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果走在大街上,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风吹在脸上,发丝不时的挡住眼睛。
她生气极了,只要一想到梁源说的话,也更加难过,街上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交头接耳的在议论着什么,此刻,她根本无心关注,慢慢的往鸿运酒楼走去。
心里是对卫淸言满满的愧疚,都是因为她才会这样。
看着大门,她快速的把脸擦干净,像个没事人的进去了。
这两天,翠果特意留意到外面的消息,生怕卫淸言听见了生气发怒,再者也无颜面对她。
虽然她护的小心翼翼,可纸包不住火,很多人听了梁源的那番话,都不在来鸿运酒楼吃饭了。
客人越来越少,卫淸言却不知道,她躺在软榻上,舒服的眯着眼睛,鸢尾时不时的给她剥一颗葡萄。
嘴一张,立马就吃掉了,可谓是惬意自在。
小姐,奴婢给你按摩吧,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好好休息,怪累的。
鸢尾拿帕子把手擦干净,这才走到她面前。
轻轻的给她捏着肩,力度刚好适合,卫淸言无比享受。
以前鸢尾根本不会按摩,但是按的次数多了,自己就学会了。
算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她心里欢喜,疲惫累了就找鸢尾,翠果呢,从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就算隐藏的极好,我也看出来了。
卫淸言懒懒的说道,她只是随意看了两眼,就知道有心事。
只是她自己不愿意说,也不好逼迫,翠果的心思最敏感了,有事的话也只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自己说。
小姐,我没觉得翠果有什么不对劲啊,她每天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要说奇怪的话,就是天天会出去一趟。
鸢尾觉得,这大概就是翠果最奇怪的地方了。
出去也不见她买了什么东西,两手空空的就回来了,问她话也支支吾吾的,这样好几次,她就没在问了。
难道翠果真的隐瞒了什么吗?或者是出了什么事自己扛着?越想越有可能,鸢尾恨不能立马把翠果找来,仔细问问,可看小姐的样子,分明是不着急。
卫淸言没在多说,安安静静的躺着,很快呼吸匀称,就进入了梦乡。
鸢尾无奈,去卧室找了一条小毯子,细心的给她盖上,就怕她着凉。
外面,哎,兄弟,你还去鸿运酒楼啊?怎么了,他家的饭菜不是特别好吃吗?你拦我做什么。
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子疑惑的挠挠头,他听说这家酒楼的饭好吃,今天特意过来尝尝呢!哪里想到刚要去就会被人拦着。
一看你就是本地人吧!你不知道,他家饭菜好吃是不错,可那菜式都是偷学人家的。
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不屑的看着酒楼,以前他天天在这里吃。
现在想想,后悔的不得了。
哎哟,这可太不要脸了,你说好好的经营酒楼不好,偏偏要去偷人家的菜式,这样的酒楼。
迟早会关门大吉的。
说完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黑瘦的男子一脸茫然,那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可他肚子现在很饿了啊。
老弟,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吃吧,这家不去也罢,走走走。
不嫌弃的话我请客。
说完拉着人就走了,店小二看着两人的身影,不由的叹了口气。
自从昨天起,酒楼的生意就越来越差了,人越来越少,隔三差五的还能听见有人诋毁酒楼,泼脏水。
东家也没出来解决,在这样下去,恐怕在这里难以立足。
掌柜的,客人又走了,咱们明天的食材还要不要准备?看店里的人,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和生意火爆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然要准备了,怎么不准备,不要被这么点小小的流言蜚语就给打败了。
别慌,这件事情会解决的。
掌柜的摸摸胡子,好似一点都不担心。
许是他的情绪影响到了众人,做事也多了几分精神。
酒楼还是照常营业,不管有没有客人。
骂鸿运酒楼的人日益增加,翠果看了很愤怒,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为什么要抹黑酒楼?梁源的话能信,为什么她的就不能?她觉得很挫败,而且也知道了酒楼客流量流失了很多。
好长时间没有一个人来吃饭了,她不知道卫淸言有没有听说此事,但是她决定了,晚上就去找卫淸言。
向她负荆请罪,就算被赶走没关系。
夜漆黑如墨,微风吹着树叶,响着沙沙的声音。
翠果站在门外,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小姐,是我,翠果。
进来吧!卫淸言放下手中的书,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倒了一杯茶,轻呡一口,润润嗓子。
翠果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低着头,倔强的不让自己流泪。
本就是她的错,有何资格哭,小姐,翠果有罪,请小姐惩罚。
你先起来,你何罪之有?她笑笑,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翠果心里没有这么紧张了,小姐,奴婢还是跪着吧!近两天酒楼里的顾客越来越少,不时的有人辱骂我们酒楼。
说是我们偷别人家的菜式,很无耻,再也不来这里吃饭了,奴婢知道,这都是奴婢的错。
奴婢看错了小人,让人钻了空子。
说到这儿,她已经控制不住大哭起来了。
卫淸言早就听到那些传言了,只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没想出对策,她没想到翠果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也不知道这件事跟她有关。
这个傻姑娘,莫不是被人骗了吧?翠果,你把前因后果说来我听听。
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这前因后果。
翠果不敢在隐瞒,把先前发生的事儿又说了一遍,室内一片静谧,只听见呼吸声。
卫淸言陷入了沉思,梁源?是意料之外,还是早有预谋?他代表的是个人,还是有什么人授意?她不知道,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只是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