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日子,依旧寒风咧咧,尽管舞衣是在蓝羽的怀抱冽的风依旧吹着她的紫发飘摇。
蓝羽一步一步地前行着,他看着在眼前飘忽的紫发,看着那张十年里都只能在心中刻画的脸,他再也压不住内心的冲动停了脚步,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略冰的唇明显的哆嗦了一下,也许是诧异也许是激动,总之在微微地颤抖着。
蓝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感觉的到一双眼在紧盯着自己,但是他依旧固执的选择了吻下去。
略冰的唇开始是坚持的紧闭,但在他舌尖执着的攻势下,她却在慢慢地妥协,终于渐渐地,所有抗衡的力量都消失了,只有微微张开的唇齿告诉他,于心的等待。
蓝羽得到了这一讯息,心中涌满着如浪一般的激动,他立刻攻城掠地一般的在她的口中尽可能的勾锁住她的舍,舔舐着她的齿与腔壁。
那久违的唇齿绵,终于让舞衣也难以控制的伸手紧紧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继而是拥抱与抚摸着他早已宽宽的肩背。
拥吻之中早已无年少的谑,只有成熟的气息,那拥抱与爱抚之间也不在是青春的懵懂,而更多是历经过沧桑的激情。
当彼此的亲吻已经让舌劳累,让嘴巴酸痛,让呼吸变的艰难的时候,舞衣发现自己和蓝羽,竟然已将无可救药的纠缠在一起,倒伏在这山坡林地之中。
新旧的松针叶将林地铺的松软淡淡地香脂味道混杂着春的泥土香气,此刻是那么的醉人。
舞衣瘫倒在地上,她头枕着树根,眼望着那棵棵高耸入天的树干,呼出一口炙热的气息……我们这样是会下地狱的……她的眼滚动的泪水,而天就在泪水中蓝汪汪的。
蓝羽的身体内早就爬升欲望,在重逢的时刻管她已经魔化的不认识自己,可那红衣触动着他的心,叫他只想抱她在怀里。
发生了诸多的事,他将她带离那洞穴,在山上找到了一个石洞,与她得以藏匿而后以体内冰气中和了她体内涌动的炙热才换来了她的清醒。
从记得自己地那刻起。
他就在想。
要是我们都不知道彼此是姐弟地话该多好。
那样他就可以立刻地于她一起纠缠下去。
终其一生。
色地发散在地上。
配着那红衣雪肌一张美丽地脸用情欲染出诱人地绯红。
蓝羽慢慢地低下头去。
他地紫发也纷纷垂下。
不但将她罩笼在一片只有两人地天地里。
更是将发丝纠缠在一起。
无法分出你我……如果你愿意。
我想和你一起下地狱……蓝羽说着在他心口涌现地话是他此刻地承诺。
如果我不愿意呢?舞衣任凭眼泪流下。
也还是问了出来。
蓝羽地双肩轻微地晃动着乎是在隐忍。
但是他慢慢地将唇贴上她地眼角发梢。
将那泪吻去:如果你真地不愿能做地就是在远处看着你。
活着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下地狱?活着,是为了心里的爱,再大的痛我都愿意承受。
曾经我的轻狂,让你终日落泪,似乎我和你的爱是没有路的,当你我终于明白就是彼此的另一半,我们却有太多的坎坷在前方,好不容易一切都可以拜托,你我却偏偏立在沟壑的两边……可是宁儿,在爹和娘一起坠崖的之后,我却明白,如果不能一起活在天堂,那么为什么不一起活在地狱之中?蓝羽的话音才落,一滴泪竟是落在了舞衣的眼中。
一瞬间心口的沉重枷锁似乎被打开了,她只觉得下一刻,自己吸入的气息再也不能让她感觉到沉重。
同在地狱?你,你不怕世人笑你吗?你不怕……宁儿,你觉得我在乎过世人的眼光吗?蓝羽的问话让舞衣笑了出来:是啊,我忘了,你从来都不管别人的……你呢?你能做到不去管别人的眼光吗?我,一个杀人的女魔,我又在乎什么?舞衣说着抬了头直接就啄上了蓝羽那茶色的唇。
我要你,宁儿,我要你!蓝羽激动地说着就含住了舞衣的唇,继而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激情的揉搓起来。
蔚蓝的天色下,新绿的春意旁,旖旎之声在彼此的呼吸中妖娆。
衣衫凌乱的散开,寒冷的空气让肌肤泛起颗粒却无法消磨两人的激情,当他在激动中与她合二为一的霎那。
两个人之间却是紧紧地拥抱,那份拥抱紧窒的似要把彼此都埋葬进自己的骨骼之中。
宁儿,你是我的妻,十年了,我一如既往的爱着你,想着你……蓝羽忍不住的在她的耳边轻吟。
我也是,十年了,我好想和你一起抵死缠绵。
舞衣说着扬巴。
于是厮磨在耳的呼吸里,唇在脖颈间留下亲吻与轻噬,一个个桃花一般的痕迹都在谱写着彼此之间浓浓地爱意。
一浪似一浪的热流在两人的身体里涌动,那一次次卖力的交合,都是力争着两人一起共赴地狱的决心……可偏在此时,有细碎的枯枝断裂声响起,两人竟是同时打了个一个寒颤彼此交汇眼神之后轻声的耳语。
有人!蓝羽说着就要转头去看。
好像不是一个!舞衣似乎功力回复,她也听到了脚步声,那轻重不一的脚步告诉她,来的不是一人。
我们不能在这,一定是那些人想找魔教的痕迹,我们得先离开……蓝羽有些担心的叫要抽身,但舞衣却紧紧地抓着他的腰说到:他们还有些距离,而我现在不想和你分开。
蓝羽看着舞衣眼中充盈娇娆,低头轻轻一吻,便立刻不管那些即将靠近的人,在舞衣的身体里冲撞起来。
啊……舞衣忽然然的放开了嗓子,她肆意的叫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愉悦之中,而蓝羽却在愣神一秒之后,只笑着带她一起爬上似浪的欢愉,那一刻他心中却想着,也许她是觉得我们活着便无可能,想和我做一对死命的鸳鸯。
终于当满足之声响彻在林间惊更多的鸟儿之时,两人也都歇下了彼此的汗津津地身子。
蓝羽动手为舞衣穿衣,而衣则笑着为她扎上衣带,就在两人穿戴的差不多的时候,五六个手持刀剑的人也终于是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他们的身边,站在林地里有些痴傻的看着两人。
夫,你可是要和夫君一起上路?蓝羽不理睬那些人,只轻声问着舞衣。
衣伸手摸了摸蓝羽的脸:我说了同入地狱,但是可不是送掉自己的命!她说完便转了头,看着那些几乎都痴傻住了的几人:你们是谁?话语一出,那几人也似回了身,彼此对视一眼后,立刻就有人指着舞衣说到:你看她,红衣紫发,是不是魔教的人?我看像!那春夫人是红衣白发,这个虽是紫发但我听说魔教里的高手可是紫发,说不定,诶,这个男的也是紫发……这不是蓝家的三少爷吗?我,我没看错吧?我看着也像!想不到蓝家老三竟是藏在这山里……这个女的我认得!她不就是当初蓝家三少说要娶的那个妓女吗?原来他们两个是躲到这山里做夫妻……你说什么!舞衣忽然出言相喝,紧跟着她一翻袖子,那长长地红袖立刻就缠上了那才说了话人的脖子。
啊!妖人!几个人一见那人被红袖缠了脖子,当下就有人砍红袖,也有人举剑朝舞衣刺去。
蓝羽虽然很诧异舞衣竟然可以运功,但是他却也看的出这是舞衣的强自做为,因为那红袖纯粹是甩出去的,根本没有一丝功力在那长长地水袖上,所以他当下一手抽刀为舞衣震开那刺来的剑,一手将舞衣拉到了身后,口中说到:区区几个村夫,何劳夫人动手?说话间,他便冲杀了上去。
这些人本就是一些散人,想着时隔三日了凑到山上转转,若是遇上将死的魔人就杀了算自己的功绩,若是遇上自己人就正好救治了也算功劳的,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功夫,不过是三脚猫能比划两下罢了,只两个照面,就被蓝羽尽数打到在地儿。
舞衣寒着一张脸走到前面那个乱说话的人跟前说到:你刚才说谁是妓?那人也不是傻子,此刻哪里还敢接茬,只趴在地上哆嗦,倒是蓝羽心疼舞衣看着她,脸上满是担心。
夫君,我听不来这些污言秽语,你看是割了他的舌头好?还是杀了他好?舞衣的问话,让蓝羽有些迟,但那几个趴着的人却已经喊了起来:大侠,夫人饶命啊,我们什么也没说,就放我们去了吧!想走?想我放了你们?可以,除了说我是妓女的,其他都可以走!舞衣说着就看了蓝羽一眼。
蓝羽没说什么地退开了些,当下其他的人就起身拔腿要跑。
女侠,你饶了我……夫君,发什么愣,杀了他!舞衣说着脸上变浮现了有些残忍的笑。
宁儿,他们不过是……你杀不杀?舞衣直勾勾地看着蓝羽,蓝羽一咬牙,直接过去一刀砍死了那还在颤抖中的人,其他的人一见,吓的撒丫子就跑。
快去杀了他们!舞衣立刻大喝着正文 第五卷 浮云天 第六章 风云起(一)什么?蓝羽一听舞衣这么说当即愣住了:你不是们的吗?我现在说要杀了他们!舞衣一脸的冷色,完全没有一点犹豫。
宁儿你不能这样,撞见我们又如何?别人并不知道我们是姐弟的,而且就算他们说了过去的事,但宁儿我不介意的,你又何必在乎?蓝羽心疼地一边说着一边就试图想将舞衣揽在怀里。
可舞衣却一把推开他说到:你好糊涂!他们放不得!他们出去了定会提到我,如果你想蓝家被彻底背上与魔人勾结的罪名话,那就留着他们的命!舞衣的话立刻让蓝羽清醒:是的,如果他们在一起被传到外面,只怕他将和她重走了爹与娘的老路,谁让他们一个代表了魔教,一个代表了蓝家。
这次蓝羽没有犹豫的追了出去,他必须杀了他们灭口。
而舞衣则站在林地内,抬头看着天,口中自喃:太多的束缚与牵绊,你和我,又怎么能够真的抛开世俗而活得开心呢?不过是片刻的夫,蓝羽便提刀而回。
都杀了?舞衣坐在地上,轻问着。
蓝羽点点头:,都杀了。
你不高兴?舞衣抬了眉。
倒不是高兴与否,毕竟他们和我并没什么瓜葛,我只是在想,如你所言那般,我们倒底还该不该出了这山?还有,又到底算是武林的人还是魔教的人?蓝羽说着将自己那深紫色的发擒了一缕在手。
舞衣转头看着蓝羽此刻中地迷茫之色。
叹了口气:看来你我就算想要同去地狱都是不可。
分吧。
看看你我分地清楚谁是谁。
你好歹姓着蓝。
算是蓝家地人。
能算到武林中去。
可我呢?生时姓乐算皇家地今呢?却无人告诉我姓什么?我又算地了谁家地……你蓝。
自然是蓝……不是蓝家地。
不是。
爹娘弃了我。
我又身有魔血。
才不像你分不清是谁家地就是魔教地!蓝羽。
你我姐弟一场缘分便到此尽了吧。
你回你地武林山庄去做你地武林大少。
将来地盟主去。
你和我还是分……不。
宁儿我不要和你分开。
什么武林盟主之位不稀罕!至于蓝家之。
我丢不得。
纵然爹娘再不疼我。
我也是蓝家地骨肉。
即便是你。
也能忘本……忘本?我无本可忘!舞衣说着便是抱头而哭。
蓝羽听着那哭泣地声音响在耳只觉得心被锯磨。
当下便心疼地说到:宁儿啊说过你是我地妻。
丢开你地出身们不管。
你也是我蓝家地人了啊!此话一出舞衣才似缓过劲一般地看着蓝羽道:难道我生死还是要和蓝家扯在一起吗?羽。
你若愿意和我在一起。
不如和我一样抛却了前尘事。
丢到你我地血缘。
既不是蓝家人。
也不问魔教事。
你我一起隐居在这山林山洞之中。
过活可好?蓝羽听到舞衣这般说,自然心动,正要点头,又觉得忘掉祖宗不该,便说到:宁儿,我愿意和你一起隐姓埋名于这山林生活,但总不能忘宗,所以……够了,你走吧!舞衣说着起身便要走。
宁儿,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往掉我们姓蓝呢?蓝羽实在不明白舞衣为何执着于此。
我本来一切都很如意,就因为我姓蓝,我背负了这诡异的血脉,就因为我姓蓝,便被容艾利用设计,成了这环环相扣的计谋中,不能逃离的棋子。
就因为我姓蓝。
我要和你成为姐弟,明明相爱,却因着伦理,要逼自己葬心,死情。
就因为我姓蓝,成为一个杀人的魔头,从我父皇母后离去的那刻,便是一路血腥,死伤无数。
直到我亲手送刀入了蓝盟主的身子,我的内心都满是恨意……宁儿。
我不怪你,娘也不会怪你,我们在来的路上就知道你该是中了蛊的……不,若不是我有恨,又怎么能中蛊?若不是我姓蓝,遭逢这一切,又怎么能有这些仇恨?羽,我够了,真的够了。
夹杂在这样的仇恨与纷争之中,我已经受够了,求你,要不就忘掉着蓝姓,你我一起隐姓埋名,要不你就背负着蓝家的一切,去过你的日子,不要在与我牵扯……宁儿!蓝羽忍不住的将舞衣搂在怀里,可舞衣却不抱他,只冷冷地问着: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选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统统都不要!蓝羽的选择以大喊的方式宣告于山林,鸟儿齐飞的时刻,舞衣将蓝羽一把抱住,泪以泉涌:羽,羽,我们再不问世事,再不管别的,我们就一辈子过好我们自己就好,好不好?恩,我答应你。
蓝羽亲吻着舞衣的紫发,忽然想起了苦药大师,便说到:宁儿,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去找苦药大师,找到他为你请了这蛊以后,我们就隐姓埋名的生活……不用了,羽。
我的蛊是容艾给我下的,如今他已经坠崖,而我又毫无心口所蒙的迹象,看来他该是坠崖已死。
蛊主去,蛊术尽,我应该是无事的。
再说了,我们一旦出去,只怕日子无法消停,不死不足以安静。
而且这个时候了,魔教的事也不会因为你我而耽搁,相比,寻不到我,他们会上雪山找哥哥来主持大局,你我也就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了,不然,只怕我们不被武林的人相缠到会被魔教的人相逼而不能相守。
舞衣的话的确在理,蓝羽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应了,只是担心舞衣的身体而眉目间满是担忧。
舞衣见状出言安抚:没关系的。
你看这都几天了,我不也没事?而且手脚恢复的比往日慢些,恐怕也不是简单的反噬之力,而是蛊术消除的原因。
再说,咱们若是隐居在山洞里,与人无忧难道你还怕我大开杀戒,六亲不认吗?蓝羽捏了捏舞衣的手点点头:住在山洞只怕委屈了你,等你手脚歇过来,我们就下山,到我这十年的隐居之地生活可好?舞衣点点头笑着应了。
山中野兔野鸡倒是不少,每日里蓝羽便出去抓上两只来回来烤了给舞衣吃,而且还总是悄悄打探一下近日的消息。
