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墨对那件事心里没底,有些慌,眼看就要到晚上了。
他四处找喜儿,想让它看看自己还需不需要改进什么。
敖焰住的侧宫除了他和林青墨的主寝殿外,另外还有十个小殿,每一个小殿都由一个花园或是泉池连接着。
林青墨寻到殿后的夹竹桃花架子下,看见一盒糕点撒在地上,有几块被脚踏扁了。
他走过去想打扫一下,弯下腰把食盒先拿了起来。
突然被人拦腰抱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转过身,被推着步步后退抵在搭花架子的粗藤上。
他刚要定晴看是谁,突然一张脸蓦地变大,双唇和粗重的喘息一齐压了过来,这熟悉的淡淡奶香和越来越娴熟的亲吻不是敖焰又是谁。
唔......唔......放......林青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吻的一阵发晕,没法呼吸,脸憋的通红。
实在受不了只好捶敖焰的后背。
敖焰放开——他的嘴唇,转攻脖子,又舔又吻又咬。
林青墨得以喘息,呼了一口长长的气,道:别,会有人经过!嗯嗯——我不放。
敖焰更是变本加厉的把手伸进他的上衣里,像鱼似的在他的腰边游来荡去。
娘子,我多少天没要你了!这两天这么忙,我回去就发现你先睡了,话都没说上几句。
真讨厌过节!敖焰像小狗似的用冰凉的鼻头蹭着林青墨的脸,低声抱怨。
林青墨心里一甜,双手搂住敖焰的脖子劝道:别急,过两天就好了。
你呀!就是不知好歹,要是流岚公子、薛公子和小狼公子都走了,你又要吵着他们怎么不来玩。
可是我现在只想要你一个!!敖焰继续撒娇耍无赖。
重色轻友!狐王躲在一个大红珊瑚的后面,对身边的转轮王道。
转轮王点点头,扇了扇手中的黑羽毛扇子,鄙夷的说:把他驱逐出队伍,不要他了!狐王瞟了一眼转轮王,突然大惊失色,沉声道:快,快别扇了。
怎么?转轮王停住手,眼斜到自己的手中,脸色也随之一变。
突然一阵风旋来,包住两人,呜——一声将两人吹跑了。
嗯——别,别......不知敖焰那只作怪的手摸到了林青墨的哪里,林青墨突然呻吟了一声,浑身酥麻。
敖焰被这声音激的浑身发颤,脑中灵光一闪,惊喜的问道:娘子,我刚摸到你哪了?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夹有说话和嬉笑。
林青墨慌张推开敖焰,整整自己的衣领,系好腰带,惊慌的语无伦次:我先走了,去找喜儿,喜儿,去找喜儿。
说罢,转身走了。
敖焰伸手去拉他,没拉住,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林青墨走了几步,隐隐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八太子,你还在生我的气?敖焰声音板板的,听不出喜怒:什么气?早不记得了。
那娇滴滴的声音拖长了调子,舌头上像抹了迷魂药,销魂蚀骨:那你为什么不愿看看我?我知道你还在生气,都怪我,不该那样对你......让你恨我......我,我早后悔了。
这次来便是真心诚意的向你道歉的,你再......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林青墨早听出这个声音是梅花仙子的,一想到方才她和自己说话的姿态和声调,不禁摇头一笑。
可她后面两句模棱两可的话却让林青墨心头一闷,但他还是走了。
十万八千里外的一棵树上挂着转轮王和狐王,狐王摘掉头上的树叶,有气无力道:叫你不要扇还要扇,你这扇子比铁扇公主的那把还厉害。
还有多少天正式认主?转轮王翻着白眼道:三十日。
狐王越想越气,恨不得把他踹飞了:赶回去还要些时辰。
我的衣服破了,回去的路上记得去店里买一件。
真想踹死你......到了晚上,虾兵蟹将将墙上的一块红绸子布拉开,露出一面铜镜子,很大,边缘雕出镂空的树藤,牵绕的藤中夹着花。
正殿正中摆了两排长桌子,让出中间一条宽阔的空地,那是将要做歌舞表演的。
众人依次坐下,敖焰坐在铜镜子对面厚重的座椅上,也就是两排桌子的上首,旁边还有一个较小的椅子,是留给林青墨的。
但林青墨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哪有时间坐到他身边和他卿卿我我。
敖焰坐在椅子上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握紧双手,噘着嘴赌气的看着厨房的方向。
墙上的铜镜子里现出乌沉沉的海面,这时大海的头顶升起一轮圆月,羞涩的一点一点扯开乌云黑纱,露出它圆润的银盘脸来。
月光照在海面上,一长条的波光粼粼,像是一条白纱,在水中荡来荡去的洗涤。
踩着一浪压着一浪的涛声,侍女们开始上点心,还有一点开胃的酒。
给女客们的是林青墨酿的甘甜清爽的果酒、米酒;给男客们的自然是龙宫里珍藏百年、千年的佳酿。
铜镜子下面是一排拿着乐器的鲛人,个个披着长发,蜷着长长的银鳞尾巴,垂着头,微闭双目,随着涛声奏起悠扬的曲子。
梅花仙子的位置离敖焰最近,她斜眼看着焦急、烦躁坐立不安的他,心里咕咕的冒酸水。
另一边,敖碧坐在狼王身边,给他拿糕点、倒酒,热情如火烤的狼王浑身冒汗。
席上,只有月季仙子、转轮王、狐王还有敖焰的两个表兄没有多余的心思,侧耳倾听美妙的乐曲。
月季仙子呷了一口果酒,甜丝丝,清凉凉的,她低低的小声说了一句真好喝,又把杯子递到兔丝姬的嘴边,喂了它一小口。
月季仙子生的小巧玲珑,盘着一对馒头髻,像是丫环髻,但她穿的却是天衣无缝的仙衣。
一双娇滴滴的清水眼,惹人怜爱,仿若凡间十五六岁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
忽然,曲子换成了另一首,众人具是一愣,目光集中到弹奏音乐的一排鲛人身上。
这时从内殿走出一只鸟,喜儿男扮女装穿着一件白底粉边的纱裙,双翅叉在腰上,脸上蒙了同色的白底粉红的面纱,单露出一双眼睛。
它不时的眨着双眼,长睫毛上下忽扇,不时的向众人抛媚眼,送秋波。
众人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喜儿伸出左爪,屁股扭了一扭,尾部拖着的几条长尾巴在地上扫了两下;伸出右爪,又扭了一扭,鲜艳的几条长尾在地上扭的像是五颜六色的蛇。
就着这个舞姿,喜儿一路扭到两排桌子中间的空地上。
待它一踏上中心,从内殿又走出一队人,是珍珠精,龙宫里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