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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子。”……

2025-04-02 01:29:57

易容蛊和情蛊干柴烈火翻滚一夜, 九郡主觉得自己不能做棒打鸳鸯的那根棍,偷偷看了两眼就跑掉了,给它们留下温存的二蛊空间。

九郡主早上醒得早, 噔噔跑到少年房里要了另一只易容蛊, 毕竟小易正忙着, 不好打扰它。

九郡主跟在他身后像个好奇的蚕宝宝不停地追问:阿月阿月, 你说小易和情蛊在一起了, 会不会像马和驴那样,生下来的是另一个物种?少年一边擦脸一边无精打采道:你这个问题就好像是在说,中原人和苗疆人日后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变成匈奴人, 你看我像不像匈奴人?不像呀。

少年将擦脸的帕子拧干,仰起头缓了会儿, 说话的声音也没什么精神:两只都是蛊,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是蛊,不然还会变成蜘蛛或者苍蝇?你见过虫子和虫子还能生出另一个物种?是哦。

九郡主恍然大悟,抬起头时恰好看见他仰头时修长的颈。

线条紧绷,从下颌延伸至锁骨,几缕黑发弯曲着搭在他锁骨上, 有点别样的勾人。

九郡主眨了眨眼, 心里有点痒痒,手也有点痒痒。

想摸摸他。

少年困倦地捏了捏眉心,一偏头就发现她好奇地盯着自己看,眼皮一跳。

……看什么?九郡主毫不躲闪,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坦然道:看你呀。

他的襟口是乱的,因为刚睡醒,衣服还没来得及整理, 整个人随意而慵懒。

少年被她这个眼神看得失语片刻,避开她的目光,抬手整了下衣领,顺手将衣服里的头发拨出来,自顾自走去镜子前准备收拾头发。

九郡主颠颠地跟在他身后,兴奋提议道:阿月,今天我给你梳头发编辫子吧。

我拒绝。

为什么?少年呵笑声,已经开始着手编辫子了:你说为什么?我要是知道为什么的话就不会问你为什么了啊。

少年被她噎了一下,有点莫名的想笑,于是转过头,伸手阻拦住凑过来准备弄他头发的九郡主。

因为丑。

他嫌弃道,你自己编辫子的水平你自己不清楚么?九郡主理直气壮:可是编辫子就是要多多练习,你不给我机会多多练习,我肯定编不出来好看的辫子。

她又说:所以你就让我试试嘛,就试一试,不好看你拆了就是。

少年还是不松手,防她防得滴水不漏。

九郡主抓着自己的辫子道:你看你看,这是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自己编的辫子,丑么?少年瞥了眼她的辫子,缓缓吐出一个字:丑。

……九郡主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审美:丑么?我觉得还可以啊,虽然没有你编得好看,但是起码能看出来这是辫子。

说完,她斩钉截铁道:不能说很好看,但绝对算得上中规中矩,反正不丑,是你要求太高了。

少年点头,淡定道:毕竟我长得好看,辫子也应当是最好看的。

九郡主:……九郡主决定放弃,下一瞬,少年收回手,迟疑着放开自己的头发,背对着她道:随便你。

九郡主愣了下。

少年微微偏过头,警告地给她一个眼神:如果太丑的话,你就自觉点放弃。

九郡主笑出了声,捧起他的柔软的黑发,高兴道:放心啦,肯定不会丑到让你无法出门的。

·云渺今天又想了个新法子试图证明黑衣少年确实喜欢阿九,她要拉阿九去爬山,一大早就跑到客栈找人。

敲阿九的房门没人应,云渺奇怪地问向站在小王爷门口守门的侍卫。

侍卫目不斜视道:不知道不了解我什么都没看见。

云渺:?隔壁房门忽然打开,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人。

最先走出来的是换了身红衣的少年,红色发带束起的高马尾,右侧头发上搭着黑色碎玉串成的发饰,右耳也配了一只黑玉的耳饰,颈间环绕一圈银饰,走动时银饰发出细微的叮铃响声。

