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臣泽盯着B超单上的那个小小的黑影,颤着手伸手摸向它。
这是他和时宁的第二个孩子。
哪怕他脸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却能清晰感觉到他情绪上的崩溃。
……时宁行走在一片黑暗之中,像梦一样。
忽然,她听到好像有人在背后叫她的名字。
时宁因这背后的呼喊停下脚步,转身朝那声音走去,却看见前边天光大亮,身体不由自主追寻着光亮而去。
时宁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直直穿进了那刺目的光中。
她猛地睁开眼,不住的喘气。
禾禾,你醒了?!身侧响起一道满是惊喜的声音。
时宁循声望去,眸色一震,下意识叫了声:妈。
时母满是欢喜的应了声哎,急忙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铃。
时宁坐在床上,看着围拢过来的医生护士,内心满是疑惑。
她不是死了吗?医生在时宁身上检查了许久,最终得出了结论。
已无大碍,接下来只要安心休养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
时母脸上的喜悦已经掩饰不住: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时宁看向时母,声音有些忐忑。
妈,我这是怎么了?你为了救人,被货架压住,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礼拜。
说完,时母连忙掏出手机,给贺臣泽发了信息过去:禾禾醒了。
时宁听着时母的话,心头一片骇然。
她颤着声音,问是仓库货架吗?时母放下手机,还有些心有余悸:是啊,你被救出来的时候,防护服都被黑了。
那个被你救出来的小姑娘左腿骨折,就住在隔壁病房里。
听完时母的话,时宁促然瞪大了眼。
那日被货架压住失去意识的感觉仿佛就在昨日,一个荒唐的念头从脑海冒出。
她这是,重生了?!突然,时宁想到了肚子的孩子。
她猛地摸向腹部,神色有些惶恐:我的孩子呢?时母一脸疑惑:什么孩子?看着时母的反应,时宁猝然一愣。
难道孩子又没了?她攥着被子,大脑一片混乱。
还想开口问什么,门口忽然传来声音。
是贺臣泽。
臣泽,你来了。
时母说道。
贺臣泽提着两个保温桶走近,淡淡开口:这是我妈刚送来的。
时母有些惊讶,笑着说:有劳亲家母了。
贺臣泽将保温桶放在时宁旁边的床头柜上,叮嘱道。
宁这几天的饮食需要多注意,妈您就别单独做饭了,到时候我会直接送来。
时母想了想,开口应道:好。
从贺臣泽进来后,时宁便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等贺臣泽走后,时宁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时母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出事的当天晚上。
淞南市突发疫情,他作为第一批支援医生,本应该继续在前线抗疫,但听说你出了事,就提前回来了。
时宁满是震惊,下意识开口,他不是说是去隔壁省会诊吗?怎么会是支援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