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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传 圣雪寻踪 第三十六章 祥瑞

2025-04-02 05:14:23

木筏扎的比较简陋,还有些浅水,我们上了筏子,便开始轮流掌舵,将防水的装备包用来当凳子坐。

这一去,后面的行程可以预见,必将是危机重重,所以对于此刻的宁静,众人都倍感珍惜。

锦景坐在竹筏上,静静望着湖岸的山崖,崖上也有些藤蔓类植物,长势郁郁苍苍,开着一些零星的小花,她的瓜子脸此刻看起来格外平静,我看着看着,一时有些出神,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声音。

当然,我对锦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她比我年轻,而且是旁系,没有张家直系人那样变态的寿命,看长相,应该也就二十四五左右,瓜子脸、白皮肤,闹腾的时候很精明,不闹腾的时候挺文静。

当年,阿宁死的时候,大约也是这个年纪,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应该也快奔三的人了。

有句损话这么形容过,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其实我很想知道,那些已经死去的年轻人,三十岁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如今,我到了一枝花的年纪,可是记忆中的那些人,却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不管是闷油瓶,还是那阿宁那些人。

对于他们的记忆,我脑海里,只留下了一张年轻的脸,哪怕我活到七十岁,再回忆起逝去的人时,他们的面容,也依旧是年轻的。

这就是死亡的悲哀。

活着的人可以慢慢体会生老病死,而死去的人,什么也无法留下,即便是在别人的记忆里,也永远是死时的模样。

正感慨着,锦景转过头,撩起水往我身上泼,道:喂,老男人,别老是盯着我看。

我顿时不乐意了,心说我现在还是一枝花,正是男人一生最旺盛的年纪,怎么就被叫成是老男人了?这可有点儿伤自尊,于是我道:那你说什么样的男人才不算老?两三岁的?锦景眨了眨眼,故作神秘道:这个嘛……得像我们族长那样的。

她话一说完,我旁边的胖子顿时呛了一声,道:我说妹子,你不是吧?搞了半天,你喜欢小哥那样的?顿了顿,胖子道:我劝你死心吧,从私底下来说,根据胖爷我的长期研究,你们族长属于对女人没有兴趣型,当然,对男人也没有兴趣。

其次,于公来讲,你们张家不是注重血统吗?你是旁系,你们俩是不可能的。

胖子说的苦口婆心,估计是想起了云彩那庄伤心事,我觉得挺奇怪的,道:锦妹子,你今年也才二十四五吧?你又没见过你们族长,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3uww]说实话,闷油瓶那性格,我怀疑这天底下究竟有没有女人能受得了他。

根据我三十多年跟女人相处的经验来说,女人是一种很特别的生物,需要哄、需要听甜言蜜语,如果哪个女人跟了闷油瓶,不出半年,绝对要闹离婚。

我说我,锦景道:不知道,不过等我老的时候,我老公还倍儿年轻,这不是挺好的吗?胖子毫不客气的口出损言,道:那到时候你俩走到路上,人还以为你和你孙子走一起呢。

我听着两人越说越不靠谱,便打断道------------分节阅读 290:行了,小哥生死未卜,你们还拿他开涮,是不是太没义气了。

事实上,我们说的全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大概是人类天生有的预感,察觉到这次的行程不妙,因此都抓紧时间享受一下清闲的气氛。

我说完,胖子和锦景没理我,两人继续拿闷油瓶开涮,胖子道:小哥的年龄,当年爷爷都绰绰有余,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说了,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万一他跟我一样有一身神膘,你也照样喜欢?锦景撇了撇嘴道:放心,我们直系的基因,一向是严加把关,不会出现类似于你这样的劣质品。

嘿。

胖子嘴里嘶了一声,刚准备开口,安静的湖面上突然传来了啵的一声轻响,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拍水一样。

此刻正是夏季,湖上闷热无风,周围也一片寂静,因此这声音几乎立刻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只见另一艘筏子上的河清突然趴下来身体,脸朝湖底,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目不转睛,神色十分古怪。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些年,在水里遇见的怪物也不少,我心说别说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于是赶紧问河清,道:怎么了,是什么东西?河清没吭声,又看了半晌,冲我们摇了摇头,道:水下面有个黑影,不过看轮廓,应该是条大鱼,现在又潜下去了。

