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她是真的变开心了。
隐隐的,还有点小害羞,垂着脑袋把玩着他的衣扣,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还学会了甜言蜜语。
不是甜言蜜语。
只是心中所想。
薄凉抬眸白了他一眼,正要说点什么,她摆在床头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薄凉一顿,侧身过去看了眼,梁律师三个字映入她的眼睑。
她脸色骤沉。
我来接?薄凉冷着一张脸,不,我接。
她接了起来,那边梁律师的声音随即钻入耳膜,你现在在哪?有事?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也是个明白人,就别装了。
梁律师语气挺冷,直入主题,唐总伤的不轻,唐总在京城的势力你应该是知道的,以你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和他抗衡,我劝你,如果不想以后在京城待不下去,还是识时务一点好。
识时务?薄凉笑了,梁律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识时务?我要你现在过来医院,给唐总道歉,多陪陪唐总,直到他的伤势痊愈为止。
梁律师语气轻飘飘,理所当然的说。
如果我不呢?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我薄凉的容身之处了?梁律师笑了,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房间的录像,唐总有备份?我想,你们在房间里坐了什么,公司的同事或者是众大网友估计会很感兴趣的。
薄凉脸色微变,你——她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沈慕檐无声的说:他是骗你的。
梁律师以为她气结,怕了,语气更加得意洋洋,还有,你别忘了,你公司是签了约的,这笔毁约金,你给得起吗?有了沈慕檐的保证,薄凉整个人放松了,却还是冷冷的说:你简直禽兽不如,明明是你先卖了我,我才——你可别诬陷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如果你不服气,可以告我的,我随时奉陪。
你卑鄙无耻!梁律师笑了,我的耐心有限,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之内,你要是不到医院来,可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梁律师说完,挂了电话。
薄凉咬牙,将手机扔到一边去,正想开口,沈慕檐忽然握上了她的手,晚餐要送到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小手被他温暖的大掌握着,薄凉心里的气瞬间跑得无影无踪,被他拉着到饭厅坐了下来,这时,真的有人给他们送来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薄凉也还没放心得下那件事,你都计划好了?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
回家乡?嗯,一切按计划行事。
这边不管了?嗯,暂时不动他们,他们和费家的人又联系,如果现在动他们,会打草惊蛇,放心,他们翻不了天。
嗯。
有了他这句话,薄凉放心了。
她信他。
思及此,她一顿,给沈慕檐夹了一块肉进去他的碗里,沈慕檐也是一顿,随即一笑,凉凉这是在讨好我?薄凉小脸一红,我……我是感激。
感谢他帮了她这么多。
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为他做点什么……凉凉。
在她思绪纷飞间,一块肉也到了她的碗里,我们是夫妻了,你明白吗?啊?对于夫妻,我懂得也不多,但我清楚的知道,既然我们结婚了,就是一辈子的是夫妻就该患难与共,而我是你的丈夫,不管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需要感激。
沈慕檐发现,在薄凉的心里,她似乎还没完全的意识到他们关系的进步,还停留在当年,或者是只是以为两人破镜重圆了。
但在他的心里,他们是夫妻。
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她的事,就是他的事,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薄凉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一撞,不算用力,相反,软绵绵,轻飘飘的,但她却觉得,让她感觉无比的深刻。
确实,在目前为止,薄凉的心里都只是觉得两人冰释前嫌了,两人该做的也做了,但她忘记了,两人是夫妻,夫妻本该是一体的事实。
