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泠闻言,抬起眼帘,目光如灼地看着楚煦珩,微微眯起了眼。
程胤刚要开口辩驳,凤白泠便出声打断说道。
程胤,你先下去。
程胤只能将话吞了回去,恭恭敬敬的对着凤白泠欠身行了个礼。
臣告退。
待程胤离开后,凤白泠抚了抚发鬓,拂袖起身,看着楚煦珩,挑着眉,饶有兴致地说道。
楚统领还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莫不是忘了当初在浮梦楼,当众一纸休书赶本宫出尚书府的事?楚煦珩语凝,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只能低着头,语气沉闷,低声说了句:那日所说的话,是我错怪你了,你莫要往心里去。
凤白泠闻言,更是轻笑一声:不知楚统领说的是哪一日?凤白泠手捏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呵气,吹散那茶盏中的热气。
是尚书府逼我下跪那一日,还是浮梦楼休妻那一日,又或者是在这玄甲殿,指责我昏君那一日?这一桩桩一件件,被凤白泠如此摊开来,楚煦珩猛地一颤,许久后才应道。
白泠,是我错了。
凤白泠冷呵一声,抿了抿那茶,将茶盏放下,发出‘啪嗒’一声。
楚统领不觉得这句错了,来的有些晚了吗?覆水难收的道理,就不需要本宫亲自来教了吧?楚煦珩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白泠,我只是想说,程胤此人心机颇深,下手阴狠毒辣,用其在身侧,实为不妥。
凤白泠抬起眼,直直地看向楚煦珩。
又想拿你那一套来指责教导本宫如何来做?楚煦珩,是本宫太过仁慈了些,竟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楚煦珩垂眸握紧了手,刚要开口辩解,凤白泠已经变了脸色,怒斥一声。
给本宫滚出去!楚煦珩迟疑了片刻,还是退出了玄甲殿。
待楚煦珩离去后,程胤便走了进来。
方才他并未离去,而是一直守在殿外,两人的话,他都听到了。
程胤竟不知,两人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渊源,也难怪凤白泠对待楚煦珩如此冷漠。
程胤走到凤白泠面前,微微欠身说道。
暗皇,皇上明日便要出巡南下,禁军负责护送皇上,是否需要将玄甲殿的人调进宫内?凤白泠沉着眉目,抬手挥了挥,方才怒气未散,此时凤白泠面容已是一脸的疲倦。
调精羽营和捍卫营进宫,铁骑营留在玄甲殿。
凤白泠如此安排,便是不想要再看到那楚煦珩。
程胤勾了勾嘴角,闻声应道,退出了殿内。
他早便看楚煦珩不顺眼了,凤白泠的安排也正是遂了她的心意。
……夜里,皇城内。
北漠皇帝骑在马上,身后是千军万马。
北漠皇帝一双浑浊的眼,直直地看向皇城的方向,身后的军旗上,赫然写着‘肖’字。
身旁的将士抱手欠身,对北漠皇帝说道。
陛下,已全数召集北漠兵马,随时听从陛下的指令!北漠皇帝沉声道。
明日大梁皇帝出宫,尔等随我进宫讨伐凤白泠那个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