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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在外面的休息厅里闲聊,我们才互相发现对方都是写作者,只不过我现在已经改行做了出版商,而她还在继续煎熬。
那一次聊的非常投机,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有太多相同的东西,相同的并不阳光的童年,相同的一些无奈的遭遇,所谓两个有相同幸福的人不如两个有相同苦难的人能产生共鸣,我们很快就开始交心。
当然,我也不可否认,另外一个原因是蓝庭十分的有魅力,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空灵娇媚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
可惜我不再是小男生了,这种魅力让我舒畅但是无法让我再进一步的喜欢她。
那一次的分别之后,我们成了好朋友,她几乎每隔两个月都会从台湾寄钓钟烧给我,乐此不疲。
并且要求我同样的频率给她寄杭州的绿豆饼。
我们每次都尽量换不同的牌子,然后交流心得。
这样的关系一直保持了三年,这非常让我感动,现在这个社会,很少有人能够如此执着的做一件事情这么长时间,我以为我们的这种交流可以一直维持下去更长时间,可是,就在那年的年末,她的包裹却破天荒的停了。
这让我有点意外,那个月不知道跑了多少趟邮局,都是失望而回,我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却发现我无论是网络和电话,都找不到她。
我原本以为她在躲避出版商的催稿,这一招是作家通用的招数,但是一连两个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之后我才从一个台湾朋友那里听说,她在当年的4月份,已经被确认失踪了。
有人看到她从家里出发,但是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时她还有两份出版合同没有完成,警方进入她家的时候,她的电脑已经开了两个多月,里面的写作软件还是打开着的,显然hi在写作的中途突然出发的。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她就这样消失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既担心又感觉毫无办法,以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没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只能一边注意着新闻一边默默为她祈祷。
很快这件事情就被我忘记了。
原以为事情可能就这样了,没有想到,一年之后,我忽然从台湾收到了她的一个大包裹,包裹就在几天前发出的,里面是6大盒的钓钟烧和一叠厚厚的稿纸。
我欣喜若狂,立即给她打了电话,得知她已经回到台湾了,而且很安全,问起她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神神秘秘地不肯说,只让我看她的小说。
我不禁莞尔,拿起稿件,就在这个时候,从纸张的缝隙中,竟然落下了无数的沙粒。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沙海》。
这是一个关于沙漠的故事,很能定义它到底属于什么类别,我就在那个包裹边上,一边吃着钓钟烧一边将它看完,看完之后,我已经认定,这将是一本杰作,因为当我从小说红走出来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到无比的干渴,连鼻孔中都似乎还带着沙漠的味道。
事后我为她,是否这本关于沙漠的小说真是在沙漠中写成的?难道她真的去了她笔下的那个沙漠,她却矢口否认。
那么,这些沙粒是从哪里而来呢?难道是从那些文字间的,从她小说中那个黄沙肆虐的世界中滴落出来的?我好像只能这么认为。
(本报讯记者xx)www.xiaoshuotxt.com引子蓝庭txt小xiaoshuo说天堂事情发生在一个晴朗的午后,一个江南河边的西/藏风格的咖啡馆里。
这个咖啡馆的名字叫做可可西里,墙壁上镶嵌着转经轮和几座半人高的金刚法相,好像是救度佛母。
一边烧着一只大的鎏金香炉,悠悠往外冒着藏香,无论是视觉上还是气味,藏味非常浓郁。
然而我并不是特别喜欢这里,窗外是江南河畔的运河公园,能看到一些汉式的飞檐木楼,在西/藏风格的咖啡馆里看窗外的汉代飞檐,让我十分地不自在,这也可能是因为我时搞摄影的,对于风格的协调有着近乎变态的奢求。
不过,显然这次聚会的主人并不介意这种突兀。
这是一个七人聚会,有两个老评论家,一个出版商,一个女作家,我,还有两个记者。
算起来都是当地的社会名流。
聚会的时间两个月前就定下了,主要是为那个女作家即将开始创作的一本关于沙漠的新书进行策划——这个年代,写作不再是私人蒙头苦干的工作,往往在作家开始写作的同时,各方面的策划预热已经展开了,甚至,她在两个月前进丹巴吉林采风,也在当时被当成一则新闻来炒作。
我们的分工也很明确,出版商不用说,老评论家负责推荐,记者负责媒体,我负责为她拍摄一组写/真照片作为宣传时候的噱头,所有的这些,都要在一个营销方案的统筹下进行配合。
