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意识稍微恢复的时候,脑子里第一念头就是:她快要得车的PTSD了。
哪有人一年到头跟车这么犯冲?她缓缓的睁开眼,面前模糊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在见到季川的脸时,她根本都不觉得意外。
你车挺多的啊。
宋倾城的声音嘶哑。
话一出口,身体才后知后觉的泛起疼痛来,她也才感知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
听到这句话,正在给她手掌上药的季川愣了愣。
接着笑了笑,道:是他们下手没个轻重,放心你不会看见他们了。
闻言,宋倾城只觉得熟悉的恶寒又爬上了她的脊骨。
全身的疼痛像是针刺一般难受,宋倾城根本不敢细想孩子有没有出事。
像是知道她所想,季川上完药,手顺势覆上了她的小腹,孩子没事。
他的瞳孔看不出情绪,倒是个福大命大的。
郁庭川呢?宋倾城终于问了出来。
季川抬眸看了她一眼,男人没有戴眼镜,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不戴任何感情的看着她。
像是最为锋利的刀刃,似要剖开她的肉体看清她的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
这时,宋倾城的视线开阔了许多,她看清这里是座仓库。
而在自己脚边掉着那只探测仪,已经碎裂,完全丧失了功能。
季川走到了她的身后,将椅子转了一个方向,一个屏幕便出现在宋倾城眼前。
屏幕里,是同样五花大绑的郁庭川。
男人头已经破了,眼镜也不在,狰狞的血迹顺着鬓角流下,沾染了好看的眉眼。
他可是最年轻的院长。
宋倾城声音恍惚,举世无双,你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他?季川不知在她身后摆弄什么,闻言,只是笑了几声:傻姑娘,不要明知故问。
宋倾城垂眸:好,你放了他,我跟你回去。
片刻后,季川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男人蹲了下来。
目光从她紧攥成拳的手,一路爬上她的脸,与她对视。
你当然是跟我回去的。
他说,但是他不可以。
他让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害,他是你痛苦的源泉,没了他,我们才能好好的在一起。
季川的语气平常,像是在说什么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却让宋倾城恐惧得肺腑都在痉挛,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才是我痛苦的源泉!字语从她紧咬的牙缝中挤出,季川,你敢动他试试。
看着她厌恶愤恨至极的神情,季川眸子无波无澜。
明明阳光直直照在他脸上,但那双瞳孔没有丝毫的光泽,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
半晌,季川重新站起了身。
我是个疯子。
他对着宋倾城说,所以不要试图威胁一个疯子。
说完,他端起了一个托盘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宋倾城就看见季川出现在了监视器里。
男人坐在了郁庭川对面,将托盘放在二人中间的书桌上,上面是两杯透明的液体。
郁庭川低垂的头颅动了动:她呢?季川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那两杯液体:这两杯里,一杯融了氰化钾,一杯是正常的白开水。
闻言宋倾城瞳孔倏时放大,身体不可遏制的颤动了起来。
那头季川的声音,透过音响清晰的传来。
我们来赌赌看,活着的人,就能见到宋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