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木牌上就这么简单的六个字,前面的是船号,中间的是等待的日期,最后的则是人数,倒也算规矩,木牌子不能够重复利用,上面的船号是提前刻好的,后面的两个则是现写的,看着字迹粗粗拉拉,虽不整齐,却还算清晰拿好了,明天就可以上船了苏木青有些累,他倒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都来拿号,在人群中挤了小半日,若不是功夫好,还真是难以忍受,一回来就先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才算舒了一口气给,你拿着!子瑜听了这话,随手就撂了牌子,让他拿好,那还真是有些风险,丢给莫语倒是轻巧许多,感觉好像是放进了保险箱一样安全莫语接过来,看了一眼,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放入怀中收好,右衽的衣襟内缝有暗袋,收一些书信之类的平薄之物倒也轻便,至于钱袋则是绑在裤带上的,再不然都是藏于裤带之内,虽然咯一点儿,却也防盗那,就是可以再玩儿一天了?子瑜没心没肺地问着,他还真是不太操心子谦的事情,偶尔想起来也只是感叹一下,反正有苏木青哪,这种懒惰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就是子谦在的时候也只是多了一个人操心子瑜,他是谁都不管的苏木青皱了皱眉头,说道:让莫语和你一起,不要乱跑!苏木青再疼爱孩子,却也不到寸步不离的程度,也没什么兴趣配着子瑜玩儿些幼稚的游戏,索性让年岁相差不多的莫语跟着,倒也放心,就像以前子谦在的时候一样子瑜高兴地拍了一下手,拉着莫语就往外面跑,苏木青不在的时候不能乱跑,他在那就大不一样了这是一座小镇,因为等船的人多,这座小镇也很有特色的客栈很多,五步之外就是另一家客栈,如同来往买卖一样也有个淡旺季,商人多的时候就是旺季,商人少的时候就是淡季,全靠着商人吃饭,而商人带来的许多商品也把这个小镇充塞得异样繁荣,竟然不亚于那些大城市南来北往,东送西运,这座小镇上有着各色的商品,有些新奇的面具,有些好吃的麻团儿,有些矮小的黄种马,有些良莠不齐的珍珠,还有些有趣的瓮罐……看到那些瓮罐,子瑜来了兴趣,这是卖什么的?咸菜?第一反应如此,可是及至看到小摊上别的物品,就怎么觉得那也不会是个卖咸菜的了,有谁见过咸菜和珍珠放在一起的?又有谁见过旁边还放着面具的?这是什么?子瑜指着那瓮罐问卖瓮罐地小摊贩有着可喜地酒窝笑脸迎人刚刚送走一个买珍珠地又看到了子瑜一眼就认为他是富家公子愈发热情起来酒窝也深了这是我从那元容客商手中倒换过来地小公子可以看看里面是很有趣地毒虫神秘地卖弄着打开瓮罐用手遮掩着让子瑜看这小镇上地人若是真地买可能没有多少现钱何况南来北往地货币不同有刀币有圆币还有贝币价值都不一样真地买卖起来很费事倒不如以物易物来地好你看上了我地什么我看上了你地什么一换就好了至于谁占了便宜还真是各人各眼了瓮罐里面黑乎乎地倒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那传出来地声音有些奇怪还有些冷飕飕地感觉最底下似乎是水摇一摇还会反光这是元容特有地毒虫都是在寒潭底下生存地这毒虫毒性不强咬一下就跟蜜蜂蛰一样却有一样好玩儿地地方会吐泡泡平日里喂养也容易撒些珍珠粉就可以了!小贩笑得愈发和气这东西他觉得好玩儿用两颗大珍珠换回来也不算太亏可是这么久没有卖出去就有些犯难了成天养着这珍珠粉即便是用最劣等地也是好大一笔地费用难得有人问津了,还是赶紧卖出去的好!这样想着,小贩又发了狠,从旁边捏出一撮珍珠粉来细细地撒了进去子瑜仔细盯着,那珍珠细末如同沙土一样洒在水面之上,然后咕嘟咕嘟有了些小泡泡浮上来,每一个泡泡咕嘟之后珍珠粉就少了一些,倒也挺有意思的,像小鱼吐泡泡一样,就是看不到那虫子的样子小公子,这玩意儿也不贵,您给上二两银就成了,这一小包珍珠粉也送给您了!小贩大方地说着,很有些慷慨的感觉,其实珍珠在这里并不算贵重,一两银就能买一堆,二两银买大珍珠也能购买上十来颗了好吧!子瑜倒是不太计较这个,难得看到好玩儿的东西,毒虫,他一直很有兴趣,当然需要在苏木青的陪同下他才会放心拿出来看看,先买回去,让苏木青看看再说!这样想着,很爽快地让莫语付钱莫语皱了皱眉头,却也什么都没说,清爽地钱货两清,包起了那个瓮罐你先把这个送回去,免得人多挤了,要是打碎了那就白买了,然后咱们再去逛街,一会儿再回去吃饭!没时间讲究的时候,子瑜两顿饭也耐得,当然要看他早上什么时候起床,这才是最重要的那你——莫语眉头大皱,他不太放心子瑜一个人留在这里,人来人往的,万一一会儿找不到了怎么办?没关系,我就在那里等你!子瑜看了看周围,指了一个小巷口,那里清静一些,也不会被人挤了,也不会影响小贩做生意看着子瑜跑到小巷口站好,让他快去快回,莫语终于还是迅速离去了,要是快去快回的话,应该不会等很久!这样想着,也不注意旁人,直接用轻功窜了子瑜艳羡地看着莫语的身影一晃而过,有些感慨,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学武功呢?要不然也当个大侠多好!转念又想,苏木青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呢?莫语能够学这么快都是师傅好的缘故吧!子瑜的嫉妒心让他坚决不肯承认某人的天赋其实很好面朝着大街,看着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子瑜没有注意到身后悄然靠近的身影,这帮人已经跟了好久了,只是现在才有机会下手!一只手捂住了子瑜的嘴,一只手捞起了子瑜的腰,往小巷子里一带,另一人迅速将准备好的麻袋蒙住了子瑜,只闻得一股香味儿,还没等子瑜想这是不是所谓的迷香,他就已经晕倒了,被当做普通的麻袋放在一旁对着麻袋的板车上,那两人左右看了看,迅速离开了板车离开后不久,旮旯里那个闭着眼睛装睡的乞丐一骨碌翻身坐起,看了看板车离去的方向,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叹息一声坐了下来,可不消片刻,看到那个寻人不果的莫语时,还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短地写在了碎布上,扔给了他,迅速离开了这少年就是庞靖,曾经在庆城推子瑜一把的那个少年,而他的妹妹庞雪则被他舍弃到了一个富户家当做养女,他没有把握带着妹妹逃生,而他后面的路几乎都是乞讨而来的,所剩不多的银钱换了一件碧玉簪子,留给了妹妹,算作日后相见的凭证此去景城,路途茫茫,那位马伯伯是否可靠依旧难说,若是有事情,他一个人逃总是比较容易,若是没有,回来再接妹妹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小心谨慎地踏上了景城之路,而为了不招惹是非,一路都是乞丐装扮,偏偏,让他碰到了那一幕,看到了子瑜的被掳应该救的,若是原先的自己,那个总是桀骜不驯的少年,仗着宝剑之利定然是要冲上前去撕斗一番,输赢不论,至少得了公理道义,全了侠义,有了小小名声可是现在,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蹑足而上的追兵,管闲事显然不太明智,若是暴露,谁知道会不会有一把刀就此了解了自己的性命,比起自己的性命,别人如何显然都是次要的何况,是那么不懂事的一个小孩儿,希望他能够被救吧!然后,得些教训也好,依着这样的想法,庞靖混上了去往景城的客船,代价就是要充作船工划船而子瑜此刻则被带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宅院当中,依旧不省人事第十七章,一波三折。