聚会从早上9点开始,一直絮絮叨叨到了下午,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聊了什么,出版商,作家,记者,摄影师,全部都是不靠谱的人,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到1200英里外。
我其实并没有参与多少讨论,一来我的工作很单纯,那些策划和我的关系不大,我在这里只能说义务旁听而已;二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女作家身上。
因为她有些不寻常。
蓝庭,自由作家。
她给我的名片上是这么写的。
很少有作家会给自己搞一张名片,这让我很是莞尔。
不过,这个名字我倒是熟悉的,近几年,这个名字老是出现在各种报纸的书讯上,好像是写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的,算是后起之秀,我一直以为她的名字和兰亭序有关系,结果发现是另外两个字。
蓝庭长得倒是相当漂亮,长长的自然带卷的头发,一身的波西米亚风的衣着,顾盼若怜之际,有一种很少见的空灵之美,一点也不像边上蓬头垢面的两个老鬼。
我认识的作家不少,非丑即残,但都是男性——看来女作家和作家是两中不同的东西。
她之所以吸引我的注意力,是因为她看上去有些不自在,我们聊得很放松,不时笑得人仰马翻,但她在其中不动声色,很少发表意见,我发现她的手,在不停下意识地摆弄自己的头发,这肯定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帅引起的。
学摄影的要掌握相当的心理学的,必须会用语言去控制模特儿的情绪,这种小动作,按照我的经验判断,一般是因为内心的紧张和焦虑。
但在这种环境下,她在焦虑什么呢?第一种感觉是,他可能和我们的出版商老板有一些暧昧,所以在这种场合下,不知道如何维持自己的形象以及把握和他的距离,不过后来一想,什么年代了,很少有女人会为了这种关系而紧张了吧,何况男虽娶但是女未嫁。
难道是为了她的书?但以她现在的人气和这种推广力度,这本书畅销应该十拿九稳,实在不需要担心。
我不禁有些好奇。
于是就一直观察她,不过,她除了这些小动作,没有表现出其他什么来。
后来我看到累了,就想,作家总是有些问题号怪癖的,纳博科夫只能在三英寸宽,五英寸长的卡片上写作,蒲柏只有在旁边放上一箱烂苹果的时候才能写作,宪法上也没说女作家不能无缘无故地紧张。
如此我也就释然了,虽然她的焦虑有点感染到我(我这个人容易被人影响),但是我并没有一直在意下去。
我们从上午一直聊到傍晚,吃了晚饭之后,才算正式有了几个阶段性的成果。
因为是比较成熟的团队,再细化一聊,策划案很快就决定下来。
到了最后,就是真正的闲聊,没有了心理包袱,我们也放松起来,开始不着边际的风花雪月,因为入夜咖啡馆里的人多了起来,气氛开始活泼,我的精神头也起来了,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沙漠上。
我是非常喜欢沙漠的,中国的几大沙漠我都去过,在07年的年末,我有一次沙漠中游历的经验,那时候我还在国家博物馆遥感与航空摄影考古中心,在阿拉善盟有一次联合考古的活动,范围在巴丹吉林沙漠。
那是一次非常有意思的旅行,沙漠虽然没有人烟,但是却是摄影师的天堂,那种浑然天成的气氛使得随便什么往那里一摆都特别有味道。
当时我们中心的负责人说了这么一句,叫做沙漠让男孩变成男人,让女人变成女孩,我觉得妙极了。
我当时全程跟踪,几乎在沙海里来回跑了一千多公里,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深一脚浅一脚踩出来的,来回走了四五个古城遗址,拍了2000多张照片,足足有两个多月时间,耳边没有任何的喧嚣和浮欲。
那种感觉,好像整个人被倒拎过来洗过一样,每个毛孔都是干净的。
当然这种感觉一回到城市就立即消失了,两个月时间才净化的身体,只用了几个小时就被重新污染,不得不说城市的凶猛。
聊起这段经历让我很开心,我滔滔不绝说了很多,聚会一直到傍晚7点多,我们才各自散去。
这个时候,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当时决定如何拼车回家,出版商有辆宝马7系,可以送美女作家直接回宾馆,两个老头和记者准备去泡吧,我聊了一天有点困顿,就沿着江南河准备走回家,让冷风吹吹我的面火。
冬夜天已经黑了,江南河边上还算寂静,我安静地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
关老师。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蓝庭。
怎么,你boss的车坏了?我半诡异半开玩笑地问道。
她迎着风很无奈的笑了笑,有点羞涩道:不是,我不想坐车,我想跟你走一段路,可以吗?她相当高,几乎和我差不多,路灯下一袭长衣感觉有一丝单薄,几分楚楚动人。
我抬眼看了看身后,出版商的宝马已经启动开走了,显得怒气冲冲,不由权衡了一下答应下来是否会遭到打击报复。
虽然说读者是衣食父母,但是衣食不是直接发到手里的,中间还隔着个出版商呢。
她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了看,大概明白了我的想法,笑道:你别想偏了。
我和他没什么,他喜欢男生。
哦?我愣了一下,心中还是有几分诧异,心说倒还真没看出来。