大鱼?胖子道:有多大?河清一向少言寡语,没回答胖子的话,只皱眉看着湖底,片刻后,转身对张棠瑞耳语了一阵,由于是背对着我们,再加上木筏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因此我们一时也看不出两人在搞什么名堂。

到是锦景皱了皱眉,催促掌槁的河水快一些。

我们这条木筏上一共搭了四人,外加我和胖子的装备包,至于那两匹马,直接就地放生了,回来的时候如果能遇到,就继续骑,遇不到就走路。

剩下的一只木筏是河清、河明,还有张棠瑞,此刻,这三人在一起窃窃私语,顿时就显得很奇怪,很快,我们的木筏跟张棠瑞的靠的很近,锦景直接跳了过去,问张棠瑞道:瑞叔,出什么事了?张棠瑞皱了皱眉,道:湖底恐怕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咱们加快速度,先离开这片地方。

他说的模棱两可,锦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便去问河清,河清似乎有些为难,最后还是道:是大鱼,只不过那鱼长的……他顿了顿,似乎在想形容词。

我心中一动,道:是不是长的像人 ?[-3uww]张河清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看向我,道:你怎么知道?我忍不住苦笑,后退一步,指了指他们竹筏的边缘,道:你们自己看。

张河清几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倒抽一口凉气,锦景直接就愣住了。

因为不知何时,在他们木筏的边缘上,竟然多出了一双手。

一双长着蹼,灰色的,带着鳞片的手。

此刻,那双手正攀着张棠瑞等人的木筏,而手一下的部位,全部隐藏在木筏下,从我这个角度看去,隐约是一个人人形,而且还有天巨大的鱼尾巴。

胖子道:我操,美人鱼!抓起来,看看是公的还是母的!胖子的话顿时击溃了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锦景一开始很惊讶,但她到底是是张家的人,完全没有一点惧色,胖子话音一落,她就从大腿上拔出了一柄匕首,道:我赌它是公的。

她话音一落,从水里猛的窜出一颗头颅。

我有点无法形容眼前的场景,怎么说呢,就好像电视剧里的虾兵蟹将,突然来到了现实中一样。

从水里冒出来的头颅,形似鱼头,但偏偏又有酷似人手的脚蹼,因此感觉很怪异。

那东西一冒出来,我们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手里的枪齐刷刷的上膛,但并没有什么惊慌的情绪,今天能够坐在这两艘木筏上的,都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张家人自小的家族熏陶自然不必说,我和胖子也是身经百战,虽然突然冒出个形似人的大鱼,但也没有什么害怕的,管它是什么怪物,几枪下去也得完蛋。

只不过让人觉得晦气的是,踪迹的影子还没见到,就突然冒出这么个东西,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

就在我准备开枪时,张棠瑞突然道:等等,都不许动。

锦景匕首都已经摆出攻击的姿势,闻言疑惑的转头,看向张棠瑞,显然在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这时,只见张棠瑞放下自己的枪,随后打开了船头的装备包,从装备包里拿出了一包牛肉干,随后撕成一条条的往湖里扔。

水里那东西,立刻缩回手,扎进湖里吃那些肉干。

这一幕看的我们目瞪口呆,胖子道:天真,你掐我一把,胖爷怎么觉得跟做梦一样?我道:还是算了,因为我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片刻后,张棠瑞将一包牛肉干喂完了,便紧紧注视着湖中的影子,紧接着,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影子围着张棠瑞等人的竹筏快速的游了一圈,就如同在感谢一样,游完就潜入湖底,湖面上瞬间就风平浪静。

除了张棠瑞,我们其余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胖子立刻问究竟是闹哪出,张棠瑞松了口气,神情似乎还有些高兴,道:加快速度,先离开这里,这是个好兆头。