由于他常去山前探查,便知道山上的尸体大多被收敛了回去知道现在武林一片狼藉,而魔教也诡异的没有出现挂旗占山的事,倒是有几个魔教的人上山,将死去的魔教兄弟们也收敛了下葬时间江湖的架势,倒不像是魔教获胜,更多的像是两败俱伤。
终当日子一日日过去,有的时候。
这一场大战的事,似乎被人们看待的平淡了些许,因为新帝政法赋税的出台掉了人们更多的热情。
而江湖的事也出现了奇异的平和状态,没有一战起有怒目对,似乎是因为大战之后浮云崖上的惨烈叫人们明白这样的争斗并无什么意义所谓的江湖也变成了全龙无首的事,虽然也有人想要再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什么乘胜追击,但无人相应不说,复出的长春会也是消失的干净,消息又是断了来源。
蓝羽将自己听到的一切说给了舞衣听,此刻的舞衣早已恢复,终日里就在山林里随着鸟鸣花香,自已歌舞吟唱。
这一日听得蓝羽细说了这些后,是感慨到:这里也算尘埃落定了,不如你下山采买两身农家衣裳,你我换上,便下山去往别处吧。
也好,总是住在山洞里也成的,还是你我寻一处山村角落去,凭你我的本事,总是能过个猎户的富足日子。
蓝羽应着下了山,采买了两身衣裳,又准备了些干粮,便上山与舞衣两个换了。
当包巾遮盖了头发,骨钗了髻,两人相对时,都是一笑。
宁你就是打扮成个农妇看起来也还是那么美。
蓝羽说着将一些尘土轻轻的抹在舞衣的脸上,他清楚舞衣的容颜多少还是会惹点麻烦。
衣笑着任他涂抹,只用爱恋的眼神瞧着蓝羽,心中勾画着未来的日子。
当天黄昏的时候,两人终于下了山,当暮色里她们走向城门的时候,彼此心中雀跃的都是一份自由的激动。
天色的遮盖下,城门守卫丝毫不在意他二人的进出,当他们两个出了城门,正彼此搀扶着要离开的时候,一骑飞骑大呼小叫的冲进了城门之中。
魔教教主抓到了,魔教教主抓到了!那人的呼喊声震惊了街道上游走的百姓,也震惊了他们这对假农人。
两人的相对眼中都透漏着关心,但两人却又都迈着步子向前,似乎在坚持着不去理视。
但因着那人的叫喊声,一时间也有不少的人冲了出来,众人大声的叫嚷声,即便相隔着距离,但在他两人的耳中,如同就在身边。
你说的是哪个魔教教主?是那女魔头还是老魔头?我说的是那程逸飞!真的?你从哪儿听来的?他人在哪儿?不是听来的,是我亲眼看见的。
我去吴县我姐姐家喝喜酒,结果遇上一帮子弟兄在追一对老夫妻,我当时觉得好奇就跟着看,结果你们猜我看到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少卖关子!我看到那一群人设下机关抓那两人,结果那个老头痴傻了一般,只知道喊着春儿,任人动手而不还,而那女的倒是有些功夫,但撕斗了好一阵还是两人被抓了起来,我当时正打算离开,结果听到他们说什么程逸飞这下你落到我手里,只要我在众人面前砍了你的头,我就是新的武林盟主。
我这才知道,那是魔教教主!是不是真的啊?嘁,信不信随你们,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的兄弟们,大家一起去吴县。
……叫嚣声,熙攘声甚是热闹,而城门却在渐渐闭合。
宁儿,你怎么想?你呢?我想去救他,这十年是他一直关照着我,我不能不管,不过我答应你,我不参与里面的事,只救了他就好,可以吗?他对我很好的,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外公。
虽然我说想要不管,但也不能看着他死在别人手上。
舞衣说着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要先去吴县了。
这么说你答应了?恩,不过救他们出来,我们就走,我实在不想被他们打扰。
好。
那现在我们是先回城里还是……我们直接去吴县吧,那里的消息总比只听他一个念叨来的多。
舞衣说着拉了拉蓝羽的手,不知怎的,她心中却泛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琴儿做了个小手术,在家躺了三天休息。
更新即日起,恢复,见谅。
)正文 第五卷 浮云天 第七章 风云起(二)羽与蹭着灰尘的舞衣,装做农家小夫妻,一路上乘马,辗转了三日才到了吴县。
为了打听消息,两人合计了一下,舞衣便将发束起,穿上了一身直襦,与蓝羽一起以男子姿态出现在了吴县最大的客栈之中。
但可惜的是足足坐了一日,竟没听到丝毫有关魔教教主程逸飞的音讯。
不会那人是胡说的吧?舞衣有些怀听到的消息真假。
但蓝羽却深信不:我相信那人说的是真的,爹娘坠落山崖,外公受的刺激一定不小,那人都说外公近乎痴傻只知道喊春儿,分明是在喊娘,他一定是伤心极了,不然的话,凭他的本事,那帮人也能拿的住他?就是不知道那个陪在他身边一同被抓的会不会是云妈妈。
舞衣点点头:说的是不错,可是我们做了一日却无丝毫消息,你不觉得应该吗?外公可是魔教教主啊,这消息我想是怎么压也压不下的啊!宁儿,你不是说过,爹曾说过谁能取外公人头谁便是新的武林盟主吗?若是真有这事,有心想当武林盟主的人,自然怕有人寻事,便小心翼翼,直到最后时刻才会暴露出来……若是那样在临镇叫嚷的人又该怎么解释?可能就是撞上多事之人呢?那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又该如何查找?舞衣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不如这样,你分两路去这吴镇最大的妓寮坐坐你的耳力自然是可以听到一切有关的消息,而我就潜入这吴镇几个大家中去查看一二,待我转下一圈后,你我便会合再坐定夺如何?蓝羽思量之后,建议着。
好。
舞衣欣然同意,便招叫来小二,问这吴县里哪处的姑娘最美,哪处的花酒最有味。
小二一见是不知的外来人,当下客套着描绘了一番,而后举荐了位于闹事的一处青楼:流莺醉。
二一听这名字就觉得很不错当下与小二又细问了几句后,给了碎银答,便离开了客栈。
宁儿。
去哪处。
若我回来如何称呼你?宁公子就是了。
舞衣说着淡淡一未贴面具地脸庞。
依旧显出一份勾人地美艳来。
宁儿虽是这般装束。
可千万别笑。
你这一笑别说漏了底。
只怕要勾了人家地魂去。
蓝羽说着就像伸手摸她地脸。
但舞衣赶紧退了一步:咳。
现在我们可是兄弟!蓝羽不好意思地一笑。
点点头:你自己小心。
你也是!舞衣说着抱拳作揖羽也只好行礼。
两人便分头行动。
此刻已是黄昏落日处上灯地时候。
青楼花舟地也正是才热闹地好时候。
舞衣在妓院里混过日子道规矩。
当下并不急着去那流莺醉是先到银号去将一张千两地银票换成了几锭银亮亮地银锭子。
丢进了袖袋里。
而后又在街上转转。
买了几只好看地花钗。
珠饰也装进袖袋中。
这一磨蹭,天色更暗,街道上,店铺中,楼角处也都是盏盏灯烛了。
时候磨蹭的差不多了,舞衣到了车马行,租借了一顶四人抬的轿子,晃晃悠悠地到了流莺醉的大门前。
这轿子才一落,那楼里的保姆是立刻向迎。
舞衣一出轿子,二话不说丢先丢了十两的银锭子给了那鸨母。
鸨母一见,知道来的是大家老爷还是个门清儿,当下就扯着嗓子喊了一溜姑娘的名字,而后便邀着舞衣进楼。
可才一打眼,就发现这位爷不但面生,还十分的俊秀,正在恍神间就看见这位爷转身撇了一眼轿夫们,轿夫们立刻是抬着轿子离去了。
这位妈妈,小爷我今日游玩到此处听人说你这流莺醉里绝妙处不少,爷便来看看,你可要给我好生安排啊!舞衣说着便故意的眼扫门口的数个流莺。
那保姆一听当即乐呵:爷您放心,咱们流莺醉打的这招牌就不会怠慢了爷您,您是打算听曲观舞?还是想寻个知心知情的在雅室里小酌啊?舞衣笑笑说到:雅室里小酌的话,爷就不来你这流莺醉了,爷屋里的就够用了,既然爷是来寻闹热的,今日便就在你的大厅里做做,你可要给我找些上好的姑娘陪着,舞啊曲的,我可都要!舞衣说着又摸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了保姆的手里。
鸨母一见这小爷还没进门就给了二十两出来,如此的痛快还不避讳的要在大厅里热闹,又见他粉面俊秀,便猜测着定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出来游玩到此,一心只想着寻乐猎奇的,当下不但应着将舞衣带到了大厅里最正中的一围席中,更是叫来三四个姑娘相伴,甚至还叫人在她的面前挂起了一层纱来。
舞衣瞧着那纱,心中苦笑,却面上故作猎奇的问到:妈妈可是要我雾里看花?哪能啊,爷。
您是富贵人家,出来看景也不能便宜了别人的眼神不是?妈妈这里给您挂纱一帘,好叫别人别惊扰了您,而您透着纱看人。
不也图个醉意朦胧吗?舞衣笑笑,摸出一锭十两银子给了那妈妈就说到:好一张甜嘴儿,不过爷来这里不是听你说的,银子拿去,好酒上来,爷要观舞听曲,只要爷高兴,有的是赏。
话一放出去,鸨母立刻是捧着银子招呼起来,很快楼中的小围台上便是有人摇甩着红袖扭动着腰身,在莺莺燕燕地软糯声里唱着那些缠绵的小曲。
玉液入杯,纤纤玉手伴着娇柔的姿态递送到舞衣的面前。
舞衣看着那一张张裹在铅华中的容颜,将送到唇边的酒饮下假借着闭眼听曲而集精神于双耳闻听着楼中的一切动静。
嘤咛声,呓语声,痴笑声,都是一处处浪情的剧目。
撞斛声,碗筷声,牌骰声,都是一幕幕恣意的写照。
情词浪调,软罗香衾,在这流莺醉里处处都是她曾熟悉的一切。
她很想集中精神只闻自己想听的一切,但无奈它们都勾起了她的回忆竟叫她一时恍惚,回想起那些既痛苦又甜蜜的日子,尤其是那与羽相遇而见并相处三日的时光。
好!忽至的叫好声叫舞衣拉回了现实,身边的姑娘们早已盯着她个个眼中是倾心的目光。
舞衣想到自己曾经的难处从袖子里摸出早换好的银子,给四人一人丢到了十两去。
千恩万谢里杯送至唇边,瓜果也是香吻含送。
舞衣嘴角微微抽动,她不是没扮过男子与月娥缠绵,但这般香艳竟是她和月娥都不曾有的。
当下他举手一挡说到:爷这些都乏味了,可有什么有趣的好玩的说于爷听,讲的有意思玩,爷就还有赏。
说着她急忙从袖袋里摸出一只蝴蝶簪来在手里将那红宝在众人面前轻转。
自小在宫里见惯了名贵奢华的珠宝,这让舞衣的眼光从来都很高所以她挑的这些可以说都是非常美丽的极品了,这些个珠钗可花掉了她将近三百银子。
她知道只是听,未必就能赶巧听的到,但这些姑娘们肚子里的消息可多很,难却是难在行规里,姑娘们不可议论听来的事。
所以她便想到了借珠宝问话,而且以讲故事为名,也算不得议论。
姑娘们终日不出楼阙,所知的除了道听途说还有什么呢?所以她相信一定可以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四个姑娘一见那珠钗便都是清楚这珠钗怎么也要四十两以上去了,当下一个个眼睛都亮了,争先恐后的要给舞衣讲自己知道的趣闻。
舞衣叫她们慢慢的讲,若是听的认可便赏珠钗,若是只是一般,则赏银二两,但讲的根本没什么意思的,那就只有罚酒一杯。
姑娘们一听,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事,当下都兴致勃勃的讲起了趣闻来。
舞衣闭着眼听着,若是能牵扯点或是搭上点关系的,她便关注的听听,若是根本扯不上的,她也不出声打断,只是自己凝神听着周边与他房中的对话,虽然**声浪语颇多,但果然也有谈事的人,只不过所听的内容上来说,有用的却没听到什么。
就这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姑娘们讲了七八件事,可得到的也不过是几两碎银,甚至还有个被罚了杯酒。
舞衣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故意口中说着:爷以为你们流莺醉的姑娘能给爷点热闹呢,听来听去却都是这些,不是听了几十遍的,就是乏味粗鄙的,爷看你们是没可能得了这赏了。
说着把那红宝的蝴蝶簪子就要作势收进袖袋里去。
此时身边将才要以唇含果喂她吃的姑娘伸手相拦,她实在喜欢这钗,便厚着脸皮说着:爷,您可不能不给我们机会啊,说实话这每天的事可多了去了,但姑娘们觉得好笑的,爷觉得一般,爷喜欢的,姑娘们一时又猜不到,爷要是真心疼我们几个的,不如给我提示一二?我们顺着爷喜欢听的去讲,总能讲到爷喜欢的上面去。
爷,您总不会是心疼这红宝簪子不想给我们机会,怕我们赢了去吧?舞衣笑着故意伸手捏了下那姑娘的嘴说到:你这嘴儿倒是挺利,可你们刚才讲了半天都是爷我听过的,毫无新意。
所以不是爷不赏你们,是你们自己没那能耐。
爷,您给我们个路,总能听到您想听的。
那姑娘赔笑说着,眼就盯着舞衣手上的红宝蝴蝶簪子。
舞衣见了一笑说到:好,爷不是个小气的人,爷不但给你们机会,还给你们一次大的机会,可是只给一次哦!她说着从袖袋里又摸出了三个珠宝收拾来。
荷叶蜻蜓戏卧钗,石榴尾流苏扣,双宝琼叶卧蝉珠花,这三件舞衣精心挑选的首饰一拿出来,这四个姑娘更是双眼都直了去。
舞抬手指着对面的丫头说到:爷说了只给你们一次机会,爷要你讲个和大有关的事若小了不算大四样你就看看吧,赏你的就是杯酒。
说着她又指了指右边的:你,就讲个奇的吧,要是不够奇怪,你也是一样。
再一手指着左边的说到:爷要听新鲜的,要是又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你趁早别讲!最后她冲着身边那出注意的姑娘一笑说到:你嘛,就讲个爷平日里都不会听到的事,要是爷平日里也能听到的,嘿嘿就别惦记着红宝的蝴蝶簪了!舞衣说着故意将四件首饰往桌上摆好,然后摇头晃脑一脸得意的靠在软靠上,端的是一份,你们做不到的架势。
四个姑娘在被首饰吸引的上了青楼里过日子,银子总是要抽成交上去的只有这首饰可以留给自己傍身。
这件件首饰不但是难得的上等货,个个都造价四人也是铁了心的想赢到手,当下四人凑到一起嘀咕了几句。
最后还是那个出主意的姑娘开了口。
爷您要听的我们还真有,可这个讲出来就太大奇,也太鲜为人知。
爷估计是城里来的官家少爷着这事,爷平时也听不到只不过爷可要让我们四个同讲一件事,只要爷您准了,这四件珠宝,我们一准能让爷赏了我们。
舞衣听了故意抬眉:是吗?好。
只要你们真的能讲出这么个事来,处处含了爷的要求,爷这首饰还真赏你们。
真的,谢谢爷!那姑娘立刻带着那三个千恩万谢起来。
