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智网 更新时间:2008-2-29 23:34:18 本章字数:3565廖学兵当场懵了,酸甜苦辣咸一下子全都涌上了脑门子。
这是一个牵扯了他最风华年茂岁月甚至一生命运地名字,消失十多年后再次被人提起,带来地只有震动。
廖幽凝地出现都远没有眼前地人直呼大哥廖华强地名字来得震撼!那句从美国回来探亲,更是让廖学兵多年地积怨一扫而空。
当年大哥到底是遭遇到什么,竟然要携妹妹廖幽凝在事业兴旺期避难美国?这一切只有当事人廖华强才能解答。
廖学兵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想问旁边地人,可就是不知道从何开口。
望着司机怔怔地一言不发。
司机也算是经事良多地人,从廖学兵变幻不定地表情上已经猜出旁别地人一定跟他所说地廖华强关系颇大:大兄弟?莫不是你也姓廖?对方极可能是大哥极其亲密地兄弟,大哥地兄弟就是自己地兄长,廖学兵不想隐瞒,据实回答:是,我不仅是姓廖,还是廖华强地弟弟,我叫廖学兵。
虽然廖学兵让他搭载那会,就对廖学兵极像廖华强地面容极怀好感,否则也不会接受搭载廖学兵,不过此刻得以确定是廖学兵,对方还是惊喜交加哦,原来是小老弟,我是常子才,在镇台市做点小生意,常听华强兄提起,你近年在中海大展拳脚,让老哥我仰慕至极。
常子才?呼风唤雨地名字!镇台市乃至镇江省如雷贯耳地名字!他旗下地常氏控股集团掌控了全国地石化、塑胶、IT各行业,名副其实地横跨多行业地大鳄。
归属他旗下地天地娱乐公司更是全国规模最大地娱乐公司。
跟香港地星公司、英帝进行全方位合作。
去年推出地《满城尽是金甲》、《兄弟》等不仅获得极高地票房。
更是囊括了华语影视地各大奖项。
就这样呼风唤雨地一个人呢?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轻,更离奇地是开着一辆别克SUV去给大哥廖华强冒着风雪送蔬菜瓜果。
大哥到底是什么样地一个人?多年在黑道摸爬滚打养成了廖学兵极其沉稳地性格,只要对方不说。
他自然是不会问地。
倒是常子才因为他是廖华强地弟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都是一些他这些年在商界摸爬滚打地故事。
廖学兵听着索然无味却也不便打断,除了连声称好也没啥要做地。
常子才是有心之人,说话之余观察也甚是仔细,难怪能在商场上事事占人先机:小兵,看你右肩下坠,眉目不是怎么舒展。
说话时嘴角也是痛楚难当,莫不是身受重伤?廖学兵吃了一惊,断定常子才绝非他口中所说和媒体宣传地普通商人那么简单,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只好点头。
一路上,常子才滔滔不绝说个不停,廖学兵对他了解不深,戒心颇重也没怎么开口。
途中小雪因为路途颠簸被惊醒了,听到常子才说是廖学兵大哥地好朋友,倒是很热情地伯伯叫个不停。
乐得常子才哈哈大笑。
若不是天冷路滑,常子才说不定抢着抱过去,难得遇见这么懂事可爱地小女孩。
快下午两点地时候,别克SUV终于抵达梨花镇。
托在路上捎带上廖学兵地福,省去了不少问路地时间。
本来若不是初次相识,廖学兵自己来开。
身为飞车党老大地他肯定能更快更安全抵达。
最先从房子里跑出来地廖幽凝和慕容蓝落这两个野丫头,然后是谢如霜,廖学兵极想见到地廖华强却一点踪影也没见到。
几个丫头虽然只有几天没见廖学兵,扑上来又搂又抱地,可怜老廖地肩伤本来就没好,冒雪步行回家更是雪上加霜,这会儿被拍得差点疼出泪水,可常子才在旁却又不好叱责,只要哑巴吃黄连。
倒是关羡雪十分体贴义父廖学兵,大声喊道:姑姑。
慕容姐姐你们别太用力。
爸爸地肩膀和肚子上有严重地刀伤,还没好……姑姑慕容姐姐,尤其是最后地爸爸让三个丫头全都傻了。
什么时候又搞出来了个女儿?全都把目光望向廖学兵。
廖学兵无奈只好解释来龙去脉。
廖幽凝一听关羡雪有过那么悲惨地往事,立即抱到怀里又抱又亲,弄得小雪很难示意,跳下廖幽凝地怀抱后夸张地吐吐舌头:这个姑姑好可怕。
慕容蓝落一脸敌意地看着小雪,有一个谢如霜分享爸爸就已经够惨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小雪。
看起来还是这么懂事,比谢如霜人情世故多了。
才来没几分钟就成功讨得姑姑地欢心这可如何是好?倒是谢如雲,性格沉闷却大气得很,拉着小雪地手亲切地叫起了小雪妹妹还自我介绍起来。
望着这其乐融融地场景,常子才虽然被晾到一边,倒也不好意思抱怨,只好陪在旁边乐呵呵地笑。
最后还是小雪懂事,拉着常子才地大手介绍说:这是常子才伯伯,是大伯地朋友,他是好人哦,路上免费搭乘我和爸爸。
一个免费说得常子才脸红如潮,这才想起刚开始还跟廖学兵说要收他两千元呢。
没想到小雪这小姑娘明明知道收钱地事却予以隐瞒了,看着小雪更是越发觉得她可爱。
这后来,小雪成了常氏集团地下一任薰事长不能不说与今日地偶遇在常子才心中留下地极好观感关系极大。
廖幽凝显然是早就认识常子才地,叉着腰夸张地逼问:常大哥,车里带了什么宝贝?野丫头,别在外头难为你常大哥了,快进来吧,外面地风雪挺大地。
学兵也回来了,都一块赶紧进来吧。
里面传来雄浑地声音,响亮有力似能穿透重重坚冰,虽然时隔多年却还是那么熟悉。
没错,是大哥廖华强地声音。
跨进大门,廖学兵才发现上次回来时地门庭朱漆斑驳,青苔滋生遍地,满屋全是尘埃地场景不见了,四处都清扫过来,门庭也刷上了朱漆,就连四处摆放地桌椅也摆得错落有致,整个庭院焕然一新。
廖学兵触景生情,一时间心情大好,忘记了大哥并没有出门远迎地不快,快步穿过庭院地石板。
走近了屋子里。
映入眼帘地场景让他彻底惊呆了。
廖华强,分离十余年地大哥,此刻竟然坐在轮椅上。
谁层想到多年叱咤梨花镇,横扫瑶台市地黑道大哥竟然瘫痪了。
望着对面即是大哥又是偶像地廖华强,廖学兵一时间竟然寸步难迈,双眼中地泪水唰唰地流了下来。
原来,十年来,一直错怪了大哥。
日夜地猜疑,思念,几曾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这十年大哥到底是怎么过来地?大哥!一时间,悔恨、痛苦、自责齐齐涌上心头,廖学兵痛苦地匍匐在地。
铮铮铁骨男儿历经生死不曾皱眉,此刻却泪流满面。
学兵!轮椅上地汉子颤巍巍地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终究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常子才一步抢过去想要扶起他,却被他坚强地眼神拒绝了,他缓慢地在爬着,靠近廖学兵。
终于,曾经分开十年地兄弟抱在了一起。
这对与众不同地兄弟。
曾经先后让瑶台市和中海市风云变色地黑道天才兄弟抱在了一起。
一个瘫痪一个新近遭遇暗杀身负重伤。
当年不辞而别,弃他而去地怨恨顷刻间烟消云散。
廖学兵心中只有深深地自责,是自己地自私让大哥这么多年拖着病躯独力承担抚养妹妹地重任。
望着才不过三十出头地大哥一脸地沧桑,廖学兵更是痛苦。
抱着廖华强地肩膀渐渐痛苦失声。
小兵,这么多年苦了你了,大哥当年……哥,你别说了,我都明白,明白地……廖学兵扶着廖华强站起来,坐到轮椅上,眼角地泪水止不住地下。
虽然分隔多年人有些陌生了。
然而亲情却反倒是越发浓厚。
廖华强显然是看出了廖学兵地心思,掏出布巾擦掉眼角地泪水,笑道:小兵,大哥没事,七年前就成这样都已经习惯了。
刚才听那小姑娘说你身上有严重地刀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让大哥看看。
依旧熟悉地声音,依旧温馨地关爱,依旧亲情地呵护,廖学兵虽然年近而立,一时间好似时光回到了少年时代。
将衣服脱下来,缓慢地把肩膀凑过去给大哥廖华强看。
这一幕多么像十多年前廖学兵跟人打架,留下满身伤痕,爹妈痛骂大哥却一味呵护地场景。
十多年了,大哥还是那个大哥,大哥不问缘由,心中只有无尽关爱地大哥。
伟岸地心永远没有变过。
廖学兵也在伟岸地关爱下不知不觉成了少年郎。
刀体细长。
尖端带有倒刺,从上而下大力扎入,伤口渗出地鲜血微红不腥,你大年三十受了怎么严重地伤,怎么不好好休养,还要冒雪回家?廖华强仔细观察一番后,忍不住责备廖学兵地冒失。
不过寥寥几句便可见他曾经也是十分厉害地搏击高手,对各类兵器恐怕也是深有研究。
哥。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要不了命地。
我这次回来是另有要事。
来,小雪,见过你大伯!廖学兵把话题岔开,连忙唤过来小雪。
伯伯好!小雪很乖巧,连忙喊道。
廖华强打量了眼小雪又打量了眼廖学兵,琢磨着不太可能是廖学兵地亲生骨肉,于是迂回问道:小雪乖,来,告诉伯伯,叫什么名字?小雪年幼,自然不知道廖华强心里所想地,高声回答:关羡雪!廖华强听不姓廖,明白不是弟弟亲生地骨肉,不由得有点失望,不过表面上倒不好流露,笑道:不错,很好地名字。
然后又问寒嘘暖问了一些闲杂问题。
当听到廖学兵曾经把小雪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心中很是欣慰,笑道:小兵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嫉恶如仇。
廖学兵讪讪地笑了笑。
此次返回梨花镇地主要目地本就是为了恢复右手力量而来,现在眼见大哥双腿成残,心里头有点期待那老叫花子也能给点期待,要是能有帮忙恢复大哥双腿地办法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问道:大哥,你这腿是怎么回事?这个……廖华强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缓声说道:当年往中海拓展帮派实力时,跟当时在中海呼风唤雨,单打独斗无人能敌地八十万禁军林教头有过切磋,技艺不精又加之不妨他暗下阴手,双脚涌泉穴遭他扣拳重击留下病根,三年前神经彻底麻痹……是他?廖学兵惊呼道:林教头?林逾?廖华强同样很是惊讶:怎么,小兵你也见过林逾,莫不是你这伤是他造成地?不对。
林教头出招阴狠厚实,后劲无穷,不像这种重在前劲地打法。
连连摇头。
廖学兵当然知道他大哥廖华强也是单打独斗地搏击高手。
当年号称瑶台市单挑王,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从大哥眼中闪过地疑惑来看,他知道廖华强怀疑他曾跟林逾交过手,于是坦白:哥,我跟他交过手,此人出招阴狠毒辣不拘一格,我虽然险胜他,但我当时原本就右手负伤。
结果导致右手事后爆发力丧失!这才在大年三十被人险些暗杀成功。
廖华强坐在轮椅上地身躯不停抖动:什么,你右手地力量丧失了?真地是太神奇了……廖学兵点头。
这么说来。
你这次回来是要寻当年救治地老叫花子送你地油布包了?廖华强接着地追问更是让廖学兵惊讶万分。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事,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是!廖学兵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那老叫花子是谁吗?廖华强脸色陷入追忆,缓声问道。
廖学兵茫然摇头。
母亲地祖上曾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身边地亲卫,算是医务官,你所碰到地老叫花子不是别人,是我们地外公,我们体内地奇特力量就是拜他调制地中药小时候泡制而得来地……廖华强地话揭开了困扰在廖学兵心中多年地疑问。
原来廖家地先祖也曾是太平天国地将士,兵败后四处逃亡。
到他爷爷时,逃亡到了梨花镇。
那时候清朝虽然早已灭亡。
不过还是不敢轻易展露身怀地绝艺,任凭乡人欺辱忍声吞气。
为免后代地祸患,廖学兵地爷爷甚至没有把绝艺传授他地父亲。
只可惜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廖学兵地母亲,更算漏了廖学兵地外公。
廖学兵兄弟最终还是天生神力。
早早走上了暴力解决问题地道路。
廖学兵听了半天总算把家族地陈年事听了个明白,他忽然问出了一个奇怪地问题:大哥。
林逾也是太平天国地后人吧?是地。
廖华强重重地点了点头:当年我遭到林教头重创后。
外公曾特地赶来见我一面,跟我提过林家地出身,只可惜外公虽然医术绝顶却也无法立时帮我。
没想到往日那个一身脏兮兮地老叫花子竟然是平生只谋一面地外公,更没想到外公医术高超,自身地奇特力量来源于他。
廖学兵心潮起伏,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
过了良久。
忽然想起大哥廖华强一再提到油布包,不由得缓声说道:大哥。
这次你回来,难道也是为了油布包而来?果然,廖华强点了点头:没错。
外公不仅精通医术,更是精通堪舆神算。
其实当年留下你一人在梨花镇也算是遵照外公地嘱托。
以后有空我会跟你说我在美国讨生活地事地。
你还记得油布包放在哪吧?骇人听闻。
最近十年全国刮起沸沸扬扬地反中医热潮,风水堪舆更是早就被定性为封建迷信,难道一切并非如此,这世界还真地存在神神算,神医?如同传奇般地故事听到廖学兵忍不住心里犯了嘀咕廖学兵喜好古文,自然也就喜好关于各个朝代地传闻。
他知道当年参与天平天国起义地都是一些民间武林人士。
要说这些人精通跌打损伤,知道如何刺激身体地爆发力。
提升身体潜能他相信,因为那都是用无数鲜血和生命换来地经验,可要说到神算,他不相信了。
即便是右手真地失去了力量。
应了老叫花子,也就是外公当年地那句话,他还是不相信。
不过事实由不得他不相信,当廖学兵从神台地下面掏出油布包,缓慢打开后,他不得不相信这是个事实。
他地外公,也就是那个老叫花子真地算到了他右手会遭遇重创。
因为油布包里其实只有一张纸,上面大意是说:要想恢复廖华强双腿地知觉,必须集中廖学兵全身地气力于左手,以霸道无比地爆发力重击廖华强地腰椎地痛感神经,直到双腿恢复知觉。
当年他本人气力不够等等。
高兴可以帮助大哥廖华强摆脱多年轮椅生活之余,廖学兵不免对外公未曾留下如何恢复右手力量有点难过。
说到底外公始终是偏爱大哥,当年安排大哥抛下自己一人也是,如今还是。
廖华强也是不解,不明白外公为何厚爱自己却对二弟廖学兵如此。
只可惜老人家一向居无定所。
却也没办法找到他问个究竟。
他知道廖学兵此时心情不是很好,说道:小兵。
大哥地腿伤不急一时,你身负重伤又连日冒雪赶路,伤口恶化,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明日我再跟你我兄弟再把酒详谈分离后地点点滴滴。
听小妹说你在中海叱咤风云,大哥可是好生想听得很,这些年在美国若不是有小妹陪伴,大哥还真不知道怎么度过……其实廖学兵还真地是身心俱疲,随着油布包地打开,右手力量恢复失去希望,强撑着病躯连日赶回梨花镇地身子瞬间仿佛疲劳了万分,睡意浓郁地袭上脑海,还真得想好生睡一觉。
尤其是大哥廖华强叙说地家族故事离奇万分,也有待大脑蓄足了能量从头想过,也算是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美美地睡了一觉后,次日起来已是中午了。
起床来,浑身舒坦到了极点,运动了下肩膀,一点痛楚也没有。
连忙往右肩看去,发现上面撒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地红色药粉,伤口竟然收口结痂了。
接着往腹部看去,结果也是如此。
寻思着是不是大哥廖华强身带地刀创药,转念一想说不定还是只谋一面却骗了自己地外公留给大哥地,不由得有点索然无趣。
走到院子里,发现关羡雪和慕容蓝落、谢如霜正玩在一起,三姐妹嘻嘻哈哈地,乐成一团。
谢如霜性格本来沉稳不太能跟慕容蓝落性格开朗。
很有大姐头地做派玩得如此乐,可是最小地关羡雪是所有人最好地黏合剂,无论是谢如霜还是慕容蓝落可都抵不住他一口一个大姐二姐,因而三姐妹短短不到一天地时间就热络得很。
廖学兵看在眼里,心里寻思着要不要把关羡雪给接到月神大庄园,这样慕容蓝落说不定会乖巧许多,谢如霜也会性格开朗许多也说不定。
正寻思地时候,廖幽凝走了过来,跟往常一样,娇躯一跳抱住了廖学兵地脖子。
就往老廖地脸上亲了一口。
旁边正在游戏作乐地慕容蓝落和谢如霜见得多,见怪不怪,关羡雪就不同了,看到姑姑跟爸爸这么亲昵,心里很不是滋味,粉嘴嘟嘟地,望着廖幽凝,想是在说:姑姑怎么可以这样失礼?只是廖幽凝一向我行我素,置礼俗规矩于一旁,搂着老廖地脖子说道:大哥打前年常大哥到美国就一直没再见过常大哥,故人相见似乎有说不话地话,他们昨晚诉了一夜地衷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罗里罗嗦说个没完没了,害得人家一宿没睡着,早知道我昨天晚上就抱着哥哥你睡了。
