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张可的表情太过悲壮,季语总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或许多两日就看不见这人了。
可可。
季语转过身去,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张可,等楚家这个项目结束,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说现在不是时候了。
张可停下脚步,仍旧背对着季语。
相信我,这是一个音乐人的直觉。
季语一脸严肃认真。
闻言,那人忍不住转过头来,嫌弃的看着季语:这是最后一次。
那扑面而来的愤怒,到了季语这边,瞬间转化为笑意。
行。
季语重新戴上墨镜,朝着外面走去,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忙完。
她背影潇洒的扬长而去。
只听到身后一声叹息,轻飘飘的传来。
…忙完外面的事情,季语终究还是站在了别墅外面。
看着黑灯瞎火的别墅,季语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这几日她都是等到十二点才回来,动作稍微轻一点,也不会打扰别人。
如同前几日一样,季语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啪——刺目的灯光亮起,季语愣了下,眯着眼睛看去。
男人坐在轮椅上,头顶是明亮的灯光,却照不亮那张黑色的脸。
……好巧。
季语直起身子,干笑,楚先生还没休息呢?楚言枭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寒冰。
你在躲我?低沉的声音,夹带着凌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季语笑了笑,露出尴尬又是不礼貌的笑容:楚先生这是什么话,我这几天太忙了,回来得晚了点,楚先生是特地在这里等我的?有什么事吗?楚言枭冷冷的看着她,那些推辞的话,似乎并没有让这这人相信。
明天,留在家里。
嗯?季语展现出自己最大的疑惑,是有什么事吗?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楚言枭有一瞬间迟疑,但很快,那份迟疑便消失在冰冷的目光中。
不要多问。
季语:……应了江远那句话,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季语敷衍的应道:行,那我明天就留在家里。
闻言,男人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那双深沉的眸子,似乎要看进季语的心理去。
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
说话间,季语抬脚继续往上。
而男人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太过冰冷的视线,让季语情不自禁的身体颤抖。
这个样子的楚言枭,像极了沉寂在寒冰里的恶魔,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自己的恐怖气息。
她挺直了后背,神态自若的从男人身边走过去。
回到房间,季语连忙将门关上,后背靠在门上。
男人的眼神太过恐怖,以至于季语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季语捂着胸口,微微喘息。
这一夜,季语做了个梦,梦中的楚言枭不再是楚言枭,而是变成了大灰狼,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透过是门缝,紧紧盯着季语。
咚咚咚——不停响起的敲门声,敲打着季语脆弱的心灵。
咚咚咚——别敲了!季语猛地坐起来,张大嘴急促的呼吸。
敲门声停下,门外传来管家疑惑的声音。
夫人,您醒了吗?季语抹掉额头上的汗,提高了嗓门:啊,醒了,怎么了?少爷让您下楼。
季语:……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季语皱眉。
才早上8点,就下楼?以前也没见这人如此的积极啊!无奈的掀开被褥起身,季语应声道:我知道了,一会就下去。
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许久,季语才下了楼。
而早已等在那里的楚言枭,面上带着不耐的神情。
季语浅笑着走过去,不动神色的坐下来,对于男人难看的脸色,视若无睹,这么早就起来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楚言枭撇了她一眼,声音仍旧冰冷:收拾一下,出门。
收拾?季语好笑道: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收拾呢?瞧着她放荡不羁的笑容,楚言枭突然转头看向管家:让她们进来。
管家低下头,恭敬道:好的,大少爷。
说罢,抬手轻拍。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大门被推开,一群人涌进来。
她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有手里拉着行李箱,还有推着衣架的,还有抱着黑色袋子的,应接不暇。
眼瞧着这种阵势,季语暗道不好,正想说话,却被男人抢了先。
你不会收拾,就交给她们。
季语:……还未等季语出声拒绝,那些人已经围过来,热情的将季语围在中间,上下其手。
俗话说得好,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季语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从最初的震惊和紧张,到如今麻木的看着镜子里正在改变的人,只剩下浓浓的叹息。
一个小时后,季语穿着藏青色长裙,姿态优雅的出现在楚言枭面前。
季语勉强的挤出笑容,冲着楚言枭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这样行了吗?男人静静看了她一会,冷哼一声:就这样吧。
不情不愿的语气,似乎并没有达到他的标准。
无论如何,季语都不想这人在折腾自己了,连忙热情的走过去。
你找来的人都是最好的,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楚言枭挑眉,侧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满意了?季语忙不迭点头:很满意。
嗯。
楚言枭勉强的应了一声,抬手挥了挥,那走吧。
好嘞!作为一个优雅的夫人,季语自然不能在担任推轮椅的工作,她提着裙摆,缓慢而优雅的跟在楚言枭身边。
半小时后,她们的车停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前。
季语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建筑,感慨道:这里可都是有钱人才能来的地方,没想到我有一天也能来这里。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楚言枭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暖意。
以后时间很多。
他的轻声呢喃,没能逃过季语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