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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一0章 雪鬼追踪

2025-04-02 08:40:13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3 18:27:24 本章字数:6881卓等人拥着汉帝车驾抵达阳,已经过了卯时。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光亮,喧嚣纷乱的一夜,即将过去。

阳城门紧闭,守卫森严。

袁绍不禁奇怪,这阳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关闭什么城门?催马上前,在城下大声叫喊。

不一会儿城门开启,守城的门侯跪在路旁口呼万岁。

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是个正常人,一进阳就能感觉到那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

街道上,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宫卫组成一支支巡逻队,挨家挨户的盘查询问,一个个都杀气腾腾。

薰俷也觉得诧异,催马上前,一把抓住了一名小校。

你等不守护皇城,在这里干什么?那小校却是最早一批的北宫卫,当初未曾随驾前往雍丘,但是却认得薰俷是何人?连忙拄枪单膝跪地,惶恐不安的道:启禀董侯,是太后懿旨,封锁阳。

出了什么事?袁绍也不禁好奇。

能让何太后这时候下懿旨,那可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

小校不认识袁绍是谁,但看他能在董俷身边骑马,想必也是个大人物,连忙回答:启禀大人,凌晨时分,有黄巾贼作乱阳……血洗迎春门内的所有官宦豪宅!薰俷开始的时候,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太在意。

北宫卫巡逻,想必是何太后缉拿阉寺,捉拿反贼吧。

想一想的话。

也没有什么。

可是当他听到‘血洗迎春门’五个字的时候,心头一惊,头皮感到一阵发麻。

你说什么?有黄巾贼学习迎春门内地所有官宦住宅。

那我家……小校说:卑职不知道。

卑职只是接到命令,然后就开始挨家挨户地盘查寻找。

不好!薰俷拨转马头,父亲,我家中可能出事了,我要先去看看。

这时候,汉帝从车仗里出来。

惊道:董卿,你要去哪里?你难道不保护朕了吗?也许在诸多大员之中,唯有董俷才能让他感到心安。

汉帝的表现,让袁绍等人不由得蹙眉,就连董卓,也不禁心里有点不快。

身为皇帝,怎能这个样子?只怕和先皇所说的一样,辨王子实在是不太适合做皇位吧。

但董俷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催马过去,在车仗前下马道:皇上,微臣家中可能出了一点事情,去去就来。

忙了一夜。

您先回去休息,太后恐怕都等急了呢……不如这样。

我让隽义随行护驾,皇宫中有我兄长在,定不会再有什么凶险。

微臣回去看看,若家中没有事情,就立刻前来见您。

您放心吧,阳很安全。

汉帝终究还是个孩子,停了董俷地劝说,点头答应。

那董卿快去快回。

臣告退!薰俷说着,又和董卓交代了一声。

这时候怎会有黄巾贼?董卓不禁感到诧异,华雄,你带五百人,虽西平过去。

喏!华雄大声应命,点五百精骑,随着董俷、董铁、武安国三人和巨魔士直奔大宅门。

一路上,董俷心急火燎。

不停的催促象龙加快速度。

象龙似乎也能理解主人家的心思,长嘶不停,把速度提到了最快,更将董铁等人全都甩在了后面,一路绝尘而去,眨眼间就不见踪迹。

莫要出事,可千万不要出事……薰俷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

正在清晨,刚经过了一晚动荡的阳城中,也看不到什么行人。

故而这一路疾驰,几乎没有任何停顿。

当抵达大宅门的时候,董俷傻了。

到处都是尸体,有鸾卫地,可大部分却是黄巾贼。

大宅门中,有一股浓烟。

显然是被人纵火,虽然火已经被灭了,可是却弥漫着一股焦味。

血腥气混在其中,极为刺鼻。

薰俷不等象龙挺稳,飞身跳下了战马有两个宫卫守在大宅门外,一见董俷过来,抬枪指着董俷喝道:来人止步通名。

滚开!薰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阶,一把抓住枪杆,顺势就将两名北宫卫撞开。

这时候,从大宅门内跑出一人,厉声吼道:贼子,还敢来这里送死?照打!一根百余斤重的铁蒺藜骨朵呼的挂着风声当头砸下来。

薰俷吓了一跳,闪身躲过,怒吼道:沙沙,你干什么?啊,二哥……那大汉,赫然正是沙摩柯。

此刻沙摩柯的红脸,几乎成了黑色。

一见薰俷,扑通一声跪下。

二哥,小弟该死!被董俷撞开的北宫卫,此刻也知道了董俷的身份。

不由得吓了一跳,哪敢再上前?薰俷一把揪住了沙摩柯,颤声道:沙沙,出了什么事?为何家中会是如此模样?你***别哭啊,快点说……大嫂死了……啊!薰俷脑袋嗡的一声,乱成了一锅粥。

大嫂,指地却是典韦的妻子。

记得离开阳的时候,大嫂怀有身孕已经几个月了,难道说……是难产?可难产也不是这样子啊。

大嫂怎么死的?大嫂,大嫂被人杀死地!薰俷倒吸一口凉气,推开沙摩柯,三步两步冲进了议事大厅。

典韦正坐在厅中,整个人好像傻了似的,目光呆滞。

怀中,有两个孩子哇哇地大哭。

心里一咯噔,董俷喊道:大哥!你嫂子,死了……典韦看到董俷的一刹那,面颊一阵抽搐。

咧开嘴一笑。

那样子比哭还要难看。

薰俷的手脚发凉,咽了口唾沫,大哥。

嫂嫂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二弟!典韦突然大哭起来,连怀中地孩子也在一起痛哭。

有道是男儿不流泪,只缘未到伤心处。

典韦结发于苦难中,却始终相亲相爱。

如今妻子丧命。

还有一个,生死未卜,还于危险之中。

悲痛,愤怒,悔恨……无数种心思涌上心头,那泪中,带着血。

薰俷一把抱住了典韦。

哥哥,你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大哥无能,竟累弟妹被贼人所劫持!薰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可是当他反应过来时。

头发根子都乍立起来,全身地毛孔都开了。

大哥。

你说,你说谁被劫走了?蔡家弟妹,被贼人劫走了……薰俷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胸中有一股气往脑门上撞。

忍不住哇的一声怒吼,一口鲜血喷出,就昏倒了过去。

可把典韦给吓坏了,惊恐叫喊:二弟,二弟……—这时候,后院的人也得到了消息,急匆匆赶来。

薰绿一见董俷昏过去了,吓得手足无措。

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吹气,扇风。

好半天,薰俷悠悠醒来,却见典佑四人都跪在了一旁,包括沙摩柯,典韦,董绿,也都跪在地上。

颤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薰绿忙把事情地经过讲述一遍,说罢已经是泪流满面,痛哭道:夫君,妾身无能,累得姐姐被劫走,红昌妹妹至今生死不明……我,我,我还是死了算了!说着,一头就撞向了廊柱。

绿儿,你疯了!薰俷一把没有抓住,不过幸好有典韦在一旁,将董绿抱住。

绕是如此,薰绿还是撞在了廊柱上,头破血流。

叫郎中,都***跪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找郎中来!薰俷快要疯了,厉声的咆哮。

四小虎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跑出去找人。

幸好,由于许多鸾卫受伤,济慈回来的时候,何太后还命人将几个临时找到的太医一起送来。

很快地,董绿的伤口被包扎好。

也真的是幸亏了典韦手疾眼快,否则董绿这一下,肯定是会送了性命。

找鸾卫看护薰绿,又向典满等人询问的事情经过。

原来,事情发生之后,蔡就得到了消息。

老头当时有疯了,请出懿旨,封锁了阳城门,挨家挨户的盘查。

在他看来,那黄巾贼定然逃不出阳。

典韦也拍出了史涣一营人马,全城搜索。

蔡>.:.死在榻上,九十八名鸾卫,死伤超过六十。

薰俷从未遭受过这样的打击,包括典韦,当时也都懵了!手不停的在颤,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

不会是阳人,决不可能是阳人……一定是外面的,外面的人在从中作乱!华雄!薰俷厉声咆哮。

已经抵达大宅门的华雄等人,早在看到这里地情况后,就派人飞报董卓。

同时,华雄和董铁、武安国两人自动充当起了守护的责任,指挥人收拾。

蔡这时候还在皇城。

老爷子是那种对汉室极为忠诚地人,虽然女儿出问题,可他也知道,皇城很重要。

华雄应声进来,公子,有何吩咐?备马,给我备马……那些贼人不会在阳,绝不会在阳。

给我追,给我追!喏!华雄应命而去。

薰俷咬牙切齿,大步流星的走出客厅。

正好济慈迎面赶来。

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董俷上前问道:红昌可安好?济慈给了董俷一个白眼:红昌可真的是命苦,怎么跟着你就总是受伤?本想挖苦董俷两句,可是董俷身上所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令济慈不由得打了个寒蝉。

连忙改口:放心吧,红昌没事。

只是如此一来,怕要休养些日子了。

代我去见她!薰俷随着济慈。

来到了任红昌的房间。

门口。

有李信在站岗。

听闻老上司受伤,李信立刻就赶了过来。

本来司马香儿也要来照顾,可是太后也需要人来守卫。

只好委托李信一人前来。

李信此次来,还带来了二百鸾卫,把后院严密的封锁起来。

侯爷……李信见董俷来,忙起身行礼。

薰俷摆手示意李信不要出声,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

任红昌靠在软垫上,面色惨白。

没有半点血色。

见薰俷进来,她咬着牙想要起身。

薰俷过去一把扶着她,红昌,别乱动!主公,红昌无能……不怪你,这不怪你!薰俷深吸一口气,让任红昌躺好,有给她盖好了被褥。

看着这个千娇百媚地女子。

薰俷心里一阵痛。

这个女人,因为他的偏见,在大宅门里,总是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地位。

董俷相信她。

可时不时地又对她抱有提防的情绪。

任红昌的心思,他并非不明白……可有些时候。

心里的那个疙瘩不解开,他始终都无法接受这个也许就是历史上那个貂蝉的女人。

可是现在……这丫头真的很傻。

当初陪着他一起坐牢,在雍丘随他一同作战,险些丧命。

而这一次,又是……主公,那些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阳。

我听一个人称另一个人叫廖化……薰俷一怔,眼睛顿时瞪大。

廖化?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就算是没有读过三国的人,也都知道这么一句俗语。

廖化?他怎么会在阳?任红昌轻声道:主公,红昌怀疑,那些人在阳城里肯定有接应。

大夫人被带走的时候,我曾听他们说往西城走……主公,您一定要救回夫人,莫要放过贼人。

薰俷闭上眼睛,突然轻轻搂抱了一下任红昌,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胡须在任红昌娇嫩的面上扫过,身子不由得一僵,气息随之急促起来,脸刷的红了。

好好养定会救回姐姐!薰俷站起身来,神色肃穆的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一刹那,他突然停下来,听济慈姐姐地话,快快好起来。

等我救回姐姐,我就去求父亲,为我们主持婚礼!任红昌还没有从那一吻中清醒过来,当听到董俷这一句话时住啊的一声惊呼。

而这时候,董俷已经走了。

在任红昌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董俷背影。

那如同雄狮般雄壮的背影,却让任红昌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地温暖。

心里面不由得一阵甜蜜,苍白的娇靥,飞起了一抹羞红。

能依偎在那怀中,感觉真地很好!******薰俷出了后院,华雄等人已经点齐了兵马。

典韦、沙摩柯都全副武装,连典满四人,也一个个杀气腾腾的站在大门台阶上。

大哥,你不能去!典韦怒道:为何,为何我不能去!孩子需要你照顾,陛下刚回来,岳父、爹爹肯定无法抽出时间来照顾这里。

我去追击贼人,你要留下来,还有沙沙看好咱们的家。

若是再有人来生事,就全部杀了。

典韦和沙摩柯气得哇呀呀暴跳如雷,可是也知道,董俷说的有理。

这时候,家中确实需要人来坐镇。

还有一件事情,刚才十二通知小铁,说是在我们回来之前,有一队家兵自金墉门离开。

我估计,那定是贼人……也就是说,这阳城内,定有人和贼人勾结。

你去找到唐周、班咫,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给我把那个人挖出来,抓起来,明白吗?典韦眼中黄芒一闪,我会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薰俷说着,就要上马。

典满四人抢先站在他的身前,二叔,带我们一起去,若不能杀了贼人,小侄此生难安。

薰俷刚要拒绝,却听典韦说:兄弟,带他们去吧,我不能去,就让这几个小兔崽子,替我狠杀贼子。

看着典满四人期盼的目光,董俷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上马!就在这时候,却见董卓带着一彪人马赶来。

我儿,你这是……薰卓已经得到了通知。

一看薰俷这些人的架势,那里还不明白董俷要做什么事情?当下道:我儿追杀贼子,当如何追踪?这个……薰卓笑了,扭头对身后一人喝道:王戎何在?末将在!从人群中飞出一骑,马上一员将,跳下马九尺三寸的身高,虎背熊腰,有虎狼之姿。

生的一张阴阳脸,看上去极为可怖。

就连薰俷一见之下,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那王戎跳下马,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你那宝贝可曾带着?王戎道:末将从未敢有过半刻离身!说着话,嘬口一声长啸,马队分开,但见四头几乎有五尺高的獒犬,从一辆车上窜出。

那獒犬通体雪白,面目却如同厉鬼狰狞。

薰卓说:此人是我在陇西招揽的勇士,叫做王戎,善使凤翅鎏金,有万夫不挡之勇。

莫看他相貌秉异,却有一手好本领,能驱使獒犬,哪怕逃匿万里,也难躲过他的追踪。

薰俷愕然的看着王戎,倒不是因他相貌丑陋,而是眉宇间,隐约好像一人。

王戎上前,拱手行礼,公子,王戎拜见!你,你……董俷疑惑的道:怎地我总觉得,你有些面熟?王戎咬着嘴唇,轻声道:我有一兄弟,叫做王双,曾在公子帐下效力。

雍丘之战……啊,你是王双的哥哥?正是末将!王戎大声道:小将原本和弟弟相约一同投奔公子,不想在途中遇到了一窝雪鬼獒犬。

小将生性喜欢獒犬,特别是这雪鬼,更是万中无一的稀奇品种。

故而在积石山一呆就是四年,不成想雪鬼练成,可是我那兄弟……今日,小将特来效命!薰俷不禁一阵激动,深吸一口气,当日子全丧命,我虽为他报仇,却始终心怀愧疚。

今日见你,我真的非常开心。

正好,如今我要追踪敌人,正需你来相助。

说完,又向董卓道:父亲,孩儿追贼人去了。

我大哥、三弟都留在阳,听从您的调遣。

孩儿会尽快回来,请代为告知岳丈,请他不要担心……还有,请代为在皇上面前请假,孩儿找不到姐姐,绝不罢手。

薰卓微微一笑,我儿但去无妨。

儿郎们,随我追击!薰俷翻身上马,有人送来了一杆大槊。

他那鬼哭槊被吕布损坏,已经无法再用。

新送来的大,虽然没有鬼哭槊那般趁手,但是也还算凑合。

象龙长嘶,仰蹄奋进。

王戎嘬口一声长啸,四头雪鬼飞一般的跟在象龙左右,疾驰而去。

一群人紧随其后,风驰电掣的冲向金墉门方向。

典韦目送董俷等人走远,却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

伯父!薰卓一怔,笑道:君明有何事?典韦看了看四周,走到董卓身边,低声道:伯父,我有要事,要单独与您相谈。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一一章 帝非帝,王非王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3 21:39:58 本章字数:5649绍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却看见叔叔袁隗正在书房里什么。

当他进门的时候,袁隗也正好放下了笔,颇为满意的看了两眼后,抬头向袁绍看去。

本初,为何如此沮丧?袁绍的确是很沮丧。

千般算计,眼看着就要成功了,那董卓却突然领兵抵达阳,这让他怎能不沮丧?若是能晚一天,他就可以凭借手中的力量,把阳兵权尽数纳于麾下。

可现在呢,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在朝堂上,董卓春风得意的模样。

叔父,我……袁隗笑道:本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你连这一点都看不穿,那可真的就让我感到失望了。

呵呵,莫要着急,先过来看看我这幅字,觉得可有些进步呢?袁隗喜欢练字,用他的话说,每当写字的时候,他的头脑就会非常的清楚,心思也会非常的宁静。

唯有心思宁静,方能谋划万年,这应该算得上是袁隗的一个习惯。

袁绍沮丧的走过去,看了一眼那纸上的字,却愣住了。

叔父,这是什么意思?哈哈哈,你说呢?袁隗笑而不答,袁绍却拿起了纸,轻声的读出来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叔父的意思。

抬头看过去,却发现袁隗坐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睛假寐。

叔父,我明白了!袁隗满意的点头笑道:能明白就好。

可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莫忘记了。

当初张让是怎么让卢植老头丢了兵权。

乖乖的回京。

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本初,你可知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最可怕吗?是流言……好地。

