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做事情不要总是三分钟的热度,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后是什么大事也做不成的!粗壮的大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那有着三人合抱的树身上挂上了一个小小的木板,木板上还有一些黑炭留下的数字,树影下,一个梳着羊角髻的灰衣小童正拿着一根剥了皮的小木棒,边说边敲打着木板的边沿,弄出咣咣的响声哥哥哥哥,什么叫做三分钟热度?小童的前面是整整齐齐的三排小人儿,发问的是最前排中间的那个蓝衣小童,天真活泼,此刻正用自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前面的小童,求知欲极浓的样子子谦,我说过多少次了,上课的时候只可以叫我‘老师’,不要总是用‘哥哥’这样的称呼来增加你的特权意识,我是不会对你们有所偏颇的!灰衣小童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强调着好吧,老师,什么叫做三分钟热度?子谦从善如流,立刻重新问道灰衣小童听到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得意的,可脸上的喜色转瞬就成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简单说来,就是只喜欢一会儿就不再喜欢的意思说着摆了摆手,这个你不用管,关键是,二狗子,你要是不想学的话可以退出,只要保密就行了突然涌上的倦怠神情让灰衣小童看上去有些可笑,小小的年纪竟然会有那样沧桑的神情,而且,那种老气横秋的样子竟然不下于书院的老夫子叫做二狗子的是后排边儿上的一个小童,看上去年纪比较大,深蓝色的衣服上满是补丁,东一个西一个的,颜色驳杂,遮挡了衣服真正的颜色他站起身来,扔下了手中的木棍,神色倔强:不学就不学,学这个有什么用?!说罢转身就跑开了,好像再不走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样灰衣小童冷哼一声,扭过了头,也不再理会,继续说着:好了,我们继续学,昨天的这些都记住了,那么咱们来学新的,若是连数字都不认识,只怕以后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哪!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二狗子远去的方向用破布擦去了黑板上地字迹炭笔重新在上面写了一个四字工整整齐这个是四一二三四地四……照例学了三个数字时间也就到了简单地布置了一下作业灰衣小童就喊了声下课顽皮地孩子们早就等着这声下课了听到之后立刻四散或者归家或者游戏天真地样子全然不把刚才地学习当做课业似乎那也成了游戏地一部分哥哥咱们回家吧!小心地帮灰衣小童摘下木板藏在了树洞里又将那拨了皮地木棍也藏起来子谦这才拍拍手上地灰尘拉住了灰衣小童地手温柔一笑很是乖巧地样子已经要到中午了天气热了起来灰衣小童素来不喜欢这样地热天气点了点头不反对地被拉着往家走家中应该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着他们回去吃了子谦子瑜回去吃饭啊!路上碰到同村地大叔很是和蔼地招呼了他们一声就来去匆匆地往田里去了看样子是回家取东西了唤作子瑜地灰衣小童略略点了点头既不热情也不冷漠反倒是子谦扬起头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地笑脸这里的人一般都是两顿饭,中午若是饿了,最多是吃些干巴巴的饼子,喝上两口水,还从来没有哪个把中午正正经经吃顿饭当做一回事的,若说有,也只有这个子谦家里了靠山村并没有多少田地,出产不多,土地又多贫瘠,因此也没有多少人家,但凡有点儿能耐的都搬进镇子里去了,也因为这样,靠山村的房屋有一小半儿都是空的,剩下的那二十来户也都是实在离不开这里的山,又没处可去,这才留下来的略有不同的则是子瑜的家里,没有田地,只能靠着打猎砍柴维持生计,好在子瑜的父亲苏木青功夫不错,倒也能够自给自足走过几间茅草屋,突然出现了一间围着藩篱的茅屋,虽然同是茅屋,藩篱也是东西不齐的,但是却因那藩篱给人一种古朴之美,颇有几分田园风格很是得意地暗自品评了一下自己家的藩篱,子瑜甩开子谦的手,飞快地跑了进去:爹爹,饭好了没有?子瑜,你哥哥呢?苏木青应声笑了笑,摸了摸子瑜的头顶苏木青是一个俊朗的男子,虽然是粗布麻衣,却也挡不住他的清秀气质,也就是这种气质常常让子瑜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王孙贵胄,或者是什么大富人家流落出来的,不然怎么可能有这样与山村格格不入的爹爹四脚的方桌配着三把不是很整齐的凳子,都没有靠背,很是简陋,床就在一旁,一张大床足以睡下三个人,角落里面是个破旧的木柜,也就能够摆放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器具,旁边的就是炉灶,一捆干柴就堆在旁边,而应子瑜所谓的防火要求,在柜子的一面,也就是床边儿有了一个不算很大的水缸也就是这么些家什,这个屋子已经是满登登的了,再放不下什么,人一进来就有了拥挤的感觉苏木青不过三十来岁,还很是年轻,笑起来的模样与子谦如出一辙,温柔优雅,他正在摆放碗碟,看到灰衣的子瑜进来,笑着问了一句,子瑜的脸色马上就不好看起来了爹爹,明明是双胞胎,你凭什么就非要说我是弟弟,我明明比较大好不好?!遵从着饭前洗手的原则,子瑜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些水拿到屋外,子谦刚刚走到,很自然地接过,子瑜也不客气地就着流水洗了洗手,然后就留下子谦左手交替右手地洗着你哪里比较大了,何况,本来就是你晚出来的,为什么非要当哥哥?苏木青笑笑,不以为忤,同样的话题他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子瑜噘着嘴坐在桌旁强辩着:会不会是你那时候弄错了,我们两个一样啊,可能你弄混了,说不定我才是早出来的那一个哪!子谦这时候已经放好了水瓢,开始帮着苏木青放置碗筷了,还给子瑜的手里递了一双菜不多,就两样,一盘素炒青菜,一盘腌下的兔肉,米饭也不是很白净,有些黄黄的感觉因为苏木青的厨艺不是很好,菜都有些发黑的感觉,并不是很丰盛的午饭,但在这靠山村已经算是伙食不错的了怎么会弄错,子瑜耳朵上面的红痣可不是假的,一出生爹爹就看过了,不会有错的!苏木青坐下顺手给子谦子瑜碗里各添了一块儿兔肉,顺口说着,气度平稳,还带着几分好笑的意思子谦小声道了声谢,把最后的一块兔肉添到了爹爹的碗中,然后又给子瑜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接着就开始默默地吃起自己的饭来,顺道看着爹爹和子瑜斗嘴,这几乎是每天都有的事情,也是一景了爹爹骗人,哪有刚出生就看耳朵的道理,爹爹骗人!子瑜一边忿忿不平地捅着米饭一边说着,这句话通常都是这个问题的终结苏木青笑笑,不再接话,转而将自己碗中的兔肉也夹到了子瑜碗中,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吃的总是最少的,理却总是最多的,要求三顿饭的是他,结果吃的最少的也是他,真叫人无可奈何爹爹吃吧,我不爱吃兔肉!尤其是腌制的兔肉,子瑜扁扁嘴,很是诚心地将两块儿兔肉分到了爹爹和子谦的碗中,然后捧着碗就着青菜一口口吃起来,不时地还对碗中的米饭量大发表一下感慨这时候所谓的腌制并没有那么多的花样,就是放些盐腌着,除了咸就是咸,因为粗盐的缘故还会有些苦涩感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下饭,能够保存较长的时间,其他的在子瑜看来一无是处,不是说腌制的东西吃多了还会生癌吗?吃着有些发苦的青菜,咽着有些夹生的米饭,子瑜总是会有一种对于苍天的感慨,天啊,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带着记忆重生啊?!如果没有对比,那就不会有优劣了,不是吗?!而且,还是架空的!哀怨地看了看吃得津津有味儿的另外两人,子瑜郁闷地几乎发狂了第二章,重生的。
子瑜今年五岁,换句话说,子瑜,不,苏紫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这个重生很费计较,因为有些小说上总是说这叫做胎穿,算作穿越的一种作为一个网站编辑,苏紫最清楚的就是那流行到不过时的穿越了五年前的某一天,据苏紫事后回忆,应该是没有出什么大岔子,她这个宅女一族不就是出去了一趟,买了买日常用品,既没有车祸,也没有什么倒霉的摔倒事件,就是听到了一声小心,然后,轰——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出生,郁闷啊,连阎王殿都没有遇到过虽然是真正从婴儿开始的,不是什么半路鬼上身的那种,可是对于自己的身世,她还是不清不楚,哦不,现在已经是他了,重生了,还换了一个性别,幸好不是什么女尊男卑,他还有些发展潜质,不然还真是前途无亮了在苏紫看来,性别这个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又不能够换来什么,甚至因为女性的身份,许多工作或多或少都有些歧视,就是想要当个花瓶,那危险性也是成倍增长的,倒不如当个男的来得好但,她保证,发誓,她绝对没有想过亲身体验重生当男生的感觉,最多就是看一些YY小说了!呵呵,就是这样而已BUT,为什么,为什么要她来古代体验男人的生活啊?!难道是RP太好?摸摸脸蛋,点点头,也只有这个理由了!记得刚出生那会儿光是想睡来着,开始还因为好奇惊讶哭了两声,之后就是一直在睡,婴儿的眼睛是不能睁开的,本来也看不到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出生的缘故,耳朵的听力也并不是很好,加上想睡,于是什么都无法分辨,反而是从清醒之后就知道自己是没有娘的这个叫做苏木青爹爹倒是很好,一把屎一把尿,真的是又当爹又当妈地把自己和子谦拉扯大的,也因为这个,子瑜倒是真心喜欢这个爹爹的,对那个子谦,算了,念在是一母同胞勉强接受好了,只可惜,他总是不能够拨乱反正当个哥哥无论私下里怎么让子谦叫自己哥哥,可是到了爹爹这里,自己还都是弟弟,还是调皮不懂事的那种,让子瑜很是郁闷,以至于成了心结了,动不动就要正名一番,都是无果而终,耳朵上面那颗小小的针尖一样的红痣就成了最好的明证现在是太康皇朝一百年,太平元年,据说只有六岁的新皇帝刚刚登基,大赦天下,算是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吧!这一点应该庆幸,不用经历什么流离失所的惨事,不用享受什么战火纷飞的残酷,俗话说的好,宁为太平犬,莫为离乱人嘛!何况,自己过得比狗好多了!啊呸怎么能够把自己比作狗了?!子瑜撇撇嘴还是没有什么睡意郁闷地翻了一个身手脚就搭在了苏木青地身上子瑜顺势蹭过来意识到苏木青抱住自己之后马上就睁开明亮地眼睛:爹爹子瑜睡不着给子瑜讲一个故事吧!这种落后地古代一到了晚上就什么都没有为了节省灯油苏木青也都尽量不点灯这样一来更加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除了看月亮数星星似乎就只有偷听隔壁家地嘿咻嘿咻了当真无聊得要死孟母三迁择邻而处因为隔音不好地缘故子瑜一家已经搬了两回了现在这个位置是最僻静地没有了左右邻居也是这个村落最高地地方了再向上就是山上了子瑜想听什么故事?窗外静悄悄地没有虫鸣应子瑜地要求房屋附近都洒上了杀虫剂不会有那么不识相地虫子来找死就连蚊子似乎也无法在艾草地气味下永存不朽子谦在最里侧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到底有些挤,随着子瑜子谦的成长就更挤了,翻个身就免不了胳膊打架还好子谦一向谦让,懂得紧紧贴着墙,给爹爹和弟弟留下最多的位置有被子抱在怀中也不至于会着凉,苏木青睡在中间,就有效地阻隔了子瑜沦落成那个被子一样的下场子瑜一支起身子,就着月光看到了目前的状况,还是比较佩服自己睡在最边边儿的先见之明的,眼光一扫就收了回来,落在了苏木青的脸上,柔和的脸庞透着沧桑的痕迹,给人稳重和安全的感觉爹爹以前讲过的那种,就是什么大侠小虾的故事!