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的肩头,白皙细腻的长臂,匀称漂亮的锁骨……顾北弦轰然空白的脑袋骤然回神,在苏婳脱下最后一件的时候,猛地冲了进去用被子将人裹成长虫。
苏婳双腿无力,上半身又被禁锢,半点劲都使不上。
她扑簌簌的开始掉眼泪,费力的睁开眼想要看清罪魁祸首。
待看清是谁后,她带着哭腔谴责:顾北弦,你又欺负我。
顾北弦拿后脑勺看她,小声的哄着:是我不好,我是大坏蛋。
高烧的苏婳智商直线下降,听着顾北弦自己辱骂自己十分受用。
不用一会,便是真正的睡了过去。
顾北弦念着清心咒给她换上了睡衣,便下楼陪练去了。
苏婳病来如山倒,起初还能认人,最后干脆昏迷不醒。
倒数第二场比赛在即,瞿时业也不管年末结算的公顾,成天蹲守在训练室,让成员压力愈发的大了起来。
贺冉也心不在焉,显然是被那天刺激到了。
顾北弦扫了一圈训练室,状若群龙无首的虾兵蟹将。
他拎着贺冉出了门,语气和善:你们要想自暴自弃,现在就可以弃权。
贺冉横了他一眼:谁说我们要弃权?你们教练对你们期望很高。
顾北弦难得说人话,别让她失望。
寒流从窗户灌进,将已经进门的顾北弦的话卷在了原地。
别轻言放弃啊,不亲耳听见她的答复,就不算结束。
摘星对于顾北弦而言没什么特别的涵意,两者之间的维系仅有苏婳。
可就是因为苏婳,顾北弦怎么说也不能让摘星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
他理论与实践过硬,陪着看了几场对苏战队的比赛录像,心里就有了大概的方向。
顾北弦没有越界,他将自己的思路写下来转交给了贺冉。
拿着这厚厚一沓纸,贺冉眼神复杂:你为什么不自己说?不当教练之后,顾北弦浑身都泛着懒。
他眉间透着无所谓:你才是队长,以后带着摘星走下去的人,是你。
贺冉眼神一闪,这句话,苏婳也说过。
手里那沓A4纸瞬间变得沉甸甸,少年的唇抿成了一道线。
最终,所有的话语都泯在了这条唇缝间。
山城体育馆。
顾北弦看望了苏婳后,才慢慢悠悠的往体育馆去了。
结果在门口,却看见了个出乎意料的人。
贺冉等在大门口神色不耐,见到顾北弦他眉心一蹙:怎么现在才来?顾北弦挑眉:这还没到观众入场的时间呢,我算来得早的了。
话音刚落,一只临时工牌递了过来。
贺冉不自然的说:戴上。
顾北弦视线往上瞟了一眼,上面写着:代理教练。
懒散的目光陡然一凝,他故作随意的说:我只是个陪练。
现在不是了。
贺冉将工牌塞进了他手里,废话什么,快点进去了。
顾北弦握着那苏苏正正的牌子,心里发笑,不愧是苏婳带出来的。
嘴硬心软,心口不一倒是如出一辙。
他将工牌戴好,双手揣进兜里跟着走进了休息室。
不大的房间里塞着六个队员,见到他来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这架势,比在VITT时还要隆重。
顾北弦揣口袋的双手不知何时拿了出来,那微佝的背脊也打直了。
走吧,让我们去拿下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