好兆头?我没能领会这句话的意思,紧接着,张棠瑞便解释起来,他道:这种东西,其实在古书《谐》里面有过记载,它的名字叫‘籑鮽’,按现在的话来说,应该是一种水生哺乳类,就跟海豚一样,据说只生活在人迹罕至的水域。

由于它体态像人,因此被誉为水中灵物,《谐》上记载,这种东西性温顺、惧人,一般不轻易露面,而且可以根据它预测吉凶。

《谐》我倒是听说过,是一种类似于《山海经》的传记,因此张棠瑞这么一说,还真是增加了几分可信度,再想到刚才那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也没有什么伤人的举动,似乎跟书里描述的差不多,便忍不住问道:那刚才你看出吉凶了?张棠瑞笑道:这是古人杜撰的东西,吉凶不可信,不过《谐》记载,‘籑鮽’遇人,如果性情大变,就说明会有不测,但如果温顺留恋,便是吉兆。

我顿时会晤过来,道:所以刚才你就拿肉干喂它?他这么做,如果我是‘籑鮽’,我估计也会留恋不去。

张棠瑞哈哈大笑,道:传记的话,多不可信,不过既然咱们遇见了,何不图个吉利。

看来刚才‘籑鮽’的吉兆,让张棠瑞心情挺不错。

但不知为何,我反而心里有些不舒服,就如同有根钉子一样,那‘籑鮽’的外貌丑陋,乍一看上去很狰狞,都可以和海猴子做亲戚了,实在和吉兆沾不上边,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堵得慌。

老话说的好,凡古怪之物出处,必有古怪之事。

半途突然冒出这么个东西,难道说,我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这可不是什么吉兆,这简直就是凶兆,我实在不知道,张家人的大脑是什么结构,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胖子挺失望,道:又是封建迷信,锦妹子,看来咱们的赌是打不成了。

接下来一路风平浪静,仿佛真应了吉兆之说,临近傍晚,日落西山的时候,天边出现了大片火烧云,火烧云在过去又被喻为麒麟吐火,也被喻为是一种好兆头,站在木筏上望去,天边云层叠展,色泽如火,颜色渐变,美不胜收,我们乘着竹筏悠悠荡荡,仿佛不是来玩命的,而是来一个世外桃源旅游的,一时间我不禁心想:难不成这一趟真的是吉兆?我们会一帆风顺?如果真是如此,那真要谢天谢地了,感谢海猴子它亲戚了。

PS:各位书友,原本是说周六周日加更的,不过今天刀刀家里来了位远道而来的亲戚,所以要陪他们出去玩,因此这个周日,就暂时一更了。

晚上如果我回来的早,就争取补上。

如果今天下午六点还没有更,那就只有一更了,请大家见谅。

后传 圣雪寻踪 第三十七章 第一道机关(上)自从遇到籑鮽后,接下来的行程都是一帆风顺,仿佛印证了某些古老的传说,一切都显得格外平静。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我们终于到达了这处断山口。

湖水直没入山口,断山口三面皆是峭壁,唯有湖口是唯一的通道,湖水到了峭壁处而止,但无风起浪,水拍山崖,溅起的水花足有一米多高。

胖子推断道:看来这湖水不光是雨水聚集出来的,下面应该连接着地下河。

我道:那是肯定的,他们挖掘这个湖时,就是为了开水路,也就是说当时急需水路,哪里能等老天爷下雨来注水,肯定是挖通地下河灌水的。

我们一行七人,两只木筏,此刻都已经驶入了断山口,山口远看是一个U字型,近看却十分广大,俩支木筏飘在湖面上,再加上暗流涌动,木筏摇摇晃晃,如同大海上的一叶孤舟。

我们观察着两壁,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哪怕是一个山洞口也没有,于是只得继续往前打探,准备进入山口深处,到达对面的山崖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仅仅半个小时,我们的竹筏便行驶到了尽头,终于有所发现。

在山崖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不规则洞口,而且洞口并不深,有一些洞口,还被水淹没了一半,看的出来,当初这里的水位线,应该还没有这么高,大概由于常年积水,水势使得周围的沙土滑坡,从而上升,将很多洞口都掩埋在水下。