九郡主跟在他身后出来的,穿了一身混搭风的蓝衣,蓝玉发饰从前往后环绕一圈,靛蓝色额饰妥帖地垂在额前,将她的肌肤衬得比白玉还要白,乌黑眼底盛着比阳光更灿烂的笑。

一个一袭红衣,一个一袭蓝衣,站在一起竟无比登对。

云渺吸了口气,脱口而出:你俩简直天生一对——两人同时转动目光看向她。

云渺面不改色地改口:我是说你俩一大早竟然从同一个房间出来,太让人惊讶了。

九郡主举起手:因为我来给他编辫子了。

她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的成果:看,这是我编的辫子。

云渺:在哪呢?九郡主从一片黑发里找出来两根小辫子道:在这呢。

云渺:……真是非常显眼的两根辫子啊。

九郡主假装没听懂她的感慨:云渺姐姐,你今天来做什么?云渺这才想起来正经事:哦对,我来找你去爬山。

爬山?武林盟主下午过来,我哥让我去招呼他,我哪有心情招呼那家伙?云渺做了个恶心的表情,我讨厌死那个老东西了,让我去招呼他还不如去爬山呢。

要不是武林盟主胡搞,他们岛主也不会失踪十年,无极岛的人大部分是讨厌武林盟主的。

从无极客栈三楼望过去,最高的那座山就是无极山,山上种了各种花草树木,听说还种着一些连皇宫都没有的稀有珍宝。

云渺说:也不算是夸大吧,无极山上确实有一些珍贵的草药和植物,每年都会有不少人偷偷去寻宝,我爹在山下设了阵法,只要有人上山就会触动阵法。

九郡主说:这么说的话,无极山应当只有你们无极岛的人才可以去,我去无极山的话会不会不好?为什么不好?云渺反问道,你是岛主的徒弟,就是我们无极岛的人,虽然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师妹,我带自己的师妹上山有什么问题吗?完全没有问题!九郡主:或许,我师父不是你们岛主……云渺笑了:你知道为什么无极掌只有每任岛主才可以学吗?九郡主当然不知道。

因为学习无极掌必须要继承前任岛主的无极掌内力,而无极掌的内力一生只可以传给一个人,所以除了岛主没有人能够学会无极掌。

云渺说,而你学会了无极掌,所以传给你内力的那位师父肯定是我们岛主,就算不是岛主,你师父的内力也肯定继承了我们岛主的内力。

九郡主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想了半天猛然反应过来:等等,等等等等!按照你的说法,只有你们岛主才会无极掌,你们,我……她指着自己的脸,震惊到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渺笑眯眯地点头:对,是你想的那样,你就是我们无极岛的下任岛主啊。

九郡主瞳孔颤抖。

云渺心安理得道:所以我带我们下任岛主去无极山,谁敢说你我的不对?九郡主慌张地扭头去找少年。

少年一脸淡定:苟富贵,毋相忘啊阿九。

九郡主:……云渺站在山脚下挥一挥衣袖,大气道:看,这整座山日后都是你的,高不高兴?九郡主想,我快高兴死了。

云渺带着她一边上山,一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样就被吓到了可不行啊,你得快点习惯一下,不然日后等我哥嫁进来,你不得被吓哭?九郡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云渺忽略身后那道骤然冷下来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胡扯道:我哥都快三十了还没成亲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觉得账本才是他亲老婆,我爹催他成亲的时候他就说这辈子是不可能成亲的,除非无极岛出现女性岛主,他这辈子要娶就只娶无极岛女岛主,只有无极岛主才能配得上高贵的他。

九郡主被吓得脚下一滑,云渺扶住她胳膊,轻柔道:我们无极岛可不讲究三妻四妾那一套,你若做了岛主,日后这整个无极岛的男子你看上哪个尽管挑,开不开心?九郡主开心得腿都软了。

云渺悄悄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红衣少年,他微微垂着眼睫,温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手中正在漫不经心地编一束彩色花环。

若非方才感觉到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云渺都要被他这副淡定的模样骗过去。

这还不够刺激人吗?云渺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还不够明显,并且在心中默默给自己大哥点了个蜡。

