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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2025-04-02 01:22:19

以前她提出问题孔峙也会耐心解释,但不会像现在这样追着她哄。

估计是见她跑过一次了,怕她再悄无声息地跑掉,所以格外珍惜。

颜乔习惯了迁就他的脾气,现在扬眉吐气了,反倒不知所措。

孔峙从来没有给过她承诺和足够的安全感。

从前和他还算亲近的时候,他的身边无时无刻都充斥着尔虞我诈,弄得他的心思不在恋爱上,她也无心跟他要求什么。

说起来他们也从来没有正经地交往过,就是在暧昧中滋生了情愫,不明不白地厮混在了一起。

真不知道回到他身边后被群狼环伺的日子该怎么过。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和孔峙一起离开公司的时候,前同事以为她溜进来被孔峙逮了个正着,紧张得僵住。

颜乔既尴尬又难为情,对着前同事比了个OK的手势,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来公司了。

她还在琢磨孔峙说的洗澡是送她回去洗还是把她带回去洗,孔峙就把她带去了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的淋浴区包含桑拿房,有娱乐区,还有自助餐供应,卖的就是一个高档和与众不同。

今天和生龙活虎的孔峙耳鬓厮磨了一番,她已经被榨干了。

真怕孔峙意犹未尽,把她哄上头了,让她神魂颠倒地答应再来一次。

好在男女浴室是分开的,没给孔峙折腾她的机会。

一年多没打理过头发,长发已然及腰,她拿吹风机吹了二十多分钟才将一头长发彻底吹干。

再加上洗澡时磨磨蹭蹭浪费的时间,孔峙在候客厅等了她半个小时。

颜乔从淋浴区出来的时候一眼就在人堆里看到了孔峙。

虽然他和那些男男女女穿着同样款式的浴袍,但是就是比那些人出挑,颜值又高身材又好,很难不被注意到,回头率超高。

孔峙骨架大,硬朗的宽肩将浴袍的肩线撑起,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性感爆棚,叫人见了垂涎三尺。

颜乔不由得呼吸一滞。

孔峙等了她这么久也不生气,还冲她笑了笑,问她是不是饿了,领她去吃自助餐。

餐厅里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煎炒烹炸样样齐备,各类海鲜琳琅满目,主食种类特别丰富,甜点也没有缺席,还有鹅肝、燕窝、鱼翅、辽参等养生佳品限量供应,看得人眼花缭乱。

晚餐要吃得精细,而不是因为有这么多珍馐美馔在,大开吃戒,胡吃海塞到肚满肠肥。

两个人随便吃了点,孔峙就提出让她跟他回别墅。

颜乔听了一僵。

孔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不碰你。

听得人害臊。

颜乔本来还想找理由推辞,但想到自己不论说什么都会被他舌灿莲花地劝到同意为止,索性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结果孔峙竟然说到做到,两个人在同一张床上相安无事地待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闹钟的铃声变了。

旋律悠扬舒缓,不似之前那般一惊一乍、仿佛棺材板都能被震开。

是孔峙给她换的。

颜乔醒了但没睁眼,缩在被子里,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低沉的笑声随即在她耳边蔓延开。

她能感到孔峙高大的身影罩在她上方,因为光线的亮度比刚才暗了,有几缕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那是孔峙的呼吸。

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咕哝:你笑什么啊?孔峙还在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笑啊。

胡说,他分明笑了。

颜乔掀开被子,一骨碌爬起来,正准备数落他几句,跟他好好说道说道,目光却撞进他装满星星的眼里,瞬间一点脾气都没了。

孔峙捞过她,认真整理了一下她蓬乱的头发,托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柔地印下一吻:起床了宝宝。

额上濡湿的触感比风油精还管用,颜乔困意全无,只是躯体还处在慵懒的状态,不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孔峙笑着问:自己来还是我抱你?颜乔想了想,张开双臂。