别光谢了,倒是讲啊!舞衣说着自斟酒喝了起来,那姑娘一使眼色,第一个就先讲了起来:爷要听大事,那这事可不小,按说朝廷里升降杀赦的都是大事,但我们这小县城里能知道多少?等传过来也似爷说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但是有一桩事,那可真正的算是大事,虽不牵扯了政事,可真正的不小。
说着那姑娘凑到舞衣跟前悄声说到:爷可听说过武林江湖里的事?嗨,这个谁不知道啊,你不会是要和我讲不久前武林和魔教对打到两败俱伤吧?这个大是大了,可爷我知道!舞衣说着作势要收那首饰。
慢!那姑娘伸手按住了首饰说到:爷别急啊,我讲的可不是那事,爷您知道武林里正派和魔教相斗,那您可知道魔教教主的下落?舞衣一听,心中总算安心,可算说到点上了,但当下里却是挠挠头说到:这话说的,爷是不知道,可你们就能知道了?爷,我呀还真知道。
那姑娘说着就自己拿起了那支荷叶蜻蜓戏卧钗在手:这魔教主前些日子出现在我们吴县,叫这县里的大户人家给逮住了!爷,这事算大事吧?舞衣笑笑:魔教主,听着来头这么大,也算大事了,可是你说了你是知道下落的,那是谁逮住了啊?爷,我只讲了大事,你也说了够大,那这钗我就不客气了,至于下落嘛,还有几位姐妹要讲的,我就不开口了,这里先谢谢爷您的赏了。
那姑娘说着当下就欣喜的讲那钗给带在了头上。
还真别说,这钗一上头,人看起来更是有了韵味,身边的几个姐妹一看,立刻更是带劲起来,当下左边的那位就急急地说到:爷要听鲜的,我就先说,爷不是要知道那魔教教主的下落吗?这可算是个鲜,因为知道的人可很少不说,就连这事本身也没怎么外传,所以就我知道。
舞衣不好追问,只有故作好奇:哦?说的怎么这么邪乎?爷,那魔教教主是被我们吴县一个大户人家的人给抓了去的,可这大户人家不一般,他们是九年前到了我们吴县说是当朝宰相的家眷,因着宰相大人事务繁忙,京>+吏过府,那宰相夫人喜欢清净便带了儿子到我们吴县住下了的。
哦?舞衣抬了眉,她心中不由的一惊,当朝宰相是谁?不就是容艾吗?难道真的是容艾的家人迁到了这里?正在恍神间,那已经得了钗的姑娘提醒着那讲话的丫头到:你扯他们做什么,快说那正题。
说着还指了下首饰。
那姑娘会意连忙说着:爷大户人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魔教教主的讯息叫上了他家里的家丁们埋伏在了山道里两日,竟是抓了那魔教教主回来,现在那人就关在他府上呢!那姑娘说着就要伸手抓那珠扣,但却被舞衣按住了手:你这就算新鲜了?你这就算鲜为人知了?说来说去你和前一个说的没什么差别嘛,一句在这人家府上,你这也好意思说是知道?这珠扣你怕是拿不去了,除非你能给我说点什么别人不知道的。
舞衣说着故意坏坏地一笑。
那姑娘立时便是急了,咬着牙转着眼说到:好,我就告诉你个别人不知道的,我先前说了我知道魔教教主的下落那就是知道!说着她凑到舞衣跟前咬着耳朵说到:在容府花园内的地窖里。
舞衣听闻之后却是撇着嘴:你随口编一个地方就想骗了我去才不信。
爷。
我说的是真。
真的?真的你能知道?你刚还说了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呢,你怎么就知道了?舞衣说着依旧一脸的不信。
爷,红烟妹妹的是真的。
那出主意的姑娘扯了衣的袖子,轻声说到:红烟妹妹和那容府上的王护院有些来往人走的亲近,那日里魔教主被抓之后王护院就到这里来找妹妹戏耍,喝醉的了时候讲给我们吹牛听的,开始我们也信,第二日他专门来告诫我们不能说出去,我们才知道是真的,要不是今日里姐妹们实在是喜欢这首饰是也不得说。
舞闻言呵呵一笑:想不到听点有意思的事,也这么麻烦。
说着倒是松了手姑娘拿着那扣珠当下就连连称谢,身边的姑娘立刻给她带到了发髻正中排的流苏坠在额前,当下就显出一份柔美来再配上那红宝嵌出的石榴,以及翠羽衬出的雀尾,倒真是风情万种起来。
红烟妹,你带着这个给你那王大哥一瞧,保证把他的魂都勾没了。
身边的姑娘们细说着,而舞衣则是一笑:我要是她才不说,好看是好看了,要是他知道是你讲了这些换来的,只怕要怪你长舌了。
那姑娘一吐舌头:我才不告诉他!说吧就得意的和身边的姑娘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呢,讲不讲?讲!那右边的姑娘立刻也讲到:爷要听奇的,那我就和您说奇,这桩事上可有两个奇,一个奇就是那官宦家眷的大户人家竟然插手了武林上的事,这是个奇,再一个就是这事竟是动用了官家挨家挨户的告知,全部都要闭上嘴巴,不许再提一字。
哦?这是为什么?这年头还要管人的嘴巴了?舞衣笑着问到。
爷,这我们就说不大清楚了,也许是人家有去邀功,爬街坊嘴长的什么都说出去,就算不得奇功了吧,爷,我讲了两个奇,这首饰……好,你拿去吧!舞衣说着动手讲那对双宝琼叶卧蝉珠花放进了那姑娘的手里,还笑言到:两奇,正好一对,你不亏,我也不亏!谢谢爷。
姑娘高兴的,和她们混在一起,央求着给带上,而舞衣就看向了身边的那个姑娘:你那眼睛就一直盯着着红宝的蝴蝶簪子,你身边的姐妹也都有心把这个留给你,可你拿的到不,就看你怎么能讲些什么了?那姑娘看着那红宝蝴蝶簪子,抿了下唇说到:爷,其实能讲的,姐妹们都讲了,甚至不能说的,我们知道的小秘密也算是和你讲了。
只不过官府出了令,叫我们不许提这事,要不是看着爷是外来的,只是想听个新鲜,我们也不敢讲,如今该说的姐妹们都说了,我怕是也没什么讲的,不过为了这红宝簪子我还能说个和这有关的事,若是爷不计较还请赏了这簪子给我。
好,那你就说来听听吧!舞衣也知道能打听的差不多都齐了,说实在的也真没指望这姑娘还能说出什么来,可不料这姑娘的话一出来,她的内心就无法在安静下去了。
爷刚才也听说了是那容府上的人捉了那什么教主去,而且官府也不让出声。
可是凑了个巧倒知道那容府上的一点小事在外面知道这事的,都是猜测是不是那容府上的人打算用那教主去献宝,才叫大叫别出声,可依着我猜,只怕是不想这事被人知道,因为那个教主还有别的用。
舞衣又挠挠头:一个教主罢了,大不了就是杀了换个名声嘛,还能有什么用?那姑娘扯了扯舞衣的衣袖,便附在她的耳朵上说到:听人说容府上的少爷有狂病,必须要用魔人的血才能治只怕那教主就是被抓去给那少爷治病用的!什么?舞衣一惊,但随即又故作好奇般的故意和那姑娘咬起了耳朵:姑娘是逗爷我的吧,没听说过什么病是要拿魔人的血来治啊,就算是求长生不老我听过的也不过是食男童脑髓而已,用血治笑话,姑娘看来是为了要这簪子诚心哄我,得,你拿去吧!舞衣说着把簪子就放进了那姑娘的手里。
姑娘得到了心爱的簪子自然欢喜,但舞衣的话却似伤到了她的面子,她当下竟是扯着舞衣的袖子说到:爷秀秀可在这流莺醉里过活了十几年了,虽然做的是这等营生会说点混话哄爷的高兴,但绝不会乱说和您说的可是真的。
说着那姑娘凑到舞衣的耳前又说到:那少爷我是见过的,英俊潇洒着就十分的惹眼,他也常到我们这里来的,只不过每次都是听听曲子看看舞就去了。
但有一次却是在这楼里惹出了事儿的。
舞衣听到此处用手按住了那姑娘的手,从袖里摸出了几锭银子给了其他三位姑娘。
笑着摆了手,其他姑娘立刻明白这位爷是看上了这秀秀姐,当下一个个嬉笑着出了着纱帐,只剩下秀秀看着舞衣。
舞衣从袖子里又摸出了两件漂亮的首饰放在了桌上说到:爷,我就喜好听故事,只要觉得听着有意思,就特高兴,那几个讲半天都讲不到什么点子上去,留她们在这里只会分了这首饰,倒不如就听你讲,讲的好了,这都是你的!那秀秀一听,知道这位爷是给自己机会,当下就细细描述起来:是这样的。
那日里那位爷又到我们楼里观舞来了,个喜好,就是喜欢看穿着一身红绸的女子跳袖舞,而且跳吧,他还总是不让人把脸转过来,说白了就是看个背影。
我们都猜是不是那个姑娘的舞姿背影把这位少爷的魂都勾了去,那少爷只能这般念想。
可这少爷好歹是官家的人,要是家中管的不严的倒也不是什么事,可偏偏那位夫人十分严厉,听说管的这位少爷很严的。
那一日他来观舞,照样是小云去跳的,当时我在他对面的屋子里伺候,给一位大爷斟酒。
那秀秀说着,就动手给舞衣倒了一杯。
舞衣自端了酒杯喝下,示意她继续。
当时我伺候的大爷不喜欢那舞,只想把小云叫上来亲近,就老催促着,偏那天那少爷也有兴致,花了一百两银子包了小云继续跳,结果我伺候的大爷不乐意了,就问了鸨母知道是对面的少爷包了人,当下便要和那少爷去谈,说花钱让人的时。
可是那大爷酒喝了太多,他摇到对面去的时候,看到那少爷长的俊秀,也不怎的就言语轻浮起来,惹的那少爷不快,就与他对骂了起来。
当时我瞧着两边都是爷,我们惹不起,我便叫身边的人先照看着,自己去寻了鸨母来,谁知就在我拉着鸨母上楼的时候,正好就看到那喝醉的大爷伸手去摸那少爷的脸,结果可想而知,那少爷是动怒,自然会和他打起来了。
当下就把那喝醉的大爷给打了个躺地。
看来他还是会两下子嘛!舞衣笑着插言。
这事才好笑呢,那少爷平日里可都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可那日里却出奇的厉害,我们当时还以为是那少爷侥幸,是因为那大爷喝醉了才能把人放倒在地上,那晓得,那大爷身边的下人们几个都被他给打趴下了。
那喝醉的大爷?县太爷的小舅子,也是这县的一霸,手里有十几个兄弟是些走镖的主儿是很厉害的了。
可他们全部都被那少爷给打趴下了。
当时我们虽大气不敢出,但多少心里还挺痛快,毕竟那少爷挺英俊的,又是一表人才,大家便想帮帮他,将他赶紧送回去,免得官府来人抓上一趟,就算事后发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给放了,也脸上难看。
可谁知等我们到了那雅间的时候才发现,那县太爷的小舅子竟被那少爷给打死了而他的十几个跟随,也都个个是奄奄一息,好多第二天就死了。
但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是那少爷的一双眼。
我和鸨母两个看的真切可是一双通红的眼,我和鸨母当时都吓傻了差点就喊了出来,结果我们还没喊,那少爷倒是一瘫,倒地昏过去了。
我和鸨母吓的够呛,可想到两家都是惹不起的,就去请了容府上的夫人到了后院说了此事。
后来说宰相大人亲自回来处理此事,结果是少爷因曾被魔人所伤得了一种狂病双眼发红,其力大如牛致人死地而不自知。
而那县太爷因为宰相大人的周旋给提了官职做了巡抚,这事也就私了了因为我和鸨母是看的真切的,县太爷离去前曾叫人送了笔银子给我们,叫我们闭嘴不可在提,这事都过去了三四年了,要不是今日爷您问起,我又实在喜欢这簪子,我才不敢说呢,不过幸好是耳语爷您知道,爷您可一定要保密哦,这毕竟关系这官家的事,咱们还是小心才好。
舞衣点点头:我就是听稀罕,你讲完了,我稀罕够了,就算完!舞衣说着捏了下那姑娘的脸:你说你叫秀秀?是。
花还是自名?既是也是自名。
你是怎么到这流莺醉里的?小的时候,父母病死,我便卖身葬们入了这青楼,好歹有处地方寄身。
爷怎么忽然关心起秀秀的身世了?秀秀问着十分惹人怜的扑朔着一双大眼。
舞衣轻轻摇摇头说到:我曾经小时有个玩伴也唤做秀秀,无奈分散,也不知道她如今过的怎样,听到你的名字就想起了她,但只可惜你不是她,你的身世真假难分,但我听着多少怜惜,来,这里有四十两银子你拿着,就当我怀念故友吧!舞衣说着便将银子丢了过去,而后对她说到:去叫鸨母过来。
那秀秀谢着装了银子入了袖袋,急忙去唤了妈妈来,舞衣一见鸨母凑过来,当下又给了一百两银子过去,而后冲那鸨母吩咐到:我想看看袖舞,我也要那姑娘舞给我看,不过我这里倒不用非要是背影,脸蛋我也是要看的。
秀秀忙在鸨母跟前说了两句,那鸨母立刻喊着小云,不大一会功夫,围台之上,倒真是一个红妆女子甩袖而舞,而秀秀则伺候在舞衣身边同她一起观看起来。
锣鼓声,密匝而来,层层叠叠中,那纤弱的身影甩着红袖似踏浪似踩云,袅袅而来,婷婷而立。
鼓声顿,曲调旖旎中,是一个女子婉转的音律,红袖在纤细的周身轻旋,扭动的腰肢竟有着一丝月娥那般媚舞的味道。
舞衣的唇一勾,无奈的笑着,她明白这青楼的烟花地,永远存在的都是勾人心魂的招数,哪里会有那真正美丽的舞?失望之余,她正欲低头饮酒,却偏偏听到秀秀在一边说到:这小云学了很多的舞,她曾去过京城的云水坊,那里有一位舞伎唤作舞衣的,舞的袖舞十分美丽,小云回来和我说,她可喜欢了,便自己偷偷地学着练,但无奈技艺差着许多,心中还很遗憾呢,只不过妈妈看了,倒说她该学那月娥姑娘的舞,结果小云就把两个舞合到了一起,却不料,很多大爷都喜欢呢,先前我说的少爷也是喜欢的,不过他倒更喜欢的是小云学那舞衣的舞,小云说那少爷说那舞才是美。
我和小云还猜,是不是那少爷喜欢上的正是那舞伎的舞姿呢,毕竟,他是从京城来的,只怕是念想着,才会叫小云只舞而不露面。
舞衣听着微微颤动了唇:这少爷难道曾看过自己的舞?可是云水坊里恩客那么多,我知道是谁?不,不,所有的言语都说的是容艾的儿子,但是他又怎么会有魔血的征兆呢?这,不应该吧?正在舞衣恍惚里,台上的女子已经抛起了水袖而旋转,那匆匆一闪的笑容里,舞衣忽然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儿时在池边舞蹈,可就在这个时候鸨母却走了过来,冲舞衣说到:宁爷,您是不是有个朋友约了这里?舞衣点点头看向门口,就看到蓝羽在门口扫视,当下叫鸨母请了他过来,蓝羽才一坐下,那秀秀便是看着蓝羽,双眼都似看直了。
正文 第五卷 浮云天 第八章 风云起(三)衣瞧见秀秀那份目不转睛的痴样,心中虽是有些不乐道自己的身份,便故意伸手捏了下秀秀的脸说到:小丫头,看他就看的眼直了,大爷我可是会伤心的。
秀秀一听忙是冲着舞衣笑了起来:爷,这怨不得秀秀啊,实在是两位公子都是玉树临风的俊俏,秀秀的眼都挪不开了……此时蓝羽假意的咳嗽一声,便故意在那女子面前说到:宁公子,我找你有些要事相谈,可否……舞衣点点头,故意用那舍不得的眼神冲秀秀眨了眨便说到:下去吧!是,爷一会可要点我啊!秀秀含情脉脉地退离了的纱帐,舞衣还故意配合着望着她远去,一切的风流样子只叫蓝羽撇了嘴儿:你倒还玩上了?怎么?当初只兴们玩我们,就不兴我也玩一回?再说了,现在我可是大爷,若是不色眯眯地,又如何像此道中人?舞衣说着浅浅一笑,举起了酒杯。