为了咱们未来岛主的幸福着想,哥你就稍微牺牲一下吧。

于是云渺更加疯狂地出卖自己亲大哥: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哥对你观感蛮好的,他还问我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子。

九郡主心说我喜欢阿月这种类型的。

云渺兴致勃勃道:对了,我哥今天好像也在山上,要是碰上的话我们一起玩吧?他经常上山,比我了解山上有什么好玩的,让他带路正好。

九郡主立马扭头下山:我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云渺勾住她肩膀,关切道:怎么突然不舒服了?正好,我哥蛮擅长医法的,我们直接去找他看看。

然后她看见后面的红衣少年编花环的手一顿,缓缓抬起眼,迎着她试探的视线,少年嘴角轻勾了下,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折断了手中的一根桃花枝。

风吹落桃花,同时也吹得他红衣上的银饰叮当作响。

云渺后背莫名凉了一瞬,转过脸,突然感慨:我觉得我哥可能活不长了。

此时此刻,正在山顶挖草药的云澜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说我坏话呢?云澜捏了捏鼻子,提着白色衣摆小心翼翼越过一团毛刺,自言自语道:八成又是云渺那个臭丫头,成天不想着我的好,净想着给我瞎捣乱。

第40章 失去规律的呼吸逐渐融入桃花香中……云澜是在半山腰碰见的自家妹妹。

他看了看妹妹旁边的九郡主, 又看了看九郡主身边的红衣少年。

沉默片刻。

云澜转身就走。

云渺习以为常解释道:我哥有偶像包袱,他不能容许自己蓬头垢面出现在大众面前,不要介意。

九郡主心说我当然不介意, 悄悄看了眼少年。

少年给了她一个眼神。

九郡主:?少年呵笑声, 移开目光。

云渺继续带他们往山上走, 过了一会儿风度翩翩的云澜公子才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云澜不知道从哪摸了把扇子出来, 唰一下展开扇面, 气质儒雅,客客气气道:我这妹妹性子直,若是哪里对二位招待不周了直接与我说, 我回头教训她。

云渺嘁了声,而后眼珠一转, 拉着九郡主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头也不回对云澜道:哥,我带阿九去看金色鲤,阿九朋友就交给你了啊,好好招待不要怠慢客人!云澜有点搞不懂自家妹妹突然把人推给自己做什么,想想也许两个姑娘家更喜欢待在一起, 便没有过问, 回头看向红衣少年。

少年随手将编了一路的花环扔掉。

云澜目光跟着那个花环转了半圈,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那花环竟然恰好挂在一株桃花树杈上,打落一地桃花。

云澜转回目光,拍掉自己脑门上的桃花,怪异地看着少年,阿九姑娘说他不会武功,可他方才这一手怎么看都不像不会武功的。

巧合吧?少年笑了下, 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云澜公子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少年真心疑惑道:若是你死了,你名下的财产归谁?自然是归我妹妹。

云澜摇扇子的动作一顿,略带警惕地盯着他,阿月少侠为何这样问?不为什么啊,只是想提醒你一句。

少年弯起眼眸,遥遥看了眼正往山顶跑的两道背影,遗憾道,你妹妹真的很想你死啊。

云澜:?他为什么这样说?云渺那臭丫头跟他说什么了?为什么突然牵扯到死不死的事情了?少年最后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莫多想,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云澜:???你越不让我想我越是会多想啊!·九郡主跟着云渺一路跑上山顶,两人都会轻功,这一趟并不困难。

站在山顶向下看,四面八方环绕着苍茫海域,海上白雾袅袅,整个无极岛仿佛都被笼罩进白雾里,真正的世外桃源。

云渺站在她身边,好似挥斥方遒道:怎么样,我们无极岛是不是特别好看?好看!九郡主用力点头,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