此刻已经是入夜,洞口的具体数量我们无法看到,用探照灯打过去,黑暗中,密布的洞口在灯光下一闪而过,最后张棠瑞派河清与河明两兄弟上去查看。

张家人身手都不错,拔俩洞口就跟玩儿似的,很快,两人便在其中一个洞口处朝我们喊话,只听河明道:洞很浅,没有什么危险,而且还发现了一些东西,可以上来看一看,咱们今晚可以现在这里宿营。

东西?我和胖子立刻精神百倍,背着装备包,开始顺着河明两人扔下了的绳子往上爬,将木筏用绳子拴在了一块凸起的峭石上。

很快,所有人聚集在那个山洞里。

这明显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山洞,山洞并不大,大约只有五平方米左右,我们七个人一起涌进来,还显得有些拥挤,高度刚好可以容人站立,不过四壁分常粗糙,到是地面打的比较平整。

河清不怎么开口,只听河明说道:我们刚才一共查看了三个洞口,布局都差不多,不过只在这个洞口发现了一些东西。

说着,便指了指墙角的地方,示意我们看。

洞里积了不少沙土,这几样被河明发现的物件,明显是两人从沙土下扒拉出来的,上面布满了泥沙,我蹲下身仔细一看,道:是一把凿子,都朽烂了,挺老的东西。

这凿子顶部几乎都已经卷曲,达到了报废的程度。

另外几样东西,无一例外都是工具,大多都已经腐朽不堪,显然是因为用烂了,所以被遗弃在这里,我顿时冒出个想法,对众人道:这会不会是你们张家人留下来的?比如,对这里的某个东西进行加固,而进行的大工程?这个想法,我和胖子之前早就有了。

如果这地方真是终极的所在地,那么以张家人的行事手段,肯定会进行后期加工,布下天罗地网,阻止任何人进去,这便会产生一个大工程。

而这里的洞穴,大约都可以住上两人左右,估计就是当时的人居住的地方。

我继续分析道:而且你们想,正常人要住,肯定是在平地上搭帐篷住,而他们却凿洞而居,这说明什么?胖子道:这说明人是由猴子进化来的。

少扯蛋。

我道:这跟猴子没关系。

咱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山崖,由于三面是悬崖,唯一的出口是脚下的这条湖,那么要想出去,水里起码要半个小时,这样太麻烦了,所以他们为了往来方便,直接在这片山崖上凿洞而居,这说明,他们的施工地点,离这里非常近,甚至有可能,就在我们周围。

我说完,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湖底,因为一路过来,周围的山壁都是完好无损的,虽然有这些洞穴,但都是死洞,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入口在湖底。

张棠瑞听完,皱了皱眉道:现在天已经晚了,咱们所见也有限,等明天天亮再说,如果山崖上没有东西,咱们就下水查。

他是个比较沉稳而谨慎的人,我说完,张棠瑞也没有多加猜测,只说一切等明早天亮,探明情况再说。

胖子道:这里洞挺多,大家别客气,找自己的窝,都是张家老祖宗留下的,就当成是自己的家,随便睡啊。

说完,将装备包往地上一扔,看样子直接准备躺下了。

锦景气道:这地方是河明找到的,你躺什么躺?胖子平日里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难得这会儿还能不客气的顶回去:我与河明兄弟在这几天里,建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河明都还没说什么,你个丫头片子哪儿来这么多话?男人间的事,女人少多嘴,找自己的窝去,不过你要真想跟胖爷睡一个洞,胖爷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了。

张锦景冷笑一声,被胖子无耻的话呛的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只得自己找了个洞。

这里洞口,大约也只能住两个人,我和胖子睡一个洞,待到众人都离开,各自找了个洞穴睡觉,胖------------分节阅读 291子便道:你说啊,这下面如果真是终极,咱们会不会被灭口?我道:什么意思?胖子道:这是张家人的隐秘,甚至连张家自己的人都不知道,只有每一任起灵可以进去,张棠瑞那帮人就不说了,他们是旁系,吃了雄心豹子胆,嘴上说是想找小哥,心里还指不定是怎么想的,但咱们毕竟是外人,万一真的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小哥大义灭亲,那可怎么办?胖子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问题。

