骆青黛本打算一走了之, 这里的一切自然也跟她无关。
但是现在既然走不掉了,那该办的事情也不能耽搁了,于是回房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东异护法。
兰溪倒也迅速, 一听小姐不走了,手脚好似利索了许多, 不多时, 便将东异护法带了回来。
不知为何, 看着护法清风朗月的样子,骆青黛突然想起离拓咯得她脸颊骨生疼的肩膀。
东异护法见到骆青黛的真容, 有一瞬间的惊叹。
饶是他见过这天下的无数的美人,不管是风情万种的, 还是仙子般清冷的, 骆青黛都能算得上是佼佼者。
怪不得在他获得的消息中,有些不解之处, 此刻也能明白了几分。
毕竟, 面对着如此美人,不动心, 那是极难的。
见骆青黛一直盯着自己,东异护法有些纳闷地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下意识伸手抚了一下, 确认无异后, 方才笑着开口道:在下肩上,可有异物?骆青黛立即回神,尴尬地笑笑, 想事情失神了,抱歉。
哦?如果在下的肩膀能让姑娘想起一些特别的事情,那也是在下的荣幸。
骆青黛皱了皱眉, 东异护法的调侃让她有些不悦。
显然长相是不能和人品相提并论的。
说正事吧,我要进百骨林,想知道现在林中的情况如何。
骆青黛开门见山问道。
时机不对。
东异护法倒也不含糊,直接了当地说了。
哦?骆青黛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百骨林正在内乱中,人心惶惶,一不小心就会被当做叛党抓起来,投入大牢。
在下劝姑娘还是缓一缓,等内乱平定了再作打算。
内乱?骆青黛有些困惑了,我怎么听说是在准备选下一任继承人呢?姑娘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百骨林继承人是不需要选的,由圣坛决定,想当继承人,就要打的开圣坛的门。
你可知这开启方式是什么吗?骆青黛摇头,她也很好奇,这种奇特的上古圣坛,到底是如何来制约后人的。
用血,只要这个人的血液涂在圣坛之门的图腾上,被圣坛接纳,便打开,不被接纳,便永远都打不开。
如果要强行破门,不仅进不去,反而会遭到天谴。
竟然如此神奇。
骆青黛在心底对这个圣坛越来越感兴趣了。
那也就是说驸马父子俩都打的开,都拥有了继承权,是吗?骆青黛故意顺着东异护法的思路反问,目光坦荡地看着他。
东异护法欣然一笑,十分受用地摆摆手道:恰恰相反,他们都打不开。
哦?或许是早知道了答案,骆青黛眼里的惊喜不够,看在东异护法眼里,倒有了几分了然。
有些无奈道:姑娘既然都知晓了,何苦来打聚灵堂的脸呢。
骆青黛抿了抿嘴,回道:护法多心了,只是路上有所耳闻,听的并不真切,自然是聚灵堂给出的消息才更为准确了。
那是自然,聚灵堂的消息从未出过错,这可是聚灵堂安身立命的本事。
说着还抬了抬下巴,显得非常的得意和自豪。
骆青黛本来也不是非要在赶在这一时要进百骨林,只是听到这圣坛的奇特之后,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血液特殊之人。
因此,她很想试试看,她的血,到底于圣坛有没有用。
毕竟,在她的家族记载里,每一代的血液传承也是仅有一人,和圣坛择传人的传承极为相似。
想到这种可能存在的关联,骆青黛显得非常的感兴趣。
如果能解开她来到这里的秘密,那也不枉她经历这么一次特别的人生了。
姑娘可曾想过,为何老族长会帮着驸马竹间隐藏他无法打开圣坛的事实?而作为竹间的发妻,公主又为何要推出他们的儿子来争夺传人之位?想是想过,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骆青黛很是坦然,眨了眨眼睛笑着道,所以才来问护法。
姑娘聪慧,怎会想不到……东异护法盯这骆青黛的眼睛,差点失了神。
护法很闲?东异护法挂在嘴边的一丝笑意僵了僵,赶紧收回目光,端正了些。
骆青黛抬头一看,离拓已经站在她的门口了,脸色不太好。
骆青黛心里一沉,她怎么有一种被捉J当场的感觉。
本来,为了避嫌,她们谈话的时候,并没有关上房门,因里外都是自己人看着,又在聚灵堂的地盘,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没想到,将离拓给吵醒了,而且貌似有些不悦。
离拓扶着浦多缓慢地走了进来,骆青黛看他有些吃力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是说不宜下床么,还需多躺着休息。
嗯,换张床。
骆青黛:……离拓指挥着浦多将他安置到骆青黛身后的床上,好似这也是他的房间一样。
骆青黛张了张嘴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东异护法见状,扇尾抵着额头,微微低头清了清嗓子,朝离拓拱手施礼道:久闻大宣国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果然……骆青黛和离拓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东异护法。
骆青黛是饶有兴致地等待下文。
离拓则是展示他一贯的寒潭冷酷脸,大有不说出好歹,自求多福的意思。
东异护法在心里叹了口气。
终于将即将脱口而出的霸道改成了霸气!离拓收了目光,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这份恭维,温和地看向骆青黛。
缓缓发话道:你们继续。
嗯,你高兴就好。
骆青黛不得不陪了点笑脸。
在离拓的眼皮底下,东异护法果然端正了些态度,正正经经地说道:老族长年事已高,这些年又一直找不到命定的传承人,万一哪天仙去后,百骨林群龙无首,只怕会引来灭顶之灾,……所以,驸马竹间其实也是老族长选定的继承人!骆青黛若有所思道。
正是。
东异护法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和罗公主却不赞成,姑娘可知识为何?离拓虽然大多时候闭着眼睛,可还是时不时睁开看一眼坐在一旁聊天的两个人,此时听到东异护法再度发问,便不客气道:聚灵堂的人不知是为何么?……,东异护法心里一窒,只是一种聊天方式而已。
骆青黛低头抿了抿嘴。
要是东异护法不知,那换西成护法来说吧。
离拓毫不客气地回怼。
东异再度噎住。
朕饿了,晚膳后再说。
离拓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明明是客,却将自己当成了主人。
东异三度噎住。
怪只怪对方的来头太大了,堂主都惹不起的人,他更惹不起了。
见东异护法要走,骆青黛便有些着急,她这才打开话题,聊到关键时刻,自然不想就此打住。
东异护法见状,立即又朝骆青黛规规矩矩拱手道:姑娘莫急,姑娘所付的酬金,买得下聚灵堂几乎所有的消息,随时找在下来了解,在下定会知无不言。
这话说的还有几分诚意,骆青黛想了想,离拓在这也不好说,那便换个时间吧。
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先问朕,朕知道的也不少。
离拓恨恨道。
看到骆青黛好似依依不舍的样子,离拓便有些没来由的恼怒。
怪不得这些日子出了宫,就把他抛之脑后了,就连他病危,她都不肯回去看一眼,非要等到他几乎活不过来了,才出现。
这女人,可比他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