蓝羽无奈地摇摇头:可有息?先说你那边?如何?舞衣询问着,眼却瞧着围台上的舞姿。
这吴县,算是武林大家有两户,另外还有三个走江湖生意的,我已经去那两个大家转悠了,没见有什么异常,更没听到什么动静。
另外那三个走江湖的,有两个没消息,倒是有一个,听到他和她老婆讲了几句床头话是扯到了两句魔教教主曾在这里出现过的话语,只可惜,那二人兴致在房事之上,只顾亲热并未再说下去,看来我只有回头再想办法旁敲侧击了。
蓝羽的话中多少带着一点无奈。
舞闻言一笑了眼眸瞧他而问:听床可有意思?蓝羽被舞衣突然而直白地问话噎红了脸。
但瞧着舞衣那眼眉流转中地柔情媚态。
他倒是笑着抓了舞衣地手:听时想着正事。
着急上火地。
哪里来地意思。
倒是和你在一起。
温柔巧语才谈地上意思。
舞衣笑着。
了下巴指了下围台:你瞧那女子地舞。
可有当年我地舞姿?蓝羽依言看去。
正是那女子挥袖缠绵成圈地时候。
他略略盯了那女子旋转时地身段与步法后摇了头:与你差了太多……正说着。
便发觉舞衣是靠在了自己地近前。
他一转头看去。
却是看到舞衣几乎要和自己脸脸了当下一惊。
便是一边推开她边四周打量。
而此时周边正是淫声浪语之时。
且不说周边已有上下其手者。
更是有些猴急地。
已经就地颠鸾倒凤起来。
蓝羽觉得这里不是说话地地方。
便打算拉着舞衣走。
可舞衣却已经毫不避讳地靠在了他地身上是伸手摸上了他地脸。
口中是软软地语调:羽记得我那一舞栓住了你我。
可是你知道吗?我其实好痛心什么我当初于你相识地第一天。
你对我是那么地冷我常常问自己。
如果我不是那舞者宁儿。
我只是一个落了风尘地舞衣。
你。
你还会爱我吗?傻瓜。
我地心是为你而锁。
开也是为你而开。
我地爱只会给你……蓝羽听见舞衣地问话只觉得心痛。
忍不住就解释了起来。
可话还没说完。
舞衣地唇就已经贴上了他地脸。
继而在他地脸颊下重重地亲了一下。
你知道吗?从那夜我属于你起,我就梦想着能,能成为你的妻……舞衣说着,媚眼如丝,呵气如兰,便是唇往蓝羽的耳根处滑去。
蓝羽十分诧异舞衣此时竟这般热情如火,但他眼一扫到酒壶立时也明白过来她一定是喝了那下了春药的花酒。
眼见舞衣如此,他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而且再这样下去,只怕舞衣也要乱了行,漏了身,当下他便决定扶她起来离开这里。
可这个时候几个莺莺燕燕的美女在秀秀的带领下凑到了近前,对着舞衣和蓝羽便动手动脚起来。
大爷,让香兰陪你可好?爷,今晚燕儿会好好招呼您的。
蓝羽皱着眉,硬生生地说到:好了,我家大爷醉了,要回去了,闪开闪开。
说话间就拉着舞衣往外走。
而这个时候,秀秀却是凑到两人中间,眨着眼,丢着媚十分娇艳的在两人身上蹭了起来:大爷,秀秀陪你们可好?我们这么多姐妹一定会叫两位爷满意的……舞衣喝了含有春药的花酒,这会正是心火上升的时候,别说皮肤开始发烫,更是异常敏感。
虽这秀秀是隔衣而蹭,但衣裙的摩擦依旧让舞衣忍不住颤抖,当下就是一声娇娇地呻吟。
结果这轻轻地音一出来,不禁令蓝羽心中打了个颤,更是让秀秀等人都顿了一下,偏这个时候舞衣眼中瞧见的是一个女子斜倚在蓝羽身上,当下心中不快,竟是伸手扯了秀秀胸口的衣服,一个使劲就抛将了出去。
啊!秀秀惨叫着倒卧在旁边的酒桌之上,酒器菜品的是洒摊了一地,就连挡住他们的纱帐也给推到在地。
其他姐妹见大爷忽然这般全都诧异起来,毕竟大爷们喝了这下了药的花酒,从来都是对她们一个个心急上火有求必应,有哪个会这般将人丢开。
滚,滚开!谁,谁敢碰我男人,我杀了她!舞衣此时全然只有醋意,哪里还记得怎么什么身份,又是在何等场所,此话一出,大厅里寻欢作乐的人只愣了一下,便满是狎笑。
蓝羽见已经成了这等场面,一把将舞衣拉住,而后从袖袋里摸了一锭金子丢给了倒地的秀秀就冲舞衣说到:我们走。
说着便将她拦腰抱起。
但此时舞衣那微红的肌肤媚眼中的风情全都收录进了这些被春药催情的人眼中,大家便立刻是什么不雅的词句都冲了出来。
好一个俊俏的小爷……啊,不对,是两个俊俏的小倌儿……啧啧,走什么陪陪大爷……说话间便有人动手拉扯起舞衣的裙袍袖口。
舞衣此刻完全是迷瞪住了,只有熊熊燃烧的欲火在爬升。
她不管别人的撕扯,只感受着身体内汹涌的**,冲蓝羽媚笑着,一边扭动着身子,因而举止更加的诱多的人阻碍了蓝羽前进的路。
蓝羽强忍着怒气,将舞衣抬起些许,他不想暴露身份,因而只能徒步前行可舞衣却动手动脚的开始解脱他的衣裳。
更是将无数亲吻送上他的脸颊。
怎么会这样?倒地的秀秀看着舞衣对蓝羽的这份亲热,惊异的口中念念,而身边的几个姑娘也份外惋惜般地说到:哎呦,看他出手阔绰还真以为是个大爷结果是人家养的一个雏儿……啧啧,真是可惜……蓝羽听着这些话语些气愤,便干脆不管不顾的抬脚踩着几人的胳膊腿往外走,眼看就到门口,却偏偏有人一直扯着舞衣的衣袖不放,结果哧拉一声,衣袖碎裂不说直被舞衣缠在内臂上红绸便是落了出来。
哎呦,你们看穿的红舞衣呢!有人叫着大笑起来,可迷糊的舞衣胧间就听到舞衣两字,当下竟是在蓝羽怀中直身冲着蓝羽笑到:羽怎么喊我舞衣了?你不是喊我宁儿的吗?啊,是了,你是不是看了那姑娘跳的舞,也想看我的舞了,好好,我给你舞,好不好?说话间便是挣扎着要起来。
蓝羽一听大惊,也顾不上藏身份了,抱着舞衣便是催动了内力,使了神行术,当下就似风一样的消失于人前,只留下那长长地红色水袖似在稀落的深夜街头划出一抹红影如线。
嬉笑中的大姑娘们的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一个个更是嬉笑着问对方是不是看见鬼了。
嬉闹了片刻,春药催力,精虫上脑,这流莺醉里的人个个又拽着闹着的芶且起来,而那秀秀则拾起那落在地上的半截衣袖,神情有一些恍惚……蓝羽抱着舞衣一气急,便是离开了那县城中的主街道,他见舞衣此刻已经完全的药力发做,面红似火,实在担心那春药之力会伤了舞衣的身子,便抱着她到了前一日曾住过的破庙里。
佛尘土拌香灰,像后烈火遇干柴,好一番驰骋交错之后,舞衣才算是从催情中清醒过来,她看着头上的破屋盘香,看着身边浑身是汗的蓝羽,她无奈地笑了:想不到,这里的青楼酒中还下药的。
蓝羽望着同一身是汗的舞衣,心疼的为她裹好衣裳:早知道就不让你到青楼去了,你看,险些出了乱子。
出了乱子,亏的又不是你,你不是才占了我的便宜吗?舞衣说着一笑,将头埋进蓝羽的颈窝:再说,这青楼虽把我醉了一盘,但却捞到了不少的消息。
当下舞衣便把听来的都说了一遍。
容府上的人抓了教主,这不大合理,会不会是容叔没死,怕教主出事,故意以抓的方式将他救下,不然他干嘛要官府的人压住这消息呢?蓝羽的猜测被舞衣否掉了:不会,容艾将我控制,要我杀掉,杀掉了爹在娘的面前,分明就是为了让娘死心随他,可娘却偏跟着去了。
虽然你说的是亲眼看见容艾坠崖,但只怕他未必就是死了。
再说了,他一心的谋取,只怕和外公意见向左,眼下说什么好心救了外公,我不信,弄不好他是想控制了外公为他做事……羽,我们还是应该去看看,小心为上。
恩,宁儿你说的对,要不我们现在去探探?蓝羽说着就要起身,但舞衣却笑了:这个时候还早,我们不如寻家客栈休息片刻,待到四更天时,再去探。
好,依你,这里也确实还冷了些。
蓝羽说着便是拖着舞衣起来整衣而行。
两人寻了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住下后蓝羽又和店小二打听了下容府的位置后,便是上楼休息,更与舞衣放开介怀宿在一个被窝里。
羽,咱们娘到底生过几个孩子?舞衣轻声问着。
大哥,你我有春,算起来是三胎四子。
怎么?有什么不对?蓝羽迷糊之中应答着。
我在想那秀秀和我说容府里的少爷和我一样会红眼杀人,我才想他身上该有魔血,你说会不会也是娘的孩子。
怎么可能,娘就生下了我们几个,如是那少爷是,娘又是几时生的?那日里娘交代了以前的事,可没听她说还有个孩子,再说了,你就那么相信那姑娘的话觉得我们探了虚实再说。
何况,那少爷该是容艾与其夫人的孩子,你就不想想那夫人难道会养一个别人的孩子吗?蓝羽说着转身将舞衣紧紧地抱在怀里,鼻翼闻着她的发象体幽迷糊着要睡去。
舞衣眨巴着眼睛想着那秀秀说的一切,末了她还是扯了扯蓝羽的胳膊问到:可也不对啊秀秀说那少爷症状与我相同,若不是亲见,是绝对讲不出来的,那少爷总不能假装如此。
我想这少年定和咱娘有些关系。
蓝羽轻咬了下舞衣的耳垂说到:与其想的这么辛苦,等下查看时多注意就是了。
好了,别想了紧休息上一会儿,也许我们查看之时会有机会正好救了外公也说不定以眼下还是攒写气力吧。
说着便又继续睡去了。
舞衣听着蓝羽在耳边的呼吸声,慢慢长远而深重便也笑了。
这些日子在山林里生活也并不安宁,毕竟要防着遇上他人再其杀戮一路过来也因为小心翼翼而难得休息好,适才又是一番巫山**,看来他是真的累了。
舞衣心中想着也闭眼休憩。
当打更的梆子声敲过客栈前的街道时,蓝羽便和舞衣已经起身,准备去往这容府。
蓝羽换上一身夜行衣后发现舞衣依旧穿着一身红舞衣,便轻声说到:你怎么还穿这一身?现在我们是该隐姓埋名的啊!不,我想了想,现在你我不知道容艾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这容府上下是敌是友。
我这一身红衣,若是魔教众人,自然知道我是谁,至少能免内乱。
若是为敌的话,我穿哪身都是一样,所以倒不如穿这个去。
舞衣说着一笑,便是梳理着自己的发。
在舞衣身后,看着她对镜梳妆,便伸手拿过梳子帮舞衣看着镜中蓝羽专心的模样,心中却在猜测着那少爷见到自己会是如何反应,毕竟秀秀说过,那少爷最爱看的便是红衣袖舞。
两人准备了差不多,便从窗户里翻出,蓝羽便按店小二的告知,带着舞衣来到了容府的宅院。
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并不是建在闹事里,而是坐落在相对偏僻的县城边上。
但此宅院依山傍水的,倒是十分有着讲究。
两人小心地爬上院墙,就看见这么大的宅院里,有几队护院来来往往。
都是三四人一队,手举火把或是灯笼小心而警惕。
当下两人对视一眼,便觉得那姑娘并未撒谎,毕竟若不是藏着掖着什么,再是深宅大院的也犯不着这般守护。
两人在墙头上默默观察着宅院里护卫的行走路线,想要寻机潜入。
可这一观察便发现,别的宅院,护卫多少算是轮番出入,唯独那二门的院子里,自始至终就有护卫在,从没离过人。
想到那姑娘说的人就是在花园里的地窖中,舞衣和蓝羽有些吃不准了:花园都是在宅子后,可宅子后的花园并无人看守,而偏偏二门这里守卫众多,只怕是人早已迁移了地方。
两人猜测着下头,退的远了些,略略商量了一下,便决定由舞衣将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放倒,然后二门和花园同时查找。
但想法是有了,唯独着放到整个院子里的人,却多少让舞衣有些头疼。
在皇宫里她都没犹豫过因为巡逻的侍卫之间,时间足够她动手,但二门里从未离开人不说,且四个方位都有人相互看着,只要出手放到一方,其他三方必见,就是两人齐动手也是不成。
正在踌躇间_羽见到护卫有将火把夹在腋下,搓手的举动,当下便有了主意。
在与舞衣咬了耳朵做了嘱咐后,他便跃上院墙,选了处地藏身后催动内力,将寒冰凝结于掌成柱,而后在四方放下那冰柱后,又催动内力将股股寒气往府院内喷。
冰柱见风而化,冰水催,加之股股寒风,可谓是瞬间便寒意袭来。
这是三月的天,夜晚虽凉倒也不冷,可这么一来,倒似来了倒春寒一般些个游走的护院个个都喊起冷来,渐渐地,围着山庄的巡逻都没了,而是众人都凑到了一起将手中火把聚拢,需求一些暖意。
舞衣见人聚一起。
立刻施展鬼魅身形将众人一一点了睡穴,待大家都倒下的时候,蓝羽也已经到了二门院中:我收了冰柱,免得真冻死他们,现在我去花园里找找看,你就在这个院子里寻下。
舞衣点点蓝羽去往花园那边,自己也就在二门的院墙里小心地抚摸检查着每一处地面青砖,甚至是周边的花栏也小心试探。
但苦寻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
正这个时候忽闻两声鸟鸣,舞衣知道是蓝羽已经寻到了蛛丝马迹当下也就去往了花园。
几番纵跃入了院子,便看到蓝羽蹲在一个凉亭跟前。
你在做什么?舞衣小声问着靠近蓝羽,就见他正以手掰开着两截巨石,那巨石似是一个棋盘,而巨石之下一个地下通道正闪着微弱的火光将蓝羽一脸凝重的表情照了出来。
你下去看看,我顶住机关,免得是个死门。
蓝羽出言交代着。
你怎么发现这地方的?舞衣问着便下了那巨石中间的通道,蓝羽咬着牙说到:不小心撞上,随手抓了个棋子,赶了巧儿。
这对巨石有闭合之相,你快快查看,我能顶住一会。
舞衣闻言不在多话,便是低头猫腰顺着地道而行,很快鼻翼中就有了一些血腥以及草药的混合味道。
舞衣憋着气前行了些许,就看到了一件牢房里有两个石柱,而石柱上却捆绑着两人。
地道内灯光昏暗不清,两人又处在暗处,实在难以辨别。
舞衣欲上前看,又担心中了圈套,当下便是甩动了长袖上去,扫拂两人身上的绳索。
绳索一断,两人相继落地,一个不过是闷哼了一声,另一个竟是一点声音都没出。
舞衣无法辨识,至少抬手凝气于指尖,立时指尖一团明火照耀地道内的斗室,便将倒地的两人看了个清楚,而这时那闷哼的一声地人抬了头说到:容艾,你这般对待我们,我们死了也不会……话音一顿,那愤恨的音变做了惊奇:舞……舞衣?你真的是舞衣?舞衣听到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待看清说话的人是也是一惊:云妈妈?你怎么……少主,快走,这里是那容艾家的地牢,小心有诈!云妈妈立刻出言提醒,更是惊异的看向周边。
舞衣两步上前将云妈妈扶起说到:没关系,我们就是听到外公有难,就来救的,我外公……舞衣说着就看向那倒地不出声的人。
你外公已经昏迷两天了,只怕也凶多吉少,你,来,你背上你外公快走!云妈妈说着便是往教主那里爬去,此时舞衣才注意到云妈妈地一条腿似乎不听使唤。
云妈妈你的腿……受了伤,断了,用不了了,来,快带教主离开这里……云妈妈说着才把教主扶到了舞衣的背上,就听到外面有了惊呼之声,刹时两人脸色一变,便是急忙的往外走。
