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到底身份不一样啊!一见他那似笑非笑的调笑神态我就吃不住,又爱又气,口不择言,恨不得将他和我之间所有的秘密都倒出来,我有自知之明的,不会高攀你!你也别想要我相信……就在我气得胸口起伏这一当儿,黑玉皇一个眼色,美今和辛氏兄弟俱已退下。
吴兰,龙公子说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我看你最好还是先退下吧!黑玉皇换了个姿势依着门框,那股英气勃勃中的风流倜傥丝毫毕现,我瞧着他心中一动,真恨自己居然对他动了心。
我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再失态,那样显得我多傻多笨,黑玉皇对我必然会失去好感。
我不想在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显得歇斯底里,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瞥了脸若冰霜的龙丹一眼,说:你们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不要吵架。
一个是我的死党,一个也,也可以算是我们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算看我的面子,不要吵了吧!也不待他们出声,我扭头走向外间。
刚才和那怪物搏斗时天色漆黑,此刻天色竟然大变,云层挪出空位,月亮盘踞当空,素辉洒遍每一个角落,不知名的虫子低低鸣叫,霎那间,我那委屈的心情竟然变得豁然开朗。
二十一世纪的喧闹和浮躁早已经蒙蔽我的心灵,对此美景,我也不想和美今三人对面,独自坐在小院台阶的树下,拖着脸盘仰望天空。
明净似的圆月,被远方蓝蓝的高山托着,如此安详、静谧。
此刻既听不见龙丹和黑玉皇的争执,也看不到美今三人,一时间颇为惬意。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不只不觉间,我随口吟道,明月真是勾人断肠的东西,我想起母亲,想起我那快乐简单的二十一世纪的剩女生活。
心中一酸,极力抑制了心中的思念,回想以前读过的诗句。
只稍稍一动脑经,脑海中蒙尘的污垢像是被清水洗刷掉,许多平日里想不起来的诗句入连绵不绝的泉水般涌出: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多是愁绪百结。
难以排遣地凄凄之情。
不对我平日地胃口。
此刻也难以遣怀。
暂且放下。
转念一想。
如此安静地坏境我能想起以前诸多诗句。
是否也会想起那些在脑海中一闪即过地似曾相识地人或物?打定主意。
我闭目凝神。
首先将帝惠水晶桌上地人影细细回想。
那个人地面目如今我依然记得。
一如黑玉皇地英武阳刚。
眉宽眼长。
棱角分明。
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不是黑玉皇。
黑玉皇无论如何摆正面孔。
总是不能消褪略带戏笑地不羁。
那人不一样。
一看就知道他对生活极其认真。
事事必然做到最好。
不带一丝马虎。
无论何人何事托付于他。
必然周到细致地做好。
他到底是谁呢?我为何如此熟悉他地面容?我将二十一世纪所有熟悉地男人都回忆一遍。
怎么也不得要领。
越是如此。
我越是相信他和我地生活密切相关。
若非如此。
我怎会熟悉他到了一见便惊地程度。
我捶着脑袋。
苦恼地垂下头。
想起帝惠说地那个夕烟。
她控制了我。
她为什么要控制我?我既没有权势。
也没有大量财宝。
更不具备特殊本领。
她控制我有什么用?本领?我虽然没有本领,但是我有宝贝。
我的项链!不对,既然知道我这个人,必然就知道我的项链,何不直接取走?除了项链就只有我的衣服算得上有点价值了,这是父亲给我……父亲!我腾地跳起来,父亲!那个我觉得十分眼熟的人影竟然和父亲长得非常相似!心都要跳出来了,父亲!难道父亲竟然就是那个云镜?怎么可能?!双手紧紧压住胸口,已经无法抑制我的震惊!可是,我知道这绝对不会是偶然!我木然呆立,不知道怎样才能抓住问题的关键。
我想起父亲生前的许多事情,将之和黑玉皇对父亲的一句不寻常联系起来,果然觉得父亲与别人的父亲真是太不一样了。
他深居简出,整日里捣鼓他那些没有人看得懂的玩意儿,大多怪兮兮。
就拿那副画来说罢,家里如此奇怪的画还不止这一幅。
别说画面上只有瀔水一片、青峰兀立,比这更怪的都有,有的甚至只有几片叶子。
据父亲自己说,他早年和龙丹的父亲是战友,当过兵,龙丹的父亲一路高歌,升官发财,但是他却没有继续军营生活,退下来做生意。
我也不清楚父亲到底做了些什么生意,他极少说到生意上的事情,经常出差,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
在父亲的辛苦经营下,母亲不用工作,家庭经济也相当不错。
父亲几乎没什么朋友,他和龙丹的父亲算是走得比较近,但是也没好到我和龙丹的程度,大概男人之间的友谊不像女人那么直白。
父亲和母亲么,仔细回想,算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夫妻吧,他们从未吵架,也从未在我面前表露出恩爱……龙丹的父母怎么和我的父母一样啊,从未见他们吵闹,亦不见他们像别的夫妻携手同行。
不是当兵的人都有大男子主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