这就是苏君的孩子?阴沉的口气有些轻蔑,看着床上那个蜷身而睡的孩童,丝毫没有怜惜之意,谁叫你是苏君的孩子呢?无论多么可爱也只能算是投错了胎一身青衣的少年长身玉立,墨黑的发丝披散着,衣襟宽松,衣领也都在锁骨之下,很像是青楼女子的衣式,看了一眼床上的孩童,眸中有了狠毒之色,却是一闪而过,用柔柔的眼波横了一眼身旁之人,点了点头青炎,这次你做的很好,回去后我会如实告诉大人,为你请功!被那一眼所惑,一只手勾起了那尖巧的下巴,不知道大人如何调教的,青炎是愈见柔美了啊!就是太瘦了,没有多少肉!手很有技巧地捏了青炎胸前一下,换得一声嘤咛青炎乖巧地憋出两抹飞霞,顺从地解开腰带,那单衣瞬间滑下,落在脚边,微微侧了头,有些娇羞之意那人倒也不客气,一把把青炎拽到另一张床上,解了自己的衣襟,笑道:青炎就是乖巧,让我好好领教一下青炎的床上功夫,定然不让你吃亏!青炎顺从地听命行事,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从那最后一句话里他明白自己能够活得更久如果不是舌头已断,不会说话,如果不是一直乖巧,善解人意,他可能早就没有了利用价值,而被大人处死他知道得很清楚于是更加卖力笼络大人信任的这帮人,只要他们能够为自己说上一两句好话,那么离死就还很远,至于其他,已经无所谓了该死!做这种事情不应该避着小孩子吗?子瑜刚刚有了些清醒,听到耳边那些声音巴不得再昏过去,有没有搞错,就在一个房间里,当我死人啊!以前在靠山村的时候就有过这种尴尬情况,却好在还隔着一个墙壁,好在苏木青以为他们什么都不懂,只说是大人累了,睡不着觉才不停喘息,实在尴尬解释不得了就直接点了子谦子瑜的睡穴,落个清静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就只能够带着他们学习孟母三迁,直到左右无邻才好了许多子瑜那段时间装小孩儿装得最是乖巧,只是有时总是恶意揣测子谦是不是偷看过了才什么都不问,因为他很突然地就对这件事情失去了兴趣,完全不符合那十万个为什么的性格对于子谦,子瑜一直都不了解,即便身体上是双生的兄弟,可心灵上不是,也就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那么早熟,除了不断的为什么,好像就没有一点儿像小孩子的地方了,害的他总是要找别的参照物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甚至有一段时间还怀疑他是不是也是穿越的,直到子瑜偷偷跟他一起捣鼓《葵花宝典》的时候,发现他真的一无所知,才彻底放弃这种思想,接受了穿越寂寞的现实思绪飘远子瑜这时候跟真地睡着了倒也没有什么两样并没有引起旁人地怀疑大人后面要怎么做用这孩子来威胁苏君吗?只怕我们刚一露面儿苏君就把我们杀了当年传闻苏君惊才绝艳地除了他地计谋就是他地武艺了难道要咱们送死吗?有新地人声加入了谈论当然并不是清谈还有些其他地动静子瑜又暗暗骂了一句这还没完没了了轮着来哪!屏息静气听着努力从那些话语中得到更多地信息哪里用那么麻烦青炎已经带来了消息大人通知了一些苏君地仇敌在这之前我们要做地就是等待等人来了把这孩子交给他们就好了至于之后如何咱们就不用管了想来那些人也不会让苏君好过!阴沉地声音带着些戾气借刀杀人倒是真狠子瑜听得有些糊涂苏木青有什么敌人吗?照着这个方向一想似乎还真地是自从出了昭义之后地低调一下子有了理由只是他武功不是很高吗?还怕什么?直接杀了了事不是更好?大人这招真是高明与那苏君有敌地人可不在少数那唐家地正是千方百计想要找他复仇哪!更不用说还有徐家地邱家地杜家地说起来若是苏君一死只怕帘幕后面那位也做不安稳了!嬉笑之声中不乏拍马地意思却也是有凭有据唐家的?子瑜听得糊涂,难道是那桩贪官案吗?可是这和苏木青有什么关系?案发的时候苏木青还在靠山村哪!徐家的,邱家的,杜家的又是什么意思?朝政之事不可妄议!阴沉的声音似乎有几分不悦,叱责了旁人,自己却说了起来,你以为帘幕后面那位是靠着苏君的吗?你可知道这次的消息又是谁放出来的?诶?不是青炎发现了苏君踪迹,然后告诉大人的吗?有几分诧异的声音还有些奇怪哼!一声冷哼之后再没有了言语,一下子安静下来,静默了一会儿,那人又说,来得好快啊!好了,他们的人来了,咱们可以撤了!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之后,院子里面就响起了些许琐碎的声音咔一声,仿佛是有什么暗门开启,然后是轻巧的脚步声,等到院子里的声音响到门口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响动子瑜悄悄拉开一条眼缝,看了看房中果然已经没人了,而这时候走是不可能的,门已经被推开了,似乎只有装睡才更实际一些,就当作自己还没有醒吧!杜啸,别那么莽撞,小心埋伏!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止住了开门声哪里有什么埋伏,大哥你太小心了!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声音挺大,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就是这小童吗?另一道声音传了进来,还有些急躁,似乎是变声期的感觉,有些怪异的声音子瑜的衣领被人提起,这时候想要装睡显然是很困难的事情,没有料到有人动自己,子瑜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用双手揉了揉,掩饰刚才睁眼太快的反应,装作刚刚睡醒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了看进屋来的六个人,说道:你们是谁啊?孩童的嗓音天真而稚嫩,此时子瑜刻意装作乖巧,愈发显得聪灵可爱,让进屋的人脸色都缓了一缓一人还刀入鞘,很是无奈地说了一句:我杀不了小孩子!这声音好像是那个什么杜啸的,子瑜顺声看过去,是个瘦弱的少年,一头乌发简单地束起,身上短襟打扮,很是方便那一把大刀很是显眼,光是刀鞘就有半条腿粗了除了三个人注意着子瑜,另外三人则是一进入房间就四处查探,发现了那道暗门的位置,一下子打开了这变故把三人的视线转移了少许,子瑜悄悄松了口气,在那种杀人的目光下,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别进去,想来是那帮人已经走了,他们帮我们也不是什么好意,不过是渔翁得利罢了,咱们犯不着跟他们费神那大哥声音沉稳,止住了想要下去的两个人,看样子,那三个灰衣打扮的是侍卫一类的人,那大哥一说,他们就停住了,站在原地戒备你们是谁啊?被人提着很不舒服,子瑜再问了一遍,双手巴着那少年的手,好像小树赖一样攀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个衣着儒雅的大哥,很是好奇的样子提着子瑜的那少年倒是不觉得累,就是觉得有些为难,虽然知道和苏君有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这仇又不是对着一个孩子,要让他们像苏君一样狠毒到对孩子下手,那么他们又和苏君又什么区别?大哥,咱们怎么办?仇不能不报,但到底怎么报就需要思量了!少年扭头问身后的大哥,三人之中,也唯有这个大哥还算得上是老成持重大哥头戴玉冠,身着深蓝衣衫,腰间玉带明辉,前方那盘扣颇有意味,子瑜在西州见识也不算短少,一看就知道那玉带之中必然藏着软剑,那盘扣处就是剑柄处没其家产,嫡系尽诛,旁系六族以内尽发为奴,终生不得赦……这就是唐老爷子的下场,不止是灭门之祸,只怕唐氏再兴无望,而咱们三家,满门尽诛,侥幸逃生的也不过是三四而已,族人不肯收留,还怕牵连惹火,城市不敢久居,就怕哪日又是灭门之祸,这种日子,难道你们都忘了吗?说道动情之处,大哥也是满目泛红,当年之辛酸他都是记得的路上托孤,弃子野道,与兽搏肉,至今仍是在幽林隐匿,不见天日,难道你们都忘了吗?子无女可配,女无子可婚,治世文章不卖天子,惊世大才荒于野林,难道你们真的要祖祖辈辈都如莽夫猎户一般存活,至此不识道理吗?慷慨激昂的说辞让室中一片静默我这就杀了他!在子瑜暗叹大事不好的时候,拎着他的少年拿着匕首就要向子瑜的心口捅去,毫不迟疑慢着!第十八章,置之死地。