宁儿!你快点!蓝羽的叫声让舞衣有些心惊,她一边背着外公,一边手扶着云妈妈。
艰难的往外。
忽然云妈妈将舞衣一推说到:别管我,快走,听动静容艾还没到,他到了,我们谁都走不了,快!舞衣一听便是清楚容艾没死,但她舍不得丢下云妈妈,硬是不放手的将她拽着前行。
打斗之声渐渐清晰在耳,舞衣也终于带着两人到了通道口,此时巨石之间立着的是蓝羽身上的那把刀蓝羽正在洞口边上与人交战。
舞衣定睛一看便注意到刀头与刀尖已经微弯,显然受力颇重,当下她便对云妈妈说到:妈妈,你背外,我来撑住巨石……不没力气带教主出去,还是你带他走,我来撑住。
说着云妈妈拖着短腿上前,双手便是撑在巨石之上,一声:开,巨石刹时被她推开了些许,刀便落下被舞衣接住,她一边喊着:羽,接刀抛刀而出,一边将外公背出了通道。
少主带教主走!快去找苦药!云妈妈说着一松手,人便落下了坑底,而巨石也立刻是合上,一张石质棋盘桌又是拼在了一起。
此时天已微微亮蓝的天色将院中的一切都照出影来,蓝羽见舞衣已经救了人出来便冲舞衣吼着:快走,我来断后!说着便是想要凝气于掌化成冰盾。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数枚冰凌朝他们袭来,就连与蓝羽打斗的家丁都被击中,那三个家丁瞬间躺倒于地,鲜血喷涌。
而蓝羽挥舞手中冰剑金刀将那些冰棱打下,但因护着舞衣为主自己还是肩头被刺中一枚。
哈哈哈,我就说亏我然还要将你们给我送还过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疯狂的气息响在舞衣和蓝羽的耳边,两人小心的将程逸飞护在两人之间警惕的看着周围,此时只闻容艾之声,未见容艾之身。
容艾,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我爹已死,我娘殉情,就连整个魔教都群龙无首,你要夺天下你夺就是,何必还要如此赶尽杀绝?蓝羽口中质问着,伸手自己拔了那冰凌下来。
我想要什么?想要的有很多,可我得到了什么?我想要春儿,春儿却已经随了那负心人而去,我想要魔教,魔教却被这老疯子一句话就毁掉,至于江山,如今江山也成了他人之物,我要的竟是一样也没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愤怒的声音在院墙里响着,却依旧没容艾的声音。
舞衣捏了捏蓝羽的手,言到:容艾,你有什么不甘心,你害我如此,比你我更不甘心。
但事以如此,我不想和你计较,看在大家都是魔教之人的份上,我们各走一边如何,你要争什么自己争去,我们绝不为难……争?拿什么争?说话间,忽然花园门口处,现出一个身影来,在鱼肚白的天色里,那张脸虽已憔悴不堪,但蓝羽和舞衣都是认的出,那是容艾。
此时的容艾然衣衫干净,但却容颜有损,显出些被树枝划出的伤痕,他憔悴的脸上全是狰狞的神色:我算过了,我现在只有这个江湖可争,只要我杀了程逸飞,我就能坐这武林中的盟主之位,他日我再暗中操控政权,总能坐回我的江山!没想到你们倒是主动送了过来,好,好,我正愁什么都要亲历而为。
有你们,我就是如虎添翼,啊,哈哈哈哈!容艾狂笑,好似真是高兴的不得了,但舞衣却冷着脸问到:你不是说江山归还乐家而不碰的吗?现在江山归位,你贪的太多了吧?容艾,我和你之间的仇恨可了。
你要做武林的盟主随你去做,但不要再染指我乐家江山!你说什么?乐家江山?你还知道是乐家江山啊,你给我听着,我是乐家的子孙,你不是,你没资格言语半句。
容艾说着就朝两人袭来,口中大喊着:把人给我留下!舞衣见状立刻出手相挡。
可蓝羽动作更快,已经提刀与容艾战在一处更是大声叫舞衣先走:宁儿你快带外公走,快啊!外公?容艾口中如咬牙切齿一般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继而是一股寒气掌心处,朝蓝羽的腹部打去:你给我滚开!蓝羽当下以刀相当,凝气于掌心成剑,刺向容艾。
容艾奇怪的不做任何抵挡,只斜退一步后眼睁睁地看着那冰剑扎进了自己的肩头,而后伸手抓住那冰剑怒吼到:你竟然敢刺我?紧跟着便是啪啦的碎裂声,蓝羽凝气而成的冰剑竟是四分五裂的碎在了容艾的手中。
怎么会?蓝羽十分诧异,但紧跟着的容艾一掌袭来,蓝羽登时顶不住,后退几步倒在了地上。
舞衣本欲背教主离去,可见到蓝羽受伤,实在心中不舍,她将程逸飞放在地上,便挥舞水袖燃火其上朝容艾打去,而容艾也立刻接掌成冰在手中化成一把大刀朝舞衣砍下。
水袖带着烈火在空中呈现炽热,冰刀带着寒意在空中肆意呼啸。
冰火相交的刹那,是两种相克的内力撞击,顿时两人便是急步后退,舞衣只退了两步,便稳住了身子,而容艾却是连退数步,更是吐了口血出来。
他抹擦着唇上的血,赫赫一笑,从怀中摸出了竹管:你血舞大成,我打不过你,但是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我的棋!说完他便送入口中吹奏了起来。
舞衣一见那绣管,如同被捏住了咽喉,完全痴傻了一般,听得容艾话语,欲要上前抢夺,却已经晚了,但闻丝竹声入耳,只觉得心口被撕裂,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钻心的痛,继而竟是热血沸腾,似是周身的魔血都字啊狂啸一般。
蓝羽惊讶的看着舞衣的双眼赤红,就连皮肤也变成了红色,此刻一个里外皆红的人宛如偶人一般痴痴地立在院中。
宁儿!宁儿!蓝羽急忙从地上爬起,朝着舞衣就扑过去,可红袖似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继而如触角一般盘旋上他的身躯臂膀,用一种灼热的力量似要将他撕碎。
你不可以杀他!永远都不可以!容艾交代出话语之后,似是抽空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地,而舞衣真的如同偶人一样松了缠绕在蓝羽身上的水袖,慢慢地,她的眼不在泛红,她的周身也不在赤色,但在升起的初阳下,她的双眸已经失神,只呆呆地看着远方。
爹!一声诧异的叫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一位少爷打扮的英俊男子,一脸关心的冲了出来:爹,你这是……他本是关心的问着,可在眼触及到舞衣的那刻,他完全的呆住了。
正文 第五卷 浮云天 第九章 风云起(四)飒儿?你怎么出来了?你快回去陪着你娘,这里的事……容艾一见那少年,急忙的将他往回邀,但那少年却对容艾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一身红衣的舞衣,脸上满是激动与迷幻的神情。
蓝羽瞧见这英俊少年如此,当下便起身想阻挡他的视线,可是这个时候舞衣却是步步朝那少年走去。
宁儿!蓝羽着急的叫喊着,但舞衣丝毫没有反应,只是一心的向那少年而去。
容飒此刻心中翻涌着激动,他看着舞衣步步靠近,终于也是忍不住的走向了舞衣:你,你原来是这般美丽,我终于看清了你,不过,你的发……他激动的正要说出自己的诧异,舞衣的手却已经抚摸上了他的脸,立时就把这英俊的容飒弄了个脸红而赤的尴尬。
宁儿,你……蓝羽见到舞衣这般动作,心中也是激动不已,眼前的暧昧举动就是针扎着他,叫他难以呼吸。
熟悉,好熟悉的,像着哥哥们,又像着娘,呵,你一定是娘的孩子,对吗?舞衣双眼虽是失神,但话语却是激动的,甚至多着一份欣喜。
啊?你,你说什么?容飒闻言,:然诧异的后退一步看向他爹,而容艾则起身冲容飒说到:你认识她?不,我不认识,但也不陌生……那少年正回答着身锦衣的妇人也出现在了门口:飒儿,跟回去……这……贱人!亦兰本是叫儿子回去,对于容艾的事,她已经选择了不问不言。
但是当她看到一身红衣的舞衣时,她的脸色也变了当即骂了一句就朝舞衣冲过去,劈头而下的就是一记手刀。
舞旋转身子一让,红袖翻飞四散,端的是一份妖娆的美色。
但那妇人却更是恼怒,口中叫骂着:你这个贱人,难道你要扰我一世?说着又朝舞衣打去。
容飒诧异着地反应。
却又不敢贸然动作。
他一边注视着娘与那心中不忘地女子打斗。
一边拽着他爹地胳膊急急地问着:爹啊。
这是怎么回事?娘这是怎么了。
红袖翻飞丝偻藤蔓将亦兰缠住。
毕竟她地身手和舞衣来说。
简直是不堪一击。
正当红袖将亦兰缠地死死地时候。
容艾阴沉着说话了:她也不能杀!舞衣打斗地手脚似是有些扭曲地般地抖动着虽没下杀招。
但手中地红袖并未收走旧缠着那妇人不放。
而亦兰此时正是怒火攻心。
只大骂着:你个贱人。
你竟还来敢跑到我府里来。
我把京城地家都让你了。
你还不够?老爷为你成了这般。
你还来寻他就不能让我们安生地过日子吗?舞衣自然不明白这妇人说地什么。
她只是歪着脑袋口中喃喃重复着两个字:贱人。
贱人……容艾见状发觉舞衣似乎有些超出自己地控制立刻吹响竹管。
但是确诡异地是管之音竟不能将她控制。
此刻地舞衣再也无痛苦地神色。
更无被受制地表象。
她只是喃喃地重复着那两字。
手中地红袖却越拉越紧。
而那妇人也渐渐地几乎出不了声。
蓝羽惊讶地关注着那容艾吹出地丝竹之音不能再操控舞衣。
当下便是大叫着:宁儿。
宁儿!并试图往前靠近。
但他才迈出一步。
那英俊地少年已经焦急地冲向了舞衣。
并一边对她出手一边大喊着:就是你是我地师傅。
你也不能杀了我娘啊!少年的话惊的容艾停止了吹奏,惊的蓝羽停住了脚步,但舞衣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翻身起跳,以脚尖迎向少年的掌心,但手里的红袖丝毫未松。
此时亦兰的脸色已经在红袖的包裹里发青,而少年见状更是着急,当下便是从腰间一抽,一把软剑在手立刻裹着她娘的红袖削去。
舞衣舞动红袖,将妇人似是绣球一般,以双红袖而舞之,不让少年的软剑触及,而少年眼见她娘命在旦夕不由的咬牙拼命而追,忽然他双眼一红,手中的软剑红光四射,竟是非常诡异一般的刺向了舞衣的胸口。
舞衣自然是旋转以避开,而剑则婉转入鞭向那红袖打去,竟是在哧拉的碎裂声里,红袖尽断,那妇人也青着脸落了地,急速的呼吸着。
红袖一断,舞衣便似偶人脱了操控的丝线,直接僵在了那里,而少年则是喊了一声娘后就倒地昏了过去。
那妇人使劲呼吸着,并不理会那少年,只看着舞衣口中喃喃:不对,你不是她……此刻天色亮晰,人的相貌已经清明,眼前的红衣女子,虽是处处想那女人,但却不是。
够了!亦兰,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容艾此时皱眉耳语,但是也不太在意那少年的昏厥。
倒是蓝羽因为那少年目露红光而想到了夜里舞衣说过的那些,当即就冲到了少年跟前,抱着他探究脉息。
那妇人艰难地站了起来,她看着痴呆住的舞衣说到:她不是她,却又似她,若不是她太年轻,我真觉得她是她了,老爷,她是谁?容艾咬了下牙:她是春儿和蓝苍枫的女儿。
那妇人笑着转了头:怎么?老爷得不到她就打算得到她的女儿了吗?胡闹!容艾脸一拉长,继而说到:难道你还没看清,她是我的棋子吗?棋子?好一个棋子。
若不是我这好儿子来救我,只怕我已经死了吧!亦兰笑着看向了蓝羽怀中的闭目的少年,眼中是矛盾而复杂的神色。
我已吹了绣音,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失控……容艾也似是纳闷此刻天色大亮,他似乎也有所顾忌,便转身吼着院子里的已经吓的散在一边的众人:都愣着做什么,把这几个人给我统统绑了,关进地牢!慢着!蓝羽忽然一声大喝冲着容艾吼道:容艾,这少年究竟是何人?容艾眼一翻:他是我的儿子!说着便要过来抢人,但蓝羽抱着昏厥的容飒闪身后退,继而便以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放了我们,我便留下他的命!容艾皱了眉说到:你能以他来威胁我吗?杀吧,你杀吧!此时那妇人却笑了起来:太好了,想不到我竟可以看一处自相残杀的好戏!蓝羽本来就心中怀,听了这话,立刻就问到:他到底是谁的孩子?那妇人哈哈地笑着,末了一转头看着容艾就说到:他是我家老爷和那贱人生的孩子……话音才落。
舞衣便忽然有了动静:贱人?贱人?她又是喃语着中的半截红袖依旧舞动着朝亦兰袭去。
亦兰不低,立刻被红袖再次相缠,而这个时候容艾却是纵身到了舞衣的面前,一边相拦边冲亦兰吼到:别说那两个字,那会刺激到她已经控制不了她了!我偏说,反正我不想活了,你说什么一切打算的都是为了把江山给我的儿子,可是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都没了,我活着又能做什么!那亦兰的泪水飞舞着,却已经将生死抛却专门冲着舞衣吼到:贱人,贱人!舞衣的双眸也是血红手中的红袖刹时便燃起了火焰,她立刻就有些诡异的笑着火袖袭击亦兰。
容艾见状,使出气力一脚把亦兰从三人的缠斗里踹了出去而后立刻双掌掐决,运气而凝,一串冰凌翻飞下,竟是一只冰骨之龙出现,口喷寒气将舞衣的火袖上的烈火吹熄。
舞衣一愣,浑肌肤赤红,她口中发出诡异地笑声之后,便是急速旋转,刹时她身上的红衣便发出丝丝地撕裂之声,不多时,她的身上红色舞衣尽碎落在地上成片片丝缕,但她的周身却被一团诡异的赤色火焰包裹,分明是玲珑的玉体毫无遮挡,但又被火焰包裹的朦胧之中,叫人无法正视!宁儿!蓝羽一见此种状立刻惊的大叫,他知道这是血舞的精华所在,程逸飞早已告诉他。
这血舞一成,便是魔血全力凸显,三成魔力,便可降火海于人间,五成力,便可毁方圆十里。
若,九成力便是以周身之血成地狱之火,火焰所到之处,立成修罗地界,再无生命!而十成力,可谓是玉石俱焚,红莲落世,百物重生,统统堕入轮回。
而眼下舞衣此刻的状态分明是在五成力于九成力之间,但魔血激活,功效百倍,蓝羽已经感觉到,自己是一脚踏进了地狱……算就这样和你一起落入地狱吧!蓝羽的心中才是这般一想,就听到容艾大声的呼喊:蓝羽!过来,到我的冰龙之后!容艾的喊声但令蓝羽诧异,更令倒地的亦兰诧异,此刻她本就倒在容艾的后方,已在冰龙身后,但她一听容艾这般叫唤不由的跳起来,一边外冲一边骂到:容艾,我恨你,你的眼里只有她和她的孩子,我呢?你口口声声说恨天下负心人,可你也负了我!说着她就要冲出冰龙之后。