沈慕檐又说:我们都还很年轻,对于婚姻,我们肯定都还有很多理解得不够通透的地方,以后,我们彼此学习,互相进步,好吗?薄凉红了眼眶,好。
沈慕檐笑了,继续给她夹菜,在想这间并不算大的出租屋了,爱意和温馨不断蔓延,进驻了薄凉的心底。
***那边,唐英脸色非常难看的看着梁良,怎么样?该说的,我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说了,我料定那死丫头不敢不从,除非她不要自己的名节了。
唐英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没他这么乐观,我还是不放心。
为什么?在梁律师心里,薄凉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无依无靠,她难道还能翻天不成?今天我挑选的地方非常隐秘,薄凉的人却能在紧要的时候找到她,我觉得,薄凉的背后,估计有什么人替她撑腰。
有可能是裴渐策。
裴渐策挺迷恋她的,估计是薄凉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去求了裴渐策。
关于裴渐策,唐英还是知道一些的,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刚长毛的孩子,也敢跟我斗!那——不碍事,改天我好好的拜访拜访裴总,我想,裴总不会不识时务的。
梁律师笑了,唐总说的是。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费远明夫妻两人到了。
见到费远明,唐英脸色可不太好,费远明见状,立刻道歉:是费某不会教女,让唐总受惊了,非常对不住——好了,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你协助好梁良,控制好裴家,早日把人给我送过来,不然,我们的合作一笔勾销!想到刚谈好的合作,费远明脸色微变,眸光闪过一丝暗色,我明白了,我会亲自出面,将她带到你的面前来的。
唐英总算满意了,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第1738章,暮檐凉薄268我是薄凉的丈夫一个小时快到了。
薄凉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唐英刚好了点的心情,渐渐阴云密布,梁律师也变了脸色,安抚:唐总别急,现在还有差不多十分钟,她不敢不来,除非她不要自己的名声了。
视频的备份自然是假的。
但他不担心薄凉不乖乖听话。
唐英哼了一声,或许,她以为她有裴家做后盾,胆子肥了也说不准。
费远明忽然说:如果裴家想给她撑腰,应该会主动联系上您,可裴家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费总不是和裴总交往颇深吗?你应该了解裴总才是,有他在,裴渐策一个毛头小子,可不敢随随便便得罪我。
唐英不以为然道。
怎么分析,薄凉都只有赴约这一条路可以走。
一个小时眼快就要到了,薄凉却迟迟没出现。
冯清琯有点想不通。
梁良是盯着手机看的。
一个小时,转眼间便过去了,薄凉……真的没出现。
梁良眼眸一冷,我再打个电话去催一催——不用了。
唐英嗤笑,胸有成竹道:就放她过几天舒坦日子吧,过几天,我出院之后,我请裴总喝杯茶,什么事就都解决了。
唐英以为,薄凉现在斗胆敢不来,不过是还没看清他们唐家和裴家真正的势力,而裴渐策也还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和他抢女人!在场的,包括冯清琯都明白了唐英的意思。
唐英心情好了许多,看样子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时间也不早了,冯清琯和费远明也就先行离开了。
这薄凉本事倒是不小,惹得唐总对她如痴如醉,还把裴渐策迷得神魂颠倒。
离开了医院,冯清琯像是随意的说了一句。
实则是提醒费远明管一管,别让薄凉坏他们女儿费一贞的好事。
不急,费远明很淡定,唐英不是说会找姓裴的聊一聊吗?聊完之后,在裴渐策那,你以为还有她立足之地?一语惊醒梦中人。
冯清琯抱着费远明的手臂,笑容妩媚,你看我,被担忧蒙蔽了眼,这点道理都看不清了。
所以,现在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帮他们收拾薄凉,还除掉了她女儿的威胁,可谓一举两得。
***晚饭后,薄凉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沈慕檐也拖了一个行李箱出来。
薄凉一顿,你陪着我去?你不用上班?嗯。
说实话,薄凉对沈慕檐的工作并不算了解,你工作能说放下就放下吗?我最近在赶一篇文章,数据和实验都已经做好了,可以不用回去实验室。
真的?她担心这些是沈慕檐善意的谎言。
你……其实不用陪我去的,我自己回去就行,檐檐这么大了,我也能照顾——说起来,因为今天这件事,她已经彻底和梁律师撕破脸。