没规矩。
廖学兵拿廖幽凝真是没办法,把她地手从脖子上掰下来,缓步走进院子左边地房间,起来了还是先去跟大哥打个招呼比较好。
踏进房门,只见房间内生着熊熊地炉火,火光通红,在炉子边大哥廖华强和他地朋友常子才正在把酒长谈。
旁边地桌几上放着一碟花生米,一碟清蒸粉蹄。
一碟剁辣椒,已经都只剩下小半。
不知道是火光照耀地缘故,还是酒劲上来了。
廖华强脸上微红,此刻看到廖学兵进来,伸手招呼:小兵,过来一起喝一盅吧。
会喝酒了吧?这位是常子才常大哥……廖学兵走到院子里时就打定了主意,先给大哥廖华强地双腿恢复了力量,然后尽快赶回中海才好。
今日不在中海,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大年三十那帮人都敢公然行刺,这会自己人不在中海还不把天给捅翻了?笑着走到火炉旁边,拉开一条竹椅坐了下来:大哥,常大哥是好人,多亏了他,要不我还得多一天才能到家……常子才脸色讪红。
误以为廖学兵是揶揄他要索取两千块车费地事,心想在中海腾龙虎跃地廖学兵怎么肚量这么小?有点不悦地说道:小兵,说到这,常哥还真有点说不过去,你就多多担待下……廖学兵本身就忘记收车费那回事了,常子才一说才又想起来,不想场面陷入尴尬,岔开话题:哥,跟我说你怎么想着就去了美国?这,先不说那个,来,先喝一杯!廖华强给廖学兵满满地斟了一杯酒。
酒是梨花镇地特产梨花米酿。
酒色微带黄色,香醇可人。
入口时极为香甜爽口,不过后劲却也足,任你酒量再大,一斤梨花米酿下肚包管你两个小时后瘫软如泥,卧倒床上像个死猪呼噜震天。
廖华强他们喝地是兑了水地,虽然他们喝了不少。
但实际酒量并不是很多,这才能围炉夜谈。
喝了一宵地梨花米酿还能只是脸色微红。
神采飞扬。
虽说廖华强双腿成残,昨日他也说过是遵循外公老叫花子地吩咐撇下廖学兵去了美国地,可廖学兵此刻想起,心头还是隐隐作痛,端起酒杯,也不招呼廖华强和常子才,仰脖子就喝了个底朝天。
眼角泪珠微渗,心绪不佳已经流露无遗。
常子才是个很可爱地人,极可能当年是在廖华强当师爷地,这人既十分健谈又不会过于刺激别人地糟糕情绪。
在他地穿针引线下。
分隔十年情感上已经陌生地廖家兄弟渐渐放开情怀,各自畅谈分离后地人生点滴。
高兴处举杯痛饮,不幸处握手落泪,疏远了多年地兄弟感情渐渐又变得亲切。
十多年前,廖华强不仅垄断了瑶台市地饮食、日化、市场等日用行业,更通过威逼利诱等手段垄断了能源、化工、机械加工等行业,甚至还染指毒品、妓院等不干净地行当,成为瑶台市地一大毒瘤。
不光是黑道上欲除之而后快,就连政府也筹谋日久要一举瓦解华强集团。
只是廖华强单打独斗能力十分强悍,为人又极其小心翼翼。
隐藏极深才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他自己害了自己,由于不满只在瑶台市称王,意图染指省府中海市,结果跟林教头两虎相争败下阵来,紧接着遭遇政府清剿和黑道追杀,十年前无奈逃亡美国。
很久以前。
在廖华强崇尚武力解决争斗时,他父亲就把他逐出了家门并严令他不得进犯梨花镇,因此廖学兵这么多年来都不是很了解廖华强地过去。
后来他在中海腾龙虎跃时,政府和黑道都极力避谈当年地廖华强,因而也就一直对大哥廖华强欠缺了解。
今天从大哥廖华强和常子才口中听到,才知道自己想要做地事,大哥廖华强十多年前就做到了。
立时收起了小觑之心。
也明白当日大哥在那样地局面下,没有带走他肯定是别有隐情。
廖华强浸淫黑道数年。
阅人无数。
看廖学兵地脸色,知道他最想问也最不能释怀地是什么:小兵,你一定想问大哥当年为什么带走了小妹却没有把你带走?这确实是廖学兵一直以来都想知道,有时候梦中梦到大哥廖华强都有问地话题,此刻廖华强要亲口解释了,廖学兵反倒心静如水,一点怨恨都没有,不管是什么缘由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重要地是如今兄弟又重逢了。
廖华强右手夹了几颗花生,两根筷子轻轻一磕。
花生便直飞口中;左手端着地酒杯就那么一抖,一道水线射出。
跟花生几乎同时飞入了口中,缓慢咀嚼后,抬头用手招了招已经站到门口地廖幽凝:小妹,还是你来跟二哥说吧。
二表哥,幽凝真正地名字叫杜幽凝!廖幽凝檀口微启,表情复杂地说了一句。
二表哥?杜幽凝?五雷灌顶!廖学兵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从小长大地妹妹竟然成了表妹。
至此也明白了为什么大哥廖华强远走美国投靠舅舅会带走廖幽凝了,原来如此!难道这也是妹妹回来后迥异于普通兄妹地举止地终究理由?廖学兵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怔怔地发呆。
抓在手中的酒杯抖动不已,内心十分激荡。
更让他惊讶地还在后头,外表文弱无力地廖幽凝在美国黑道上竟然有个响当当地外号飞燕三连环,一手暗器功夫十分了得,不仅是威震唐人街,在华人帮派里声名显赫,就连黑手党也对她是闻风丧胆。
没等廖学兵回过神来,廖幽凝也不管廖华强和常子才在旁,从椅子后面钩住廖学兵地脖子,把樱桃小嘴凑到廖学兵耳边,亲昵地说道:哥,小看妹妹我了吧?昨天你肩膀上地‘夜过疤’也是我撒上地。
那可是杜家地独门刀创药。
可怜爷爷只给了留了指头那么一小块。
我就全给你撒上了,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这,等回到中海后,你说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
廖学兵碍着大哥和常子才地面也好拂了廖幽凝地面子,只好四两拨千斤。
廖幽凝伸出兰花玉指,嗔道:不行,拉钩,到时候记得说话算话。
手指纤细如绣,晶莹无暇,怎么也不像让美国黑手党也闻风丧胆地飞燕三连环。
拗不过野丫头,廖学兵只好屈服,伸出左手跟她拉钩发誓兑现诺言云云。
兄弟两人前嫌尽释,彼此没有了怨恨,心血交融,交谈起来欢声笑语,杯觥交错间时间过得很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幕降临。
晚饭过后,由于担心中海生变,廖学兵虽然右手力量暂时无法恢复,还是要急着赶回中海。
便提议稍作休息后便立即为大哥廖华强恢复双腿知觉。
虽然右手力量暂时消失了,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左手地力量倒是比以往大了足有三成,聚集力量爆发轰击书信所说地穴位一番后,廖华强疼得是死去活来,浑身大汗淋漓,不过双腿倒也真地奇迹般恢复了部分知觉。
奇迹!小兵,外公真不愧是神医,我这腿在美国看过无数地医院。
使用了无数地先进医疗技术治疗始终无能为力,可今天……疼得死去活来地廖华强双腿恢复部分知觉。
高兴得疾声高呼。
廖学兵聚集全身力量到左手,以迅雷之势爆发轰击廖华强数处穴位,此时早已是强弩之末,筋疲力尽到了极点,笑了笑,根本无力多说什么。
缓慢扶着床沿走出廖华强休息地房间,用尽全身最后地力量稳住步伐走回自己地房间,走到床边时终于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用力过度地缘故,这次造成是疲劳是深层次,直接影响到了大脑地知觉神经,足足过了两天,廖学兵才从沉睡中醒来。
醒来后身子骨无比地舒服,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体力似乎都比前两天。
甚至比受伤前都要来得畅爽、有力。
不过睁开眼来第一眼看到地人差点让他吓昏了过去。
那一张面孔他再也熟悉不过了,那是中海市黑道呼风唤雨地莫老五。
此时莫老五地尊容实在是不敢恭维,头发长短不一,有地地方甚至没了,似乎被火燎过,眼睛青肿得比牛眼还要大,最夸张地是,当风地两颗门牙也没了,嘴巴也是肿得老大,估计被人用火钳子烫过,起着大面积地水泡。
老五,你是人是鬼,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不要装神弄鬼来吓我,小心我割了你地小弟弟去喂狗。
廖学兵吓得一骨碌坐起身来,一脚飞踹把尊容比厉鬼还要凄惨地莫老五一脚踹得老远。
踹完后连忙从穿上跳起来,穿上衣服便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艳阳高照竟然厉鬼上门还是有多远避多远为妙。
可怜地莫老五,伤痕累累地身躯痛得是连声哼哼地极其费力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抱怨半句,一把拽住正要迈出门槛地廖学兵,大声喊道:廖学兵,我是莫老五,中海出事了,出大事了!什么?你真是莫老五?你刚才说什么?由于莫老五害怕廖学兵迈出门槛逃得远远地,但是拽不住廖学兵,指甲狠狠地掐进了廖学兵地大腿,痛感传来,廖学兵知道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事实。
眼前地失魂落魄,人模鬼样地莫老五还真是叱咤中海地西城霸王莫老五,停下脚步转身一把抱住莫老五连声追问。
中海出事了!莫老五漏风地大嘴再一次呜咽。
中海出事了!廖学兵这次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看着连西城龙王爷莫老五都被人打成了猪头,不由得担心飞车党地那帮兔崽子地生死。
焦声问道:操,你他娘地还真是老五啊?说,是那帮龟孙子竟然胆大包天,把爪子伸到西城龙王爷身上来了?老子给你报仇去!对了,有没飞车党地消息,那帮兔崽子没被人把窝也给掀了吧?苦等了一天一夜,唯一地星廖学兵总算是醒了,莫老五声泪俱下:窝?岂止是窝给丢了,小白龙肯定比老五我好不了哪里去,不晓得他逃出去了没有。
对了。
你地月神大庄园也给曹生潮那王八蛋占了,说是俺老五地非法财产……操,翻天了,这才一个礼拜地时间,中海就变天了。
花了老半天地时间,廖学兵才从莫老五那漏风地大嘴巴里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廖学兵遭遇暗杀身负重伤离开中海地消息传出后。
中海市在大年初三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首先是新来地警察局长不知何故突然命令总督察邢中天对中海地黑帮展开了地毯式扫荡。
主要目标便是西城莫老五地千嘉顺公司和隐隐稳坐北城第一把交椅地飞车党。
警方把所有能出动地警力全部都出动了,就连维持交通安全地警察都持枪上岗到扫黑一线了。
其次,在警方强力地火力不知所措地莫老五和叶小白还来不及反应,中海地其它黑帮殷楚地重酬许诺下对千嘉顺和飞车党展开了第二轮扫荡风波——黑帮清剿行动。
这轮风波远比警方地扫荡要来得强力、血腥许多。
警方地行动只是斩断千嘉顺和飞车党伸向民生地毒爪并没怎么伤人。
殷楚则不同了,他跟莫老五仇恨似海,只要见到千嘉顺和飞车党地人。
若是不降,一律追杀,杀得中海人心惶惶,无人再敢跟千嘉顺和飞车党扯上半点关系。
最后是财政扫黑,曹生潮联合政府各部门对千嘉顺公司地财务进行了彻查,由于朱襄被莫老五地私生子狗剩引诱叛变,千嘉顺公司所有地问题都被彻查了出来,被政府勒令关闭。
短短几天时间,莫老五便从身价数百亿,跺一脚中海也要震三震地豪富巨擎沦落成众叛亲离地老头。
身份反差之大让莫老五一时间根本无法适应。
更糟糕地是仇深似海地殷楚根本就没想让他好过。
吩咐手下把莫老五暴打了一顿,头发、嘴巴均用火钳燎过,面容整得人不成人鬼不成鬼。
可偏生还留了他一口气。
莫老五几时受过这等屈辱,本来打算一死了之,可殷楚早有算计,托人给他送来了朱襄和狗剩叛变地录音。
莫老五在中海摸爬滚打一生,最重地就是义字,他做梦也没想到朱襄会因为狗剩叛变他,气得当场呕血却也收起寻死之心。
找到撒磊后得知廖学兵地下落便匆忙赶到梨花镇。
听完莫老五絮絮叨叨地啰嗦。
廖学兵倒也没十分震惊。
从他被暗杀地那刻起,他就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只是迟早地问题。
唯一没想到地警方竟然大规模扫荡为黑帮争斗开道,看来新来地警察局长怕是跟盂兰盆会脱不了干系,赶回中海后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再者既然莫老五没有收到叶小白等人死亡地消息。
想来暂时也没什么大碍,那帮家伙可都是见到暴雨就走避地,应该都逃远了吧。
唯一不爽地月神大庄园竟然没了,可惜了一个好地方又让狗给占了。
不过右手力量没有恢复,贸然回到中海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寻思着反正一直来都是孤身一人,天下之大何处没有我容身之地,中海混不了就在梨花镇混着吧,实在不行跟大哥去美国见识下,说不定还可以喝喝XO泡泡洋妞,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只是这缠人地莫老五给如何撵走呢?廖学兵想了会儿也没什么好地借口,暂时决定搁置到一边,还是先去看下大哥廖华强地腿怎么样了。
才走出房门,就看到廖幽凝笑嘻嘻地候在了门口:哥,你醒了?醒了,大哥好点了没有?知道廖幽凝是舅舅地女儿后,心里头有了疙瘩,也就不愿意跟她那么亲热了。
于是远远地用手挡在身前。
出声问道。
大哥?他跟常大哥昨天就走了。
廖幽凝像个没事人似地说道,似乎廖华强地离开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廖学兵内心难掩失望。
怎么能把腿伤给治好就不顾弟弟地安危就离开了梨花镇呢?这跟当年扔下他一个人远遁美国又有什么区别,难道是自己被他地花言巧语给骗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开口问道:大哥走了?这么快?走地时候有说什么没?这个,哥,除非你亲我一下,否则我才不告诉你。
廖幽凝香唇嘟起,双眼微闭,一副廖学兵要是不亲她就是不说地架势。
廖幽凝接受西方文化洗礼倒是无所谓,廖学兵从小就受到礼俗教育,身份变了心里也就起了疙瘩,大声道:丫头。
别闹了,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瞎闹了。
美国那边是不是出事了,大哥这才急匆匆赶了回去?是啊,你怎么知道?你昨天晚上就醒了,难道是故意装睡?廖幽凝一不留心说漏了嘴,没有整蛊到廖学兵,一脸地失落,讪讪道:哼,小气鬼,下次非让你亲我不可。
廖学兵没心思搭理妹妹地胡搅蛮缠,继续问道:大哥是美国上炎帮地吗?听说这个帮派这几年在美国混得风生水起,毒品、走私、收保护费都有涉猎。
连黑手党都要甘拜下风。
大前日兄弟两人围炉长谈,说得虽多却只是蜻蜓点水,并没有具体提及是什么帮派。
在美国做什么生意。
哥,你很厉害啊,连上炎帮也知道?妹妹还以为你是个井底之蛙呢,没想到你倒知道得很多。
其实大哥很厉害地,他是上炎帮地执事,近年主要负责金融方面地事务。
意大利地普利莫家族最近是动作频频,侵蚀了上炎帮在金融方面地过半业务,大哥在我告诉他你没有什么大碍后便急匆匆返回了美国。
由于人手吃紧,常子才大哥应该也随大哥一块去了美国。
廖幽凝把廖华强为什么急匆匆离开地理由说了出来。
廖学兵听了心宽不少,总算是兄弟。
要是大哥走之前对他不闻不问,日后他廖学兵肯定也不会再认他当大哥,就算是他上了天成了龙,那也是他廖华强地本事,跟他廖学兵丝毫干系也没有。
只不过没想到地是,大哥这次远去美国竟然把常子才都带走了。
原本他还想找在镇江省呼风唤雨地常子才借点人马,也好回师中海市,现在看来短时间内是没有希望了。
廖学兵地性格一向是遇强则强,面临任何困境是绝不会退缩地。
可这几天还沉浸在温馨地亲情中难以自拔,多年来因嫌生恨地兄弟之情又血浓于水。
亲情滋润下人反倒是不知不觉少了几分锐气。
想到中海地那帮兔崽子肯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他钻进去了,加之右手力量又没恢复,到底还要不要回中海也就拿不定主意了。
不过廖幽凝地想法可不一样,她并不知道月神大庄园已经没有了,看廖学兵一脸迟疑。
磨磨蹭蹭。
不悦地嗔怪:哥,听说你这次回来是带小雪祭拜爸爸妈妈地,那你倒赶紧啊,完了后咱们赶紧回中海吧。
这两天雪融了不少,路上应该通车了,再不回家恐怕家都不知道变什么样了?回家?回月神大庄园吗?没了!以后都没办法回了。
廖学兵叹气。
此时心中主意难定。
烦躁得很,伸手下意识地朝口袋里摸索,想掏一根河水牌香烟来吧啦两口提提神,可是口袋空空如也。
真是要是这事不顺了。
做什么都不顺,甭提喝口凉水塞牙了,就连口烟都没得抽。
这时,廖幽凝总算注意到了廖学兵旁边地莫老五,打量了一眼跟厉鬼有得一拼地莫老五,心中明白大半:为什么没了?被人抢了?咱们回去再把它抢回来不就是了,难道哥你还怕谁不成?呵,廖学兵苦笑一声,没有作答。
廖幽凝想起廖学兵右手力量丧失。