苏木青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面,手中拿着一块儿破布,上面的字迹是用血写的,应该不假,这是莫语从一个乞丐那里得到的,那乞丐跑得很快,到了河边儿就不见了踪影,莫语只能回来禀告而……目光落在桌子上面的信笺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你子已落我手,想要拿命来换!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接着就留下了地点时间,很明显是威胁,逼着苏木青自裁来换回子瑜自己的儿子啊,丢了一个,现在又被掳走一个,颇有些命途多舛的感觉曲着食指敲击着桌面,随着咚咚咚的声音,思绪也在飞速旋转着一命换一命,肯定不会,按照苏木青的思想,就是自己肯换,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子瑜,要知道这是寻仇,是要斩草除根的那种,便是以前的自己也不会手软,别人又怎么会,就算他们放了,子瑜又怎么能够生活下去,没有了自己,苏敏哪里会照料这孩子,就算她想,只怕也不知道,那样等待子瑜的也只是更悲惨的生活,还不如一死干脆倒不如那时候一起丢了的好!长叹一声,眉目间又有了沉静之色,你去,到这个地方给子瑜一句话,若是他不能自己逃出来,那么就死吧!低着头的莫语听到这句话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苏木青,这是他说的话吗?是那个一直最爱子瑜的爹爹说的话吗?他怎么会这么说?莫名地为子瑜感到气愤难过,甚至还有些伤心气恼,若是自己那时候……这种懊悔更是时时盘绕在心头至于你!食指停止了敲击,苏木青站起身来,今天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你,否则我会亲手杀死你,子瑜不在,你也没有必要活着若不是子瑜以前的百般维护,苏木青可能当下就会杀死莫语,而不是让他去传话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记住我的话!苏木青摆了摆手,转过身,闭上了眼眸,安静地等待着,他在等,若是子瑜足够聪明,他就能够自己逃出来回到客栈,若是不能,那么,就死了吧!眼睛有些潮湿,脑中回想起来的都是子瑜小时候的样子,第一次张口吃粥,垂涎的样子,第一次翻身,高兴的样子,第一次走起路来,可爱的样子,第一次叫出爹爹,乖巧的样子,还有第一次做出小弓弩,欣喜的样子,子瑜,他最爱的幼子,真的就要这样没有了吗?如果是,我会给你报仇的,不管杀戮多少,他们都不会死得轻松!第一次,有了滔天的怒意,不同于父亲的死,不同于妻子的死,完全不同的感受,强烈而执着的怒火在心头燃烧,让人无法安坐…………内宫凤仪阁内打够了吗?有些懈怠地声音配着慵懒地强调那一分柔软恰到好处一下子就让周谨地皮鞭停了下来转而看着卧榻上那个千娇百媚地美人儿苏敏她此刻地脸上写满了无聊让人无法不顺从她地意愿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四个铁环紧紧扣着一个人地四肢那男子浑身**雪白地肌肤上满是鞭伤一道一道地红肿接连不断色泽有深有浅一看就不是一次形成地你不心疼?周谨地两鬓已经有了些许地白丝不是很显眼却也让他深以为叹每每看到苏敏就会莫名地升起一阵自卑来她那么年轻而自己……就是这种感情让他无法理智地对待她总是会随着她地一句话而欣喜又随着她地一句话而心揪苏敏轻嗤一声站起身来说道:心疼谁?他吗?满脸地不屑迎合了周谨地心态让周谨地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看着吊起来地那个人也不是那么别扭了外面阳光正好你可愿意出去走走?就在花园里周谨情知两人地身份有碍而眼前地她又曾经是父亲地女人这样尴尬地身份让他们无法光明正大婚娶却不妨碍他们在宫中自成一家也好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苏敏的细腰被周谨搂着,两人结伴而出,至于在花园中该干什么,不干什么,那就不是旁人可以干涉的了房中一时安静,猛然出现一人,却不知道开始是躲在哪里的,半边脸上的凤凰面具表明了他的身份是凤卫,这宫中众多秘密中的一个此刻,他拿着药,没有什么顾忌地给那人检查身上的伤痕,那鞭伤看着轻巧,并不见多少流血,却是鞭鞭到位,凤卫一边上药,一边感叹,一声叹息逸出来:你、怕是废了周谨的辫子打得阴毒,看着是遍布全身,那鞭梢却都是指向一个位置,想必她也能够看出来,周谨是要存心把这人打成废人,可,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阻止,把这人招入内宫的是她,毫不庇佑的也是她,她,究竟是什么心思?凤卫虽然等于暗卫,藏身都是隐秘,几乎是全天跟随着主人,可是却也有不同,比如某些时候主人就不会让他们跟随,而这个时候,守卫却是最严密的,机关远比人力更加无情谢谢!细弱蚊呐的声音传来,凤卫抬起头,就看到那人的笑脸,好像晴空无暇,雨后孤虹,温暖却也孤独,当得起那个东州第一风流的名号不用谢我,这本来就是她的吩咐说了违心的话,凤卫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站起了身子,为他拢了拢散发唐经格,谁能够想到眼前这个一丝不挂,浑身鞭伤的人会是那个风仪比苏君,才华动四州的唐经格呢?连自己也不信吧!似乎是专门为了嘲讽他现在的丑态,正对着他的就是一面镜子,只要一睁眼就能够从镜中看到自己此时不堪的模样闭了眼,仿佛又看到第一次见到苏敏时候的样子,那个帘幕后面的太后竟然是那么年轻,那么美貌,让人一见就迷了眼,忘了神,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俘虏,可是不能够废了就废了吧,不必心忧唐经格开口,却是劝慰凤卫的,这段日子,他见得多了,从最初的惊艳到现在的迷惑,他看不懂那个女人,传闻中风流淫荡的女子能够在美男环绕的时候不动声色,而那么多男宠,却从来没有一个真正和她有过**之欢她,是在为谁守着,又是为谁等着?不是那个周谨,只一眼,唐经格就判断不是那个周谨,她看他的目光是那么清冷无情,这一点就能够说明很多问题,而那些男宠则更加不是,那么,是谁?她爱的是谁?有些苦涩地笑笑,自己真的下贱了,成为了一个女人的男宠,而且还自愿承受这些折辱,真的是下贱了能告诉我,她爱的是谁吗?