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电显示,季语眉头微皱,不情不愿地接通了电话。
喂?有事吗?不耐烦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下,很快季如风反应过来,语气急躁:楚言枭出车祸了,你趁着现在,将东西拿出来。
现在?季语瞥了眼空旷的走廊,犹豫道:你怎么知道楚言枭出车祸了?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立刻去给我把东西送出来,我会派人去接你,立刻,马上!季如风语气紧迫。
季语拧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收起电话,季语抿唇。
季如风竟然如此了解楚言枭的情况,这件事是不是他策划的?若真的是他做的,那楚言枭……我是楚言枭的夫人,让我进去。
季语冷着脸,对那个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愣了下,上上下下打量季语,片刻后才道:不管你是谁,我们只听二少爷的话,你若是真的想进去,就让二少爷带你进去。
楚言衍……季语冷笑,他什么时候还决定我们家的事情了?黑衣人没说话,面无表情,一派冰冷。
见状,季语收回视线。
这里的黑衣人众多,就算是应付了眼下这个,也还有前面的几个无法解决,她需要一次性搞定这些人。
既然他们说一定要楚言衍说话才行,那就……季语冷笑了一声,拨通了楚家老爷子的电话。
…半小时后,季语昂首挺胸的走进病房。
楚言枭正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
季语瞥了眼站在门口的人,眉头紧皱:你们去外面守着,盯着我做什么?两人沉默,往后退了一步,关上门。
见状,季语收回视线,走到病床边上。
男人仍旧安静的躺在那里,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季语几乎看不出来这人还活着。
她轻手轻脚的拉开被褥,手搭在楚言枭的脉搏上。
下一刻,季语的手被抓住。
她愣了下,低头看去,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男人眼中隐隐带着笑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季语瞥了眼门口,压低了声音,你还好吗?哪里受伤了?楚言枭摇头,松开了抓着季语的手。
没事。
楚言枭眨了眨眼睛,看着竟然没有了先前的严肃感。
这副模样,确实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没受伤你躺在这里做什么?季语皱眉,楚言衍还带这么多人守着你?见她突然变得严肃的面孔,楚言枭笑了笑,抬起另一侧的手。
那只手上缠满了绷带,看着十分渗人。
这还叫没事?季语抓住他的手,语气凌厉,楚言枭,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瞧着她紧张的神情,楚言枭笑了笑,满意的看着她:你生气了?因为我不爱惜自己?对上那双悠闲的目光,季语愣了下。
这病人自己都不在意,她那么在意做什么?眉头拧紧,季语冷哼了一声,将手抽了回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都不知道珍惜,关我什么事。
这话说得十分冷硬,似乎当真不在乎。
楚言枭余光扫过季语的手,正拽着衣摆,指尖蜷缩起来,有些用力。
是。
楚言枭勾起嘴角,这次,让你担心了。
突如其来的和软,让季语措不及防。
她眉头紧皱,眼里满是疑惑。
见状,楚言枭缓慢得抬起自己受伤的手:我不太舒服。
他一动,季语的身体也跟着动起来,连忙走到另外一边,小心翼翼的捧着楚言枭的手臂,在他的后背添上一个枕头。
见他已经坐好,季语这才板着脸,冷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出车祸?这件事说来话长,季如风联系你了吗?联系了。
季语压低了声音,慎重道:他让我现在去把东西拿出来,送到这个地方。
季语拿出手机,展现出方才季如风给她发的消息。
楚言枭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嘴角有一道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就,辛苦你跑一趟。
他眼神平静,深邃的瞳孔里,闪烁着的冷厉,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季语打量着楚言枭受伤的手,眉头微皱: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挺需要我在旁边照顾。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楚言枭挑眉轻笑:相比之下,还是先让季如风安心来得重要。
……季语半信半疑的直起身子,再次确定道:现在去?嗯。
楚言枭十分肯定的点头:现在就去。
见他不似在说笑,季语沉默了。
楚言枭薄唇轻启,腹黑提醒,放心,秦科马上就过来。
谁不放心了?季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只是我们的合作就告吹,我要是拿走瓷瓶,未必能全身而退。
闻言,楚言枭也不生气,默认的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言之凿凿,季语欲言又止,心底有些震动。
良久,季语才重新开口:那行,我现在过去。
说罢,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从病房出来,季语便开着车直接回了别墅,从客房取走了那个瓷瓶,这才开到季如风约定的地方。
那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季语将车停在工厂门口,坐在驾驶室内,四下打量。
不知过了多久,工厂里面传来一道强光,晃得季语眯起了眼睛。
那光线逐渐靠近,越来越强。
那边的,什么人?季语捂着眼睛,从驾驶室下来,瞥了眼提着强光朝这边靠近的人,眉头微皱:我是来给季老板送东西的。
闻言,两人对视了一眼,加快速度朝着这边走来。
两人径直从后备箱将装着瓷器的箱子取出来,盯着季语,凶神恶煞。
好了,你可以走了。
见两人都穿着黑色的风衣,根本看不出别的标志,季语笑了笑,善解人意道:这东西还挺重的,需要我帮你们送过去吗?不用!赶紧走!不客气的语气,带着浓烈的驱赶。
季语笑容不变,点了点头,回到车上。
从后视镜看着两人仍旧站在原地,季语启动了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