小心斟酌着自己的话,这时候还没有什么江湖之说,至少这个词从来没有从别人或者爹爹的口中说出来过,那么他就不要创新,平平安安拥有自己的生活就好,要低调做人!透过子瑜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苏木青看到了那浓浓的好奇和**,微微笑着,他无法拒绝这样的要求,虽然这个儿子总是古灵精怪的,但不可否认,他很多时候还是很懂事的摸了摸子瑜的脑袋,羊角髻已经拆开,披肩的长发柔顺光滑,软软地垂着,巴掌大的小脸有着尖俏的下巴,坚挺的鼻梁,一双黑眸尤其像了他的娘亲,灵动喜人,不时闪过狡黠的光芒,费人疑猜好,爹爹给子瑜讲放柔了声音,带着磁性的音线温温地开始了讲述,让在听着的子瑜总有一种收听广播的错觉,听得愈发专注,甚至闭上了眼睛,窝在爹爹的怀中听着,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察觉到身边小人儿愈发平稳的呼吸,苏木青停下了讲述,大侠小虾,也只有他会这样形容那些江湖人,也只有在孩子的眼中江湖才不是那么可怕的吧!第二天一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子瑜就醒了,说不上什么早睡早起,而是薄薄的窗纸挡不住阳光的照射,那一缕调皮的阳光总是照在他的眼睛上,让他自然转醒,而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一大一小定然是早就不在了的藩篱围起来的那一小片儿地方就是院子了,这时候,苏木青正带着子谦在院中刻苦习武,子谦脸上有着明显的汗水,却不叫一声苦,依旧一招一式地仔细练着,现在他蹲马步已经可以两个时辰不动分毫了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子瑜披散着头发就出来了,手上还拿着水瓢,一点儿不以自己的懒惰为羞耻,反而大大方方地在院子里进行每日的洗漱活动,也不外是蘸着粗盐擦擦牙齿,然后漱口洗脸,这样的洁癖在靠山村也是不多见的,多少有些奢侈每当想到这里,子瑜也是很无奈的,这不是没有佳洁士嘛!其实我要求也不高,无论是中华还是高露洁都行,不要珍珠盐,不要中草药都可以,可问题不是没有吗?也只能这样保持牙齿的美白了看到子瑜出来洗漱了,苏木青也知道到时间吃饭了,回屋准备早饭了,而子谦则接过子瑜手中蘸过粗盐的布子擦起了自己的牙齿,学着子瑜的样子漱口洗脸子瑜见状撇撇嘴也没有说什么,他早就放弃了让子谦个人牙刷个人用的想法,子谦这个人总是节俭为上,才不会理睬子瑜那些费财费力的奇思妙想,能够让他用粗盐刷牙已经是子谦最大的退步了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盐还是比较贵的,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或者是小富之家才能够用得起盐,尤其是那些精炼的细盐,而一般的小村落能够用得起粗盐就是十分不错的了,哪怕那粗盐有着苦涩的感觉早饭就是昨晚的米饭加水熬成粥,最多再有一样腌制的咸菜,就再没有了其他,草草吃完早饭,一天的忙碌就正式开始了苏木青要去山中打猎,或者是砍柴,而子谦则开始打理子瑜的头发,然后跟着子瑜去秘密充电,也就是在他们的秘密基地学习文化知识在子谦看来,自从子瑜意外得来那本书之后,靠山村的文化面貌就有了彻底的改变,至少减少了许多文盲说起那本被子瑜当做宝贝的书,子谦还真是看不上,破破烂烂的卷着毛边儿,上面的字一块一块的倒是整齐却也很复杂,偏偏被子瑜当做宝贝一样藏着,真是有些奇怪学习的时间只有上午一会儿,具体时辰不定,要看子瑜的心情,而因为他这种不算认真的拖沓态度,至今为止,他还没有教完全部的数字,当然了,这和最初的方针也是有一定关系的第三章,学习路。
子瑜早就有学习的打算,怎么说也不能当文盲吧!知道的多了在一些时候也不会出错,不然,万一说错什么怎么办?说到这里他其实还是挺感激有子谦这个双生哥哥的,至少做事情都有了一个参照,不会太早不会太晚不会太出格反常即为妖子瑜可不想别人把自己当做怪物看,那些风言风语吐沫星子都能把自己淹死远的不说吧,就说这近的,听说城里有户人家刚刚满月的孩子就因为冒出一句众人听不懂的怪话,然后被当做妖孽附体,请道士作法,硬生生把一个孩子溺死了这件实例还是子瑜在襁褓中听来的,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他硬是把自己的智力开发推迟到了子谦的后面,害的苏木青差点儿以为这个儿子有什么智力缺陷可想而知,要是没识字的自己突然冒出什么名篇名著,搞不好被当做妖孽沉塘也是有的这件事情逼得子瑜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独自保守着自己的秘密,不敢有分毫差错因此,子瑜学习的心情是非常迫切的命运之神到底还是眷顾他的,让他无意中捡到了一本《学语》,应该是从大户人家清扫出来的旧书,却被子瑜奉若至宝能够认字是一方面,更多的欣喜则是因为竟然是繁体字,好吧,虽然子瑜对简体字更熟悉,但是遇到同源的繁体字,那不就意味着可以少学很多字了吗?缠着苏木青让他教自己识字,其实也就是做一个幌子,那些字连蒙带猜,总能够明白得**不离十说到这里,苏木青作为一个爹爹的态度就很奇怪了,他明明自己识字,却对教育孩子十分不热衷,好像不想让孩子上进一样,总是藏着掖着的幸好子瑜本就认识许多字,听着苏木青快速一念,大部分也都明了了,属于神童范畴的一遍即会,粉碎了苏木青不想教的目的一想到苏木青那种惊讶的神情,子瑜就很有成就感子瑜子谦小的时候是吃百家奶长大的,村子里的大娘大婶们都没有少照顾他们两个,虽然农村妇女大多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子瑜还是从她们口中得到了许多事情,最切身的除了某家的丑闻,就是孩子的学习问题了太康皇朝对于教学还是很重视地至少村子里地人都知道孩子能够去镇子上念书就是好地以前村子还富裕地时候也有过村学现在除了镇子上还有乡学之外就没有别地地儿可学习了但乡学地学费也是不少除了村长家地儿子在镇上地乡学学过一段时间以外村里地其他孩子都没有这个殊荣只可惜村长地那个儿子张德胜并不是学习地料子乡学之后就没有被人看上没有人推荐就没有办法继续上学而上不到州学是没有办法考取功名地这一点上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人才地发展但仅仅是学过乡学地经历就了不得了早早娶上了镇上地一户商户人家地女儿一直为村里人所津津乐道在村人眼中能够上乡学都是大大地有出息银子房子娘子那是要什么有什么直到现在一说起来还都是交口称赞村长家那个小子把他当作了自己孩子地榜样一说起来就是你看看村长家那个德胜……你学学人家德胜……这样地话在很长时间内都是村人对孩子地口头禅弄得德胜成了什么了不得地大人物一回来都是要被一堆人围着说一通地连德胜他家娘子也成了十分有面子地人美中不足地就是德胜是住在镇子上他娘家家里地这其中固然是因为他母亲早亡只有老爹一人他又总需要在镇子上工作把娘子和公爹放在一起多有不妥更多地其实还是那个娇娇娘子娇气不愿意来村子里受苦这样的事情没有少被人嚼舌根儿,子瑜听得耳朵都能够起茧了不就是学了一个乡学,识字了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子瑜也见过张德胜,白面书生一样的人物,手上也都是粗茧子,说起话来倒是想要文绉绉,却总是脱不了那一股子乡野味道,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倒是那份精明有几分他岳父的样子那个时候,子瑜就隐隐动过教育的念头,想要搞搞什么文化普及运动,也算是为村里人做些好事,回报一下乡邻只可惜他那时候还太小了,又没有教材,只能作罢而现在,显然已经有了合适的教材靠山村二十四户人家,年岁稍大些的孩子都到镇子上去做学徒了,子瑜能够教的,找得到的就是十一个孩子,这其中还算上了流着鼻涕的女娃娃,从某种程度上说,子瑜基本上属于做幼儿园阿姨的但这并不能够打消子瑜的积极性,他把孩子们集中到了一起,宣布了课堂规则,什么提问举手,老师说话不许随便插嘴之类的,孩子们把这当作了好玩儿的游戏,一个个的,也是乐此不疲,很大程度上鼓舞了子瑜的干劲儿最初,子瑜订立的方针是这样的,教他们《学语》上的东西,什么百善孝为先,父命大如天,但很明显,包括子瑜在内都对这个都没有什么兴趣一个是字太难了,子瑜写出来自我感觉都像鬼画符一样,对那些明显还幼小的孩子来说则更是看不懂,再一个就是含义太抽象了,难道你要对一个还流着鼻涕的小孩儿说孝吗?一点儿也无法雅俗共赏,通俗易懂然后,就改成了教会他们的名字,什么狗蛋,狗娃,小虎,小豹的,而一天下来,子瑜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这名字还真是最难的了,他倒是都会写简体的,可谁知道这个繁体字是什么样子的呢?查书实在太麻烦了,又没有字典,于是在简单教了一个小字之后,他就放弃了最后,改成了教数字,还想过从三字经开始的,可是这时候有没有三字经还不好说,更何况,子瑜也只是记得一个开头,人之初,性本善,后面的就全不知道了可即便是这样,子瑜也已经被一帮小孩子当做神童来看了,想想啊,光是看着一本书就什么都会了,字都会写,多厉害啊!面对一帮小屁孩儿,包括弟弟子谦的崇拜神情的时候,子瑜还是很得意的,重生的就是与众不同啊!但他马上想到了这份天才师出无名,就算是再神童,没有人教能够懂这么多吗?就靠一本书,也太扯了吧!也就是想到这点之后,他才要求孩子们保密,哄着这帮小孩儿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游戏来看待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早就是不公开的秘密了,只不过因为子瑜的先见之明有了一本书当做掩护,再加上他教到目前也没有教出什么花来,所以家长们没有放在心上,当做是孩童的游戏,不了了之了这才都没有阻拦,反而大开方便之门毕竟,能够顺带给自己家带带孩子,还是比较让人省心的走,上课去!迈着八字步,子瑜志得意满,踌躇满志地迈向了自己的教育之路,顺便感慨着自己作为重生人士的伟大使命……唉,谁让咱是重生的?!第四章,变故中… 一天的授课基本完毕,子瑜觉得教数字很是无聊,马马虎虎教完了剩下的那部分就说散了,赢得了孩童们的一致拥护,毕竟,对于孩子来说,学习这种枯燥的事情能够不学还是不学的好,这可不是什么优差子瑜哥哥,子瑜哥哥……学生中最小的那个小不点儿,一个叫做狗蛋的叫住了想要离开的苏子瑜怎么了?子瑜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狗蛋小朋友,他刚刚抹过鼻涕的手正用力攥着子瑜的衣襟,让他无法走脱,而他的眼睛,乌溜溜地转着,一张小脸上除去脏污和鼻涕,勉强算可以是可爱的小正太恶劣地捏了捏小正太的脸,谁让你把抹过鼻涕的手往我衣服上蹭的?!子瑜眼睛里的光芒有些恶质,看到小正太被捏着也不敢吭声,只会目光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时,他又高兴起来了子瑜哥哥,你去看看狗子哥哥吧!他,他……抽了抽鼻涕,小狗蛋圆圆的眼睛红了,泪光浮现,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子瑜捏的,他说他要走了,不在村里了!不在村里了?什么意思,是要搬家了吗?子瑜疑惑着看了看子谦,子谦也皱着眉头,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好吧,你带我们去看看吧!子瑜很是不在意地拍了拍狗蛋的小脑袋,顺手将从狗蛋脸上蹭到的脏污又物归原主了这村子里来来去去的都有过好几回的悲欢离合了,不外就是更远地方的人迁进来,这里的人迁出去,有什么可奇怪的,像是迁走的人,人走了,房子走不了,还有些破烂家具也不会搬走,这时候就会关好门,象征性地挂上一把锁,若是有人要迁进来,直接住就可以了,也算是一种福利因为村民这种淳朴的行为,有些地方流浪的或者是逃难的来到这里之后都会找个空房间住下来,村长也不会管,就是象征性地跟村民说一声就是了,虽然难免有些鱼龙混杂,但也促进了文化的交流嘛!