容艾恼怒回身一个冰指扫到亦兰身上,亦兰便被冻住,不但人冻不了,就连话也说不出,只剩下一双眼愤怒的瞪着表达着她内心的气愤。
蓝羽,还不快过来和我合力!你难道想看到她,力尽而亡?容艾大声喊着,并已经开始逼出自己体内全部的力量,因为他更清楚,凭自己的力量是完全不能与血舞十成之力抗衡的。
蓝羽并未动步,他看着已经似是魔鬼一般化作修罗之身的舞衣,他真的就想这样终结了两人的生命,但是一个突然的变化却令他立刻改变了注意,那就是在舞衣周身燃起赤红之火将她包裹时,她的腹部却是火焰退去,而她周身的火势也降下去了不少。
这,这……蓝羽有些激动的语不成调不成句,但容艾也反应过来大声叫嚷着:她已有了身孕,不想她死的话,就赶紧过来帮忙!这大吼的话语,可谓在蓝羽的心底种下了求生的欲望立刻抱着怀里的少年到了那冰龙之后将他放下,更是使出鬼魅之影,将程逸飞也背到了冰龙之后。
就在此时,舞衣的嗓中发出了鬼魅的尖啸声,继而团团烈火在她的挥舞中朝院落中四散而落。
不行,她似乎不受控制,大有使出九成之力的意思!蓝羽见舞衣已经出招,眼中全是焦急与担忧,但容艾却是转头问了一句:她怀的可是你的骨肉?蓝羽当下点头说到:我和她在深山里藏身月余,这孩子定是我的。
容艾一听便对蓝羽说到:你懂冰引之术现在凝气成龙魂,替我控制冰龙以冰盾冰息保护大家的周全,我又办法叫她收了魔力。
说着便似要让开与舞衣相对的位置。
蓝羽大惊,完全不明白容艾为何如此十分警惕地看着容艾,容艾见蓝羽犹豫便明白他的忧虑当下说到:赌一把你都不敢吗?难道你真想我们全部都死在这里?蓝羽眼瞧着舞衣双袖挥舞下,更多的火焰落地,而她腰腹中的一片纯白,足以叫他放胆一赌:罢了,死中求生,大不了一起死!蓝羽说着便是凝气于手中全部吐息汇集成缕缕烟丝一般袅袅而腾,不多时凝结成一股冰气入了冰龙之体。
而就在此时容艾也觉得周身没了力气看来坠落山崖,强行逆脉毁掉了他大半的功力。
蓝羽一操控了冰龙刻一边以寒气冻熄烈火,一边以冰骨双翅将众人保护其下。
他小心的防守着敢有丝毫的攻击行为,他怕伤到了舞衣。
而容艾一解脱了双手出来,便是急忙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来,他将那瓶子打开,捏着出了冰龙之下,向舞衣走去。
,期间小心的躲过投掷过来的火焰,终于是走到了和她相近的地方,将那瓶子一个颠倒,一股紫色闪着金光的粉末便是落了地。
容艾回头看了蓝羽一眼,以指结冰凌为匕首在自己的腕上割裂,那殷红的鲜血便急速滴落在那紫色的粉末之上,刹时容艾的周身便是涌起了魑魅之音,魍魉之行,一声声尖啸中,似乎有无数魔音魔影在舞衣和容艾之间盘旋。
巫王为上,我以我血成引而下血蛊基于乐长宁体内,今日,我已悔过,命终结血蛊。
还请巫王尊我愿,将蛊术反噬我身,去!容艾说着,便是对着那紫色的沾血粉末使劲一吹,那混杂了鲜血的紫色粉末,便成颗粒一般四散,立刻变成了万只小虫将舞衣紧紧裹住。
赤红色的火焰在燃烧,不时的有水珠落在烧红铁饼上发出的刺刺声,那一个个颗粒成虫,似乎从舞衣身上吸走着什么,舞衣在烈火中惨叫不已,她扭动着身躯,似是在痛苦中挣扎。
蓝羽的心疼的几乎要碎了,但是容艾的话他却听的清楚,他知道是容艾在请蛊。
那一个个似虫的颗粒在容艾与舞衣之间来回盘旋,过了一会,舞衣终于不在痛苦的挣扎,而容艾却是在继续的微缩下去。
终于当那一颗颗小虫消失干净的时候,舞衣周身的赤色火焰也淡了下去,她刚一倒地,那周身的火焰便彻底的消失,而那赤裸的身子,便不着丝缕的倒在青石地板上。
蓝羽见状,立刻心撤魂离了冰龙,那冰龙便是瞬间瓦解。
他急忙起身跑到舞衣跟前,两下脱下自己的衣裳给舞衣穿上,便抱在怀里唤她:宁儿,宁儿,你醒醒啊!别打扰她……容艾的声音便异常嘶哑,他十分痛苦而艰难地说着:她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歇息两天就会醒,不过,我的蛊术有些偏离,不收控制,只怕还有残留,我已无力再解,你带她去找苦药,一定有办法的……好。
蓝羽答应着,看到容艾那已经浑身都是血洞却又在急速干瘪的身子,不免担心地问到:你,你怎样?我,我马上就会死去。
我用我的命换回了她的命……容艾笑着可脸上的肉也在萎缩着。
为么你忽然改变主意?为什么你会帮我们?蓝羽不解的问着,而这是时候因为冰凝的瓦解,亦兰身上的冰凌也融掉了,所以她是直接冲到了容艾的面前,看着那已经扭曲的近似骷髅而恐怖的脸是一声声质问:你,你怎么成了这样?你到底想什么?容艾的嗓子发出了似哭一般赫赫地声音。
他艰难的抬着自己萎缩如爪的手说到:我一辈子都在执着着得失,执着着我的错,可我总是一错再错,总是不能挽回和弥补前一次的错,直到此时我才明白,我的执着毁了我们所有的人。
如今我要死了,但是,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的心里并不是只有春儿的心里也有你,因为你是我的夫人,至于飒儿你错了,他不是我和春儿的孩子蓝苍枫和春儿的孩子,而我们的孩子他活得好好地乐容铭乐家还有真正的香火在,我要给我的子孙谋取江山,那是我乐家的江……容艾的话还没说完便是头颅低下断了气。
老爷,老爷!兰摇动着容艾的身子,可是容艾却是散架一般,尸骨碎裂只是片刻竟成了灰一般,而此时那些一直存在于舞衣和容艾之间似鬼似烟的音影便是狂笑起来单间那骨灰飞舞起来,只消片刻竟是全无而那魑魅~也消失干净。
亦兰伸手四处摸着,干净的青石板上什么也没留下艳阳的光芒照耀的却是那空空的瓷瓶。
媚心粉,原来他是用媚心粉加上他的血做了血蛊,难怪死后尸骨都要交给魑魅~了。
蓝羽口中轻叹着算是给亦兰做了解答,但失去了老爷的亦兰,此刻完全僵住,好似不知道该做什么。
蓝羽看着那亦兰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同情,可是他要拣不出什么话来说,当下便将舞衣放在一边,将那容飒拉起,以掌心渡气入他的心肺,片刻后容飒便是醒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容飒一醒,口中便是疑问,当眼看到他娘跪坐在地,完全的痴傻样子,当下就爬了过去,急忙地又摇又问:娘,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亦兰抬眼看着这个俊俏的儿子,她一把抱住了他,哭泣着说到:你爹走了,他走了。
再也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娘?容飒大惊,急忙地问着,可是亦兰却转头冲着蓝羽他们说到:走吧,你们都给我走,就连地牢里的人也都带走,你们从此不要再来骚扰我!蓝羽闻言不好多说,当下起身走到亭子里摆弄了半天的棋子才终于是开了机关,此时云妈妈已经气息偏弱。
请夫人借我两匹马,不然我……马棚里多的是。
你喜欢几匹就牵走几匹吧!亦兰说着就冲还在吃惊中的容飒说到:你也走吧,你自从红眸之后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儿子,而你也该是心里已经有所怀。
刚才你爹走前已经说了,你是你爹和那魔教妖女的孩子,你不是我的儿子。
你也走吧,我不想再和魔教有一点瓜葛,我的心伤够了……娘,您别这样,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都是我娘……可我不能在把你当儿子!亦兰忿忿地起身说到:我恨了你亲娘一辈子,却又亲手把你拉扯大,我养了半天却是别人的儿子,你走吧,我要去找我的儿子!亦兰说着便要走,但容飒立刻哭着抱住了亦兰的腿:娘,娘不要丢下我!亦兰转身推开他,看到脚下容飒丢下的软剑一把就捡了起来,放在脖间: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娘!软剑一动,亦兰的脖颈就见了红,容飒吓的急忙退步:我走,我走,娘求你不要,不要!走!亦兰大喝着,持剑在颈入了屋,所行一路身边的下人全部都被她吼的滚开了。
容飒哭泣着跪在花园里只知道呜咽,而蓝羽想到他是自己的兄弟,便出言到:我们是兄弟,现在夫人心情难以平复,你若凑过去,只会弄巧成拙,不如先和我离开段日子再回来好了。
容飒哭泣着本想拒绝,可眼看到了蓝羽怀中的舞衣,却有点了头:好。
当下他帮着从马棚里牵了几匹马出来,云妈妈自骑一匹,舞衣和蓝羽一匹飒则照顾着昏厥的程是一匹,三匹马便在艳阳的高照下,离了容府远行出了容府才走几步就见大批兵勇朝容府涌来,蓝羽示意容飒和云妈妈,几人牵马隐匿让了那些兵勇过去。
回首再看那大宅,此刻黑烟滚滚,显然先前舞衣丢出的烈火焚烧了这大宅不少地方。
夫人应付的过来吧?蓝羽有些担心的问着。
容飒点点头:我娘是大司马之女,又是诰命夫人,她肯定应付的过来,只是我爹他……容飒一时有些难言而蓝羽听了则忍不住说到:无论是不是你亲爹多少都是有养育之恩的,当初我也恨我爹而给他找事,可现在我却不怪他,我相信他有他的苦衷。
别伤心了里不是咱们久留的地方,先离开吧!蓝羽劝着容飒人快马离了吴县,而云妈妈一路则不断的看着蓝羽和容飒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急行了大约两个时辰后,众人在一处林间道路里休息,容飒此时才想起问目的地是哪里便出言问着蓝羽:我们是去哪儿?按容艾的意思,找一个大师救人。
蓝羽说着心疼的摸了摸怀里舞衣的脸。
是救她吗?容飒轻声问着,露关心。
蓝羽咬着牙点头:是的和她认识吗?容飒摇摇头:说来不认,我连她叫什么名字谁我都不知道,适才听娘口口声声骂她乎她是我爹一直中意的那个人?蓝此时明白过来,连忙说到:不那时天色并未大亮,你娘没看清楚,她不是春夫人,她是春夫人的女儿。
是这样吗?容低了头,但眼还是忍不住看着舞衣。
蓝羽有些味,但他克制了自己,只低声询问着:先前我见你和她打斗时,步伐甚为眼熟也透着诡异。
显然是魔教功夫,你是和谁学的?和容艾吗?容飒抬头看了蓝羽一眼:我爹不教我功夫的,那功夫是和别人学的,不过我不知道那是魔教的功夫……你和谁学的?她!容飒说着动手指了指舞衣。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蓝羽当即否定,容飒便赶紧说到:是她啊,每次都是半夜里来,一身红衣在月下教我功夫,我若做的好,她便送我傀儡戏的偶人玩,若我做的不好,她可能一个月都不教我,每次都是在月下教我,我能看到她的眉眼,只是从不清晰。
不过她会跳舞给我看!就是,就是她的头发早就由黑变做了白,怎么这些年不见,却又变黑了呢?但是,她真的很美……你弄错了,你说的不是她。
那个教你功夫,为你跳舞,头发银白的红衣女子是咱们的娘。
你说什么?我说不是她,教你的是咱们的娘,是春夫人。
蓝羽认真地说着。
那个教我的就是春夫人,就是,我,我娘……容飒一时语塞,有些激动起来,而这个时候一直照顾着教主不出声的云妈妈开了口:圣女也是无奈才做了选择,她实在担心孩子会遭了何秋颜的毒手,才出此下策,你别怪她。
容飒一时不知可否只出声问到:那,那我娘呢,她,她在哪儿?云妈妈看了一眼蓝羽,蓝羽便无奈地说到:上个月的那场大战,宁儿被容艾操控亲手杀了咱们的爹,娘知道宁儿是无心的,但是她心中爱着爹,便陪着爹一起坠崖殉情了……啊?容飒一直虽亦兰在吴县生活并不知道这些,就连他爹跑回来一身伤,亦兰告诉他的也是他爹自己不小心滚落山崖。
所以他并不清楚,而且自从那次她表现出红眸之后,他变发觉娘待他差了许多,加之听过一些流言,也听过亦兰和容艾吵架,所以他早就清楚,自己很可能不是亦兰的亲生。
如今事实被告知,算是有所准备还算好,只是却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爹娘已经死去,自己竟是不能相见一眼,所以一时有些恍惚。
人已去,伤感也是徒劳,现在我们这里有两个人都是危险,还是先找到苦药才是大事。
我找教主前,给苦药大师去过信儿,但发生这许多,我不知她的下落,你们可知道?云妈妈操心着教主,关心的问着。
我知道,大战之前我和娘还有外公找到了苦药大师,他现在隐居在一个山谷里,做了隐世的高人,我们去那里寻他就是。
蓝羽说着便抱了舞衣起来上马,准备出发。
是在哪儿?药王谷。
蓝羽说着又叫了容飒起来帮着把程逸飞抱上了马。
那不是雪山脚下的一个庄子?云妈妈说着就嘴里嘟囓到:到处说是走的远远地,结果弄了半天就在山脚下,当初那么大的事,他也就真能作势不理!蓝羽冲云妈妈笑了一下:当初的事我不清楚,不过听外公说过,很多都是他的意思。
说完就冲容飒笑到:走吧,和我们一起去雪山下转转,咱们蓝家的几个兄弟总是要见见的。
等和我们转一圈了再回来,相信容夫人也能想开些了。
兄弟?我有很多兄弟吗?容飒有些发愣,蓝羽笑笑:是啊,有很多兄弟,还有这个姐姐。
你说她是我姐姐?我听你喊她宁儿,她叫什么?蓝宁?容飒好奇的问着,但蓝羽却低声答到:别在她面前提起,她说她要忘记她姓蓝,我想在她的心里,她还是希望她叫乐长宁吧!乐长宁?容飒别的可能不知道,但前朝长公主的名字他却知道,当下就很惊异,不过云妈妈却说到:你想知道她的故事,一路上慢慢讲吧,咱们赶路要紧,我很担心教主的身子!我更担心宁儿的身子,如今她有了我的骨肉,这一路颠簸,真不知道她受的住不……蓝羽的话才出,容飒就激动的叫了起来:你说什么,她有了你的孩子,你们,你们可是兄妹啊!正文 第五卷 浮云天 第十章 药王谷(上)飒的话立刻让蓝羽的脸色变的很是尴尬。
他忘记了这个人是他兄弟的身份,他只想着云妈妈是很清楚两人情感的事,结果一时不在意的说了出来,却让自己和舞衣之间的**关系给暴露了出来。
但既然已经错了,他也不想隐瞒下去,便看着舞衣说到。
你错了,我们不是兄妹,是姐弟。
什么?容飒更是睁大了眼。
她是我的姐姐,但是哪有如何呢?我们知道彼此是姐弟的时候,已经晚了,情根深种,孽缘已定,我们是不能分开的……容飒还是听不去蓝羽的解释,只摆手说到:不不,这不是理由。