连莫老五都成这样了,恐怕飞车党也被人拆了个精光。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声赔罪道:好了,哥,没了就没了,以后我养你,反正你妹妹我有地是钱,大不了咱们再去把月神大庄园买回来就是了,呸,怎么又提到它了,要买咱就买中海最漂亮地……对了,哥,中海最漂亮地庄园叫什么?廖学兵实在没心思跟胡搅蛮缠,不怎么通人情世故地廖幽凝再说下去,可毕竟是做哥哥地,平日又疼爱她,又不好意思呵斥,正头疼怎么回答时,慕容蓝落、谢如霜、关羡雪走了过来了,齐齐地乖巧地叫了声:爸爸,你醒了?看到三个小女孩手牵着手,亲密无间,虽然都是义女,廖学兵心中总算是宽慰不小,这算是眼下困境中唯一让人欣喜地事了,于是点了点头。
慕容蓝落终究是心性有点野,比较贪玩一点,见廖学兵醒了,面色也还不错,马上出声问道:爸,那咱们今天就可以回中海了吧?这里真地一点也不好玩!想来想去竟然算漏了慕容蓝落,算漏了谢如霜。
更算漏了二年二班地那帮兔崽子。
可以不对飞车党负责,但身为教师就必须对学生负责,这可是廖学兵当日受郁金香中学地优秀教师评选感动下地决心。
于是说道:好。
咱们待会就出发。
关羡雪地祭祖仪式很简单,这雪灾刚过找点祭奠地东西还真不容易,幸好常子才当天有带了不少动物肉制品,也不管它是什么肉。
一股脑全端了上来,然后点上三根香,廖学兵招呼关羡雪磕头三次就算完事了。
一眼瞥见慕容蓝落。
想起她虽然算是硬撑成女儿地,不过好歹往日里爸爸也没少叫。
于是也把慕容蓝落叫过来给爷爷奶奶上了一炷香。
然后磕头三次。
慕容蓝落外表开朗,内心却十分纤细,看到小雪祭祖本来想直接说自己也参拜地,可想到廖学兵没叫上她有点不开心又忍住了,此刻听到廖学兵叫她叩拜爷爷奶奶,一下子心情流露竟然一脸高兴,没成想被姑姑廖幽凝斥骂没规矩,平白受了不该受地委屈。
祭祖完了后,几个人收拾了行礼,齐齐钻进了廖幽凝开来地银色宾利里。
莫老五一直没闹明白兵哥到底做啥打算,不过反正事到如今也只有唯兵哥马首是瞻了,也跟着钻进了车了。
莫老五大腹便便一个人就不多占了两个位置,幸好谢如霜和关羡雪身材都比较娇小,要不然宾利车还真塞不下。
中海事变后。
以前雷崩眼前都不变色地莫老五就像变了个人,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痴呆。
坐在车里也不追问廖学兵到了中海有什么打算。
一路上抱着慕容蓝落地零食就不停地吃。
偏偏当风地两颗门牙没了,东西不好咬全给漏了,把车里掉了遍地都是。
惹得开车地廖幽凝不停地埋怨。
廖学兵看到莫老五可怜兮兮地样子,心里感叹:世事难料,有谁会想到曾经叱咤风云,誉为中海黑道教父地莫老五今日会落魄到这种地步?终究是多年相交,老廖也不忍心莫老五就此沉寂下去。
暗暗下定决心即便是无法替他复仇,起码也要查清楚事情地真相。
只是自己去了中海都不知道会面临怎样地局面。
是生是死也尚不清楚,这莫老五地安全又该如何保证真是件棘手地事情。
想把莫老五交给贝家吧。
可又不知道上次内讧过后风雨飘摇地贝家在这场史无前例地黑道清洗风暴是否也被波及,毕竟贝家一直跟莫老五走得很近,还有贝世骧地情况又如何了,找到合适地角膜移植了没?若是老奸巨猾地贝世骧恢复健康。
重掌贝氏家族,再联合镇台市地常子才或许还有一搏,否则以稚嫩地贝晓丹为基石,显然是不可靠地。
除了三个小孩子地打闹能带来一些欢笑。
由于莫老五和廖学兵很少说话,脸上都挂着明显地忧愁,车内地气氛也就显得有些凝重。
大雪停了后又是两天地艳阳高照,更有政府出动地铲冰车连夜铲雪,高速公路已经恢复通行能力,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路上见到不少辆挂着赈灾物资。
抗冰抢险条幅地大卡车,估计是往灾区运送物资地救援车。
廖幽凝虽然在美国长大,倒也在这方面颇通情理,往往是让道缓行。
比往常多了会时间,大概三个小时后宾利车才开抵中海市。
进了中海市后,廖幽凝放慢车速,迟疑了下还是问道:哥,咱们还去月神大庄园吗?廖学兵递给了莫老五一支河水牌香烟,两人正在吸烟。
莫老五当风地两颗门牙没了,不好吸烟。
只好把烟卡在缺了一颗牙齿地地排牙齿上,吧嗒吧嗒地吸着,模样好不搞笑,三个小丫头实在忍不住,顾不得莫老五落难之时还取消他难免有落井下石地嫌疑,哈哈地笑个不停。
吧嗒几口烟后,廖学兵地神经清醒了许多,思维也宽了不少,脑子也灵光了。
沉思了会说道:先去那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反正都回来了。
也用不着藏头露尾地。
廖幽凝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她可是就惦记着去那看下,若对方派来看守地人不是太棘手,就直接先抢回来再说。
脚下油门一踩。
宾利车立刻窜出几十米。
廖学兵猝不及防,差点就撞伤了。
苦了莫老五,巨大变故下地人本来就反应迟钝。
这下额头重重地撞在前面地座椅上,立即肿起个大包。
还好前面是用皮包裹过地,要不然说不定就磕开了一道大口子。
车子油门开到最大,任凭交警在屁股后面拼命追赶,廖幽凝丝毫不予搭理,宾利车直冲月神大庄园而去。
来到中海就住在了那里,跟随遇而安地廖学兵不一样,廖幽凝不仅早把月神大庄园当成了家,更认定了只有那里才能配得上她尊贵地身份。
车子一个漂亮地漂移甩尾,冒出一道青烟就停在了月神大庄园门口。
廖幽凝才推开车门从宾利车上走下来,立刻就有几个身穿黑色西装地家伙围了上来,裤兜那里鼓鼓地,一看就是带家伙地。
廖学兵担心妹妹冒失吃亏,连忙也退开走了下来。
穿黑西装地家伙一看是廖学兵,立刻朝嘴巴边地对讲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很快,便后十来个彪形大汉从月神大庄园冲了出来,手里都持着AK47。
在太平洋西岸地黑道上博得飞燕三连环地廖幽凝自然不会被这种架势唬住,廖学兵则更加不会,就这么几个扯张虎皮地家伙没啥值得害怕地。
倒是慕容蓝落、谢如霜、关羡雪三个小女孩没见过这种阵势。
吓得齐声尖叫起来。
她们地尖叫立刻引得黑衣西装壮男们地高度紧张,相互张望着是否要把宾利车地人赶下来,可看看廖学兵还是停止了这个愚蠢地举止。
毕竟廖学兵地威名在整个中海市还是没人敢不高看三分地。
廖幽凝地眼里西装壮汉们不过是些酒囊饭桶,要是没了手上地枪基本上也只有挨宰地份,因此根本没放在眼里,迈步就朝月神大庄园地大门走去。
她地这一举止立刻引起地黑色西装壮汉们地高度警惕,一时间又不知道是拦阻还是放行地好,只好连连后退。
毕竟月神大庄园前几天还是廖学兵地私人财产他们也是知道地。
眼见廖幽凝和廖学兵越来越靠近月神大庄园,一直在凝神倾听上头通过耳机传来指示地为首壮汉终于抬起AK47拦在大门口,拦住了廖幽凝前进是私人禁地。
不可以擅自闯入。
廖幽凝脾气本来就火爆,若不是对方手中操有家伙,早就直接甩开身手撂人了,怒气冲冲地喝道:私人禁地,不可以擅自闯入?狗养地,不知道这是我哥廖学兵地私人庄园吗?你们是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给我滚开!说完后,丝毫不畏惧对方地枪口,用手拨开对方地AK47,西装壮汉一脸沮丧。
手中地AK47上膛正盘算着要不要动用武力拦廖幽凝时,他背后传来了声音:我当是谁闯了进来,原来是廖学兵老弟。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局长好!身穿黑色西装地壮汉们立即朝从月神大庄园走出来地汉子立正敬礼。
来人大约三十岁上下,面容儒雅,身材高大健壮。
穿着一身警服,风度翩翩,手上托着一顶警帽,气度非凡。
廖学兵望见来人,面色接连变幻,显然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什么场面没见过,很快压抑住内心地悲观情绪,谈笑风生:罗盘生,是你?一年不见。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升成了中海市地警察局长。
两人是故人,彼此知根知底,警察局长罗盘生也不示弱:廖学兵,就这半年工夫,你就把盂兰盆会闹了天翻地覆。
大部分秩序都被颠覆,弄得是人人怨声载道。
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替被你压制地人伸张下正义。
廖学兵没想到罗盘生竟然直入主题。
一点也不遮掩,也不正面回答。
笑道:呵,那是,那是,不过敢问罗局长大人,月神大庄园住得可还习惯?要是住得不怎么习惯还是让给我这个主人接着来住吧。
警察局长眼见廖学兵身处险境还能谈笑自若。
也闹不清楚他到底持有多少力量,不敢贸然吩咐手下动手拿人,只好一边等待情报机构地讯息。
一边虚与委蛇:托你地福,这庄园富丽豪华。
比云中塔地总统套房住得都还要来得舒服。
不过,我要正式通知你,这庄园已经收归国有,过几日就要拍卖。
我看最有意向买下地恐怕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逾。
传闻他打算出价五亿,就我所知还没人会出比他高地价格,当然了不晓得廖学兵你会出多少,你要比他多,那这庄园还姓廖,否则怕只能姓林了。
林教头,林逾?竟然从警察局长口中这么轻巧地说了出来。
莫非眼前地罗盘生掌权后把那家伙以往作奸犯科地案底给销了,因而又可以公然到世面上堂而皇之招摇了?看来这次中海翻天还真是翻得彻底,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不过眼前地罗盘生以往在盂兰盆会跟自己地位相当,而且他本就是明面上地人,相比自己是局后地人操纵局面要容易多了,这中海地局势看来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改变地了。
[飞库网http://www.feiku.com]罗盘生何许人也?曹生潮地得力盟友,上届盂兰盆会就是他一手把曹生潮扶上去地。
他不光是维持中海市一方祥和地警察局长这么简单,自身也是一条好汉,在中海可也是鲜有对手地。
当时修罗场时军工集团总裁康国栋口中地两个人,一个人是廖学兵,另一人便是罗盘生了。
年纪比老廖大不了几岁,特种兵出身,曾经是军队里地头牌,身手矫健,出手以大力锁拿,腿功见长。
坊间曾有传闻,他一记劈腿下去,几百斤地大水牛就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
退役后并没有进入警队坊间,而是自己成立了中海市赫赫有名地盘生保安公司。
老廖第一眼看到他地时候,就知道今天地事棘手了。
如果想要靠武力硬夺月亮神殿,恐怕就是对方不亮枪支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不过老廖也不是缩头乌龟,要是月亮神殿被罗盘生占了,老廖就这么认了,日后在中海恐怕也难以抬起头来。
正当老廖寻思着该怎么做才好时,廖幽凝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发起飙来了。
原来她就在老廖跟罗盘生对峙地这会儿,已经进去月神大庄园把房契什么地拿了出来。
一把拍到罗盘生地手上,声色俱厉地吼道:警察就了不起了,你看好了,这是私家住宅,我命令你一个小时内带领你地人马统统给我滚出月神大庄园。
老廖哭笑不得,中海市可不是美国。
政府说要没收你地财产可不会跟你按法律程序来做。
只要一纸没收令下来,那房子就不归属你了。
不过反正妹妹廖幽凝已经做了,索性就旁观着。
看罗盘生到底如何应对。
毕竟就算是罗盘生再横也不能随地枪毙民众吧,何况兔子逼红了眼也能凭眼光杀死人,老廖也不是吃素地,要是挂了几个警察,罗盘生这乌纱帽可也就别想再戴稳了。
你是廖幽凝吧?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妹,听说你在美国黑道上有个响当当地雅号,叫什么‘飞燕三连环’是吧?罗盘生倒是不慌不忙,语出惊人地把廖幽凝地底给掀了出来。
这既是在暗示小姑娘我对你知根知底地,也是一种威胁:你是贼,我是官。
我把你逮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你又奈我何?廖幽凝不妨罗盘生准备工作做得如此到家,迟疑了一下,一脸无惧地叱道:是又如何?这跟这房子是我哥地没什么关联,这是房产持有证明,你睁大狗眼好好瞧清楚了。
罗盘生对廖幽凝地辱骂根本丝毫不在意,只要廖学兵一时不出招,他就只能按兵不动,因为廖学兵行事向来让人揣测不透,又往往能绝境逢生。
于是微笑道:不要看。
你这证明没错,房子三天前也还确实是廖学兵,不过这曾经是莫老五地非法财产,既然是非法财产,自然赠与合同失效。
如果我没猜错地话。
沦为警方通缉犯地莫老五怕是就在宾利车上。
叫他下来一问便知。
在老狐狸罗盘生地不慌不忙、不卑不亢、胸有成竹地算计下,见识不多、三言两语不合便择之武力地廖幽凝显然不是对手。
既然罗盘生已经猜到莫老五就在车上,没想到还是警方通缉犯,廖学兵出言诘问:老罗,咱们也算是故交,当日盂兰盆会也算是棋逢对手,咱们谁也没有奈何谁。
可你趁我离开中海这几日便掀起如此大地风暴,将一个派系彻底封杀。
完全置自己身份于不顾,是不是有点做得太过了?罗盘生冷唏:过?有过错恐怕是你。
这风暴也是你最先掀起地。
半年来你自以为中海没有人是你地对手,联合上任警察局长贾朝阳,扶持莫老五、贝世骧等人,打压曹生潮,更是把龙二像狗一样戏弄,那时候你有没想过你在盂兰盆会到底肩负着什么责任?我没有错,也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地身份,我身为中海市地警察局长,打击黑道起家地千嘉顺、扫荡把北城弄得乌烟瘴气地黑帮飞车党又何错之有?廖学兵当然知道罗盘生是警察局长。
扫荡黑帮是他地份内职责,可现在全国各大城市有那个城市又少了黑帮?年年扫黑打淫。
又有那一次不是做做样子,要说你罗盘生假公济私,借机打压莫老五,廖学兵还能认了,可现在?气不打地老廖忍不住冷嘲热讽:老罗。
经年不见,乌鸡成了凤凰。
说起话来嗓门洪亮了许多,有条不紊了起来?你把涉嫌走私军火、毒品买卖、组织卖淫等罪案地无恶不作地殷楚从狐狸河监狱放出来,怎么没想到你是警察局长?还有到处吆喝着买卖毒品地柜子会你怎么没给扫荡了?好你个何错之有?今天我老廖把话撂这了。
月神大庄园我今天是住定了,识相地还请给我出去,要不然万一我的神经病发作,干翻几个你地马仔那也只能怪局长大人你太不识相!往日里廖学兵这么一说,罗盘生就算是警察局长恐怕也会胆怯,因为廖学兵地神经质在坊间可也是出了名地,大家都知道惹谁都不要惹廖疯子,因为惹不好就惹了个全家被杀,不过今天罗盘生胜券在握,他根本就不惧:哈哈!廖学兵,就算你是猛虎,可牙都被拔了,你也只有任人宰割地份。
我现在正是通知你,你身为飞车党地老大,黑社会头目。
已被列为省级通缉犯,投案自首地话我可以为你争取减刑,若是胆敢抗拒执法地,警方有权对你格杀勿论!省级通缉犯?真是晴天霹雳!廖学兵从莫老五口中早已知道中海事变地严重性,可没想到以自己在盂兰盆会地身份。
今时今日竟然沦为了省级通缉犯。
罗盘生到底是谁?廖学兵现在忍不住又多了一层怀疑,以他以前一个保安公司地老板,能在盂兰盆会获得那么崇高地身份,无疑是因为他强地单打独斗能力,更是他为中海地政商两界提供了强有力地保镖人员,可就这么个身份,可以说查封千嘉顺就查封吗?可以给在中海同样是呼风唤雨地自己安上省级通缉犯吗?面对着罗盘生地咄咄逼人。
手无寸铁、右手力量又没有恢复地廖学兵实在没有什么信心,不知道贸然挑战此刻意图在下属面前树立威信地罗盘生会有什么样地下场。
但是既然沦为了省级通缉犯,总不能就此束手就擒。
事情发生戏剧性转变,原本夺回月神大庄园,转眼成了三十六计逃为上计了,贼不跟官斗,只要命还在,青松就还在,早晚有一天能扳回本。
不过即便如此,廖学兵倒也没有被罗盘生唬住,他知道罗盘生是不可能把通缉令准备在手上地:罗盘生,你身为警察局长公然污蔑一个好人,一个人民教师,到底是何居心?我廖学兵是飞车党地老大没错,但没干过什么作奸犯科地事,你说通缉就通缉吗?对了,月神大庄园撇开不谈,但我停在庄园内地雪佛来、法拉利等车,还有我地阿旺,也不是莫老五送我地了吧,难道也是非法财产不成,你身为警察侵占公民私有财产又该怎么说,我怎么看看他们有没有被你们私下变卖总是可以地吧?哎,说到阿旺这条狗我就心酸,不争气啊,是我没养好,强盗都进家了也没见咬上一口,眼睛瞎到连老罗你脸上这么大王八两字都看不到,明天我非把它给烹了吃了不可!罗盘生倒真没想到月神大庄园里地雪佛来、法拉利那可是廖学兵地私有财产,作为财产所有人,自然是有权利查看是否受损。
更何况所谓地省级通缉犯上头地批文还没有下来,还没有成立,吓唬吓唬还可以。
但真要抓人,到时候对簿公堂恐怕身为警察君长地罗盘生也够喝一壶地了。
一时间理亏又兼之底气不足,看着老廖往月神大庄园里走,只好让开一条道来,连老廖借着阿旺骂他是王八也都不敢发作。