新来的人总会带来一些关于其他地方的新鲜事情,让子瑜的认知不至于局限于这个小小的靠山村里,同时也会带来新的人口,二狗子就是一个狗蛋口中地狗子哥哥就是被子瑜批评地二狗子他昨天突然提出以后都不来了子瑜因为害怕会引起一种风气于是就严厉地斥责了一下结果竟然真地不来了然后现在还要说搬走还真是……说起来这个二狗子也不算是本村地常驻人口也是从外地搬过来地是和他娘一起逃荒过来地差不多是一路乞讨吃草根啃树皮过来地村里人看他们娘俩可怜也就收留了下来一点点儿地帮助让他们在这儿安了家谁想到那个女人没有福气刚刚安定下来没有多久就病死了也是村里人帮忙安葬地就在山阴面儿简单立了一块儿石碑算是知道谁地坟墓大家怜惜这个孩子早早就没有父母孤苦伶仃地也就明里暗里都帮着因为这二狗子倔强不肯白白受村人恩惠平时就去捡些柴火什么地报答村人这样一来一还地大家关系还是很融洽地那他为什么要搬走呢?难道还要去做乞丐吗?还是有什么亲戚?不应该啊要是有亲戚地话不是早都投奔了还轮得到这时候去找那总不会是被自己说得难过了吧!子瑜暗忖自己也没有那么毒舌但也说不准他那么好面子自己当众那么说他没准儿真地伤了他让他想要走哪若真是这样自己还真是罪过大了想到这里子瑜有些不安村里的房屋是杂乱分布的,有的是三个一排,有的是两个比邻,最多的也就是四个连成串,那估计是那家人后来添丁了,就给儿子多盖的房子,只不过人家搬走之后留给了其他人住跟着狗蛋走过了几处房屋才来到二狗子的房子,那个房子算是村中还比较不错的,茅草齐全,都是土胚房,也没有什么美观可言,简简单单的一丝人气也没有的,看上去很是冷清的样子看到房子,子瑜更加有些后悔,昨天不应该那么严厉的,他不过是来跟自己说以后不来学了,怎么说也算是打了辞职报告的,自己那样说确实有些不妥当你们来做什么?!二狗子刚好出来,碰了一个正着子瑜看到他单肩背着个灰蓝布的包袱,看样子是要走的感觉,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走,可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昨天刚刚批评了,今天就挽留,实在不是子瑜的作风,正郁闷着就听到子谦开口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都不打声招呼,还是狗蛋说我们才知道的,就算是要走,好歹也要说一声啊,难道你讨厌我们么?子谦说着扯了一把子瑜,不停地使着眼色就是就是,你、不是生我气了吧?有了人开头,子瑜还是能够接茬的,有些不自在地问着,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声音柔和了许多二狗子的表情有些扭曲,终于还是大笑了起来:苏子瑜,你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啊?!没有等子瑜发火,他咳嗽了两声说,我一个男子汉跟你计较什么,小里小气的,我这是要跟着老村长一家一起走,老村长他儿子在镇里开了一个酒楼,缺个伙计,他觉得我合适,让我跟着一起去,有的吃有的喝,还有地方住,每月还能有三十枚太康天元呐!靠之,浪费表情!苏子瑜狠狠地瞪了一眼二狗子,感觉到他可能皮糙肉厚没感觉之后就转而看向狗蛋,那个小家伙听此时正喜滋滋地抱着二狗子的大腿:那,狗子哥哥以后会回来看我吗?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和语气结合起来只能让子瑜想到一个词——狗腿那么好啊!真是羡慕你!子谦笑着说,眼睛中闪过一丝向往的意思,能在镇子里生活在村里人看来就是很美好的了,有见识有出息有能耐,几乎所有好的词汇都是形容镇里人的,城乡差别明显有歧视是啊,恭喜恭喜了!不过就是一个小二嘛!有什么好的?!子瑜很是不以为然地睇了二狗子一眼二狗子挠挠后脑勺,憨厚地笑了笑:你们以后要是到镇子里了,可以来找我的,就是德胜酒楼,找找就能找到我了,子谦子瑜,你们也可以去的,听村长说那里挺缺人的,子瑜还识字,说不定可以记记账什么的哪!子瑜听了没有什么反应,他还想要再过几年的乡村生活哪,何必早早去给人当牛做马,而子谦听了,则是眼睛一亮,高兴地应了一声,好,我要是去,一定去找你!说着还像模像样地拍了一下二狗子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老村长正等着我哪!二狗子也不多说,摸了摸狗蛋的脑袋,留下一句以后会回来看他,就向村口走去了走吧,咱们也回吧!苏子瑜扭着子谦的胳膊就往回走,怪不得村长昨天说要搬走哪,早早地将家中那些不能带不能卖的东西送了人,自己家得到的就是一把木锄还有块儿菜板,算是比较丰厚的了让狗蛋自己回家,子谦和子瑜默默地往回走,一路上子谦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子瑜也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说话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杨家婶子的女儿秋花在门口张望,碎花衫子很是素雅,有那么几分清秀佳人的感觉,她家眼界儿高,十四的大姑娘了,却到现在都没有定下婆家,村里早就有人说闲话了子瑜倒是看得明白,这秋花不是为了别的,她是看上自己家的爹爹了,话说那个苏木青也不过是三十来岁,比照着有十六七八的女孩儿去给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做妾,他和秋花之间倒也不算太不道德秋花人也挺好的,动不动就假借着她娘的名义过来照顾一下饮食,还亲手送鞋子,苏木青是从来不收的鞋子在这里有一种特殊的意义,要是哪家的女人看上哪家的汉子,就送鞋子,汉子收了就是同意了,可以成亲了,所谓的鞋者,谐也子瑜其实也不太喜欢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妈,尤其是当秋花一见到苏木青眼珠子就再也不会看到别人的时候,他对秋花的厌恶感就更强了,也因此,他没少偷偷指使秋花做事情,比如给自己做个鞋子,缝个衣裳什么的苏木青估计也知道,却什么都不说,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也怨不得别人,从时常剥削来的东西上看,子瑜还是挺喜欢秋花的,真是矛盾啊!难道要为了嗟来之食把苏木青的终身卖掉吗?子瑜常常有着这样的困扰第五章,复杂的。
子瑜回来了啊!秋花一看到子瑜就热情地招呼,手里捏着的东西虽然包着纸,却也看得出是一双鞋子,大人的鞋子,却不是给子瑜的相较于子瑜的利用,子谦甚至理都懒得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好像没看见秋花一样昂着头走过去了,平时谦和的态度此时全然不见,秋花似也习惯了这种状况,当做没看到只顾着子瑜秋花姐姐啊,怎么不进去啊?子瑜说着就打开篱笆上的木门那门其实就是一块儿矮木板,插销在里面,手从侧面一伸就可以拉开,但一定要记得门要向外面拉,不然很容易碰到子瑜自造的小机关秋花笑得尴尬,连连摆手:我还是不进去了,你能把这个交给你爹爹吗?犹豫着把手中的鞋子交给了子瑜子瑜家的院子里有个陷阱,是子瑜模拟沼泽的形成原理试验制造的,自从秋花上一次闯入掉进去之后,就再也不敢随便进去了,这也是她在门口张望却不敢进门的原因,按子瑜的话说,这叫做懂礼貌这是什么啊?子瑜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打开了,秋花阻拦不及,那一双千层底的鞋子就出现在了子瑜的眼前,阵脚很密,看得出很花了一番心思子瑜,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若是,若是他还不喜欢,我就再也不能够来看你了,我爹给我找了户人家正在说着,我也不小了,也许,也许……秋花有些伤感地摸着子瑜的脸颊说着,那冰凉的手带给子瑜一种奇怪的感受第一次,他并不是那么讨厌这个女子了,她只是看到苏木青,然后爱上了,想要嫁给他,她并没有什么错,也做了所有自己能够做的努力,但可惜的就是苏木青并不需要她来爱,而他,苏子瑜,也并不想要一个妈妈唉,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你也不懂秋花蹲下身来,直视着子瑜的双眼说着,这是最后一次,子瑜,你帮我问问他,若是得他一个好字,我就是拼着跟家里翻脸也要跟着他,若是不,子瑜,这鞋子你扔了也好,烧了也好,都不必给我了,我明天这时候等你的回话!秋花的眼中有着一种悲伤的情绪,那最后的结果她也许早就猜到了,可惜不愿意相信,还是巴巴地跑来了,鼓起勇气给子瑜说了这样的一番话,说完就匆匆跑开了,好像多留一刻就再也无法离开一样唉真是个可怜地女人!子瑜摇摇头手中地一双鞋子实在是沉重地负担它承载了一个女人最后地期望哪!突然有些欣赏这个女孩子了能够顶着那么多双眼睛做出这种授人把柄地事情也算是为了追求真爱在这个时代算是很勇敢地了至少子瑜还没有听过有旁人如她一般好像也不那么讨厌!这一刻子瑜终于有些喜欢这个勇敢地女孩儿了等子瑜走进屋子苏木青和子谦已经坐在桌边儿等着他了两个人谁也不关心他在外面跟秋花说了什么只是等着他吃饭从这一点上说子谦和苏木青真是太像了都可以对不喜欢地保持冷漠很残酷地冷漠啊!想到刚才苏木青可能就看着秋花在门口徘徊而无动于衷子瑜就是一阵阵脊背发冷男人无情起来真是厉害啊!希望我以后不要碰上这样地男人!啊呸我这辈子都是男人了难道还要找个男人玩儿同性恋啊?!子瑜摇了摇头赶紧抛开了这混乱地性别问题把鞋子给了苏木青,将秋花的那番话复述一遍,子瑜连答案都不想听,等他洗完手,坐在桌前了,子谦这才开口:爹爹,我能不能去镇子里找份工作干着,我已经不小了,可以像二狗子一样做事情了不小?!你才多大,五岁!五岁啊!能做什么?!子瑜有些惊讶地看了子谦一眼,回想前世的自己,那时候,五岁的时候是在上幼儿园还是在家疯玩儿啊?苏木青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好容易找到这样一个可以避开世事的地方,难道还要回去吗?不行!当机立断地驳回了子谦的意见一张脸绷着,竟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之感,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子瑜大气都不敢吭,有些呆愣地看着家变的发生子谦从来不会跟苏木青呛声,孝顺爹爹,爱护弟弟,子谦就像是一个好儿子好哥哥的样本,就等着子瑜模仿,那种与苏木青一脉相承的谦和实在是衬极了他的名字按照一般的常理推断,苏木青说不行,子谦就算是很想要也会放弃,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子瑜也并不是很担心,悄悄扒了一口米,他有些饿了可这回子瑜猜错了脾气一贯温和的子谦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拧上来了,撂下筷子,站起来高声说着:爹爹不可以这么**的,应该民主一些问问我和子瑜的意见!一边说着一边右手在桌下扯着子瑜的衣袖**,民主,我给你说这个词不是为了让你用在这里的吧!子瑜很是冒了冒冷汗,咳嗽了两声,看着苏木青那发青的脸色马上举手表决:我反对子谦的意见,我喜欢这里,就喜欢和爹爹生活在这里,二对一,少数服从多数!努力扯着子谦坐下,看着他的怒火转移了方向,子瑜又有些不敢和他明亮的双眼对视,软了下来:先吃饭,先吃饭,一会儿饭凉了!说着又讨好地笑笑往子谦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孩子还小孩子还小,苏木青努力缓和着表情,平息着语气,先吃饭!然后压下心底的怒火,也给子谦的碗里添了一块儿兔肉子谦扁了扁嘴,也不多说话,看了看那明显沆瀣一气的两人,怒气冲冲,直接推开碗跑了出去,子瑜一急就要追出去,被苏木青拉住了:让他去,天黑就会回来了!这村子不大,子谦平时又最稳重乖巧,应该是在哪儿撒会儿气就会回来了吧!这样想着,子瑜也就顺从地坐了下来,默默地吃起饭来没有吃两口,就听到爹爹苏木青颇有感慨的一句:爹爹让你们在这里是不是害了你们啊?苏子瑜也没有什么心情吃饭了,放下碗筷,依偎在苏木青的怀中:爹爹是子谦和我的亲爹爹,怎么会害我们呢?