又看了看她,更加诧异,想不出她忽然跑来这么表示,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大学的纯真年代,我大概会以为自己命犯桃花了,但是经历了多了。
就知道这种小说中的情节肯定是不靠谱的。
能推理出来的,大概是确实不想坐车,同时与会的几个人中可能看我最无害,于是想找人逛逛。
但是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证明我的想象力太匮乏了。
佳人有约,怎么样也要保持点风度,何况以后还有合作,于是我微笑点头。
两个人就沿着江南河继续往前走。
我本想琢磨着说点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人家是作家,又是写探险的,文也文不过她,流氓也流氓不过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始话题。
没想到这时候她倒是挺主动,直接就问我道:听你刚才说,你在沙漠里呆了很长时间?我暗自松了口气,心说这个我擅长,点头道:相对较长,有三个月,而且比较纯粹,我们走的是无人区,不是那种旅游路线,所以感觉挺值得的。
她迟疑了一下,道:你说的那个巴丹吉林,也就是我采风的地方,我也在那里呆了三个星期,所以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听着都挺怀念的,只是,听我们导游说,那也只能算个小沙漠。
我暗笑,想起当时我们有一队人走失之后我们的惊慌,4.7万平方公里,我国第三大沙漠,对于塔克拉玛干这种巨大的沙海来说,确实太小了,但是对于个人来说,已经足够大了。
她继续问道:你们在巴丹吉林,有没有去一个叫做古潼京的地方?我略微诧异了一下,她竟然会问起这个地名。
在巴丹吉林,我很多次都听到过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在当地传的有点神神叨叨的地方,位于巴丹吉林的无人区内,我一直搞不清楚那地方为什么被人认为特别,当地人对于这地方唯一的解释,就是最好不要去,那地方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但是为何有这种说法,谁也不知道。
这种讳莫如深不是故弄玄虚,这应该是古代就流传下来的一种习惯,一般来说,对于做考古的人来说,这种习惯是应该尊崇的,所以我们并没有去古潼京,反正那一次考察,发现的东西已经足够撑起下一次考察的课题。
我当时搜索了很多的资料,只在一本法国的摄影杂志98年某期上看到一张古潼京的照片,那里是一片岩山错落的沙漠低洼,看不出有什么恐怖之处。
不过,在照片的附文中,提到过古潼京给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在法文中有一个词语形容那种感觉很贴切,但是翻译成中文就很难找到对应的词,类似于,在那个地方,你的思维会感觉到一些平常感觉不到的东西。
让人悚然的是,这个摄影师在三年后自杀了,当然摄影师自杀在行内和诗人自杀一样平常,没有理由把这件事情对号入座地与古潼京扯在一起。
此时想来我有些后悔,一来美女问起,自己竟然没去,不免有点丢脸;二来那一次旅行唯一未尽兴的地方,似乎就在那里,也让我有点郁闷。
我有一点点的完美主义,很多事情如果差了一点就会觉得浑身难受,感觉会有一丝遗憾。
我于是摇头,苦笑道:惭愧,当时完美的计划里没有那个地方,而且我们的向导也不想带我们去那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们的向导拒绝了你们的要求?是的,你知道,我们走无人区,向导不同于一般的旅行社导游,是当地的探险俱乐部的领队,在旅行过程中,他的权力是最大的,他说这地方不能去,我们无法反驳。
蓝庭吸了口气,看着我轻声道:你们真幸运,雇了个好向导。
我惊讶地看向她,接着就听出了言外之意:难道,你去了那个地方?她点头,又顿了顿,停了脚步看着我:关老师,我听很多朋友都提起过你,说你够稳重,靠得住,而且对摄影很懂行,有件事情,我一直想找个人问问,但是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我能信得过你吗?我有点莫名其妙,木讷的点头:出了什么事情?她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在古潼京遇到了一下奇怪的事情。
WWW.xiAosHuoTXT.com引子照片.t|xt.小.说天+堂我在大学时候的哲学老师曾经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都不会永恒不变,唯一永恒不变的东西就是变化。
当时我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现实意义,但是之后踏上社会,我在变迁中很快就发现那是无比正确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化中,大部分的事情你只能猜测而无法预测,就比如我遇到蓝庭的情形。
我一直以为我和她只会是普通的合作者,但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让我讶异的局面。