她可以无限期的留在家乡做自己的事。
但沈慕檐不行。
他还有他的工作要做。
他过16了,爸妈定居不管他,你更加不用管,沈慕檐打断她后,一顿,掀起眼睑看她,不是要扫墓吗?我还没跟你一起给岳母外婆扫过墓,这次我理应跟过去。
岳母……薄凉被他的称呼惹红了脸。
是啊。
他们是夫妻了。
夫妻……这两个词,在她心里细细的嚼着,不知怎么的,竟然多了一丝的甜蜜。
次日一早,薄凉和沈慕檐,沈暨檐就上了飞机,两三个小时后,到了薄凉已经诀别差不多十年的故乡。
下了飞机,上了车,凝望着不断后退的街景,薄凉有些失神。
这个城市,从她八九岁离开到京城读书,直至和沈慕檐分手,她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再加上十年未曾回来,这个城市,变得异常的陌生,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到过这个地方。
沈暨檐不知是旅途疲惫,还是了解薄凉的心境,难得一路都安安静静的,也不捣乱。
沈慕檐则凝视着薄凉,也选择不打扰她。
他们坐的车子,目的是到墓地。
在途中,他们下了一次车,买了两束花和扫墓用的祭品。
别说这个城市变化太大,就是墓地,也比薄凉记忆中扩大了数倍。
薄凉找了许久,才找到了她母亲和外婆的墓地,那里芳草丛生,连墓碑看起来,都比周围的要凄清一些。
这十多年里,没有人来给他们扫过墓,自然凄清得很。
薄凉红了眼眶,无声的蹲下来,用手拔草,沈慕檐跟着照做,沈暨檐挺怕女孩子哭,一下子竟手足无措起来。
但想到这是自己哥哥的老婆,没他什么事,他就在一边干站着。
拔完草,放下鲜花和供奉的祭品,薄凉哽咽出声,外婆,妈妈,我来看你们了。
这么多年了,到现在才看你们,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周围静悄悄的,一阵风吹过,在凄清之中,墓碑上斑驳的黑白照片上,两张面容面带微笑,似乎在说:不要说对不起,只要你过得好便好。
薄凉眼泪越掉越凶,尤其是视线落在她母亲的身上时,哭声不曾停歇过,妈,对不起,是我没用,不但没能帮你报仇,还把薄家弄丢了,我——好了,沈慕檐从来没见薄凉哭得这么伤心,揽住她的肩膀,我想,你难得回来看岳母和外婆,他们并不想听你的自责的。
我想,她们更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成家什么的。
就是,沈暨檐也有些不自在,他经常和薄凉嬉闹惯了,还真看不得薄凉哭成这个样子,以前你还小嘛,对那些人面兽心的大人没有还击之力也纯属正常,过去的也都过去了,重要的事以后。
嗯,沈慕檐难得的赞同自己弟弟的话,安抚了薄凉,对着墓碑那面带笑容,却早已失去了色彩的两人温声道:岳母,外婆,你们好,我是凉凉的丈夫沈慕檐,以后凉凉不再是一个人,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请你们放心。
薄凉愣了下,回头看向沈慕檐,见他神色认真的鞠躬跪拜,心里的悲伤和迷惘渐渐消散了些许,心中多了一股力量。
第1739章,暮檐凉薄269复仇计划执行中抽泣声渐停,薄凉擦了擦眼泪,小手悄悄的握上了沈慕檐的大掌,妈妈,外婆,这是你们的女婿和孙女婿,他……他对我很好,以后,我也过得很好的,请你们放心。
沈慕檐侧头,看到她眼泪婆娑中,透露着坚定和希望的眼神,反握她的小手,唇边无声的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薄凉伸手去摸了摸自己母亲的那张黑白照,该报的仇,属于我们薄家的东西,我都会一一讨回来的,你们放心吧。
离开了墓地,上了车,薄凉和沈慕檐紧扣的十指,依旧没有松开。
好点了吗?沈慕檐指腹轻抹着薄凉眼底的泪水。
嗯。
薄凉心情确实好了不少,自己的小手,一直被他的大掌包裹着,暖融融的,她一顿,忽然更加贴近他,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怀里,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沈慕檐一愣,眼眸渐渐温柔,笑了。
他的凉凉这是,在跟他撒娇呢……沈家产业,遍布世界各地。
这边自然也有沈家的房产。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住的地方是价格一般大众的小区,小区也建了有十多年了,环境挺好,就是距离市中心挺远,是复式套间,一共有五间房。
放好行李,他们先找了个地方吃饭。
回去休息一下,我们就会一会那个蔡总吧。
沈慕檐先给薄凉盛汤后,开口道。
蔡总,就是蔡文财,是近几年来,费远明的死对头。
好,薄凉顿了下,这个马文才,由我出面吧。
我比较好,就算费远明查到过来,他也不知道是谁,如果是你,很容易暴露你的身份。
沈慕檐摇头,没关系,凉凉过去的话,比较有说服力。
费远明做的那些事,普通人不知道,就蔡文财这样的老狐狸能不知道?就薄凉和费远明水火不容的关系,蔡文财会感兴趣很多,也比较容易信任薄凉。
薄凉:我也是这个意思。
