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思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浑身血液都叫嚣着不是这样,可是她却无力反驳。
在易准话音落地的时候,她不受控的想起了当时的一幕幕。
那个上门推销好几次,神色古怪的推销保险人员,还有易淮川走的那天问的话。
你今天一定要去吗?为什么这么问?是因为那天是他心中已经定好了的最后一天吗?还有问他为什么睡不醒时,易淮川那有迹可循的一丝僵硬。
所以,所有的一切,包括这半年,都是他在骗自己吗?所以呢,我是蠢货,我认。
梁思思咽下了喉间的一抹腥甜,那你把我绑架过来,希望我做什么?易准闻言笑了笑,缓缓靠近了梁思思:还不算太蠢。
他对外界说他是在加拿大养病,我需要你拆穿他。
毕竟事关遗产,这件事情外界的评价尤为重要,现在大家都以为易淮川是落海之后去了加拿大疗养,现在正室的大儿子回来继承遗产,的确说得过去。
再加上易淮川这半年布的局,集团上下已经有不少人都成了他的亲信。
可是一旦易淮川的谎言被戳穿,被外界发现他这半年根本就不在加拿大,而是在和女人厮混,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顾,那一切都会变一个样。
梁思思沉默了许久,才堪堪开口:你要我怎么拆穿他?你们在一起半年,就没有一点痕迹?梁思思一愣,心中的疼痛感更加。
她才想起,真的什么痕迹都没有。
过去的半年里,易淮川总是笑着拒绝拍照,短信电话也从来都不发不打,就算是给他买了一个手机,他也基本上没有用过。
家里唯一存在的,只有那几件他穿过的衣服。
原来从一开始,易淮川就已经计划好了离开。
想到这里,梁思思自嘲一笑。
她的声音因为喉咙长时间的缺水导致声音十分沙哑:没有,只有衣柜里剩的几件衣服,要吗?正如你所说,我是蠢货,他早有预料,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留下过任何痕迹。
梁思思说完,易准的眼神变得狠戾起来:梁思思,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梁思思的眼神黯了下去,一片死寂,难道我现在不应该比你还想看见他身败名裂吗?易准沉默许久,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随即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很快的被接通,易准按下了免提,声音戏谑:哥,在做什么呢?易准,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是易淮川的声音。
梁思思头脑一片昏沉,这道声音无数次的在她耳边呢喃,也曾无数次的叫她起来吃早餐。
可是现在通过电流传过来,却是这样的陌生。
此刻的她即使已经烧的浑身通红,可是她却还是好想问一问电话那头的人。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易准低笑了一声,随即开口:哥,梁思思现在在我手里,发着高烧呢,你要不要和她说两句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冗长的寂静。
梁思思躺在床上,不争气的构想着易淮川会说些什么呢?下一秒,易淮川的声音响起。
梁思思?她早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