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子一打开,众宾客纷纷看去,随即一愣,低声议论道。
这是太后送来的礼?只有一些散碎银子,也未免太过寒酸了些!这是什么意思啊?怕不是太后是要羞辱那容幼渔,听闻她曾谋害长公主,太后护女心切,定让要为她出这口气!那议论声纷纷,传到了何长暄耳朵里,何长暄握紧了拳头,额上的汗如豆大一般滑落。
这哪是在羞辱容幼渔,这分明是在羞辱他!别人不知道,但他何家知道。
当日何长暄上京赶考,容姝靠着卖绣品为他筹的盘缠,不多不少,正是二十三两八钱!坐在堂上的何夫人见了那箱子里的散碎银子后,也是脸色一白,看向了一旁的何玉屏。
容姝走上前,看着何长暄的眼睛,表情淡漠,对他说道。
太后听闻,何状元曾经能够入京赶考,靠的是女人卖绣帕营生,所出银两都在此处,太后特命本宫送来作为贺礼赠予何状元。
还望何状元,莫要忘了做人之根本,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另外,本宫祝状元郎与美娇娘百年恩爱,琴瑟和鸣。
容姝这一番话,将何长暄羞辱了个彻底。
宾客们听到那何长暄曾是靠着女人营生赶考,看向何长暄的目光都带了些鄙弃。
何长暄黑着脸,紧咬着牙关,强装着冷静淡然的模样,对着容姝行了个礼,重重说道。
臣,谢过太后、长公主。
何长暄垂下头,眼里是说不出的阴暗。
容姝的贺礼已经送到,也没兴趣再看这场热闹,便随陆廷舟离开了何家。
身后,是何夫人和何玉屏凶恶的目光紧紧盯着容姝。
何玉屏站在何夫人的身侧,咬牙低声说道。
容姝这个贱女人,留不得了。
何夫人的眸光闪烁,低声对何玉屏吩咐道。
你去派人去跟着她,找机会动手,切记,这次不可再出岔子。
……容姝从何家出来后,便带着陆廷舟,去了慈幼局。
那日她去时,慈幼局的孩子都被容幼渔引开了,这次她要再去一次,送些东西。
容姝置办了不少衣物和吃食,命宫人将东西放在了马车上,驾去了城郊外。
两人刚进了慈幼局,便有孩子看到容姝,连忙高声招呼着屋内的人出来。
容姐姐来了!那小孩一喊完,屋内便跑出十几个孩子,将容姝团团围住。
容姝让宫人将东西全部搬入屋内,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咬着手指看着那些人搬着大箱子进进出出,拉紧了容姝的手。
容姐姐,你今天穿的好漂亮。
那小姑娘仰着头看着容姝,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陆廷舟。
容姐姐,他是不是你相公啊?小姑娘小声问着容姝。
容姝低下身子对那小姑娘一笑,说道:他是姐姐的一位兄长。
身后的陆廷舟闻言,眼神微微眯起。
兄长?何长暄从未陪你来过这里?陆廷舟淡淡开口问道。
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前途和地位,哪有心思来这种地方。
容姐姐!昨夜大雨,把屋顶都冲漏了,可怎么办啊!一个半大的小子从屋里跑出来,看着容姝问道。
容姝转过身笑着看向陆廷舟,后者一顿,略带疑惑地看着容姝,不明白她为何看着自己笑。
屋顶漏了,就请陆二哥来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