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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说不得。

2025-04-02 09:20:50

七日。

呵呵,莫离,我发现我的听力越来越好了,又是我赢了哦!少年伸出手臂,捉住了那个故意弄出声响的红衣男子,他看不到红衣男子无奈而悲凉的笑容,更加看不到他身后不远处那道注视的目光是怎样执着而怜惜。

落日的余晖在他的身上披洒出深深浅浅的金橙色,一头青丝简单地被束起,倾泻而下的发尾余梢会随着转动划出一道好看而亮眼的弧线,配着那白衣,恍然若仙,容貌在光下看不清楚,一层绒绒的细碎光芒勾勒出朦胧的轮廓,却惟独那一双眼睛明亮地炫目,似有七彩,全是余晖映射。

宽大的衣袖勾在花枝上,花不胜重,人不胜衣,瘦弱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风拂过,却是暖融融的笑意,看得让人心碎。

是,子瑜最厉害总是能够捉到我!红衣男子说着,语气带着哄骗和讨好,可是累了吗?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不累,咱们继续吧!这凤凰是我最熟悉的了!悄悄垂下手揉了揉腿,刚才不知道是撞在了哪里,有些疼,也许都淤青了吧!可惜,他看不到。

眸中没有情<,依旧是水眸,却已经清澈见底,那黑仿佛愈发深邃,又仿佛浅淡无忧,看得人一阵阵心痛。

可是我不熟悉,你不是想要累死吧!我还想活着回到凉国哪!红衣男子口气有些不好,向天翻了一个白眼,余光扫到那个青衣男子离开了,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走了,你不用骗了。

莫离的神色瞬间变得冷淡下来,看着面前少年的表情也蓦然淡漠,突然觉得无话可说,索性拉着他坐在了地上。

一床床锦被铺在地上成。

便是脚踩上去也是柔软地。

如坠云端。

更不要说坐下。

躺下。

都是一样地舒适。

以天为被。

以地为床得就是现在这样吧!往后一仰。

枕着胳膊。

看着黑暗一点点吞没霞光。

看不到光明地方向。

怎么能够说是骗呢?我只是想努一些。

不会成为他地负担。

不是都说人若是瞎了力就会变得很好吗?我正在试着听这个世界。

说定哪一天。

我真地可以听到花开地声音……呵呵就没有这个福气了!前面说地还有些正经和淡淡地伤感。

到了后面。

却是嬉笑。

少年伸展开手臂乎是在拥抱着天空地幽深。

听到花开地声音吗?莫离扭头。

正好看到少年唇边那抹笑容。

很淡很轻。

不同于以前地忧伤落寞。

能够看到快乐释然地感觉。

是因为可以摆脱过去地生活所以快乐吗?是因为……可是知不知道。

今天……心里有些堵|难过。

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

拥有地时候不觉得应该珍惜。

只有在失去地时候才觉得曾经幸福现在已经失去了光明。

却不妨碍我得到幸福。

苏木青。

他就是我地幸福所在吧。

只要有他在。

便是天塌下来也不需要担心。

这样地笃定是什么时候地事情呢?子瑜不知道。

似乎从那个软趴趴地婴儿时期。

他就已经习惯于依赖那样地一双大手。

把自己全然交托到他地手上了。

所以。

不会觉得不可接受。

惊讶是一阵子地事情。

过后许久地都是幸福地感觉。

这样。

就可以不用分开了吧。

那么怎么样地失去都可以承受。

眼睛算什么。

疼痛算什么。

委屈。

那又算是什么。

只要你还要我。

只要你不会抛下我。

那么什么我都可以承受。

子瑜笑笑。

努力地睁着眼睛。

想要看到天空地颜色。

却依旧是一片黑暗。

可以幻想星空地蔚蓝。

可以幻想落日地灿烂。

也可以幻想晨光划破天际地刹那晕岚。

黑暗。

何尝不是一张纸。

可以任由幻想来涂抹。

看到更多地色彩?子瑜,你……都知道了?莫离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半卧着,支起身子,看着子瑜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着。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他不想要我知道,那么我什么也不会知道。

子瑜否定了莫离的话,收了笑容,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那些梦,一路上过来时候我做的梦,都是真的吧,你一直都在帮他隐瞒,隐瞒是怕我发现,还是怕我识破你们的诡计多端?莫离,虽然很不想说,但我知道的时候还是很讨厌你,我讨厌别人骗我,无论什么原因。

那一场场的春梦之所以会了无痕迹,除了自己身上的药物作用,再就是莫离在掩饰痕迹吧!自己太信任莫离,所以忽略了这些可能,又或者,只是太想逃离,所以故意不去想阴谋存在的可能。

