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假日出逃 > 第24章

第24章

2025-04-02 01:29:01

晨光熹微,赵璃还在睡梦里,她是被温月摔掉杯子的声音惊醒。

月月,怎么了?赵女士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从房间传来。

没拿稳。

温月很快把掉落的塑料漱口杯捡起来,她嘴巴还沾着一点白色的牙膏泡沫。

她站得也不是很稳,用清水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才从两眼发黑的境遇中抽离出来。

温月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加了两勺砂糖进去,让自己别那么容易就晕倒。

她刚喝了两口一回头就看到赵女士站在房门口,头发凌乱着,身上还穿着昨夜的衣服,她平静地说:妈,今天休息吧,接着睡啊?赵女士没理会她的话,走到鞋柜拿了一双她的鞋出来,等会就穿这双。

我出差这一周怎么样?都还好,我清明去外婆家了一趟。

赵女士惺忪的睡眼变得清醒,问道:她说什么了?没什么,让你明年清明务必回家。

温月几口喝完手里的糖水,将杯子放到水槽冲洗着。

就这些?嗯。

赵女士肩膀一松,把温月校服衣领整理平整,你专心学习,高考完了我们再一起回老家。

嗯。

温月收拾好,把书包一背,我去学校了。

赵女士看着她推开门,赶紧叮嘱道:你早上买瓶酸奶喝,有营养一点。

好。

温月的应答随着关门声一同飘进屋里。

温月吐出一口浊气,推着新买的自行车出了居民楼。

外面有一辆自行车,少年弓着身体支在龙头上,目光朝她扫来,明显就是在等她。

他脸上的创口贴换过了,眼角还有纱布,整张脸像是打完架的小混混,不过他眉眼间没那种戾气,他甚至很懒的眼皮都只抬起来一半,看起来更像是骑车打瞌睡摔了。

温月摆出一如往常的表情,小律,早啊。

早。

言律懒懒地看着她,语气不善,你今天好晚。

也还好。

温月看了眼手表,比平时晚了不到十分钟。

新车好旧。

新车换成了较小的女式自行车,但是一看就是骑了许多年,车身上面有不少铁锈,简直伊拉克战斗成色,估计要不了一百块。

便宜嘛。

温月笑嘻嘻的。

言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叹了口气,问:早上吃了吗?你是不是有点低血压?肠胃炎之后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没多少血色,也不知道昨晚上有没有吐。

还没,弄晚了一点。

早上起来有点晕,她缓了一会,又和赵女士说了一下话,这就耽误了几分钟。

去前面路口买点花卷包子我们再走,要不了几分钟。

去学校再买也可以,我可以去小卖部……温月话说到一半就被言律打断。

小卖部东西不好吃。

他不由分说蹬了下脚蹬,走吧,吃包子?他骑得很慢,温月一下就追上他,她回他:那我要吃鱼香肉丝口味的。

能吃吗?味道有点重?不能。

温月认真想了会,我吃花卷吧。

两人踩了没几分钟,就到了十字路口的一家包子铺,现在时间尚早,没人排队,温月骑快了一点,直接刹停在销售窗口前,麻烦一个花卷。

言律也跟着一下在她旁边刹停下来,直接冲着窗口说:再加一个豆沙包,一个鱼香肉丝包,加杯绿豆沙。

你要吃?温月疑惑地偏头,言律挑了挑眉,我不能吃?温月被他问得没话讲,倒也不是不能吃,就是一般两个人早餐都是错开吃,她理所当然以为就她一个人吃,言律会去校门口买米粉或者炸酱面,再加上一瓶牛奶。

分你吃一口。

温月看着他把还冒着气的包子撕开一块,边撕边问她,应该不要紧吧?不要紧。

得到答复之后,沾着一些红油的白色面皮朝她靠近,温热的包子被塞进她嘴里。

指尖不可避免地自她的唇瓣擦过,有点凉,更多的是带电的酥麻,她连眼眶都跟着热了起来。

温月抬眼看他,他跟着咬了一口,面上带着调侃的笑意,他摇了摇手里的绿豆沙,你好像什么都不能吃,这个应该也不能喝吧。

他什么也没有,只有她心里揣了一只兔子,连嘴唇都想跟着心跳的频率颤抖。

不能喝冰的。

温月调整着嗓音,她尽可能平静的说:下周应该大部分就都能吃了。

我和我妈说了下,你这两天来我家里吃。

言律声音被包子堵住,他还补上一句,肯定做你能吃的。

两人早餐都吃得极快,基本塞到嘴巴里面还没吞咽下去,两人已经骑着车往学校方向驶去,不算明亮的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带着露水的风把白色夏季校服吹得蓬起。

