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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德贝汉小姐

2025-04-02 05:16:42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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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t-天/堂德贝汉小姐踏进餐车,一眼就可以看出,波洛对自己的看法没有改变。

她整整齐齐,穿一件浅黑色的外套,配一件法国式的灰衬衫,头上头黑、光滑的卷发梳理得齐齐整整,没一根散乱。

她态度冷静沉着,跟自己的头发一样,处事有条不紊。

她在波洛和鲍克先生的对面坐下来,投以询问的目光。

你的姓名是玛丽?赫米翁?德贝汉。

现年二十六岁。

是吗?波洛先开口。

不错。

英国人?是的。

小姐,费心在这张纸上写下你的永久通讯处,行不行?她一一照办。

她的字迹清晰,工整。

小姐,你对昨晚的案子有什么要说的?我想,没什么可说。

我睡了。

小姐,这趟车上发生了一起人命案,你难过吗?这问题提得着实意外,她的一双灰眼睛不禁略微张大了些。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姐,我要问的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我重复一遍,这趟车上发生了一起人命案,你难过吗?我不曾想过。

不,谈不上难过。

谋杀案──你对谋杀案习以为常,是吗?发生这种事,不用说,是不会使人愉快的。

玛丽?德贝汉小姐平静的说。

你果真是个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小姐。

你的感情感不流露。

她微微一笑。

我想,我的神经很健全,用不着检验自己的感受。

反正,每天都有人死的。

不错,有人死。

不过,谋杀案并不多。

唔,那自然。

你认不认识死者?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昨天晚饭时,在这个地方。

他留给你的印象很深吧?我没注意他。

在你的印象中,他是不是个很坏的人?她又略略耸耸肩。

说实在的,我不曾想过。

波洛那锐利的目光刺了她一下。

想来你对我这种询问方法很不以为然,他眨眨眼,说道,你原来想的不是这种,而是英国式的。

凡事都该准备停当──摆出事实,按部就班。

可是小姐,我这人倒有点儿与众不同。

首先我得见见证人,摸清他或她的脾性,然后再相应地提出问题来。

刚刚我对一位先生提过问题,他愿意把他对这一案件的想法全盘告诉我。

我的问题就是严格地围绕这一中心提出的。

要他回答也仅仅是‘是’或‘否’,‘这’或‘那’。

后来,你来了,一眼就看出,你这人办事有条有理,说话不会东拉西扯,你的回答必然是简短,但切中要害的。

小姐,正加为人的本性难移,我要向你提各种问题,而你要回答的是此刻你有什么感觉,过去有什么想法?这个问题不会使你生气吧?要是你原谅我这么说话,看来,不过是有点浪费时间。

对雷切特先生的外表我喜欢也罢,厌恶也罢,反正,对弄清楚谁是凶手不会有所帮助。

小姐,你可知道这个雷切特究竟是谁?她点了点头。

哈伯德太太跟大家全讲了。

你对阿姆思特朗案件有什么想法?可恶极了。

这个姑娘回答得很干脆。

波洛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

我想,德贝汉小姐,你是从巴格达来的吧?是的。

去伦敦?是的。

你在巴格达一直是做什么的?两个孩子的家庭教师。

假期结束后你还回到原处?很难说。

为什么?巴格达对我是个很不合适的地方。

如果有适当的工作我情愿留在伦敦。

这可明白了。

我以为也许你快要结婚哩。

德贝汉小姐没有回答。

她抬起眼睛,紧紧盯着波洛的脸,那眼神清楚表明:你这人说话好没礼貌。

你对与你同一个包房的女士──奥尔逊太太有什么看法?她似乎很快活,很纯朴。

她的睡衣是什么颜色?玛丽?德贝汉瞪起双眼:浅灰的──纯羊毛的。

啊!恕我说话冒味,我曾看到过你从阿勒颇到伊斯坦布尔的路上穿的睡衣是浅紫红的,我想。

是的,你说的对。

小姐,你还有另外的睡衣?比如说,鲜红色的?不,那不是我的。

波洛俯身向前,好象一只正准备跃出去捕捉老鼠的猫。

那么,是谁的?这姑娘惊慌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没回答‘不,我没有’,而是回答‘这不是我的’──显然这是别的什么人的。

她点点头。

是车上别的什么人的?是的。

谁呢?我已说过,我不知道。

今天上午五点钟左右,我醒过来,发觉火车停了好久了,我开了门,朝过道看了看,以为列车可能是停在什么车站上了。

我看见有人穿着鲜红的睡衣向过道那头走去。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黑色的还是灰色的?说不清。

她戴着帽,况且我见到的也是背影。

体型呢?据我判断,高高的,很苗条,不过也很难说。

睡衣上绣着龙。

对啦,对啦。

你说得很对,是有龙。

他沉默了一会,又自言自语起来:我直不明白,真不明白,这毫无意义。

然后,他抬起头,说道:小姐,不想再麻烦你了。

啊!她象吃了一惊,但很快地站起身来。

刚走近门,她迟疑了一会儿又回过身来。

那位瑞典太太,奥尔逊女士,是吗?看来,她很不安。

据她说,你告诉她,她是最后一个看见那美国人活着的人,我想,她以为你在怀疑她与这事有牵连,我能不能告诉她,是她误解了?说实在的,她这种人连苍蝇也不敢伤害的。

她微微一笑。

她是什么时候向哈伯德太太要阿司匹林的?十点半以后的事。

她去了多久?五分钟左右。

夜里她还离开过包房没有?没有。

波洛转向大夫。

雷切特被杀害的时间有没有可能比这更早?大夫摇摇头。

那么,小姐,我想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让她放心好了。

谢谢。

她突然朝他一笑,这笑容很容易博得人们的同情。

你是知道的,她象一只绵羊,又是心焦,又是哭哭啼啼。

她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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