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峰的鼓励下,胡兵向大厅走去。
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们就听到张冬梅叫嚣的声音,她甚至威胁要把整个警局都告上法庭。
很快三人就见到了张冬梅,和之前比起来,她现在更显泼辣,没有一个警员敢靠近她。
她身后站着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也故意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张女士!胡兵走上前叫道。
我正找你呢!张冬梅终于找到了正主,立即冲了过去。
你把我丈夫藏到哪儿去了?胡兵驻足站定,想在气势上镇住对方,用比对方更高的声音叫道:请你冷静一点,这里是警察局,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张冬梅确实被胡兵的气势吓到了,不过她很快就再次嚣张地叫道:可以,只要你把我丈夫放了就行!吴大勇现在是重要嫌疑人,我们不能放了他!你说是就是?我告诉你,我丈夫不可能杀人!可现在的证据对他很不利。
哼,什么话都是你们警察说的。
张冬梅扭头冲身后的男子说道,赵律师,现在该你出面了。
赵律师是被张冬梅硬拉到这里来的,要不是看在钱的分儿上,他才不会搅这趟浑水。
此时,他走上前,递给胡兵一张名片,说:我是张冬梅女士的律师赵箭,这是我的名片。
你好,我是队长胡兵。
胡兵接过名片看了看。
我这次前来是代表我的当事人,请求你们立即释放了我当事人的丈夫,也就是吴大勇先生。
赵律师谨慎地说。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吴大勇是重大嫌犯,我们不能放了他。
胡兵说。
请问你们有证据证明我当事人的丈夫就是凶手吗?赵律师问。
胡兵一时语塞。
他知道,在律师面前,不能说错一句话,不然就会被对方死咬住不放,于是本能地扭头看向高峰。
先生们,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最好换一个地方再谈。
高峰站出来替胡兵解围。
胡兵马上道:对,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到我办公室再说吧。
高峰、萧月、胡兵、张冬梅、赵律师一行五人来到了胡兵的办公室。
一进入房间里面,张冬梅就叫道:我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丈夫绝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你们要立即放了他!赵律师也在这时说道:胡队长,如果你们警方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我当事人的丈夫就是凶手的话,那请你们放了他,至少也要让我们取保候审。
不行。
胡兵立即回绝这个要求。
是吴大勇亲手把白小玉的尸体丢到河里去的,如果让他取保候审的话,天知道他会不会畏罪潜逃,再说那样也没办法向公众交代。
为什么,难道说你们已经掌握证据证明吴先生就是杀人凶手了吗?赵律师逼问道,既然拿了钱,那他就要卖命工作才行。
胡兵又被问住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高峰上前微笑道:赵律师,你可能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我来告诉你吧。
当然可以。
赵律师点头。
他只知道吴大勇牵扯到了件命案,而他是接到电话后就立即赶到了警局来,根本没时间了解案件的详情。
高峰不紧不慢地说:今天早上在河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现在已经证明死者白小玉是吴大勇先生的秘书,同时也是他的情人。
两人在北岸小区租了一套房子,而那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可惜现场被人清理过了。
另外,我们在吴大勇的车里发现了白小玉的血迹,吴大勇也对此供认不讳,是他清理了案发现场并将死者的尸体拉到河边进行抛尸。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停,仔细观察了一下律师和张冬梅的表情变化。
张冬梅面无表情地听着,赵律师却有些坐不住了,显然这个案子不是他能拿得下来的。
赵律师,请问你现在还认为有必要对他进行取保候审吗?我丈夫不是杀人凶手。
张冬梅叫道。
那好。
请你告诉我,既然吴大勇不是杀人凶手,那他为什么要清理现场,还有对死者进行抛尸?高峰问。
我……我不知道。
张冬梅扭头看向自己的律师,低声叫道,赵律师。
赵律师听完高峰的案情介绍就想着吴大勇八成是凶手,况且吴大勇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惹这身麻烦。
他轻咳一声,起身向张冬梅说道:对不起,我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要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赵律师、赵律师!张冬梅极力阻止,却没留住律师的步伐。
张女士,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胡兵微笑道。
连律师都走了,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张冬梅寒着一张脸,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丈夫不可能是凶手。
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他。
胡兵说。
你们等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张冬梅冷哼一声,愤然离去。
在律师和张冬梅先后离去之后,胡兵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终于把他们打发走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高峰忽然问道。
奇怪,哪里奇怪?胡兵抬头看向高峰。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萧月说。
哪里奇怪?胡兵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看。
萧月说:我们都去过吴大勇家,他家里很有钱。
没错,他家里确实很有钱。
胡兵点了点头,想到吴家豪华的装修,想着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住那样的房子了。
以他的条件,完全可以请到城里最好的律师。
这点我同意,请城里最好的律师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刚才那个赵律师很年轻,当律师应该没有多久,甚至被几句话就吓走了。
好像……是这样的。
胡兵回想着当时律师的反应,他也太嫩了点。
既然能请城里最好的律师,那为什么还要请一个入行没多久的年轻律师?萧月问为什么?胡兵反问,他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高峰回道:原因很简单,张冬梅从来没想过要请最好的律师。
为什么?胡兵再次问道,事情让他越来越糊涂了。
如果他真的想让我们放了吴大勇的话,那应该请城里最好的律师才对。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声叫道:天啊!她根本没想过让我们放了吴大勇,这才请了一个没多少经验的年轻律师来这里做样子。
没错。
高峰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想让我们放了吴大勇?难道说她是在为吴大勇拈花惹草的事情生气?那也不用找个律师来这里演戏吧?胡兵说。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高峰说,张冬梅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太奇怪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胡兵重复着这句话。
依我看,她来警察局里闹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意图是来打探虚实的,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看这个案子的。
萧月分析道。
有这个可能。
胡兵点了点头,除了这种解释外,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看来她都非常在意这个案子。
高峰说。
没错。
她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更加有些可疑。
胡兵再次点了点头,突然又叫道,该死的,到底谁才是凶手,到什么时候才能破案?!案子总会水落石出的。
高峰说着,站了起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明天再见吧。
你要走?胡兵急忙站了起来,大哥,案子还一点进展也没有……不,案子的进展已经很快了。
高峰打断胡兵的话,做任何事都不能操之过急,适当的休息更有利于工作。
好了,我劝你最好也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见。
好吧。
胡兵有此失望地说,他多么希望现在就能破案,抓到真正的凶手。
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回去。
这也是一种休息,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把脑子里面的东西整理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高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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