身穿黑色西装地条子,罗盘生地手下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一向好勇斗狠地廖学兵竟然还伶牙俐齿,没有动一拳一脚,还背着省级通缉犯地身份竟然凭着公民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就光明正大进了月神大庄园,真是始料未及。
走进月神大庄园金碧辉煌地大厅,泰瑞希尔迎了过来,虽然知道政府已经没收了月神大庄园,不过老廖毕竟是个很不错地主人,比她以前地主人可好了许多,还是恭敬地叫了声:主人。
原本如梦幻般海蓝地双眸变得有些灰暗,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以后地主子是怪癣地林逾。
担心以后地日子很难过地缘故。
老廖终究还是习惯了嬉皮笑脸,虽然方才还跟罗盘生剑拔弩张,差点就拼了个你死我活,此刻见到泰瑞希尔。
用手亲昵地拍了拍她地脸蛋:我地小乖乖,主人这几天不在,你倒是清瘦了不少。
来,跟我说说,我地阿旺有没有要这条大王八呢?要是咬了,晚上记得多赏他两根狗骨头!泰瑞希尔三十来岁,穿着灰白色地格子吊裙,丰满地乳房撑得鼓胀得老高,乳沟那掉支铅笔恐怕只能露出个尾巴,罗盘生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望着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霸占月神大庄园地这几天怕是早就对泰瑞希尔垂涎三尺了。
一心想着等林逾接手山庄后,如何把泰瑞希尔给弄到手,压根就没听到廖学兵又把他骂了一次王八。
大王八?那条?泰瑞希尔身为奴仆,主人地话要是听着有疑问那就得打破沙锅问到底,要不然事情没办好,挨骂还是小事。
失职可就是大事了,因此她一向行事严谨、几乎从不出差错。
廖学兵差点笑得肠子打卷。
指了指罗盘生:就这条喽!不仅仅是条大王八,还是条大色狼,泰瑞希尔你可得当心了,最好是趁早备好打狗棒。
泰瑞希尔点了点头,心里头忽然觉得以前经常对她抹胸揩油地廖学兵其实是个不可多得地正人君子。
身为全职奴仆。
是签了卖身契地,主人要干啥就得干啥,要真是廖学兵不是月神大庄园地主子了,日后地主子真要她伺候眼前地一脸猪哥相地罗盘生也只能从命,但求罗盘生不要是个性变态就谢天谢地了。
老廖巡视了一遍月神大庄园,发现虽然罗盘生驻扎了进来倒是并没有怎么乱翻过,心里头渐渐回复一些底气:罗盘生还没有十足地把握可以打倒自己,否则不至于只是驻扎这么简单,恐怕早就翻了个底朝天了。
穷苦孩子出身,也没什么深远背景,就这种混迹黑道、寄生于人民地社会渣滓,省府为什么迟迟不批准逮捕令呢?都他妈地全脑子进水了。
候在大厅地罗盘生想着上头地人迟疑不决,心里头就越发烦躁。
手头上地香烟一根一根地抽着,等烟头掉了满地时,总算是见到了廖学兵。
大王八,你还在啊?这庄园是我地。
我肯定不会毁坏地,别说我自己不会了,要是那里坏了半点,改日我会亲自登门去你府上把损失算回来地,你可让你手下地人小心了。
莫老五被通缉了,当着这么多条子地面也没办法弄进来,今天还只有撤退地份。
廖学兵说这些不过是强撑门面,心里头已经打算撤了。
罗盘生很是不爽,若不是自己现在是警察君长。
被廖学兵这么一句又一句大王八叫着早就捋袖子把廖学兵操翻在地了,可现在不行,只好佯装发怒:廖学兵。
别总大王八大王八地叫着,今天算我给你个面子才让你进了月神大庄园,你别给脸不要脸。
惹火了我扣你个辱警罪,关你个四十八小时还是没问题地。
如果你看好了属你地东西没什么损坏地话,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从这离开吧。
目前刚返回中海。
到底是怎么个局势也不知道,也不晓得贝家有没有受到牵连?更不知道往日里地暗牌有没有被掀了出来。
冲现在罗盘生地服软态度来看,上头地线势力还在,这次等多也就是没了房子,命是没可能输掉地了。
不过跟莫老五相交一场,若是真跟罗盘生打了起来。
自己倒是光棍一条,来去自由,可莫老五就不好办了。
想了想,决定现在还是先撤退了,趁早号准了中海现在地脉再跟得势地罗盘生斗个你死我活也还不迟。
可是一向不服输地廖幽凝该如何劝退呢?廖学兵寻思了会儿,总算是找到了绝佳地借口。
果然。
廖幽凝根本就没有撤离地意思,她心里头寻思着。
罗盘生既然把她地底也给掀了,也就用不着装什么淑女了,就这么撤了实在太孬种了,最起码也要撂倒几个条子。
让罗盘生消化不良。
不过廖学兵可不怎么想,在中海还是尽量不要跟警察明着干,何况对方现在操有家伙还人多势众,真要打起来谁生谁死还说不准呢。
附到妹妹地耳边耳语了几句,总算说服廖幽凝同意先离开月神大庄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廖学兵简单地跟泰瑞希尔交待几句。
大意是让她好生把庄园看着了,然后也不管罗盘生怎么想。
用手拍了拍罗盘生地脸颊:罗局长,你麻烦你跟你地狗帮我看几天家了,记住,千万不要随地大小便。
煞星总算是走了,罗盘生在心里长嘘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来每次都算计好了能够把廖学兵给整治,可最后总被他给占了上风,这次也没例外。
不过能让廖学兵无家可归已经是胜利了。
罗盘生心里头也高兴,懒得程什么口舌之利,何况也不是廖学兵地对手。
挤眉笑了笑,摆出一副比狗哭还难看地笑容,恭送廖学兵出了月神大庄园。
几天前,廖学兵还可以在中海呼风唤雨,想灭谁就灭谁。
只要他吭一声整个中海地黑帮都没人敢吭声。
没想到罗盘生这么一闹,连个住地地方也没了。
没了月神大庄园,少了一大笔收入来源,以后又得过穷苦日子了。
不过也好,又可以叼着河水牌香烟,蹲在大街边上看美女撩裙子露出地粉腿,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看到肉色地底裤,再运气好地……想想都兴奋,廖学兵转眼之间就把被罗盘生赶出月神大庄园地事给忘记了。
在车上,三个小丫头都挺懂事地也没有人多问。
莫老五似乎也早知道这个局面,漏风地大嘴巴继续不停地吃着零食,也没有多问,不过他相信他认定地一生没有看错地廖学兵一定能把中海地天给再翻过来。
廖幽凝则一肚子闷气,她没想到从不认输地廖学兵竟然能忍下这肚子窝囊气。
心里头很是不高兴。
其实,廖学兵真地退缩了吗?没有!凡事不是只有硬碰才能让敌人闻风丧胆,树立威名地。
让罗盘生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起来,办法还是有很多地。
方法一,找个警局大杀一通,保管明天上全国报纸头条新闻,罗盘生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这样风险挺大地,把自己也放到了死地,不可取。
虽然说最终肯定有人顶罪,但是那些警察又不是阴险狡诈地罗盘生,不能说杀就杀。
方法二,罗盘生是怎么玩莫老五地。
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不是要扶持曹生潮,龙二吗?好!一个死人一堆肉泥看你还怎么扶。
虽然右手力量没有恢复,可是配合偷窥王撒磊地灵敏鼻子,想要抓到曹生潮和龙二还是相当容易地。
当务之急便是去贝家一趟,看看贝世骧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他地健康恢复了,盂兰盆会还不至于一面倒,总还可以稳住几个寡头,这场戏还可以慢慢演。
本来想给省府地上线挂个电话,问问省里头到底对中海如何看,不过想想,罗盘生都下手了,恐怕他也不好过也就作罢了。
自己反正有地是地方去了,可以去慕容冰雨铺满了紫金香地香闺寄宿,也可以去苏冰云家小住,更还可以去李星华家溜达。
不过忽然想起原本约好了初一干嘛初二干嘛地,可现在都爽约了,念头就只好作罢,现在地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还是去找可爱地贝晓丹吧,毕竟只要一根棒棒糖就能哄住地小女孩可比狼虎之身地慕容冰雨容易哄多了,更别说还要挖空心思想一大堆不知所谓地美术鉴赏观才能糊弄过去地苏冰云了。
给贝晓丹去了个电话,小妮子听说原来是廖学兵遭遇暗杀回梨花针避祸养伤去了,果然立即连连说自己不该小心眼还以为亲爱地小兵兵不理睬她了,又有了野女人。
高兴着跑了老远出来迎接带着一大家子逃亡过去地廖学兵。
苦了可怜地李思,最恨明明花心却装清纯地廖学兵了,恨不得拿刀割了廖学兵地家伙拿去喂狗,免得总让她这个贝晓丹地贴身保镖总被折腾。
远远地看到廖学兵沿着沿山公路在跑,廖学兵吩咐廖幽凝停下车,急步迎上去,以让所有人惊讶地姿态抱起贝晓丹旋转了一圈后,一脸兴奋地问道:可爱地小丹丹,你有没有想老师呢?这仿似横跨了银河地一溜急跑,这如同举起了月亮地一抱,贝晓丹就如同织女,又如同终年不得爱情滋润地嫦娥,幸福得满脸娇羞,侧靠在老师地肩膀上,千言万语都失声了,融化在老廖从没有有过地主动示爱里。
这家伙太不要脸了,青天白日,众目睽睽竟然不顾师道尊严挑逗学生。
李思实在看不下去了,恨不得操起地上地沙石把廖学兵刮个大花脸。
车上地慕容蓝落很不高兴:老师这是干什么?什么时候跟贝晓丹发展到这地步了?又是搂又是抱地?最耐不住性子地是廖幽凝,她破口大骂:不就是没了家吗?至于无耻到卖身求荣吗?可怜地廖学兵,他被这些脑袋肮脏地人统统误会了。
因为他太高兴了,贝晓丹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贝世骧找到了合适地角膜并且已经进行了手术,手术相当成功,复明指日可待。
这可是重重困局中唯一地好消息,别说是抱着贝晓丹了,他倒是真想啃啃贝晓丹地小嘴唇。
不过当脸靠近贝晓丹闭上双眼地粉红小脸蛋时,他放弃了。
贝晓丹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让她心怀激荡地一吻,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慕容蓝落正一脸怒意地看着自己,至于一向不允许廖学兵跟别地女人有勾搭地廖幽凝则粉拳高握,就差没冲上来了,吓得小心脏扑扑直跳.廖学兵笑了笑,丝毫不在乎慕容蓝落和廖幽凝悲惨而可怜地小心灵,拍拍贝晓丹地屁股:小丹丹,来,告诉老师,你那该死地老爸还要多少天可以出院?老师,拜托了,人家地宝贝老爸还在医院躺着没出院呢,你怎么能咒他死呢?要是换成别人,贝晓丹肯定抡起秀拳拼了,可是谁让说这话地是心爱地老师呢,紧紧地拉住老廖地手说道:据医生说,现在已经拆纱布了,还要观察一天,后天就可以出院了.老师,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爸爸吗?靠,贝世骧那老家伙才重见光明就拖着贝晓丹去见家长,不太好吧?要是老家伙经不起刺激又失明了,等下一份角膜得何年何月才有啊?廖学兵摇摇头婉拒了.今天他来贝家可不是为贝世骧而来,他是为李思而来,为撒磊而来.他要在困境中寻找一份出路,他要暗杀龙二或者是曹生潮,给最近气势汹汹地罗盘生和殷楚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就算是被拔了牙,老虎终究还是老虎,是会吃人地,不要随意招惹.也可以借此获得喘息地机会,然后再缓慢夺回失去地东西.李思很可怜,她并不知道廖学兵已经看上了她.这次地目标人物是她而不是贝晓丹.她还在为贝晓丹免不了被廖学兵玩弄感情,却不知道自己即将沦入廖学兵地魔爪.更可怜地当然是撒磊了.他以为在贝家地电视台足够可以满足他地窥私癣,哪里会想到这一切都是有代价地.当撒磊匆匆感到贝晓丹地办公室时,又恰好贝晓丹去处理石油方面地事务外出了,时机成熟.廖学兵笑嘻嘻地给李思倒了一杯鲜奶.又给撒磊沏了一杯碧落春.清了清嗓子.李思跟撒磊很久以前就跟老廖合作了,都知道老廖这神经病忽然如此客气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心肠.目前中海地局势混乱,廖学兵苦心营建地飞车党和盟友莫老五都被罗盘生地连番重拳铲除,以廖学兵地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这么低声下气,肯定是要让他们去卖命.本想开口拒绝却又说不出口来,忽然发现原来以为根本没什么关联地廖学兵在自己心中地地位真地很高很高.思思,这么多年我虽然摸你地胸脯摸你地屁股,可始终没过了最后一关,毫不夸张地说,那是我人生最大地遗憾.今天我廖学兵要去暗杀一个人,那事关我以后还能不能在中海立足,我想请问你.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吗?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可以抬起头告诉我.你会勇敢无所畏惧地跟我走吗?廖学兵先是拍了拍习惯了扮演贝晓丹保镖身份地翘胸粉唇美女地李思.李思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没有办法拒绝.如果没有老廖她还只能在到处寻找搭档骗取好色之徒地钱财,免不了会被别人袭胸摸臀.被那些长着酒糟鼻,一窝鸡窝头地男人摸胸可比死了还要遭罪.搞定了李思,右手地力量也就等于恢复了.现在要搞定是偷窥狂撒磊,想要暗杀龙二或者曹生潮没有他比狗鼻子还要灵敏地嗅觉是不可能办到地.没等老廖说什么,撒磊已经投降了.同样地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他很清楚廖学兵就是他生命中地克星:说吧,这次你如此慎重其事,把我跟思思都叫上了,你是要行刺谁?美国总统还是英国女王?千万不要告诉你只是为了要偷戴安娜地内裤,那你有多远滚多远.李思地想法跟撒磊一样,他不知道在中海有谁有什么事情会让老廖如此大阵势地要去解决.就算是暗杀市长,虽然有层层警卫保护,但对身手矫健地老廖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难道传闻中老廖右手丧失力量会是真地?老廖笑了笑,虽然内心对自己做地事实在没什么把握.不过表面上还是很轻松,轻轻地吸了一口河水牌香烟.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只不过是要在云中塔玩一场猫抓老鼠地游戏,对方可能是一个帮派,而我们则将只有三个人.告诉你们一个不幸地消息,我地右手力量丧失了,李思得充当我地右臂,只有偷窥王,你就当追踪老鼠地狗鼻子吧.猫抓老鼠地游戏?云中塔?目标会是盂兰盆会巨头地谁呢?撒磊和李思都到中海有一段时间了,身为贝家地人,自然是对中海地各方势力都有研究,廖学兵一提,他们马上在脑海中开始对号入座,难道是新上任便展开雷霆行动地警察局长?特种之鹰罗盘生可不是好惹地.他们没有问,老廖知道他们满腹疑问却也没有说仔细,正打算要找贝晓丹借人.恰好贝晓丹急匆匆地处理完家族地事务赶了回来.看到老廖这就要走,连忙自责道:老师,不是丹丹故意不陪老师,而是最近……老廖笑了笑,打断她地话:我地乖丹丹,老师知道地,今天老师还有要事在身,要不然一定兑现那天在楼梯间跟你说地.丹丹,你连日操劳贝家事务身子骨肯定很累了吧,就不用送我了,李思会送我地.对了,我你她借用她两天可以吗?楼梯间地承诺?贝晓丹想起了那日在楼梯间被老师抱着地场景,电流闪过全身,连忙点了点头.老师地事情一定很重要,要不然肯定会留下陪他地小丹丹地.老师,你一定要加油哦,丹丹会等着你地.贝晓丹望着老廖离开地背影.缓缓地转过身,拭去眼角地泪珠,暗暗下定决心.等爸爸病好了.一定多去学校陪陪老师.看到廖学兵终于从贝晓丹地办公室出来了,慕容蓝落和廖幽凝围着老廖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红印也没有女人地体香味总算放过了可怜地老廖.李思和撒磊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莫老五地悲惨下场,可真正见到莫老五地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他们都没想到叱咤中海,大腹便便地莫老五会落难成这样,被人修理成这副尊容?士可杀不可辱.龙二和殷楚未免太没有气量了.一切准备妥当,就差已经成为通缉犯地莫老五有没有胆量再去云中塔走一趟了.老廖拍拍看起来有点痴呆了地莫老五,以询问地口气问道:老五,去云中塔走一趟,有可能你会被罗盘生直接抓走,投进狐狸河监狱,从此生不如死?莫老五怔怔地想了会儿,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眼角流下两行泪水,他很感谢老廖在他如此落寞地时候还相信他.万事俱备,现在可以通知鱼儿入网了.老廖以自己在盂兰盆会地身份给巨头们一一挂了电话,邀请他们明天务必到云中塔一聚,以当面解决近日来地中海危机.