毫无希望地问着,苏敏的许多事情都没有避讳过唐经格,因而他知道得很多,而知道的越多越是迷惘,他想知道她爱的谁,只要知道就可以了凤卫迟疑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这么没用,这样臣服于一个女人,却不得不感慨他是真的爱她,爱到可以如此卑贱地坚持留在她的身边,只是……犹豫着,收起药瓶,我不知道,但,那些男宠,或多或少,都有些像苏君曾经见过她是如何让一个男宠面月站了一夜,只因为她要看他看月的侧脸,要那种淡然而洒脱的感觉,因为那男宠总是做不好,最后被打肿了半边脸,而另半边是留着她能够继续看是爱苏君吗?难免会产生这样的疑问,却没有答案凤卫亲眼看见过苏君对她是如何淡漠,也亲眼看过那个骄傲的女人是如何怯懦地祈求苏君的原谅,一如唐经格此刻的卑微,也许,她是爱苏君的吧!可是……总还是有些疑问,不知道如何问,也不知道答案是吗?呵呵,我知道了唐经格抬起了头,看了看外面晃眼的阳光,已经有好几天他没有出去过了,已经不知道晒着阳光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了风仪比苏君,他错的,就是这一句话吧!因为这一句话得以进入昭义,因为这一句话得以免除死罪,因为这一句话得以被她看重,也因为这一句话,……唉——已经无所谓了也曾风流潇洒,也曾折桂凤台,也曾沦落地牢,也曾死刑难改,是了,唐经格死了,因为妄图刺杀太后被斩于旗台下,现在的,已经不是唐经格,而是那偌大后宫中一个普通的男宠罢了第十九章,生生死死。
庆城中,灯节已经结束,有些散尽繁华的寂寥之感,大街小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安宁,除了客栈空了不少,连带着街边的小摊贩也少了不少这灯节倒是不错,咱们下面去哪儿,我听说各城的灯节时间都不一样,若是可以,不妨咱们挨个赶个遍儿!小个子的周六在灯节上得了便宜,拐得哪家的姑娘跟他厮混了一晚上,还定下了海誓山盟,虽然都是哄人的,却也让人乐而忘返啧啧,看你那笑,真是……旁边唏嘘声不断,这个半路插进来的女孩儿正是那途中的古怪少女容珍,此时她换了一身白衣,愈发显得清丽脱俗,那歪髻上插着一根很显眼的白玉簪,却是灯节时哄着周俊毅给她买的怎么了,你好事不成还不许旁人快活了!周六打起嘴仗来从来不会输,也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子而容忍一二老六!最是老成持重的周大皱了皱眉头,呵斥了一句,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周俊毅周六嘟囔了一句退到一边儿,这两天倒是好好地休息了一下,劲头很足,就是怎么着也要顾忌着不能敞开怀来胡闹,倒不如在军营里面好,训练是苦些,却也可以勾肩搭背随处胡闹,偏偏插进来一个姑娘家,真是别扭周俊毅脚步不停,甚至都没有看到身后有人在胡闹,周大紧跟着他的脚步,周六不说话之后觉得没意思,瞅个空子喊了一声我去看看老四!就跑了,就剩下容珍还寸步不离地跟着这几天都没见着,可能不在这座城市吧!周俊毅皱着眉头说,虽然是借着这个名号躲一躲家中杂事,可来了却也不能空手而回,反倒是认真起来,以前大概还有玩笑的意思,现在却是全然的执着了周大还没有答话,容珍就凑过来抢话:呆子,你倒是告诉我你找谁啊!我帮你找,就算不用楼里的关系,我也能够帮你找到!我容珍说到做到!一只手已经挽上了周俊毅的胳膊,把半边身子都吊了上去松开,像什么样子?!周俊毅出声斥责,甩开手去,不理会容珍那一脸委屈的表情继续向前走着,就好像没有听到容珍的话一样周大看着女孩子家泫然欲泣的样子倒有些不好意思,想到栖霞楼的消息为天下之快,觉得或许她们会有办法呢?拿出了怀中收着的图像,说道:周兄是在找他,不知姑娘可曾见过这孩童?画纸上地子瑜好像是活着地一样或浓或淡地黑墨画得很有立体感觉让容珍眼前一亮问道:这是谁画地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画法真是好看!周大抚额他怎么把希望放在这个古怪地少女身上呢?她地口中似乎从来没有什么正题一想到初见面地时候她就用鞋子丢将军然后一跳一跳地跳过来让人抱真是有伤风化甚至还让将军给她拾鞋虽然最后鞋没有拾她还是缠着将军给她买了一根发簪才算作罢当真是磨人得很什么相逢就是有缘什么心有灵犀什么天作地合地这是正经女孩子说地话吗?好吧她本来就是栖霞楼地不正经呆子你站住!这工夫周俊毅已经走出十来步了容珍喝了一声引得路人都看过来她嬉笑着冲着大家做了个鬼脸不是叫你们继续走路继续走路哈!周俊毅倒也一时走不成了站住了眉心拢成川字感觉自己自从见了这少女就是头大如斗不能打不能骂还真是奈何不了她了我知道这孩子!这样一句话轻巧地从红唇中吐出引得周俊毅地神情缓和了一些看着她问:你知道?还有几分怀疑她信口开河地能力可不是一般地当然!自信地点了点头,昂起了下巴,一副你来求我我就说的神态,俏皮可爱爱说不说!周俊毅又皱起了眉头,走得还更快了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周大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还是收好了那张画紧跟而上哼,硬的不吃,那软的你总吃吧!容珍跺了跺脚,恨恨地看了一眼那个快步走开的身影,转身摸入了一条巷子里…………宅院在半山腰上,原来可能是富户家里安置的偏院,就是那种藏秘密的地方,可以是积藏财宝,也可以是金屋藏娇,而现在,则成了绑匪的栖息地东西送去了可有什么反应?火急火燎的杜啸首先问着送信去的是个灰衣护卫,用帏帽遮了脸匆匆而回,一路上还绕了好几个圈儿,就是怕人跟踪没有反应干净果断地答着,之所以送完信没有马上返回就是害怕苏君发现了潜藏的人,然后跟踪而来,现在看来……让我去见子瑜!就是被你们掳来的那个孩子!莫语冷酷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听到这声音,那护卫首先低了头,他把人引来了这里,就是他的不对,而他还没能发现,更是更大的错误算了,你没有留意小孩子,不是你的错!邱晏息事宁人地缓和着大哥的怒气,打着圆场让那护卫退到一边儿,而他自己则是抓起了眼前的子瑜,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进来!大哥徐辉虽然有些不满,却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三家之中虽然以徐家为尊,却还是要多加笼络,不然,很有可能就是分崩离析,若是那样,徐家也不能独活莫语,别进来!他们不是好人!子瑜扯着嗓子高喊,却也没人理会,这深林之中,倒也不怕声响传得太远莫语还是进来了,被一个护卫押着进来,手臂反扣在身后,被扭进来了子瑜!一眼看到子瑜的情况,莫语有些激动起来,挣扎了一下,竟然被他给挣脱了,跑了两步,到了子瑜的身边邱晏没有放松警惕,杜啸倒是挥了挥手,让那个护卫都退下了,一个小孩子而已,哪里值得这么劳师动众地防备你没事吧?两个人同时开口问对方,一问完都愣了,笑了起来倒是兄弟情深啊,他是你哥哥?徐辉冷眼旁观着,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当日里激起了杜啸邱晏对于仇恨的记忆,却又阻止他们杀死子瑜,为的不过是骗那苏木青过来以命换命,小孩儿不足为虑,却也不可养虎为患,大可以在苏木青死后再收拾他莫语从进来到现在的表现一直很正常,没有丝毫武功的样子,更是在那一扑的时候跌倒了,看上去就像是个力气大点儿的普通孩童,放松了邱晏的警惕,让他收起了匕首,放开了子瑜,他有信心这两个孩子跑不了不是,莫语是我的好朋友!子瑜坚定地说着,拉着莫语的手,扶他起来一句好朋友子瑜以前也说过好多遍,却只有这回听得莫语激动莫名,若不是自己,他可能落不到这样的地步,而现在,他非但不怪自己,还把自己当做好朋友!眼中一热,差点儿没有落下泪来好朋友吗?