我能让他变成坏地,臭的,我们可以让他变成香的,只看你做不做。

袁隗语重心长地对袁绍说,而后拿起桌上的一个小钟槌,在那铃铛上敲了一下。

从门外。

管家袁福走了进来。

袁隗把那纸条从袁绍手中拿过来,递给了袁福,什么也没有说。

而袁福扫了一眼,立刻把纸条撕了,吞进了肚子里,老爷,那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对了,去把二少爷找来。

我有事情吩咐他做。

袁福应了一声,弓着腰,退出书房。

毫无疑问,这主仆二人之间的默契。

已经达到了心领神会的地步。

袁什么都不用吩咐,袁福就知道了老爷子心里存的是什么主意。

这种默契。

让袁绍非常羡慕。

不愧是从小和叔叔一起长大的书童啊!听说,董卓被封了鄂侯?袁绍不无嫉妒地点头,正是。

不仅如此,那董家子也被加封为奋威将军,还升做侯。

真不知道,他董家的坟头上冒了什么烟儿,居然能有如此的好官运。

鄂侯,是县侯,侯,是乡侯。

在东汉的爵位品级中,董卓父子的官位,算是没有人能比得上。

一个县侯,一个乡侯,都是世袭,而且同出一门,简直让无数人嫉妒的眼睛发红。

而袁隗却笑了起来:本初,可读过易?袁绍一怔,点头道:自然读过!既然读过,应当知道那乾卦是如何说的。

董仲颍当年为河东太守,正应了初九潜龙勿用;而后借太平道起事,正是见龙在田;当初他留守南阳,岂不是正对那君子终日乾乾的卦象?而后前往凉州,却是九四,或跃在渊……如今,董家正是鼎盛,合当飞龙在天。

嘿嘿,不过此后他会如何,那可就是谁也说不准地事情了。

叔父的意思是……过犹不及?袁隗站起来,点着袁绍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知,我知……孩儿明白。

凡事总有兴衰,发展到了巅峰,也就代表着衰落地开始。

袁绍一下子有了精神,嘿嘿的笑着,心里道:不愧是叔父,看事情果然是透彻。

叔父,那我们该怎么办?如今董家风头正劲,实不宜正面与之冲突。

我们就等着他,等着他出现错误地时候,在顺水推舟。

该舍弃的,就要舍弃,有些东西不丢掉,又怎能获得更大利益?叔父的意思是……把你手中的兵马,全部给他!啊?袁隗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摞信件,莫忘了,当初我们在董重家所收集到的东西。

原本想在薰卓与何进争斗时,拿来做武器。

谁晓得,那何进是个短命鬼,白白的浪费了我这一妙手。

不过没关系,至少从这些信件里面,让我们知道了董卓的心思。

您是说……我且问你,硕若无诏书,当初可敢行那件事?袁绍一怔,旋即醒悟的意思是说,硕敢刺杀何进,皇上是给了他旨意吗自光武以来,外戚屡屡成为皇室的威胁。

早先更有王莽,凭借外戚的身份谋逆篡位,我猜想,皇上的心里面,对何进还是有顾忌的。

他要保住汉室基业,就一定会干掉何进……我们都知道,先皇其实更中意陈留王,这未尝不是我们的机会。

—可是……硕身上并没有发现诏书啊?袁绍说完,突然啊的叫出了声来,不对,那硕好像是自杀而死,他最后见到的人,是……袁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本初能想到这里,我心甚慰。

袁绍的思路,一下子都打开了,轻声道:不如我们。

就戳哄着董仲颍兴废立之事?袁隗没有说话。

而是端起酒壶,给自己满了一觞水酒。

举杯朝袁绍一晃,而后一饮而尽。

袁绍长出一口气。

心里的不快,也都随之一起烟消云散。

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准备喝下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叔父,你说这阳城里。

怎地还有黄巾贼?袁隗一口酒水喷出来,黄巾贼?原来,他在书房里呆了一整晚,除了袁福之外,谁也无法接近他。

而袁福也没有离开太远,阳城内地骚乱虽然很严重,却并没有引起袁地主意。

等到袁福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事态已经平息。

袁福所留意的。

大都是关于朝堂上地事情。

待了解了一个大概之后,就匆匆回到府中汇报。

故而,袁福以为那街上的戒严,是因为昨夜皇城骚乱。

乱兵造成的结果。

袁隗听袁绍这么一说,吓了一大跳。

本初此话怎讲?袁绍连忙把他知道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令袁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这不可能,当初太平道冲击南宫之后,先皇祭起屠刀,大开杀戒。

而京畿人马众多,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黄巾贼,除非他们是不想活了,怎么来阳?袁绍也有些不解。

这事我也觉得有点蹊跷。

我护送皇上回来地时候,听说整个迎春门内的官宦家庭都遭到了洗劫。

我就在想,若是黄巾贼求财的话,官宦家族又能捞到多少油水?南城正阳门内,聚集了我大汉半数的巨富,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可偏偏没遭到侵犯。

袁隗沉吟了一下,敲击了一下桌上的铃铛。

袁福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老爷,可有吩咐?就好像他刚才没有进来过一样,垂着手,低着头,恭敬的询问。

袁隗说:袁福,你出去打听一下,迎春门内的损失如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袁福应了一声,匆匆地走了。

袁绍不由得也紧张起来,叔父,您这是……莫要问,等一下就能知道分晓了!袁隗不说,袁绍也不好再追问。

二人在书房里坐了大约半个时辰,就见袁福匆匆的进来。

在袁隗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袁隗的脸色,顿时变了。

公路在何处?哦,二少爷刚才在王大人府上,正往回赶呢,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让那畜生回来之后,立刻来见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公路,当不为人子。

袁绍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叔父,出了什么事,您这么生气?我就说袁术此次回来,为何会这么老实。

前一段时间,他跑去了长安……让我想想,嗯……应该就是这样。

这混小子定是私下里收拢了一些人马,偷偷的带来阳。

他和王允走地比较近,定然是把人马藏匿在王子师的家里,然后等待时机。

袁绍不由得糊涂了!叔父,您在说什么呢?我再说,你那个好兄弟,做地好大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袁术走进了书房。

看上去,他很高兴,也很开心,走进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叔父,你找我?袁隗厉声喝道:孽子,还不跪下!袁逢死去,袁隗就是老袁家的家主。

多年来,依靠着袁隗的老谋深算,虽经历了无数风浪,可是老袁家的实力却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

就算是冀州王芬之乱,虽然让党人偃旗息鼓,但老袁家还是没有遭到打击。

这不得不说,是靠了袁的谋划。

袁术对袁隗,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闻听之后,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不过心里面却有些疑惑,不知道老爷子干嘛发火。

孽子,你干的好事!我,我干了什么?袁隗低吼道:你还想抵赖?你和王子师两人的谋划,难不成你以为叔父我真的是老糊涂件事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只要有个明白人,略一计出个八九不离十。

你让人洗劫迎春门也就罢了。

为何还要让人劫走了蔡家女?袁绍吓了一跳。

惊恐的看着袁术。

不过心里面有一种很奇怪地情绪,似乎是很开心……我,我……不是我做地。

袁隗冷笑一声。

公路,你自以为翅膀硬了,做事情可以不用询问我了。

好吧,我就把你所有的行动步骤讲述一遍,想必即使不能全中,也是八九不离十。

如何?他坐下来,冷冷的说:你当初向蔡求亲,却被拒绝。

后来几次为难薰家子,却都落个灰头土脸。

你从小就不是个有大胸襟地人,王子师也是,心胸狭窄。

他因为当初为你求亲,被蔡赶出了府门,于是心中就有了怨恨。

你二人随即一拍即合。

袁术的面颊,微微一阵抽搐。

袁隗说:这些年,你们一直没有停止算计董家子,想要让董家子丢次脸。

出一口恶气。

可惜,你们都没有成功。

相反这心里面的憋屈,越来越重……你于是就想出了主意……慢着,你不可能想出这个主意,应当是王子师的主意,对不对?见袁术不回答,袁隗冷笑道:年初,你几次三番的去司隶,我当时就觉得奇怪。

不过现在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王子师和张温的交情不错,想必你能借他地帮助,拉拢到一些人……本初,当初从冀州逃到司隶的黄巾贼,都有什么人?白绕、于毒,还有固!袁绍想了想,应该就是这一部人马。

管亥被我打的进了黑山,张白骑至今踪迹皆无。

其他的人马,不是被我歼灭,就是被我收服。

恩,应该就是这一部人马了。

袁隗冷笑道:很不幸,这三人被董家的人,击杀于迎春门内。

已经有人出面辨认,正是白绕、固一部。

公路,我猜想,你应该是找到了他们,并收服之,对不对?袁术的嘴巴张了张,硬是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你央求张温,令白饶军进入京畿,藏匿起来……随后有让他们三人,带着一部人马,躲藏与王允的家中。

公路,这不难确认,我可以现在就让张温过来,向他询问此事。

我相信,张温还不敢对我有所隐瞒。

公路,我说的这些,可有错误?袁术低下了头,一句话都不说。

袁隗见他如此样子,就知道他说地没有错。

苦笑一声道:公路,你还是长大了,知道了隐忍。

至少隐忍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不错。

这计策本来没什么破绽,可你不应该让人劫走蔡。

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怀疑到你和王子师的身上。

如今薰家势大,你,你,你,你回南阳去吧。

啊?袁隗眼睛一瞪,怎么,你不服气?袁术握紧了拳头,低下头,轻声道:侄儿不敢。

莫要以为我对你不公,你如果能有你哥哥一半的机灵,我何必为你操心?我问你,你把蔡家女送去了何处?袁术低着头,犹豫了很久才道:我命人在外接应,等人一送到,就把她卖去塞外。

侄儿原就是想出一口恶气,削了那蔡老头的面子,看他以后还能嚣张不能?袁隗一个哆嗦,抓起镇纸,就要向袁术砸去。

袁绍赶忙阻拦,否则这一镇纸下去,袁术定躲不过头破血流地命运。

立刻走,立刻给我滚回南阳。

以后若没有我的同意,你敢踏入京畿半步,我就砍了你地脑袋……滚,立刻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袁术灰溜溜的走了!反倒是袁绍觉得不忍,叔父,这样是不是太过了呢?过了?袁隗冷笑道:他若是杀了蔡家女,事情也就好说了。

可这混小子偏偏自作聪明。

那薰家子若救了蔡家女,还好说。

若是救不得的话,他定难逃一死。

袁绍也陷入了沉默,先前的好心情一下子不见了。

以他对董俷的了解,若是蔡>|.世族,都要面对董俷的雷霆之怒。

要知道,薰俷曾经可是为了一个小妾,不惜抗旨击杀太学院学子。

那是个蛮劲儿发作,什么都不过的人。

袁隗突然睁开眼睛,实在不行,唯有……王允此事,做的确实不地道。

袁绍明白了!这是有弃王允,保袁术啊。

可就眼睁睁的看着王允死吗?作为党人,难道只能袖手旁观?袁绍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各种念头。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一二章 廖化怎能做先锋(一)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4 14:28:26 本章字数:5744雪鬼和王戎的加入,追踪也就变得不在是那么复杂。

薰俷带领二百多巨魔士和华雄的部曲,共七百多人先抵达金墉门,询问了早先出城的人马动向后,而后径直奔谷城门而去。

出了谷城之后,有雪鬼领路,一路急行。

自阳西出之后,向北是孟津。

那里有越骑镇守,并且勾连河内,想要从那里通过,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镇守孟津的守将名叫朱皓,声名并不彰显。

可若是提起他的父亲,那就是大大的有名。

那就是前车骑将军,现征东将军,驻扎于青徐兖三州交界处的朱儁。

朱皓领军,没有卢植那般的才华横溢,也不似皇甫嵩当年的勇猛果决。

但他有两样好处。

一是忠心;二来呢,继承了父亲的稳重和细致。

这个人是能苍蝇飞过去能分出公母的人物,有他在,山贼想要通过孟津,很困难。

孟津既然不可能,那么就只有西行的函谷关和南下的伊阙关。

过伊阙关,就进入了豫州颍川郡。

那里有流寇纵横,的确是一个好去处。

但又一想,自阳到伊阙关,沿途有重兵把守。

一个不慎,露出破绽的话,那是死无葬身之地。

思来想去,唯有西行一途。

绕道谷城,过函谷关,进入衡岭与秦岭,而后八百里秦川,可以随意驰骋。

雪鬼最终也是选择了谷城的方向,更证明了董俷的猜想正确。

一众人马风驰电掣,朝着函谷关方向追下去。

那雪鬼獒犬。

速度惊人。

居然和象龙跑了个不相上下。

薰俷一边吃惊这雪鬼地速度,一边不断地催促象龙加快速度。

距离那贼子离去,相差了近三个时辰。

薰俷来了个换位思考。

若他是反贼,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行进。

至少也要在抵达函谷关以后才会休息。

晚亥时,董俷的人马抵达了谷城。

持符节直奔谷城令府衙,迅速补充了一应粮草之后,又强行从谷城征集了八百匹健马,全部换做双骑。

继续追赶。

根据谷城守军说,大约在两个时辰前,确有一拨人马从谷城经过。

人数大约有两千左右,说是要前去扶风。

不过,据说这些人一路行色匆忙,随军还有十几辆车仗,用篷布遮掩地很严实,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薰俷闻听大喜。

更确定了贼子的方向。

但有一件事,却让他感到奇怪,那就是守军说,对方手中持有关防印信。

而且还是真的。

这关防印信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

=[=;运转,如何能有关防印信?唯一的解释就是,反贼和阳城内的高层人士有勾连,而且这个人曾在大将军府中效力。

否则地话,普通人怎么可能持有只有大将军府才能开出的关防印信。

华雄!末将在!对于董俷,华雄素来信服。

在凉州的时候,听说了不少董俷在阳的事情。

特别是雍丘救驾,一个人在数万乱军中驰骋纵横,所向无敌。

让人想起来,就不禁为之向往。

华雄是个纯粹的武人,没有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对于这种事情,最是佩服。

而且,薰俷一路平步青云,做到现如今的侯,可说是靠着自己的努力。

对于这样地人,华雄没话说,只有两个字:佩服。

薰俷道:你带一百人回转阳,代我告诉父亲,就说贼子与高官有染,可从当初大将军何进府内的幕僚追查……我估计,能拿到大将军关防印信的人不多,当不难查找。

华雄一听,有点不愿意了!侯,那你……我继续追下去!可你只有几百人,而贼子却有两千人,我若回去,您岂不是很危险。

薰俷在原地马打盘旋,闻听放声大笑,华雄,想当初我在雍丘单枪匹马尚不惧反贼数万大军,如今我有巨魔士,又有湟中义从,难不成还会怕那区区两千人吗?这一句话,巨魔士也好,湟中义从也罢,全都在不知不觉中挺起了胸膛。

不错,我们怕什么?.||十几万人都毫发无伤,区区两千人,又算得了什么?湟中义从,自然对薰俷没有半点地陌生。

羌人尚武,素来敬重英雄。

别看当年董俷把个西北搅得天翻地覆,杀死了无数破羌人。

可没有人对他愤恨,相反还有深深的敬意。

再说了,侯可是破羌王妃地弟弟,当初也是为破羌王报仇。

华雄想了想,觉得董俷说的有理。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转阳。

侯定要多加小心……此去函谷关,说不定能和李儒先生相遇。

他手中尚有五万大军,如果情况不妙,侯可以让李儒先生帮忙。

薰俷闻听一笑,华将军放自省的!人,我不带了。

如今京畿,可算得上是咱爷们儿的天下,断不会有事情。

那好,我们就此告辞!薰俷也不废话,拨马疾驰而去。

薰铁、武安国随后紧跟,又有王戎吆喝雪鬼,随着大队人马就追了下去。

恨不能与侯并肩作战!华雄心中感叹了一番,拨马直奔阳。

******廖化、杜远带领人马,押着车仗行进。

两千人急行军似的赶路,沿途不敢有半刻的停留。

—廖化的心里很不舒服。

在他看来,男子汉大丈夫,有怨抱怨。

有仇报仇。

大家真刀实枪地干,死活天定。

可是拿人家小做文章,这种事情做地实在是有点不地道。

连贩夫走卒都知道。

祸不及家人的道理。

怎地那些阳的高官,却连贩夫走卒都比不上。

白绕死了,固死了,于毒死了……白绕军三大头领,让人家杀地干干净净。

己方两员大将,带着一百多人。

却夹攻十几个女人。

虽说最后成功的绑走了那个女人,可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实在丢人。

妈的,这算是什么事?越想越觉得窝囊。

原以为跟随的主公是个人物,可现在看起来,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地道。

你要出气,也就出了,还要把人家的老婆卖给胡人?王允。

那可是天下名士啊。

怎么做出来的事情,让人就是觉得那么不舒服呢?停下来!廖化突然勒住战马,厉声吼道。

三大首领战死,如今白绕军就是以廖化和杜远为首。

廖化地武力。

比之白绕三人还要高出一筹,而杜远虽略不如廖化。

可胜在脑子很灵活,能抵得上半个军师。

廖化这一喊,却把杜远吓了一跳。

元俭,怎么不赶路了?廖化阴沉着脸,这件事我越想越不对劲儿……都是老爷们,有恩怨就直来直去,搞这种事情算什么?只怕那些老爷,并不是真心的要我们效力……杜远,咱们把那女人放了吧。

