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近半个时辰,崔大婶才不紧不慢地过得侧厅来。
待她端端正正坐下,立马有小厮上前奉茶。
青青揉了揉坐得发麻的屁股,内心暗叹这巨豪家的架子果真不是盖滴,连个管家都那般大牌!某青咽了口唾沫,俺也渴得喉咙冒烟啦!崔大婶厉目横扫两人,以那种没有温度的语气道:要知嵇家鲜有对外招些没有根底的杂役丫头之类,你们二人今天能进得了这扇门,也是靠有身份地位人的举荐。
饶是如此,也须得过三关崭五将。
我老婆子便替老夫人把把关了,先出两个题目考考两位,胜者便可进入下一关。
哦,买嗄的!连应聘个丫鬟都这般复杂程序?青青有些头大,转头看了眼那胖妞,哇哇哇,那两人尽当她面公然眉目传情!有猫腻!这比赛绝对不公平,又是关系啊!青青捶胸顿足,没戏啦!这一轮分文武两方面,首先,第一题,考考两位的臂力,能够把门后那块大石头抱至五丈远便可过关。
崔大妈费了番唇舌解释,又意味深长地扫了青青一眼。
青青耷拉着个脑袋,俺们不是一个级别滴啊!国际大赛举重的选手都会按体重分级别比啊!俺一个不到六十公斤滴,要去跟那起码上百公斤滴比,输定啦!不公平不公平!某青敢怒不敢言,满脸凄楚。
翡珠,你先来吧!崔大妈一声令下,肥猪磨拳擦掌,大摇大摆地便跺向门边。
弯下腰一把便要抱起大石头,只听劈啪一声,肥猪的裤子无情地开裂了,幸好外头有裙子挡着。
青青幸灾乐祸,这肥丫比自己可差远啦!虽然体型比她巨大,却是粗重笨拙,连自个走路都有些费力,更不要说抱着块大石头了。
不及三丈远,肥猪再也不能多支撑一秒,石头轰然落下,险些砸着她的脚。
喘着粗气,肥丫一把抹了满头满脸暴的汗水,得意地朝青青道:该你了!瞧她那样,好像面前那只瘦猴估摸着要抱起那块巨石都成问题。
青青偷笑,大义凛然地朝巨石走去,无视于两人的冷眼旁观。
弓步下蹲。
气定丹田。
喝地一声青青轻松将巨石抱起。
步伐平稳气定神闲地走出五丈外。
这本欲看笑话地两人大跌眼镜。
肥猪更是一脸猪肝色。
下一题。
文比!生活小常识。
如何轻松清洗桃子?崔大婶笑地有些诡异。
我知道!肥猪有些毛燥。
铁定心要在这一局扳回来。
你退下。
刘花枝先回答!崔大婶言简意赅。
明言人却一眼便会发现此举不亚于**裸地帮肥丫。
青青如若答错。
便会直接被OUT掉!青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何清洗桃子?这么容易地题目。
答案就是拿水洗呗!不对。
没这么简单。
给俺下套了是吧!略为一沉吟。
青青特蛋腚地答道:可先用水淋湿桃子。
然后抓一把盐涂在桃子表面。
轻轻搓一搓后。
再将桃子放在水中泡一会儿。
最后用清水冲洗干净。
桃毛就全部去除了。
或者。
也可以在水中加少许盐。
将桃子直接放进去泡一会儿。
然后用手轻轻搓洗。
桃毛也都会掉了。
某青内心贼笑,想阴偶!不知道俺洗桃子是个老手吧?崔妈妈,这题本该我先回答的,我也会啊!这下她答对了怎么办啊?肥猪急得跳脚,不干了!崔大婶沉稳一笑,那恭喜两位都过关了,随我去见老夫人吧。
青青扼腕,这摆明是给肥猪放水嘛!罢了罢了,谁叫人家关系硬呢!不待喘口气,这二人便随着崔大婶前去见她口中的老夫人。
青青又晕厥了,七拐八转的没了方向,俺是路痴啊!来到一处环境幽雅,遍布文竹的大园,正房七间,彩饰雕刻,精致素雅。
暗叹这屋主人的审美情趣,不似个粗俗的暴发户,青青心中的景仰之情多了一分。
崔大婶领着这二人在门外垂首等待,一个衣着不俗举止端正的姑娘前去通报,半晌方才出来,侧过身子淡淡道:老夫人请几位进去。
青青忙低眉顺目,跟在这二人后头跨过门槛。
崔大婶一改清高,卑躬曲膝道:禀老夫人,您吩咐要找的人来了。
被体型彪悍的肥猪挡住,青青抬起头大胆地看向上堂。
一个衣着华贵,头梳盘龙髻珠光宝气的老人端坐上堂,满是风霜的鬓角一片雪白,一双锐目因时间与历练的沉淀,显得知性而典雅,沉稳而内敛。
青青心里喝彩,这才是真的大家风范,不怒自威,不似那崔大婶浅薄作做故耍威风。
某青眼中热情地洋溢着对这老太太的欣赏,刹那间与老夫人眼神相遇,却如被点了穴般来不及收回大刺刺无礼的目光。