我开始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偶然因为一个企划见面,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应该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接着交谈然后散会,她忽然找到我,告诉我她也去过我曾到的沙漠,并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听上去有点像悬疑小说的开头,难道她在测试她小说的开头有没有吸引力吗?外带一个善意的玩笑?但是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发现她是很认真的。
我们搞摄影的,对于人的眼神有一种特别的直觉,因为摄影到一定的层次,镜头所捕捉的东西是深入内部的,永垂不朽的摄影作品,拍摄的往往是人的灵魂。
所以我能够感觉到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戏谑。
是什么事情?我问道:我是个拍照的,不是沙漠专家,我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她继续往前走: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找你。
哦?我愣了愣:是摄影上的问题?她有点勉强地一笑:我也希望只是摄影上的问题……你现在有时间帮我看一下吗?我们再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我看了看表,虽然我很困顿很想回去进被窝里看一会儿美剧就睡觉,但是感觉这个时候拒绝她非常残忍,更何况我从业15年,对于自己的摄影技术还是非常自负的,有人问起我还是有点虚荣心想卖弄一下。
于是我笑了笑就点头了。
她一下也笑了,太好了,我们走吧,我记得前面有个茶馆,我和你说说经过。
我们一路过去,茶吧的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似乎是认识蓝庭,在递给我们茶单的时候,夹了一本她的书,名字叫《塌陷之美》,她很熟练的签名并且给予一个微笑。
很自然,看得出她很习惯这种善意的打扰。
我见过很多名人,虽然我理解一个人成名之后会经历无法忍受的各种骚扰,最后会使得他们对于任何骚扰都能带着公式化的笑容,但是蓝庭的笑容还是让我呆了呆,因为那种笑非常的柔和,看不到一丝的棱角。
这让我对她的好感又加了一层。
搞艺术创作的人,总是因为一点喜欢就会全盘喜欢,这叫发现细节之美。
不过,我依然很困,这里又是禁烟,我只号靠吃东西清醒一些。
接着我看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封信封,将其中的照片倒在桌子上。
照片非常多,我拿起看,发现是用入门级的单反拍的,显然照片的拍摄者是个新手,景色不过取景还算不错。
大部分都是沙漠背景。
在我翻阅照片的时候,她对我简短地说了她进入沙漠的经过。
小说家说话的方式和我们不同,即使是随便说说,也很有意思,她说我一下就感觉仿佛手里的照片活了起来。
和我们不相同,蓝庭进入沙漠,单纯是一次驴友的活动。
这种活动介于正常的驴友和纯探险之间,我们称之为b路线,他们要去的景点是经过预先设计的,虽然路线看似进入了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外,但是都是在人力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并且确保路虎救援能在4个小时内到达。
这样的活动出事故的几率很低,一般的事故都是因为队员体力上的问题,有些女孩子体力过弱,在长途跋涉的时候脱水没有挨到医院就会内脏衰竭,不过,现在的领队也越来越专业,一般队伍里都会配有医护员。
所以这种情况现在也非常罕见。
另一种情况就是领队加塞,临时在中途提出到一些没有被规划过的地方去赚钱外汇,蓝庭那一次就是遇到了这种问题。
她的驴友队伍规格很高,我看他们合影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山东卫视的主持人,还有一个插画家,看得出蓝庭和那个插画家的关系不错,很多照片都是她们两个在摆pose。
这是叨叨,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在我看的时候解释道。
他们在旅行的中段,有过一次聚餐,是在巴丹吉林西面大概20公里的一个废村中,叫做驴香巴拉,意思是驴友的香格里拉,那是基本上每个旅行者都会经过休整的地方,虽然远不如香巴拉那么神秘幽美,但是总算比死气沉沉的沙漠要有生气一些。
他们在那里碰上了一只队伍,那只队伍显得失魂落魄,一问才知道是刚从古潼京回来。
在说起这个事之后,他们的向导才问他们要不去古潼京看一看。
这群人年轻奔放大胆,又因为旅行才到中段,大家都还没有疲劳,所以一致同意去了。
古潼京离那个地方只有七公里,他们第二天只花了两个小时就到了,但是只呆了十五分钟就离开了。
因为那个地方确实让人感觉很不好。
在蓝庭的回忆中,她在靠近古潼京的过程中,就不由自主的心悸和紧张。
那时候烈阳高照,但是这种感觉无法抑制,她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就好像是她的身体中某些本能在害怕一样。
到了古潼京的深处,她又强烈的不适感,这种感觉好比中暑,恍恍惚惚的,所以最后只是拍了一些照片回来了。