这种事情如果传扬开的话,咱们这些人的面子,又该往何处放?廖化,你脑袋有问题吗?杜远冷笑道:到这个时候了,说这种话?就算我们放了那女人,你以为人家能饶了我们?别忘了,车上的女人,可是那个安宁亭侯的老婆,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再说了,你现在才看出来那些人的心思?妈地,老子从一开始就不信他们。

廖化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废话,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杜远道: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要我们效力。

咱们住在王允的府上,可实际上呢,这王允的身后,恐怕还有一个人呢。

如果真地要咱们效力,为何王允迟迟不肯介绍那个人出来?白渠帅他们看不明白,可是我杜远却看的清楚。

人家就是把咱们当替死鬼用,咱们何必要用心?廖化说:那你为何不提醒白渠帅?廖化啊,你可真是个榆木疙瘩脑袋。

你没看见当时人家一封书信,咱白渠帅就高兴地成什么样子?你我又算是什么东西,就算过去提醒,白渠帅他们会相信吗?想想,似乎杜远说的也没有错。

廖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放了那女人。

我说你脑壳坏了,你还不服气!杜远扭头,看了看队伍中的车仗,冷笑道:到手的肥肉,老子从不会吐出去。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就是一群盗匪,还***讲仁义?连士人都不讲仁义了,你讲个屁的仁义。

我想好了,王允不是让咱们把人卖去胡人那里吗?老子才不会干。

廖化奇道:那你想如何?元俭啊,你看看,如今白绕军两千人马,尽在你我手中。

以你我的才能,加上这些人马,还愁不吃香喝辣?过了函谷关,咱们往秦岭一钻,有王允送给咱们的这么多财宝,当个山大王多快活。

你做大哥,我做二寨主,嘿嘿,那小娘长得也俊俏,虽然不是黄花闺女,可给咱们当个压寨夫人,却是绰绰有余,你说如何?廖化闻听,勃然大怒。

杜远,怎能有如此龌龊想法?龌龊?这年月,不龌龊我们能活下去吗?廖化的面颊抽搐,似乎格外犹豫。

杜远说:元俭,这件事咱们可以慢慢商量。

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抢先通过函谷关。

想想,似乎也有道理。

廖化当下点头答应,既然如此,我们就赶路吧。

经过一番争论,谁也没有说服对方。

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明确下来,那就是要先逃离险境。

毕竟不过函谷。

总是在危险之中。

廖化杜远。

率领着人马,押运着车辆,晓行夜宿。

一路上疾驰,在离开阳的天亮时,终于抵达绝涧。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

是一座历史悠久的雄关要塞。

始建于春秋战国中,是阳与长安地咽喉。

古有诗句赞美此处: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又有‘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地说法。

函谷关以东,为关东;函谷关以西,为关中。

想当年,秦依靠函谷关,阻六国兵马。

令关前伏尸百万。

而关中之地,却是毫发无损。

看到了绝涧,杜远廖化,都不由得为之长出一口气。

只要能过了函谷关。

就算是平安了。

正要下令加快速度,火速通过函谷关。

突然间。

身后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铁蹄轰隆隆踏踩大地,地面似乎为之在颤抖。

杜远廖化脸色一变,扭头向身后观望。

此刻,天光大亮。

只见远处天边,狼烟滚滚。

一队铁骑,疾驰而来。

正是隆冬,那些铁骑喷着白气,身上还冒着蒸腾的水雾。

恍如一群怪兽,令人心生恐惧。

最前方,却是一员大将,马旁边跟着四头如同狮子一样,全身雪白地獒犬。

掌中横槊,面目狰狞。

尚有一段距离,在马上厉声咆哮,声若巨雷炸响:贼子,纳命来!不好,官军追上来了!廖化和杜远都没有见过董俷,可董俷的样子,却是听人说过无数次。

要知道,当年就是因为董俷,迫使太平道不得不提前举事;有因为薰俷,使得豫州战场,太平道溃败。

仅一个宛县,几乎阻挡了南方部三分之二的兵马。

而作为这场战乱的主角,董俷的形象,早已经被无数人形容的如同凶神恶煞,狰狞厉鬼般可怖。

廖化和杜远,都是黄巾成员,自然也知道一个端倪。

今看见之后,下意识地就反应过来:安宁亭侯追上来了……杜远,带着车仗走,我留下来阻敌!廖化厉声吼道。

而杜远却说:这怎么可以,大家兄弟一场,要走的话,我们就一起走。

走,否则一个都活不了!杜远,若是你能活命,听我一句,把那女人放了。

留在身边,你终是那安宁亭侯的敌人,只怕到时候,你将会寝食难安。

廖化这一路上,心里很不舒服。

杜远说的有道理,可他就是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疙瘩。

要知道,他自诩为堂堂男子汉,却劫掠女人,实不是大丈夫所为。

有时候,这心里的疙瘩解不开,就钻入了牛角尖。

越是如此,他就越想不开,竟萌生的死意。

杜远那知道同伴的这个心思,不过心里却是感动不已。

元俭,那我先走了……你定要活着和我汇合,否则我就杀了这女人,为你报仇!说着话,他自带二百人马,压着车仗往绝涧走。

白绕军也是经过战阵地百战精兵,廖化一马当先,厉声喝道:三军听我号令,接阵!一个圆形大阵,在绝涧外组成。

按照阵法所说,第一排当以弓弩手为主。

可是白绕军在经过无数失败之后,那里配的起弓弩手?即便是后来投靠了王允,但弓弩却都是为朝廷所控制,难以外流。

所以,第一排全都是长矛手,长戟手。

廖化立于军中,心中紧张不已。

早就听说过安宁亭侯的名声,如今真正的面对时,那心中地恐慌难以抑制。

薰俷追赶了三天三夜,终于追上了廖化等人。

见对方接阵,董俷也怒了……要阻拦我吗?真是不自量力!巨魔士,破军!刹那间,巨魔士的队形分散,三人一组,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地小三角阵。

所有的三角阵,又聚集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阵,在极速奔行中,瞬间就完成了阵法的组合。

三角阵的顶端处,则是董俷、武安国和董铁三人组成的阵型。

四头雪鬼极为通灵,在破军阵组成的一刹那,立刻从董俷的马前奔散开去。

薰俷发出巨雷般吼叫:王戎,湟中义从,游骑奔射,随我杀,杀,杀……巨魔挥金锤,天下皆震惊……门下三千士,赫赫阳城……当董俷举起大的一刹那,巨魔士同时高呼。

虽然只有二百多人,可那声音,却响彻了天地。

廖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

这就是那安宁亭侯的威风吗?若能在此等人物手中效力片刻,只怕死也是值得!这念头刚起,破军已经扑至阵前。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一三章 廖化怎能做先锋(二)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8 1:51:35 本章字数:3385说起战斗力,白绕军并不差。

否则也不可能从重重包围中,突破袁绍大军的围追堵截,自冀州杀出一条血路。

可廖化发誓,他经历的战斗没有一百场,少说也有八九十场,却从没有见过巨魔士这样奇怪的阵法。

该怎么形容呢,整个破军阵在奔行的一刹那,活脱脱就像是一个三角形的回旋标。

在奔跑的时候,阵型也随着奔跑而不断产生变化,以董俷为箭头的第一个破军小阵先是在白绕军的阵型中撕开一个口子,随即整个大阵都开始旋转。

清一色的狭长卷刀,三个人不断的变化着合作的伙伴,但却又是合作无间。

所过之处,就如同是被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过去一样,血肉喷洒,把个绝涧之外,变成了一片修罗地狱。

董俷大横扫,武安国双锤猛砸,薰铁就好像一个幽灵,忽而在马上执大剑劈砍,忽而消失在人群中,却见细长的剑芒吞吐,带走一条条生命。

圆阵之外,王戎带着五百精骑不停的奔射。

这本就是他们拿手的本领,强弓硬弩,一支支利箭呼啸着掠过,将白绕军钉在血泊中。

而这些精骑,根本不和白绕军接触,稍触即分。

每一次接触,定然会让一片贼兵倒下。

湟中义从的奔射能力在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廖化有点懵了!长这么大,也无数次和官军交手,却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厉声吼叫:稳住。

都给我稳住!但吼叫在此刻已经没有用了。

破军阵变成了一股旋风,所过之处,掀起无边的腥风血雨。

四头雪鬼。

更是无比地凶狠。

专找骑军下口。

一名贼将从乱军中杀出,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雪鬼突然窜出,腾空跃起,利爪搭在了马背上向下用力地一顿。

披着马铠的战马,一下子被撕裂成了两半。

肠子洒了一地。

那鲜血喷溅在雪鬼的身上,令雪鬼顿时变得更加狰狞。

骑士从马上摔落,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头雪鬼冲过去一口就咬在了喉咙上。

整块血肉被撕下来,贼将当场毙命。

这四头雪鬼,机灵地好像通了人性一样,在瞬息间杀死了十几个贼将,每当白绕军过来救援。

就立刻散开,在圆阵外虎视眈眈。

薰俷大轻轻一抖,横扫而出。

坚硬的槊干在空中受力的因素,几乎成了弓形一槊下去。

拦在他身前的贼军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立。

廖化见情况不妙,不停的喊喝。

让白绕军稳定下来。

薰俷却无心和这些人纠缠,直扑廖化。

薰铁和武安国紧紧跟随,眨眼间直插入阵心当中。

厉喝一声,薰俷抬手打出一支鬼哭矛,直刺廖化。

正在整军的廖化,也时时刻刻地在留意着董俷的行动。

鬼哭矛飞出的一刹那,他抬刀向外一封,铛的一声,鬼哭矛飞了出去。

可没等廖化收回大刀,武安国却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双锤举火烧天,轮圆了呜的落下。

廖化无奈,只好举刀在挡,大锤落在刀杆上,震得廖化虎口迸裂,鲜血直流。

大刀铛的落地,武安国却不见了踪影。

薰铁也不知道是从何处窜出来,腾空而起,一招苍鹰搏兔,剑芒陡然飞出。

冰冷的剑锋,在廖化地脖子上掠过,鲜血如雾一般的喷溅而出。

而董铁,却已经坐在了自己的马上,随着董俷继续冲锋。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瞬息间完成。

等白绕军反应过来,董俷带着巨魔士已经把整个阵型撕扯地七零八落。

廖化的死,更让白绕军顿时丧失了继续战斗地意志。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发出了一声喊,丢了兵器扭头就跑。

就好像是传染病一样,一眨眼的功夫,白绕军溃散了。

从迎敌,到破阵,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王戎带领湟中义从在外面看的清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说实话,湟中义从在这一战当中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几乎全都是巨魔士正面迎敌。

要知道,对方可是有一千多人,几乎是巨魔士十倍。

论战斗力,白绕军并不是很差。

至少在王戎眼中,比一些官军可能还要出色一些。

可这样一支人马,竟然在这一炷香的功夫被巨魔士击溃。

凉州盛传董家巨魔儿的威名,今日一见,才知道什么是虎狼之将。

一头狮子,带不出一群绵羊。

的主帅带领下,巨魔士的战斗力,简直让王戎发自内不过,现在可不是吃惊的时候。

凤翅鎏金镗带着一流精芒,将靠近过来的白绕军击杀。

与此同时,湟中义从也都收起弓弩,摘下兵器,追着溃散的白绕军,一阵凶猛狠杀。

******薰俷没有停下来,带领巨魔士朝着绝涧就追了下去。

—杜远等人显然也没有想到,廖化一千多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溃败。

正朝着函谷关奔行,突然间身后一阵马蹄声响传来,扭头看去,董俷一马当先,已经追了上来。

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杜远抬手摘枪。

既然董俷追上来了,只怕是廖化等人,凶多吉少。

也知道,一千多人都挡不住董俷,只凭他们这些人,更不可能抵挡。

这里距离函谷关尚有一段路程,而且笔直的一条路,根本无处躲藏。

比速度,人家的马快,更逃脱不掉。

杜远一咬牙,大吼一声:拦住他们,给我把他们给拦截起来……而杜远却不迎敌,催马扑向了一辆篷车。

既然逃不掉,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最好的垫背,无疑就是那篷车中的蔡>薰俷距离杜远尚有七八十步,被白绕军围困。

眼睁睁的看着杜远咬牙切齿的扑向篷车,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打算。

忍不住发出一声咆哮,鼠辈胆敢!大槊脱手将三四个白绕军砸翻,于电光火石之间,从兜囊中抽出了一支鬼哭矛。

武安国,给我开路!身后的武安国催马跟上,大锤上下翻飞,硬生生杀出了一条大约有十步左右的血路。

薰俷冲过去,象龙雄壮的身体,把几个靠过来的白绕军撞开。

猛然在马背上起身,怒喝一声之后,鬼哭矛呼啸着脱手就飞掷出去。

气流自鬼哭矛上的孔洞中流转,发出一种刺耳的历啸。

一道乌芒在空中掠过,简直就超越了人类视线的极限。

杜远的大枪已经刺入了篷车,耳边突然响起了历啸。

心神一颤,扭头看去。

就见乌芒一闪,噗的正穿透了杜远的额头。

薰俷是含怒一击,所用的力量,简直打的惊人。

整个头骨都被打得粉碎,鲜血混合着黄且白的粘稠物质,瞬间流遍了全身。

杜远栽倒在马下,董俷也已经冲到了篷车边上。

跳下马,大步流星的跑过去,几名白绕军还要过来阻挡,却被董俷手持金瓜,打得脑浆迸裂。

冲到篷车旁,一把将蓬布扯开。

就看见蔡蜷缩成了一团,正躲在里面。

姐姐!蔡>=|上。

薰俷心痛的要死,过去把蔡>|.姐姐,我来迟了!蔡>:|被董俷抱着,好半天竟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好不容易清醒,蔡>把抱住董俷,忍不住放声大哭。

阿丑,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娇柔的身子,在董俷的怀中瑟瑟发抖。

这不由得更让董俷怒火中烧,扭头厉声喝道:小铁,胆敢放过一个贼人,提头见我!薰铁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应了一声之后,手中猛然出现了一对短剑。

杀法更加的凶狠,全都是贴身肉搏的招数。

他这一发狠,武安国和巨魔士们,也变得疯了一样。

随杜远的人马,也就二百多人。

瞬息间杀过来,只看见血肉横飞。

片刻功夫,地上看不见一具完整的尸体。

而这个时候,王戎也带着人冲进了绝涧。

四头雪鬼,在尸体堆中仰天发出历啸。

薰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蔡>而蔡>:..着董俷的脖子,险些令董俷窒息。

巨魔士鸦雀无声,静静站立。

突然间,远处人声鼎沸,从绝涧的另一头,一队铁骑疾驰而来。

薰俷心里咯噔一下,抱着蔡>..阵……凿穿!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一四章 昭宁大事记(一)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8 1:51:48 本章字数:8017宁,是汉帝刘辨的第二个年号。

初登基的时候,何进建议把年号定为光熹,刘辨虽然不甚满意,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心里面总觉得很别扭,觉得何进插手的事情太多了。

如今何进死了,辨心里很难过。

只有真正面对整个大汉天下的时候,他才知道当初何进为他挡下了多少凄风冷雨。

有些时候,失去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拥有的,是多么的珍贵。

辨的心情很低落,对于朝政也就无甚兴趣。

而这一切落入在一旁暗中观察的董卓眼中,就变得更加不是味道了。

两天里,这已经是第四次来看望蔡了,可是蔡自从朝堂中的事情稳定下来后,就病倒了。

一个老迈文士,在危难时支撑着整个朝堂的正常运转。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可就是这一天,整个阳城却发生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

外兵入京,阳城外,凉州军、并州军相互对峙。

而城内,失去了何进之后,各路人马都处于群龙无首的状况,纷纷被人吞吃下去。

北军被瓜分的七零八落。

如今屯骑、越骑和长水三军因不在阳,得以保全了编制。

而步军、射声两军,已经成了一盘散沙。

羽林军左骑,因何苗之死,而变得溃乱不堪,右骑虽然还没有被瓜分,可已经出现了混乱的苗头。

整个阳,只有北宫卫没有出现半点混乱。

就连那西园新军,除了张绣率本部人马回归董卓麾下之外。

其余七校。

还在观望。

这么混乱的局面,对于蔡而言,显然是有一些穷于应付。

最重要地是。

因为他地缘故,造成了大宅门的防卫空虚。

女儿被掠走,虽然女婿已经带人追下去了,可依旧对蔡造成了非常大的打击。

疲惫,惊吓,愧疚。

牵挂……种种事情汇在一处,蔡在董卓入京地第一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幸好有济慈在,老爷子算是保住了性命。