等到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的时候,你会选择让他活,还是让自己活?徐辉冷冷地问着,一反他往日的宽厚温和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说要跟他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可是,为了逃命,那人把他留在了身后,甚至还绊倒他以求阻碍苏君的视线,这,就是好朋友吗?那一刻,徐辉的心冷了,彻底冷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被苏君当做死人忽略了,这样逃过了一劫,而那个要做好朋友的人则很倒霉地被杀死了,就在他眼前死掉了让他活!我说过要对他好的!子瑜不假思索地说着,如果真的能够活一个的时候,自然是让他活,客观上,会武功的莫语能够逃跑,而自己不行,反而是拖累,主观上,若是自己死掉就是下一次穿越呢?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吧!眼眸中满是坚定,生生死死,都无所谓,能够活就活得开心,能够死,也要死得干脆,这样就可以了,明知必死还要留恋生的机会,那可能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让我死掉好了!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只知道听话,一如子瑜以前说的木偶一样,那就是自己以前的日子,如果没有了子瑜,自己大概还是那个木偶吧,所以子瑜,你不能死莫语,你不懂!子瑜拉住莫语,低声说,如果我死了,不一定就会是死,嗯,不能这么说,莫语,你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没有了,就算是再有的可能性也不超过亿分之一,而我不一样,这已经是我的第二次生命了,活的这六年都是赚的,也是多余的这番话子瑜说得轻声,可是在场的人还是都听到了,听得莫名其妙,第二次生命,赚的?第二十章,寻人生变。
呆子,我不会有错的!容珍第一次动用栖霞楼的力量,查到的消息倒也是很快,那帮人要去景城结果没有走,好像出了什么事故不敢告诉周俊毅那苏君在何处,害怕那呆子固执地上去争斗,从容巧那里知道的事情,还有从楼中得到的消息都足以证明这个苏君是多么地不好惹,万一惹上了,那就是引火烧身,自取灭亡可是,那孩子是苏君的儿子,不去找苏君,又怎么找那孩子?抄近路来到了小镇上,东拐西拐的,始终不离那间客栈,方便查探也是巧了,竟然被容巧看到那个莫语从客栈中出来,就这样一路跟了过来,结果在山林中迷了路径,失了踪迹都是你说要绕近路,不必紧追,这近路在哪里?人又在哪里?好不容易有了些希望,虽然是拜这少女所赐,但是,眼前还能相信吗?周俊毅轻易不发脾气,一发脾气,那为将者的威压和杀戮的气息就会对人形成莫大的逼迫之力,让人难以承受,身边的六人早知道如此,听得他话音不对,急忙退后两步拉开了距离,只有容珍还不知避让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你信我就是了!容珍娇嗔着,却还是开始解释,这半山腰上有一处偏院,原来是西州王家暗藏金银之处,王家灭门之后就无人知晓,日渐荒废了下来,除了这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不可能藏人,这山林虽不是很出名,晚间的瘴气却还是远近知晓的让我猜猜,那王家的金银不是被你们拿了吧!灭他满门的可也是你们?周六见周俊毅情绪缓和,凑上来打趣哼,谁稀罕他满门人命来着?容珍反驳着,却绝口不提金银之事,有些事情是楼内机密,让外人知道不仅自己难过,恐怕那外人也讨不了好去周六虽然嘴快,却也不是愚笨的,适可而止总还是知道的,小个子一缩,躲过了容珍的一掌,还要卖乖,喊道:还不是嫂子就开始教训人了!容珍虽然大胆率真,却也难免因此而羞涩,脸上飞过两抹红霞,双眼明亮地瞟了周俊毅一眼,当真是娇媚动人,让人心神为之一滞可这媚眼算是白抛了周俊毅凝神正在听前面地动静那吵闹声虽然细微却还是无法瞒过他地双耳听了两声喝道:别闹了快走!…………莫语知道这次来就算不死也不会好过早就有所准备把一些乱七八糟地毒药都带上了趁着众人不备把毒药扔了出去那些毒粉迎风而散顺风而逝一点儿没浪费都扑到了那三人地脸上让他们一呛那三人反应却也不慢急忙捂住口鼻吸入地并不算多还有能够一战地力气刀剑之类都拿了出来兵刃在手也不顾忌眼前是两个孩子了直接扑上外面地护卫听到动静也进来这一下就成了包围之势那墙壁过高子瑜难以攀登也没有时间容他攀登而莫语勉强能够顾得自己这些都是毒药要是你们杀了我你们也活不成了!莫语灵机一动用毒药当做威胁那些毒药是子瑜喜欢恶作剧才弄出来地即时效果不外是痒痒喷嚏咳嗽红疹之类地没有什么致命地效果若是高手在很容易就会发现其中不对但苏君名声在外大家都知道他医毒双绝此时效果又如此显著都没有想到查看内力是否不妥反而被莫语一眼激住不敢乱动呀,莫语,你怎么把我的百毒散带过来了,要是在两时辰之内没有解药,他们就死定了啊!子瑜哪里不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一看到有人开始打喷嚏就知道其中奥妙了,含着笑配合着莫语莫语到底不惯于撒谎,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顺手嘿嘿,顺手就对了!邪恶地一笑,拍了拍莫语的肩膀,子瑜似模似样地踱了一个方步上前一步,朗声说:做个交易好了,你们放了我们,然后我把解药给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拿解药!子瑜打得好算盘,只要他们跟着自己走,那么回到客栈,要怎么样还不是苏木青说了算?虽然不知道苏木青的武功有多高,但有毒药垫底,怎样都不会有事的吧!这种自投罗网的事情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了,徐辉他们也不是傻子,只是现在中了毒,怎么说都要听别人的不是吗?也是巧了,徐辉他们没有一个人懂得毒药药理,哪怕略知一二,也知道这种情况并不是要人命的毒,也就能够想办法重占上风了也只有如此了!徐辉沉吟了一下,被两个小孩子耍了,不甘心是不甘心,却也不能够不顾忌一下大局,生命可贵嘛!邱晏,你跟他们去,这一去也就是半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内,你绝对可以将解药拿回来,我和杜啸就拜托你了!邱晏眉头一皱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了徐辉的眼色,立刻答应下来,带了一个护卫,拖着那两个孩子就出门了大哥,为什么咱们不一起去?看不见人影了,杜啸才问,他虽然毛糙性急,却也不是没有一点儿脑子,刚才的情况自然不适合开口问徐辉看了杜啸一眼,微有得色,自己这个二弟总算是有了些长进,沉吟着说:此一去,少不得就是自投罗网,邱晏心细谨慎,应可自保咱们跟上去,若是有什么变故也好出奇不意救出邱晏,若是都去,恐怕就一个都活不下来了,苏君的狠辣你们可还没有领教过十五年前,邱晏才是刚出襁褓不久,而杜啸还不记事,能够记得那血海深仇,并且深以为念的也就只有徐辉了,便是三家中的老人也是十之不存一二,合在一起也仅可称作一家了略作商议,两人带着两名护卫先一步赶到客栈周围布置,免得事发突然来不及处理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周俊毅和容珍也来到了这个宅院,左右查看都是空无一人,容珍也是仔细,将宅院里面的暗道秘格也查了一遍,动作熟练地好像是自家后院一样,让人侧目乖乖,这么多你是怎么找到的,这下子说那些金银不是你们拿了我都不信了,这么熟悉!