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仙村古墓

2025-04-02 05:54:36

话说古墓中所藏珍异宝货,多有未名之物。

也就是没有记载不知来历的古时秘器重宝,本不该是人间所见地,一旦流入民间,教凡夫俗子见了,怎能不动贪**?即便不肯倒卖了取利,也必是想借此机会,搏此浮空的虚名出来。

可见名利二字,实是害人不浅。

我下南洋从海眼里打捞出的青铜古镜,正是一面世间罕有的周天卦镜,本以为会由陈教授将古镜上交国家收藏。

却没想到,最后竟被一心要暗中做出番大成就的孙教授骗了去,倘若不是被我在博物馆中捡到工作记录本,至今还教他蒙在鼓里。

我和shinley杨、胖子三人,当即拿着笔记本上门兴师问罪,孙教授被我抓到了把柄。

苦求我们千万别把他私下里藏了文物在家暗中研究之事检举揭发出去,这事非同小可,他本来就得罪过不少人,万一被上级领导或者哪个同事知道了,绝对是身败名裂地弥天罪过。

我虽然恼他私藏青铜古镜,却并不真想撕破了脸让他下不来台,所以点到为止,告诉孙教授说,既然你已经有了悔意,现在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咱们地政策就是既往不咎,以后我们就当不知道这事。

我和胖子提出的条件,一是让孙学武写检查。

现在虽然不流行跟斗私字一闪**(迷茫中)了,可把所犯错误落实到书面上,还是有必要的,万一这老头将来不认账了,拿出按了手印白纸黑字的检查书来,就能把它移交有关部门处理,内容完全按我地意思,我**一句他写一句,名为检查,实为口供。

随后还要将古镜古符完璧归赵,都还给陈教授,不管怎么说,献宝的功劳也轮不到孙教授,但此事乃是后话,眼下我们得先借此物一用,得让孙教授带我们去找藏有丹鼎天书的地仙村古墓。

那位精通观山指迷妖术的明代地仙,虽然把自己的坟墓藏的极深,但以盗墓古法问字诀,使用海气凝聚不散的青铜卦镜,却有几分机会可以占验出地仙村地风水脉络,然后我们这伙摸金校尉便能进去倒斗,取了千年尸丹回来,至于地仙村古墓中有无野史上记载的尸丹,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我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了救多铃的命,就不能视而不见。

孙教授听闻这个要求,当即连连摇头,说此事比登天还难,人油蜡烛、青铜卦镜如今都在眼前,那支人油蜡烛,正是打捞队从海眼里带回来的,不过不是真正的人油人脂提炼而成,而是使用南海黑鳞鲛人的油脂制成,可以长明不灭,风吹不熄,凑合着完全能用。

一龙一鱼的青铜卦符也有了,两枚古符可以推演出半幅卦象,但并不知道两枚古符有何玄机,解不开无眼铜符的暗示,根本没办法使用,另外最关键地是没有时间了,古镜保存不了多久了。

shinley杨自从到了孙教授家,始终一言不发,此刻听得奇怪,不禁问道:何处此言?为什么要说古镜没有时间了?我也拍了拍孙教授的肩膀,警告地说:别看您是九爷,可我们对于稽古之道也不是棒槌,您要是信口开河,可别怪我们不给九爷留面子了。

孙教授说:什么九爷不九爷的,这话就不要提了吧,我当初受过刺激,听这话心里难受啊,而且事到如今,我还能瞒你们什么?你们自己看看,这面用归墟龙火铸造的青铜古镜,保存不了几个月了。

说着话,便翻过镜面让我们去看。

那古镜背面的火漆都已被拆掉了,古纹斑斓地镜背就在面前,我和shinley杨、胖子这三人先入为主,潜意识里还将此镜视为秦王照骨镜,看到镜背,就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免得被此镜照透了身体,沾染上南海僵人的隐晦尸气。

但见到镜背却并无异状,才想到这是面青铜卦镜,与千年镇尸的秦王照骨镜无关,凑过去仔细一看,才明白孙教授言下之意。

原来归墟古镜最特殊之处,乃是阴火淬炼。

南海海眼中的海气,xx(两个字,气字下面是个因字,气字下面是个昷字*当初应该去学文科各位将就看吧——!*)于铜质之内,万年不散,使得铜色犹如老翠,但此镜流落世间几千年,它在沉入海底前地最后一位收藏者,或者说是文物贩子。

根本不懂如何妥善存放这件稀世古物,可能是担心铜镜中的海气消散,竟用火漆封了镜背,不料是弄巧成拙。

火漆与归墟青铜产生了化学反应,镜背的铜性几乎被腐蚀尽了,现在青铜古镜中的生气,所剩仅如游丝,铜色都已经变了,大概过不了多久,卦镜便会彻底失去铜性,沦为一件寻常的青铜器。

我知孙教授不是扯谎,只是见寻找地仙古墓地设想落空,不免有些失望,正想再问问有没有别的途径,这时胖子却说:一早起来到现在,只吃了两份煎饼,要是过了饭点儿。

肚子就该提意见了,孙老九甭说别地废话了,赶紧带上钱,咱们兵法正阳居开吃去也。

孙教授哪敢不从,好在刚发了工资和奖金。

加上补贴和上课的外快,全部原封没动地带上,把我们带到赫赫有名的正阳居,这个国营饭店专做满汉大菜,我和胖子慕名已久,心想这都是孙教授欠我们的,不吃白不吃,自然毫不客气,但一问才知道,原来想吃满汉全席还得提前预定,只好点了若干道大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孙教授脸上硬挤着笑,也不知他是心疼钱包,还是担心东窗事发,总之表情非常不自然,他先给胖子满上一杯酒,陪笑道:请……请……胖子十分满意,举起酒杯来,滋儿地一声,一口嘬干了杯中茅台,咧着嘴笑道:孙教授啊,甭看您是九爷,认识字儿比胖爷多,可胖爷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不会喝酒的主儿,瞧见没?刚我喝的这个叫虎泯,长见识了吧?赶紧给胖爷再满上,让胖爷再给你表演个最拿手的鲸吞。