父母都是为子女好的,子瑜知道,而且,子瑜也很喜欢这里啊!这里没有什么不好的,有爹爹,有子谦,哪里都是幸福!踮着脚尖,很是满足地伸出双臂环绕着苏木青的脖颈,无论是前世的苏紫,还是这一世的苏子瑜,他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只要一家人能够幸福生活就可以了,什么成就什么丰功伟业都留给那些有野心的人好了,他也许会不甘于平静出出风头,却绝对不会放弃家人的感受到那小小的身躯在抱着自己时候的满足,苏木青顺势抱起了子瑜:爹爹也是,有你们在哪里都是幸福!…………村口在西头,子谦一跑出门就直接向村口跑去,他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明确自己想要做什么,他想要像二狗子那样干活赚钱,这样爹爹就不用每天去打猎,子瑜也可以吃自己他喜欢吃的黑枣糕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爹爹就是不同意?!一想到爹爹刚才的态度,子谦就是一阵阵气闷,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为什么爹爹那么凶,为什么子瑜也不帮着自己说话,他平时不总是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要有自己的事业的吗?一溜小跑跑了出来,直到村口,子谦才有些冷静下来,回头看看,正是午后,没有什么人在外面,寂静的路上也没有人追来,心里隐隐有点儿失望,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下坐了下来已经午后了,村长一家应该已经走了吧!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真的要去镇子上找他们吗?不甘心就此回去,但走路去镇子上显然是不太现实的,子谦知道这条路很长,他也不太认识,冒险上路实在是太傻了怎么办?鸣蝉在树上吵吵闹闹,闷热的空气让子谦的心里一阵阵烦躁,树下的阴凉也不能给他片刻的宁静第六章,离开的。
唉,子谦,你怎么在这儿?老村长好容易才弄完了家里的事情,刚赶着牛车到了村口,就看到了那树影里的小人儿,那一身蓝色的衣服鲜亮得耀目,不是苏家那个小子,又是哪个?要说苏家这一对双生子还真是奇怪,个性古怪的那个小的总是要当哥哥,好像穿着一身老成土气的灰衣就能够表示自己比较大,倒是真正老成的那个总是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服配合着扮演弟弟,日子久了,任谁都能够从衣服的颜色上认出哪个是哪个来呃,你们怎么才走?二狗子,你不是上午就出门了吗?子谦看着眼前的板车,那上面坐着的不就是二狗子和老村长吗?可是,他们不是上午就走了吗?我反正没事,就早些过去帮帮村长的忙!二狗子傻笑了一下,他才不会说是因为跟子瑜闹翻了,觉得孤单,才早早过去的子谦跳上板车,坐稳了,这才笑起来:走吧,带上我一个!我也去做伙计!老村长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爹让你跟去了?他总觉得苏家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苏木青不说了,看着就清俊,像是那种大户人家出来的,他这两个儿子也是村里出了名的好看,像是那种少爷命二狗子惊喜地说道:太好了,你爹同意你去了啊!我还愁着没人跟我作伴呐,子瑜呢,他不来吗?子谦一贯不会说谎话,二狗子的话刚好给了他一个含糊过去的时机:爹爹不让他来,他留着陪爹爹,我一个人也可以了,再说,不是还有你作伴嘛!的确,苏木青没有让苏子瑜来,但也没有让子谦来,子谦这一番话没有说谎,却也不是真实的情况老村长却没有听出这话里面的猫腻,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等到了那儿,先让德胜他家的给你们做些好吃的!本来就没有想着苏子谦回来这还真是一个意外惊喜了老村长笑得很是开心比起二狗子那个毛毛躁躁地性子子谦地性子更讨人喜欢嗯子谦这时候也抛下了刚才地烦闷高兴地应了一声充满了对于未来生活地憧憬等我第一个月干完了拿着钱回去爹爹就不会生我气了吧子瑜也会很高兴地吧我会给他买他最爱吃地那种黑枣糕!子谦信心满满学着二狗子地样子盘腿坐着最后看了一眼靠山村子谦地脸上带着兴奋地笑容只想着一个月后就能够看到爹爹和子瑜却不知道他这一走就是十年…………月光有些昏暗不知道是哪里飘来地乌云遮去了半边银钩稀疏地星芒点点好像树间地萤火虫一闪一闪促织娘在草丛中鸣叫隐约还有那么一两声类似蝈蝈蟋蟀地声响仿佛是林间地交响乐子谦,子谦——小小的烛火随着呼喊之声逐渐走入了林间,草长至膝,那个才五岁的小人儿好像是被没在草丛中一样,晃晃悠悠的烛火犹若鬼火,明暗不定,间或一阵风来,草伏光暗,更有了几份鬼气讨厌的子谦,你快出来啊!你跑到哪里了?!带着颤音的声音连子瑜自己听了都打了一个冷颤,当时自告奋勇到林中寻人的勇气早就没有了,只剩下双股战战,小腿肚子不停地在打颤子谦从中午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子瑜还是睡了一觉才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没有太往心里去,自从重生以来,基本上一直都是和子谦在一起,好不容易一个人了,他也难得地享受了一下所谓的私人空间,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到天黑了都没有回来不光是子瑜,苏木青也坐不住了,急忙到村中挨家挨户地问过去,看看子谦有没有去过,有没有谁见过他,而子瑜则拿了灯笼就向山上寻去冲动是魔鬼啊!现在不但是子谦没有找到,在这林中,子瑜也失了方向,什么所谓的北斗七星,什么太阳月亮的,那些个辨别方向的方法他一个都用不到,就算用到了,要是真让他说村庄的位置是东是西,他也说不出来,只能一步步摸索着前进这山上应该没有什么狼吧,应该也没有什么凶猛的老虎吧,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型的动物伤人事件,应该没有吧!一边自己安慰着自己,一边双手合什地念叨,各路神仙保佑啊,各位虎大妈,狼大爷的,我可没有招惹你们,若是你们主动攻击我,我可是会正当防卫的啊,那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如果你们死了,可是与人无尤啊!念叨了几句,子瑜就拿着唯一可以算作是防身武器的木棒四处敲打着,所谓打草惊蛇,在草丛中走路还是要小心为妙!细密的长草很是碍眼,风吹动的时候轻轻一拂,痒痒的,毛毛的,就好像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身边经过一样,更加增添了恐怖气氛我可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情啊,不要来找我啊!这个身体是我的,孤魂野鬼另找地方啊!子瑜强压下奔跑的冲动,在这不辨东西的地方,万一走不好,可是很容易掉到山涧里的哎呦!脚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了磕绊,一个跟头栽下去,在烛火熄灭的同时,子瑜也卧在了某一个东西的上面,软软的,好像还带着体温的样子,还有些黏糊糊,散发着腥气的东西在手下啊——死人啊——飞鸟夜惊,噗啦着翅膀从空中划过,制造出一种特殊的音效,子瑜弹簧一样地弹起,飞腿就向后跑去,灯笼也扔了,木棍也扔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了这还真是两辈子第一次跟死尸亲密接触,子瑜什么胆量都没有了,甚至都不敢去看一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只知道那陌生的气息不是属于子谦的怎么了?苏木青听到惊叫声急忙赶过来,刚好就抱住了匆匆在林间奔跑的苏子瑜,而满脸血迹的苏子瑜也着实把苏木青吓了一跳,及至发现那些血并不是子瑜的,这才定下心来看清楚抱着自己的是苏木青,子瑜才松了一口气,紧紧抓住苏木青的衣襟不放手,:死人,爹爹,前面有死人!说完就把头埋在了苏木青的颈旁,搂着苏木青的脖子,突地又抬起头来补充了一句不是子谦死人?苏木青皱了皱眉头,安抚地拍着子瑜的后背,子瑜不怕,咱们回家!感受到子瑜还在打颤,苏木青知道这孩子是吓坏了,也不多言,想着先把子瑜送回家再说回家的路上,子瑜就在苏木青的身上睡着了,刚才走了那么久的路,又受了惊吓,这时候神经一松也就睡了点了他的睡穴,苏木青将子瑜在床上安置好,这才转身又去林中查探,若是真的有什么不明人士的接近,那么子谦就很可能会遇到危险,早知道,应该早早找他回来的,不应该这么放纵的,苏木青此时是说不出来的懊悔青衣在夜间本就不甚显眼,只看到一道青衣飘过,如同风过掠影,了然无痕,这功夫并不是白日里教子谦的那种粗浅功夫,若是子瑜看到,少不得要惊呼一声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啊!林间幽暗,那种血腥的气息已经被山风吹得四散,微薄地难以辨别,苏木青顺着方向寻去,果真看到了地上横三竖四的尸体,衣着普通,但细细看去,还是可以从那种花纹上看出不同来,不是一般人可以穿着的衣服地上一片凌乱,碎枝,割下的衣襟,断了的刀刃,只要大眼一扫就知道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但苏木青还是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些尸体的情况,发现其中两人还是女扮男装的,另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胸口插着一支匕首,却隐约还有一口气吊着,尚未死绝明知道这些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却也不忍心见死不救,叹了口气,苏木青还是从怀中取出了所剩不多的续命丹给男孩儿喂了下去PS:谢谢收藏!今天又检查了一遍后面的存稿,发现一些错字,感觉很郁闷,明明写的时候已经很注意了,若是前面的阅读还有错字的话,请指正出来,一定修改!话说,我其实很不喜欢写错字的!第七章,出事了! 苏木青早年师从元容老人,所学驳杂,虽然没有一两样非常精通的东西,却因为能够将这些杂学融会贯通,也算是有所成就,在江湖上博得了一些名声直到结识了真心所爱,苏木青才退出了江湖纷争,朝堂变幻,找了地方隐居起来,却不料妻子到底还是因为生了双胞胎而死也就在那个时候,苏木青突然看透了一切,发现自己想要博得的名声竟是那么无用和虚幻,这才真正决心在这里隐居下来,好好抚养自己的一对儿子,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是避不开江湖这些人明显是为了躲避什么才特意走这种偏僻的小路,只可惜,似乎还是躲不过去,他们那身装扮已经是花了心思的普通了,却还是难免有些锦衣夜行的意思,如今葬送在这里,又偏偏被自己碰到此时此地,苏木青只有一个想法——麻烦!但,见死不救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何况,那男孩儿让他想到了子谦,一时心软,还是救了起来,弄乱了这里的痕迹,好像从来没有这个男孩儿出现过一样,这才将这个男孩儿带了回去为什么没有毁尸灭迹呢?路上,苏木青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江湖上发生仇杀什么的其实很多,也不光是那些江湖人士的好勇斗狠,也有一些杀手刺杀,但若是要做得足够隐秘,还是应该毁尸灭迹来得好些,这座山本就偏僻,一把火烧了岂不干净,难道是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害的杀手半途而废吗?最奇怪的还在于,为什么被追杀的人不呼救,若是弄得动静大一些,虽然离这里最近的只有自己一户人家,却还是可以惊醒村中的人上来查看究竟那样,兴许杀手为了不暴露身份,就会放弃任务那是最有可能的,但凡做杀手的不会愿意把事情闹大,那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而是蚁多咬死象,没人愿意引来官府的过度关注可是,为什么不呢?