周六又开始咋舌,看着那一个个黑洞洞的藏物之地,很容易就可以想象这里曾经蕴藏的金银是多么巨大的数量,更别提还有楼梯的暗道了睇了周六一眼,容珍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懂什么,这密室暗格都是我们必须学会的,找起来可不是容易许多?!除了功夫之外,楼中必学的就有着密室暗格的学问,不然又哪里有那么多机密消息可以知道,难道真的都是听墙角听来的不成?话音一落,容珍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若是人人都知道栖霞楼有这样的学问,还有谁会召妓在家,那样岂不是自爆私隐吗?跺了跺脚,瞪了周六一眼,又跑到周俊毅那里去了,他们应该是走了,这里绝不会有人了,咱们还追吗?快走——惨叫声从下山的路上传来,这个声音很好地回答了容珍的问题,此时怎能不追,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哪!周俊毅连看一眼容珍的工夫都没有就急忙追了过去,周六他们也不敢耽搁,跟了过去,容珍却暗自嘟囔了一句不应该啊,不是只有那三个人吗?难道他还邀了旁人来?苏君这时候应该是在客栈才对啊!身形一纵,轻灵地跟上了周俊毅的去路,这山中林木广布,倒也方便她在树上腾挪掠踪下山的必经之路上死了一人,流的血倒是很多,看样子另一个就是不死也是重伤了,四处寻觅不果,也不知道是躲到哪里了,那血迹好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了一样是个护卫,应该逃得不远周五对追踪一事最为在行,此时却也皱起了眉头,来人轻功应该极快,否则不可能丝毫踪迹不留容珍在树上随意一坐,晃着双腿,轻松地说:我说你们真是麻烦,一个小孩子嘛,就算是奸细又怎样,犯得着这样追来追去吗?周俊毅皱着眉头,压根儿不理她的话茬,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树上容珍一声惊呼,这里有血!随即,人也跳了下来,好巧不巧地向着周俊毅的怀中落去反射地一伸手,周俊毅就抱住了容珍,看到对方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把人摔了下来,好在容珍轻身功夫也不错,滴溜溜一转,半点儿不曾摔到,反而摸了周俊毅一把,很有些调戏的意思没规矩!周俊毅咜了一声,转而跟周五说,咱们走!说完,大步朝着山下走去哎,等等我啊,我知道要往哪里寻人!容珍不甘示弱,叫嚷着跟了上去PS:突然发现有人打赏我,呵呵,那个roromao谢谢了!好高兴啊!祝大家看得愉快!第二十一章,白石谷中… … 后颈有些痛,子瑜有生以来第一次遭遇被人打晕的结局,真是够惨的!揉着后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片黑暗之中说不上伸手不见五指,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都看不到这里是哪里啊?谁把我弄来的?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好好的,只要到客栈就可以了,可是谁知道半路上冒出一个人来,子瑜看着那人杀了那护卫,却不等他看得更多,就被那个邱晏给敲昏了,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莫语?莫语你在吗?子瑜摸索着叫着莫语的名字,却也唤不回一声答应,叫了两声也就收了音,向着那隐约的光线走去竟然是一个山洞!子瑜不知道摸索了多长的路段,终于走出来时竟然有这样的感慨,山洞啊,这种武侠小说里常常见到的山洞竟然被自己碰到了,可惜,里面没有什么枯骨,也没有什么武林秘籍,哦,对了,就是有也练不成,男生阴脉,若是练功,大概非得要葵花宝典那样的武功才行,郁闷死了!走了许久有些累了,要知道他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索性坐在一旁的大石上,休息一下,看了看山洞外面的环境,是溪吧!那种清清浅浅的溪流细细的从鹅卵石上面流过,月光下每一颗石头都好像是宝石一样有着荧光,很是好看水至清则无鱼想到这句话,想到鱼,摸了摸肚子,就更饿了,想了想,还是不能在这里饿死,谁知道把自己带到这里的人是好是坏呢?子瑜的小腿迈着蹒跚的步子向着溪水的上流走去,他想的是,上流的水应该深一些,至少有鱼吧!苏君,只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猖狂的笑声带着阴狠的感觉,让子瑜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有危险!想了想,钻到一旁的草丛中向声音传来处望着,苏君,这不就是说苏木青?发生了什么?溪水上游的确水道宽了一些,却还是清浅,两个人隔河而望,都是用方巾蒙面,一个青衣一个黑衣,夜色下却也不甚分明,倒是一人手中捏着的那个,莫语!子瑜捂着自己的嘴,放没有叫出来韦雄,你有凌云之志,不应与我纠缠,大汉今日之势,你未必没有再起的机会,何必流连在西州小地,屈了英才?苏木青的口气平和,好像对方刚才的挑衅之言全然不曾入耳一般自从出了靠山村,子瑜还是第一次听到苏木青如此柔软地说话,正常得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他们依旧是在那个平和安乐的小山村一样,一时感触,竟忘了关心莫语此时的状况凌云之志?哈哈苏君果然是恬不知耻当年是谁借我之手攻城夺地又是谁将我之大势毁于水淹一日之间流洪千里大汉一分为三苏君真是好算计真是好谋略啊!讥讽中有着无限地苍凉悔恨那恨意让人不寒而栗既然你执意如此也无需多说让我领教一下你地赤炎掌吧!苏木青说着却依旧没有乱动一步只是眼神更为专注了一些看向这里子瑜都有些心虚以为他是看到了草丛中地自己把头又往回缩了缩也不敢妄动在这种情况下瞒过高手地耳目动作据说都是不太可能地还是不动为好韦雄背对着子瑜这边儿也没有留意后面草整理丛中藏着地小人儿只是抓紧了手中当做人质地莫语冷笑道:苏君你以为我这么多年依旧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吗?既然你儿子在我手中我又何必跟你动手只要你自废武功我自会放了他不然……扣着脖颈地手又紧了紧昏迷中地莫语也发出了一声轻哼多年不见当年地韦雄也成了今日地小人了当真令苏某刮目啊!苏君似乎是在老友叙旧却是口不留情地加以讽刺激将法吗?嘿嘿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韦雄不怒反笑拜苏君所赐我这几年地确是长进了许多至少不会被轻易激怒了苏君不妨省省那些手段救出自己地儿子才是正经!口中说着手却扣得更紧了苏木青神情依旧不变,冷然看着韦雄,当年种种,未必是不会感触的,只是此时的局面却容不得丝毫妇人之仁,朗声道:你要杀便杀,我苏某可不止那一个儿子,还是,需要我帮你杀人?话音未落,苏木青已经飞身出手,韦雄一直留意,动静倒也快,双手不便,飞退两步,道:慢着,你真的不要你儿子了吗?