那几张照片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几座低矮的岩山,被沙漠的风蚀效果吹出螺旋一样的纹路,四周是连绵的沙丘,线条柔美的犹如维纳斯的背脊。
我看过古潼京的照片,知道这应该就是在古潼京的区域内了,只不过没有想到,这里面的岩山原来分布得那么稀疏。
也想不到出到底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当天晚上她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噩梦,后来她做过很多猜测,是否是那里的风景给人一些不好的暗示,或者说因为当地的一些传说影响了他们,但是好像都说不通。
不过能肯定的是,这地方真的很邪门。
而且她相信并不是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她很清晰的看到,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异样的。
之后他们一路回来,慢慢的也没有将这个经历放在心上,但等蓝庭回到家里,把照片全部洗了出来,才发现了问题。
蓝庭说到这里的时候,又给了我一叠照片:这些都是我从古潼京回来之后拍的照片,你对比看着一下,和之前的照片有什么变化?茶吧中的灯光有些灰暗,我反着灯光去看。
说实话,我一开始还真没看出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因为就摄影的原来来说,这些照片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许在拍摄手法和表达上有些幼稚,但是,那不是问题,而是缺点。
我把两摊照片进行了一次有一次的比较,最后我才发现,问题不在照片本身,而在照片上的内容上。
他们从古潼京回来后拍的照片中,少了一个人。
wWw:xiaoshuotxt?com引子晦涩之地**t*xt*小*说*天*堂发现照片中少了一个人,对于我来说很不容易,因为大部分照片都是在篝火晚会时候拍的聚会照片,人又多又混乱。
我之所以能发现这一点,是因为之前让我看的那一叠照片中,蓝庭有大量的照片是和另外一个女人合影的,但是在这一叠中,竟然一张都没有。
那个插画家怎么不见了。
我问道:那个叨什么的?叨叨。
对,她怎么不见了,她中途退出了?我看着她问道。
心中有种不好感觉,觉得该不是她们的旅途中有人出了事情。
不过照片中她都笑得很灿烂,如果她最好的朋友出了事情她还能笑成这样,我就要重新考虑她的人格了。
蓝庭咬了咬下唇,却道:她没离开,她就在我们队伍里。
我看了看照片,做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手势。
蓝庭道:或者,说的更准确一点,她就在这些照片里——我继续看着她,这里没有她。
有她,大部分的照片里都有她,她是一个很喜欢拍照的人,我拍这些照片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是以她作为焦点的。
我忽然有点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是我不敢相信,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继续道:但是,等我洗出这些照片之后,我发现,她竟然没有出现在照片上,甚至那些我绝对可以肯定是为她而拍的照片上,都没有她。
我吸了口凉气,看了看那些照片,第一时间思考的不是这可能不可能,而是她是不是在玩我。
经常听说写悬疑小说的作者会把自己也写得神经掉,难道蓝庭已经赶稿赶得崩溃,分不清楚现实和幻想的区别了?但是我看着她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的迷乱。
会不会是你弄错了,你的朋友有意回避了镜头?我以前看过一本小说,其中有一个人的朋友失踪了,等他想找一张那个朋友的照片做寻人启事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从来没有留下正面的影像,在所有的照片中,那个朋友都有意的回避或者直露侧脸。
我说道,我只能尽量先让自己相信这是真的而避免自己想要离开的冲动。
最后他们发现,那个朋友其实是一个特工,受过这种躲避拍摄的训练。
那本小说就是我写的。
蓝庭看着我。
那只是小说,而且这里不是侧脸就行的,你要完全回避掉所有的镜头是相当难的。
但是……蓝庭忽然做了个手势:老关,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和你说这些,也不是希望你相信,我只是想问问你,在摄影上,在什么情况下,这种现象会出现。
我想说的事做梦饿时候,但是还是忍住了,想了想,算了,我就奉陪到底吧,正色道:你那个朋友,自己本人很正常吗?你能看到她?当然。
她点头,否则我会先疯掉。
我道:从理论上,照相机的照相原因号人眼的成像是一种原理,所以,人眼能看到的东西,用照相机也应该能拍到,人的影像产生式因为光线照射到人身上然后反射到了感光器械中,要让一个人在照片中看不到,就必须单独使得这个人身上的反光无法在照片上曝光。