苏木青根本就没有听到一点儿动静也就可以这样说无论是杀人地还是被杀地都不希望被人发现而是在安静中生死相搏那么这就需要一个理由了为什么会这样在性命即将不保地情况下还是不愿意暴露身份这是一个很难回答地问题唯一可能知道地也许就只有这个五六岁地男孩儿了苏木青叹息着把人带了回去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子瑜已经自发地在里侧睡着了苏木青将男孩儿放在外侧找齐了止血地草药这才开始拔刀过程比想象中顺利血流地也不是很多似乎插得并不深解开衣衫才明白并不是匕首插得不深而是男孩儿有宝衣护身小小地马甲似乎是改制而成地并不是十分整齐却还是护住了胸口那匕首倒也锋利又喂了毒幸好碰到地是苏木青不然就不一定还能够救回来了杀手地心很毒啊!对这么一个孩子下得去手不说竟然还是这样地一击必中中必死地局面似乎这还嫌不够又加了一掌看着男孩儿腹部地一个红手印苏木青地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么小地一个孩子才五六岁而已能够有什么样地仇家这么狠毒竟然是不死不休地局面也多亏了这孩子命大不然可能还真地活不过来了即便是这样,怕是以后也需要好生将养,否则寿数不长包扎好伤口,苏木青开始从男孩儿身上的物事着手猜测他的身份,并没有什么结果,不得不说这些人的便装还是很有效果的,除了判断应该是大户人家这一点没有错之外,其他的就无法推断了倒是男孩儿脖子上面挂着的一枚血玉让苏木青有些沉思,这种东西可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就是王爷家的,有这种东西的也不多吧!随手摘下了那枚血玉,在没有弄清这孩子身份的时候,这血玉还是自己保管的好,否则很容易引来杀手的第二次追杀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这孩子伤势极重,最早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够醒过来,这也亏了他身体的底子一直很好,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根本等不到苏木青来救要是子瑜的身体也能够这么好就好了!苏木青转念想到了子瑜的身上子瑜是天生的阴脉,还有些先天不足,不能够练武也就罢了,却因了阴脉的缘故很有可能成为某些练武人士梦寐以求的炉鼎,若是身为女儿之身,怕是要更多是非即便是这样,却也注定了子瑜是怀璧其罪既是幼子,又有先天缺陷,不管怎么说,苏木青对子瑜的偏爱都要更多一些,加之子瑜又是天生的聪明伶俐,便是那《学语》,自己读过一遍,他便可以全篇成诵,这种聪明,假以时日,当真是不可小觑!想到这里,苏木青的心里才略有安慰月色正明,眼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赶快处理了才是苏木青扯烂了衣服,抓乱了头发,弄出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配着衣服上那些血色,反而更显了几分狰狞跑出门去,稍稍远了,这才向着新村长家跑去,边跑还边喊:杀人了,死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这一夜,随着苏木青的这一通喊叫,热闹起来老村长走的时候是在村子里选了新村长的,这位新村长也是熟人,就是村子里的杨大叔,秋花的父亲,自从苏木青表示过对秋花没有兴趣,他就不再待见苏木青了,突然听得他报来的这个消息,却又是一下子没有了主意靠山村因为地处偏僻,村民多半贫穷,连盗贼都不光顾,别说杀人了,就是丢鸡丢牛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下子倒好,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这可怎么办啊?!杨大叔听取了苏木青的建议,找来了村子里的青年举着火把一起去山上看了,即便是有着村人壮胆,但是看到那么多死尸的时候,大家还是胆寒了,有胆子小的早就在一边儿吐开了我的天啊,这可有十个人哪!胆子贼大的王虎举着火把上前细细数了,不时还在上面摸上一把,苏木青眼尖,看得他是在趁火打劫,摸走了那些人的钱袋,可其他人就都没有注意到被王虎这样摸上一圈儿,地面上的痕迹就更乱了,更好地掩饰了这里还曾经有一个人的事实苏木青这才放心下来,郑重地建议着:村长,这都不是咱们村里的人,说不好是为什么在这儿死了,这么多人,还是报一下官府比较好,免得给村子惹上什么麻烦了一听到可能会给村子惹上麻烦,杨大叔就放弃了就地掩埋的心思,找了两个年轻的让他们骑着村子里的马去镇子上报信了,那两匹马也是村子里仅有的马,平时紧急了才会动用传信什么的,这时候刚好派上了用场杨大叔的脸一直阴阴的,他本来以为当了村长有什么好事,至少村里人都高看一眼,见了面儿也会恭敬地叫一声村长,偏偏,刚当上村长就碰到了这种事情晦气,晦气!杨大叔吐了口吐沫,顿了顿脚,留下一些好奇心旺盛的守着,自己就先回去了,若是镇子上来人,他还得好好想想这事情应该怎么说事情到此剩下的就是等待了,虽然不指望那些官府的人能够多么英明,但总算是把自己撇清了吧!苏木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发现尸体的地方离他家最近,若是他隐瞒不报,弄到最后有可能是自己说不清楚,倒不如现在来得好,说不定还可以借着那些官府来弄明白这些人的身份,给那个男孩儿一个交代,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出于经验,苏木青知道这种事情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最多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清凉镇是个小镇,没有处置这类事情的能力,少不得还要报到城里去,晋城那个城主最是老好人,什么都不敢招惹,怕是最后压下去也就无事了对于官场中那明哲保身的一套,苏木青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也就是看出了无力可为,他才早早从中退出的却没想到,现在还是要跟官府打些交道,怎么说都是自己发现的尸体,少不得还要给捕头说说详情PS:偶是新人,还不会回复,话说,为什么我要看到留言还那么麻烦,我都是先搜到自己的文章,然后才看到留言的,好累啊!第八章,送走了。
镇子里,新开的德胜酒楼还没有熄灭灯火,掌柜的张德胜正在后面清算账目,一天的成果还算不错,面有喜色地看向了桌前的黑衣人,正准备说什么,却见他摆了摆手我早说过,这酒楼我不管你怎么弄,最后的钱都是你的,只要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了,我还会再给你钱的冷冷的一句话打消了张德胜脸上的喜色恭敬地敛了敛衣摆,点头哈腰地应了一声,张德胜本来也是识过些字的,又在酒楼里当过账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人出钱让自己办酒楼,却还是喜出望外地接住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事实也证明,他的确有这个天分德胜酒楼甫一开张就来了一个满堂彩,人手都有些不够用了,招收小伙计也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而这个,正是眼前人需要他办的事,也算是两相得益的,也因此,张德胜做得很是甘愿至于他要那些孩子做什么,那就不是他能够管的事情了,好歹他还算有良心的,只是找些街面上的小乞丐,洗拨干净了给他,不管干什么,都比乞讨强吧,按着这样的想法,对于那些再不见了踪影的小乞丐,张德胜也不觉得心里有什么亏欠上次的事情做得还不错,只是还差四个人!黑衣人一直在窗边儿说话,暗哑的嗓音刚落,人就从窗离开了,飞纵的身形三下两下就消失在夜幕之中,无法辨别了张德胜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收起了桌面上的一叠银票,有了钱,他就再也不用看岳父的脸色度日了,一想到那个对自己前倨后恭的岳父大人,张德胜的心里就是一阵阵快慰相比之下,对着眼前这个黑衣人,他只要做好事情了,还是不需要有什么顾忌的只是,街面上的小乞丐是越来越不好找了,……倒是,眼珠一转,想到今天随爹爹过来的那两个小孩儿,倒是挺合适的后院里,子谦和二狗子住在一个房间里,雪白的墙壁,四开扇的窗子,两张单人床上都铺着簇新的被褥,软和和的就好像刚刚晒过一样,桌子上还有放着茶点的青花碟子,油灯烧得亮亮的,映得两人的脸都是红彤彤的真好,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住在这种房子里哪!二狗子一边看着,一边摸着,一双手闲不住地东摸摸西摸摸,及至看到自己不甚干净的手在白褥子上印下一个灰色的爪印,这才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看着子谦笑了我也没有想过!子谦此时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喜色,他以前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听爹爹的话,照顾好弟弟,那时候他以为每天不愁吃喝就是好了,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家的茅草屋就如同狗窝一般不堪了真想让子瑜也住住这样地房子他一定会很喜欢地!走咱们先去洗洗吧!婶子不是给咱们准备好了衣服吗?洗洗换了我还没有穿过这么新地衣服哪!二狗子这回长了教训了不敢用手去摸放在枕头上地新衣服先在盆里用凉水洗了手这才一手抓衣服一手抓子谦就往隔壁跑张德胜地娘子很有些娇气劲儿若不是看在老村长是自己公爹地面子上绝对不会给这两个孩子什么好脸色给了些吃地喝地露了个脸儿扔下两套衣服让孩子们自己去隔壁洗洗就走了当然这些二狗子都不会注意到总觉得给自己吃地喝地那人就是好地了何况还给自己新衣服对这个婶子是充满了说不出地好感只觉得她比自己娘好看多了其实他娘地样子他都已经忘光了隔壁专门被开辟成了洗浴地地方两三个大木桶子都是黄橙橙地新闻着还有一股子桐木地味道那是新木头刷了桐油地结果倒是清香几盏油灯被放得高高的,刚好可以照亮整个房子,二狗子选了个浴桶就开始自己往里面倒水,热水都是现成温着的,靠墙那头儿有几个炉子,一直烧着柴火,那一片儿被抬高了地势,也不怕被水打湿了柴火就是这样的烧法难免有些浪费,二狗子感慨着,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浪费过子谦倒是见怪不怪,子瑜夜半总是爱起夜喝水,自己家里也是一整夜都烧着炉子的,也就是费点儿柴火罢了,只是不如这般奢侈,若是洗澡,都是烧了水擦擦就好两人说笑着把木桶添了一个半满,一边儿一个跳进去开始清洗自己,拿着香香的皂瓤子把自己洗了一个透彻,感觉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气,舒畅极了哎,子谦,你怎么不穿新衣服啊?把细布衫子套上,二狗子正想说说自己对于新衣服的观感,就看到子谦还是穿着自己的那身蓝色衣服,有些奇怪我看那衣服料子挺好的,想着等休息的时候拿回去给子瑜穿,他最喜欢那些新东西了!子谦笑着,已经开始幻想子瑜见到新衣服的高兴样子了,只要看到子瑜高兴,他也就觉得高兴,只觉得子瑜的笑容是最好的了有兄弟真好!二狗子这样想着看子谦的眼光也充满了羡慕,说道:不如让他也来好了,有新衣服穿,还有钱拿,他一定会喜欢的!子谦倒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子瑜太娇气了,什么都干不了,拿点儿重东西就会喊手疼的!一想到子瑜娇气的样子,二狗子也是深感认同,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孩子那么娇气,倒像是……倒像是……嘿嘿,我也说不上来!