可是病情却不断的反复,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也是不停的询问蔡>=小文姬,在榻上默默垂泪。

济慈说:伯先生的病根子还是在心里。

只怕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

这如果是在平时也就罢了,可现如今董卓正需要人为他参谋一下,可身边可以参谋地人,却一个都没有。

李儒没有随行。

士孙瑞也不在身边。

唯一能给他出主意的蔡,如今变得糊里糊涂。

而最为信任的儿子。

却在为他的媳妇奔波,薰卓非常无奈。

在议事大厅中坐着,董卓闭目沉思。

典韦那天把一封诏书交给他,说是硕临死前让他转交。

里面的内容,典韦并不是很清楚。

本来也认不得几个大字,除了能把名字写出来,那诏书里的字,典韦认识不了几个。

而且他也没放在心上,诏书和他没关系。

再说了,硕说了,把诏书给董卓。

而董俷来去匆匆,他几乎没有时间和董俷说话。

当然,还有一方面,在典韦看来,董卓是自家兄弟的父亲,东西又是人家点名指姓的要交给薰卓,也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把诏书交给了董卓之后,典韦也就把这事情抛在了脑后。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特别是那勾结贼人,洗掠大宅门地幕后黑手,随着班咫等人的盘查,渐渐的浮出了水面。

只是那人为大汉名士,典韦经过了这一次事件之后,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打蛇要打七寸,对待敌人,必须是一击致命,一网打尽。

命令龙骑严密监视那人地动向,典韦等人,则开始搜集那人的证据。

大宅门如今守卫森严,整条迎春门大街,驻扎了数百名凉州精骑。

所以,当董卓在沉思地时候,静悄悄的,没有人前来打搅。

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薰卓不快的抬起头……叔颖,你急匆匆的这是怎么了?从外面走进来的人,正是董卓的兄弟,董旻。

他惊喜的说:哥哥,你可知道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人?薰卓一怔,什么人!是景伯公的儿子!这景伯公,指的是已故太尉种暠,曾担任过度辽将军,先后在凉州、并州击溃匈奴,平定过羌乱。

薰卓早年在凉州从军,多亏了种暠的赏识和提拔,才能步步高升。

后来种暠离开凉州时,董卓正担任戌己校尉,没能前去送行。

种暠回阳不久,就因病而亡故。

薰卓更是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深以为憾事。

故而当董卓听到是种暠的后人,呼的一下子站起来。

神情有些激动,大声道:快快有请。

薰旻连忙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从外面带进来了两人。

一个年纪和董卓差不多,在四十多岁的样子。

而另一个,却显得很年轻,大约有二十四五岁左右。

是……颖伯?薰卓眯着眼睛,上下的打量来人,片刻后叫出了对方的表字。

种暠有两个儿子,长子种,表字公祖,不过因病在光和年间就已经病故了。

而次子种拂,也就是眼前的中年人。

年纪和董卓差不多,当年曾在凉州有一面之缘。

种拂的表字是颖伯,董卓直呼其表字,以示亲热。

仲颍,许久不见,这可是越发的精神了!薰卓大喜过望,健步如飞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种拂的手,颖伯,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什么时候到的阳?我听说,你早些时候不是在益州牧刘焉麾下做事吗?哦,两个月前。

我接到了诏书。

可没想到……种拂说着。

伸手将身后的青年拉过来,申甫,还不过来拜见你董叔父。

种劭参见董叔父!青年身体魁梧。

文质彬彬中,却有一股子刚烈之气。

薰卓不仅恍惚,隐约觉得站在眼前地种劭,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和种暠重叠起来。

忍不住轻声道:像,真像!这是我大哥地儿子,早先曾在刘幽州麾下效力。

担任北城长。

北城长?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大官,甚至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官职。

所谓城长,仅在门伯之上,是小的不能再小地官位。

而且幽州北城,直面鲜卑和乌桓的攻击,很危险。

薰卓有点不满道:刘幽州怎能如此做?种劭忙开口,叔父莫要见怪刘幽州。

事实上刘幽州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之所以去那里。

是因为家祖曾为度辽将军,击胡于塞外。

小侄并不想依靠祖父的威望,故而改名换姓,是想从最小处坐起。

直到月前。

刘幽州才知道了我的身份。

薰卓赞赏不已,连连点头。

申甫。

果之栋梁。

怎比得叔父膝下虎狼之将的威名,如今连塞外乌桓地人,都知道了西平的名字。

—申甫过誉了,过誉了!薰卓忍不住捻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但那神情间的得意,却无法掩饰。

待招呼二人落座,董卓和董旻也都坐下来。

种拂道:若非今日在街上碰到叔颖,险些都无法见到仲颍呢。

薰卓神色暗淡,轻声道:不是我愿意如此嚣张行事,只是……颖伯,我也不瞒你,我那儿媳妇,被人掳走,我儿率领人马,朝函谷关追击。

早先,我还以为我儿在阳过的春风得意,可今日才知道,我那狮儿,竟遭许多人的嫉恨。

连带这迎春门内诸多官宦,也受到了牵连。

可惜我找不到证据,否则定不会饶了那人。

种拂眼中闪过复杂之色,叹了口气,朝中小人当道,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其实,仲颍你何必要强找那证据,以你现在的手段,大可将其人揪出来,严刑询问就是。

薰卓一拍手,大声道:是啊,我怎么这么糊涂?他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他先下手对付我,我又岂能束手待毙?叔颖,你立刻通知君明,把那人给我揪出来。

喏!其实,大家都知道那人是谁,不过却不说破。

早先朝堂上已经出现了流言,事情是谁做的,大家也都清楚。

薰旻急匆匆的离去,种拂沉吟了一下,却突然问道:仲颍可曾听说了那流言吗?薰卓一怔,什么流言?这两日阳街头,有民谣传唱说: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不知仲颍可曾听说过,又有什么想法吗?薰卓沉默了……片刻后,他轻叹了一口气,我自然听闻过。

说实话,我这两日也在为此事而发愁。

发愁?颖伯,你也非是外人,我不妨直说。

我手中有先皇诏书,曾命我协助骠骑将军董重,支持陈留王登基。

说实话,陈留王天资聪慧,临大事时却丝毫不乱,比之当今圣上,更有天子之像。

可是董骠骑身亡,我虽有诏书,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种拂笑了,仲颍你未免有些拘泥了……你手握诏书,有辅政地资格,若先皇真的有这个意思,支持陈留王想必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你素来果决,为何此事却犹豫起来呢?这个……薰卓不由得意动。

没错,我手里有诏书,也算是托孤的大臣,有什么好怕?再说了,当今圣上与我没有关系,上面又有一个太后,很多事情确实有些不好办。

而陈留王却无靠山……若我设防令其登基,岂不是就成了他地靠山?有些时候,一句话,能将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欲望完全激发出来。

想起当年所受到地种种冷遇,董卓心中地愤怒一下子被点燃了。

若我兴废立之事,当效仿伊尹、霍光之举。

当年所有辱我地人。

都会乖乖的前来依附。

到时候看他们还敢嚣张?那何进,不过一屠家子,却能手握天下兵马。

我的出身丝毫不比他差。

为何不能做一个大将军呢?薰卓越想,越觉得应该行废立之时。

不由地嘿嘿冷笑起来,拳头也不知不觉的握紧。

不过,他忽略了一件事。

事实上包括种拂,也是在故意忽略这件事。

何进能成为大将军,是他占了外戚的身份。

而董卓。

似乎没有这么一件光鲜外衣。

颖伯,我拟请你为我军师,不知可否?种拂闻听,先是一怔,似乎有些犹豫。

薰卓不由得神情黯然,莫非颖伯也和那些人是同样的想法,觉得我粗鄙,不屑辅佐?仲颍这话说的……也罢。

我如今尚是白身,若仲颍你不嫌弃我的智谋短浅,我愿效力。

种拂起身,深施一礼。

薰卓也连忙站起来。

把种拂扶住。

心里乐开了怀,咧开大嘴笑道:我得颖伯。

实乃三生有幸。

说着话,看了一眼在一旁沉静端坐地种劭,申甫历练回来,正应大展身手,为朝廷效力。

不如这样,明日我奏请皇上,封申甫为侍中,不知申甫意下如何呢?种劭连忙谦让:只怕小侄才能浅薄,不足以担当大任。

申甫切莫妄自菲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只是,我奉先皇旨意,不知道朝中大臣,会如何看待?非常时行非常事,董凉州何必在意太多?不如今晚宴请诸公,探探口风如何?薰卓沉吟一下,点头道:理应如此。

******当晚,董卓在大宅门内摆下了酒宴,邀请朝中大臣前来赴宴。

如今阳城内,董家势大。

丁原虽然也有兵马,却比不得董家的蒸蒸日上。

故而虽在邀请之列,却不甚快活。

想他堂堂并州刺史,本来和董卓是平起平坐。

如今呢,到了阳城内,却变成了一个执金吾。

表面上风光,可却比不得董卓。

若非他手中尚有人马,只怕董卓早就把他干掉。

坐在酒席当中,闷闷不乐的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却听董卓开口:我有一言,请诸公评定。

坐在次席中的种拂,顺势迎合:不知董公有何高见?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则不可以奉宗庙社稷。

当今圣上懦弱,自阉寺祸乱之后,却少理朝堂之事,整日里只知伤感。

陈留王聪颖,当为明主。

先皇亦曾有旨意,欲由陈留王继承帝位。

此乃先皇诏书,我欲请诸公见证,行废立之事,可否?说着,有人呈上了汉帝诏书,传递下去。

所有人都惊住了……谁也没有想到,董卓会在酒宴中提起这件事情。

不由得一个个心中惶恐不安起来。

诏书传入手中,看了几眼,确实是真的。

可这在座的,都是道德之士,心里说:你董卓不过是个良家子,有何德行做这种事?但这些话,谁又敢说出来。

丁原在下面勃然大怒,待诏书传到了他的手中,一脚踹翻了酒案,站起来把诏书撕的粉碎。

董卓,你不过是个良家子,竟大言不惭要行废立之事!天晓得,这诏书是真是假,你无德无能,胆敢如此?当今圣上,乃是先皇嫡子,登基为帝,本就是天经地义。

且登基之后,又没有失德之处,你怎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实不为人子。

其实,丁原说地也没有错。

可如果他能把话语说的婉转些,董卓说不定还能考虑一番。

他死了诏书,而后又指着鼻子怒斥董卓,当着这么多人,却又让董卓如何保全。

丁原心里本来就有火,说起话来更是非常刺耳。

薰卓大怒:你骂也就骂了,怎么还敢把诏书死了?你以为,没了诏书,我就不敢吗?呼的站起来,厉声喝道:顺我者昌。

逆我者亡!那股子在凉州养成地野性发作。

董卓手扶宝剑,怒视丁原。

种拂连忙劝阻:今日酒宴,只谈***。

莫谈国事。

丁建阳想必是喝多了,董公何必在意。

丁原怒道:种颖伯,助纣为虐,必不当好死!薰卓闻听更怒,就想杀了丁原。

酒宴中地文武大臣连忙上前劝阻,同时有让丁原离去。

这本来也没什么事了。

薰卓气消了。

自然不会在意。

哪知丁原在回家地路上,却遇到一行兵马押着一众犯人。

火光中仔细看,丁原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被绳索捆绑的人,竟然是王允。

连带着王允身后八十九人,全都是王府中的家眷。

而押送地兵马,却不是大理公差,反而是北宫卫。

连忙上前阻拦,却见为首一员大将。

手持三尖两刃刀,盯住了丁原。

北宫卫办事,来人止步!尔等怎可如此大胆,为何捆绑王大人!王允勾结太平道反贼。

血洗迎春门大街,杀人无数。

奉鄂侯之命,特押送审问。

胡说八道,王大人怎么可能勾连反贼?这时候,王允大声喊道:建阳公,休要听他们胡言乱语。

朝中奸党再起,董卓大逆不道,擅捕朝中大臣,有谋逆之心。

我王允一腔热血,定不会向他们屈服。

过来两个北宫卫,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把个王允打得头破血流,满脸的血污。

丁原看着不认,想要上前阻拦。

那员大将一振兵器,再不让开,休怪我心狠手辣……丁原前来赴宴,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所带的只有十几个亲卫。

而北宫卫却有数百人,为首的将领,更是面目丑恶,看上去好似凶神恶煞一般,大刀寒光闪闪。

酒亦醒了,丁原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王允一家大小押走,可心里的愤怒,却不可抑制。

径自出城,来到大营里。

坐在中军大帐,丁原越想,越感到愤怒。

薰卓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凉州刺史而已,为何如此大胆妄为?谈废立之事,还擅自抓捕朝中大臣。

长此以往,这董卓迟早会成为汉家江山地心腹大患。

要说起来,丁原对汉室还是有感情。

特别是袁家的不作为,让他感到非常失望。

你们把我从并州调过来,又不让我轻举妄动,难不成就是要我受那良家子的欺辱不成?喝了一肚子的闷酒,在天亮时分,丁原召集麾下将领。

我等来阳,实为扫除奸妄。

如今阉寺虽灭,朝中却出了一个王莽之流……我拟兴兵讨伐,不知诸君可愿随我一起除奸?吕布忍不住问道:义父,敢问那王莽之流,何人?凉州董卓!吕布的眼睛顿时雪亮,杀意凛然。

当初败给董俷,吕布本来就不太服气。

可后来丁原有隐忍不发,看着别人捞好处。

这心里面啊,是非常的不痛快。

如今丁原要打董卓,吕布第一个出面赞成。

别看吕布只是并州军中一个小小的主簿,可究其勇武之名,却是全军皆知。

吕布麾下有六健将,分别是高顺、郝萌、曹性、魏续、侯成和宋宪。

都是勇冠三军的人物,一向都是以吕布为马首是瞻。

见吕布表态,六将立刻道:愿尊大人之命。

不过这大帐中,却有一员小将,似乎有些犹豫。

这小将军,大约在二十上下,身高八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生地是仪表堂堂。

丁原一蹙眉,文远为何不说话?主公,我等如今只有八千人马,而董卓收拢了北宫卫之后,人马已近万人。

其麾下猛将如云,如果我们冒然出战,只怕……以小将之见,再过些日子,李通会带领我并州大军抵达。

到时候我们兵马合为一处,要杀董卓,铲除奸妄,定非难事。

丁原一怔,也不禁有些意动。

可是吕布却不愿意了,文远也忒小心了,区区凉州人马,还不放在我等眼中。

我麾下有大将高顺,陷阵营虽然只有七百之数,却可以抵挡万人。

义父,我们等兵马支援,那董卓何尝不是在等待支援?孩儿愿意为先锋,斩了那董卓的人头奉上。

一听,确实有道理。

我儿言之有理,就依奉先所说。

张辽还想劝阻,但是在吕布那如刀一般的目光凝视下,却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也罢,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唯有死战。

丁原当下点齐人马,率八千人马冲出军营。

薰卓这时候刚起床,在院中骑了会儿马,正准备上朝议事。

突然有人来报,说是丁原聚集人马,在城外叫骂。

顿时想起了昨日地事情,火冒三丈。

好你个丁原,我不找你麻烦,你却自己来送死?立刻召集麾下众将,登上正阳门城楼。

却见城下一员大将,身着唐宝甲,身披大红色麒麟披风,内罩百花袍。

手持方天画戟,胯下一匹纯血的浑红马,盘旋驰骤。

薰卓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人?却听种拂说:这人我倒认识,乃丁原地假子,吕布吕奉先。

传闻此人在并州有飞将之名,有万夫不挡之勇。

种劭也说:没错,我听说这个人,早先曾和侯恶战,若非侯马好,险些不是对手。

这一句话,却顿时恼了董卓身后诸将。

要知道,西凉诸将,素来以董俷为傲。

闻听这种劭贬低董俷,都不禁勃然大怒。

小白脸,休要胡说八道,侯之勇,岂是你这等小子能够评论。

曾经在董俷麾下效力的雅丹怒吼一声,上前请命道:主公,我愿出战,斩敌首级。

薰卓心里也不甚痛快,当下点头答应。

雅丹立刻提枪上马,带领部曲冲出城门,在马上一声怒喝:吕布,尔不过是我家公子手下败将,居然还敢出来耀武扬威。

丁原假子,何不更名叫做丁布,省的羞了你的祖宗。

这一句话,说的吕布顿时满脸通红。

这人的嘴巴可真是太毒了……若不杀他,实在是难消我心头之恨!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一五章 昭宁大事记(二)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8 1:51:57 本章字数:4239一句老话,叫做: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吕布当初之所以拜丁原为义父,说实话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想那丁原,性情刚愎,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相信别人的主儿。