那我跑姓叶那边?沈暨檐觉得他们的话也不无道理,再度选择另外的目标。
叶家和费远明是合作关系。
他们互惠互利,现在沈暨檐要做的,就是从中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
嗯。
这次沈慕檐倒是没什么意见。
计划好了后,三人便开始回去休息了。
***说。
费远明午休的时候,被一阵急速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他脸色非常难看。
总经理,出事了。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急切而害怕。
出什么事了?我们刚建起的楼房,从中间坍塌了!不是说了替换一批新的材料,掺插进去吗?说到这个,费远明脸色更加难看,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不迫,捏了一根烟出来,烦躁的抽着。
还是不行,底子是烂的,还要建这么多层,根本支撑不住!先盖另一侧,这边先不管。
可是——就这样,费远明没心情听对面说太多,还有,这件事你给我捂严实了,听明白了吗?我——那边沉吟片刻,只得答应了。
***薄凉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精神好了很多。
她起来的时候,沈慕檐正坐在客厅里抱着电脑忙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见到她,抬头看了眼,准备好了?嗯。
去吧,我在家等你。
我会永远在你身后陪着你,支持你,做你的支柱。
你只需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便足矣。
薄凉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滑过丝丝的暖意,忽然朝着他走过去,在他什么都还说的时候,抱住了他的脖颈,嗯,我尽快回来。
嗯。
沈慕檐在她的唇边亲了几下,薄凉心一动,抱着他的脖颈迎合,沈慕檐眼眸一深,揽着她腰肢的手用力了些许,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不觉间,薄凉整个人坐在了沈慕檐的腿上,沈慕檐刚才抱着的电脑,已经被他扔到一边去了。
两人吻的投入,若无旁人,沈暨檐从楼上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神色玩味,直到他看够了,他轻咳一声:大哥大嫂挺恩爱啊,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的,我先走啦。
薄凉就是再厚脸皮,也是要脸的,快速的推开沈慕檐,想从他身上起来,沈慕檐扣住她腰肢的手却不放松。
薄凉小脸红得滴血,轻轻的推了推他,示意他放手,沈慕檐视而不见,侧头瞥了眼沈暨檐。
他是看着自家弟弟长大的,怎会看不出他是故意的?沈暨檐无视自家大哥的眼神,笑嘻嘻的跑掉了,薄凉轻咳了下,可以放开我了吧。
嗯,沈慕檐视线转回来了她的身上,有事给我打电话。
薄凉正要说话,沈慕檐又在她的唇边吻了下。
薄凉正想说点什么,因为沈慕檐的举措,一时间慌了神,呐呐的起身,一个字都不留,离开了。
沈慕檐他们其实有准备车子,不过,为了低调,薄凉还是坐出租车前往了蔡文财的地产公司,跟前台说:我找你们蔡总。
薄凉还是很一般的打扮,前台见她漂亮至极,姿态优雅动人,想到自家老板也是个风流人物,也没有因为她衣着普通而有所怠慢,你叫什么名字?有预约吗?没有。
前台态度变了变,薄凉又说:你只需跟你们蔡总说,我是费远明的女儿,我姓薄,我来跟他谈生意,他便会见我。
两大公司是死对头,但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前台听说她是费远明的女儿,皱了眉头。
费远明只有一个女儿,他们父女她都见过,那费一贞和薄凉长得可并不像。
而且,薄凉说是费远明的女儿,却姓薄,还一身平民打扮,便起了疑心,但薄凉看上不像是故意把姓说错的人,反而……薄凉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心下一顿,见薄凉气定神闲,不徐不疾的模样,好像并不是来找茬或者是老板的小蜜,还真更像是来谈生意的,想了下,还是给上面打了个电话过去。
第1740章,暮檐凉薄270我会永远在你身边蔡文财的迷糊是蔡文财的心腹,对费远明的事也算知根知底,立刻找蔡文财。
蔡文财眯眸,你是说,费远明姓薄的女儿?对,她说来找你谈生意。
她?蔡文财哼了一声:她比费远明那个女儿还小,这些年被费远明压榨得一文不剩,她有什么条件跟我谈生意?她既然敢来,或许是因为手头上,有费远明的把柄呢?蔡文财依旧不以为然,也罢,正好我待会有几分钟空闲,叫她过来吧。
是。
薄凉被请上了候客室,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见到人。
她也不急,安静的坐着。
