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兄弟原本正随意地闲聊,见安凝前来便停住。
七哥。
安凝颇为乖顺的叫了声。
傅瞿南望了她一眼,只轻应一声又移开眼。
安凝提着水果去洗,洗好过来,傅瞿南已经不在。
七哥呢?她将水果盘放到床头柜上,水洗过的紫水晶葡萄颗颗饱满诱人。
出去抽烟。
傅瞿浩看起来精神不错,抬了抬下巴示意安凝喂他吃葡萄。
安凝磨牙:傅瞿浩,你手又没断。
傅少爷眉眼挑了挑:安凝,你男朋友我受伤了,你这是身为女朋友该有的态度?安凝呵了声,摘了颗葡萄递他嘴边,他却得寸进尺:剥皮。
好想将整盘果往他脸上砸。
爱吃不吃,安凝懒得伺候,将葡萄丢回果盘里。
傅瞿浩气得咬牙:你说你既不温柔,又不体贴,不会撒娇,不会讨好,活该被EX甩。
关你屁事。
安凝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见她起身想走,傅瞿浩扬了扬唇:谁说我没事?有事?什么事?安凝上上下下打量了他,除了受伤的地方看不到,他看起来跟平时没两样。
见她不说话,傅瞿浩又道:恢复没这么快的。
那你好好休养。
我就不吵你了。
我又不嫌你吵。
事实上,傅少爷才在医院呆了不到一天,已经闷得不行了。
明天带女儿过来陪我。
安凝不解:女儿?傅少爷自己伸手摘了只葡萄,慢条斯理地一边剥皮一边道:有问题?那是我女儿,不是你女儿,搞清楚。
迟早都是我女儿,有什么区别。
什么叫迟早都是他女儿?傅少爷,你想要女儿,相信想帮你生的女人可以从医院排到太平洋。
有个现成的叫爸爸,有什么不好?放心,我会视她如己出。
傅少爷将葡萄塞进嘴里。
鲜嫩多汁,好吃。
没别的事我去公司。
安凝懒得跟他扯,转身拿包。
谁说你可以走了?傅少爷,我还有工作的,明天,不,后天过来看你。
明晚要去参加金管局的晚宴,没时间。
你陪我上完厕所再走。
傅少爷忽然冒出一句。
什么鬼?我让你看看,你把我弄成什么样。
免得你见我表面无事,毫无半点愧疚之心。
安凝:……这算不算骚扰?她可以报警吗?我才不要。
安凝见他一脸促狭样,冲口而出,顺便将手里的包甩到他小腿上。
傅少爷下意识地抬腿闪开,结果不小心扯到了还在恢复中的地方,疼得他闷哼一声。
安凝,你谋杀亲夫啊!谁让你耍流氓?谁耍流氓了?我说的是事实。
艹,疼死老子了……活该啊你。
安凝见他一脸痛苦上样,不像是装的。
于是小心翼翼上前颇为关怀道:要不要叫医生进来?不用了。
傅少爷没好气,随即又命令:扶我起来。
安凝依言,伸手搭了下他手时问道:干嘛不好好躺着?上厕所,看看还正不正常。
傅少爷理所当然回道,在安凝甩他手之前反手捉住她手腕,语气极为不满:扶我过去一下也不行?!我怕你对我图谋不轨。
安凝很不客气。
我现在最好能对你图谋不轨。
傅少爷也没好气。
说了,只是扶你过去哦。
难道你还想看我?我还没这么变态。
……傅瞿南抽一根烟回来,推门而入时正好看到安凝扶着傅瞿浩往洗手间而去。
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下,两秒之后,门又重新关上。
-好不容易等傅少爷从洗手间出来,安凝关心地问了句:怎么样?傅少爷冷哼一声:死不了。
既然死不了,那她真的要回去了。
安凝离开病房时,出去抽烟的傅瞿南还未见回病房,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安凝进入电梯正要按下下行键时,一只修长的手横插进来,手的主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也传入耳内-请等一下。
是傅瞿南。
七哥?安凝略为惊喜。
傅瞿南还是淡淡的神情,嗯了一声。
空间还算宽敞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手好了吗?电梯门关上时,傅瞿南低下眼看她垂在身侧的手。
安凝将昨夜被划破层表皮的手指竖了起来,摇晃两下:没事了。
手指上包着的OK绷已经换了,带着小猪头像的Q版图案,小胖妞帮她贴的。
那就好。
话音落下,电梯忽然晃了下,然后骤停,安凝吓了一跳,一个站立不稳,身体摇晃着向后倒。
情急之下,傅瞿南张开双臂将她护入怀中。
男人陌生又熟悉的味道窜入鼻尖,安凝两只手紧紧地揪着他胸前的衬衫。
电梯静止不动,头顶上只亮着一盏小灯,映着她略为惊慌的小脸。
电梯故障吗?她的声音带着抹颤抖,抬头看他时,发现他也在看她。
漆黑的眼底,带着抹成年男子侵略性的锐利光芒,似是要将她给吞噬进去。
安凝不敢直视他的眼,轻转视线时,紧抓着他胸前衬衫的两只小爪子也下意识地松开。
安凝有些慌乱,因为意外的电梯故障,也因为与他忽然地过于亲近,更因为,他两只结实的手臂还紧紧地环抱着她的肩与背。
滚烫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紧贴着她的肌肤。
傅瞿南看着她松开的小手,僵直的身体,还有转移视线的小动作……这么紧张?怕他?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抬手去按电梯上方的紧急电话时,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别慌,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