而吕布身上有一半胡人的血统,更令他在并州军中的地位非常尴尬。

事实上,就算是拜丁原为义父之后,这尴尬也没有减弱。

是个孤儿,老子也不知道是谁。

吕布随的是母姓,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死了。

背着一个杂种,野种的名头四处奔求。

吕布心里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杀死母亲的凶手。

期间,为学武艺所受到的种种屈辱和苦难,实难一言道尽。

雅丹的话,揭开了吕布的伤疤,令这个后世背负了骂名的人,也在无法保持冷静。

一声怒吼,催马就扑向了雅丹。

掌中方天画戟扑棱棱颤抖,化作满天戟云,向雅丹冲去。

吕布胯下的浑红马,是一匹大宛宝马,个头高大,速度惊人。

当年丁原耗费千金,才从别人手中购买过来,一直把这浑红马当作宝贝一样的对待。

可今天,丁原也知道,吕布没有好马,恐怕很难占到便宜。

这才狠下心来,把浑红马送给吕布。

有了一匹好马,吕布立刻就显得不一样。

马似蛟龙,人若猛虎,在怒啸声中,宛若一抹红云,眨眼间就扑到了雅丹的面前。

要说起来,这浑红马确实是一匹异域良驹。

虽比之象龙要差一些,可就算是在西凉军中。

也没有几个人能配备如此好马。

大宅门里面。

任红昌有一匹浑红马。

沙摩柯有一匹……就连典韦,也只能骑略差一些的铁。

而西凉军当中,也只有董卓地那匹赤兔比浑红马强。

其他人嘛……呵呵,闲话少说。

雅丹正骂地痛快,吕布就到了跟前。

挺枪就刺,哪知吕布疯狂的劲头儿起来,视雅丹的大枪如无物一般,在马上轻轻一侧身。

啪地将方天画戟钩住了枪杆。

好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枪头上,雅丹吓了一跳。

刚要收招,却见吕布的方天画戟顺着枪杆一滑,快如闪电一般,噗的将雅丹斩于马下。

这当真是说时迟,那时快。

薰卓在城头上还没有看清楚吕布的招数,那雅丹就被杀了。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刚要开口。

却见城头下又有两人抢出本阵,向吕布扑去。

吕布的健将正准备过去阻拦,却听吕布一声怒吼:都给我让开!大戟一探,划转了一个奇异的弧形。

把那两员大将圈入其中。

那二将是董卓在凉州招揽地猛将。

一个叫做李蒙,一个叫做柳杉。

二人马打盘旋。

联手夹击吕布,可没有三个回合,就见吕布一招夜战八方,大戟在手中诡异的回转,就把两将挑杀。

好厉害的吕奉先!薰卓忍不住赞叹,非我家狮儿,只怕无人能敌。

话音未落,就惹恼了一人。

身高过丈,赤面黄发,沙摩柯厉声喝道:伯父怎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何必事事烦劳二哥出面,沙沙不才,愿出城与之一战。

这武将的心气,是一个比一个高傲。

沙摩柯也是如此。

生平只服气两个人,一个是他大哥典韦,第二个就是董俷。

薰卓刚要阻拦,却见沙摩柯已经杀出了城门。

典韦和吕布交过手,深知此人的厉害。

忙开口道:伯父,我与沙沙观阵。

君明小心!典韦转身下城。

可这一转身不要紧,董卓身后的战将,一下子就少了一小半。

>;看了一眼,突然笑道:侯麾下,猛将竟如斯之多吗?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董卓心里咯噔一下。

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一干将领,董卓心里也在犹豫:是啊,怎么阿丑地麾下,尽是猛将?扭头看看,身后一干将领,怕只有华雄、韩猛、张绣三人还能拿出手来。

难不成,将来要让别说,我董卓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都是靠了阿丑的本领吗?再想想,阿丑如今确实成了大气。

武有典韦、沙摩柯;文有蔡在后面撑腰。

这心里面感觉很不舒服,虽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可是却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种拂和种劭相视一眼,都不再说话。

城下,沙摩柯跨坐浑红马,手持铁蒺藜骨朵冲出城门。

紧跟着,典韦带领北宫卫列阵城外。

吕布见过沙摩柯,那一夜沙摩柯在宫门外地一击,至今记忆犹新。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吕布厉声喝道:丑鬼,上一次你占了马匹的便宜,今日且看你家爷爷如何杀你。

沙摩柯更是直接,一句话都不说,催马就冲向了吕布。

二马照面,沙摩柯轮圆了铁蒺藜骨朵,呜地一声,带着一股劲风砸向了吕布。

吕布虽然嘴巴上说的嚣张,可是心里面却没有半点轻视。

抬戟向外一挑,只听铛的一声,两匹浑红马唏溜溜连连长嘶。

论力气,二人不相上下,吕布不由得大叫一声:好丑鬼,再接我一招。

何止一招,百招千招,爷爷也不怕你!铁蒺藜骨朵舞的影影憧憧,带着一道道,一条条,一股股残影凶猛的砸落下来。

吕布亦抖擞精神,见招拆招。

画戟上下翻飞,铁蒺藜骨朵残影.人眨眼间,就斗了百余回合。

吕布心中暗赞:好一个丑鬼!沙摩柯也是佩服,这家伙怎么比我二哥还要难缠?这一场龙争虎斗。

让观战众人看的是眼花缭乱。

即便是不懂得其中凶险地种家叔侄,也不禁为之惊叫连连。

战鼓隆隆,震天介地响。

丁原在一旁观战,也是连连寒蝉:若非奉先,此人之勇猛,恐怕无人可以抵挡。

—渐渐的。

沙摩柯有点支持不住了!典韦看的分明,那里还能坐地稳。

一催胯下铁,高喝一声:三弟休慌,我来了!人伏马上,贴着地面就窜了出去。

那速度快的惊人,吕布刚逼开了沙摩柯,典韦的马就到了。

又是一个高手!吕布热血沸腾,忍不住大叫起来。

黄脸汉子,你叫什么?某家典韦,吃我一招。

典韦在马上突然长身而起,双铁戟在半空中划出两道新月般的弧光。

奇诡的斩向吕布。

吕布亦抖擞精神,方天画戟扑棱一颤。

一招姜太公钓鱼,大戟探进了那一对新月当中,突然极速的旋转。

一轮圆月仿佛自戟云中飞出,铛,崩开了典韦地双铁戟。

这叫做画戟破双月!典韦被震得手臂发麻,吕布虽破了双月戟,却也将力量使到了老。

那边沙摩柯催马过来,劈面就是一击。

吕布不得不抬戟封挡,震开了沙摩柯之后,典韦也再次冲上来。

抡起力气,吕布比典韦大,和沙摩柯在伯仲间;论招数,沙摩柯最差,可是典韦却不比吕布弱。

这兄弟二人相识多年,一起练武,一起走天下,早已经养成了默契。

一见此情况,沙摩柯一力降十会,典韦双戟妙招连出。

把个吕布打得是手忙脚乱,隐隐露出了败相。

丁原本阵中,魏续和吕布的关系最亲,说起来还是吕布的小舅子。

催马就冲了出来,挥枪扑向典韦,厉声喊道:奸贼无耻,竟以多欺少,我来也!而另一边,史涣大吼一声,冲出本阵,拦下了魏续。

一个曾经是游侠,会尽天下英雄;一个追随飞将,曾在草原上斩将夺旗。

二人马打盘旋,站在了一处。

丁原阵中再次冲出两员大将,一个是侯成,一个是宋宪。

晏明、班咫,飞马冲出,将二将拦住。

一时间,战场上分成了四波人马,打在一处,好不热闹。

丁原阵中,曹性一蹙眉。

拈弓搭箭,瞄准了典韦就是一箭。

而城头上,却见韩猛摘下大弓,抬手一箭飞出,铛的正撞在曹性的箭上。

两人相视,不由得暗自佩服。

这时候,战阵中却已经分出了胜负。

吕布被典韦、沙摩柯夹击,已经抵挡不住。

张辽一眯眼睛,扭头对身边那神色肃穆的青年道:高顺,陷阵营正是出战之时!高顺点头,领兵出阵。

而另一边的义,也耐不住寂寞,指挥人马,迎上前去。

这两支人马,如同两股洪流,在战场中撞击在一起。

双方都无人喊喝,可是那强行压抑声息的景象,却令人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

只见血肉横飞,残肢脏器洒落地面。

谁也不肯退让半步,义和高顺二人带领本部人马,站在了一处。

论战斗力,高顺地陷阵营非常强悍。

那可是究竟考验,曾在无数次战斗中得到验证。

>..备精良。

两支人马甫一接触,顿时让战场中所有的拼斗,都变得黯然失色起来。

薰卓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问道:此军是何人所练,竟然是如此的凶悍?知道高顺地人不多;同样对义了解的人,也不多。

华雄只知道,那义是董俷非常看重地一个人,轻声介绍道:此为公子麾下大将,义。

种拂已经被那血肉横飞的景象,惊得有点说不出话。

看了一眼种劭,见种劭也是一脸的震惊。

要知道,种劭可是曾在北疆真刀实枪的历练过,由此可以看出,这一场撕杀又是何等惨烈。

怎地天下猛将,都归了那董家子?心里正在疑惑,丁原阵中的张辽抬腿摘枪,大声道:主公,此时正当冲锋!城头上的董卓,亦是这种心思。

两支人马发出一阵喊杀声,一个个如同猛虎下山,朝着对方冲杀过去。

飞熊军的人马占据多数,虽在局部有些处于下风,可是在整体上,却占据了优势。

只见那张辽,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一队铁骑随着他在战场上奔行,好似一把利剑,将凉州军分割成了几块。

薰卓忍不住道:好一员大将!相比之下,华雄和韩猛虽然勇武,却没有张辽那种大将之风。

董卓一咬牙,正准备派出张绣。

却在这时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呼号声。

从孟津方向,荡起漫天的烟尘。

却见有一员大将,黑面无须,手中一口象鼻子古月大刀,带领一军,风驰电掣般杀来。

君明大哥莫要担心,庞德在此!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一六章 昭宁大事记(三)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8 1:52:07 本章字数:4250从和董俷分开之后,庞德并没有急于赶赴阳。

相反,他放慢了行军的速度,一路上整备军纪,操练人马。

与臧霸的接触之后,庞德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丹阳精兵的确是很精锐,但也要训练出来才堪大用处。

这一次如果不是董俷用计,如果不是有卢植坐镇,还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局面。

而且,董俷把人马都交给了庞德,无疑表明了态度。

我很信任,我可以把家底儿都交给你!这种信任,让庞德生出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虽然抵达阳晚了几天,可却是恰到好处。

早有探马兵马,说明了阳城的情况。

庞德、潘璋、凌操为前军,亲率一千铁骑抵达。

随后有尹礼和吴敦二人坐镇中军,指挥七千步军随后掩杀。

尹礼、吴敦,追随霸可是有年头了,对于用兵,也有其独到之处,七千人马组成了极有层次的阵型,跟在骑军之后,犹如一台推土机一般的直接就撞入了丁原的后军之中。

刹那间,并州军阵脚大乱。

庞德一马当先,左右跟随这凌操和潘璋。

三人率领骑军杀入敌阵当中,令并州军顿时慌张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支人马是怎么来的,更不晓得对方究竟有多少人。

丁原大惊失色,心道一声:不好,定是中了董卓的埋伏。

在他看来,这支人马应该是董卓埋伏在城外的一支奇兵。

他这一慌乱,中军阵型也变得不再圆转。

与此同时。

庞德也看出了战阵中的形式。

那张辽。

就是关键。

吕布被典韦、沙摩柯缠住,无法脱身出来。

其余众将,也难以分心出来迎敌。

张郃挡住了曹性。

隐隐占据了上风。

而华雄韩猛两人夹击丁原,也让丁原无法分身。

只要挡住张辽,则大局当定。

庞德杀出了一条血路,朝着张辽就扑了过来。

张辽正在分割西凉兵马,哪知道庞德突然杀出。

迎面照头就是一刀,刀疾马快。

势大力沉。

那象鼻子古月刀本来就带着一股子回旋地力道,震得张辽险些大枪脱手。

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叫,刚要反击,却见庞德身后杀出两员大将。

论武力,潘璋和凌操都略低于张辽。

可二人有生死之交,一起坐过监牢,可说是关系极为密切。

这两人一联手,就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算数结果。

张辽顿时被缠住。

手忙脚乱的抵挡二人。

庞德一刀令张辽停住,随即催马就杀入了敌阵当中。

主将被挡,其后地军卒立刻乱了套。

不知道是该继续冲杀,还是挡住庞德的一千铁骑。

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

庞德把张辽的骑队就切割成了好几段,随后吴敦率人掩杀过来。

并州军大乱。

撤退,撤退!吕布一见这情况,就知道再无回天之力。

拼着被沙摩柯在二马错蹬时枪里加鞭,抽的甲叶粉碎,口吐鲜血。

方天画戟从典韦胯下的铁脖子上掠过,那铁惨嘶一声,跌倒在血泊中。

典韦被摔下了马,却丝毫没有惊慌。

双铁戟虽然脱手,却一把揪住了一个并州军地脖子,抡起来将一个并州骑兵砸下了马。

翻身上马,抬手飞出四五支小戟,逼退了并州军,顺势从一人手中抢过一杆大刀,咆哮着就是一阵劈砍。

吕布趁机杀出了重围,忍着伤势,逼退了史涣、晏明二人,将魏续等人救了出来。

义父,撤退,快点撤退!丁原也知道,无法再打下去了。

比斗将,不是对手;拼斗阵,也是旗鼓相当。

现在董卓的伏兵赶到,如何是对手?带着残兵败将,朝伊阙关方向就跑。

薰卓也没有弄清楚庞德这一支人马究竟是从何处来,不过这时候不追杀,未免对不起自己。

当下命张绣点齐本部人马,乘势一阵掩杀。

不过吕布虽然战败,却没有失去冷静。

相反,被沙摩柯打伤之后,头脑变得很清晰。

亲率六健将在后压阵,张绣赶来,却被吕布所败。

这一阵,并州军败退三十里,方稳下了阵脚。

八千飞熊军,却整整折了一半还多。

与此同时,张辽被陷入战场当中。

华雄等人前去杀敌,可是典韦等人却收拢人马,把张辽团团围住。

想想看,周围尽是一时虎将。

典韦、沙摩柯、张郃、晏明、庞德等人虎视眈眈,看着潘璋和凌操夹击张辽。

把个张辽吓得提心吊胆,一边抵挡潘、凌二人,一边还要担心其余众人的随时出手。

那些人当中,可是有不少人能和他斗个旗鼓相当。

更何况典韦和沙摩柯那种……薰卓率人也来观战,见张辽虽陷入苦战,却仍是临危不乱,不由得心生喜爱之意。

那将军,可愿归降于我?此时,战场上的并州军非死即伤,剩下的大多成了俘虏。

张辽暗自叫苦,猛然奋起余威,一马三刀,逼退了潘璋、凌操之后,大喝一声:住手!潘璋和凌操相视一眼,退回了本阵。

张辽看了看周围,又朝董卓看了一眼,突然一声长叹:董公,张辽愿降……这句话,说的好生苦涩,带着浓浓的不甘之意。

这一仗,打得可真***憋屈。

连对手地虚实都没有弄清楚,打个屁啊!只是张辽有不情之请,还请董公莫要屠杀俘虏。

今天这一仗,董卓同样是很憋屈。

从头到尾,都是阿丑的人出力,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闻听张辽愿降。

薰卓。

要知道。

凉州军也好,并州军也罢,都有不好的习惯。

那就是杀俘。

故而张辽此说,更证明了此人是个有情意地人物。

当下大笑道:若将军降我,我有怎会杀俘?典韦等人听得一皱眉,心里不免感到不快。

合着,我们都白打了不是?也不知道董卓是无心,还是有意。

在当晚地庆功会上,刻意的没有去扬典韦等人。

反倒是对张辽很亲热,让典韦等一干董俷地部下,心生怨念。

华雄等人还好,可张辽却就倒了霉。

典韦等人看他地目光,就如同看仇人一样。

—张辽心里还奇怪:这董卓麾下,怎么都好像和我有深仇大恨?******=[=俷停的发出傻笑。

那战马,高八尺,长丈二,生的是雄骏至极。

脖子上长着好似狮子一样地黄色狮鬃。

双眸散发出五彩般的迷幻光芒。

在校场中生龙活虎,暴嘶不停。

周遭战马。

就连象龙都不敢靠近半分。

薰俷抱着它的脖子,不停的叫着:阿丑,可想死我了!旁边,李儒、蔡>(意。

李儒怎么会在这里?这话说起来,可就有点长了。

当日董卓屯兵于蝇池之后,率领五千精骑先行出发。

而李儒、徐荣在整兵之后,在董卓离开的第三天,向阳开进。

从蝇池抵达阳,需经过新安、函谷关,方算是进入了京畿。

那一日,李儒正抵达函谷关的时候,突然听闻绝涧中有人马撕杀。

据斥候形容,一方主将地模样,听上去很像是他那小舅子。

立刻就带上人马,赶来接应。

不过抵达绝涧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李儒看到董俷,自然是非常的开心。

当晚就让薰俷带着本部人马,在函谷关修整。

这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追赶,即便是巨魔士,也非常疲惫。

薰俷也累,不过却还要安抚蔡>别看蔡>:|一个端倪。

没想到,居然是王允在这里面作梗?这心里的愤怒,自然是可想而知。

好歹我老爹也是当今名士,你王子师自诩为仁义君子,却干出这样地事情。

还要把我卖给胡人……若非阿丑赶来救我,只怕你们的诡计就要得逞。

既然你不要脸面,可休怪我也不讲脸面。

不过,蔡>|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正午。

醒来时,发现董俷不在身边,蔡>顿时惊恐起来。

好在看到了董铁,否则真不知道会变出什么状况。

询问了董铁之后,才知道李儒晌午神神秘秘的拉着董俷,跑去了校场中。

蔡>::俷薰铁带她过去。

可没想到……姐夫,怎地把狮鬃兽也带过来了?李儒笑道:这次我们举兵前来阳时,途径敕勒川牧场。

奶奶说阿丑已经到了驰骋疆场的年纪,若再留在牧场里,只怕会耽搁了它的好时光。

故而让我将它带来阳,顺便还有西平的兵器……呵呵,奶奶说,西平不使锤,那才是辜负了巨魔士的名号呢。

西平的兵器?蔡>=:就在这时候,看见徐荣骑马进入校场,又有武安国赶车一辆大车,跟着徐荣进来。

西平,去看看车上装的是什么?薰俷几年都没有见到狮鬃兽了,如今冲锋,心里面的那个快活,简直无法形容。

听到李儒的叫喊,他不由得感到诧异。

发现武安国看他的目光,显得非常的古怪……赶着车进了校场,苦笑着说:主公,武安国今日才算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薰俷松开了阿丑,奇怪的来到车仗旁边。