孔峙正要抱她,她倏然猛地一缩手:对不起我憋不住了。

说完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洗手间。

孔峙失笑。

刷牙洗脸是开启崭新一天的第一步,孔峙把洗手间让给她,打算先把早餐给了做了,于是叩了叩浴室的门框,询问她的意见:冰箱里有小笼包、烧麦、云吞,想吃哪个?他家里总算是出现了传统的中式餐点。

颜乔满口牙膏泡沫,没空搭理他。

那我就随便做了。

孔峙说完转身走了。

一刻钟后,颜乔从浴室里出来,孔峙也把早餐做好了。

半盘小笼包、半盘烧麦,一人一个溏心蛋、一杯鲜牛奶。

都是颜乔不喜欢吃的。

这次她没有将就,坐下来把面前的盘子一推:我不想吃这些。

孔峙眼皮都没抬,但用余光瞥见了她的动作,平静道:家里只有这些,想吃什么晚点可以去超市自己选,明天安排。

颜乔又推了一下盘子:超市里的我也都不想吃。

孔峙用筷尾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手背:你再推?颜乔吃痛吹手,还是念念不忘:我想吃鸡蛋灌饼了,两个蛋,多加生菜那种。

孔峙平静地说: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自己在家做的干净,风一吹全是灰。

那超市买的不也是半成品吗?谁知道它们在加工过程中经历了什么。

颜乔据理力争,叔叔阿姨早上五点就得起来摆摊多不容易啊,你这是在扼杀他们的商机。

被她这么一说,这饭还哪还吃得下去?孔峙放下筷子往椅背上一靠,眯起眼笑了笑,不怒自威:你是不是想气饱我?颜乔看了一眼他的神情,默默把盘子拉了回来,老实吃饭。

吃着吃着,发现也没那么腻味,竟然一口气吃完了。

颜乔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对着同样用完餐的孔峙说:你去换衣服吧,餐具我来洗。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孔峙也不打击她的积极性,反正就是把餐具往洗碗机里一放,也不难。

他上班要穿正装,因此家里有一柜正装,一个色系七八套,挑来挑去也就那样。

衬衣、袖扣、西裤、皮带,一件件穿戴好,十分钟过去了。

孔峙正对着镜子打领带,颜乔很快收拾好了残局进来找他,殷勤得很,非要替他打。

就是他昨天教她的半温莎结。

奇怪,明明就是这么打的啊,怎么不对啊?又是眼睛学会了,手不会。

孔峙任由她用拙劣的技术在他颈前倒腾来倒腾去,盯着镜子里她窈窕纤瘦的背影说:我刚系好,又被你给拆了。

颜乔摆弄了半天都系不好,急躁起来,怪起领带:这什么破领带啊,这么难缠。

孔峙嗯了一声,噙着笑说:不知道啊,要不我再教你一遍?谁知道他是要教她打领带还是别的什么。

颜乔这下不但放弃了给他把领带打回去,还把气撒在了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在他锁骨边上吮了一口。

孔峙今天还要见客户呢,见状急了:哎哎,怎么跟小狗似的呢?颜乔破罐破摔,耍起赖来:我就是小狗怎么了?孔峙走得离全身镜近了点,照了照看上去一时半会消不下去的吻痕,对着罪魁祸首放狠话:晚上你给我等着啊。

颜乔撇撇嘴,没什么底气地耍横:等着就等着,指不定谁先投降呢。

话音刚落,孔峙就压了过来。

她裸露的蝴蝶骨贴在冰凉的全身镜上,冷得她肩一颤。

孔峙不动声色地把手插进她的腰背与镜子之间,将她的身体与镜子隔开,予她温暖的同时将她牢牢控制了起来。

他欺身而下,以唇封缄,警告的意味很浓。

颜乔被吓得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他却没有越界的动作。

半晌,孔峙一笑,钳住她的下巴,用拇指指腹在她唇上蹭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已经开始期待晚上了,到时候可别食言,让我看看你的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