想不到什么词汇,就总是觉得不像是个农家孩子子谦倒是不介意二狗子说什么,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反正我拿回去给他也是一样的!顿了顿,又想到那个只是打了一照面儿的德胜小叔,他什么都没有给安排,咱们明天就开始干活吗?二狗子也不清楚是不是明天开始,摇了摇头:先回去睡吧,明天不就知道了吗?反正总会安排的,不可能有不干活白拿钱的道理!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刚洗完澡只觉得全身都懒洋洋的,只想睡觉子谦也是睡眼朦胧的,点了点头附和着二狗子的话,跟着他一起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新枕头上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清香,很是好闻,渐渐的,睡熟了二狗子,子谦——门口传来了几声轻唤,子谦隐约意识到好像是有人在叫自己,却怎么也起不来,只觉得十分困倦,眼睛眯成一条缝,光影都是朦胧不辨的都睡着了,把他们带到后院马车上去,手脚轻点儿!张德胜指挥着两个小伙计一人一个夹起二狗子和子谦,往后院儿走子谦朦胧中感觉是有什么人带走了自己,却还是意识不清楚,全身都动不了,只能被动地被带走后院停靠着一辆全黑色的马车,黑色的车厢,黑色的马,就连马夫戴着斗笠,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小伙计把人放在车上就走了,张德胜走过来跟马车夫赔了一个笑脸,说道:今天实在是只有三个,我会尽快的,还请宽限一天,明天一定补齐那一个!罢了,这小地方能够有这么些人就不错了,这次就算了,下次有事自会来找你!暗哑的声音好像是被火燎过,刺耳难听,说完也不待张德胜反应,甩起马鞭就驾车走了看着那黑色的马车消失在夜幕之中,张德胜这才挺直腰杆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话说这种差事也不好干哪!回去还得给爹爹编个理由才好张德胜倒是不担心那两个小伙计,都是有卖身契的,倒不怕不听话,反是自己爹爹那里比较难说通,看爹爹的样子对这两个孩子倒是极为喜爱的,得编个好一点儿的谎话才好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送上马车?子谦还是一头雾水,唯一清楚的就是张德胜将自己和二狗子送出来的,但是为什么?意识又清楚了一些,挣扎着醒来,刚刚动了动胳膊,就被人捏住了小子不错啊!竟然能够不怕迷药!那马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车子,回过头来,压低的斗笠下是一张满是疤痕的脸,趁着夜色分外恐怖你……是……谁?第九章,失忆了。
哒哒的马蹄声踏在青石街面上愈发响亮,镇长被人喊起来的时候还正在他第九房小妾的床上,带着一肚子的怒火听到了死人的消息也是吓了一跳,清凉镇说是镇子,其实也就是一个乡那么大而已,鸡毛蒜皮,鸡鸣狗盗的事情倒是有,却还从来没有过人命事情当下,镇长也不敢耽搁,派了快马送信到城里去,这一片儿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晋城城主来管的,有责任也问不到他的头上,他这个镇长也就是说起来好听,其实不过是自封的,也得不找什么朝廷俸禄,犯不着卖命担干系的黎明时候,晋城的城主就收到了人命案的消息,也是吓了一跳,在自己管辖范围之内有了人命案子,怎么也要算在自己头上,也不敢马虎,通知了府衙,着即办理至于最后能够办出什么结果,过程如何,也暗地里跟城辅打了招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本着这种难得糊涂的精神,下面倒也很好交差一切就如苏木青预料的那样,雷声大,雨点儿小,府衙的人来问了问经过,也不怎么刁难苏木青这个报案的人,就是大致问了问,将尸体带了回去,就没有村里什么事情了最后的结果倒也简单,谋财害命,估计是附近山匪所为,虽然离这儿最近的一伙山匪也有几百里地的路程,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来,用这样的结果堵住了大部分人的嘴,再没有掀起什么大浪来爹爹,他怎么还不醒啊?!子瑜坐在一旁,捧着脸,聚精会神地看着昏睡中的男孩儿,挺英俊的一个小正太,是那堆死人里面的吗?怎么自己就没有看到啊?想着,又伸手摸了摸男孩儿的额头,子瑜倒是比男孩儿还急些村子里没有子谦的踪影,没准儿他就是跟着二狗子后面上德胜酒楼去了,有了地点,剩下的就是去找了,偏偏因着这个救回来的麻烦,他们还不能马上去,哎呀,好想念黑枣糕啊!好想念子谦啊!没有这么快!应该要到晚上才能醒吧!苏木青一边收拾着平时积攒下来的能用的药材打包,一边把不能够带走的放置好,他也想通了,既然子谦想要出去看看就出去看看,增长一些眼界也好,没有必要非要孩子跟着自己受苦这次去镇子上找子谦,也存着不再回来的念头,因此许多东西还是要收拾一下呀你醒了!手拿下来地时候子瑜就看到那眼睫毛忽闪忽闪两下睁开了瘦长脸丹凤眼别说这小正太长得还真是精神就是脸色过于苍白了些你是谁?小正太满脸地戒备问着就要起身子瑜急忙按住了他地双肩:别动别动你胸口有伤虽然爹爹给你上了药包好了但是现在还不能乱动胸口地疼痛是真实地一个小孩儿就能把自己按住还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周纯有些自嘲地想着却忘记了自己也不过是六岁地孩子没有比对方大多少苏木青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说道:你地伤要静养一段时间才好最好不要移动你家在哪里我找人通知他们来接你!苏木青不想给自己惹什么麻烦想着这男孩儿既然醒了就把他送走不然放在村人这里等他家人来接也就好了打着这样地主意话就说得简单了嘻嘻,是我爹爹救了你哪!你要记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涌泉相报!子瑜乐颠颠地,很是得意地张开小爪子,好像救人的人是他一样,马上开始了索要救命之恩的行为拍了子瑜的额头一下,苏木青实在是看不过眼自己有个这样贪财的儿子,以前是利用秋花,现在竟然成了索要恩情,还真是有长进子瑜不忿,怒目而视,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啊!要不是有秋花甘于利用,我和子谦哪里有新衣服穿?!不跟他这种有钱的孩子要钱,又怎么济我的贫啊?!面对子瑜眼中的激烈电波,苏木青选择了漠视,他的儿子他最清楚了,要想跟他占到口头上的道理,实在是不太可能,必要的时候只能选择强权一个巴掌拍不响,没人搭腔,子瑜就只能够到角落里面蹲着画圈圈了看着这父子两人的互动,周纯的心也渐渐放下来了,也许他们不是那妖妇的人!这一放心就感觉困倦,疼痛也愈发厉害起来,让他无力支撑苏木青眼疾手快地下了几针,延长了他清醒的时间,继续刚才的问题:你家在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去,或者找人通知他们接你!这一遍口气已经有了些不耐烦,对于旁人,苏木青的耐性一向不是很好听出来那一丝厌烦,周纯反而更放心了,眼神迷茫,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我家,我不记得了!什么什么,你是不是失忆了啊,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是不是也忘了?……子瑜好像被开启了开关,一下子跳过来,吧嗒吧嗒着嘴问个不停,实在是聒噪得紧,吵得周纯皱紧了眉头子瑜,闭嘴!苏木青拎起子瑜的衣领将他放到一边儿,用眼神严重警告之后才又回头来问男孩儿,你的名字你也不记得了吗?周纯摇了摇头,咬着下唇,有些无辜有些迷茫有些慌乱地说:我想不起来了!哈哈!失忆啊!子瑜像服了兴奋剂一样,听到这里又跑上前来:爹爹,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他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啊!子瑜,他失忆了,你高兴什么?!苏木青压住自己的怒吼,严肃地问,他也不明白他好好的儿子怎么变得这么不正常,就算是幸灾乐祸也不应该这么明显吧!他哪里知道子瑜并不是因为别人失忆而高兴,而是因为这种失忆是穿越人士常用的借口,马甲啊马甲,怎么能够让他不兴奋?!说不定会是自己的同乡哪!但是被苏木青一喝,子瑜也有些清醒了,想到了更多的东西,就算他也是个穿越人士,却也不一定是好的,自己还是不要马上暴露比较好,比如《XXX》上的那样,同穿人士陷害身边伙伴,再比如说《XXXX》上面那个可怜的女主不就是被同样的老乡陷害的吗?自己可一定不要那么愚蠢,不要过早地暴露底牌才好,不然被利用了,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拍拍胸口,还好自己看的小说多,别的不说,教训就收获了几箩筐,低调低调,谨慎谨慎,做人有风险,交往要谨慎啊!来回转了好几个圈儿,长舒了一口气,不停地深呼吸啊深呼吸,子瑜终于平静下来了,蹲在男孩儿床边儿,捧着脸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看到了一堆闪闪发光的宝贝周纯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毛毛的,他该不会是看出自己撒谎了吧!怎么这样看着自己?头偏了偏,想要躲开他的目光,可惜没有什么成效总算子瑜不发疯了,苏木青松了一口气,也不理会他那奇怪的举止,皱着眉头对男孩儿说:我现在要去镇子上找我儿子,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也没有办法照顾你,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你托付给邻居照看,等你伤好了走也可以,留也可以,这房子就给你了想到二狗子那个成功独立生活的典范,苏木青想让这孩子自己生活似乎也不是不太可能,这屋子都是现成的,东西也不用他添置,最多跟村里人说给他口饭吃,也饿不死,至于他的伤,留下药,告诉他怎么煎,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周纯还没说话,子瑜先开口提出反驳意见:爹爹,不用这么残忍吧,把他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子留下来多不好,虽然村里人都很好,但是怎么解释突然多出来的小孩子,说亲戚也得有人信啊!谁不知道咱们家独门独户的,何况,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生活啊?!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咱们不找子谦了,就在这里照顾他吗?苏木青干脆坐了下来,准备听听自己儿子的高见这倒也不是了!子瑜讷讷,倒是忘记他身上还有伤了,爹爹,不如我去镇子里的德胜酒楼看看,说不准子谦真的在那里,那样咱们就不用着急了,要是不在,要是不在咱们再去找好不好?苏木青沉吟了一下,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好,你在家照看他,我先去镇子上看看!好,保证完成任务!子瑜立正敬礼,小脸上满是兴奋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投了什么缘了,苏木青摇摇头,再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确定受伤的那个没有能力弄出什么大浪来,他这才锁上门走了PS:上午停电,晚了一会儿第十章,交换吧! 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子瑜麻利地拿了一碗温水过来,看着男孩儿喝完,然后捧着脸,用亮晶晶的眼光看着他,嘴角还带着微笑你饿不饿,这里有馒头,不过有些硬,你等着,我泡水给你喝啊!