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刚进办公室,安易就跟了进来,不客气在她办公桌前坐下来,抓起桌上一只笔在指间旋转。
怎么样?这回总算吹了枕头风了吧?在家不方便问的话只能来公司再好好问一问。
若说前天晚上她跟傅瞿南没发生什么事他相信的话,那昨晚再说没有,就真的当他安易是个傻子了。
你当我是什么?安凝抓过他指间那只笔,用力地朝他手掌刺过去。
实话说,她跟他在一起时,压根就没想着是一场利益交换。
可安易这混球,总能把事情往不堪上面想。
安凝,你有没有半点姐弟之爱?安易疼得从椅子上蹦起来。
出去,我不想跟你讲话。
她崩着一张俏脸推着他往外走。
喂,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公司要倒闭也不跟他开口吧?不是还没倒吗?安易:……等倒了再说有屁用?将安易推出去后,她重新回到办公桌后面打开笔电,处理公事。
忙了半天起来喝水时,顺手拿过手机才发现石鲈头像发过来的消息,她惊讶地瞪大眼。
七哥,给她发消息?LEE:【起来了吗?】安凝坐下来,将手机放到桌面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回消息给他。
AnAn:【嗯。
在公司。
你呢?】LEE:【刚下飞机。
昨晚睡得好吗?】AnAn:【不好.】LEE:【?】安凝手指在屏幕游移一会儿,没立刻回消息。
为什么睡不好?其实结束与美人聊天后,她很快就睡了,一觉到天亮。
若不是安太太带着小胖妞进来叫她,她还继续醉生梦死。
见她不回消息,傅瞿南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安凝看着闪烁的屏幕瞪大眼。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纤白手指在屏幕上划开。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男人的声音跨越千山万水,传入她耳内。
明明遥不可及却仿佛人就在她身边跟她说话一样。
她握紧手机。
没有。
只是腰还酸,腿也软。
听着她软糯糯的声音,他低笑了下。
那怎么睡不好?也没有很不好啦。
她将脑袋趴到桌面上,你那边现在几点?她好奇地转移话题。
4点半。
遥远的大洋彼岸都市,凌晨时分,天色依然暗沉沉。
傅瞿南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
凌晨吗?嗯。
那你要先回家还是去酒店吗?去公司。
工作狂。
不用睡觉?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
两人第一次通电话,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直到傅瞿南有其它电话进来。
晚点我再给你打。
嗯。
她甜甜地应声,心情前所未有的甜蜜。
挂了机才发现,美人与小禾不知几时过来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到一样,安凝脸色瞬间红了。
不就是打个电话你侬我侬吗,羞什么?美人调侃她。
原谅我们家安安第一次谈恋爱嘛。
小禾朝她眨了眨眼。
谁羞,谁谈恋爱啦。
你们两个,要不要进来?三个女孩窝在她办公室里用午餐,喝茶,将安凝与傅瞿南那点事全都挖光。
别光问我,说说你跟程先生怎么样了?她跟他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那样?清禾说都懒得说,但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安安,你们有没有拿下七哥他们的代理权?没有。
安凝长长吐一口气。
早上我听他讲电话,高新区金融办要筹备引导基金,有意与LN合作设立子基金,若是你们能参股其中的话,对你们的转型发展极为有利……你就没听七哥提过?美人见她一脸毫无知情的模样,伸手戳了戳她脸。
安凝摇头:我们没怎么谈公事。
在工作上,他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有他不可随意打破的底线,她现在非常的明白。
看来,你还是没将七哥‘睡服’。
美人摇头长叹,一次不行,那就多试几次啰。
真当我是卖身救国吗……安凝无力地趴下来。
-下午下班前,安凝接到了傅瞿浩母亲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晚餐.安凝知道,若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她不会特地打这个电话给她.想也知道,肯定是为了她跟傅瞿浩‘分手’,取消婚约之事。
安凝应下。
晚餐订在市区一家西式餐厅,安凝到时,傅太太已经率先抵达,姿态优雅地在座位上等她。
等待上餐之际,傅太太轻言细语地问起了她与傅瞿浩分手的事情。
他故态萌发,好了以后又背着我找别的女人。
安凝轻哼一声。
她说的,是事实,这回还被她捉奸在床。
傅太太:……前阵子他打电话回来说跟安凝分了,理由是两人住在一起后才觉得不适合。
但没想到的是他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小儿子真是让人头疼极了。
她对安凝的话并不怀疑,她太了解自家儿子定不下来的性格。
所以,她好声好气地安慰了安凝几句,还一脸歉意地说她没教育好儿子。
安凝倒是不在意。
她又不喜欢他,管他呢。
精致的食物上桌,两人边吃边聊。
大都是傅太太问她关于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回答。
最后,安凝渐渐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她与傅瞿浩订婚后,傅家对他们证券行的投入确实让他们渡过了难关,现在正朝新的方向努力。
但是,她与傅瞿浩没了那层关系,他们不打算继续押注证券行,当然也不会撤回之前所做的投资。
安凝握着的刀叉顿住,抬头看向傅太太-傅伯母,谢谢你们这阵子对我,对我们证券行的关照,我们自己会努力的。
也麻烦您帮我跟傅伯伯讲声,谢谢他的大力支持与帮助。
傅太太温雅一笑:你太客气,这阵子你陪着阿浩,也辛苦了。
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是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跟你傅伯伯尽力而为。
这些都是客套话,安凝知道。
但其实他们没有撤资,已经非常好了。
她还是心存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