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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背着光而来

2025-04-02 01:20:09

骆青黛转头便看到在一道压着光的身影,朝她而来,光线将他轮廓镀了个金边。

这时候的离拓便是骆青黛心里的骑士,是来救她于水深火热的救世主。

他压着殿内的光,又带着自己的光,站到她的身旁。

这一刻,骆青黛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不是有着不可调和的家仇国恨,不是他声名狼藉,令人闻之丧胆,或许,她会被他吸引。

只看他踏光而来,便能在她心里筑起一座城堡,一座只用来给他住的城堡。

可惜,没有如果。

但在此刻,骆青黛也突然觉得没有那么怕他了。

虽然他曾捏她的脖子,让她命悬一线;也曾试图咬她,害她受伤。

但是此刻,在她深陷泥潭时,却出手相救。

似乎之前的不愉快,都可以让她一笔勾销。

在骆青黛的心里想着,或许他不会那么残忍,大抵上,总会给她留一口气的吧。

这么一想,骆青黛觉得自己有病,病得不轻,居然奢望一个暴君的仁慈。

皇上,……贺安翔上前,指着地上的小花猫,焦急不已。

离拓眼神落在了小花猫身上,七窍出血。

和黑猫的症状一模一样,很好。

离拓的眼神愈发冰冷,其中藏着外人无法洞悉的深意。

骆青黛安静地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他,将他的所有神情收入眼底。

只是很快,他就对周太医说道:带给仵作,仔细验。

一旁的小太监帮周太医小心翼翼地将小花猫装进布袋里,生怕碰到身体,也染了毒。

随后,离拓几步走到太后身旁,扶住太后慢慢地坐了下来,眼里尽是担忧之色,语气也轻了不少:是儿臣不好,让母后受惊了,待儿臣查出始作俑者,亲自带来给母后定罪。

也许这世上,除了太后,再也没有人会让离拓如此担心,如此小心了吧。

骆青黛看痴了眼,他那凛冽的冰冷不是装的,他这冬日的暖也是发自内心的。

太后深知离拓的性子,只听他这几句话,便知他是有了判断和主意。

她只轻轻拍了拍离拓的手背,慈爱地说道:母后无事,别担心。

随后又朝骆青黛露出了歉意的微笑,哀家差点误会你了,让你受惊了。

骆青黛一惊,太后的歉意她可担当不起,连忙回礼,臣妾惶恐,因行事不周,差点伤到太后,有愧于心,请太后惩罚,否则臣妾心里实在不安。

不仅是太后和离拓,就连其他宫人们,也都疑惑地看向骆青黛,这还是那个京城中传说的,刁蛮任性、不可一世的世家小姐么?怎么看起来很是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呢。

离拓的目光在骆青黛身上注目许久,终是未发一语。

转而朝太后说道:此事待仵作验过之后再作定夺,儿臣有要事与皇后商量,先行告退了。

经过骆青黛身边时,顿了顿脚,随后便大步离开。

贺安翔不敢耽误,立即跟上,随后隐在了暗处。

骆青黛见状有些犹豫,想跟着离拓的脚步,又觉得刚请太后责罚,太后还没表态,自己就要落跑,实在有些不太合理,因此踟蹰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离拓走到殿门口,停了脚步,微微转身,轻飘飘地道:皇后脚软了?骆青黛:……还愣着干嘛,快跟上。

太后笑着催促。

骆青黛如获大赦,赶紧跟太后告退,提着裙角疾步跟了上去。

臣妾多谢皇上相救。

出了寿康宫,骆青黛便忍不住开口。

离拓充耳不闻,目不斜视,脚步不停。

皇上是否已经知道何人要害臣妾了?骆青黛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知。

那刚才,皇上怎么知道不是臣妾下的手……骆青黛无视离拓冷淡的语气,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着。

她实在太好奇了,凶手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下动了手的。

而且听离拓的意思,必定是知道些什么。

离拓不仅不回,反而加快了步伐,朝着御书房而去。

骆青黛大步追了上去,正要再问,离拓却突然停了脚步,蓦地转身。

骆青黛刹不住脚,一个趔趄便扑进了离拓怀里,双手掌心下意识撑在了离拓胸上,脸也蹭到了离拓的衣衫,鼻头都擦红了,却顾不上狼狈,因为她被一阵特别的清香转移了注意力。

这种味道,怎么这么好闻呢。

离拓酷爱练剑,时常在御花园舞得落叶纷纷,因此身上便常年带了些嫩嫩的草绿香。

以前在书中看到时,骆青黛还好奇草绿香是怎样的香,如今就在鼻息间,果然淡雅清新,与离拓魁梧的体魄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骆青黛全然忘了此刻自己的处境,只顾贪婪地闻着这天然氧吧,一脸的享受之情,加之两手的位置,看得身旁的宫人全都低了头。