站在三楼客栈与站在山顶所看见的景色完全不同,一方是井底观天,一方是大千世界。

云渺拉着她往下走了走:走走走,我带你看金色鲤去。

山洼里凹着一潭幽泉,泉水泠泠,山泉眼就在潭中心,咕嘟嘟地冒着泡。

泉眼附近围绕着一圈金色鲤鱼,九郡主兴奋道:真的是金色鲤,好多金色鲤。

云渺骄傲道:这只是一眼山泉里的金色鲤,其他还有好几处山泉眼都养着金色鲤。

我听外面的人说金色鲤在岛外很珍贵,有多珍贵?云渺很久没出过无极岛了,对岛外的事情一概不知,她去过的最遥远的地方就是外域,最高的地方就是无极山山顶。

九郡主蹲在泉眼边,解释道:金色鲤在大庆是吉兆的象征,传说见过金色鲤的人只要对它许愿就能够实现愿望,可以说金色鲤在大庆王朝百姓们的眼里和神仙是差不多的。

最重要的是,金色鲤是真实存在的,而神仙是虚幻的,因此曾有人花上万黄金求一条金色鲤。

云渺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她不缺吃穿,无极岛太有钱了:那你喜欢吗?你要是喜欢,等你走的时候我给你抓一条,你天天对着它许愿。

一条金色鲤相当于万两黄金。

九郡主震惊:不不不……云渺这就捋起袖子准备下水捉金色鲤:反正无极岛以后都是你的,一条金色鲤而已。

九郡主连忙把人拉上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其实我不相信金色鲤能实现愿望的传说。

假如金色鲤真的能实现愿望,那无极岛的人早就成神仙了。

云渺重新坐回去:那你对金色鲤这么好奇?九郡主眨眨眼:因为我二师父说金色鲤超级好吃。

云渺:???云渺懂了:那个花万两黄金买金色鲤的人该不会就是你二师父吧?九郡主哈哈笑,随口道:不是啦,我二师父没买过金色鲤。

那你二师父在哪吃的金色鲤?云渺问。

九郡主陷入沉思。

二师父说过,她吃的那条金色鲤是三师父亲手烤的,而三师父是无极岛的岛主。

也就是说,二师父来过无极岛,还和三师父一起烤过金色鲤?这么看来他们关系应该不错啊。

可按照云渺他们所言,三师父是和武林盟主一起去剿灭的魔教,回来路上被二师父偷袭才落崖。

所以,剿灭魔教这期间,二师父和三师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而三师父失忆后,二师父直接将人带到京城,并且不让无极岛的人知晓他人在哪里。

哦哟,有点意思。

九郡主的八卦之心开始蠢蠢欲动。

在她思考期间,云渺已经动作极快地下水抓了两条金色鲤上来,赤着脚站在水潭中心朝九郡主招呼:阿九,我们等会也烤两条金色鲤吃吧。

九郡主觉得那一定会把自己的牙给磕掉,一口吃掉百万黄金,有一点奢侈。

但云渺显然没有这种顾虑,不知从哪找到的工具当场摆了起来,九郡主一边烤鱼,一边和她闲聊。

云渺姐姐,你们岛主……她顿了顿,和他未婚妻的故事你知道吗?怎么可能不知道?整个无极岛都知道。

云渺负责煽火,头也不抬道,你好奇啊?也对,应该说给你听,若你以后碰上季炎鹤那对狗男女就狠狠啐他们一口唾沫。

季炎鹤?就是现任武林盟主。

云渺说,季炎鹤妻子叫闻笑,闻笑与我们岛主是青梅竹马,他俩是娃娃亲。

无极岛每任岛主十六岁时都要出岛历练,我们岛主外出历练的时候认识了季炎鹤,还把季炎鹤带回了岛。

然后季炎鹤不知道怎么就和闻笑搞到一块儿去了,闻笑说季炎鹤才是真爱,悔婚了,宁愿放弃无极岛人的身份也要和季炎鹤成亲。

九郡主给烤鱼翻了个面,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然后呢?我听说我三师、你们岛主还和武林盟主打了一架。

云渺因为她的口误抬头看她一眼,笑得不行:你口误了。

那不重要。

九郡主面不改色,后来呢后来呢?云渺继续加柴火:无极岛有个规矩,若有人想要放弃无极岛人的身份,必须达成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第一,出岛后再也不许回岛。

第二,出岛后绝不允许对外人说起无极岛的事。

云渺停了一下,第三,打败所有想要拦住她离开的人。

云渺不太高兴,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我们岛主对闻笑特别好,岛主虽然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但他人很好,闻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闻笑找来,闻笑想出岛玩也是岛主陪她一起,我和我哥都没有这个待遇。

