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泠目光如寒光般，直直地看着楚煦珩。
两人对视，楚煦珩沉声说道。
向御史台递交弹劾文书的都是朝中重臣，皇上心腹，你一道皇旨便将他们的官职抹去，以科举选取官员替代，这跟改朝换代有什么区别？楚煦珩眉头紧皱着，声音更加低沉。
他们都是为大梁尽忠之人，朝中现今已无弹劾你的党派，但这真的是为大梁好吗？这与当年武曌皇帝又有何区别，后世又当如何书写你？放肆！程胤怒斥着楚煦珩，刚要上前，便被凤灼拦住。
凤白泠缓缓走下高堂，看着楚煦珩，微眯着双眸。
楚煦珩，你未免有些太过自满自负，你入朝为官才多久，本宫需你来教导为君之理吗？楚煦珩看着凤白泠，步步靠近自己，眼中的冷漠，再一次刺痛了楚煦珩的双眼。
既身为大梁重臣，父皇心腹，职责便是为其分忧，而不是以自身相胁，逼迫父皇，他们既然要辞官，本宫便遂了他们的心意，如今倒是在指责本宫的不对？凤白泠冷冷地看着楚煦珩，眼中蓄满了冰霜。
楚煦珩顿住片刻，凝气说道：这与昏君有何区别？本宫便是做了那昏君又如何！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为大梁效力，却又反对女子参政，如此腐朽顽固，大梁如何再对其得以重用！凤白泠句句铿锵，继续说道。
从本宫出生那日起，所学之授都是为了这大梁天下，没了那些老顽固，大梁也多得是能才兼备的人。
本宫即便是效仿了武曌皇帝又如何，管他后世如何书写，本宫从未在乎，本宫只在乎这大梁子民能否安居乐业，家国得以昌平！凤白泠神情冰冷，朱唇轻启，缓缓道出最火一句。
楚煦珩，你如今不过就是个在这玄甲殿内饲马养驹的废物‘统领’！你有何资格来指责本宫的对错？！楚煦珩被凤白泠的话一震，看着凤白泠，喉头一梗，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凤白泠，冰冷威严，楚煦珩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初在尚书府时，凤白泠唯唯诺诺的模样，与眼前人，实在是难以对上。
凤白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楚煦珩感到陌生。
又或许这才是凤白泠从前的样子。
凤白泠的一字一句，似是刀剑般，狠狠地戳着他的心。
凤白泠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楚煦珩失了神，抬手想要去拉凤白泠，却连她轻飘飘的衣摆都未能抓住。
楚煦珩看着凤白泠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胸口一阵郁结，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下一秒，一旁的程胤上前，跟在了凤白泠的身边，一双桃花眼含笑看着凤白泠，温声说道。
臣送您回去休息。
楚煦珩听到这话，只觉得气血翻涌，一时间面色沉了下来，上前一把扼住凤白泠的手腕，将凤白泠带到自己的面前。
两人对视着，楚煦珩眼眶一片猩红，低沉道。
他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