子瑜将顽强的黄面馒头掰开泡水,然后又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男孩儿吃下去周纯一直忍耐着,他真的很想能够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只是,看到这个小男孩儿对自己那么好地又拿水又拿吃的的,他又不太忍心不回应,毕竟,很难得有人无条件地对自己好好了,吃饱了,喝足了,那么,你是不是可以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子瑜笑得很是邪魅,那勾起的嘴角,飘来的眼神,怎么看都有些邪气的感觉,让人又爱又恨什么?!周纯震惊了一下,差点儿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字,皱了皱眉头,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子瑜,你在说什么啊?我都不……嘘——子瑜的食指比在唇上,笑着,不要跟我说你不记得,这种假装失忆的招数我见得多了,若不是我刚才帮你掩护,你以为爹爹看不出来你在撒谎吗?想要骗我,你还是再修炼五百年去吧!周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从小就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早已练就了说谎骗人的好本事,还从来没有人揭穿过他,偏偏,……眼神回复清明,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哈,你现在不就是自己承认了?子瑜把对方当做刚来的穿越人士,得意洋洋地吹了吹指甲里的馍屑被骗了!周纯怒气冲冲地瞪着子瑜,有些懊恼地咬着嘴唇,苍白的脸上也因为气愤而泛起了一抹红晕,愈发生气勃勃起来不用生气不用生气或者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换!子瑜说到这里顿了顿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太早揭开自己地底牌再试探对方一下什么交换?周纯地声音镇定眼神坚定已经恢复了平时地冷静他看不透眼前地小童想要做什么但却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应该没有知道什么要紧地秘密不然大可以不是交换而是威胁或者利用子瑜地眼珠子转了转如果我直接问他是如何穿越过来地难免会暴露了自己地身份还是先不要问这个先问他地名字好了至于其他地可以慢慢试探想到这里子瑜笑眯眯地说:放心你不会太吃亏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你告诉我你地名字我告诉你我地秘密!笑话你有什么秘密是我感兴趣地!周纯还是不太敢轻易相信何况自己地真实名字一说那么身份地位也就呼之欲出了万一对方是那妖妇地人……不不会是如果是地话自己早就没命了那,子瑜想了想,那换成我告诉你现在的状况好了,相信现在你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你问,我都回答周纯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反正自己可以说假名字嘛!你的名字!子瑜先问吉平周纯答得爽快子瑜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不过,算了,这不是最重要的你的名字!周纯反问子瑜笨死了你,我爹都叫我那么多声‘子瑜’了,你都不知道我是叫‘子瑜’的吗?白白浪费一个问题,真笨!子瑜做着鬼脸,嘲笑着对方是,我知道了周纯抿了抿嘴,那我换一个问题,你爹怎么救的我?错,现在该我问!子瑜正要问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了,貌似那小子刚才那个是是冲着自己的反问回答的,真奸诈!鄙视地瞪了他一眼,还是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开始回答:我找哥哥,遇到一堆死人,很不幸,你是其中之一,却没死,所以爹爹救了你你家在哪里?子瑜斟酌了一下,若是习惯的话,穿越人士这时候应该回答什么没有家之类的话,配合着很惆怅的表情周纯看着子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有些皱眉:我家在昭义昭义?子瑜想了想,哦,是太康皇朝的首都,也就是皇城但,没有道理穿越人士应该这样回答啊,难道他是记忆融合的那种,前主人把记忆都给他留下了?这种可能性太低了吧,貌似小说里也不是常常出现的你们是什么人?周纯没有理会子瑜的走神,继续问着,他需要马上了解现在的状况村里人!子瑜回答得很顺,你是不是没有亲人了……是自己的那些亲人怕是没有一个不盼着自己死掉的吧!闭上了眼睛,周纯已经坚持不住了,我累了,先睡了最后一个问题!子瑜抓住了吉平的胳膊,眼中全是孤注一掷的坚定,你来的时候买飞机票了吗?这种充满暗示性的话语应该够了吧,如果他是,自然清楚一切,如果他不是……那就不是吧!飞机?是什么?周纯的眉头皱了一下,睁开了眼睛,飞机,好古怪的词他不知道什么是飞机!子瑜确定自己看得很认真,没有错过对方脸上的一丝表情,但是,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儿,很正常,他的确困惑了,他不懂,不知道什么是飞机,是了,他不是穿越的人,真好!没有人会与自己抢夺穿越的福利,不会有人在自己盗版的时候站出来告诉他说那些是盗版,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即便自己说了也是被当做天方夜谭,自己是安全的,安全到只有自己来保守秘密突然有些落寞,没有了兴奋,没有了紧张,没有了刚才兴致勃勃地胡思乱想,原来都是自己自以为是睡吧,我也累了!子瑜翻身上床,越过了躺着的吉平,躺在了里侧,紧紧地抱着被子,对着墙,身子微微颤抖着饮泣没有人能够与自己分享穿越重生而来的喜怒哀乐,没有人能够与自己畅谈现代,对比古今,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周纯本来是很想睡觉的,可是他的伤口很疼,而且……他怎么也不可能忽略身边小人儿的哭泣声,那好象呜咽一般的哭泣声,他到底为什么哭啊?周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善变的人,所有的情绪都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却是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真奇怪!喂,子瑜,你别哭了!有些别扭地叫着他的名字,周纯不会哄人,也从来不需要哄人,所以总觉得很别扭,不知道下一句话说什么才好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睡你的觉吧!抹去脸边的泪水,子瑜红着眼睛转过头来怒吼着,声音却还带着哭腔,一张小脸愈发可怜巴巴那,这是谁的泪水?抬起右手摸着他的脸庞,湿润而滑腻的感觉让周纯怔了一下,指尖上那晶莹的泪水璀璨生辉,泪,是咸的,却永远那么美丽要你管?!子瑜拍开了周纯的手,总算还顾及他是伤员,没有用太大的力量闭上眼,睡你的觉,再看我我就咬你!露出白牙示威了一下,子瑜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话一说完,也顾不上看吉平睡了没有,子瑜先一头栽倒在床上,背对着他,却也没有了哭泣的意思,抽啜了几声就真的睡着了直到身边平静下来,周纯才闭上眼睛,他不明白子瑜那么小有什么可以哭泣的,却知道自己这一回是真的孤军奋战了,所有能够帮他的人都没有了,也许从此以后再没有周纯,只有一个吉平了PS:嘿嘿,有没有被我晃了一下?个人认为群穿不利于成长环境,身体健康,而且混乱无序,故,不喜欢群穿,也不会同意此文群穿第十一章,错过了。
苏木青是借了村里的马去的,那可怜的马今天才刚刚跑回来,还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就又被牵出去了德胜酒楼,苏木青到酒楼门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小伙计把马牵到了后面,苏木青直接进去找到了张德胜现在的张德胜可不像过年时候看到的那样了,那时候的他还只是酒楼里一个账房,现在却已经是一家酒楼的掌柜了,从穿着到气度都不可相提并论中午吃饭的时候刚过去,这时候坐着的都是些品茶歇脚的,也有那专门为了听曲听书来的,丝竹管弦的声音配着说书人的惊堂木,倒也是热闹非常张德胜也不是第一次见苏木青了,这次却又与往次不同,知道躲不过去,也想好了说辞,定了定心,老远就迎了上去:这不是苏小叔吗?快来,到后院说话吧!后院清静些!我爹还念叨你哪!对于苏木青,张德胜总是高看一眼,他总觉得那人身上气度不同,至少不像是没见识的人,有句话怎么说的,精华内敛,对,就是那个样子,平时倒也罢了,温温和和的,若是生气起来就不知道是怎样了偷眼看了一下苏木青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张德胜又定了定神,把苏木青引到后堂坐下,先叫人奉茶上来小丫鬟领命上了茶,眼巴巴地看着苏木青,险些失了规矩,还是张德胜咳嗽了一声,小丫鬟才如梦初醒地赶紧退下了德胜,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这次来就是看看子谦,那孩子不听话,昨儿个非得跟着老村长来了,我有些不放心!苏木青没有跟张德胜多客套,直接问起来呵呵,张德胜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苏小叔,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儿哪,我这酒楼刚开,南来北往的人倒是不少,前段时间罗家的托我寻两个书童,昨儿个子谦和二狗子一来,我一看这可不正合适嘛,想想当书童总比当伙计好得多,便连夜把他们带了去,罗家一看也是满意,当下就定了,我也是想着机不可失,就没有跟你打招呼,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了!那,子谦现在是不在你这里了?苏木青沉了声,虽然张德胜说的没有问题,但他总是有些不放心,也许是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自己这么久吧!张德胜有些心虚地笑笑:是不在苏小叔有急事找他吗?且先等等我去问问看那人家里规矩大倒是不能说叫就出来地!说着张德胜就起身向外走不用麻烦了你说说在哪家我去看看就好!苏木青不想在这里久待当下也起了身要走别别别苏小叔快坐你这样不是打我脸吗?我能让你亲自去找吗?都是乡里乡亲地人又是我送过去地子谦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地苏小叔总不是不相信我吧!张德胜拉着苏木青坐下这才急急地出去了小叔且等着我去去就回!看到这样苏木青倒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枯坐着干等茶水喝了一盏又一盏上茶地小丫鬟倒是不嫌麻烦巴不得能够上前伺候着反倒是苏木青等得不耐烦了正有些坐立不宁地张德胜擦着汗走了进来哭丧着脸说道:苏小叔那罗家地今早上去昭义了!我这儿可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啊早知道就不让子谦过去了!张德胜在一旁假装懊丧着偷眼看苏木青地神情倒是没有什么怀疑地样子心又定了几分这样地说辞已经十分圆满了该打招呼地也都打过招呼就是客栈那里也可以查到罗家地曾经住过不至于有什么差错没事,那罗家的到底叫什么,去昭义哪里,你且说说,我自去寻就是了!