说到底,还是自己大意了。

被算计又能够怨得了谁呢?为什么从来不去想七日是为了什么存在,为什么从来不曾想那个金色的小香炉为什么总是挂在床前,为什么从来不去想记不住那些经过是为什么?有太多的问题,都在忽略,因为不愿意记起,不愿意面对,所以逃避躲藏,以为只要视而不见就可以了吗?呵呵,逃避果然会使问题更严重啊!也不算骗吧!莫离平躺着,感受着拂面而过的微风送来花朵的幽香,眼中的天空也愈发深邃暗蓝,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好几次想要跟你说,也不好开口,他就在赶车,你让我怎么说?何况,那时候说也晚了,七天,离开他你活不过七天,已经是事实,无法改变了,你会怎么做,还不是依旧接受?呵呵,你还真是了解我啊!还是会逃避吧,会装作不知道,然后拼命赶回来,一样的结果,一样的过程,没有什么不同。

有些话说不得,话说透了,心也凉了。

有些事想不得,事想透了生而无望。

天色越来越暗,最后的一抹余晖也落入了地平线下,似乎被深深埋藏了起来,再也看不到了,而新月的光辉却还不曾布满天际,压抑而沉闷的阴郁气氛。

该走了。

莫离率先起身,想拉子瑜起来,可是身旁的人却不愿意动弹旧躺着,眼眸中黯然无光,好半晌,才缓缓道:等我一下吧,让我感受一下那是怎样的毒药让我变得不像自己。

以前应无暇:会在子夜之前过来,开始他的索取掠夺,所以子瑜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体内的毒竟然还有着春药的作用以完全麻痹身体的感知,沉浸在别人给的快乐当中,是真是假都无从判断。

七日情,果然是好霸道的毒药。

柳没有丝毫的办法不知道是怎样养出来的活毒经过了混同已经可以被称之为奇毒了,毒奇效也奇,这种只在典籍中存在的毒药,这种失传了近百年的毒药能够用在自己的身上,还真的是很幸运哪!据说,那是一个元容的老为了让心爱的女子不会远离他而制出的毒结果却很意外,不是那女子远离了他是他远离了那女子,最终子沉睡七日而死,好像是睡美人一样死掉了不会有王子的搭救。

应无暇的毒术应该也是一了吧,至少比苏木青高很多,应该是吧!他倒是真看得起自己,用了一年的时间来养毒,用了一年的时间来下毒,好有耐心,好厉害!这次放自己回来,为的也不过是复一下苏木青吧!让他身败名裂,或者是让他难过?应无暇的心思从来都很难猜。

子瑜,可是累了,回房睡吧!苏木青说着已经走到了子瑜身前,抱起了那柔软而微凉的身子,眉宇不展,把自己喜欢的爱子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谁会愿意?谁能够承受?如果这就是你的报复,那么,应无暇,你真的做到了。

手臂又紧了紧,想起那小小婴孩儿软软的身躯是怎样渐渐长大,想起那皱巴巴的小人儿是怎样长成如今的如玉少年,想起那最初的呼唤最初的笑颜,还有最初的……不会放手,他不会放手。

爹爹,子瑜还不困,再跟子瑜说会儿话吧!双臂揽着苏木青的脖颈,好像小树赖一样攀着他,不想放手,即便,意识已经有了些混沌。

好,子瑜想要说什么?苏木青虚应着,他感受到了子瑜身上传来的不一样的颤抖和热度,那毒又发作了吗?房门口,那个可耻的人正在轻笑着,带着几分调笑的眼眸扫过子瑜,毫不客气地接了手,说:还是我来吧,这时候他的痛苦还小一些,若是等到明天来他会更难过。

七日情是从第七日的子夜开始发作,若是第二天子夜前还不能够得到对的人相助,就会沉睡,七日之后才会是死亡。

他舍不得他死,所以才会在算计了苏木青之后还专门在第二天去救他,只可惜,这份人情,没人会领!看不到苏木青变脸,应无暇依旧很高兴,手指揉搓着子瑜水润的嘴唇,看着他无意识地咬住了他的指尖,舔着,莫名地觉得兴奋。

苏君,谁又能够想得到有一天苏君的爱子会成为他的玩物?而且,他还要眼睁睁看着。

便是你杀了我的父亲,我不会恨你,杀了刺花门那么多人,我也不会恨你,可是,谁让你杀了刺使呢?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把我当做亲人的人,所以,苏君,我不会杀你,我只会报复你。

喃喃自语,不管门外的人听见与否,转身走向床边,连门也不关,直接把子瑜抛在床上,解开他的层层衣衫,看着他的肤色逐渐变得粉红,看着他在自己身下颤抖……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报复呢?门外,苏木青静静走开两步,也不曾远离,站在那一片凤凰花前,看着那落也殷红,色不曾褪的凤凰花,百味陈杂,眸色万变,因为子瑜,他不能够杀了应无暇,因为要让子瑜活着,他就要放任他们永不终止的纠缠……心痛,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