掀开了车帘,却见那车上摆着两个木箱子。

姐夫,这是什么玩意儿?李儒大笑道:,你打开来看看,装神弄鬼……薰俷跳上马车,打开了箱子盖儿,往里面看了一眼之后,却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那惊呼声中,带着无尽的喜悦。

他探手进入了箱子,气沉丹田,双臂用力,大吼一声,双手在箱子里一振,只听哗啦一声,木箱粉碎。

两柄沉甸甸,金光闪闪,带着八角菱形平面的擂鼓瓮金锤,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只看那大锤的个头,蔡>|:这个,是阿丑的兵器?武安国嘀咕道:那玩意儿……太吓人了。

我过去才轮了一下,差点自己把自己砸死。

擂鼓瓮金锤,正版的伏波遗宝。

如今在董俷手中,份量却是刚刚合适。

双锤在手,只觉豪气冲天。

这才是最适合我的兵器,持此宝贝,吕奉先又有何惧?薰俷忍不住一声历啸:来人,给阿丑配上马鞍……姐姐,且看我舞锤。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一七章 昭宁大事记(完)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8 1:52:17 本章字数:4252州军和凉州军的火拼,已经落下了帷幕。

西凉人马,大获全胜。

但实际上,真正对阳产生影响的,却并非这简单的胜负。

双方所展现出来的惊人战斗力,让阳人感到心惊肉跳。

西园军在董卓获胜之后,彻底投向了凉州军一方,使得阳原本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随之打破。

这是一件好事,至少董卓在阳站稳了脚跟。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董卓,并不觉得开心。

相反,随着大战结束,他陷入了沉思。

今日这一战,几乎完全是依靠董俷的人马,才取得了胜利。

这在许多人眼中,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在董卓的眼里,却好像变了味道。

随着地位越来越高,随着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董卓不喜欢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

阿丑羽翼丰满,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可即便是亲生儿子,过于强大的话,也难免会有些担心。

士族门阀,不泛那种弑父夺位的事情发生。

所谓平衡的手段,不仅仅是针对皇室。

在一个家族当中,过于强势的存在,总会造成一些不和谐的因素。

可以看得出来,阿丑的部曲,很难收买。

一个许久之前就存在,但是这些年来已经被淡化的问题摆在了董卓的面前。

阿丑和他虽然是亲父子,可如果有了冲突,会出现怎样的情况?董卓轻轻的敲击着额头。

当初,因为女儿董玉地事情,使得父子能够合好。

可随着薰俷地长大。

他还能如以前一样的听话吗?还是那个老问题。

母亲在,薰俷可以使用。

可老夫人毕竟七老八十的年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那个时候。

薰俷还会听他地话吗?有时候就是这样,本来挺好的关系,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杂念,就会衍生诸多猜忌。

种劭在城头的那一句话,挑起了董卓心中那根最脆弱的心弦。

把一切都控制在掌握之中,是董卓的性格。

出现了不和谐。

就必须要去学会舍弃。

可偏偏,那是他地儿子。

凉州军体系当中,华雄、韩猛、徐荣都偏向于董俷。

迟早有一日……薰卓不敢再想下去,因为那结果,让他感到心神恐慌。

不行,必须要给予阿丑一些制约。

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这董家唯有一人可以做主,那就是他这个老子。

只要他薰卓还活一日。

薰家就没有第二个可以话事的人存在。

可是要想做到这一点……薰卓的思绪,顿时混乱起来。

书房门被敲响,抬头看去,却是他的侄子董璜。

站在门外。

经过了在北地的磨练,董璜看上去比以前稳重了很多。

眉宇间越发有大哥董擢的影子。

薰卓一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叔父,是种先生求见。

哦?董卓起身,快快请他进来。

不用请,呵呵,我已经不请自到了……话音未落,就见种拂出现在门口,我看卓公在酒宴散去时,有些闷闷不乐,故而前来询问。

不想在门口遇到的董璜……这孩子,长得可真是和大哥非常相似啊。

种拂口中的大哥,也就是董擢。

薰卓笑了笑,肃手请种拂进来,而后对董璜说:天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

薰璜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薰卓坐下来,颖伯,却是知我心思啊。

种拂笑道:其实卓公你地心思不难猜测,想必是日间那吕布之勇,令卓公心动。

薰卓一怔。

吕布之勇,却是让他很喜欢,但是说心动,却不免有些夸张。

他麾下不缺猛将,且不说自家儿子董俷武力未必弱于吕布,但只是典韦和沙摩柯,也不见得比吕布差太多。

不明白种拂之意,却又不方便询问。

种拂说:我还以为卓公想要招揽那吕布,难道卓公不是为此烦恼吗?吕布此人,勇武绝伦,堪称天下无敌。

若能招揽此人,加之其麾下将领,谁还是卓公敌手?天下无敌?薰卓心中不由得冷嗤了一声,心道:我家狮儿,未必就比那吕奉先差。

突然间,心里面生出了一个念头。

狮儿能有如此成就,却是因其勇猛无人可敌。

若有一人可以制约,岂不是能让阿丑惊醒?并州军的确是勇猛,而且那张辽也说,吕布麾下有健将六人,皆虎狼之士。

观今日之战,当可以和阿丑的麾下旗鼓相当。

眼珠子一转,董卓计上心来,颖伯,那吕布是丁原之子,如何招揽?种拂道:我观吕布,不过是个有勇无谋之辈。

其身上有一般胡人血统,而胡人嘛……见利忘义,想那吕布也是如此。

曾听闻,吕布随认丁原为父,可是在并州军内,地位却极为尴尬。

其勇武之名,并州妇孺皆知,可为何只能担任主簿一职?薰卓一惊,你是说……刚才我与文远交谈,得知吕布麾下健将,皆是他引荐与丁原。

可如今呢,高顺等人的军职,却高于吕布。

卓公,丁原或许可以识人,但却没有用人地本领。

吕布,恰似猛虎,唯有卓公这等人物方能驾驭。

不知卓公对我这话,可有什么意见?废话,这马屁之语,董卓如何能有意见。

轻轻点头,那该如何招揽此人呢?何不请一能言善辩之士,潜入并州军中,说动吕布来降。

薰卓想了想,我门下有一人,名李肃,好像和同乡。

此人的口才很好,应该可以说服吕布。

只是恐怕也不好说降吕布这个人吧。

武将爱马。

我观卓公坐骑。

极为神骏,何不舍一骑,而覓虎狼之将乎?—薰卓地坐骑。

就是那匹赤兔马。

原本董卓是想要把这匹战马送给董俷,可因为董俷有象龙马,故而也没有提起。

一蹙眉,不禁感到肉痛。

可再一想,又觉得非常划算。

一来可以给董俷一个警示,二来则能平衡凉州军一系地内部。

不使阿丑一家独大。

当下拍案而起,就依颖伯之见。

******当晚,李肃悄然来到了吕布地营帐,顺利说服了吕布。

事实上,此时的吕布,也正在尴尬之中。

其无敌的神话,先后被三人打破,丁原地态度。

也似乎有了一些转变。

虽说过些日子有李通带兵赶来,可谁都知道,董卓的人马也正在开进。

相比之下,并州军士气低弱。

恐怕再打起来,也难以获胜。

甚至。

连丁原麾下的智将也被俘虏。

仅凭这些人,真的可以抵挡住勇猛的凉州铁骑吗?人一旦出现了畏惧,这考虑的事情也就变得多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李肃地出现,对于吕布而言无疑是指明了一条光明之路。

那赤兔马,更是让吕布感受到了董卓的诚意。

当晚,吕布击杀丁原,率部投靠董卓。

而董卓也非常的开心,当日就表奏汉帝,加封吕布为温侯,虎贲中郎将,守护南宫。

这个消息传开,令阳城顿时轰动。

薰卓部下之勇猛,为世人所见,如今又有了吕布,天下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一时间,有许多名士前来投靠。

薰卓志得意满之下,再次提出了废立之事。

而这一次,满朝文武,竟然无人阻拦。

汉帝刘辨,在朝堂上被武士拉下了龙椅,架着离开了嘉德殿。

出人意料的是,一直被董卓所看重的袁绍,在朝堂上拔剑怒斥董卓这种行为大逆不道。

说实话,董卓本来有诏书,还能占住一些道理。

可是那诏书被丁原撕毁,如今竟没有人可以站出来证明。

虽有种拂口口声声的说,的确有这么一分诏书。

但真正相信地,又有几人?只是大家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当晚,袁隗登门为袁绍请求。

这不禁让董卓更加得意。

想当初,他第一次进入阳时的遭遇浮现脑海中,言语间虽然很尊敬袁隗,但是语气却是显得咄咄逼人。

而袁,竟跪在董卓面前痛哭。

那袁隗是什么人?先不说他四世三公的身份。

虽然汉灵帝末年,他的官职被撤销,可威望依然存在。

把个董卓得意地大笑不已。

可在旁人的眼中,却变成了另一个味道。

先有擅自抓捕朝中大臣,如今竟然让一个垂垂老矣地名士跪在地上,其作为实在可恶。

废立,你董仲颍有什么资格,提废立之说?只是碍于董卓势大,满朝文武,无人敢站出来说话。

袁家服软了,董卓自然也要表现出大度来。

不但没有追究袁绍的顶撞之罪,相反还加封他为渤海太守。

这也是袁隗为袁绍求来的官职,用他的话说,渤海是贫瘠之地,让袁绍过去,好生的反省一下,到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他所犯下的罪行。

汉帝,不应该说是废帝,刘辨,与何太后被关进了永安宫,日日以泪洗面。

何太后怒斥董卓是一头豺狼,并诅咒董家人不得好死。

按道理说,刘辨也应如此。

可偏偏很奇怪,此时的刘辨,一下子变得很坚强。

母亲放心,董卿一定会来救我们!何太后不禁骂道:皇上,你怎么到现在,还相信董家的人?那董家,没一个好东西。

不,董卿是好人,他一定会救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如此想?刘辨握紧了拳头,看着何太后道:我相信董卿,我知道他会来救我。

而且每次我遇到危险,薰卿都会出现,从未让我失望过。

母后,当年我在校场随董卿练武的时候,董卿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人复仇的故事。

那故事的最后,主人公曾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从未忘记过。

是什么话?何太后不由得好奇的询问。

他很想知道,那董家子究竟说过什么话,竟然可以让儿子对他怀有如此强烈的信心。

不过也难怪,好像以前刘辨遇险,董家子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过。

刘辨的眸光闪亮,轻声道:董卿说,人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有两样:忍耐,还有希望!何太后咬着嘴唇,静静的看着刘辨。

辨走到窗口,看着外面已经飘飞的白雪,好像是在坚定信念,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朕知道,你不会负我……朕知道的,哪怕是天下人都负了我,你也不会……是不是,董卿?两行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滴在了辨的胸前。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一八章 孺子心歹毒(一)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8 1:52:27 本章字数:6687宅门书房中,已经被加封为太师的董卓,正翻看了那理出来的《敕勒川文集》。

薰旻悄悄的已经,一声不响的坐在了太师椅上。

怎么样?薰卓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薰旻轻声道:没什么动静,从昨天开始,他下朝后就回家,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

可曾和别人接触过?薰旻摇摇头,未曾……那叔侄二人,如今为士子所唾弃,几乎无人理睬。

薰卓放下了书,靠着椅背,陷入沉思。

薰旻感到奇怪,但又不敢多问。

对于这位兄长的心思,他实在是揣摩不出来。

叔颖,你可是在奇怪,我明明请他做军师,为何又要对他行监视的事情?董卓笑着说道。

薰旻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景伯公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一点我非常感激。

可这并不代表,我就能因此而相信颖伯叔侄。

不管怎么说,景伯公都是士人出身,种拂叔侄,更有美名传扬天下。

如今突然投靠我,我欣喜之余,不免有些奇怪?颖伯,也是个很桀骜的人啊。

薰旻想了想,兄长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

我此次进京,原本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复杂的事情,所以连文开都没带在身边。

伯先生又生了大病,我身边确实也没有人可以使用。

种拂叔侄有大才,不可以不用,但是也不能重用。

这几天。

若非种拂叔侄相助。

我还真的会感到头疼。

薰卓说着话,站立起来。

但对这叔侄二人,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是在于别的。

而是他办事太过热心。

这实在不像是我所认识地颖伯……人常说从小看老,我与颖伯相识地时候,他已经过了弱冠的年纪,要想改变性格,却是很困难的事。

叔颖,我兄弟有废立之功。

却处于狼虎之地。

所以才要更加小心,步步为营。

你给我盯着他,但别太明显。

薰旻起身,兄长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说到这里,董旻欲言又止。

自家兄弟地心思,董卓又怎能不清楚?不由得笑道:叔颖,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此次兄长能有废立之功。

全赖西平麾下猛士,为何兄长却……薰卓闻听,脸色不由得起了变化。

兄长若是有难言之隐,不说也没关系。

薰卓苦笑道:叔颖。

你我兄弟,事无不可言。

我也不怕告诉你。

我其实,很怕!怕?怕什么?董旻不禁奇怪:难不成兄长害怕西平会……那倒不太可能。

西平这孩子,有时候脑瓜子很死,但却不是做那大逆不道之事的人。

那兄长你怕什么?薰卓犹豫了一下,古人曾说,家国天下,与皇上而说,这天下就是国,与我们而言,这家就是国。

治家和治国一样,需要手段,软的,硬的,必须要保持平衡。

薰旻道:兄长所言极是。

说实话,西平能有如今的成就,我很开心。

但你有没有发现,那日击溃了并州军之后,我在庆功宴上一眼看去,全都是西平的部曲建功。

西平能聚集这么多奇人异士,说穿了只是凭他虎狼之将地名气……可如果有一日,一旦有了利益的冲突,这些人势必会出现波动。

那时候,我整个董家就是靠这些人支撑,岂不是危险。

利益的冲突?没错!董卓沉吟片刻,张绣的事情,你听说了吗?薰旻点头,我听说了。

我当初很看好此子,所以才让他来跟随西平。

可谁想到,这小子后来居然……嘿嘿,这次他聪明,没有随便下注,归顺于我。

但若想我再大用他,却不可能。

我明白了!薰旻道:兄长是害怕那些人将来和张绣一样。

薰卓点头,试想,如果再任由西平的势力发展下去,这些人将成为我薰家的枝干,一旦枝干比我们的主干还要粗,所造成了结果,就如同今日的汉室江山一般。

所以,我必须要给予他们压制,让他们知道,唯有跟随西平,才有出头之日。

同时我必须令主干更加粗壮,方能令这些枝干不会胡思乱想,我董家才能安享富贵。

薰旻说:兄长,我全都明白了。

好了,此事西平若是能看得出我地心思,定会有所行动。

但如果他没有看出来,我再设法补救吧。

不过这样也就说明,西平还远不足以担当我董家未来的基业。

说着,董卓走到了门外,看着满天飘扬的雪花,久久不语。

而这时候,董璜从前院的夹道中走过来,躬身向董卓一礼道:叔父,客人们都到了。

******薰卓要大宴宾客,同时也是为了解决一些事情。

随着吕布地归降,董卓将京畿之军全部吞并,纳入西凉军中,在阳无人可抗衡。

同时,探马传来消息,昨日李儒所率领的五万大军,已经抵达谷城。

一切都已经稳定了,是时候要解决一些问题了!董卓决定摆下酒宴,邀请阳大小官员。

正午时分,宾客们都已经抵达。

只看那大宅门外车水马龙地景象,就知道是何等的热闹。

自从董卓来到阳,就把这里当作了家。

不过由于大宅门内太过于热闹了,不适合伤者养病。

故而济慈建议,把女眷、伤病全都搬迁到蔡的家里。

李信和司马香儿的鸾卫营,因为废立的原因,也从北宫撤离。

驻扎于谷城门。

和蔡府相隔一条大街。

也正是济慈这个者角度地建议,省却了许多不必要地麻烦。

前来大宅门赴宴的,自然都是名动一方的名士。

司徒杨彪。

,太尉黄宛,光禄大夫荀爽……诸如此类地人物,不断的抵达大宅门。

薰卓宴请,谁又敢拒绝呢?午时过,酒宴开始。

只见美酒佳肴不断的奉上。

薰卓居于主座,谈笑风生,看上去极为和善。

—可明眼人却发现,大厅四周,到处是甲士。

门外有典韦、沙摩柯二人守卫,董卓身后,尚有华雄、吕布扶剑而立。

那目光如鹰隼般的锐利,不时在宴会场中扫过。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荀爽心中疑惑不解。