可是闻笑爱上了季炎鹤,岛主不想她离开,拦住了她,季炎鹤就和岛主动了手。

云渺愤恨地摔了下树枝,站起身,叉着腰踢其他的树枝,现在想来还是很气:我们岛主输了!他竟然输了!我们岛主和季炎鹤比试的时候从没输过,那是唯一一次输掉,一定是季炎鹤那个狗东西使了小手段,这对狗男女,我呸!云渺真的很生气,她小时候非常崇拜戚白隐,有一次她对岛外的世界特别好奇,偷偷坐船出去玩,结果被人骗光了钱,还被人拐走卖掉了,那些人发现她是无极岛的人,打她骂她要她说如何破阵进岛寻宝,她不肯说,险些死在外面,是戚白隐找到的她。

那一次,从不杀人的戚白隐为了她这个不听话的小屁孩,动手杀了十五个人,他怕吓到她,洗完手弄干净衣裳上的血才小心翼翼背起她。

从那之后,云渺发奋练功,却再也没出过无极岛。

九郡主还在思索戚白隐武林盟主夫妻俩之间的事,总是避免不了地想到二师父。

他们四个之间肯定有故事。

她想的入神,没注意云渺已经开始咒骂季炎鹤夫妻俩。

说到最后,云渺口干舌燥,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地说:若非为了无极岛的稳定,我早就出岛去找岛主了,太生气了,我都不能出岛,这十年急死我了。

九郡主抬起头,递给她一条烤好的金色鲤,有些不解:为何不能出岛?好吃!云渺啃了口金色鲤,对她伸出一根手指头,阿九,你知道一个有名门派的存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吗?九郡主想不出来,因为她没有加入过任何大门派。

要么是钱,要么是权。

云渺严肃地说,如果钱权都想要,那么就必须具备第三点,实力强大。

如果只有钱,别人不会畏惧你,只会觊觎你的钱。

我们无极岛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外面有太多人觊觎我们无极岛。

我们不参与任何党派斗争,朝廷与江湖之事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们没有权。

但并不是我们不参与争斗就没事了,我们太有钱就是原罪,怀璧其罪你知道吧?我们只有钱没有权,别人不会怕我们,所以我哥就想着把无极岛打造成每个人都渴望的、与每个人的利益都挂钩的存在。

外域租给岛外的人是前任岛主的主意,建造无极八楼是我哥的主意,只要无极八楼存在,就会有源源不绝的人来无极岛闯无极八楼,因为能赚钱啊。

倘若无极岛日后归江湖或者朝廷里的某个人,那么那些想要从无极岛赚到钱的人就会不爽,因为这极有可能损害到他们的利益。

不爽的人越多,越厉害,那些觊觎无极岛的人才会收敛心思。

你看,江湖就是这么残酷。

你觊觎无极岛,我也觊觎无极岛,我可以从无极岛得到利益,那我就不允许你损害无极岛,更不能损害我的利益。

云渺再次咬了口烤鱼,声音含糊:如果岛主还在,他那么厉害,能够震慑住许多觊觎无极岛的人。

可他已经失踪十年了,没有厉害人物守着无极岛,江湖和四方列国的人都对无极岛蠢蠢欲动。

九郡主停下了啃鱼的动作,望着柴火堆里跳跃的火苗缓缓皱起眉。

云渺说:其实我很想参加武林大会的,但我哥说无极岛已经足够树大招风了,我若是输了还好,可我若赢了,江湖上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没有人愿意看到无极岛既有钱又有权。

所以我说什么也不能参加武林大会。

九郡主垂眼沉思,咬了口烤鱼。

云渺自言自语似的说:我武功比较好,留在无极岛还可以稍微护着,我若是离开了,无极岛就少了一个防御。

前段时间就有人偷偷来无极岛试探,还带走了许多东西,我哥找了那些人好久才在西域荒漠发现蛛丝马迹。

九郡主被鱼卡住,咳嗽起来:你说什、什么?云渺奇怪地看她:你怎么吃个鱼还能卡住?我说前段时间有人来无极岛偷东西了。

不是,后一句?云渺想了想:我哥找了好久才从西域荒漠找到蛛丝马迹。

九郡主再次疯狂咳嗽起来。

云渺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给她拍背:你怎么回事?西域荒漠有什么问题吗?你怎么还咳嗽起来了?九郡主眼泪汪汪地捂住脸。