离拓眉头紧皱,脸上是既略带嫌弃的表情,然而骆青黛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丝毫没有离身的意思,反而舒适地靠在他胸前了。

离拓见状,也不出声,直接后退一步,侧身转开。

骆青黛冷不丁失了支撑,直直往前趔趄地扑去。

恰巧两人此刻正站在小桥边,由于桥栏低矮,骆青黛惊呼着双手抓住离拓的玄色衣袍,整个人翻了下去。

入水!那是不可能的。

以离拓的身手,断然不会被骆青黛这一带便跌入水中,而骆青黛因为抓的牢,整个人便挂在了桥栏外,双腿悬空。

骆青黛虽然会水,但这桥下的水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洗澡的。

因此还是吓得小脸煞白。

大声惊呼求助的模样,竟与被捏住喉咙时,不怕死的模样相差极大。

看着此时像极了弱小无助的小可怜,离拓有些烦躁,她不是很冷静么,不怕死么?怎么这点事就大呼小叫,跟后宫那些娇滴滴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可是转念一想,她本来也就是个娇滴滴的国公小姐,自然没什么不同了。

待小太监们手脚麻利地将骆青黛拉了上来后,才发现桥栏边刮蹭了骆青黛的手臂,留下了一些血痕。

离拓用手捻了捻刚才骆青黛死死拽住的衣角,也有些潮湿血腥。

或许是惊吓的缘故,骆青黛并未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口裂开了,也未发觉手臂擦伤,还在庆幸自己并未入水。

她是当真不怕疼么?离拓一把拉起骆青黛的手,翻转过来后,见到掌心包裹的布条已经染成了红色,而手腕内侧的伤口也在渗血,这在一个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女子身上,颇有些触目惊心。

骆青黛这才反应过来,刚要开口,泪水便先一步夺眶而出,断了线般噼里啪啦往下掉,语带一丝埋怨道:皇上怎的突然避开,臣妾一时不察…………变脸如此之快,离拓却是始料未及,联想昨日她还淡定地以手抠自己掌心。

信她便不是离拓了。

这个女人可真是个戏子,不知包藏了多少的祸心。

传太医!离拓不接骆青黛的话,吩咐完便走,一刻也不肯多停留。

好似多无奈,多嫌弃般。

骆青黛慨叹,果然不能对暴君抱有幻想,哪怕他偶尔像个盖世英雄一样从天而降,拯救她于危难之中,但实际上他还是那个冷血的暴君。

因为救她,只是对他而言是个有用之人。

骆青黛脸上挂着泪,心里叹着气,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离拓本来不是特意去找她的,只是到太后处问安,却刚好碰上了她的事情。

而且昨晚在她提供的安国公暗道线索的情况下,也很快找到将贺安逸救了回来。

此事,骆青黛算是有功,于是顺手就解救了她。

看到贺安逸的时候,骆青黛明显也愣了一下。

全身上下伤痕累累,看那衣裳的破损情况,像是被锋利的刀刃所割,有些严重的地方,甚至割成了布条。

不过好在都是些轻伤,并未伤及筋骨。

只是怎么他也不洗漱收拾一番,就这么顶着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和鸡窝稻草般的头发来面圣了。

就连喜怒不显于色的离拓见状也皱了眉。

贺安逸自知衣冠不整,颇有些局促。

要不是皇上下令不得耽误,他也不想一出安国公府就马不停蹄地来面圣。

此刻只好挪着步子,往旁边退了几步,好让自己离皇上皇后远一些,不至于熏坏了他们。

左右不过一日,搞成这种狼狈的样子,实在是有辱他作为皇上贴身御前侍卫的名声。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离拓更关心的是,他是否掌握了有利的证据。

贺安逸看了一眼骆青黛,欲言又止,毕竟,这是在她家的暗道里发生的事情,这种机密好像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也是有些不妥。

骆青黛会意,转头朝离拓眨着眼睛,乖巧懂事地说道:皇上有要事,臣妾回凤栖宫等着,做些皇上爱吃的菜,等皇上一起用膳。

离拓看了眼骆青黛的手,手不疼了?。

疼……,疼的要命,骆青黛语气里瞬间蓄满了委屈。

刚好,小太监领了个小太医也到了。

骆青黛顺势下坡,那臣妾先回宫医治了。

离拓看了眼陌生的小太医,眉头微皱,周太医呢?浦多立即道:启禀皇上,周太医正和仵作在验猫尸,这位彦太医是周太医的徒弟。

嗯。

离拓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嗯?就这样?不要再放半碗血?骆青黛连忙带着彦太医离开,心里轻快了不少。

倒是一旁的贺安逸惊奇不已,皇上这是在关心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