向薰卓看去,却发现他的目光,不时地从一人身上扫过。

酒过三巡,董卓放下了酒杯。

大厅里的众人也都急忙放下酒杯。

心中忐忑的向董卓看去。

这是有话要说,今天的肉戏。

才刚刚开始。

却在这时侯,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跟着有野兽般的马嘶传来,引起了大宅门外一阵骚乱。

好马!吕布眼睛一亮。

只从这马嘶声中,就可以知道,那绝对是一匹好马。

身为武将,虽有赤兔马,可又有谁会介意再多一匹战马呢?只是不知道,那马匹的主人是谁。

薰卓也是一怔,因为那马嘶声实在是熟悉。

马嘶声过后,传来了牛吼。

沙摩柯呼的站起身来,惊喜地叫喊道:是丹犀,是丹犀!话音未落,脚步声腾腾响起。

只见从大厅外冲进了一人,身高过丈,生的好一副凶神恶煞般的相貌,杀气腾腾。

大宅门内的卫兵,见到此人,立刻躬身行礼。

而那人理也不理,冲进了大厅,大声喝道:父亲,你怎能做如此事情?没等董卓反应过来,外面又跟进了一个清瘦地男子,抓住了那人的胳膊,西平,冷静,冷静!这男子,正是董俷。

和李儒汇合之后,第二天就随大军出发。

在董俷看来,薰卓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谋逆地心思,那么历史上的废立,应当不会发生。

可不成想,大军抵达谷城时,董俷就听到了废立皇帝的消息。

先是李儒神色大变,跺着脚连连道:不好,不好……只怕岳父这下子要有危险。

而董俷更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怎么还是发生了废立的事情。

若董卓没有废立之举的话,则天下人对其就算是愤怒,却没有什么借口。

可废立之举一起,就等于把薰卓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难道,历史又要回到原来的轨迹上?星夜离开谷城,率领巨魔士奔赴阳。

大军有徐荣带队,也加快的行军的速度,向阳赶来。

没想到,正好遇到了董卓在家中大摆酒宴,董俷心急火燎,大步流星的就冲进议事大厅。

典韦和沙摩柯,本来很高兴的想要迎上前。

哪知道董俷进门,二话不说就指责董卓。

要知道,董卓也是个好面子的人,本来挺开心,被董俷这么当中指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西平,你怎么和我说话呢?我是说……李儒看出了董卓的脸色不对,连忙拉住了董俷的胳膊,硬生生打断了薰俷的话语。

小婿李儒,叩见岳丈太师。

薰卓的脸色,这才算是缓和了一些,微微一笑,文正,一路辛苦!李儒趁机拉着董俷,西平,有外人在,莫要自家起冲突,让那些人看咱们的笑话。

薰俷这才算是稳定了一下心情,上前一步,拱手道:孩儿见过父亲。

薰卓笑了,我儿快快起来,不知道此行追击,可还圆满?心里升起了暖意,董俷听董卓询问蔡>|:当下点头道:孩儿于函谷关追上了贼人,并将其全歼。

昭姬亦得以解救,只不过怕是让有些人失望了。

说着,目光一扫。

想要寻找王允。

可找了半晌。

却没有见到王允的踪迹。

心里不免感到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典韦上前低声道:二弟。

幕后黑手已经被我们查到,就是那个王允,业已看押。

已经抓起来了吗?薰俷心里顿时杀机涌动,点点头,大哥辛苦了!目光一转,落在了吕布的身上。

细目微微一闭。

闪过一抹精光。

此时,吕布先是向董卓告罪,而后站出来躬身道:侯,布先前多有得罪,如今同在太师麾下效力,以后还请侯多多关照。

吕布不是傻子,和董俷三兄弟斗了三场。

刨去第一场于北宫卫和典韦二人地比拼之外,第二场和董俷比拼。

却是个平手。

但第三场地拼斗,却是真的败了。

这三兄弟,一个赛过一个凶猛,当是得罪不起。

更何况。

薰俷是他顶头上司的儿子,自然言语间多了些谦让。

吕布对董俷虽然不服气。

但也不能说完全地不服气。

武人之争,比得是勇武,比得是谁的拳头大。

抛开马的因素而言,吕布自认虽能略胜薰俷半筹,但也不会轻松。

薰俷本来对吕布是看不顺眼的。

可人家笑脸相应,总不成他横眉冷目。

当下一抱拳,吕将军客气了,早先我们各为其主,也说不得什么得罪。

薰卓在座上看着,不由得会心而笑。

有并州飞将,又有我家狮儿,天下何人能与我争锋?至少从董俷的表现来看,他能给予吕布足够的尊重,说明他并没有太骄狂。

希望,白我之前地那些举动。

若是两方能精诚合作,嘿嘿……薰卓想到这里,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

大厅中的人,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就连华雄,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吕布也好,董俷也罢,都是他很佩服的人。

他没有那么多的想法,虽然吕布投靠分了董卓的信任,可从另一方面而言,华雄又被封为汉安都护,总领西部军事,说明董卓并未看轻他。

身上都有董氏一族的烙印。

薰家越强大,越兴盛,他华雄的好日子就越长……哪知,就在众人放下心的时候,坐在董卓下首位置地种拂突然开口:侯刚才进门的时候说,太师做的过分……不知道侯所说的过分,又是指地什么事情?一句话,却将话题转移到了早先的局面,令客厅中地气氛,顿时再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薰俷细目微闭,问道:你是何人?薰卓也看了种拂一眼,西平莫要无礼,此乃我恩公种暠的公子,种拂种颖伯。

论辈分,你当成颖伯为叔父,怎能用如此态度说话?还不过去给颖伯先生道歉。

薰俷目光一冷,却让种拂不免心惊肉跳。

他没有和董俷有过太多接触,只知道这个人凶猛残暴,有虎狼之姿,是个狠角色。

早先,种拂还真的不甚在意。

可没想到今日见了,被董俷的目光这么一扫,心顿时扑通通的直跳。

李儒掐了董俷的手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

目光阴冷的看了种拂一眼,突然冷笑起来。

颖伯先生的好奇心,可真是重啊!一句话,让种拂的脸色微微一变,哈哈笑了两声之后,却不言语。

一个是当今名士,一个却是追随董卓多年,被称之为西凉第一阴谋之士的李儒。

很显然,李儒对影响到他地位的人,开始发动了反击。

杨彪、黄宛还想站出来缓解气氛,却被荀爽一把抓住,轻轻的摇了摇头。

李儒并没有过于和种拂纠缠,而是大声道:太师,西平今日之暴怒,确是因为您的缘故。

想当初,您曾经说过,定会取了那韩遂的人头,但是……我们在西凉剿灭反贼,不想朝中却有人暗中和反贼勾连。

于北地松开了一个口子,令我们的剿杀计划,最终功亏一篑。

韩遂趁机冲出石嘴山,逃往朔方……太师,此等奸妄,怎可高踞于朝堂?众人闻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目光全都不自觉的向张温看去,只见张温,脸色苍白如纸,坐在席间却是汗流浃背。

种拂一怔,诧异的向张温看了一眼,暗叫一声不好。

薰俷则二话不说,冲过去一脚踹翻了酒案,一把揪住张温的领子,拖到了大堂上。

有张温的随从在外面发现情况不妙,立刻想要上前阻止。

典韦在门口一声厉喝:来人,还不把这些狗贼拿下!早有甲士蜂拥而上,把张温的随从乱刀砍成了肉酱。

一刹那间,原本和和美美的大宅门内,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

而吕布和华雄,锵的拔出佩剑,扫视大厅中的众人。

这时候,谁还敢再站出来说话?薰卓的面色阴沉,长身而起,拱手道:诸公,非是董卓不敬诸公,而是……我儿常说,一颗老鼠屎能坏了一锅好汤,又说这世上总有害群之马。

张温,就是这种人。

我在西凉,与羌人苦斗,苦心布局数年,眼看着能将逆贼一网打尽,不想张温贼子,眼红我的功劳,竟暗中和逆贼勾结,擅自让开北地通路,使得逆贼逃窜。

黄宛惊叫一声,真有此事?那石嘴山守将,名叫周慎,是张贼的部曲。

我曾审问此人,却说是张贼下令。

周慎,是司隶所部的名将,也是张温的部曲,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

既然董卓把人都点出来了,自然不会再有错误。

薰俷厉声道:我当将此獠千刀万剐……再请父亲下令,孩儿愿率一军,扫平朔方。

不等董俷说完,吕布也躬身请命,末将愿为先锋!典韦和沙摩柯同时请命道:请太师成全,不杀韩遂,如何能令大姐瞑目?一时间,竟然是群情激奋,董卓的部曲,一个个站起来大声的喊叫,誓要扫平朔方。

如今阳还不稳定,诸君当暂忍之。

西平,我知你与玉儿姐弟情深,但如今中原尚在动荡,实不宜出兵。

待京畿事定,我当亲率兵马,到时候你为先锋,扫平朔方。

说完,厉声喝道:来人,把张温拖出去,斩了!要说张温,不但是大臣,而且曾为太尉,可说的上是颇有威信。

可这时候,却无人出来。

张温也知道自己必死,当下破口大骂。

吕布过去一顿耳光子,打得张温满脸是血,牙齿全都脱落。

薰俷这才说:我在解救昭姬时听说,朝中还有人与逆贼勾连。

此人也是当今名士,就是那王允……他勾连白绕军,屠杀迎春门,罪大恶极,当处以极刑才是。

薰卓一笑,当下答应,命董俷全权处理。

大厅中的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许久也不见人站出来说话,而种拂,则面色铁青。

李儒看了种拂一眼,心中冷笑不停。

颖伯先生,这一阵看起来你赢了。

但我尚有后招,你慢慢的等着吧,定不让你如意!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一九章 孺子心歹毒(二)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8 1:52:36 本章字数:5280允和张温的死,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

毕竟两人所做的事情,听上去的确是有些不地道,谁又会站出来说话呢?按照李儒的想法,应该把这二人的罪行昭告天下,唯有这样,才可以算是师出有名。

不过没等董卓答应,阳却发生了一件事,令人们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蔡在蔡>|:;|废立之举,却勃然大怒。

也不顾家人的劝阻,拎着宝剑要跑去找董卓算账,只弄的董卓不得不闭门躲藏。

薰卓怕蔡?当然不是,可问题在于,蔡是他的亲家,就算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言语,他难不成还能看了蔡的脑袋?可见面,肯定说不过蔡,那老头的脾气,可不算是小。

最有效的办法,就只好闭门不见。

等过些时候,董卓自然会把里面的内情说明,想必老头子也能明白他的苦心。

薰卓不见蔡,可董俷却不能不去见。

一肚子的怒火一下子倾泻出来,指着董俷的脑门骂道:你们董家有什么资格去行废立之事?你们又有什么德行,能让天下人信服?董仲颍糊涂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这种事一出,在大义之上,你们也就难以在站稳脚跟,懂不懂!薰俷愁眉苦脸,这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可老爷子正在气头上,也只能听他的训斥。

还是蔡>=出来说公道话。

父亲。

这事情和阿丑可没有关系。

和他没有关系。

和谁又有关系?别人都知道,他是董仲颍的儿子,怎么可能没有关系?蔡>#蔡地气多少散了一些,如果出了事情,谁还会管他当时在什么地方?只需要知道,他是董仲颍地儿子,那就是帮凶,那就是罪人。

那就要被千夫所指,明白吗?蔡>~俷算了,事情既然发生了……仲颍手里又有先皇的诏书,也算是占住了大义。

不过,我觉得这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你们还要小心。

西平,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请岳父吩咐!保护好弘农王。

弘农王。

说地就是废少帝,辨。

薰卓虽然废了他的帝位,但是并没有过于亏待,至少还封了一个弘农王的头衔。

虽然不能走出永安宫。

可也说的上是衣食无忧了。

薰俷正色道:岳父放心,我定会保护弘农王周详。

也罢。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我就放心了……我决定,明日就启程会城老家。

蔡>=.爹,这时候你怎么要走?蔡叹了口气,眼见着老友们一个个的都走了,子干回家了,元卓也请辞了。

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就如同西平说过的话,江水后浪推前浪,先皇故去,我也心如死灰。

若非是要撑着这口气,早就回家了。

现在,亲家来了,就由他吧。

言语间,还是对董卓存着浓浓地恨意。

薰俷苦笑,和蔡>|总算是挽留住了蔡。

******解决了老爷子的问题,董俷又要安抚部曲的心思。

薰卓至今未对典韦等人有所封赏,虽然典韦沙摩柯不在意,可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听完了典韦的话,董俷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老爹是游侠出身,素来敬重勇武之人,为何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又是什么意思呢?蔡>=片刻之后,蔡>|.明白什么?公公的意思,只怕是想要你出面,来收拢人心。

哦?薰俷诧异道:该如何收拢?笨啊,自然是你出面,为他们去讨封赏啊。

公公的心思,恐怕是担心你地麾下,都是桀骜之徒。

投靠与你,固然是因为你的勇武之名,可若没有利益的牵扯,将来势必会对家族造成危害。

所以公公设法收服了并州诸将,就是为了敲打他们。

薰俷沉吟片刻,也想通了其中的奥妙。

不禁笑道:姐姐果然聪明,我想了这么半天都没想出结果,可你一下子就想到了。

说罢,又问:姐姐以为,诸将当如何封赏?蔡>_尉,北宫校尉,更在动荡时保证了北宫不失。

他地勇武,已经为天下人所知,可向公公请求封侯。

封侯?对,而且还不能小了,这样你对其他人的封赏,也就好办了。

薰俷心想:大哥跟随我这么久了,而且更因为我,连嫂嫂都丧了命,理应封侯。

—想到这里,当下在书桌上铺开了奏章,写下了典韦地名字。

该封做什么官职呢?薰俷沉吟片刻,在典韦的名字后面,写下亭侯三字。

这亭,位于司隶阳以南,是个极为富饶的地界。

把典韦封为亭侯,倒也不算辱没他的勇武。

而后又写下沙摩柯的名字,这是他三弟,典韦既然有了封赏,自然也不能忘记了沙沙。

按照典韦的级别,董俷为沙摩柯求邵亭侯。

这邵亭,则是位于王屋山脚下的一个小地方,也是属于京畿繁华之地。

而后,又有义、庞德、张郃等人。

一一记下功劳。

而后命人载成册子送去大宅门。

待一切事情都处理完毕,也已经是深夜时分。

薰俷躺在榻上,却没有半点睡意。

翻来覆去的辗转。

始终无法入睡。

他这一折腾,却让蔡>=):边,屋子里还燃着火盆。

阿丑,有心事吗?蔡>=.=.薰俷也坐了起来,只穿着单衣就下了榻,在炭火盆旁边坐下,沉吟了许久,轻声道:姐姐,我在想,等天亮了,我是不是应该去永安宫走一趟。

看看弘农王。

蔡>|想去,就去啊。

可是,我该怎么去面对辨?我甚至不知道。

该如何称呼他……是应该叫他皇上,还是应该称呼他做弘农王?虽然父亲废了他。

可在我心里,他始终都还是皇上。

这的确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会让辨陷入尴尬之中。

蔡><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薰俷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辨!不管怎么说,君臣一场,辨对他不错,甚至可以用深信不疑四个字来形容。

