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当初我真的是混账。
周淮生以退为进: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你我也算是故人,我会经常来店里看你的。
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殷迟衍捏紧了拳头,却被一旁的林语茗制止。
若是这一拳真的打了出去,周淮生不死也去半条命了。
现在还这么多的客人,弄出人命多不好啊。
可周淮生很显然不这么想。
他本以为林语茗阻拦,就意味着不会拒绝他,毕竟凰竹亭的生意在,她没理由把客人拒绝在门外。
瞧着眼前的女人轻轻一笑,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
周淮生这才恍然发觉,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的美。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清冷绝然的气息,跟过去那个愚昧无知的妇人除了五官之外竟然没有一点相似!等他娶了林语茗之后,这个女人将会为自己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到时候这凰竹亭的生意都会交给周家处理,那之后周家肯定会成为青山镇的第二个吴家。
到时候他就是县令也要礼让三分的青山镇首富了!周淮生停止不住脑补,然而下一刻,回应给他的,却是结结实实的一拳!砰的一声!他重重的后退了几步,直接撞翻了货架,摔倒在地!殷迟衍此时盯着他的眼神,宛如盯着一个死人!你!难不成我说到你痛处了!你竟然出手打人!周淮生只觉得胸口闷痛,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咬牙切齿的的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林语茗无奈的扶住了额头。
她是真的拦不住啊拦不住!绝对不是故意放手的。
他只是觉得你胡言乱语,懒得再听。
林语茗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淮生道:你既然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为什么又重新提起?我,我只是念着你跟我的情分。
我跟你有什么情分?林语茗微微扬着唇角,债主与欠债人的情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周淮生顿时气急,早些年我也是为了进京赶考才跟你借银子,你现在开了这么大一个凰竹亭,那二两银子何必跟我斤斤计较?何必跟他斤斤计较。
林语茗是真的觉得好笑。
七年前,我还未出阁,在林家吃不饱穿不暖,却拼了命的攒出二两银子给你,整整七年你没问我一句,如今我开了凰竹亭,你又过来,所谓何意?当年,卖个孩子也不过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可以让普通农户一家子吃大半年的饱饭,你问我凭什么跟你计较。
我跟你计较难道不应该?周围的人原以为林语茗跟周淮生曾经可能有过那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却没想到如今讲出来却是这般!这周淮生还是兰予书院最优秀的学生。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般人。
他不是前几日就办了喜宴,这才过了几天就来找林老板。
呸,真不是东西!听着周围人的谩骂,周淮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雨儿,你当真要这么对我!周淮生阴沉沉的看着林语茗。
却见林语茗朝着他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几乎每一步都让他心脏微微一滞。
周淮生,你的好日子不多了,她轻轻的说道:曾经的林雨儿已死,你欠她的,我会讨回来。
来人,把这狗东西给我拖出去!周淮生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抬了起来,他一堂堂秀才。
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丢了出去。
一直到他重重的跌落在地上,还反应不过来,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林雨儿,怎么就成了如今的这般模样。
凰竹亭内终于恢复了秩序,一些常客跟林语茗慰问了几句之后,便瞧着林语茗抓着殷迟衍回到了后院的小楼中。
这男人,冷着脸,一言不发。
怎么了这是?林语茗笑了笑: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过去是我自己不懂事,现在我已经跟你有了两个孩子,何必又在乎别人说什么?却不想,下一刻,她直接被殷迟衍抱在了怀中。
他怎么敢这么说你!殷迟衍将下巴埋在了林语茗的颈窝中,他的死死的克制着心中的杀意!若不是林语茗刚刚阻拦着,若不是他不想毁了林语茗的心血,他一定要让周淮生死无葬身之地。
我只是,为你不值。
林语茗心中一动,一股悲悯从心头燃起。
确实,林雨儿看上了这么个人,才开始了她的悲剧,的确不值。
已经过去了,好了。
林语茗勾了勾唇:如果你再生气,是不是说明,你仍然觉得我跟他之间有什么?殷迟衍垂眸。
眼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辈子林语茗见过很多人,也读的懂很多人的心思,殷迟衍品行好,负责任,长相英俊,还很温柔,可有的时候,她偏偏摸不准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介意别的男人觊觎自己的女人。
他说着,忽然伸手,拂上了林语茗的发丝。
但,那是针对他,绝对不是针对你。
殷迟衍俯下头,此时他的唇距离林语茗的,很近很近。
近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声,能感受到他的温度萦绕在四周,分外倪旋。
我知道。
你不是曾经的你,他顿了顿:你永远不会伤害大宝,小丫,还有我。
林语茗微微脸红。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抬起,男人吻上了她的唇。
那种心悸的感觉从血管种流淌进大脑,使得她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一直到她腿软,晕乎乎的,才被殷迟衍放了下来。
男人亲昵的将她按在胸前,揉了揉头发。
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林语茗没想到,古人也有这样直白的时候。
我现在在你身边,一直一直。
……另一边,周淮生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中。
一回家就瞧见林梦婷坐在床榻前,双眼红红的盯着他,就好像看到了杀父仇人!你去哪里了?林梦婷问道。
呵,如今我去哪里还需要跟你报备?周淮生冷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出嫁从夫,三从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