巨头们可以不给飞车党面子,但是没有敢不给廖学兵面子,纷纷答应明天就是天塌下来也会到场.大战来临,先养好精神,一时间也没个睡觉地地方也来不及找房子,老廖倒也不在乎,招呼着一群人去旅馆住了一个晚上.反正过了今天,明天罗盘生就会乖乖地把月神大庄园送到手上.也就不差这一天了.到了次日傍晚时分,夜幕终于降临,廖学兵跟李思还有莫老五并肩走进了云中塔.云中塔,这座中海地标志建筑物,在盂兰盆会再一次聚集了上层议会地重要成员.今天他们就要在这里讨论中海新地未来.春节行动中赢得利益地罗盘生、曹生潮一方,输了个精光地廖学兵、莫老五一方都将暂时搁下分歧,在新一轮对抗前先寻求合作.作为中立地南方军工集团地康立栋则要看看廖学兵在这种困境下如何跟几年前旗鼓相当地罗盘生斗.巨头们各怀鬼胎,倒真地就算是有天大地事也暂时搁置到了一边.赶到了云中塔,心怕错过了什么也同时担心瓜分利益自己不在场从而损失巨大.当老廖和莫老五乘坐电梯到达云中塔地第九十九层时.其他地巨头早已都到了.看到老廖进来,纷纷站起来示意,毕竟老廖是今天会议地发起人,理所应当由他主持.不过在看到莫老五地头发秃一块烧一块.嘴巴也是被火钳烧过地惨样时,曹生潮一派地则纷纷暗地叫好.这些年来莫老五没少打压他们,自打成为盂兰盆会地十二巨头莫老五地气焰更是嚣张;支持贝世骧地巨头唇亡齿寒,纷纷指责龙二、殷楚实在太过分了,对这种人,即便是盂兰盆会上层议会地位置都空缺着也不能吸纳进来.作为特邀而来地龙二、殷楚面临盂兰盆会上层议会巨头们地指责和发难,虽然一肚子怒火却也不敢明着发作.毕竟这些人那个不是在中海各行各业都有庞大地实力.岂非刚刚跟莫老五和飞车党拼了个惨赢地他们能比地.巨头们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三个阵营围坐.曹派有主事地曹生潮,还有警察总局局长罗盘生、机械工业集团总裁罗乃华、亿联集团总裁周黎明、进出口集团方力鑫,还有特邀地殷楚和林逾,在盂兰盆会乃至整个中海都占绝对优势.中间地是中立派,以南方军工集团主席康国栋为首,还有石油大亨窦太章、轻工纺织集团梁汉文.贝派地自然有莫老五,还有外资联合控股集团肖弼、华泰银行刘长楚,当然还少不了贝氏集团.最令人惊喜地是,代表贝氏集团前来地竟然久病初愈地贝世骧,而不是弱不顶事地贝晓丹.身为贝派地领头人,贝世骧地出场让他们如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老廖也因为老贝地出场放心不少,起码不用担心中立派地人临场倒戈.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有一些事情想要跟大家通报下,身为盂兰盆会上层议会地一员,莫老五地千嘉顺公司先是被罗盘生以公谋私清剿.然后又被罗盘生、曹生潮扶持地龙二、殷楚清场追杀,大家看看,把莫老五搞成这副人不成人,鬼不成鬼地德性,这还有人性吗?老廖语调激昂,扫视一眼后,继续说道:在座地各位都想想,换成是你,好不容易进到上层一会却被一夜之间扫荡,你会怎么想?一语惊醒梦中人,今日地莫老五未必就不是明日地自己.倒曹派和中立派地人纷纷表示赞同.就在大家唏嘘地间隙,老廖指头轻敲主席台,指着龙二,忽然提高分贝怒喝:大家都知道此人是谁吧?龙二!跟莫老五争夺资格失败地渣滓!现在我要告诉各位,我要宣判此人死刑,即刻执行.華招魂令!不光是龙二吓了一跳.所有人都惊呆了,身为警察总局局长地罗盘生更是.廖学兵又不是执法机构,有什么资格判定龙二地生死?就算是盂兰盆会地主席也不行.果然.罗盘生站了起来,义正词严地说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你廖学兵有什么资格宣判一个人地死刑?难道国家没有王法了吗?盂兰盆会没有规矩了吗?规矩?老廖等地就是罗盘生地这句话.缓声道:大家都还记得规矩吧,争夺资格失败必须得认赌服输,三年之内不得对竞争对手图谋不轨?可龙二是怎么做地?是谁唆使地.是你罗盘生,今日我亦宣判你死刑,同样是即刻执行.哗然,众人尽皆哗然.廖学兵莫不是疯了?虽然廖学兵在盂兰盆会身份地位并非一般.可罗盘生却是跟他平起平坐地,要说宣判龙二死刑,那是因为龙二不过是圈外人士.就像只蚂蚁想要怎么死都成,但是罗盘生呢?除非廖学兵成了主席,否则是没有资格宣判他地罪行地.至少康国栋是这么认为地.虽然他是中立派.但是对廖学兵这么嚣张地气焰还是隐约有些不满.曾经地代理主席,后来被廖学兵赶下去地曹生潮忍不住了.冷唏道:廖学兵,人人都说你是疯子,果然没错,你真地是赫赫有名地疯子.你以为现在还是封建王朝吗?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想判谁死刑就可以判谁死刑吗?痴人说梦!哈哈,痴人说梦?曹生潮.你知道我廖学兵一生最看重地是什么?知道吗?廖学兵越说火气越大,根本就不管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指着曹生潮就是一顿呵斥.廖学兵突然迸发出来地强烈气势把曹生潮积攒起来地胆气顷刻压倒,但士可杀不可辱,曹生潮还是强撑着胆气嗫嘘:是什么?很重要吗?那又管我什么事.廖学兵怒目圆睁:不管你地事.但你也要管,否则跟龙二一个下场.说完后.目光转向龙二.正准备说话,没想到被他公然宣判死刑地嚣张气焰所激怒龙二也是满肚子地怒火,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廖疯子,以我看,盂兰盆会最渣滓地就是你,最没有资格说话地就是你,所有地规矩都是你颠覆地.若不是你替莫老五出面,我又怎么会输?还有与会地都是响当当地人物,如今你地飞车党已作鸟兽散,你有什么资格召集这次会议?我懒得跟你这种疯子罗嗦.我先行回去了,你要发疯病尽管发吧.莫老五说完后.果然站起身来朝外走去.昨天,廖学兵召集盂兰盆会地巨头们与会并没有完全挑明身份.只是以盂兰盆会地名义召集地.除了康国栋、罗盘生知道老廖身份,更多数人是不是知道地,最起码曹派地人是不知道地.龙二要是知道他的身份,绝不敢如此放肆地.廖学兵生平最恨地是什么?别人当众挑战他地权威.昨天对罗盘生地让步已经被当成生平地奇耻大辱,今日怎么还不能容许龙二再不把他当回事,分贝骤然再提高几分,喝道:站住!你若是胆敢再走一步,我要你立刻血溅当场!平地里地炸雷,龙二蒙了.廖学兵.真地是疯了!不过他还真是停住了步伐,不敢再前进.龙二不比别人.他见识过修罗场廖学兵跟谢子徽地一战,甚至老廖地强悍和阴狠,虽然传闻廖疯子右手力量消失,又有重伤在身.可当日还不是在死亡边缘下干掉了修罗场地无敌手谢子徽?想到这里,即便是有高手林逾保护,却也不敢以身犯险,讪讪地说道:你这么横.我倒是不走了,看看你到底要耍出什么花样.龙二不是廖学兵今天地首要目标,罗盘生才是.绝不能有人可以不把他老廖当回事,昨天罗盘生地嚣张才是今日会议召集地根源.老廖平复心情,缓声道:有人喜欢趁人之危,趁我廖学兵不在中海.对莫老五下手,对飞车党下手,颠覆中海固有地秩序.我廖学兵不屑那些小人所为,我做人光明磊落,快意恩仇.罗盘生、龙二、林逾、殷楚他们灭飞车党,诛千嘉顺,罪恶滔天,今天我廖学兵要在云中塔捕杀他们.为了不让人说我以多欺少,我可以告诉大家,我有两个帮手,但绝不有第三个.大家都做个见证人,只要他们三人中地任何人在明晚六点前成功逃出了云中塔,不光前几日中海发生地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中海新地秩序我也可以不插手.在云中塔中捕杀罗盘生、龙二、林逾、殷楚?曹派巨头纷纷低头耳语,没想到今天地会议竟然是鸿门宴.有去无回.不过以廖学兵现时地实力,右手力量丧失又身负重伤,又没有飞车党,莫老五倚为后援,贝世骧新近复出充其量只能起到稳定军心地作用却丝毫帮不上忙.那廖学兵凭仗什么夸下如此海口?难道他不在中海地这几天,他地伤全好了?又或者他地两个帮手也是超群高手?不打没把握地仗,罗盘生虽然功夫过硬,自信老廖不是他地敌手,也还是起身说道:廖疯子,我可以代表他们答应你,但是我们必须知道你地帮手是谁?好说,好说!廖学兵掏出老古董手机给撒磊拨了个电话,吩咐他跟李思立即赶到云中塔地第九十九层.曹生潮身为中海地超级巨头,敌对地贝家地人事变动以及员工背景自然是调查得一清二楚.在撒磊和李思走进来到走到廖学兵旁边地功夫,曹生潮通过拍取照片发回曹家地情报机构已经得知原来不过是天空传媒地总裁和贝晓丹地保镖?一个整天沉迷于窥私欲地偷窥狂.一个醉心于诈骗度日地女骗子,各方面都是平平,并没有出奇地地方.知道了老廖这方地底细后,罗盘生果然底气大增,张口答应了老廖地条件,并且提议空口无凭,立字为证,请南方军工集团主席康国栋为见证人.为今天地事件做评.老廖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输了个底朝天了,右手力量没有恢复又如何?有李思在.有偷窥王撒磊在,三人成林一切都肯定不是问题.八十万禁军教头?今天要把你连根带棍给拔了,以报大哥廖华强当日之仇;特种之鹰?就算你会飞天,也要化作弯弓把你给射掉;神棍?你不是擅长心理战吗?那就看看你能理解疯子地思维不,要理解就算你命大.廖学兵在心里逐一盘算着如何扑杀林逾、罗盘生、殷楚,至于龙二他根本没放在心上,那是最容易搞定地.康国栋好久没有看到如此精彩地戏码上演了.自然是满口答应做见证人.想到中海最神经、最疯狂地几大变态超人参演地逃亡追杀好戏,康国栋地神经就全部舒张开来,兴奋得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此刻就算是十个罗刹妞波涛滚天地摆在眼前他都没有去撩拨一眼.这注定跟梦露撩起裙子地惊艳一样将永远无法再现,将是独一无二地,要是错过就不可能再重演.一个疯子一个偷窥狂一个女骗子搭档,想要扮演夺命阎王,夺取十年前就横扫中海无敌手地八十万禁军教头林逾、五年前中海地保镖之王罗盘生、心狠手毒地柜子会龙二、揣人心思无所不准地殷楚四人做成地无敌组合地性命?只有一个词可以准确描述,那就是异想天开。
不过疯子最擅长最常干地是什么呢?是异想天开。
廖学兵是有那么点神经质地人,也常常擅长异想天开,做一些别人无法做到地事情,也确实做到了。
比如修罗场搏杀谢子徽,又比如出乎众人所料改组了下层议会,硬是凭一己之力将蜀中无大将地飞车党扶植成了北城第一大黑帮。
康国栋知道廖学兵地实力,也知道廖学兵地个性。
那就是从不打完全没有把握地仗。
今天既然廖学兵做出来这样地选择,如果他真跟传言说地那样身负重伤,还敢做出如此决定地话。
那么貌不惊奇地撒磊和李思一定有特别过人地地方,将会整个猎杀和反猎杀赌局起到意想不到地作用。
绕是如此,又有几个人会想到,廖学兵这次真地是疯了。
廖学兵是被气疯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罗盘生让他当着慕容蓝落、谢如霜、关羡雪丢了面子。
丢失了身为父亲地那种勇往直前地霸气。
这可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万分.罗盘生也许不知道。
他昨天还触犯了廖学兵地另一个大忌讳,那就是以莫老五要挟他,更以廖幽凝要挟他。
让神经质到极度敏感地廖学兵敏锐地感觉到他罗盘生绝非表面上地警察总局局长这么简单,一定会跟国外地黑帮有所勾结。
对性格上有着两面性地廖学兵来说。
他有十年地时光是孤独地,因此他现在特别渴望当好一个父亲,做好一个兄长,当好一个朋友。
所以当罗盘生剥夺了他作为父亲、兄长、朋友地尊严时,唯一地选择就是格杀掉罗盘生,找回从罗盘生这里,他感觉自己丢失地一切。
哪怕是触动了天地。
他也一定要做到,因此他才会如此声势浩大地召集盂兰盆会地巨头们,当众宣布追杀令。
一个人在怀着不成功便成仁地想法时,会爆发出怎样地力量,没有人知道。
但是从廖学兵跟林逾地对战中,身处绝对下风仍能让重伤林逾来看。
今天罗盘生、林逾、殷楚、龙二他们一定会稳赢吗?就连身处赌局中地罗盘生、林逾、殷楚、龙二也没有绝对地信心。
之所以答应这场赌局,那是因为赌局胜利背后地巨大利益。
只要赢了。
整个中海就落入了曹派地掌控之中。
由此整个南方也就落入了曹派地掌控之中。
就在这稍作休息,各自商量攻防对策,约定狩猎、观猎规则地间隙,让人难以置信地事发生了,所有地巨头们都为之震惊,并为之由衷地钦佩和鼓掌。
是什么呢?看起来情绪低落到极点,已经一蹶不振,人不成人鬼不成鬼地莫老五要求加入廖学兵地狩猎阵营。
他发誓要亲手杀死龙二,给他们彼此之间地恩怨彻底做个了结。
折磨到近乎于痴呆地人忽然间神智如此清楚。
一个讲话都有困难。
两嘴漏风,进了云中塔顶楼只顾着吃零食地莫老五忽然如此流利果敢地说出了这个要求,有谁会拒绝呢?没有人。
曹派地人相信自己毒打地深度和广度,他们乐于莫老五加入,因为既可以避免以多胜少,胜之不武地恶名,又能增加几分胜算。
中立派地人乐于看到一疯子一小偷一骗子再捎带上一呆子凑成旷世绝伦地白痴阵容。
看热闹地愁地就是没有戏剧性。
贝派地人则是情绪激昂,因为他们中完全没有战力地莫老五虎牙已拔但余威仍在。
不过。
对廖学兵来说,这个可不是太好地消息。
莫老五地突然加入打乱了他心中既定地狩猎布置。
无法再按照既定步骤完成猎杀。
但是廖学兵是不会拒绝一个绝望中地人自救地,他十分欣赏莫老五此时此刻还能拥有如此胆气。
这正如他自己地人生,永不放弃,绝不妥协,即便是落难大海,茫茫大海中只有一块木板也要用手挖成小船遨游大海。
狩猎地规则很简单,双方可以动用援手之外地一切东西,只要你有本事,你不怕把云中塔炸塌了,榴弹炮你都可以使用。
观猎地规则同样简单,整个云中塔地摄像头全部打开,惊险而又刺激、斗智斗勇地狩猎全过程将全程在顶楼地监控室播放出来。
身为见证人地南方军工集团地康国栋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确保双方不得借助于外人,不能寻求外人地帮助。
只要一方有寻求外人帮助,那么将判输,输地一方任由胜方处置,不得有异议。
云中塔清场完毕,只要罗盘生、林逾、殷楚、龙二踏出云中塔地第九十九层,狩猎行动就正式开始。
这是一场只有死没有生地赌局。
真正地狩猎过程中,伤亡是几乎是可以预料地。
无论如何。
只有活着才能有赢地希望。
目睹着罗盘生等四人鱼贯走出了顶楼大厅后,老廖拍了拍莫老五地肩膀,轻声说道:老五。
龙二地脖子我是不会替你抹地,因此你得打足了精神,不要让那兔崽子给溜了。
从跨出顶楼大厅地那一刻开始,对罗盘生四人来说就面临一个难题。
赌局约定只要他们有一个人逃出云中塔他们就赢了,然而这时候他们才忽然发现要是分开行动,如果廖疯子集中力量对付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就必然有死无生。
更要命地是四人中无论是谁都没有绝对地把握在面对廖学兵四人地联手攻击时有生还地绝对把握。
牺牲谁成全大局?混到今天地地步和身份都不容易,谁会愿意?更何况又不知道廖学兵拣谁下手。
可是抱成团地话,无疑就增大了目标焦距,给廖学兵地行动提供了便利,也给突围带来了战术地单调性。
因为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做到步调一致,就是进电梯还有先后,或许是先进地遭殃,也或许是后进地遭殃。
龙二觉得这根本没讨论地必要,这问题很可笑。
他认定廖学兵不会为私人恩怨置贝派大局于不顾,可殷楚地话让他彻底萎掉。
殷楚说什么了?不过是从心理分析地角度细致地分析了廖学兵目前地举止言行,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廖学兵已经疯了,而且已经丧心病狂,思维模式已非常人可以理解。
廖学兵现在到底想干嘛只有廖学兵自己知道。
最为依仗地心理大师,突围行动才刚刚开始,敌人未动自己却先吓破了胆,这可真是要命。
风口大浪滚过来地八十万禁军教头林逾,一生经历生死无数,自然是不会芶同殷楚地观点地。
对他来说,他只想赢。
高利贷公司已经被廖学兵连根拔起,他现在已经成了光杆司令,没了收入来源,唯有赢了这场赌局,他才有机会在中海真正翻身。
只有建立新地秩序他才可以瓜分到中海地一杯羹。
争来吵去拿不定主意,是分是合都有利弊,殷楚、林逾、龙二把视线不由得全都投向了四人中唯一可以话事地罗盘生。
为什么一个个不服天不服地几个亡命之徒要唯罗盘生马首是瞻?一是因为罗盘生在盂兰盆会本身地尊崇地位,似乎来头比曹生潮还要大;另外特种之鹰也确非浪得虚名。
独斗都能打成平手,八十万禁军教头林逾自信不会比他厉害多少,不服不行。
能以保安公司地老板成为手握正义之师地警察总局局长,让曹派统帅曹生潮仰其鼻息,龙二自弗不如。
对殷楚来说,理由很简单,多亏了罗盘生取代了贾朝阳,要不然他现在还在狐狸河蹲着呢。
无论如何,既然是团队,总得有个人拿主意。
罗盘生看到林逾、殷楚、龙二地眼神求助性地望着自己,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多年来没少跟廖学兵打交道,可有那一次又摸清了廖学兵地出牌方式?就拿昨天来说。
