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顿时心胸开阔,喜气洋洋起来。
她也不再为失去的那十几个铜钱生气,欢快的去了集市,买了两只新箭头,就去找田叔。
九月正走在大街上,忽然被人拦了下来。
九月,真的是你!薛婆子挡在九月跟前,一脸惊喜。
九月皱眉,她可没忘记,之前张氏和薛婆子商量着要把她嫁老头子当妾。
薛大娘。
九月谨慎的看着她。
你来城里了,上次你娘托我给你寻人,正巧我有个远方亲戚在城里刘老爷家做事……不必了薛大娘,那是我娘的玩笑话,不作数。
给你添麻烦了。
九月连忙打断她。
哎,你别急啊,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个刘老爷年轻的很,他才不到四十岁,他家也就一个正房夫人,那夫人性子十分和气,就是不能生养……九月听她越说越离谱,心中不快,她言辞严厉道,薛大娘,你找错人了。
薛婆子一愣,哎……这不是你娘说想让你到城里……白费我一番心思。
让您费心了,我娘的话不能当真。
九月提醒薛婆子,张氏不是她的生母,她的婚事绝不会由她做主。
九月不再理会薛婆子,赶紧去客栈找到了田赤脚,田赤脚的草药也卖光了,两人趁着时辰还早,匆忙出城往顾家村赶。
顾家村距离离城不近。
九月和田赤脚来的时候,从天亮出发走到天黑才到。
如今回去,因为早上耽误了时间,出发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所以今晚大概要入夜才能到顾家村。
所幸这一带位于延绵不绝的山中,偏远闭塞,百姓还算朴实,并没有多少山贼土匪出没。
为了赶路,田赤脚走得飞快,九月跟着走了大半天,就觉得腿酸累的很。
此时已经过了未时,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
九月忽然眼睛一亮!如果太阳落山了,皇帝就会到她的身体,那个时候走路回去的就是皇帝了!反正昨天晚上皇帝花了她那么多铜板,今天帮她走路也是应该的!于是九月对田赤脚道田叔,我有点累了,我们歇一歇再走吧?田赤脚有点不愿,九月,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快点!你要是累了,就歇口气,但是不能耽误太久。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赶路。
不多久,太阳落山了。
潇定晕眩片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路上。
九月,你发什么愣?快走呀!田赤脚再催促他。
潇定明显感觉道腿脚酸软,饥肠辘辘。
这丫头两天到底走了多少路?这是想要把他累死吗?想到自己白天是一国之君,决断天下人生死,晚上却是个苦命丫头,要干活,要挨打,还要饿肚子走路,潇定更气了,我不走了。
田赤脚有点不高兴,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呢?刚才不是歇过了吗?等下天黑了冷得很,再不走就要受冻了,快些走。
潇定没办法,只能忍着身体的不适跟着田赤脚继续走。
大喜国东来殿。
九月睁开眼睛,从床上起身,又发现了皇帝留的纸条:离城距此千里,勿轻举妄动。
九月心中一暖,难道这个皇帝是在担心自己吗?毕竟她一个小姑娘想从离城来大喜国都城,一路千山万水,恐怕会遇到很多危险。
其实九月现在也没这个打算,一来她没那么多盘缠,二来她现在有更好的办法。
她可以让胖叔叔帮她找亲戚。
九月也顾不得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立即对殿外喊了一声来人果然下一刻,胖叔叔就快步走进来了。
王全恩心里纳闷得很。
最近这些日子,每到太阳落山,陛下就会吩咐他准备晚膳,禁闭殿门,然后不许任何人打扰。
怎么前脚把他赶出殿门,后脚又叫他进来?王公公,我想找一户人家。
九月斟酌了一下,对王全恩道。
王全恩一头雾水,正要问陛下想找谁,这时外头传来小太监的声音:陛下,苏将军求见,有紧急军情。
军情?即便九月在穷乡僻壤的山沟长大,也明白军情对一个国家来说万分重要!她顿时心急如焚,她又不是皇帝,不懂这些事情,也不晓得如何处置。
可如果不见这个苏将军,万一耽误了什么可怎么好?!最后九月还是决定见一见这个苏将军。
请他进来。
不多时苏缺进来了,王全恩也退了出去。
苏缺一进来,立即跪拜行礼,陛下,南康那边有动静。
南康,也就是康国。
大喜国位于康国北面,所以康国习惯称呼大喜国为北喜。
而喜国则习惯称康国为南康。
什么动静?九月急忙问。
见苏将军提到自己所在的康国,九月有些不安。
康国正在边境屯军,臣担忧康国意图不轨!意图不轨?他们要做什么?九月心都要提起来了。
只怕是贼心不死,还想进犯我大喜!陛下,这一次,我们绝不可轻易饶过南康!苏缺愤怒道。
……苏将军,那你说该怎么办?九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反问。
自然是及早防备,免得被南康打个措手不及!要,要打仗?九月心中不安,她知道两国打仗那是很可怕的事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都是打仗发生的!苏缺一愣,这次是南康先挑事,他既然要打,我们自然要应对。
可你也说了,他们只是屯兵,还没动作。
打仗劳民伤财,最好别打。
苏缺:……陛下这是怎么了?陛下少年英才,十岁就上了战场,战功赫赫,励志统一中原,如今南康主动挑事,可是个发兵的好机会啊!可坐以待毙,百姓会更惨!陛下,您不是说过,只有战争才能换回安定?……九月窘迫万分,那我们也提前准备就是了。
没准你搞错了,康国根本不想打呢。
苏缺:……我有点头疼,苏将军,该怎么准备你就怎么准备吧。
明早我再同你商量。
九月怕自己说多了露馅,就故意装头疼。
她之前已经了解到,这个皇帝患有头疼之症。
听到陛下说头疼,苏缺有些心疼:若非陛下当年被迫害,又何至于悲愤之下染上头疾?当年陛下在外带兵抗击康国进犯,朝中之人却迫害陛下尊长亲人,实在可恨!九月不懂苏缺说什么,只好闷不做声。
苏缺见此说了一声告退,急忙去叫王全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