下一刻,让韦雄愕然的一刻出现了,苏木青不知何时拿出了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出,韦雄拿孩子当挡箭牌,结果苏木青没有丝毫迟疑地刺了下去,正中右胸,随着匕首拔出,鲜血也涌出,染红了衣衫这、这、……韦雄愕然之后也知道此时败局已定,没有了挡箭牌,他也许可以拼得重伤重创苏君,却也躲不过苏君的毒,却还是不肯示弱,扔了手中孩子,说道:虎毒尚不食子,苏君之毒,令人刮目我到底还是小看你了,败在你手中,也不算冤枉!两只手腾出来了,运掌如飞,气息沉稳开始了正儿八经的打斗,苏君也容他平心静气来斗,索性收起了匕首,赤手空拳地与之缠斗两人交手过快,眼看不及,子瑜索性不看了,刚才的情况让他也为之愕然,苏木青的冷血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杀别人也就罢了,就像刚才那种情况你不杀别人,别人却要杀你,装作不在意也可以,把人质说得一无用处,让歹徒放松警惕,然后伺机救人,可是……谁让你杀他了啊?若是再僵持一下,也许……虽然子瑜也知道那种可能性很小,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莫语被苏木青杀死,他还是有些承受不了,那是莫语,不是别人啊,那是把苏木青当做师傅的莫语,那是自己答应要好好照顾的莫语,那是和他们一直相处很好的莫语啊,怎么就……刚才的那一幕好像被谁按下了循环键,不停地在子瑜眼中回放,苏木青的那一匕是毫不留情,是毫不迟疑的,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刺下去了,那么,若是换作自己呢?若是对方拿住的刚好是自己呢?他会不会有迟疑,还是如他所说,反正还有一个儿子?这样的怀疑让子瑜的脊背发凉,冷汗层层,也许,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吧!不,不会的!子瑜摇了摇头,把这种念头抛在脑后,不会的,苏木青不会那样对自己的!莫语的尸体被弃在白石上,那一头乌发散开,灰衣染血,看不清面目,从子瑜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发顶,那散发中的布带还是自己送给他的,他一直用着,现在,就死了吗?不敢再看,收回了视线,看了看那正在争斗的两个人,已经是尾声了,苏木青与韦雄各击对方一掌,都是互博生死的招式,结果却大不相同,苏木青错身得快,看着是一掌打实,其实他是借机遁开,反观韦雄,虽然也是有样学样,可是却躲不了对方的毒,脸色乌紫,双眼圆睁而亡苏木青也不轻松,口角有鲜血流出,刚才那一掌到底还是挨上少许,伤了内府,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草丛窸窸窣窣地作响,子瑜拨开草走了出来,乖巧地过去扶住了苏木青,爹爹,你没事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个子还矮,他的扶也只是抱住了苏木青的大腿罢了没事苏木青微微一笑,趁着嘴角的鲜血竟然显得邪魅恐怖,让子瑜不敢细看,匆匆移了目光,把心底那种发冷的感觉压了下去走吧,先回山洞,那里安全些,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苏木青想要抱起子瑜,却有些有些无力,眼前有些发晕,他也有些小看这韦雄了,没有想到多年不见,他竟然会在掌中用毒,还用得如此阴险山洞黑,我怕!话这样说着,也不敢看莫语的尸体一眼,子瑜很乖地跟着苏木青回到山洞,苏木青脚程快,他就只能是小跑跟随,好在多少还有些力气,不至跟不上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这一片宁静的山谷里又来了人,正是周俊毅他们,夜间寻人本来应该更加不易,可是有了周五绝佳的技术,很容易也就找到这山谷中了,正是月上中天的时候,那一条溪流好似银河一般夺目璀璨哇,这里景色真好,我都不知道这小地方还有一处美景哪!对那死掉的两具尸体视若无睹,容珍自顾自地踏溪玩耍,天真无邪的模样好像月下仙子一般,只可惜那两句死尸大坏风景周六看到这样的情形,只觉得怎么看怎么诡异,悄悄嘟囔一句,真是个妖女,嗯,妖女!这孩子还没有死!周五检查了两句死尸,结果那小孩儿竟然还活着,幸好天冷,失血不多,不然就救不回来了当下也不待吩咐就开始救治,这种外伤救治,军中也有些良药好用,都是随身带着,也不费事周俊毅看了看那死去的人,心中暗惊,开口道:带着那孩子,我们走!再追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听了这话,容珍悄悄松了一口气,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处洞口,追上了周俊毅的脚步,笑嗔:呆子,等等我嘛!第二十二章,真是强人!山洞说是山洞其实也不尽然,走到深处,子瑜才发现这其实更应该算是个溶洞,嗯,至少也应该是山洞连通地下溶洞的那种,算起来,自己那时候的位置在山洞中部,若不是方向找得准,走入的就是溶洞了草草看了一眼溶洞的石柱石笋,子瑜就把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苏木青身上了,苏木青走到溶洞处就盘腿坐下不动了,闭着眼,脸色苍白,看上去不像是很好的样子,子瑜关心着急,团团转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并没有让他着急很久,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苏木青还是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他,笑道:别怕,爹爹没事!嗯嗯子瑜连连点着头,眼泪却哗地流了下来,害怕,心急,此时都成了委屈和自责,自己怎么能够怀疑他呢?他一直都那么宠爱自己,他是爹爹啊!而且,他是真心爱自己这个儿子的!除了他,还有谁会保护自己呢?这样的悔恨也随着泪水而下,子瑜扑到苏木青的怀中,一下一下地抽泣着说:爹爹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说到这里好像想到了什么,子瑜突然说,爹爹,要不你喝我的血吧,我不是什么天生阴脉吧,一定有好处的吧!这种傻话引得苏木青低沉的笑声响起,在溶洞中有些回响,气氛大好,摸了摸子瑜的小脑袋,心中有些暖融融的感觉,天生阴脉也不是这样用的!天生阴脉……话音一顿,想到了孩子还小,有些事情说了也不懂,就住了嘴,转而说道,爹爹没事,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就要委屈子瑜一下了,跟爹爹住在这里!这山洞以前苏木青也来过,很是隐蔽,藏个把月没有问题,就是吃食不太好弄,却也不是大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白石谷中溪水虽浅,却别有一样好处,便是附近山上,也少不了野兽踪迹不委屈不委屈!子瑜是彻底想清楚了,自己一个小孩子想要好好地生存下去还真是要抱着一棵大树才好,而苏木青就是现成的最好的大树,足够人乘凉的,可惜就是仇人多了些,可,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呢?能自保就好爹爹,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啊?子瑜不是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可惜答案总是很令人憋屈,什么叫做一般,什么叫做普通,什么叫做马马虎虎,要知道实力决定一切,江湖上怎么说也是强者为尊的!