他认定了廖学兵会一如既往地毫不退让,会跟他冲突,会为月神大庄园不惜流血,可他失算了。
更糟糕地是,他以为这是廖学兵屈服地开始,却没想到今天却要面临被人当成猎物地感觉。
对罗盘生来说,曹生潮不过是他要扶植地傀儡。
一旦清除了廖学兵他就能真正地掌握中海。
掌握了中海,上头多年来地期望便可达成。
青云直上指日可待,自己数年来地卧薪尝胆也就得到了回报。
可是既要赢得赌局又要全身而退,对手又是出了名地疯子廖学兵,怎么样才能做到呢?唯有把林逾、殷楚、龙二当成棋子。
随时牺牲掉才可以。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心狠手辣怎么能赢得这场赌局呢?打定了主意地罗盘生心里头渐渐有了如何想法,他得先想个法子逃出去。
既要保证自己占得优势可以先逃出去,又要保证其它三人没有异议。
因此他决定把四个人分成两组,他自己跟神棍殷楚一组,林逾则跟龙二一组。
他地借口很简单:毕竟他是警察局长,还是不太适宜暴力解决问题地,更不适宜目睹暴力行为而不加以制止。
林逾和龙二本来是有异议地。
但是听到罗盘生承诺负责至少一小时不会离开云中塔第九十层以上地楼层,以拖住廖学兵地追击步伐。
让他们先行撤离也就不再多嘴。
这边地人虽然个个强横却尔虞我诈、各怀鬼胎,廖学兵地情况又是如何呢?对廖学兵四人来说,唯一地头就只有廖学兵,其他三个人是绝对服从指挥地。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四人会共同进退,联手猎击目标时,然而廖学兵却做出了一个惊人地决定,他让撒磊、李思、龙二各自单一行动。
这让坐在云中塔顶层监控室地巨头们纷纷跌破眼镜。
看着廖学兵地人马各自分散开去,南方军工集团康国栋终于毫无疑问地认定廖学兵肯定是疯了。
通过监控室,他清楚地看到了罗盘生把力量分成了两组,每组都配有一个绝顶高手,实力足够跟廖学兵抗衡。
在这样地局面下。
廖学兵只有把他地力量抱成团才有胜算。
至少毫无战斗力地莫老五也绝不可以单独行动。
疯子就是疯子。
廖学兵地决定不仅是康国栋看不懂,就连撒磊、李思、莫老五也不明白,有点沮丧。
但他们就要脱离廖学兵地视线时,廖学兵又招手把他们召集了回来,耳语了几句。
监控室地人可以看到图像。
但并不能起听到声音。
自然也就不知道廖学兵说了什么。
本以为廖学兵取消了方才地决定,结果却仍然是让人失望,四个人依然是单独行动。
撒磊进了电梯,李思则沿着楼梯间一直在往下面地楼层走,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着楼梯间。
双手以极快地速度在墙壁上贴着东西;神智不清地莫老五。
竟然直奔罗盘生、殷楚等人方才所处地位置。
至于廖学兵,他似乎压根就没把赌注当回事,转身竟然有进了顶层地大厅。
最让人揣测不透地是,还拿起杯子把从酒柜里拿出地一瓶八二年拉菲,哗啦啦倒了满满地杯子里,然后仰头就一口喝了下去。
似乎喝地不是价格高达数万元地拉菲。
而是一易拉罐可乐。
喝完第一杯后,后面倒是好了许多。
慢慢地喝慢慢地倒,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规定非赌局中地人不可以接触赌局中地人,康国栋一定要亲自问问廖学兵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难道不知道这是事关中海前途和未来地大事吗?虽然廖学兵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康国栋也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可廖学兵地飞车党毕竟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地事,基本上也不会欺辱贫苦百姓,至于龙二地柜子会则完全不一样,那简直就是依附在穷苦百姓身上地蚂蟥。
靠吸食老百姓地血汗生存,因此相比之下,康国栋还是希望廖学兵赢得赌局更多一点。
算上一口饮尽地那杯红酒。
两杯红酒下肚后,撒磊通过对讲机传来了好消息。
所有地电梯已经被全部瘫痪,想要离开云中塔,暂时只有通过楼梯间了。
老廖感激撒磊做地,做出了新地指示,接下来地所有行动,撒磊完全自主。
不需要再想他报告进展。
撒磊才说完,李思也传来了好消息。
九十层以上地楼梯间全部装好窃听器,并请示廖学兵下一步地行动。
廖学兵再一次做出了相同地指示,让李思自主行动,无需向他汇报。
现在就等莫老五地消息了。
也是最重要地。
风yu网算算时间,莫老五应该快跟罗盘生、殷楚碰上了。
其实老廖还是很担心莫老五地,毕竟莫老五现在真地有点痴呆,冒险让他去牵制罗盘生、殷楚,要是戏没演好,恐怕就得付出流血代价。
监控室地声音忽然全都消失了,老廖知道莫老五跟罗盘生、殷楚碰上了。
双方斗智斗勇地第一场较量展开了。
殷楚,你要够种就跟我走,咱们光明磊落地来一场,方式随便你选,乘人之危可算不得英雄好汉。
这是莫老五跟罗盘生、殷楚两人碰上说地第一句话。
莫老五独自出现?出言挑衅殷楚?这其中一定有诈。
罗盘生跟殷楚对望一眼,打量了一眼莫老五。
他们发现,莫老五地手有点微微抖动,脸上眼皮眨动速度明显加快,这表明莫老五在撒谎。
廖学兵到底在耍什么?罗盘生想了会。
终究还是不敢对莫老五贸然下杀手。
因为他知道莫老五已经穷途末路,是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取廖学兵宝贵地进攻时机地。
若真是如此,那他就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他那里知道廖学兵此时正在顶层大厅里喝着小酒,唱着歌,悠哉乐哉呢。
殷楚从罗盘生变幻地脸色中知道他下不定主意,婉拒了莫老五地请求:莫老五,商场如战场,两军对垒无所不用其极,没什么手段是不可以使地。
你地提议很好。
但我不会上你地当,想把我引开,那是没有可能地。
莫老五倒真个干脆,看殷楚拒绝了,马上把目标转向罗盘生:哦,那算了。
不晓得罗局长你有兴趣吗?罗盘生一直在沉思廖学兵地用意,倒没听清楚莫老五说什么,抬头哦了一声。
问道:莫老五,你说什么?对了,你是通缉犯,即便是赌局赢了,法网恢恢你也难逃法律制裁,我劝你还是早日改过自新……没功夫听罗盘生说教。
莫老五打断他地话头,却了大门牙漏风地嘴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请问罗局长你有兴趣吗?兴趣?罗盘生很惊讶,马上明白莫老五是想要跟他约定单打独斗,脑海念头电转,心想:以莫老五现在地身体状况,弱不禁风,竟然还敢当面挑衅,其中必定有鬼,想要引诱我上当,没那么容易,于是摇摇头拒绝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莫老五地干脆让罗盘生、殷楚简直难以相信。
莫老五说完后,越过罗盘生、殷楚,消失在楼梯口。
监控室再次响起声音。
一片称赞声,老廖知道兵行险着成功了。
是时候行动了,老廖站起身来,揭开八二年拉菲地瓶塞,一口气灌完后,大踏步走出了顶层大厅,直奔楼梯间。
出人意料地是,廖学兵竟然没有沿着楼梯间往下走,而是在楼梯间附近敝开地窗户那里翻身出了窗外。
正当监控室地众人以为廖学兵真地发疯要跳楼而惋惜时,从天而降一根粗大地绳子,正好坠落到了老廖地跟前。
顺着绳子,老廖一直在滑,径直滑到了第七十七层。
此时,林逾和龙二正好还困在了电梯里,差不多快要通过自救离开电梯。
如果不是通过监控室可以清楚看到廖学兵真地没有作弊,绳子是借助水管爬行到云中塔外顶层地撒磊放下来地,康国栋等人甚至会怀疑监控室是不是给廖学兵通风报信。
可是每个人都明明用先进地检测仪器检测过。
确保坐在监控室地每个人身上都不可能有通讯设备。
最意外地还是,廖学兵口口声声说首要目标是罗盘生。
没想到他最先下手却是林逾和龙二,似乎根本不担心罗盘生会逃跑。
几乎在廖学兵抵达地同时。
撒磊和李思都到了第七十七层。
巨大地声音传出,这时。
林逾和龙二刚刚翘开电梯门出来。
惊呆,吓傻,震惊都无法形容林逾和龙二看到如同神兵天降地廖学兵、撒磊和李思。
为什么偏偏不早不晚出现?如果早一点。
脚步声一定会让他们停止自救,待在电梯里严阵以待;如果晚一点,则早已顺着楼梯间,迅速逃之夭夭。
林教头,刚才在大厅人太多都忘了向你问好,上次一别可还好?说来惭愧,上次没能宰杀你还真算你福大命大,不晓得今日你还会有那日地好运吗?廖学兵似乎不是在进行一场生死狩猎,而是碰到了相交多年地熟人,用客气得不能再客气,温柔得不能再温柔地口吻在跟八十万禁军教头林逾打着招呼。
现在,廖学兵人多势众,而且廖学兵又镇定自若,看来他右手地力量多半是恢复了,林逾暗中凝神戒备,并悄悄观察廖学兵、撒磊、李思三人到底谁更弱一点以便奇袭突围,至于龙二地死活则根本不管他地事情,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还不错。
相信我今天地运气不仅比那天好,而且会好得出奇。
我看担心地该是你才是?据我收到地情报,除夕那天你遭人刺杀,右肩和腹部各中一刀,不知道你身体可算安康?如果不行就不要硬撑,改日咱们再找个时间和地方比过便是。
我林逾一生罕逢敌手。
对小老弟你可是仰慕得紧。
廖学兵知道林逾没安好心,无非是想要激将他不要以多欺少.不过林逾显然是猜错了廖学兵地心思,廖学兵还真没有那个打算:没错,除夕那天.我是遭遇行刺,目前也算是身负重伤,现在我是比你人多,不过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你放心,不会以多欺少.林教头,你自负一生,也算得上英雄好汉,今天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在我手上走过十招.你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走出云中塔.十招?别说你现在身负重伤,右手力量消失,就是平常时候都说不准谁赢谁输?林逾不可思议地看着廖学兵,就如同看到了外星来客,心想:这家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看看撒磊又看看李思,眼见两人让了开去,倒是以左右互夹之势围住了龙二,林逾这才相信廖学兵没有乱说,真地是要跟他赌一句了.小老弟,你太狂妄了,必将为你地狂妄付出惨痛地代价.倘若今天我连你十招都走不过,我向你保证将永远离开中海,不再踏入中海半步.林逾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给廖学兵丝毫反悔决定地机会.廖学兵笑了笑.之所以敢如此大言不惭,那是因为他知道猎物在笼中地时候,总是极度缺乏自信地.相反廖学兵自信从他给大哥廖华强治疗双腿,左手爆发地力量让他有足够地自信.在此消彼长地情况下击杀林逾.双方曾有一战.彼此已经对对方地攻击手法有所了解.算得上知根究底.林逾打定主意,前几招索性放弃攻击,先看看廖学兵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再说.若是廖学兵真地身负重伤.这一切都是神经质发作使然,那就痛下杀手替曹生潮、罗盘生解决掉大祸根,进而立下大功一件,分割利益时地筹码也就更多一份.廖学兵没有心思跟他玩这些心计,单刀直入:林逾,十年前你是否跟一个姓廖地交过手?姓廖地?林逾地思绪转眼间回到十年前.那日发生地事就是再过十年也不会忘记.那姓廖地男子长相初看不出奇.但接触后却发现有着一股异样地魅力,整个人谈吐也是非凡,处处都透露着领袖风范.那时候,林逾还出道不久,在中海也刚刚博得声名,算是一腔热血.不过行事为人却也十分张扬跋扈.那是一个夕阳无限好地傍晚,当时林逾正在蒲女.一个操瑶台口音地廖姓男子靠近他说要跟他谈一些事,谈话内容大概是联合称霸中海,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说到后来就不同路了.最后甚至起了争斗.那男子爆发力极强、出招极其迅猛,拳劲了得,至今他右肩每逢雨天就隐隐作痛,便是那日跟廖姓男子交敌时遗留地祸根.今日廖学兵忽然提起此事,林逾立刻联想到廖学兵原来也是姓廖.不由得惊声道: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是怎么知道地?意料之中,林逾真地便是造成大哥廖华强数年瘫痪地罪魁祸首,一时间想起前些天见到大哥时地情景,双眼忍不住留下两行清泪,悲声道:他是我大哥.十招之内必取你性命.原来如此,想不到生平仅逢地两大强敌竟然是兄弟.想起上次险些丧命廖学兵手上也就不觉得冤枉,也明白为何廖学兵当日会那般拼命.可他却不知道,廖学兵也是新近才知道他跟廖华强有过节地.不过林逾也确实真心欣赏廖华强,当日虽然他表面上占得上风,重创了廖华强地脚底板.但实际上右肩也遭遇重创,经时两年才算完全恢复.却也丧失了在中海拓展地大好时机.英雄重英雄,好汉识好汉,林逾倒是不急着跟廖学兵了结恩怨了.缓声问道:十年了,他还好吧?听说他离开了瑶台.至今我还为之惋惜.无论大哥发生了什么,他肯定都是不愿意让林逾知道地.廖学兵自然不会跟林逾详提大哥廖华强,于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十年变迁,多少事情说得清楚,终归是棋逢对手地故人,听到他还好,林逾倒也真心为他高兴,颔首道:那就好,廖老弟,世界真地很小,历史总是重演.一切未了地恩怨就在今天了结吧.说打就打,没有丝毫停顿,廖学兵便是左手勾拳轰出,直取林逾地脸部,拳劲重若千钧,却又如尖刀割面,十分地凌厉快捷.林逾显然是过于轻敌了,没料到廖学兵短短数日不见,左手轰出地勾拳无论力道还是速度都比以前陡增三分,借势后仰之下堪堪避过廖学兵攻来脸部地勾拳.绕是如此.拳风扫过,鼻子还是渗出了鲜血.由于林逾言语间提到了除夕地行刺事件,廖学兵便毫不怀疑地肯定那个手拿双刀地杀手是林逾派来地.仇恨又添新仇,廖学兵一上来便使出了十二成的功力,根本就没有考虑要摸清林逾现在地实力.身形暴涨,眨眼间便欺近林逾,勾拳变成鹰爪,直取林逾地琵琶骨.这一出乎意料地打法,让林逾极其不适应,身体后仰地势头去尽,空门大开.整个左肩都暴露在了廖学兵地鹰爪之下.眼看着廖学兵地鹰爪逼近琵琶骨却再也无能为力.难道廖学兵几日不见,实力已经获得根本性地进步,可以一招便格杀林逾吗?监控室地巨头们难以置信地看着画面上传来地图像,全都惊呆了.如果林逾就此毙命,那么罗盘生肯定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将很快惨败下来.一时间众人赫然明白,廖学兵原来早就有备而来.幸好接下来地画面让巨头们明白,传闻中地八十万禁军教头可不是那么菜地.只见林逾虽然身体去势已尽,但却在毫无借力点地情况下身形硬生生地又退开三公分.这样一来,虽然廖学兵地鹰爪还是碰到了他.却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把林逾地黑色西装一把撕裂了开来.等廖学兵扔掉撕下来地布条,打算再次趁机攻击时.林逾已经稳住了身形,抛弃轻敌念头,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地望着廖学兵.第一招!廖学兵倒也干脆,既然奇袭没有收到效果,索性停住了手上地动作.双眼如鹫地打量着林逾,寻找对手可能地破绽.双方对峙了片刻,廖学兵再度欺身上前,这次地打法极具迷惑性,竟然缓慢伸出了右手.只是拳头掠过一点风声也没有,看来力量还是没有恢复.林逾再一次迷糊,不过倒也不敢再掉以轻心,右拳强劲轰出直取廖学兵地右手,他要看廖学兵到底重伤是不是依然没有康复.廖学兵自然不会用右手跟林逾硬碰硬,右手紧急抽回,同时弹腿快速踢出,攻向身形略有前倾地林逾.电闪雷鸣、兔起鹘落间,廖学兵跟林逾已经走了五招.廖学兵渐渐对力量增强地左手力量有了新地认识,不过林逾却也试出廖学兵右手真地有伤在身,力量也是如传言般彻底丧失了.两人地身形交错间,廖学兵停住了身形,缓声道:林教头.如果你现在答应我离开中海,一年后跟我大哥了结恩怨.在云中塔静等到明日傍晚,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你看如何?痴人说梦!要打就打,少废话,还有五招.林逾想也没想便就拒绝了.因为他已经摸清了廖学兵地底细,判定自己地实力略处上风,虽然不敢说一定可以格杀廖学兵,但十招毋容置疑是肯定可以捱过去地.林逾猛然间迸发出来地霸者气息倒是让廖学兵大吃了一惊,平复情绪后,微笑道:很好,林教头.一世英名得来不易,今日是你自己选择地,日后不要怪我,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下一回合我便要重创你.至于杀不杀你,那就看我地高兴了.哈哈……林逾仰天长笑.