温月直到到了校门口才有两个人恢复关系的实感,言律就把车停在了她的旁边,他正躬下身子给车上锁,就在她旁边,近得两个人的校服能擦到一起。

快迟到了。

言律惯性看了眼手机,他说着这话却一点也不急,甚至放慢了步幅和温月保持一致,就像刚才在最后一个红绿灯口,她停了下来,他也跟着停住。

温月没等到他先走,只看他一努下巴,催促她:绿灯,走啊!好像回到初中一样,初中两个人不同班,只在同一层,要迟到了言律就扯着她一路飞奔,两个人一起面红气喘着进教室,坐下来就是一身汗。

两人上着楼梯,不时有同学从后边跑上去,带过一阵风。

温月的声音夹在哒哒的脚步声里响起:小律,你有喜欢的人吗?嗯?温月咽了下口水,又问了一遍:就是,有喜欢的女生吗?问出来了……她的心突突地快要跳出去。

问这个干嘛?言律脚步一顿,偏头从台阶上面看她,都要高考了。

没否认掉,就是有,但是不敢说,或者是不想告诉她。

温月连跨两级台阶,追上他,随便问问。

言律愣了会,才往上走,你呢?和郁森……毕业之后?他应该能考上首都的本一吧。

他呼出一口气,说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分。

温月下意识解释:我不知道他准备报哪里。

我和他没什么的。

你紧张个什么?言律眉头拢起,神色不悦,他又说:后排黑板不是贴了所有人志愿。

是有这么回事,在高三下学期开学不久后的一次班会,班主任发了一叠随意贴下来,让所有人把第一志愿的学校和去年录取分数线写在便利贴上,以此激励自己。

后面黑板密密麻麻贴了几十张便利贴,半学期过了,她也没想着要去看,她自己那张她只写了个分数,当时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去首都。

不过,现在她想好了,就是要考首都。

他都扬言她要考top2了,怎么也不能丢脸吧。

言律面色僵硬,连声音也发着僵:他要是不考首都,你就别考虑他了……温月心不在焉,没听清楚,什么?有些话只会说一遍,再来一遍就说不出口了。

言律推了一把温月,跑两步,要打铃了!他们踩着铃声踏入了教室门,与温月在后面气喘吁吁截然不同,言律连汗都没滴出一滴,他走到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你这是得水痘还是出了别的事啊?贺嘉直接凑过去,视线在他脸上来回地扫,嘴角快飞上天,挂了一脸彩!言律轻描淡写:骑车摔了。

你这脸着地吗?摔太狠了吧?贺嘉看他一脸的胶布,眼角嘴角全贴上了,不过他贴得仔细,楞是看不出具体伤口。

沈昭阳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重要话题,他往椅背一靠,手里还拿着英语课本,半侧过头,你和班长一起生病,然后一起康复啊?是啊,你们一病病了三个,班主任都慌了!我还记得我小学的时候,一个水痘传染了整个年级,我去医院都碰到了同学。

贺嘉好几天没见到言律,憋都快憋死了,现在可劲了说。

和她认识很多年了,我们住隔壁。

言律从抽屉里拿出课本,随便翻开一页,低头看着。

真的假的?你们以前都不讲话啊?贺嘉嗓门巨大,前面每一排都有同学回头看他们。

言律抬起手肘撞了他一下,吵架了。

贺嘉揉着腹部斜了他一眼,之后还是乖乖的用气音说:什么架啊,你不说,根本没人看得出你们认识好吧,走出去都不像一个班的。

不止是快一年,数起来是快五年。

复读开学的第一天,就在校门口最近的那个红绿灯,他和温月划清界线,我要去买早点,你先去教室。

在他拒绝过她的早餐邀请后,搭配上这句话,温月在那天放学很识相的没有等刻意在座位磨磨蹭蹭的他,取了自行车。

他心情复杂的骑车回家,却在在离学校好几个路口的红绿灯处撞见了温月,她在等他。

她没有问过他为什么在学校要那么冷漠,她按照他释放出的信息选取着对应措施,清醒得过分。

也讨厌得过分。

言律垂着眼,盯着自己的手,反正已经和好了。

她也没生气,差不多就和初中的时候一样好。

差不多。

青梅竹马!沈昭阳等到老师出去,马上转过头来,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啊,我都不认识我家邻居。

贺嘉看沈昭阳一副求认可的眼神,他挥了挥手,别看我,我小学邻居到了初中就搬家了,失联。

沈昭阳又看回言律,贼眉鼠眼地问:所以那天碰到你们,你们就是邻居搭伴去医院?不是谈恋爱?言律听到后半句话朝他望了过去,下巴微抬,唇角往右边撇了下,你管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