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门下为首的乔蓝抱拳道:高小姐勿挂,祖儿小姐安然无羔。
高乐乐放下心来:那就好,你们辛苦了!乔蓝坚定的说道:保护小姐是在下的职责。
高乐乐微微一笑:那你们来学堂……是找晓羽吗?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大汉,现在紧闭着嘴巴,担忧的望了项晓羽一眼后,垂下头来。
项晓羽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宽大的衣衫随风飘扬,如墨的黑发不羁的拂过耳梢。
修长的身材格外挺拨俊美,他狭长的眼眸一动也不动,闪着冰魄的寒芒。
高乐乐牵着他冰冷的手,仰起头望着他森冷的眼睛,怜惜而疼痛:晓羽,怎么了?项晓羽凝神望向触摸不到的天际,团团的乌云遮掩了刚才的满天云霞,暴风一阵比一阵的狂肆。
他忽然展现出凄美的笑容:天上的风云变了,地上的草木都跟着折腰。
父亲,你老人家在天上可看真切了?一定是出大事了,高乐乐焦急的望向黑瞳门,仿佛记得祖儿叫他乔蓝:乔蓝,你说,怎么了?乔蓝低低的叫道:少爷!高乐乐大声吼道:乔蓝,是不是项家出大事了?你家少爷的脾气你还不清楚么?乔蓝见项晓羽并没阻拦。
直接向高乐乐说道:项老将军正式以谋反罪被关入郡牢。
项家上下五百余口被官兵监管。
高乐乐一听心都凉了:无凭无据怎么随意就栽赃罪名呢?乔蓝低哑着嗓子:在项家搜出了楚王地玉玺。
高乐乐急忙道:楚王已死。
玉玺留在遗将之家。
并不能说明项家有谋反之罪。
吕巾韦不是摆明了公报私仇吗?项老将军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向朝廷申诉呢?乔蓝默然。
良久才道:在下只负责保护少爷和小姐安全。
其它地……不知道。
高乐乐望着项晓羽。
他地冰冷非常地刺目。
瞳仁里一片荒凉。
晓羽……她轻声叫道,目光停在他的黑睫毛上。
项晓羽睫毛颤动了一下,向上一挑,露出淡漠的黑眸,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高乐乐听他开了口,语声轻柔的令人心悸,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忍心责怪他。
项晓羽嘴角含笑,温柔的放开她的手,转过身后眼神却是冰冷的。
想办法拿回玉玺。
乔蓝低头领命:是,少爷。
空气非常压抑,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项晓羽一挥手,乔蓝向着学堂外面走去。
等等!他忽然叫道。
高乐乐期待的看着他,还有去而复返的乔蓝。
项晓羽低声说道:好好照顾祖儿,事情没解决之前不要给她上街。
去吧!玉玺的事我来解决。
少爷……乔蓝讶异,瞬即明白少爷要孤身涉险,天生的王者气势令他乖乖闭嘴。
他转向了高乐乐抱拳:高小姐,谢谢你照顾我家少爷!高乐乐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秋木萧萧,孤寒的月光在冷寂的清波里沉浮着轻微的疼痛,项晓羽和高乐乐走在木棉道上,进入秋天,百花都枯黄了,木棉树的叶子却长得更绿更密了。
尽管下着霜,木棉树却和往常一样的挺拔,显露出顶风斗霜勇敢顽强的风格。
春花灿烂时,高乐乐拉着项晓羽的手从项家大院里走出去,那一天,晓羽正式宣布与项家决裂;那一天,木棉花像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把天际染得通红;那一天,晓羽第一次吻了哭泣的高乐乐;那一天,晓羽也住进了高乐乐的生命里;那一天……今天晚上,项晓羽说要出来走走,高乐乐默默的陪着他。
只要他不是去郡长大人的府邸拿回楚王玉玺,高乐乐就放心了,没想到他会来项家外面的木棉大道。
往事一幕幕像月色的光晕渐洒开来。
项家大院里,项大伯、项晓羽、高乐乐对峙着……项晓羽,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有本事就杀掉我!我要代你父亲教训你!你做什么,他是你弟弟的儿子!血染红了项晓羽的肩头,也映红了漫山遍野的木棉花……项晓羽,我要先给你止血……你不要这样子,你吓倒我了!我的心好痛,好痛好痛!项晓羽的吻像樱花一样清凉,落在了高乐乐因哭泣而颤抖的唇上……谁让你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我心都乱了!高乐乐,你怕吗?如果你怕,现在就离开。
和我在一起,你将会在刀口剑尖上生活。
高乐乐细心包扎了项晓羽的伤口后,说了一句话……我又不是你真的意中人,等别人明白了就好了。
高乐乐靠在挺拔的木棉树旁,想起初春花开的那一天,她和项晓羽从此由假的意中人变成了深深的依恋,真正的感情。
一直透过树梢观察月光的项晓羽这时走了过来,紧紧的抱着高乐乐,他也想起了那一天,项大伯挥剑斩他,高乐乐哭泣着给他包扎伤口,他轻轻的吻了她……从春天一直走到了秋天,季节在永恒的更替,可项府已经是物是人非。
天上的风云变幻莫测,暴风雨来临,竟是这般的迅猛。
忽然树上有影子恍动,高乐乐挡在项晓羽的前面,明亮的双眼直盯着高大的木棉树。
项晓羽冷哼一声,拉着高乐乐就走。
晓羽,别走!树上的两个人飞了下来,挡在他们面前。
月光清冷,照在一袭灰色衫的身上,更显孤单和无助,而且他的语气接近恳求。
项晓羽不答,只是抿唇仰头望月,丝毫不为所动,那双淡漠的眸子里依然是荒芜一片。
高乐乐望着他俩,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原来是初到学堂读书时,在学堂外欺负项晓羽的大灰狼。
大灰狼抱拳行礼:见过羽少爷!庄少爷等了您好久了,老爷说您一定会回来的,果然没错。
那这位庄少爷是谁?高乐乐隐约觉得他的轮廓好像一位威严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