你们不能在一起……在不在一起的,你们以后争吧,还是先赶路要紧!云妈妈说着便是打马前行,容飒和蓝羽也不好在争论下去,便也相继跟随,只是路上却不再说话而已。
就这样走了天的路之后,云妈妈倒是开口了:小子,你喜欢过人吗?她是冲着容飒问的。
容飒有些腼的一笑说到:我叫做容飒,您可以喊我……小子,我问你什么,你答么。
云妈妈说着眼神已经飘到容飒背后背负的程逸飞身上。
云妈妈地度让容飒有些不喜。
但此时众人结伴而行。
人家问了。
他也不好不答。
因而也就略红了脸地答到:喜欢过。
怎样地一个姑?她是左都尉地女儿做柔儿。
知书达礼。
十分温婉。
能讲两句你和她地事吗?云妈妈轻声问着。
难得地温柔。
容飒本不想讲。
但看到云妈妈那有些忧伤地眼神。
他还是讲了起来:我和柔儿是巧遇在赏灯节地时候。
那时猜谜。
我们两个总是很巧地相遇三次。
猜同一款灯谜。
连中三元之后。
为与他人争个名头便邀她与我一同应对。
相较五场之后。
我们赢了。
也便忽有了好感。
她有才学。
又美貌。
更是人如其名。
温柔可人瞧着心里发热。
一时都说不清楚喜欢与否。
后来常常相邀着一起观花赏雪。
倒也不错。
两人就有了感情?算是吧。
毕竟也曾到过谈婚论嫁的地步。
容飒说完似有些幽叹。
曾?看来你们终究未能一起,不知是何故?云妈妈依旧探问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婚事爹的态度很是奇怪,先是前几年娘曾与爹谈过我的亲事,意思要爹给我寻一门,可爹说不急,由着我自己喜欢,等我钟意了哪家的姑娘再说。
后来我与柔儿的事被娘亲发现瞧了柔儿,又打听了柔儿的身份,觉得也是门当户对的,便和我爹说了去提亲。
我爹允了便去了。
可谁知他回来之后却告诉我,我和柔儿不能在一起。
嗯?为什么?柔儿与别人订有婚约,不过是指腹为婚,柔儿不知。
从我知道那消息以后就在没见过她了。
她嫁了人?她们举家搬迁往别处,听说不久之后就嫁人了。
我心中伤感,娘便带着我来到此处。
那之后呢?难道你没再喜欢过姑娘?怎么会没喜欢呢,但都因各种原因后散了……是不是都是你爹一提亲之后便事情发生了变化?云妈妈不客气的直接问着,这话让容飒顿了一顿之后,还是点了头:是,我只顾喜欢人家姑娘,却从不知人家家事爹又是当朝宰相,我的婚姻大事也不能儿戏早已和我说过要门当户对之外,也一定要慎重……你现在也有二十三了吧?像你这般年纪只怕人家的孩子都有两三个了,你竟还是孤身一人……没办法家成亲不是儿戏……我看是你爹不想你成亲吧!云妈妈说着冲容飒一个冷笑:我有说错吗?想必你自己都清楚是因为什么!容飒听着云妈妈的话,一把拉住了缰绳,他看着云妈妈说到: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是魔教里的,为何那般操心我的家事……你的家事?哈哈,你可知你爹曾和我们一起共事?我是看着他一天天变成现在的样子,可是因为他的痴心,我便感动,一心帮他,也想着能帮教主圆了心愿。
所以我会与他狠心的将少主逼进绝地,为的就是让她魔血激活,为的就是让她因恨而存在。
可是到了今日,我却后悔了。
她不该这般牺牲为棋……你说什么?云妈妈,你刚才说什么?蓝羽听着云妈妈这般言语,也是惊讶,急忙出言而问,但云妈妈却摆手说到:你别问了,等到药王谷,苦药给他们医治的时候,我会把你不知道的都告诉你的。
说着她冲容飒说到:我想容夫人起先是操心你婚事的,当她得知自己的夫君要将江山占为己有时,她为他的鸿鹄之志所震撼,更为自己的儿子能成为一代帝王而高兴。
皇帝身边的女子总不好随便,她便也拖着你的婚事,而当你出现红眸之后,她才明白你不是她的儿子,所以从那以后不但淡漠了你,更是不再提及你的婚事,我有无说错呢?容飒听着云妈妈的话,句句中的。
仿佛就在一边看着一般,他此刻才相信云妈妈真的是和爹一起共事过,只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又成了对立之人,因而他出言问到:你们为什么会反目成仇?云妈妈一笑:**大过了情感,超过了人性,为世不容,我们的反目不过是老天的报应。
云妈妈说着深吸一口气:不提这些了我本就是想和你说这些的,我是想问你,到了此时,你可还想着你说的那个姑娘柔儿?只是偶尔想起……有无失落与伤感?偶有……小子,你对那姑娘只不过是有些好感罢了,可谈不上喜欢,若真是喜欢到了心里,到了骨子里,就是这个世间众人都想分开你们,你也会尽最大的力去和她在一起。
就算真的也会陪在她的身边,看她平安开心,你也会满足,时,陪伴你的便是无尽的思念。
云妈妈的话语在容飒听来有些震撼,因为他还没经历过这些是蓝羽听了却是立刻应到:云妈妈说的不错。
我和宁儿从第一面相见时,我便知道她是我今生要找的女人,后面一连串的相遇,如今我虽不清楚那是我和她的缘分,还是被你们所设计,但我与她却是真有了感情。
记得那日里我冷面占了她的身子,瞧着她落泪的时候,我真的有心疼。
可是我心中想着那张笑脸,想着我必有一日找到我认定的人,我漠视了她。
即便是她备受侮辱也为了防止自己踏进与她的情感纠葛而选择漠视,甚至是狠心的推波助澜。
但世间事,总难料。
宁儿伤心之下的求死之舞,让我看到了我所等待的舞与笑颜,那一笑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在雀跃,我找到了她,她还正好就是我已经动心的姑娘,天知道那份欢喜让我有多开心,可偏偏却有与她进入了新的磨难。
我们一路坚持着在我以为她可以做我的妻子的时候,偏偏让我知道她和我是一家人,她甚至还是我的姐姐。
蓝羽说着脸色十分的忧伤,他伸手摸着昏睡中舞衣的脸说到:我曾想过远离,流落于世我行走在江湖的每一日却都是如行尸走肉,我想着她念着她,痛苦的不能自已。
还好外公寻了我带我去了雪山脚下。
在那里他告诉我,我还能做的一件事便是相伴相守。
纵然不能与她成为夫妻但至少我可以保护她,在她的身后留下我的爱,我的心。
我十年来,辛苦的练下一身功夫,为的就是能保护她,帮她。
可当我们再相遇的时候我才明白,其实我的心,只想将她拥有。
蓝羽说着看向了容飒:你还没有爱过人,当你真正的爱过一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众纵然世间毁灭,你都还是愿意和她一起同生共死,那么若是这样了,也何苦在意世人眼光呢?说的好!云妈妈笑着冲蓝羽说到:只要真心去爱,又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
舞衣能和你在一起,也真是她的福气了。
容飒见他二人相赞赏自己却难以言语,尽管蓝羽的言语中流落的情感,让他有所感动,但到底还是心中芥蒂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便皱着眉不再多言。
云妈妈见容飒依旧放不,也不多言,便打马前行,众人又接着赶路了。
从雪山脚下这吴县的路程,正常行马需要十日,当初春夫人因为担心舞衣便可谓风雨兼程,不惜用内力为自己提速,终于在三日里赶到。
而当他们一行出来时,春夫人终于是累倒了。
教主程逸飞担心自己女儿,自然抱着她去了苦药那里,蓝羽才知道临近自己所住之地竟有着这么一个药王谷,也有着这么一位高人。
当他娘春夫人醒来之后,冲苦药描述了舞衣的事,苦药才告诉她了种种,几人一听十分害怕便要苦药随行出山,但因为苦药身边的灵媒有次不小心误服了毒药而伤了身,不能出谷远行,所以苦药不能出谷,才叫他们来带舞衣去山谷里。
只是不想却发生了这许多的事。
如今教主程飞已是昏迷,舞衣也昏厥不醒,加之云妈妈一腿已伤,众人也不能快行,便是一路上歇歇走走的,用了整整十三天才赶到了药王谷。
而这十三天的路上,容飒也实在因为好奇,而让蓝羽讲了他和舞衣之间的所有故事。
如今他心中虽有芥蒂,但毕竟感动于两人十年来不忘的情感,所以他已经选择了沉默,而当一行人到达药王谷的时候,他也默默地希望舞衣能赶紧好起来,然后与蓝羽一起双宿双飞了。
药王谷在雪山脚下是近五月的天,但这里却依旧凉爽。
山谷腹地,因着气候宜人,倒是开着许多美丽而叫不出名的花儿,五颜六色的将投眼处都渲染出一片舒爽的姿色。
山涓溪流,水叮咚,藤蔓蜿蜒,虫鸟啼鸣。
美丽的山谷景色令人都觉得这些日子的倦意消失殆尽。
但随着他们的深入,一些雾气般的烟偻便将前路阻碍。
云妈妈,前面我可走不了了。
蓝羽瞧着那雾气轻声说着伸手扯了身边树上的几片叶子。
可是有毒?云妈妈轻声问着。
正是,若是你我强进倒是可以,但外公和宁儿都已在昏迷中,不能闭气,看来只有请谷主迎我们进去了。
蓝羽说完便将手里的树叶卷成了细管在口中吹了起来。
一声声似笛音般的音律便穿透着这片雾气。
吹了数声之后,众人便就地而歇片刻功夫就见一个身影出现在雾气之中。
何人来扰?那严肃的声音似是飘渺。
苦药大师,你快别故弄玄虚了,我外公他已经昏迷二十来日了!蓝羽大声应着,就见那雾气中的身影刹时消失,下一刻就在众人的身边:你说什么?容飒眨眨眼,看着那个一出现就冲到自己身边看那昏迷老头的人,此人胡子颇长,但论身形,处处都显出一份逍遥洒脱的气势来。
他心中暗道:如果不是他们相识,只怕自己与他在雾中相遇会怀是仙人下凡吧。
教主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伤心动气到乱了心智?苦药只捏了一下教主的脉,便已发觉他整个脉象已乱。
我也不清楚,我找到教主的时候她已经如此,可能是被……我知道,外公这般,是因为我爹死后,娘又殉情跳崖,他眼见我娘坠崖之后就似疯了一般跑了,想来是太过痛心……她这是……苦药一转眼看到蓝羽怀里昏睡的人,当下也凑了过来其把脉,但这次他却说到:咱们先进谷吧!苦药大师,宁儿她不会有事吧?蓝羽不放心的问着,但苦药却没答话,只从身上的小葫芦里倒了几颗药丸分给众人叫他们吃了喂了教主和舞衣各一颗后,便带着他们入了山谷。
气里切都是模糊,苦药叫大家手牵着手七拐八拐出了这片雾气之云。
此刻一片清清湖水映入眼帘那湖水之上更是坐落着几间水上屋。
容飒从未见过此般美景,自然被美色所吸引蓝羽先前来过,又心中挂着舞衣的情况,便无心赏景,只小心地看着苦药的脸色。
几人的马匹才靠近了湖边索桥,三个少年娃子就跑了过来,嬉闹之中还不忘大声喊着:爹,爹!苦药蹲下身子迎接了这三个娃子,便说到:山儿,水儿,你们去叫下人来帮忙,云儿,你去告诉你娘,说故人来访。
三个孩子应着就跑了,云妈妈瞧着孩子们的背影冲苦药说到:想不到,一别近二十年,你的孩子们都满山跑了,诶,你这里怎么还眷养着下人?可是魔教里的?有几个是,当初山一战伤了手脚便与我们在一起,终日里还能互相照顾,也不至乏味。
还有些是附近的村民,入了山谷,被我救治以后,发现这里是世外桃源,便也迁居到这里了。
苦药说着指了那水屋说到:那里是我的诊室,咱们先去那里,我们住的地方全在山林里,稍后灵媒会带他们过来的。
说着他又指了指一片郁葱的山林。
容飒此时看过去才注意那片山林里有些竹屋藏在其中,真是若不提,而难以发觉了。
苦药叫大家马匹留在此处,而后要容飒扶上云妈妈,蓝羽抱上舞衣,自己将教主程逸飞背负上,一行过了索桥到了那几间水上屋。
他将教主送一件屋子之后,便要安排,云妈妈不管苦药,自己到了教主跟前,小心看顾,苦药轻轻摇头之后便将舞衣安置在了隔壁。
她昏迷了这些日子,身还无大碍,看来你照顾的很好。
苦药冲蓝羽轻声说着。
她虽昏迷醒却有些意识,一路上,我都喂她吃了些粥水汤汁的,倒也吃下去了一些,就是太少,大多时候,都是靠我每日里给她灌输真气……苦药大师,宁儿她不会有事吧?一时无碍,只不要她彻底醒来除了要费些心神外,只怕也将有一次选择。
苦药的脸色变的有些凝重。
是什么?现在说给你还早等到明日了吧,这会儿我还是先去给你外公施针吧。
苦药说着转身出了屋子,倒把蓝羽给弄的有些心神不安了。
他回身看着一脸安详睡去的舞衣,深出一口气,将她的手抓起贴在脸上:宁儿,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会陪着你的。
苦药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的时候,灵媒也已经到了水屋,她一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紫发老头时,就忍不住抓了苦药的肩膀:他,他怎么了?圣女坠崖殉情,教主伤心过度,伤了心智,又被脑袋上击了一下,淤血滞留于脑中把淤血散去就无事了……圣女坠崖?灵媒有些激动,那个小人而可是自己辛苦带大的,如今自己就……药说着拍了拍灵媒的肩:人各有命。
灵媒眼中已经泛起泪花,但闻苦药之眼,则点了点头,她看着程逸飞那昏睡而又一脸老态的脸,忍不住说到:要不是这一头紫发,我真认不出是他,他,他怎么变成这样……苦药低着头说到:人总要老的我儿女都在长大,你我也在日日老去,何况是他?他心里背负的事太多,自然老的快些,夫人也无谓在给他添些情感纠葛得他老的更快……苦药的话中话,明显的带着醋意不说云妈妈听着无言,容飒是发愣只灵媒自己都是一顿,继而伸手冲着苦药的胳膊就掐了上去:你犯什么混!当年我是喜欢他到底迷的是他的英姿气概,我最后跟了谁?还不是你!孩子都满地跑的,你还来吃着闲醋!苦药被着一掐,虽痛却心中甜蜜当下说到:我错了,一见夫人如此,我,我担心……担心什么?难不成我还跑了去?你没看到云姨在这里嘛!你就只当我有情?有情的在这里呢!灵媒瞪了苦药一眼,便是到了云妈妈跟前,拉着手说到:云姨,当年你随教主下山去时,我不过还是个孩子,如今二十年未见了,你和教主如何了?云妈妈淡淡一笑:只求相伴不求其他。
你真是痴心……灵媒说着拍了下云妈妈地腿。
她本事无心之举,却在一拍之下发觉异样,再一仔细看便惊异到:云姨,您的腿……断了一只。
云妈妈不当事地说着。
怎么弄成这样?哎,苦药治是治的了,可你的骨已错长,只怕要断腿再接才行,那可很疼……我不在乎……云妈妈说着笑了笑,转头冲苦药问到:你这针扎了教主多久才能醒?两到三日。
那,少主呢?少主的情况有些麻烦。
苦药说着,便干脆把众人都叫到了隔壁来,留下了两个魔教旧部看着教主。