问题可大了去了,她之前就在西域荒漠和两方马贼抢过一批货,而那批货就是无极岛的。

听完她的解释,云渺也呆住了。

不会吧?这么巧?九郡主捧着烤鱼,无辜地看着她。

云渺与她对视良久,激动地跳起来狂拍大腿:干得漂亮,干得太漂亮了!就要把那群人全杀光!阿九,你不愧是我们岛主看中的徒弟,太棒了!九郡主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那车队的人并不是她杀的,是南风寨与西风寨联手杀光的,她只是捡了个漏,还带走一坛酒。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帮我们报仇了!货被抢走算什么,我们又不缺那点东西,把人全杀光才是最牛的!云渺太高兴了,她原地蹦了好几圈,还是觉得不够表达她内心的激动,干脆扑上去狂亲九郡主的脸,亲完又低头狂亲啃了一半的烤鱼,她高兴得现在看一条烤鱼都是眉清目秀的样子。

云渺已经啃了好几口烤鱼,嘴巴上都是油,九郡主被她亲的脸上也都是油,但看云渺高兴到恨不能跳进水里前后游三圈的样子,又不自觉地跟着一块儿高兴。

然后她就听见一阵快要咳出血的提醒式咳嗽声,转过身,正对上少年浓黑的双眸。

旁边是咳嗽得快要失了风度的云澜,他咳得嗓子疼,总算把阿九姑娘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他俩看见烟雾之后就朝着这个方向来了,结果刚到就瞧见云渺疯了一样逮着阿九姑娘的脸和头亲。

云澜捏着咳得发酸的脖子,在那一刻深刻感觉到他妹是真的想让他死。

因为他身旁那位红衣少年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已经快要压断这一片的桃花枝。

云渺看见他哥,根本不在乎什么危险气息,抓着他哥就开始口齿不清地解释。

云澜:我觉得我们还是下山之后再说比较好,否则我怕你会先死在这里。

云渺被他生拉硬拽拖下了山。

山上只剩下红衣少年和蓝衣少女。

少年手里还拿着之前编好的花环,走之前他又从桃树上将花环取了下来,原本是打算留给九郡主的。

九郡主歪了下头。

少年浓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突兀地发出一声冷笑。

九郡主眨眨眼,主动朝他走近两步,想问问他要不要吃价值黄金百万的烤鱼,下一瞬,下巴就被人用力捏住,接着被迫抬起。

她仰着头看他。

少年抿着嘴角,眉心微皱,一脸我现在很烦躁你最好不要说话的样子,扣着她下巴的手指虽然很用力,但他另一只手却将花环轻轻放到她头顶。

她嗅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像极了刚进城门时被他拉着跑时嗅到的那个味道。

她再次眨了下眼睛。

少年黑色眼底映出她无辜的、油乎乎的脸,于是嘴角抿得更紧,眼角眉梢都染着浓浓的戾气。

九郡主一点也不怕,就这么看着他。

少年被她清凌凌的眼神看得窒了下,偏头看了眼还在冒泡泡的冰冷幽潭,镇定地转回头,随后捏起红色袖摆,低着头将她脸上的油印子一点一点抹干净,神情认真,没有丝毫敷衍与不耐。

九郡主笑了起来,在他擦到她脸颊的时候故意歪头躲了下。

他捏着她下巴又将她的脸给掰了回来,冷嗖嗖瞪她。

九郡主这才闭上眼乖乖站好,任由他擦来擦去。

可接下来半晌,他都没有再擦一下。

九郡主奇怪地睁开眼,近在眼前的是他离得极近的脸,她看见他低垂的黑色长睫轻轻一颤。

失去规律的呼吸逐渐融入桃花香中。

少年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