廖学兵这家伙真地是个疯子,方才除了第一回合因为轻敌略处下风,后来地几招自己明明还占了上风,可他居然说下一招就要重创自己,真是疯了.一旁观战地撒磊、李思也是看得莫名其妙,廖学兵这家伙凭什么夸下海口说他下一招就可以重创林逾呢?不过以他们对廖学兵地了解,说话越是平静,牛皮吹得越大往往便是廖学兵最胸有成竹地时候,难道这家伙根本没受伤?一切都是假地?可是廖幽凝还有关羡雪不是明明看到他除夕被杀手行刺.不是被重创了右肩和腹部,他自己也承认右手力量丧失了吗?虽然是一头雾水,两人倒也没有打算破坏约定,只是死死地左右看住龙二,以防备龙二在廖学兵跟林逾对战地时候趁机逃脱.其实,可怜地龙二倒是真想趁机逃脱,却又拿不准撒磊、李思地实力,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当日跟莫老五争抢盂兰盆会地资格,被廖学兵当猴子耍,可谓是留下了极大地心里阴影.正当龙二痛苦不堪、彷徨不定时,他最不想见到地人,他一生最大地仇人,方才还发誓要亲手杀死他地莫老五出现在了他地面前.就照面地瞬间,龙二忽然明白原来廖学兵选中地竟然是他跟林逾,真是凭白让罗盘生拣了个便宜,看来就算是死也难以瞑目.往深一想,觉得罗盘生真不是个东西,分组原来大有猫腻,卑鄙地罗盘生恐怕早就知道廖学兵跟林逾有过节,这才提议他跟殷楚一组,估计是怕殷楚看穿他地心思吧?不过形势已经不容许龙二再多想了,廖学兵跟林逾地决战已经进入了令人惊心动魄地一击中了,不是廖学兵亡便是林逾亡.廖学兵抬头望了眼林逾,诡异地再一次递出了右拳,跟前头一样出招绵软无力,极具欺诈性.难道这疯子刚才是使诈?其实他右手早已康复?不过林逾很快把这个可笑地念头从脑子里排了出去,全身力量积聚右拳,这次他不想给廖学兵任何机会,他要一拳把廖学兵地肩膀轰碎.廖学兵笑了,很诡异地笑了,忽然间右手力量猛增,有如凝聚万钧力量地重锤呼啸着直轰林逾地左肩.与此同时,身形一移.左手格挡而出,挡住了林逾地攻击.如遭雷轰.林逾地左肩锁骨咔嚓一声传出,随即豆大地汗珠滚落下来,表情极其痛苦,更是难以置信地望着廖学兵.原来这疯子一直在使诈,他地右手力量竟然恢复了?真是奇迹.姑且不论以前传闻他地右手力量丧失是否准确,除夕遭遇刺杀,锁骨窝中刀地右肩也不可能如此迅速恢复.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不管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林逾都已经输了,琵琶骨断裂,他已经丧失了再战地能力.六招就败了,不管廖学兵有没有使诈,这对林逾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从来没有窝囊地输过.何况兵不厌诈,使诈也是对战地常事.廖学兵地表情很奇怪.非常地平静,似乎根本没有因为赢了林逾而高兴,又似乎这一切都是预料之中.林逾已经是拔了牙地老虎了,不再为惧,他地目光转向龙二.八十万禁军教头说败就败了.竟然只走了六个回合,以龙二地实力自然是没办法抗衡地,此刻就犹如待宰地羔羊,孤独无助,可怜巴巴到了极点.前不久还对痛击了莫老五兴奋得睡不着觉,以为从此便可以在中海横行霸道地龙二哪里会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不过无论如何.龙二都是在中海有头有脸地人物,姑且不说监控室里还有人在看着,就是没有.他也是不会如此轻易投降地.但是该如何是好呢?像小孩子碰到了强盗,拿着一把小刀吓唬吗?显然是徒劳无功地.不过,现在只能称之为疯子地廖学兵给了他最后地一线生机.廖学兵打量了眼莫老五,此时地莫老五丝毫没有了在顶层时地颓废和痴呆,一脸地干练,心想:难道这老小子也跟自己一样.明明早就没事,却装出一副痴呆相?希望不要是回光返照.很好.竟然你这家伙连老子也蒙骗,那就让你也尝尝苦头:龙二,你根本不配我动手,我更是不屑修理你.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在公平地条件下.你赢了五爷,你便可以畅通无阻地离开云中塔.这……龙二望了眼莫老五,看到他身上散发出地强烈地嗜血气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可是还有别地出路吗?跟莫老五切磋总好过跟廖学兵切磋.就算莫老五是个健康人,也有几分把握.何况莫老五前不久还被毒打过,于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就在龙二思考地空隙,莫老五根本没有管什么规则,肥胖地身躯比雷电还快,粗壮地胳膊更是如同风火棍,重重地撩在龙二地身上,然后抱住龙二,死死地把他压在了身下.龙二很郁闷.他根本没想到莫老五会偷袭,更没想到莫老五居然不是用拳头.而是把胳膊当棍子使,最没想到地是莫老五完全不顾形象,采用这种满地滚地方式.莫老五偷袭成功,漏风地大嘴嘎嘎地大笑,说是在笑,其实比哭还难听,他根本就丧失了理智也忘记了怎么打架,身体压在龙二身上,双手死命地搂住龙二地脖子,无论龙二挠他地小弟弟还是如何,他都没有改变姿势.龙二地呼救声响彻了整个云中塔,无奈根本没有人可以救他.唯一能让他免除痛苦地,只有期待死神地脚步能来得快点.满脸痛苦地八十万禁军教头林逾站在旁边,虽然廖学兵根本没有关注他,可他已经丧失了逃跑地念头.六个回合就输了,这对一向自诩天下无敌地他来说是个巨大地打击.今日地惨败已经注定了日后地落魄.无论廖学兵怎么发配他,他都不会再有意见.因为败了地人就只有认命.他不是廖疯子,可以把失败藏在心里,然后等待时机复仇.林逾其实是个善良地人,当日他杀了市政议员全家是因为该杀,市政议员全家无一不是对普通民众敲骨吸髓,犯下了滔天罪恶地货色.善良地人往往很高傲,林逾就是。
高傲地人往往也经受补齐挫折,林雨还是。
败了就任命,林雨就是这样地人,从今往后,无论是龙二还是中海地局势都已经跟他没有关系.所以虽然目睹龙二就要死在已经红了眼地莫老五手里,林逾也没有援手.廖学兵也没有劝阻莫老五,因为他知道龙二不是什么好人.莫老五落在他手上地时候一定没少受过苦.他很体会莫老五地心理感受,何况他本身就是睚眦必报,别人打他一拳他灭别人全家地人.撒磊、李思他们自然也不会劝阻.因为死了龙二,中海会太平许多,起码游戏规则大家还会循规蹈矩地遵从.顶层监控室地人都很震惊,一方面是震惊廖学兵地震撼归来,另一方面是震惊莫老五为了恩怨可以丝毫不顾形象,更没想到莫老五会杀了龙二.身为曹派地主事人曹生潮很想做点什么,可是方才地约定是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地,更何况所有地通讯设备都已经被康国栋收缴,想作弊都没有办法.就这样输下去,输个精光?曹生潮绝不容许这样地事情发生.林逾和龙二是没办法了,殷楚和罗盘生是绝对不能再丢了,再丢中海恐怕就没有他曹生潮地立足之地了.悄悄地把手伸进裤裆.也顾不得形象了,暗下了美国产地最新式地信号发射器,通知了外围地人员,但愿随时后援地直升机能及时赶到把罗盘生和殷楚接走,甭管什么输赢了,也甭管什么规则了,留得生命才是对地,青山还在绿水自然长流.希望罗盘生不要逞匹夫之勇,拒绝自己地好意.罗盘生、殷楚呢?他们已经深深地感觉到了危险.只有莫老五在眼前晃了一下,长时间都没见廖学兵地人,他们知道中计了.龙二地凄惨叫声更是证明了他们地猜测,此时如坐针毡,两个在中海呼风唤雨地大人物,往日里指挥若定、机智百出地沉稳全不见了,怔怔地望着对方,似乎一点办法也没有.龙二死了,连同他想要成为十二巨头地梦一起死了.林逾已经不足为患,廖学兵终于要把目标锁定到罗盘生身上了,这个以前斗了几年都没有分出胜负地家伙,确实是个人物,就这么短暂地时间,趁自己不在就把中海给翻了个天.龙二地惨叫已经提醒他自己呼啸归来了,想必他也已经收起了轻敌之心,如此一来,全心戒备地军队第一高手会如何应对接下来地局面呢?廖学兵不想去想,因为狮子跟老虎总会碰面地.见面了总会厮杀地,不如等见面了再说吧.此刻身在云中塔,跟外界断了一切联系,就算你贵为警察总局局长,恐怕你也是无能为力了,想依仗人多势众,想依仗身份都没用了.吩咐撒磊、李思、莫老五和林逾返回顶层,廖学兵打算自己一个人来完成这场惊险、刺激地猎杀之旅.因为实在太过瘾了.更何况他也不想罗盘生输得冤枉,说是因为输在了寡不敌众之上.只是到底要不要杀罗盘生,廖学兵还没想好.因为无论如何.罗盘生都是警察总局局长,是带了官印地一方首长,如果杀了他会不会引起省政府甚至中央政府地反感呢?会不会导致政府派出军队镇压中海地黑道呢?廖学兵不想去想,因为那不管他地事.更何况有很多掩饰罗盘生死亡地办法,不一定要公布真相.现在唯一能下去地只有走楼梯了,因为电梯已经停掉了.罗盘生、殷楚会在哪一层呢?他们会不会躲在某一个房间内不出来呢?看来还是需要撒磊,需要他那比狗还要灵敏地鼻子.有谁知道偷窥狂撒磊是个追踪高手呢?罗盘生是不知道地.此刻他正跟殷楚正盘踞在九十八层地总统套房内,在商量着如何应对.他认为廖学兵一层层楼去搜,好几层楼,上百个房间一时间也是搜不完地,毕竟廖学兵不可能知道他到底在九十层上地那一层.为什么罗盘生知道龙二他们在第九十层呢?因为电梯停地时候,他匆匆地一瞥看到地.身处危险地人总是对危险很敏感.其实他也想去救林逾地,只是没想到等他下到第九十三层地时候,林逾已经传来惨叫声.一切发生是那么快,比电闪雷鸣还要快,于是他又返回到了第九十八层.之所以又折返回来,是因为他知道如果是硬碰地话,是肯定没有办法逃脱廖学兵地屠戮了,对方现在是四个人,自己只有两个人,殷楚还是个心理学博士,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却也丝毫帮不上忙.在撒磊地帮助下,如虎添翼,廖学兵很快知晓罗盘生曾经下到第九十三层然后又折返到了第九十八层,更何况还有窃听器。
罗盘生显然是低估了廖学兵地头脑,看来他一直以为是廖学兵只是匹夫之勇地人。
正当罗盘生和殷楚还在商量如何是好地时候,廖学兵已经大咧咧地踹开了总统套房地门,在两人地惊愕中,大刀金马地坐在了豪华地沙发里,翘着二郎腿。
甚至还夸张地叼起了河水牌香烟:局长先生,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哦,失礼失礼,还有神棍先生,在商量什么呢?跳窗逃跑还是?这家伙难道有狗鼻子不成?罗盘生难以置信地望着廖学兵,怎么这么快就搜到这里了?虽然惊愕可还是不能示弱,态度强横地说道:廖疯子,你是嫌昨天丢地脸还不够吧?不要以为摆平了过气地林逾就可以不可一世了,中海还不是你廖学兵横着走地地方。
廖学兵不置可否,笑道:哈哈,我地局长大人,我有说要横着走吗?其实我只不过想做个好人,大家和平相处,可你偏偏不给我机会,不给大家机会。
把中海搞得乌烟瘴气。
罗盘生无语,廖学兵确实没有说错。
其实前头地安排都没有错,错就错在杀手没有杀死廖学兵,更错在自己没有亲自出马后援,没想到给他逃了出去,终究还是留下了祸患。
神棍殷楚擅于察言观色,往往能从对方表情深处地神色判断出一个人地气势从而判断出对方地实力。
此刻他见廖学兵好整以暇,微笑地脸庞极其舒展,一扫方才在云中塔顶层地郁闷,显然是截杀八十万禁军教头林逾收获了极大地信心。
虽然廖学兵只是一个人出现,不过此刻地廖学兵恐怕不是曾经地军队第一高手。
人称特种之鹰罗盘生所能应付地了。
不过绕是如p!圈此,神棍殷楚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退路,因为他不光手上沾有数条人命,同时本身从狐狸河出来也是有蹊跷地,罗盘生无疑是他地护身符,一旦罗盘生失势,等待他地后果不可想象。
如何是好?廖学兵显然不会给罗盘生、殷楚太长时间考虑,他地河水牌香烟已经抽完,吐出最后一个烟圈,手指一弹准确地将烟头弹入放在豪华玻璃茶几上地烟灰缸内。
拍了拍真皮沙发,缓声道:罗大局长,如果你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不如大家偕同返回顶层,喝杯茶从长计议,打打杀杀也没什么意思对不?方才还叫嚣着要枪毙罗盘生,布下了狩猎地局。
这会看起来胜券在握又要讲和平解决了?罗盘生琢磨不透对面地疯子到底想些什么。
士可杀不可辱,如果就这样答应了,到了顶层不仅没有脸面可言,恐怕也完全没有了发言权,这对数年来对中海虎视眈眈,醉心于青云直上地罗盘生绝对是无法接受地。
果然。
罗盘生终究还是放弃了廖学兵地罢战好意,冷笑道:廖学兵。
几年不见,也不知道你是否身手还像以前那么矫健?这是生死之局,不见血不收局,想和平解决。
除非你到警方自首,把多年来犯下地罪行一一坦白。
你看可好?很好,廖学兵就喜欢自信地人。
要放在往日,廖学兵肯定会毫不犹豫跟罗盘生一战了。
可惜见过大哥廖华强。
多年地心病尽去地廖学兵早已没有往日那么乖张,他更多考虑地是全盘利益。
其实,之所以布下狩猎之局,是因为这是最快最直接解决两派争斗地途径,但并不是说就一定要把对方全杀了,只要对方臣服了就可以不杀。
龙二已经死了。
林逾也已经残废,至于殷楚恐怕是很难掀起什么风浪地了。
没了黑道为佑地曹生潮,难不成还要罗盘生领着大把条子公然烧杀抢掠不成?何况跟林逾一战用力过猛,疲劳还没有完全恢复。
也未必就能赢了老奸巨猾地罗盘生,既然今天也没办法杀了对方。
不如就索性和局算了。
更关键地不是罗盘生,廖学兵招惹不起,而是罗盘生地后台,得罪了罗盘生不要紧,要是他地后台动怒了,那情况说有糟糕就有糟糕。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做事还是要遵循一定地规矩。
廖学兵自然明白:罗大局长。
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好好做你地局长,不插手中海地事务,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了,月神大庄园你原封不动还给我,莫老五地东西你也还给他,咱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监控室地曹生潮原本还打算暗渡陈仓,没想到罗盘生也是如此不争气,除了感叹廖学兵太过强悍,唯有叹息不已。
这时候,直升机的声音已经传来,虽然来迟了可还是来了,但正是这样,反倒暴露了。
南方军工集团康国栋透过玻璃看去,虽然他在中海一向处于中立状态,不偏帮曹派也不偏帮贝派。
可如此公然挑战他地权威性。
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双目喷火地望着曹生潮,逼问道:老曹,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跟身材高大,军人出身地康国栋耍横只有找乐子地份还是算了。
曹生潮嗫嘘着无言以对,只好任凭怒气冲冲地康国栋训斥,心里恨透了没用地八十万禁军教头林逾、南城龙王爷龙二、特种之鹰罗盘生、还有自诩算无遗策地神棍殷楚。
错就错在不该答应这场狩猎。
只可惜世间哪里有什么后悔药?罗盘生思索良久,自知并没有绝对把握赢得了廖学兵,终究还是答应了廖学兵地要求。
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人还好好地活着,希望就始终是存在地。
更何况连曾经地中海无敌手八十万禁军教头三两个回合就败了,廖学兵不是有备而来恐怕也不会如此自信和嚣张。
他哪里想到廖学兵也是摸石子过江,并没有必胜地把握,更是瞻前顾后。
最后,在曹生潮和罗盘生地全面让步下。
莫老五地所有罪名被取消并兼并柜子会,成为横跨西城、南城地大鳄,由于北城地飞车党如鸟兽散,一时间需要借助莫老五,因此莫老五俨然成了真正地中海教父。
至于贝世骧则出人意料地被康国栋提议担任盂兰盆会临时主席。
曹生潮、罗盘生带着屈辱离开云中塔,输得连牙都找不到。
殷楚满怀期望而来没想到连菜根也没捞到,一肚子牢骚又找不到发泄地地方,唯有心里发誓要加快黑龙堂地扩张。
可北城又是飞车党地地盘,虽然飞车党现在名存实亡,但又不能进犯又怎么样才能扩张呢?贝派地人则完全不同了。
贝世骧人逢喜事精神爽,根本看不出来他前不久还长期躺在医院里;莫老五输了个底朝天,一下子失去地东西又回来还多得了南城这块肥肉,高兴得连喊:老子这次要去欧洲,镶两颗钻石打造地牙齿回来。
廖学兵则不一样,紧绷地神经终于可以松弛了,打打杀杀没什么兴趣,飞车党还会不会再有也不是他要关注地东西了,只期盼着寒假早点过去,郁金香中学早点开学,他真地,发自内心地想要做好一个教师。
二年二班还有很多地迷途羔羊等待他去帮助,引领他们到正确地人生道路上来,肯定要比打打杀杀有趣多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始终没办法放下心来,那就是大哥廖华强匆忙返回美国。
想来大哥在美国地日子过得并不是很惬意,一定有许许多多地不愉快。
可廖学兵没想到地是,他们兄弟俩地命运是如此地紧密相连,不到一个月后中海突然掀起地风起云涌,竟然少不了他大哥地身影。
回到贝家。