她等这天都等了这么多年了,自然不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
蔡文财在办公室里悠闲的喝着咖啡,他秘书提醒他,总经理,费远明的女儿,已经等了您快一个小时了。
怎么?不耐烦了?这倒没有,他秘书说:我觉得她气定神闲,那拿了手机出来玩游戏,好像也没有把见您这件事放在心上。
蔡总心一动,哦?嗯。
看来,还挺有心机,蔡文财有了点兴致,起身道:过去看看也无妨。
两人过去时,薄凉悠悠然抬头,起身态度随意,却也算恭敬的叫了一声,蔡总。
蔡文财和她握手打过招呼后,仔细的打量着她,薄小姐?正是。
听说你来跟我谈生意?蔡文财背靠沙发,翘起二郎腿,不以为然的问。
薄凉废话不多,把手中的文件递到了蔡文财的秘书手里。
蔡文财的秘书随即翻开看了起来,不过三分钟的时间,他的秘书脸色微变,资料的内容,可是千真万确?当然。
秘书立即俯身到蔡文财耳边说了几句,蔡文财看薄凉的脸色也变了,却依旧很冷淡:你所说的帮我,该不会就是让我把这件事闹大吧?就算这件事闹大,项目都已经给人抢走了,他闹又有什么用?他可不多管闲事。
再说,就算他闹,费远明这么精明,他一样有实力把事情掩盖住,他也奈何不了他。
对,薄凉眯眸,如果蔡总担心动不了费远明,如果再加上叶家呢?蔡文财彻底变了脸色,你还能动得了叶家?薄凉不回答他,悠悠然继续道:让他们狗咬狗,格局重新洗牌,蔡总不但能有重新拿到项目的可能性,没有了两家死对头,蔡总岂不是一家独大,好处多多。
说实话,叶家和费家没落,他一家独大,他做梦都想着能有这么一天。
但……他哼了一声,叶家和费家关系密切,他们也不是傻子。
再说,费家对叶家还有救命的恩情在,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被挑拨?利益面前感情都是虚的,什么比得过利益二字诱人?薄凉轻笑,这么清浅的道理,蔡总不会不懂吧?还是蔡总以为,我今天过来,只是为了跟你侃侃而谈的?蔡总,我其实也很忙的,蔡总要是感兴趣了,想知道计划详情,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她的电话。
薄凉说完,转身走了。
秘书说了自己的见解,总经理,我觉得她来头不小。
资料上面的内容,费远明肯定是遮盖遮盖再遮盖了,一般人可查不到这么私密的事情。
我知道,她有这些资料,她一个人也可以将它曝光,为什么要找上我?岂不是多此一举?秘书恍然大悟,那您的意思是,她在利用您?不,我们是互惠互利,她找我,对我也有好处,不过……做生意嘛,分多分少还有的谈。
蔡文财笑,她比我急,我等她先亮底牌。
秘书了然的点头。
薄凉刚走出蔡氏大楼,整个人爽快的吐了一口气,立即拿起手机,想要联系沈慕檐,忽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汽车喇叭的声音,薄凉分心看了眼,就见到沈慕檐坐在后座,含笑的凝视着她。
薄凉激动不已,立刻跑了过去,沈慕檐也从车子里走出来,刚出来,就被薄凉扑了满怀。
拨了拨她散乱的发丝,笑:这么高兴?嗯,非常高兴!除了报仇之日即将到来的喜悦外,她还有一股恍若重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畅快了。
她喜欢。
重要的是,他竟然在这里等她!她抬起装满星星的眼睛,你……你什么时候到的?该不会是一直在等我吧?我带了电脑来,有电脑,我在哪都一样。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但想到他一直在身边等她,薄凉心一动,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嗯。
这里不适合多留,先上车。
沈慕檐拉着她往车上走,薄凉乖巧跟上,到了车上,果然还见到沈慕檐摆在桌子上的电脑,薄凉只是看了一眼,见到页面还停留在她离开时的上面,薄凉心里一甜,抱住了他的脖颈,你骗我。
他的心思,根本就没在电脑上嘛,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故意这么说的。
沈慕檐回味过来,垂眸转移话题,檐檐那边估计差不多了,我们去接他?薄凉皱了皱鼻子,食指挑起他的俊脸,别转移话题,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害羞了?沈慕檐俊脸微红,凉凉——我就知道。
薄凉心情愉悦到了极致,抱着他的俊脸,低头就亲了上去。
沈慕檐愣了下,也不客气的回应着,薄凉主动的吻着他,主动的坐在他的怀里,热情得跟当年一样,在沈慕檐投入期间,她已经伸手把他夹进去裤子里的衬衫拉了出来,小手还在他衣服的纽扣上流连。
沈慕檐爱她,哪里经得起她这番折腾?片刻间,他已满头大汗。
可车上还有司机,司机就是不回头看,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沈慕檐努力遏制自己的邪念,勉强将薄凉从身上拉下来,声音沙哑道:凉凉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