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静谧,只有风吹树动的声响。
半晌,郁庭川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说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
季川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郁庭川脸上有瞬间的茫然,他难以将这个症状与宋倾城结合起来。
她这五年经历了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又凭什么出现在她面前?季川下巴微挑,显露出他对郁庭川的不屑与轻蔑。
郁庭川的眉间有了愠怒:她的五年,你不过也是空白。
不一定哦。
季川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她病了?郁庭川沉默了,怒意在沉默中腾升,势要将季川在这露台上燃烧殆尽。
你骗我。
那是我的自由。
又是沉默,远处有汽车驶过的声音。
车灯从树缝间探Ns照过来,打在二人脸上,割裂出斑驳的面容,分辩不出神色。
季川知道郁庭川在想什么,为何如何愤怒。
宋倾城出国之后,他疯了一般四处找人,却了无音讯。
郁庭川曾经在季川公司楼下等过一天一夜,只为了得知她的下落,得到的却永远都是我不知道。
而季川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只是在白天交谈与观察中结合猜想出来的。
但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现在的症状是典型的情感分离与情感麻木。
季川开口,她在中东地区待了近一年,看过了尸横遍野,看多了家破人亡。
她的神经已经很脆弱了,所以请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
季川走上前了一步,眼神是剥开温润外壳下的阴冷:你有未婚妻,就不要再和我的女朋友做无谓的纠缠。
郁庭川更加脆弱的神经传来疼痛,叫他狠狠往后退了一步。
季川没有再说,他知道这足够让聪明的郁庭川知难而退。
他转身进屋,里面灯火通明,温暖舒馨。
宋倾城坐在沙发里,膝上放着他的外套,认真的听郁教授说话。
见季川进来,她忙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老师,我们就先回去了。
郁教授看了眼时间:没想到聊着聊着就这么晚了。
说话间,几人起身相送到了门口。
宋倾城站在台阶下,恭敬的朝两位长者道别。
中秋再来看看吧。
临走前郁教授忽然说道,趁我还有精神。
宋倾城回过头,看着慈和的老教授,鼻尖一酸。
好。
她说,有空我会常来。
再次道别,二人才算离开了院子。
宋倾城打开了车门,却停了下来。
今天麻烦你了。
她看着站在车边的季川,抿唇开口。
不过,以后还是不要以男女朋友的关系替我解围了。
宋倾城的眼神落在车顶的落叶上:这样对师哥你也不好。
季川手搭在车顶,闻言眉头一挑:有什么不好?宋倾城蹙眉:你以后也是要交女朋友的,这种话传出去了,别人不就误会了吗?我没有女朋友。
季川关上了车门,走到宋倾城的面前,只隔着一扇车门。
我也从来不说谎。
夜色中,季川的眸子温柔得像春风,熏得宋倾城头脑昏沉。
我不是说说而已,倾城,我喜欢你。
话落,季川缓缓弯下了腰,在那柔软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