首先,张家是一个纪律极其严酷的家族,张棠瑞之前也已经猜测到,这里很可能就是他们张家所守护的秘密,而明明已经猜测到这一点,他还敢来,那就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他为了张家,宁愿牺牲,被闷油瓶砍死。

第二:他的目标,或许不是闷油瓶,而是终极。

毕竟闷油瓶已经消失了六十年,张家在这无主的六十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谁也无法预料。

其次,是我和胖子。

闷油瓶为了我们,做了极大的牺牲,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终极对闷油瓶来说意味着什么,有多重的分量,这一点我也同意清楚,他会为了守护家族的使命,献出自己的生命,而如果,这个不能被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突然被自己的两个兄弟撞破,闷油瓶会怎么做?我想了想,忍不住探了口气,道:如果小哥真砍我们怎么办?胖子嘴里嘶了一声,显然也很郁闷,最后他道:天真,胖爷我对你不错吧?我道:还可以,你问这个干嘛?胖子道:你瞧瞧,胖爷这一路上为了牺牲了多少,不如这样,咱们先商量好,如果小哥真动手砍我们,你就扑上去抱住他,然后给我争取逃亡时间。

我愣了,道:那我怎么办?胖子道:革命总是伴随着牺牲的。

去你大爷的。

我踹了胖子一脚,没再跟他瞎扯,虽然这个问题很现实,但我总觉得,闷油瓶不论哪种情况下,都不会对我们下手。

第二天一早,天光直透下来,山口里的一切更是清晰,从而也证明了我们昨晚的推测,关键点应该在湖底,因为这周围的山壁,都是完好无损的。

最后张棠瑞进行了安排,又河水、河明,以及他自己,三人下水勘察,我、胖子、锦景、河清四人留守,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虽然是旁系,但张家对于后代的能力培养方面很重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帮人看起来似乎除了外貌就没有可取之处,但事实上,他们每个人几乎都接受过特别训练,包括锦景。

锦景告诉我们,他们在水下的功夫虽然没有经过特别训练,但憋五分钟小意思。

这让我想起了当初在鬼雷山的经历,当时那条走水洞,也不过五分钟的游程,对于闷油瓶来说轻而易举,但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却是生与死的较量,最后甚至还牺牲了一个人。

果然,大约五分钟左右,张棠瑞等人赤身冒了出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水,上了木筏,比划道:水很深,底下有洞口,不过,那洞口不好进。

能找到入口就是好事,我问张棠瑞,那洞口是什么环境,进去有什么难度。

张棠瑞苦笑道:洞口是泡在水里的,不过埋了这个东西。

说着,他摊开手,手里出现了一个东西,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六角铃铛,能让人产生致命幻觉的六角铃铛!胖子倒抽一口凉气,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早该想到会有这东西,这是你们张家的特产啊,不过……这才进个门就搞这么大阵仗,这里面的机关得布置成什么样儿?后传 圣雪寻踪 第三十八掌 第一道机关(下)张棠瑞摇了摇头,道:洞的深度暂时探不到,不过灯光打过去,全是蜘蛛网一样的铃铛,而且在水流的推动下,这些铃铛一直在响,我们刚才差点中招,好在曾经受过一些训练,才游了上来。

顿了顿,张棠瑞又加了一句:那下面,一条鱼都没有,什么生物都没有。

有六角铃铛在水里昼夜不停的响,即便有鱼,也早被弄死了,估计这片水域,是没有什么鱼类敢靠近的。

他所说的,形如渔网一样的铃铛,顿时让我想起了张家古楼,想起了潘子,这实在是一段很悲伤的回忆,连带着胖子在旁边,也突然探了口气。

戌时,胖子回过神来,问张棠瑞,道:这六角铃铛,是你们张家的拿手好戏,怎么着,你们也怕中招?张棠瑞穿着个内裤,坐在木筏上,神态十分正经,道:这种六角铃铛不是我们张家的特产,严格来说,是从其它地方借鉴而来,我们只不过是学会了利用而已。