苏木青根本没有想到张德胜会欺骗自己,他的认知跟子瑜一样,都认为村里人质朴,却不知道张德胜常年在外,早已不复当初的淳朴了那人叫罗长瑞,原来是西州的商人,走的是行商,在昭义倒是有个铺子,具体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听说很大,昭义无人不知他最近长跑南州,总是经过这里,也就这样认识了,他家有个小公子,年龄跟子谦差不多,他一直说找两个合适的书童来着,我想着这是好事啊!也就惦记着了,看到子谦,就急忙给送过去了,没想到他突然走了,我这儿一点消息也没有啊!张德胜说到这里,话就转了:小叔倒也不用担心,那罗长瑞常年跑商的,家里有钱不说,重的也是信誉,他跟我保证过会善待子谦的,定不会有事,就是不知道他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子谦了!苏木青想的也是如此,有些忧心,还是想要去看看,又细问了问,再没有问出什么具体的,这才告辞离去,张德胜还殷勤地送了送,又跟着道了一回歉今天早上走的,不知道走的是那条路,追也不太好追,还要先回去带上子瑜,这样一来,只怕差的就更远了其实,子谦性子沉稳,也能吃苦,倒是不怕什么,反而是子瑜,更令人操心一些因为知道了子谦的具体去处,确定了他没有走丢,苏木青的心情就不是特别着急了,想着索性再等上一两日,安顿好了那个失忆的再做安排,那样更加稳妥一些…………听好,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有什么身份,从现在开始,你们只有两个选择,选择加入,或者选择死亡!严厉而冰冷的声音配着那一身压抑的黑衣吓得一帮孩子不敢出声,呆呆地看着子谦攥紧了手,被那个马车夫击昏之后,再次醒来就是在这样一个山谷中,除了自己和二狗子还有一帮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岁,最小的只有四五岁,一百来人被分成了五组,二十人一组,被一个黑衣人带着五个黑衣人,五个红衣人,都带着银色的鬼脸面具挡住了上半边脸,神神秘秘的,让人一见就觉得有问题你们这帮混账,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把我绑来!……一个七八岁的男童尖声喝斥着,倒是有几分威严,但却显得愚蠢不可力敌的时候一定要隐忍,否则就是白白丧命!想到子瑜常说的话,子谦便忍住了疑问和恐惧,他要坚定,要冷静,只有这样才能够有机会出去找到子瑜,他错了,等回到家,他一定会向爹爹认错!小腿在颤抖,就在进山谷的时候就有人要逃走,子谦本来也想要学样的,却在刚刚抬脚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跑着的人没了人头,鲜血喷涌,但他还是跑了两步才倒下,身首异处,这种死亡教育让子谦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违抗这些人的话,不然,真的会死那男孩儿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那黑衣人打了一巴掌,子谦根本没有看清楚那黑衣人是怎么过去的,明明刚才还在前面站着,可是一转眼已经到了后面斜着眼睛瞄过去,看到二狗子的腿也在发抖,他就站在那男童的身边,那男童被打倒在地的时候,他也受到了波及,踉跄了一步五,别打了,这孩子的脸蛋还不错,交给我们花部调教吧!一个红衣人走过来拖走了那个男童,他飘扬的衣袖上面有一个银线勾勒的繁花子谦用心看了看,那五个红衣人这时候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刚才也好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倒是黑衣人个子领队散开了,都还看得到山谷是葫芦形的,口小肚大,那出谷的位置有些狭小,可容两人并行,就是不知道容不容易逃走,子谦这一组并不是最靠边儿的,若是过去,须得要穿过两组人才可以子谦只是瞄了一眼,觉得不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也就老老实实听讲了今天你们就站在这里,不许移动,什么时候我说可以动了,才能动!黑衣人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话就离开了子谦怔住了,没有动他身边的人却左右看了看,还没有看完,就被人一鞭子抽在身上,哎呦个不停谁再动,这鞭子可就长眼睛了!头顶上的声音很清晰,却没有人敢抬头看,那个哎呦的又挨了一鞭子就一动都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地站着第一天,没有吃饭没有喝水,站了一天,站到最后的二十个人里只剩下了十之四五,那些个站不住的都被红衣人带走了,再也没有见到第十二章,藏宝图。
好饿,好渴,好累……子瑜,子瑜,怎么了,醒醒,……苏木青听到子瑜在说梦话,不停地翻身,好像是做了噩梦一般,轻轻把他摇醒,看到他迷茫着双眼坐起来,然后就下地倒水喝,动作熟练怎么了,做恶梦了吗?还是晚饭没有吃饱?苏木青从镇子里回来时还专门买了子瑜爱吃的黑枣糕,还有几个白馒头,算是给失忆的那个养养子瑜拿了一个凉馒头啃了两口,又喝了两口水,突然觉得很撑,肚子很涨,摇了摇头:爹爹,我梦到子谦饿了,他好像……梦中的情形说不清楚,一醒来好像都忘了,就是那种饿了渴了的感觉还在,现在却也没了呵呵,子瑜学会担心哥哥了哪!苏木青笑了笑,有些欣慰,把子瑜抱上床,让他安稳躺下,睡吧,子谦没事的,爹爹已经问过了,那罗家的很有钱,又找的是书童,不会让他饿着渴着的,子瑜放心睡吧!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苏木青并不是全然的放心,想着等安顿妥当了,还是要赶快去看看的好,只有眼见才为实嘛!嗯子瑜乖巧地应了一声,看了看睡在嘴里侧的吉平,他倒是睡得十分安生,一点儿也没有不适的感觉,哼,占子谦的地方!悄悄用脚踢了吉平一下,子瑜才闭上眼睛睡了周纯这段时间睡觉一直都不踏实,身边发生的事情也听到了,被子瑜踢的一下也感觉到了,因为觉得并不疼,有没有什么妨碍,也就没有发作,装作睡着的样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苏木青看到子瑜气哼哼的小动作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也就睡了,没有理会那个装睡的男孩儿第二天一早苏木青就起床洗漱,子谦不在,没有人跟自己习武了,还真的有些不太习惯,都不知道早上起来应该做什么了,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苏木青就又回来收拾屋子三个人住地屋子并不乱就是很多零零碎碎地东西有子瑜学着做针线时弄地小荷包虽然阵脚别别扭扭但那上面地绣花倒是有几分新意地至少那种手法还没有旁人会让他洋洋得意了好一阵儿还有小弹弓机关弓弩沙包木尺竹箭五子棋地棋盘还有白沙溪边地各色石子……不收拾还不觉得竟然有这么多地东西啊!大部分还都是子瑜地子谦地似乎只有那些蓝色地衣物而已爹爹你翻这些做什么啊?子瑜醒过来地时候就看到苏木青翻出了一地地零碎东西仔细一看竟然还有那不知道扔到哪里地鸡毛毽子只可惜已经不那么鲜亮了拿起来踢了两脚弄出一堆地灰咳咳咳都是灰!子瑜咳嗽着跑了出去打开房门和窗户转换空气窗户开到一半儿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爹爹他吹风没事吧!没事但最好还是不要!苏木青头也没抬地说哦子瑜应了一声把窗户又关了起来自发地开始早上地洗漱工作就是难免觉得有些寂寞开始想念子谦长这么大他似乎还真地没有和子谦分开这么长地时间爹爹,咱们什么时候去找子谦啊?子瑜靠着门,阳光从他的身侧划下,一头黑发夹着金光,脸庞白净得好似融入了光中一样,白色的里衫有些飘然,寂寥的眼神背着光,不为人所察觉你不是非要带上那个吉平吗?他的伤至少还要两日才能赶路,索性就过了这两日走吧,你的这些东西不还是要收拾一下吗?也带不走,你是要送人,还是要留下?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整齐地码放在木箱子里,苏木青也有些舍不得的意思子瑜也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有些东西可以留下,有些东西却不行,比如那个机关弓弩,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应该算是先进的吧!拿起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最关键的部分已经坏掉了,看了一眼苏木青,定然是他做的笑一笑,子瑜发现自己的爹爹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也好在他这么聪明,又有自己用弹弓做了启发,这个小弓弩的出现就不是那么突兀了,不然,还真的不好解释为什么自己想要有这么一个东西,又为什么自己知道怎么做这么一个东西若不是怕太惊世骇俗,子瑜本来还想改造一下农具的,就算以前学习不是很好,曲辕犁之类的图样却也是见过的,照猫画虎倒也不难,这个小弓弩的诞生也是如此爹爹,爹爹,你帮我把这个箱子搬到树下,我们把它埋起来!东西都装入了箱子,子瑜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要埋下自己童年的回忆,等到以后有机会了,故地重游,如同探寻宝藏一样把它挖出来,想必会很有些意思苏木青无条件地按着子瑜的意思把箱子搬到了树下,父子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样工具开始挖坑,子瑜的动作总是比较慢,到了后来索性就成了监工,看着苏木青把坑挖了一人深,这才把箱子放下去边填土边拍实,等到约有半人深的时候,子瑜指挥着苏木青把另一个小箱子拿了出来,小箱子里放着一本书,是子瑜偷偷用简体字写的东西——《葵花宝典》最前面做戏做全套地写了封面语欲练神功,必先自宫,这几个字倒是用繁体字写的,虽有些不太整齐,却别有一种草体风韵带着一种恶作剧的快乐把书偷偷放好,锁上箱子,再在上面填土拍实,剩下的土被抹平了散在树下,为了隐蔽性,子瑜还把野草的种子洒在上面,有了合适的情况,那些野草就会疯长,到时候就没有人看得出这里埋了东西了最好再做一张藏宝图!子瑜说干就干,找了一块儿旧羊皮就准备涂画,苏木青对这个没兴趣,倒是那吉平听了觉得挺有意思,两个小大人儿凑在一处绘制起了藏宝图周纯的画画水平比子瑜好太多了,拿着一根快秃毛的笔,沾着苏木青调配的特殊颜料,就开始在旧羊皮上涂画,山峰,丘陵,江河,湖泊,看上去还似模似样的,让子瑜大为钦佩,若是子瑜自己,是绝对画不出这样的图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地理形势图画好了之后子瑜还觉得不尽兴,又让周纯在图纸上加了一句图藏天下的话,意思得图者得天下,这才隐约有些大气磅礴的感觉了你干什么啊?!图刚画好,没等字迹全部消掉,子瑜就拿了把剪刀过来要铰,被周纯给拦住了笨啊你,藏宝图难道就是这么一整张被人一拿就拿到了吗?当然要剪开,分成若干碎片,然后再藏在某一种书当中,分成八份,那些想要找宝藏的就要先集齐了书,然后再发现碎羊皮藏在封皮夹层之中,最后拼起来,这才可以开始寻宝!子瑜一边鄙视着吉平的庸俗肤浅无知,一边抄袭着《鹿鼎记》里藏宝图的经过,顺手就把旧羊皮剪开了四个大的碎块儿,正准备再剪,被吉平给拦住了你现在剪开了,可是你要往哪本书里放?周纯优哉游哉地看着子瑜的失算,有些得意对哦,我这里只有一本《学语》,还是不好的,算了,你先带在身上,以后找到合适的书再说!子瑜很爽快地把负重甩给了吉平,坐上了床边儿,我跟你说啊,这个藏宝图可是很有用的,……参考了《XXX》上面利用藏宝图来达成的阴谋,又参考了《XX》上面如何利用藏宝图戏耍了自己的一帮儿子,验证了谁是忠的谁是奸的,子瑜将自己的小说经验一一传授给了吉平也幸好那些作者都不是白写的,阴谋连着阳谋,诡计套着陷阱,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波澜壮阔,听得吉平连呼高明,狂赞厉害,弄得子瑜也很有成就感,玩儿真的不行,我动嘴总是行的,搞不好还是一个天下谋师哪!两人一拍一合,倒也是其乐无穷地过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