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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chapter 33

2025-04-02 01:28:10

伯爵走进大宅, 爱丽丝手里捧着装珠冠的盒子,另一手遮着阳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她之前被雷切尔伯爵关进地牢, 然后又被送往地下神殿,直到这时候才算是重见天日,被太阳一晒, 稍微觉得眼花,稍微缓了缓, 辨明了方向,步行前往她之前住的旅店。

她失踪了这么多天, 也不知旅店老板会不会把她住的房间租给别人, 不过考虑到她走之前还在前台押了钱, 店里一时半会应该还不至于处理掉她的行李。

她回到旅店,走到前台一问, 果然前几天多来了几个客人,老板就把她之前住着的那间房腾出来租了出去。

至于她的那几件行李, 都已经被收好放在了前台。

店伙见她来了, 把包裹取出交给了她:您的东西都在这儿,没人动过, 您自己清点一遍吧。

爱丽丝把行李打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金币银币一点没少, 零零碎碎的杂物也都在。

但爱丽丝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在这里面。

她把东西又都看了一遍,还摸了摸身上, 这才想起来究竟丢了什么。

埃蒂安大人送的锁子甲不在这里。

爱丽丝的脸一下子白了。

当时爱丽丝因为不能在裙装里穿锁子甲, 才把它脱下来放在一边。

当时走得急, 没把东西收进行李,想不到居然就这么丢了。

爱丽丝叫来店伙询问, 店伙只说不知道。

爱丽丝一急,抽出匕首拍在桌上。

这一下子可把那店伙吓着了,他哆哆嗦嗦地、举起手赌咒发誓:我收拾的时候原本没注意,后来有客人看见送到了前台来,我就把它放进您包里了。

若是我偷拿走了,叫我不得好死。

这里闹得这么凶,老板听见响动,从楼上下来问出了什么事。

听说是丢了一件附魔锁子甲,立即明白这位客人恐怕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连忙陪着笑脸道歉,催促店伙回想这几天的情形,又亲自去那间房里寻找。

客房里当然没能找到,这几日客人太多,店伙也不大想得起来是否有什么可疑人,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爱丽丝知道,开旅店是个正经生意,店里的人若是手脚不干净,也许会偷点零钱,却不一定敢偷拿贵重的锁子甲。

毕竟金币银币没名没姓,锁子甲上却有工匠刻下的标记,又有特殊的附魔可以辨认。

这样的东西若是说不清来路,一般的店铺是不敢收的。

这样想来,偷拿那锁子甲的人很有可能本身就是个佣兵,或者干脆是以剪径为业的强盗。

倘若东西被什么小贼盯上,就算在这里逼问店伙也没用。

爱丽丝想了想,收起匕首,向店伙问话:那么,你们这几天有没有看见什么佣兵或者其他带武器的客人?她这一问,店伙好像还真想起来了什么,他一捶手掌:我知道了,准是那个人拿的!爱丽丝再细问,才知道几天之前,旅店里确实有个有点奇怪的人。

那家伙带着一对短刀,风尘仆仆,穿着适合在山林中行动的轻便服装。

一般旅客也有带把匕首防身的,但带双刀的人,一看就是以此为业。

士兵或者佣兵为了要在战场上对敌作战。

通常都会携带较长的兵器,只有长期四处流窜的盗贼,嫌长兵器携带不便,才会使用短刀。

如果说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大概只有这家伙了。

新入住的客人看到锁子甲送到前台来的时候,那人恰在桌前吃晚饭,正好看到店伙把锁子甲收进爱丽丝的行李里。

好不容易想起这么一个人,店伙和老板都松了一口气。

店伙对爱丽丝详细描述了那个人的长相:男的,年纪不满二十,个头不高,人也比较瘦,一头褐发披到肩膀,神情显得狡黠,脸上有几个雀斑,耳朵上带着单个耳坠。

这些外貌特征加上双刀和轻便衣装,似乎并不太难辨认。

爱丽丝又到马厩里去问马僮,马僮倒也记得那个人,说是他骑着一匹通体白色的骏马,虽然不知他的目的地,但记得应该是往南边去了。

这总算还是唯一的好消息,毕竟他前往的方向与爱丽丝回王都的方向一致,或许她可以一路走一路打听。

爱丽丝倒是很想立即去追,不过那人已经走了几天,又有一匹好马,就算立即去追也一定追不上。

更何况她这几天折腾过来,消耗的精力倒和打一场仗差不多。

如今她实在撑不住,只得让店伙给她重新开了一间房,嘱咐要将马喂得饱饱的,好让她明天一早就能出发。

客店老板说不上是出于愧疚,还是有心讨好,为她开了一间最舒适的套房,并且申明费用全免。

既然客店老板有心稍作弥补,爱丽丝也就领受了。

她毕竟是个经历过生死的人,锁子甲再珍贵也没有好好睡一觉重要。

她换过衣服趴在套房的大床上,还没有一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她睡了多久,将醒未醒之时,爱丽丝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在碰她的手,试图转动她食指上的立约指环。