老夫人缓缓一抬手,指向青青,你,到前面来!青青内心打起了退堂鼓,遭了,犯大忌了,但凡有些地位的人都不喜下人肆无忌惮地朝他们看。
哆嗦着往前挪了几步,某青头垂得更低了,露出一个黑压压的后脑勺。
呵呵。
老夫人浅笑了几声,柔声问道:来,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青青缓缓抬头,目光收敛,恭敬道:小女子姓刘,叫花枝。
花枝?老夫人嘴角上扬,略为思索道:如若进了嵇家的门,以后你便叫花语了。
花语?好名字!俺倒不是留恋乡土的花枝,可是,做个丫鬟也太没有人权了吧?连名字都要改掉!某青没有反抗,微微福了福身子低头弯腰道:花语多谢老夫人赐名。
(某人云,瞧那厮多顺应时势,鄙视她!)老夫人似很满意,对青青的眼神也颇为赞许。
这厢急得两人跳脚,崔大婶斗胆道:老夫人,这是林家推荐的姑娘,知根知底,能文能武,非常适合贴身照顾毅之少爷的生活起居。
林家?老夫人目光扫来,冷冷望着崔大婶和那肥猪。
崔大婶后悔莫及,这要是惹恼了老太太,小命可不保了!她一介女流,混到嵇家总管之位,统率着几百号人,何等风光,可别因此得不偿失啊!罢了,老夫人叹道:把这两人一同带去流风小驻,随毅儿自个挑选吧。
是,老夫人!崔大婶暗自松了口气。
菲亚,随崔总管一道去吧。
老夫人摆了摆手,疲倦地闭上眼睛。
是,老夫人。
先前给她们通报的女子恭敬有礼道。
于是,青青又跟着走了老远的地,被稀里糊涂地带至一偏僻幽静的小院。
门檐行云流水般题了四个大字流风小驻。
四方院落中林木葱葱,角落里有棚葡萄架,竟然还满挂着紫红的葡萄,早已熟透。
正房四间,耳房两间,不似中堂般大气恢弘,也不似老夫人住所那样精致素雅。
青青讶然,瞑思苦想老半天才发现哪里不对劲!这屋太安静了!与嵇家无处不在的热闹灰常的不相符,除去她们几个,竟然没在这流云小驻里发现半个人?连声虫鸣鸟叫声也没有!然不成这是个冷宫?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可是,嵇家的三少爷为啥会住在这里?大厅门虚掩着,菲亚姑娘进去敲了下房门,轻声唤道:毅之少爷,可否起身了?青青随着众人进了客厅,无聊地环顾四周,屋内摆设倒也一应俱全,墙壁上挂着几幅画,可惜某青毫无欣赏水平。
半晌,房内传来一个了无生气的声音,什么事?菲亚姑娘侧立在门边,以她一贯作风恭敬道:老夫人给您带了两个姑娘,您看中哪个,便留下来做您的贴身丫鬟。
房内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一个很磁性的男低音怒道:说过了我这不要什么闲杂人等,你让她们回去吧!这。
菲亚苦着一张脸不敢反驳。
毅之少爷崔大婶大嗓门喊道:您还得顾及着自个的身子,老夫人是为了您好啊。
我们夫人也费心给您挑了个姑娘,您就看看吧!房内没了声响。
突然,房门被撞开,一个虚弱的男人从里头跌跌撞撞冲出来。
青青被吓了一跳,这个三少爷,根本是个病焉焉的老病号?瞧他皮肤苍白毫无血色,憔悴不堪,眉宇深锁。
生得倒是一副好容貌,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一张薄唇线条分明,身形修长。
只可惜病魔缠身,活生生地毁了一副好皮囊。
那三少爷按住胸口喘着粗气怒吼道:我说的话没听见吗?我这不需要什么丫鬟,叫她们滚!不劳烦你的什么夫人费心!虚弱的身子因愤怒费了许多气力,他不由得瘫倒在躺椅上。
毅之少爷。
崔大婶不死心地叫道,一把将翡珠推上前去,少爷,您瞧瞧这丫头,多水灵哪。
青青冷眼旁观,内心疑虑丛丛,刹时因得那崔大婶的话逗得扑哧一声乐得笑出声。
那三少爷一双狭长的俊目朝她看过来。
---------男猪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令亲们大跌眼镜了吧!不要觉得被某人耍了,后头精采着哩!不喜的亲今天莫再拿砖拍偶,昨日被拍到内伤,一颗破碎滴心拔凉拔凉的!如亲们不解恨想发泄下心中对某人的那口恶气,那就拿臭鸡蛋扔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