回来阳已经有些天了,如果不去看他地话,真说不过去。

或者说,这阳城谁都可以不去看辨,唯有董俷不行。

因为从某种程度而言,薰俷就如同是辨的老师。

如果连董俷都不去看望辨的话,那也未免太让人伤心。

所以,天亮之后,董俷只带着董铁,骑上狮鬃兽,向皇宫而去。

狮鬃兽的成熟,代表着象龙就要退出舞台。

可说心里话,董俷真的不希望象龙就这么成为过去式。

毕竟,那代表着一段回忆,代表着一段亲情,更代表着他成长的过程。

正好典韦地战马死了,选了几匹马,典韦都觉得不合适。

见象龙无事可做,典韦干脆把象龙要了过去。

而沙摩柯的浑红马,也因为丹犀的到来而退出了历史舞台。

作为礼物,董俷把浑红马送给了义。

对于这样的一个赠送,或者说是奖赏,令许多人都感到眼红。

而义丝毫没有因为这是沙摩柯不要的马而不快,相反还显得非常开心。

毕竟,整个西凉军中,也只有董卓和华雄配有这样的坐骑,对一个武将而言,这无疑是一种肯定。

>::他知道义练兵很有一套,却没有想到居然有这样的本领。

最令他感到惊奇地,还是吕布的军中有高顺这样一个奇才。

演义中,对高顺的记述并不是很多,若不是白门楼表现出的那种忠烈刚硬,董俷也许根本无法记住这样一个人。

义,默默无闻;高顺,声名不显;陈到,董俷也没有印象。

一部演义,究竟埋没了多少真相?薰俷已经不再坚信演义中地那些事情,也因此,对许多在演义中可能根本没有出现过的人,更加重视。

就比如贺齐、还有卢植介绍地氏仪、法衍,相信都不简单。

怀着复杂的心情,董俷来到了北宫。

当值的将官,是班咫。

一丝不芶的验明了董俷的腰牌,班咫这才放行通过。

要说讲起来,班咫的行为也没有什么过分。

可不知为什么,董俷总觉得他这样做,有点故意做戏的架势。

好在他这会儿没心情计较,否则的话,定要好生训斥一番。

永安宫占地不小,看门的小黄门,正是杨谦。

又如何不认得董俷,杨谦连忙上前,恭恭敬敬的朝着董俷行礼。

皇……弘农王在做什么?薰俷险些顺口就叫出皇上,不过马上就意识到了错误,随即改变称呼。

杨谦是什么人,曾经跟随大将军何进,在十常侍身边当了多年的奸细,那眼光辣的很。

眼睛不由得一亮,但神情还是非常的平静,仿佛没有听到董俷的口误。

王爷今早起来,正在里面练剑!薰俷点点头,迈步想要进去。

可想了想。

又收回了脚步。

请代为通禀,就说董俷求见。

是!杨谦算是看出来了董俷的心思。

也许在他的心目中,里面地那一位。

才是真正地皇上吧。

说起来也奇怪,这位的老子,把里面那位从皇帝的位子上赶下来,可偏偏这位又好像不太认可这样地行动。

在深宫中活了这么多年,杨谦有着自己的一套生存哲学。

大风大浪经历的也算是不少,只是董俷这一个简单的举动。

他却看到了一种希望。

只要有这位在,说不定里面的那位,就还有希望。

皇室当中,最讨厌的就是改换门庭。

杨谦作为何进地人,自然要守在辨的身边。

同时他也知道,就算是他改换门庭,又有多少人能看重他?杨谦身上,何进的烙印太深。

汉帝协断断不会用他。

更不要说薰卓等人。

那天,辨与何皇后的对话,他在门外听的真切。

薰家子说的不错,忍耐和希望。

也许是人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杨谦伺候辨与何太后。

从未有过懈怠。

不一会儿,杨谦从里面出来,王爷有请!薰俷点点头,迈步走进了永安宫。

诺大的宫苑中,亭台楼榭,布置地非常雅致。

那一池清泉,蒸腾着一股雾气,笼罩在永安宫中。

四周是白皑皑的雪,看不到半点绿色,那雾气并没有增添韵味,相反却给这里多了一些空洞和寂寥,令人走在其中,忍不住心里生出了许多的感慨。

侯前来,是要取我母子的性命吗?冷冰冰地声音传来,只见那池旁水榭中,一个白衣丽人正冷冷的看着薰俷。

她年纪大约在三旬出头,眼角有淡淡地鱼尾纹,可是却透着一种冷艳的端庄与华贵。

那比之青涩少女的成熟风韵,确实令人心动。

薰俷一见这人,立刻紧走两步,叩首道:臣北宫校尉董俷,见过太后!何太后的脸色有些缓和。

薰俷若是自称什么虎贲中郎将之类的官衔,她或许会很不屑。

但是薰俷的这种称呼,却是从某种意义上表明:我的父亲虽然做了那件事,可是我,还是忠于辨。

北宫校尉,是当年董俷和辨相识时的官职。

此后和辨相处多年,始终都是北宫校尉,乃至于雍丘救驾时,也没有过变化。

何太后的眼中寒冰有些融化,看着董俷,突然轻叹一声:董卿,你来的晚了!臣,该死!辨总是对哀家说,你不会负他。

虽然你父亲……可哀家就想知道,辨错了没有?臣牢记当年在雍丘时的誓言:臣在一日,定不会伤害弘农王。

何太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你这句话,哀家总算是放心了。

弘农王在宫内练剑,你去找他吧……这人情冷暖,哀家终于明白了。

你是自弘农王迁入永安宫后的第一个客人,这份情意,哀家心领了。

说完,何太后扭头进了水榭。

薰俷恭敬的叩首,这才站起来,转身走进了永安宫的宫殿中。

就看见辨正持宝剑,在大殿中练习。

那剑法虽然很生涩,可看得出来,他很用功。

至少在董俷这种行家的眼中,辨的剑法似乎比以前进步了。

皇上……薰俷在外面,尚努力的克制。

但是进了大殿,终于忍不住,呼唤了一声皇上。

辨的动作猛然僵住了,宝剑铛的一声掉在地上,转身看去,努力的让自己平静。

他笑着说:董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那眼眶中饱含热泪,却又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来。

辨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看着董俷。

辨,终于长大了!薰俷也非常的激动,三步并作两步,压低声音道:臣说过,此生绝不会负皇上。

辨也弯下腰,扶住了董俷的身子。

朕也说过,此生定不会负董卿!二人目光相视,突然间,都笑了起来……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二0章 孺子心歹毒(三)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8 1:52:46 本章字数:4702体而言,公元188,是纷乱的一年。

在这一年当中,汉室江山的帝位三易其主,仅年号,就使用了四个,对于后世的历史学者,想必是造成了不少麻烦。

从汉灵帝的中平,到少帝登基,更年号为光熹,而后又变为昭宁,短短十日,再次发生了变化。

随着新帝刘协登基,在董卓等人的建议和倡导下,年号变更为初平。

所谓初平,亦是一个讨口彩的说法。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天下太平的意思。

其实历朝历代的皇帝们,哪个不希望天下太平呢?不过,真真正正能做到天下太平的,恐怕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

前十二,后十二,万马千军走关东。

在初评元年正月的第一天,阳街头开始流传了这样的一个民谣。

什么意思?反正是各有各的说法。

最直白的解释,就是前汉有十二个皇帝,东汉又有十二个皇帝,差不多也到时候改朝换代了,这千军万马走关东,意指各大士族门阀。

紧跟着又过了几天,又有新的民谣唱到:高密出皇帝,颍川有宰相……那矛头,更是直指士人心目中的宗师,有三君之称的六经博士,郑玄。

因为郑玄,就是北海高密人。

颍川,更是士族门阀所集中的地方。

天下士子,有半数以上曾在颍川求学,其含义可想而知。

是谁传出了这样的民谣?无人知道……只是如此一来,天下士子莫不感到惊恐万分。

初平元年二月中,有六经博士郑玄自北海前来。

与南宫外自缚请罪。

薰卓亲自为郑玄解缚。

一派温和表情。

二人于南宫门英雄楼内饮酒,好一番畅饮之后尽兴而归。

此举,无疑令士人恐惧。

而远在陈留的曹操。

在接到这一消息之后,也是目瞪口呆。

自从离开阳,回到老家之后,曹操预示到了一场大动荡即将到来,开始暗中准备。

曹家在陈留,亦是大族。

其父曹嵩。

表字巨高,在黄巾之乱地时候就逃离了陈留,躲在徐州逍遥快活。

这种行为,从某方面也表明了曹嵩地态度:我已经老了,接下来的事情,由曹操做主。

理所当然的,曹操就成了曹家地家主。

散尽陈留财物,结交当地名流。

曹操先是从其本家夏侯氏族人中招揽来了夏侯敦、夏侯渊两个兄弟。

这夏侯氏。

甚至可以追溯夏禹时代,相传是周武王封夏禹后人为王,曾建立杞国。

至西汉,又有汝阴侯夏侯婴出自夏侯氏。

使得这夏侯一族,在陈留的地位极其崇高。

曹操和夏侯氏之间的关系。

很复杂。

曾有人传言曹操的父亲曹嵩,就是出自夏侯氏中。

当然这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权且当作是个故事,听听也就罢了。

因为曹嵩的确是过继到了曹节的膝下,但这并不代表,他出自夏侯。

曹节尚有兄弟,按照姻亲地关系,就算是过继,也应该是从曹节兄弟中过继而来。

当然,关于曹操的身世,和本书并没有太大的关联,我们也无需着墨太多。

那夏侯敦此时已年过三十,正是春秋鼎盛的黄金年龄。

此人身高八尺七寸,孔武有力。

十四岁时曾因有人侮辱了他的老师,一怒之下就拔剑杀人,从此流落天下。

适逢汉帝刘协登基,大赦天下。

夏侯敦也回到了陈留家乡,听说曹操招兵买马,就前来投奔。

胯下马,掌中枪,有万夫不挡之勇。

曹操见夏侯敦来投,高兴的光着脚就跑出来迎接。

而夏侯渊,和曹操更有一段过命的交情。

曹操少年时曾犯了案,正是夏侯渊为他顶罪,后来是曹操将他救出。

也正是因为这么一段往事,这二人的交情就不必赘述。

所以,听说曹操需要人地时候,正在沛国效力的夏侯渊二话不说,弃官回到家乡,前来投奔曹操,令曹操无比的开心。

不论是夏侯敦,还是夏侯渊,都颇通兵事。

曹操把招募而来的家丁交给这二人打理,自己则专门游走四方,招揽亲随。

说起来很运气,正好有青州人伊籍路过陈留,要前往荆州。

二人相谈之后,伊籍干脆就留在了陈留,成为曹操地谋士。

而后又经伊籍介绍,曹操准备前往颍川,拜见当地的一位名士。

此人姓戏志,名才。

据伊籍介绍,有经天纬地,鬼神莫测之本领。

郑玄入京地时候,曹操正在去颍川的途中。

听闻这消息,忍不住称赞道:董卓麾下,当真是有诡谋之士,想必是那李儒的手笔。

伊籍轻轻点头,却又好奇的询问,前些时候董卓请您入阳为官,主公为何推辞?曹操沉吟片刻,长叹了一声。

非是我不愿去,实在是阳如今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

此话怎讲?党人争风,武人处高位,我现在去阳的话,那才是自寻死路。

投靠那一边,都难有好处。

倒不如守在陈留……你看,我虽然没有去阳,不也得了奋武将军的头衔?董仲颍此人,有识人之明,却无用人之能,只怕今后这关东,真的要应了那句语。

万马千军走关东吗?伊籍轻声的念叨,突然苦笑一声道:世道如此,我等还是要先求自保。

正应如此……子廉,前面是什么地方?子廉,是曹操的本家兄弟,名叫曹洪。

是个忠贞之士,不过却有点贪财的小毛病。

如今曹洪,是曹操的护卫长。

闻听曹操询问,他勒住了战马。

扭头笑道:主公。

往前二十里,有一村落,名为许家村。

曹操当下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就在许家村留宿。

******与此同时,阳城内已经趋于平静。

随着李儒率军抵达阳不久,并州大军也随之到达。

不过,当三万并州军到达阳的时候,并州军地番号。

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

主将李通,本是江汝地区地人因杀了本地大族陈鸽后,不得已流浪北方。

后投靠了丁原,并以其才能,很快得到了丁原的信任。

论武力,李通不如吕布,也只是和侯成、曹性在伯仲间。

论治兵,他不如张辽。

军事才能只能说过得去。

但这个人性格刚直,认准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这一点深得丁原所爱,并很快地得到提升。

如今是并州督军从事。

被委以重任。

张辽和李通交好,不想他送死。

于是自告奋勇的前去说服。

李通在思考三日之后,最终下定决心投降薰卓。

平白得了三万并州军,董卓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当下任命李通为中郎将,统领羽林军左骑。

张辽亦是中郎将,统领羽林军右骑。

其他并州降将,也都有封赏。

—当然,属于董俷一支的人马,也得到了升迁。

薰俷由侯被封为侯,比之早先提升了一个级别。

为光禄勋,吕布等人从理论上而言,都被董俷所节制。

而吕布虽然只是虎贲中郎将,也被越级提升为温侯。

县和温县,都是京畿司隶地区的富裕之地。

李儒被封为林乡亭侯,典韦沙摩柯也皆为列侯。

最出人意料的,还是蔡。

临老了,却得了个波侯地爵位,和董俷平级。

倒是种拂叔侄,没有什么升迁,只能为幕僚存在。

如此,却已经分出了亲疏。

李儒也在盯着种拂叔侄,等待着他们露出破绽。

而种拂叔侄呢,却显得非常小心,始终没有表现出过火的行动。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和阳的士人接触。

有时候李儒就怀疑,他是不是过虑了?但怀疑是怀疑,还是要继续盯着对方。

薰俷呢,却把目光放在了袁府。

蔡说,如果种拂真的是党人,那么必然会与袁隗联系。

弄出废立这么大的手笔出来,党人所图谋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太小了。

蔡说实话,还是对董卓很愤怒。

但又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出来了,总不成让董卓再来一次废立,那才是有病。

为今之计,就是将错就错,不要让董卓再犯错误。

一群人都盯着董卓,不管是李儒还是董俷,对于党人的行动,变得格外敏感。

可是,袁隗却病了,所有访客恕不接待,平日里几乎府中也无人出入。

荀爽也病了,据太医说,是真的病了。

薰俷虽然松了口气,可却依旧没有放松对袁府地监视。

初平元年四月,陇西突然传来噩耗。

薰夫人……病故了!薰卓当时就懵了。

自从和薰夫人成亲之后,董夫人对他可说的上是尽心尽力。

能有今日成就,如果没薰夫人在后面打理一切的话,只怕是薰卓也无法在前方用功。

薰夫人的病故,对于董卓而言,打击太大了。

决定当天赶赴陇西,董俷、蔡>+一同前往吊。

不过,董卓走了,却不代表他会放松对阳地管束。

把大权都交给了李儒,并把已经外放到司隶的汉安大都护华雄,紧急调入阳。

整个阳,顿时一派肃杀。

很奇怪,董卓一家人离开了阳,在陇西整整操持了三个月,阳非常安静。

七月,当董卓回到阳地时候,李儒禀报,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党人没有半点动作。

薰俷反而担心了!党人没有动作,不代表他们没有想法。

越是这样,就越应了一句老话:暴风雨前的宁静。

仔细回想演义,似乎在这一段时间里,唯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十八路诸侯。

可董卓现在第一没有祸乱阳,第二没有毒杀刘辨,这也就使得十八路诸侯无从出手。

薰俷也不由得陷入了迷茫。

汉帝不死,那么十八路诸侯,还会不会出现?不对,越是如此平静,就越应该小心行事,可不要被人钻了空子。

于是董俷向薰卓请求,加强永安宫的守备。

虽然不明白董俷这样做的意图,但董卓还是应承下来。

事实上,董卓当然不希望刘辨死。

刘辨活着,他就可以威慑汉帝刘协:我能扶你上来,也就能再让刘辨登基。

而正是这一点,让刘协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这一日,董俷习惯性的溜达到李儒办公的地方。

名义上,李儒的官职为光禄大夫,隶属于董俷下属五官之列。

不过他的这个上官,基本上属于那种什么事情都不管的人。

大部分时间,要么是在家练武,要么就是骑着马,带着雪鬼四处溜达。

薰俷走进李儒的官署,就看到李儒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

姐夫,哭丧着脸做什么?李儒见董俷进来,也没有起身迎接,笑骂道:你这家伙倒是逍遥自在,这本来都是你的事情,如今却都扔给了我……唉,我是在头疼。

你看,我们签署许多公文,但是各地却不奉诏。

说上面没有玉玺印章,怀疑是岳父矫诏,故而不予理睬。

玉玺?薰俷下意识的问道:玉玺还没有找到?李儒点点头,是啊,阉寺作乱,令玉玺失踪。

我们快翻遍了整个皇城,都没有发现。

慢着慢着,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薰俷皱着眉头,也没有听清楚李儒后面说些什么。

坐了一会儿,他离开官署,骑上马,往永安宫去。

这已经是他每天不可少的一个习惯,去看望一下辨。

而辨呢,如果一天不见到董俷出现,就会变得有些惶恐不安,坐卧不宁。

行至翠花楼,这里曾经是刘辨看书学习的地方。

薰俷突然啊的叫了一声,勒住狮鬃兽,扭头对董铁说:立刻召集鸾卫,我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