她眼睛一亮:就是说有可能?我微微摇头:某些特种镜头能做到这一点,比如说,有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ts相机,但是这种镜头不太可能达到穿透人体的效果,因为穿透衣服只是穿透一层单纯的棉织物,人体是很复杂的,包括骨骼,皮肤,脂肪,肌肉,如果能穿透这些东西,那么,人身后的背景,书,椅子,沙子什么的同样也能穿透,那就什么都不可能拍出来,何况镜头是无差别的,如果你的朋友拍不出来,其他人也拍不出来。
我斩钉截铁的和她说道:所以,你说的这种现象,在物理学上是不可能成立的。
她的眼睛一下暗淡了下来,叹了口气,但没有表现的太过失望。
我继续道:这些照片看上去非常正常,没有一点问题,我觉得不可能被人做了手脚。
如果你非要说上面少了一个本该存在的人,那只有用灵学来解释了,那就更不可思议了,所以这件事情只可以说是你弄错了。
她摇头,抿了一口茶道:真的没有任何能做到这种效果的可能,哪怕非常复杂?我摇头:一定是你弄错了。
她苦笑: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但这事情是我亲身经历的,不是你说弄错了我就能骗过自己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有点恼怒,感觉这一定是一种戏弄,不管她的眼神多么认真,这一定是一种戏弄,她一定是在我们几个人中找了一个看似最容易得手的人,来做了这个恶作剧。
金庸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说谎,我时一个敏感的人,就因为敏感而单纯,所以我在读书的时候经常受到这种戏弄,所以我自认为我能够立即识破这种谎言,没有想到在我成年之后还是会上当。
我看着她,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想着怎么处理,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件事情。
蓝庭继续说着:关老师,你也别琢磨了,就当我说了个笑话,不过希望你能另外帮我一个忙,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你的朋友,我想再去一次巴丹吉林。
我皱起眉头,再去一次?在等一个驴友团太花时间了你刚才说你在那边的关系很姨,我想你能介绍几个可靠的人带我进去,我想回古潼京,爬到这个石头上看看,到底上面有什么东西,让叨叨出这种问题?这个我得考虑一下。
我一下得十分不靠谱,她想要再进沙漠,而且看样子想快进快出,为了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她竟然郑重其事地在向我请求帮助,这就有点问题了。
我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蓝小姐,我觉得,你最好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长期的写作会导致判断失常,我经历过这种过程,我觉得你有点入魔了。
我盼望着她能够生气,能够甩我一个巴掌或者把咖啡泼在我脸上,这样至少我们的交谈可以结束了。
但是蓝庭叹了口气,好像一下子失去和我交谈的兴趣,脸色有些苍白,我看着她收拾起那些照片,然后用很轻的声音道:谢谢你关老师,对不起耽搁了你的时间。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我忽然有点不放心,问道: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她摇头,似乎心思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我想了想,追问道:对,你干嘛不直接去问叨叨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何必要再进沙漠?蓝庭头也不回的走出茶馆,道:已经不可能了。
回到家里,我把整件事情在想了一遍,总觉得非常不妥当。
世界上有很多不凡人,他们对于事物的反应很不一样,我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够接受这种事情,但是我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既然这件事情真实发生了,那么我不能当成不存在。
我想给出版商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毕竟既得利益方是他,但是一想,我答应过蓝庭不把这个件事情告诉其他人,就把电话放下了。
可是左思右想,我还是不放心。
首先我前30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恶作剧,所以我认定这个把事是假的,但是我看她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戏弄人,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她的精神状态出现了异常。
这种事情我并不是每一次碰到了,我的大伯就是一个例子,他是写文革小说的,后来得了抑郁症,写小说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人走火入魔,所以我们一家都选择了摄影,没有碰文字的创作。