爱丽丝一下子清醒了:屋里有人!刚刚丢了锁子甲,现下手中又有一件珍贵珠冠,爱丽丝此时宛如惊弓之鸟,神经一下子绷紧。

她无暇细想外人究竟是如何进来,摸过枕边的匕首,不声不响就戳过去,却刺了个空。

爱丽丝对自己的感知能力极有自信,想不到会一下刺空。

她当即翻身下床,用床当做掩体挡住身形,抬眼看过去。

此时已是黄昏,房间里的光线虽然昏暗,倒也不是看不清屋内情形。

她却发现屋里并没有旁人。

她正紧张着,却听见有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是我。

她吓了一跳,浑身一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是瑟西里安。

于是松了一口气,随手丢下匕首,直接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来是您,我还以为有人躲在屋里,差点吓死我。

以后也许时常要有这样的事,你要尽早习惯。

爱丽丝听出瑟西里安这句话不平常,不免又惊又喜:您说这话的意思,是决定要一直留在我身边吗?瑟西里安似乎永远都不会正面回答问题:我立过誓。

祂说,在地牢里的仪式并不仅仅是你单方面的誓言。

我既然说了会将目光投注在你身上,就不会违背承诺。

但是您如今的能量似乎并不很多。

爱丽丝指出,像现在这样的交流需要消耗许多祈祷之力吧?我指……像现在这样制造出……实体?爱丽丝的尾音里带着问号,她实在不知道瑟西里安现在这样算不算是有了个实体。

祂手的触感和之前在地牢里的感觉不太一样,摸起来与人类更加接近,却又完全看不见,但之前在地牢里,按照瑟西里安的说法,如果那里不是那么黑,似乎总还是可以看见点什么的。

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多。

瑟西里安似乎思索了一下才得出这个答案,大母神通过奥莉薇向我传递了一点祈祷,虽然总数不太多,不过尽可以让我对现世多造成一点影响。

大母神?爱丽丝有点吃惊,想不到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想不到她可以以这种方式提供帮助,信仰之力可以这样转移吗?一般来说是不行的。

瑟西里安对她解释,但她是母亲,我们之间的联系与我和其他众神不同,她祭司的权力大过其他所有神明的祭司,可以通过祈祷将她持有的信仰之力转移给其他神明。

祂解释完这些神明之间的事,话锋一转:我到这儿来本来不是为了要说这个。

神明那看不见的手与她的手交叠,指尖轻轻敲击她的手指,抚摩她手上的指环:我是想和你说,以后不要轻易接下立约指环。

嗯?魔法师们的魔法是源自暗夜之神的力量,就算是我也无法轻易消除。

这种东西太过危险,万一立约的魔法师对你怀有恶意,擅自偷改约定内容,它可能会在你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烧起来,即使是我也不一定能来得及救你。

神明的声音显出少有的严肃,让爱丽丝起了一点玩心:我还以为您无所不能。

事实上,我什么都做不到。

瑟西里安喟叹一声,你会不会嫌我这个神明太过没用?怎么会!你救过我的性命。

不过是止住血、再封上伤口而已。

任何一个魔法师的魔药都能做到。

但只有你能在危急关头及时出现在我身旁。

爱丽丝一边说着,一边向着祂的方向伸出手去,碰到了祂看不见的胳膊。

神明如触电般轻颤了一下,似乎对这种触碰很不适应,但他并没有动。

他的手臂圆实柔软,有点摸不出骨骼,无法通过筋骨之间的差别判断性别。

爱丽丝好奇心起,突然问祂:您是男性,还是女性?这是爱丽丝一直想问的问题。

瑟西里安的声音过于轻柔,很难分辨性别。

而祂在听了她的问题之后,稍微停了一停:你希望我是男性还是女性?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