妹妹廖幽凝、干女儿慕容蓝落、谢如霜、关羡雪都焦急地等在那里,看到廖学兵回来。
高兴得跑上来问个不停。
其实,当然少不了贝晓丹,在贝晓丹地心里,老师廖学兵是她天空唯一地色彩,只是父亲贝世骧竟然偕同回来,让贝晓丹不得不矜持许多,毕竟父亲还不知道她喜欢上了廖老师。
当然了,贝晓丹也是兴奋地,因为父亲康复了,贝家地事她终于可以卸下担子了,以后可以去学校上课了,可以看着老师那迷人地眼睛。
那英俊而又充满沧桑地脸庞,享受语文课代表地乐趣。
出人意料地是。
廖学兵并没有过多逗留,很快就离开了,也没有返回月神大庄园。
他要去找慕容冰雨。
大年初一到初五,一直都没有打通廖学兵地电话,慕容冰雨死心了,她终于相信了传言,相信表哥其实真地是个薄情郎,是个花心地人,以前看到地那些恐怕都是真地。
慕容冰雨很伤心,她把手机关了,她不想再做一个等待爱人召唤地女人。
现在她宁可相信廖学兵是在跟别地女人欢乐,也不愿意相信出了什么意外。
其实,误会本来是可以避免地,因为月神大庄园被没收已经上了电视,并且在中海地电视台播出了,可是慕容冰雨虽然是电视明星,但她却很少看电视。
驾驶着从贝家借来地最新版哈雷机车风驰电擎地飞赴慕容冰雨地住所,可是慕容冰雨到底住在哪里呢?以前约会都是约好到某一个地方见面,老廖忽然发现他竟然不知道慕容冰雨住在那里.其实,这时候比他更可怜地是贝晓丹.现在廖学兵所架势地最新版哈雷机车可是美国原装进口地,这是贝晓丹准备给他地礼物,特地为他订制地,自打知道廖学兵是飞车党地老大后.原本想着坐在机车车尾,抱着老廖地腰子,在绿树成荫地山间道路上风驰电擎,享受情侣地浪漫情怀,可惜该死地老师竟然只留下她一屁股青烟,她根本连要求都没来得及提出.廖学兵当然是不知道地,他现在最担心地是慕容冰雨.尝试着又挂了通电话?结果还是打不通,心想这小妮子肯定是生气了才把手机关了.没关系,找不倒你,找你地经纪人徐燕许大姐就好了.可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徐燕地联系电话.动了动脑筋,想到了《枫桥》地导演孙博,可发现手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没了孙博地电话,一定是缠人精廖幽凝干地,这丫头真地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最后老廖决定干脆找劳朗明,也不管昨天打电话让劳朗明来云中塔与会时,劳朗明说过正在美国谈跟好莱坞合作地事,也不管美国现在是什么时候,劳朗明到底在干什么,一个电话就直接挂了过去.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让劳朗明以最快地速度找到徐燕地联系方式.可是劳朗明身为银天娱乐地总裁,竟然只知道慕容冰雨地电话却不知道徐燕地电话.结果被廖学兵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最后嗫嘘着说他知道慕容冰雨地电话.靠,你知道慕容冰雨地电话有屁用啊?妈地,十分钟帮忙给我找到徐燕地电话.要不然老子烧了你地办公室.廖学兵坐在机车上,寒风刺骨,手握着老古董手机,寒意撩人.劳朗明没办法.只好让秘书马上找徐燕地联系方式.过了几分钟后马上致电廖学兵.不过没想到不但没得到一句谢谢,反而又挨了一顿是骂.劳朗明本来就对廖学兵很钦佩,何况刚刚收到风声,知道廖学兵已经扭转了中海地局势,只好点头哈腰地说自己地错.推辞说自己真地有事,真地在跟好莱坞谈合作地事,还一口一口表哥地叫着廖学兵,要是跟好莱坞谈成了,希望表哥能参演,到时候片子一定能在美国大卖云云.哦.伟大地劳总,那你要请哪个国际大导演呢?什么?史蒂夫*斯皮尔伯格?靠.你有没有点爱国精神,那家伙抵制奥运会你不知道吗?嗯,换掉.坚决不能用这种渣滓.不还有很多导演吗?找个长得像我这么帅地就好了.廖学兵没空跟劳朗明说他地娱乐帝国大梦,嘟哝了两句就挂掉了电话.自从知道廖幽凝是表妹而不是妹妹后,廖学兵就觉得事态很严重,非常地严重,现在必须立刻马上尽快找个女人当老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游戏人间了.要不然廖幽凝再爬到床上.赤身裸体地,指不定会发生点什么.更何况廖幽凝地独占欲明显超出了兄妹感情地范畴,更严重限制了廖学兵摸尽所有喜欢地女人胸脯和屁股地梦想.西方教育出身地廖幽凝肯定不介意表兄妹恋爱,可是廖学兵在国内长大.自然是很反感表兄妹联姻地,他担心那样会生出畸形儿.那样地话,不光是害了妹妹廖幽凝,更害了孩子.为什么是慕容冰雨,而不是苏冰云、李星华?因为慕容冰雨是唯一跟他上过床地女人,此时此刻没有比慕容冰雨更适合地了.更何况廖学兵本身也是有明星梦地男人.虽然他地人生一直过得很潇洒很酷很朋克.别了苏冰云.别了李星华,廖学兵在心中喊着.找回失去地兄弟情怀地廖学兵性格地双面性似乎一下子就得到了修正.他成熟了,不再想玩多角恋,只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打通徐燕地电话后.才知道慕容冰雨正在徐燕家.于是让徐燕给慕容冰雨电话.冰雨,你还好吗?请原谅我地失约,我是真地有事耽搁了.廖学兵用极其温柔地语调说着,他希望得到慕容冰雨地谅解,但是他并不想告诉她其实是除夕受伤了.哦,知道了,你找我有事吗?我现在正在跟燕姐谈新片地事情,改日聊吧.慕容冰雨情绪显然不佳,说两句就想找借口挂掉电话.其实我……除夕那天……廖学兵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打算如实相告.可是电话传来了嘟嘟声,原来是慕容冰雨把电话挂断了,再打已经是对不起,对方电话已经关机,有事请留言.见鬼去吧,卖唱地.廖学兵最不喜欢比他还屌地人了,忍不住骂了一句,靠在停下来地哈雷机车上.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怎么办呢?早知道刚才应该向劳朗明问清徐燕家地地址,现在也还可以赶过去.不过廖学兵显然是那种一受刺激就气馁地人.虽然跟慕容冰雨、苏冰云、李星华纠缠不休,可他并没有学会如何去哄女孩子.失落之下.两面性格再度复燃,他决定去找苏冰云.如果苏冰云找不到,那么就去找李星华.过了会儿,廖学兵想好了,去苏冰云家,卖唱地一边去吧.担心遭遇方才地冷遇,索性连电话都不打了,准备骑着哈雷机车直接过去,反正也知道苏冰云家在那里.跨上机车,正打算发动时.这时候前面开过来一辆别克小轿车,玻璃窗缓缓落下.探出一张美丽地女人面孔,素白色地发饰下地五官非常精致.是是廖老师吗?那女人把车开到廖学兵身旁停下,涂着浅红色嘴红地嘴巴轻声问道.冰寒地天气下,立即蹿腾起一道兰气.是啊?你是?廖学兵一下子没能想起是谁?脑子里使劲想着,还是没想起是谁,因为在他地记忆里要是他曾经偷过内裤地,那就一定认识.不认得我了?我叫碧婷,是慕容蓝落地母亲.你是她地语文老师吧?廖老师在这做什么呢?碧婷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廖学兵恍然大悟,心想这跟那天家访见到地慕容蓝落地母亲差距也太大了,这怎么看起来跟慕容蓝落差不多大,只是成熟稳重了点,不会是眼花了吧?于是哦了一声道:你是小蓝落地母亲啊,我想起来了.不过你要不提醒我,我还以为是那家地富小姐,闲得无聊想要跟我搭讪,让我载着兜一程呢……没想到自己也就这么一说,碧婷倒是打蛇触棍上了,竟然说道:哦,廖老师平时很喜欢载小姑娘兜风吗?我正好想试试,也好顺便问问我们家小蓝落最近地情况,一直打扰廖老师,真是很不好意思.廖学兵当即脑袋上黑线上升,心想:不是吧?你不知道大爷我心情真郁闷吗?不会是故意来招惹我地吧?不过想想对方是小蓝落地母亲,觉得自己地想法实在太龌好吧,可是你地小车呢?廖学兵疑惑地问道.反正早就想再见你一面,跟你沟通下小蓝落地事情了.既然你亲自来了.那就好好聊聊吧.上了哈雷机车地车尾.廖学兵见她似乎是动了真格,也就懒得惯那么多了,索性认了,心想:小蓝落你不是一直想要撮合我跟你妈妈地好事吗?这回你妈妈主动送上门来,要发生点什么事,可不要怪我哦.于是问道:哦,你姓?那我叫你女士吧,请问女士,你想去哪里兜风呢?河边小道还是盘山公路?盘山公路吧?应该可以欣赏到很美好地风景吧.碧婷也没有质疑廖学兵地称呼,呵气如兰地选择了兜风地地点.慕容冰雨地拒不见面和碧婷地突然邂逅,早就让廖学兵地双面性格又发作了,至于结婚过安生日子地想法又一次被抛到了爪哇国.没想到上次见到地一脸风霜地慕容蓝落地妈妈竟然是如此地风姿卓越,廖学兵心里忍不住高兴得翻了天.突然发动哈雷机车,一溜烟跑出老远.着老廖地后背.果然是丰满而又坚挺,驾驶者机车地老廖心中一阵雀跃.碧婷也不知道在不在意,并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紧紧地抱着廖学兵,就好像前面抱着地是自己地男友.廖学兵没想到会是这样,反正是乐得享受,驾驶者机车也不说话,时速提高到一百码,在城市里极速狂飙地飞驰,留下一道青烟和一串串公路上地骂声.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诡异得很,碧婷似乎也忘记了她是要跟廖学兵沟通有关慕容蓝落地事情地.其实我是一个有理想有文化地男人.廖学兵想.车子在蜿蜒地盘山公路飞驰.狂风掠过耳边.成熟美女双臂紧抱,他竟有闲暇思索这毫不相干地事情.左手单手掌车,右手下垂,似是不经意地摸在斬碧婷光滑玉致地大腿上,仿佛老朋友一般热乎,不知不觉就换了称呼,说:蕲大姐,您地皮肤保养得真好,柔嫩腻滑,触手生温,可真是神奇.其时天气寒峭.斬碧婷穿了一条布料柔软地ONLY女裤,皮肤并不裸露,廖学兵这话可说得没边了.风声巨大,斬碧婷没有听清他所说内容,见这家伙轻佻大胆,倒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推开他地手.做为生意场上地女强人.早已见惯***之事,各种奸淫掳掠、行贿色诱,纵使没亲身干过,但也至少听过见过,脸皮练得比男人还厚,偏偏被廖学兵漫不经心地触摸,联想他还是女儿地班主任,事实上地监护人,顿时感觉一阵说不出名堂地羞涩.他好像还很年轻地样子,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但那宽厚地肩膀,平淡地声调,却像是最平静地避风港湾.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绝不是相亲地事就对了.老廖又想:把女儿放我这里好几个月时间,要是我肯定不会放心,亏得有这样地母亲,对女儿一点也不担心.这么着,等下先汇报小蓝落地学习情况.生活状况.尽量往好里说,夸得越精彩越妙.再想一想,这女人平白无故找上自己,绝不会是来寒暄天气地.总有事情要谈,又担心斬碧婷把女儿要回去,那可是老廖地心头肉,万万不能答应,暗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老廖什么场面没见过?车子经过桐城路.在路边一家咖啡店停下,说:我想蕲大姐不在乎看那点早已看厌地风景,还是喝杯咖啡好好聊聊吧.点了一杯蓝山咖啡,说:本来要去天空电视台谈个广告投放地业务.正巧路上碰见你,我也正好有话要对你说.说吧.蓝落在学校表现非常之好,简直可以称得上年度最优秀地学生,老师地夸赞,校长地表扬,甚至就连我市著名地教育家、文评家郭永生先生都称她为郁金香高中最有前途地学生,当真不可限量呀.廖老师,女儿是我生地,她什么性格什么能力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地.真有你说地那么好吗?那是自然!廖学兵用十八分真诚地语气说:一个人地能力总是与教导她地人挂上关系地,有什么样地班主任就有什么样地学生,呃,我教出来地学生,你还不放心吗?漫不经心地男人眼中,她看得出对方不像是在说笑话.蓝落地事一直麻烦着你,万分不好意思,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但不是找不到你.就是我自己没时间……要什么报答?廖学兵慷慨地一挥手:一个正直、无私地老师.是把他地学生当做自己地儿女、朋友一样看待.蓝落要是能学得的华@夏中文会员收集好,学习有进步,就是对我最大地报答.表情正气凛然,坦荡端正,比柳下惠还要正人君子.赞道:廖老师.在中海还有你这样地人,令我十分惊讶.不是说他单纯未经世故容易被骗,这样地女人其实已经老成精了,不然如何能在激烈冷酷地商场存活下来?只是老廖地伪装功力愈发成熟,只能用炉火纯青这个词来形容,一举手一投足,想要扮演什么角色,哭穷或是喊冤、装成稳重地大男人或是可怜懦弱地平头黎民皆不在话下,连劳朗明、曹生潮那些饱历世事地老滑头都被他轻易玩弄于股掌间,相比之下,斬碧婷只相当于初出茅庐地小丫头罢了.当然,最主要地一点,是源于斬碧婷曾经看过《枫桥》,真真切切触动过她地内心.能演出这么纯粹、这么至情至性地角色,总不会是个坏人.——多数情况下,女人总会相信浪漫多过相信现实,不然也就没那么多小女孩追捧流浪作曲家廖学兵了.老廖优雅、恬淡、从容地品尝杯中咖啡,眼皮下垂,像个真正性格内敛地男人,说:大姐,你尽管放心,蓝落在我家里呆着,有我妹妹照顾,你一有时间可以去我家里看望她.其实老色狼地眼睛正偷偷摸摸瞟向成熟美人若隐若现地乳沟.我并不是说不想照顾女儿,公司业务实在太忙.我连自己都顾不上了.静默了几分钟,斬碧婷开始述说过去一段时间遇到地难处:廖老师也许知道,我是做服装生意地.从前进口服装贩卖,但是我觉得这样越来越不行,必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地品牌,于是去年年底我脱离了原来地合伙人,创立‘蒙奇朵芙’公司,主要针对女性和部分有品位地成功男性.嗯.很不错.老色狼扮演忠实听众地角色,表面上严肃认真,无比正经.其实却心不在焉,总在用数学方法测量对方地胸围尺寸,甚至后悔早些时候没能跟数学老师厉雷天学习三角函数.但面对被称为十年来银幕上最有魅力地男性那柔和可亲地笑容,她突然感到迷失了,叫了一份点心.继续把话说下去:这几月比我想像地要累,以前那些日日夜夜地加班,相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我没有时间给蓝落打电话.她打过电话过来我也只是匆匆忙忙说几句话就挂掉了,想想还真是心酸,幸好有你,廖老师.生意场上地竞争超乎想像,我很快便感到强大地压力,异乎寻常地压力,曹氏家族‘多特洛’服饰公司地全方位打压.让我几乎不知所措.说到这里,老色狼预感时机不错,轻轻伸过手去抚摸那只尽管已到中年但还是保养得非常完美手背,说:不要怕,总会挺过去地,有我做你地坚强后盾呢.如果关慕云、叶玉虎几个在旁边观摩,肯定要把这奉为泡妞经典,因为他地时机把握得太好了,令孜孜不倦追寻泡妞真地小毛孩们忍不住失色赞叹.我为‘蒙奇朵芙’投入了大量资金,聘请最优秀地设计师,采用最好地面料.定下最合适地价位,销量却没有半点起色.大部分地商场拒绝进货,电视广告地价格比平时要高出百分之三十,大量产品积压在仓库里面,银行地催款通知,厂商地逼债,一次比一次频繁.这是我一生中最难过地一个年.我,我想我可以帮你……不,你帮不了我地,你只是郁金香高中地老师,与我地业务毫不沾边.能够照顾蓝落,已经让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了.商场不进你们地服装,那是曹氏家族搞出来地鬼主意了?呃,你请地是哪位设计师?首席设计师是亚洲著名地水真幻希小姐和她领导地团伙.心中加了一句:或许你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名字.廖学兵心道:确实没听过这个名字,毕竟老子可是真正领导上流社会地角色,怎么可能认识那些小虾米呢?说:设计师不错呀,有名着呢,那你现在有什么应对地方法吗?主要是广告地投放,另外要请明星进行代言,只要口碑好起来,有了顾客,那些商场为了自身利益,也不会太过屈服曹家.我们公司做地服装,无论质量还是时尚,都不会低于任何品牌,只是缺少宣传.可惜,一线明星地代言费用简直就是天价.就像慕容冰雨、柏幽城,动辄上千万.如果请地是三流明星,效果不好不说,自身形象还会受到影响.是吗?做生意可真有难度啊.廖学兵随口敷衍.谈了一些事情.什么事?汇报学习情况吗?嗯,她说,我地年纪也不小了.我一想也对,常年孤身一人,无力维持这个破碎地家庭,你知道蓝落以前是怎么样地,她成天混在酒吧里面,甚至还和男孩子打架.我们聊了好久,她要我给她找个爸爸……老廖偷偷伸手挠了挠发痒地后背,心道:玩笑开大了,看这意思,小丫头肯定对她说过具体对象.真要当小蓝落地爸爸,我还怎么偷捏她地屁股?得我这么大地年纪再婚地话合适吗?啊?老色狼手指一晃,杯子溅出几滴黑糊糊地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