借鉴?我道:从哪儿借鉴的?我想起了礁斗里那具竖棺上的浮雕,上面曾经雕刻出了一棵青铜古树,只不过树上缀满了铃铛,难道是从那儿借鉴来的?张家人,曾经真的见过那样一棵,缀满铃铛的青铜古树?我问完,张棠瑞摇头道:这来历太久了,我可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张家人,自小会接受这方面的训练,六角铃铛具体的用法我不知道,但怎么抵挡它,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这得看每个人的定性,以前训练时,铃铛最大的上限是五个,五个以后我就撑不住了,但水下面的铃铛太多了,用训练的方法,根本不顶用。

之前在张家古楼,好歹是在陆地上,我们可以小心翼翼不去触动那些六角铃铛,但现如今,那些铃铛却是在水里,不断的再发出声音,这一点对于我们来讲,太难了。

就这时,胖子突然对我道:天真,你有没有发现,这第一道机关,咱们在座的人,谁也破不了,只有一个人。

我看向胖子,示意他别卖关子,接着,胖子便摇头晃脑说出三个字:张起灵。

他道:这个地方,如果真是终极所在,那么按照张家人的祖训,这里只有张起灵能够进入,换句话来说,这里所拥有的机关,都只有张起灵能够抵御。

胖子说完,张棠瑞沉默了,确实,这些机关的设立,本来就是为张起灵量身打造的,换句话说,能来这里的人,如果你没有张起灵的实力,就少跟着搀和了。

一时间,我们众人相顾无言。

就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胖子道:你说,它的人究竟有没有来过?如果来过,它的人是怎么进去的?胖子想了想,道:不是有水下爆破吗?以它历来不爱护古文物的作案手法,遇到这事儿,肯定会用水底爆破,将那些铃铛炸的稀巴烂。

说完,胖子嘴里嘶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这么一说,还真不对劲,现在那些铃铛都还好好的,难不成它的人集体放假两年,还没有开始行动?我道:别扯淡。

我想了想,分析道:有两种可能,第一:还有其它的进入通道。

第二:他们出于某种顾忌,不能使用水下爆破,所以凭真本事进去了。

胖子道: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不大,这些机关是谁设计的?张家的老祖宗!比小哥还厉害,他设计的地方,能多开一个作弊的通道吗?至于第二点到是有可能,他们没准儿是掌握了某种方法,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有没有想过?胖子说到这儿,神情十分严肃,他目光缓缓扫过我们所有人,道:张家的每一任起灵,都会来这个地方,也就是说,终极的力量,是无法移动,必须亲自来接受的,那么想得到终极的那个人,会不会也亲自来了?胖子说完,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张棠瑞等人也目瞪口呆,只听锦景神情紧张道:它们亲自过来……天呐。

我也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我回想了一下,这两年间,我并没有听说过某一个,或者某一些领袖去世,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如果这两年间,它们真的来到过这里,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们被闷油瓶宰了,全军覆没,但如果是这种情况,上面肯定会出现缺人。

第二,他们成功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第三种情况,他们没有办法进去。

但第三种情况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对于一个持续了数千年的大阴谋来说,是不可能终止于一个机关上的,哪怕这个机关再厉害,也不可能。

那么,事情后来的发展方向,究竟是朝向了哪里?我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片刻后,才能勉强理清思绪,最后我对张棠瑞道: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不是你们张家的事了,咱们要想解决这件事情,就必须要提供出足够分析的信息,你之前说过,接触过关于它的人,你能不能将这些人说一说,都有谁?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我知道,他接下来说出来的,可能会是一些自己耳熟能详的名字,甚至它们一跺脚,中国都要抖一抖的人物。