蓝羽此刻早在闻听着隔壁的动静,听到大家过来,便放下了舞衣的手。
灵媒随着苦药一进来瞧见蓝羽就是愣了一下,而后冲云妈妈问到:这位就是蓝羽蓝公子?云妈妈点点头。
灵媒没有说话,她打量了下蓝羽后,却是转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容飒了:那他呢?他是圣女与其夫的孩子,因被容艾收去养大,如今叫做容飒。
媒若有所思一般的点点头,然后才看向躺在床上昏睡的舞衣,这一见,她便笑了:她和圣女长的很像,我看着她,就似看到了圣女小时的模样,弄不好她小的时候就和圣女是长的一模一样呢!云妈妈笑着点点头,没出声。
她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瞧着好似中过蛊?灵媒在夫君身边救了自然看的出是中了蛊,但夫君并不出谷,又给别人下蛊,所以她一时倒有些吃不准似的问着苦药夫人说的是,她的确是中了蛊,不过这蛊却不是我下的,是容艾。
容艾?灵媒愣住了:他下蛊给她做什么?这就要问他们了。
苦药抬了抬下巴。
酒菜铺桌,温水烫杯,众人在水上屋前搭了饭桌坐在一处,听云妈妈讲了容艾的那些计划与盘算算是明了了舞衣中蛊的因由。
唉,我当年见容聪慧非常,是个奇才,十分喜爱,想要传他医药本事,却有所碍。
蛊术一秘只传于圣女,见他要与圣女完婚,大喜之下便传了他几个我新研而出的蛊术,就连圣女都还不知。
谁知一朝哗变,魔教隐匿,圣女嫁给了他人,我便忘了这茬,怎料那容艾却已经熟握此术,并欲将少主做手中傀儡而下蛊。
如今他是悔过而请蛊,但魔血已激活与那媚心粉互成牵制强行以血虫吸走媚心粉而自噬,但魔血以成赤热之势,只怕以后都将成修罗之态啊!修罗之态?你,你是说,她以都,都……蓝羽有些激动的不能言语,他的脸色开始渐渐变白。
化身魔人,修血。
若醒来,必将以人血养其身,否则便会狂性大发戮不止,最后力竭而死……苦药无奈地说着,话一出就连灵媒也震惊不已,急忙扯了他的袖子问到:难道只能如此吗?那也不是,还一个法子有所转机只不过生机只有三成不说,而且……苦药说着看向了蓝羽:而且有一个人恐怕要搭上性命。
什么法子说,你说!蓝似乎明白苦药的意思此刻他已经不在乎了。
魔教的魔向来为潜伏之态,若没有血舞大成过是周身保护而已,时代相传并不会有什么。
而血舞大成之后,功临第一之外,也可永青春,似仙人自在,但血舞大成危险数倍,一不留神就会成噬咬之力,昔日圣女便是走火入魔已进入血狂状态而不能自已,但好歹她血舞未成,功力不足,反噬不重。
本来少主炼成血舞,便可拜托反噬,但偏偏容艾下了血蛊令少主体内魔血依附成瘾。
如今强行抽离,魔血无依不活,少主便昏迷不醒,适才昏迷不到二十日,待二十日满,无瘾相扶,血死而人亡。
但若相扶以血,少主则狂性大发将以嗜血为生,所以选救便是将少主化身恶魔,若不救,再过数日,少主自亡,而若要险中求生,唯有一法,便是涅磐重生。
苦药说着又看了蓝羽一眼。
可是要我一命一命?蓝羽咬着牙问着。
差不多。
少主的血,必有依附才可活,但常人血只能让少主上瘾成魔,唯有同有魔血之人,以魔血相激,两血汇集成力相扶,少主才可还清明,以血舞之功,涅磐而生……苦药才说着,灵媒便是质问到:你说了不是白说吗?就算你是要蓝羽以他的血来救少主,但也要蓝羽他有继魔血才成啊!你别忘了,全然的魔血相传是只传一人的!不错,魔血向来是只传一人,但适才云衣不是说了嘛,圣女在生下少主后不久,已经习练血舞,虽然是走火入魔之态,但血中魔血已激活,若是运气好的话,腹中之肉也必带魔血,那我们不就有机会了?苦药说着看向蓝羽:我没弄错的话,你是她的弟弟对吧?是!蓝羽点头承认:我是在她之后娘所生的,应该有此机会带有魔血。
那是不是用我的命可以救了宁儿?这个只能说赌上一赌,你也该是清楚,她腹中怀有骨血,若是腹中骨血为女,继承魔血的话,你便有一线生机,因为魔血相导,你反而不会被吞噬。
可是若腹中骨血为男,不能继承魔血的话,只有你的魔血相承,你必血枯而亡,定然殒命!苦药说着拍了蓝羽的肩膀:所以我先前才说,你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赌与不赌。
蓝羽没说话,而是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那辛辣的酒汁在嗓间划过的时候,他轻声说到:我就知道我和她之间总是一层又一层的障碍,但是哪有如何?我赌!你想清楚,这可不是儿戏……我想的很清楚,苦药大师,我不能看着宁儿便成一个魔人去杀戮,那样纵然他活着,也不是她自己。
但我也不能看着她就那么死去,所以我愿意赌,纵然会因此丧命,但她至少醒来的时候,还是她自己,我又有什么遗憾呢?所以我赌!蓝羽坚定地说着,立刻让在坐的人感动不已。
就连容飒在这一刻也嗤笑着自己那可笑的芥蒂了。
蓝羽,你从小到大,可曾出过魔血征兆?云妈妈忽然开口相问,蓝羽一愣,便老实回答:无,但是我是娘的儿子,多少也会……什么叫多少也会?灵媒大声说到:只有你体内没有,不但救不活少主,你自己也是必死!那要怎样才能知道我有没有?是不是要我受伤才能知道?蓝羽激动的站了起来,此刻他一心只想救下心爱的宁儿。
云妈妈抬手说到:蓝羽,你坐下,有些事,我想也该告诉你了。
灵媒闻言看了云妈妈一眼,竟是转头看了看容飒后,冲云妈妈说到:是他吗?说着还手指了容飒。
云妈妈一笑:你这通灵的本事难道连这些也看的到吗?灵媒一笑:血,谓之缘。
我看到的血脉便是丝丝缕缕的缘,所以我知道。
只不过,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羽和容飒二人对视一眼都是迷糊了,不明白他们再说什么,但这个时候云妈妈却已经轻声说到:其实蓝羽,你和少主在一起根本算不上**,因为你和她根本就毫无血缘关系,你根本就不是蓝苍枫和春夫人的孩子!正文 第五卷 浮云天 第十一章 药王谷(下)***本章节来源请到阅读最新章节***你,你说什么?蓝羽闻言愣住了,脸上的肌肉有余,还在强自寻着理由:云妈妈,我也希望我和宁儿能没有血缘纠葛其中,毕竟我也不想和她背负什么**之命,但身世放在那里,是事实,我们也不求改变,如今唯有我能救宁儿,不能因为我要去赌,你就给我这样一个说辞而放弃的啊,你,你就别唬我了……我唬你?云妈妈说着长出一口气:刚才我不是问过你吗?从小到大,你可曾出过魔血征兆?你答我啊,你出过吗?我,我没……蓝羽有些无措般的答到。
*-*那就是了,重棒加身,皮鞭抽撩,你可有红眸反抗过?云妈妈的问句似乎在证实着她的言论。
我没,可是,我大哥他也没啊,他说过,他在七岁和十六岁的时候都受过鞭笞,但是他也没啊……蓝羽试图找出一切理由来,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身世。
你们不一样!云妈摆手说到:圣女生蓝云的时候,那时她已经停止修炼血舞,而且魔血传男不传女,可是待到生下安儿和宁儿的时候,魔血早已在体内成活,不但宁儿所受魔血,就连安儿也会出现红眸,这便是为什么圣女也要把安儿接走不让他做太子的原因,因为他体内留着魔血,日后稍有不适就会作,那么纸是包不住火的。
而宁儿,身为公主,无权位之争,终日不过是起舞,又有什么不顺心或是可以令她有性命之危的?所以她才得以留下,也是其主要因由。
而你是在这之后降生的,如果你是圣女的子嗣,你必然会出现魔血征兆是你却没有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很显然你不是圣女的孩子……不,不会的,我和我娘长的像,我怎么会不是娘的孩子呢?蓝羽急忙地摇头。
容艾是天:第一的易容高手,他不但能为人更换假面易容擅长替人改面,你在大漠里生存之时,每次受鞭笞之刑,烂乏其身的时候,都是他给你送药医治的不是吗?你别忘了,你可有一次脸上被他们以热水伤过他以药水为你医治,令你新生面肌,说到底,你今日的相貌也是他为你一手打造的,我可有说错?如果我没记错还收你做了徒弟!是,他教我功夫,为我治伤,是我师,纵然那时我不知道他是魔教的人,可他对我是极好的,即便是今日我知道很多事都是他做的但是说到底我也并不恨他……不恨他是对的。
他在你身边看顾你,就是不想你被那些人折磨而死,其实他才是你爹,而你娘是他的妻子容夫人……云妈妈才说了出来,蓝羽就一把抓了她的衣领:你说什么?桌边地人都起劝了痴傻住地容飒。
而云妈妈不过是摆手缓和了大家说到:当日里。
圣女与蓝家势成水火艾为了自己长远地计划。
也为保圣女之子不死于大漠将两个日子相近地婴孩调换。
当时时间不够。
原本寻觅地孩子未能找到。
情急之下。
容艾便将自己地儿子与圣女之子做了调换。
而后故意差人带圣女之子远走半年有余。
借回乡祭祖为命。
令容夫人不知孩子已换。
而容艾则潜伏于大漠。
名为保护。
实际上是你爹他怕你会死在那些人地手里。
日复一日。
局势变幻。
最终你也成为了你爹手里地棋子。
但时至今日。
我想我也该说出来。
免得你枉死不说。
你爹死前那一点看开地感悟也变做了空谈。
云妈妈地衣领被松开了。
蓝羽想起了容艾坠崖之前与自己那莫名地一语。
想起了。
他因为宁儿有身孕。
便愿意以命请蛊。
他想到了容艾与容夫人那几句话。
尤其那句我乐家地香火在。
原来终归到底。
自己才是乐家之后!原来我地儿子。
原来我姓乐……我。
我……蓝羽激动地抱头痛哭。
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他不再是春夫人地儿子。
可是他地爹也终究是魔教地人。
虽是权侵朝野。
但也是为魔教而打算。
甚至要拿回乐家江山在手。
但是最后依然是灰飞烟灭。
那么。
娘亲呢?那个痛哭地夫人原来却是自己地娘亲……你们说……他是我爹和娘地孩子?容飒此时开了口。
在看到云妈妈确认地点头之后。
他也颤抖着站了起来:你说。
容。
容艾是把自己地儿子和圣女之子做了调换。
难道你是想说。
我就是那个孩子对吗?是地。
容艾死前不是已经说了你是蓝苍枫和圣女地孩子吗?而且你不止一次出现过魔血之兆。
不过是十六岁那年太过清楚。
你才所知。
想想吧。
圣女为什么会去看你。
甚至教你武功。
因为你就是他地儿子啊!容飒早已有心里准备。
这些日子也已经接受自己是蓝家地子嗣。
但是现在当他知道蓝羽才是容艾地儿子时。
他还是震惊了:原来是他和我做了调换。
原来我们才是彼此家中地子嗣。
你,你别太伤心,至少你这样不是能和宁儿姑娘在一起了吗?容飒强自找着理由想安慰他,但是蓝羽忽然脸带泪水的看着他,十分艰难的问了一句:你会去赌吗?什么?你会拿命去赌,去救你的姐姐吗?蓝羽激动的抓了容飒的手问着,而容飒却张着嘴无法回答。
你说啊,你说啊,和她可是姐弟,你不能看着她这样死去,你救她好不好?好不……够了!苦药出言打断了蓝似狂的举动,他看着蓝羽说到:如果他是被逼而非自愿,我恐怕救不了少主,要知道魔血相合之时,要的是他有意识的去引导,若是他怕死,又或有丝毫顾虑,那么只会增加风险,甚至会立时使少主保体而亡。
什么?那宁怎么办?怎么办?蓝羽激动的摇起了苦药的肩膀。
我们只有从长计议了……从长就能找到魔血了吗?如果一要蓝家子嗣才有用,我去找大哥,他疼爱宁儿,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蓝羽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而云妈妈却喊住了他:蓝羽,你何必舍近求远!?蓝羽愣着眨巴了眼睛。
你别忘了蓝云没集成魔血的,你求来他也是无用,若是体内还有魔血的,除了眼前这小子,雪山上可还有一位。
云妈妈说着便是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饭桌,进了教主昏睡的房间。
雪山上?,可是那,那和宁儿一胞的那位?蓝羽口中念念着,回答他的则是苦药:明日里我叫人上雪山相请吧,兴许能求他来帮忙,不过我不报什么希望,虽然都是魔人子系,但安儿背负了太多,失去了太多,如今只是求和那人在雪山上享受一片安宁,说真的,我真不忍心打扰……苦药说着转了头,灵媒则叹气说到:我也是赞同不去破坏他二人的,可是圣女有难,我不能看着她就这般死去,你,你就真没别的办法吗?没了……苦药无奈地摇着头。
你们能帮我照顾宁儿几日吗?蓝羽咬着唇问到。
其余的人相互对视一下,苦药便已明白:你是要亲自上雪山?对,这等事,该我去求的。
你可糊涂?那人是谁难道你不清楚?这些年也有耳闻。
那你还要去?曾为兄弟过,而且我相信他们都不会作势不理。
蓝羽说着一抱拳:宁儿托给你们照顾了!说着便是深深地一个鞠躬进了宁儿所在的房间。
蓝羽伸手将舞衣的脸摸索在掌心,他轻声说着:宁儿,我们不是兄妹,你不用怕将和我一起坠入地狱而饱受煎熬,你更不用担心我们的孩子会被世人所唾弃。
你要坚持着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求来生机,让我们团聚,如果真的没有了可能,那也是我们一家一起团圆而去,你不要怕,无论是何种结果,你都不会孤单!蓝羽说着在舞衣的唇上一吻,便起身而出。
床榻上的舞衣,眼皮抖动片刻后,一滴泪滚落了出来……我陪你去吧,雪山之后的路,没我只怕你进不去。
苦药说着手拿一件大氅递给了才出门的蓝羽。
不行,你若和我去了,宁儿怎么办?蓝羽急忙摇头:我一个人去就是了,虽然我没上过其顶,但外公曾和我讲过许多,大体我是清楚的。
放心吧,若是三日我还没下来,你再带人去寻我,都不迟。
宁儿就拜托你们了。
蓝羽说着又是作揖。
灵媒递上一些干粮与水囊轻声嘱咐着:实在不行,你就和他们说,教主昏厥的事,他们只要下山来,我想自然会答应的。
来,他是魔教里的人,虽是下山二十载了,但怎么上去怎么走还是清楚的,他会带你出谷陪你上山的,你叫喊他五叔吧。
随着灵媒的话,一个有些年纪的壮汉出现在蓝羽眼前,他十分利索的将干粮水囊一拿,又卷了些毯子抗在肩上,便大步而去。
蓝羽点点头表达了谢意后,便是立刻随着五叔上马出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