我估计孙教授此时把胖子鲸吞了的心都有,但他受人限制,只好忍气吞声地给胖子又是斟酒又是夹菜,我看在眼里,忍不住有些好笑,心想这才算出了气,思量着也要耍他一耍,却见一旁的shinley杨秀眉微蹙地望着我,眼神中有些埋怨之意,显然认为我和胖子地举动有些过头了,这位孙教授虽算不上德高望重,但毕竟也是一位有身份的学者,已经道歉赔罪过了,怎么好如此对待他?我并不以此为意,心想孙教授这厮如此可恶,要不这么折腾折腾他,以后他未必能吸取教训,不把他批倒批臭已经算是便宜他了,可我也不忍让shinley杨觉得为难,只好闷头吃喝,不和胖子一起寻开心了。

这时孙教授又给shinley杨倒了杯酒,叹道:一**之差,我是一**之差啊,请杨小姐回去之后,千万别跟老陈提这件事,否则我这辈子再没脸去见他了……shinley杨安慰他道:您放心吧,我发誓只字不提,也不让老胡他们说,古镜就由您亲手还给陈教授好了。

孙教授就盼着她这句话,犹如接来了一纸九重大赦,喜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文学收录我听到此处,抬头看见孙教授双眼闪烁,除了劫后余生般的欣喜光芒之外,还藏有一丝很微妙的神色,虽是稍纵即逝,却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心**一闪,当即就把筷子放下,插口道:不行,青铜古镜和调查大明观山太保的笔记本,以及那份检讨书,都得先放我这存着,我要先研究研究还有没有别的途径找到地仙古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由不得别人。

孙教授脸上地笑容僵住了,看了看我,有看了看shinley杨,看他表情,好像在问:你们两位,一个说还,一个说不还,到底谁说了算?我不再理睬孙教授,转头和胖子干了一杯,侃些个饭桌子上的段子,shinley杨见状,只好无奈地对孙教授耸了耸肩,说了声:sorry。

孙教授这才知道shinley杨原来是做不了主的,便又来给我敬酒,央求道:胡同志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呀,当初你们在陕西,找我打听了许多紧要之事,我当时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呐,好歹也算帮过你们一场,就让我亲自把铜镜还给老陈吧。

我也很诚恳地告诉孙教授:孙九爷,要不是你在陕西帮过我,这回绝对请饶不了你,你私自窝藏我们打捞回来的国宝,知不知道这是拿人命换来的东西?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了,但我不是开玩笑,我确实计划要拿这些东西入川寻找地仙村古墓,在此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重新交到你手里,不过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选择同我合作,只要你肯出力,帮我找到这座古墓博物馆,里面收藏地周天卦图,你尽管拿去研究,到时候反动学术权威的头衔非你莫属。

孙教授听罢沉默半响,抓起酒瓶来咕咚咚灌了几口,不多时,酒意上头,已涨紫了脸膛,他盯着我压低了声音说:胡八一,你小子这是逼着我带你们去盗墓啊!我笑道:孙九爷您终于开窍了,不过您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可都是老实孩子,只是想去实地考察一下地仙古墓的传说是真是假,另外你偷着研究民间的盗墓手段,难道就没有非分之想?孙教授苦着脸说:地仙村是明代盗墓者观山太保所造,藏在深山里面,我研究民间盗墓秘术,动机和你们一样,只是想找到方法证实它的存在,可没想过要去盗墓。

我心想酒后吐真言,趁着孙教授喝多了,我得赶紧问他一个实底,就问他观山太保、封王坟、地仙村、丹鼎异器、机关埋伏这些传说,都是否可信?孙教授说,当年流寇入川,几十万人也没将它挖出来,现在根本就没人相信地仙村的存在了,费劲心血收集了许多资料,越来越多证据都显示,四川确实有地仙墓,墓中藏纳了许多各代古墓的棺明器,但此事却得不到其他人的认可,某位权威人士指责说——这类民间传说极不可信,是源于缺乏知识、迷信、痴心妄想儿产生的原始奇思怪论、简直是难以形容的幼稚想象,谁相信谁就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我们听这话说的可真够损的,想不到孙教授竟被扣了这么多帽子,不禁也替他叫这撞天的屈,世上之事,向来是说无易、说有难,是一种很普遍的从众心理,坚持守旧心理和唯科学元素论,必然会缺乏面对新事物新观**的勇气,我心生同情,就劝他再喝几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好在还能一醉解千愁。

不料孙教授量浅,刚才灌了几口白酒,酒入愁肠,整个人已然是七荤八素,胖子知道半拖半架着,带他出去呕吐,我望着他脚步踉跄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对shinley杨说:孙教授也是个怀才不遇时的,他这多半辈子恐怕都是活得郁郁不快……shinley杨忽然想起一事,帮我倒了杯酒,问道:对了,你们为什么称孙教授为九爷?他排行老九吗?我说那到不是,他排行老几我不知道,其实九爷是种戏虐的称呼,因为以前在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的时候,我们管知识分子叫做臭老九,这是从官、吏、僧、道、医、工、猎、民、儒、丐的排名而来,因为儒排第九,又因为有位伟人,曾经当众引用《智取威虎山》中的台词说老九不能走,他的意思是不能把知识分子都赶走,所以当时才推广普及了老九这种说法,不过这些观**早已被时代淘汰了,我和胖子刚才称孙教授为九爷,不过是同他开个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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