但随后,令我惊讶的是,张棠瑞一共只报了两个人名,而且是我完全没有听过的两个人名。

一个叫:阮考,一个叫:李自祥。

这是两个比较普通的名字,我在记忆里搜索了一圈,似乎没有哪个领导能对上号。

接着,张棠瑞又道:这是两个死人。

严格来讲,他们属于背叛者,你当然不会知道他们的信息,因为他们的存在,已经被抹灭掉了。

这两个名字,或许曾经握有一些很大的权利,但就像张棠瑞所说,已经被抹灭掉,甚至我根本无法对这个两个名字产生任何联想。

我又问,这两个人有没有带来什么信息。

张棠瑞道:这两个人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他们所带来的信息,都是你们现在已经知道的信息,不过在当时,族长失踪,因此这些信息,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

接着,张棠瑞复述了一遍,果然,都是一些我们早就已经掌握的消息。

紧接着,事情陷入了僵局,无法从这两个人身上得到线索,那剩下的就只有机关了。

它们究竟是怎么进去的?显然不可能还有其它通道,这个地方,对于张家的祖先来说,是为每一任张起灵单独设计的,只要是张起灵,就有能力通过这些机关,而换句话来说,既然有能力通过这些机关,就用不着再开凿其它通道。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它们是靠真本事进去的。

我分析完,忍不住道:你之前说,有办法抵挡六角铃铛,你们张家的训练方法是怎么样的?张棠瑞挑了挑眉,道:你想现学?不。

我道:我有一个想法,六角铃铛的使用方法和抵抗方法,都只有你们张家人会,但它们却能安然通过,会不会是因为……不可能!锦景显然是明白我的意思,顿时就怒了。

其余张家人也齐齐变色,张棠瑞脸色更是有些扭曲,道:你是说,我们张家有叛徒?我见他们神色激动,忙道:这只是一个猜测,而且如果真是叛徒,必定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叛徒,否则,他怎么通过六角铃铛阵?紧接着,我又道:现在大家再怎么猜测,都是无用功,只有进去一探真假才能弄清楚,当务之急,是怎么闯过这个六角铃铛阵,否则再多猜测都是徒劳。

张家众人脸色和缓下来,紧接着,张棠瑞叹了口气,开始缓缓讲起了六角铃铛的训练。

张棠瑞道:要想了解抵抗的方法,我们就首先要知道它的作用原理。

当然,具体是什么原理,我们也不知道,只不过在长久的使用过程中,掌握了一些它的规律,我们正是通过这种规律,来进行抵抗。

首先,六角铃铛并不止像我们之前一样,可以制造单方面幻觉,它会随着数量的增多,达到增加群体幻觉的地步,比如我们现在一群人下水,如果同时听到六角铃铛的声音,那么我们就会被带入一个大的幻觉圈,所有人共同去经历一个幻觉,这种是最可怕的,因为当所有人都陷入幻觉时,是没有人能分清的。

其实,六角铃铛的制幻原理,用比较科学的解释,它实际上是通过声音影响人的脑神经,从而产生幻觉,而六角铃铛的数量如果比较多,那么至幻效果也会更加真实。

比如你在幻觉中被砍掉了手臂,那么如果你有机会醒过来,就会发现,自己的手臂真的无法使用了。

这种现象,现实生活中并不是没有。

韩国一家游戏公司,曾经进行过这样一个游戏实验,即‘高仿真游戏模拟’,原本是一家公司,希望能够研发一种高真实的游戏,于是在样本出来后,由工作人员试玩。

那是一款枪击游戏,工作人员在试玩的过程中,手指被虚拟枪击伤,真实感非常高,等到工作人员回归现实后,发现自己的手指真的动不了了。

这事实上,是一种对大脑的欺骗行为,用高真实的环境体验,给大脑传递错误的指令,后来,据说那名工作人员,进行了很久的心理治疗,才逐渐恢复了手指的知觉,而‘高仿真游戏模拟’实验,也就宣告终止。

张棠瑞说完,总结道:幻觉其实并不能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影响,我们要抵抗的,一是陷入幻觉,二是一但陷入幻觉,就要及时拯救自己的大脑,不要被欺骗,否则你在幻觉中被某个怪物咬死,那么你的大脑就会下达死亡的指令,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