这件事情,我必须让她身边的人注意起来,这个人应该和她关系很好,能够关心她,而且知道了这个秘密也不会让蓝庭觉得难堪的,但是,我对蓝庭并不熟悉,找谁呢?我想起了叨叨。
作为蓝庭这个离奇故事的女主角,她既是蓝庭的好友,那次沙漠之旅她们又能是同行,非常合适。
我之所以能在照片中认出她,是因为她和我的杂志有联系。
所以找到她并不难,我考虑了下,还是拿起了电话,向我的责编要了叨叨的电话。
那头的责编被我深夜骚扰有些恼怒,等到我问起那个名字,他却沉默了。
你找她干什么?他迟疑地问道。
你管我?我不耐烦道:叫你说你就快说,你不想睡觉了?她的号码我一个礼拜前就删了。
你干嘛删她号码?我皱起眉头:不和她合作了?老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开玩笑。
她自杀了,就在一个礼拜前。
自杀了?自杀,一个礼拜前在她的公寓,我以为你平时会看新闻的。
我哑然,听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我意识到这是真的。
电话挂掉,我就陷入了沉思,感觉有点不妙,你一个月碰到一件不靠谱的事情是可能的,但是你在几个小时内连续碰到两件,而且且两件还有紧密的联系,那事情可能就大条了。
我呆呆地想了很长时间,就找开电脑进了百度,开始搜索信息,我先是查了叨叨,果然是铺天盖地的新闻,我太久没开电脑了,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我不忍看太多的信息,新闻上说,死老师煞费苦心前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稳定,在新闻的下方有一张照片,应该是现场照片。
那是一闻套房的前厅,我一看就发现不对,在这张照片,我看到前厅的墙壁上,贴满了照片。
新闻中并没有提到这个细节,不知道是选择性还是疏忽了,这张新闻图片只有300*300大小尽寸,我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但是那些照片让我毛骨悚然。
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在我心出现,我想起了蓝庭当时的表情,想起了她那个离奇的故事,我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抖起来。
虽然我想告诉自己,这很可能是我自己的臆想,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开始怀疑当时自己的判断。
难道是真的。
我继续搜索,开始查古潼京是否有蓝庭说的那种现象的其他版本。
但是关天古潼京的信息除了普通的驴友渲染的神秘游记之外,在百度的数据库里几乎没有其他信息,而有关无法通过照相机成像的人的传闻,因为我不知道用什么关键字搜索,弄了半天才查到一条,说是在河北有一个农民,用他的相机怎么拍都拍不出来他自己的相片,这件事还上了电视,最后得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原因,说是照相机坏了,修完就好了。
而且我搜索到的大部分信息都是复制和转帖,网络时代有这种好处,就是信息的传播很迅捷,但是太迅捷了,导致重复的信息太多。
我关掉电脑,心神不宁,又不知道怎么来处理这种心情。
在那里犹豫不决,很是难受。
当天晚上,我想了整整一个通宵,最后觉得,我必须再见蓝庭一面,再和她聊聊,以便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打电话给出版商,问了她宾馆的地址,然后驱车前往。
没想到到了之后,却发现蓝庭已经退房了。
服务员说她早上走得非常匆忙,总台帮叫的出租车,说是要去赶飞机。
我想起她昨天的话,立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起她的房费是出版商承担的,我立即找到他的财务,调查出了蓝庭的房费交单据,发现果然在昨天晚上她就通过酒店订了去内蒙的机票。
她竟然出发了,而且动作非常快。
我不禁非常的后悔,不管怎么说,我昨天应该给她一些帮助,让我在内蒙的朋友接她一下也好,这样不管她的状态怎么样,至少我能知道她的行踪。
我应该想到即使我不给帮忙,她能能回巴丹吉林,在现在这种社会,只要有钱很多事情都不是问题,而她无疑非常有钱。
我看了看手表,她出发的时间很早,但是机场需要提前20分钟关闸口,那她其实现在应该刚刚起飞。
在当时,也许只要一念之差,我还可以改变什么。
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毕竟蓝庭和我只是初识,我还不认为我必须为她承担什么责任。
之后的日子,我还是会起这件事情。
有一些好奇之后的发展,然而,蓝庭从那一刻起,就现象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和出版商的那本小说合同,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就在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一个少年敲开了我的门,给我带来了一本相册,和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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