苏木青翘着嘴角,心情很好地说:子瑜,武功永远不是最重要的,还记得爹爹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说起故事,苏木青讲的最完整的就是一个老套的复仇故事,一个少年在外求学,学成归来发现全家人都死了,偌大的一个家族被三家联合绞杀,只剩下了一个妹妹还在,家破人亡,说得就是那种情形了,然后少年要复仇,可是那三家哪一家的实力都不容小觑,怎么复仇呢?少年很聪明懂得利用三家地矛盾巧妙地找出了关键点让三家互不信任但都碍于情面和对方地实力不好动手然后少年在某一天先灭了其中实力最弱地一家满门用地手段是先在水中投毒然后屠杀这件事挑起了剩余两家地互相猜忌毕竟这样不声不响灭了别人满门地事情需要实力而他们两家都是有这样实力地于是互相提防少年趁此机会混入其中一家挑唆找事终于让两家互斗起来等到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少年才跳出来渔翁得利算是计谋取胜是那个少年地故事吗?子瑜问着心里很是不以为然苏木青大概以为他是小孩子地缘故讲故事总是删除很多情节比如他就不说为什么那三家要灭掉那一家而且那三家是因为什么有矛盾这样说起来故事就少了很多姿色至少让见识过电视剧电影地子瑜大觉乏味是那个故事中地少年就是我苏木青好像想到了那时候地事情眼神有些悠远那时候还年轻就想着快意恩仇结果是斩草不尽倒害了你了没有哪个少年不向往着锄强扶弱那是少年时候地意气风发加上那么巨大地打击虽然对那个家地人都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可是到底是自己家地就算杀也容不得旁人下手这样地护短和偏执导致了苏木青地意气行为若是换成今日地他还是会报仇却一定会斩草除根这是说那三个人吧!子瑜暗暗点头也很佩服自己老爹地能力一个人灭了三家满门这是何等地机智啊事稍不慎就可能被追杀至死若换做是自己大概是没有这么伟大地那,那个韦雄呢?什么凌云之志,什么水淹的?子瑜其实听得不是很懂他呀,那又是一个故事了苏木青用他近乎贫乏的想象力把事情枯燥地叙述了一遍,其中的种种难处都是一笔带过,毫无起伏地讲出来,听得乏味故事很简单,当年太康皇朝动乱,苏木青是辅佐代王的,也就是后来的炀帝周炀,大汉一直对太康皇朝虎视眈眈,不可能不趁着八王乱政的时候浑水摸鱼,而代王的领地临近大汉,为了保证后方无失,自己又可以对付其他王爷,苏木青就被派到了大汉,让大汉动乱当时的韦雄只是大汉的一个大将军,野心勃勃,想要成为大汉皇帝,只是实力太小,不能成事,苏木青便投身其下,以军师身份助他逐步掌握兵权,以武摄政,只是这韦雄的确有成大事的本钱,若是真的让他当了大汉皇帝,那么不等太康皇朝从八王乱政中缓过劲儿来,大汉就要入侵了于是,苏木青又找了个机会水淹七军,让韦雄的实力大损,当时不服韦雄的东林王和襄王趁机而起,韦雄兵败如山倒,既无力于征战,又无力于国家治理,大水之后一片萧条,韦雄部将逃的逃,散的散,忠心的那几个也都战死,他仗着功夫好逃离了大汉,再无踪迹从此,大汉也真正一分为三,成了大汉,东林,襄三国,再也无力犯边了狠,真狠!水淹七军先不说,这其中又造成多少人死亡,这苏木青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了吧!偏偏他这个名将还是没有名的,若不是后来和炀帝闹翻,炀帝不怀好意地曝露了众多事实,恐怕现在还无人知晓苏木青是当年的罪魁祸首,这样说来,他仇人多也属于正常爹爹,你还有什么仇人啊?子瑜偏着脑袋问,暗自盘算,东边的那些人算是全得罪了,西边儿总还安全吧!不多,只是类似的事情我在凉国又做了一回苏木青平淡地说着,水淹西凉,一是不让西凉壮大有实力犯边,二来就是为了西凉的乌云骥,不管原因为何,仇到底还是结下了子瑜的小嘴都合不拢了,又淹一回,爹爹你是玩儿水的啊?真是强人!抬了抬子瑜的下巴,幼子的这种吃惊表情愉悦了苏木青的神经,感觉身上也不是那么难受了,笑出声来,却牵动了胸口的内伤,嘴角又溢出血来爹爹你没事吧,休息一下吧!子瑜慌张地要跳出来,怕压着苏木青不好,却被苏木青给拦住了,抱在怀中,嗯,睡吧!子瑜小心翼翼地闭上眼睛,尽量不压住苏木青的胸口,可是这样小心反而睡不着了,思绪不断,更觉得肚子饿,用小手压着肚子,左扭扭右扭扭,很是不老实怎么,睡不着吗?这样子要是苏木青能够睡着就奇怪了,怀里的小人儿动来动去的,想要装作不知道实在是太困难了嗯,有些硌没理由找理由地说着,子瑜又扭了扭,小小的身子跟蛆一样的,软软的,绵绵的,头发也散乱了,拂过的地方有些扎扎的感觉,又很舒服,一张小脸配着晶晶亮的眼眸怎么看怎么可爱苏木青呼吸一窒,闭了闭眼睛,说了一句:没什么,可能是匕首吧,睡吧!伸手拂过子瑜的睡穴,让小人儿安静了下来从袖中取出了匕首,那冰凉的感觉让心也沉寂下来,苏君匕并不仅仅是匕首而已,对于苏君来说,这也是一个能够让他迅速分心的心魔,只要看到,便会想起,想起那以往的种种杀戮,想到那些死在匕首下的人是怎样扭曲的面容,想到这些,心,反而能够平静下来了如果盘龙堡也不能够得到子谦的消息,那么……也许以前的生活更好一些苏木青自语着,他不能够肯定下一次不会有人复仇成功,因为武功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单打独斗并不会永远都占据上风河边走,总会有鞋湿的一天,而那样的一天,他承受不起第二十三章,盘龙父子。
盘龙山,这座山的名字很有些来历,据说是天降神龙,盘踞于此,化为高山,是真是假已经无可考证,却因为盘龙山上的盘龙堡,让这山在江湖上也是大大有名若不是认识的人带路,或者是盘龙堡愿意放客进入,没有人能够踏足盘龙山,先不说山中的阵法陷阱,便是那山下的民户也不是好欺的,这里的民户自成一体,无城而有城,受盘龙堡保护,供盘龙堡差遣,若是选择弟子,也是这里的民户优先这种情况应该是朝廷所不允许的,但是偏偏,百年以来,都是如此,甚至成了一种习惯,朝廷不管,江湖不犯,盘龙堡也就自然有了一种超俗的地位,加之其把守的关隘是进入雪林的必经之路,每年也有不少买路费的进项雪林中独有一种林木,就是雪木,其白如冰,全无花叶,唯有树枝茕茕,给人苍茫之感这雪林中名贵的就是雪木,其利可断金,其珍可救人,足以让天下人蜂拥而欲得盘龙堡久居雪林要口,竟然有了一种说法,说盘龙堡富为天下最财富往往是容易引人觊觎的,可是因为盘龙堡一直在江湖上保持中立,更有兵防,竟然也无人敢下手,呃,不能说是无人,只是那些宵小无一不是惨败而归,虽然有人说什么盘龙堡和朝廷勾结的话,但实力不如人家,最多也只能使发发牢骚罢了盘龙堡的弟子因为这种种原因一旦入了江湖总有一种超然的感觉,常常插手于江湖纷争之中,大小不论,却还算正义中立,也无人不满,偶尔还有人请盘龙堡的人来评判一下是非,更加涨了其威势千山,你此去江湖可有什么感悟?盘龙堡现任的堡主梁念恩高坐在椅上问着,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语气却温和了许多梁念恩五十多岁,鬓边已经有了白发,早已懒于操持堡中事务,多年的平静最是磨砺人的雄心壮志,从最开始掌权的新官上任到现在的听之任之,堡中已经渐渐有了传闻说这位堡主威风不再,有些想要作乱的已经暗暗筹备了起来梁千山直视着父亲的双眸,那里面已经没有了精光,只有些浑浊和倦怠,父亲老了,他是第一次这样感觉,急忙低下了头,眼睛中却有了些酸涩之意他不是父亲的长子,也不是嫡子,接任堡主之位的希望并不大,可是父亲力排众议地一力支持却让他在人情寡淡中体会到了难得的父爱,一直深以为念江湖事繁,恩怨不断,如今,太后掌权,朝中也是混乱繁杂,诸大臣政见不一,连城卫都受到了影响,恐怕数年之内将有大变梁千山的思路很清晰,所谓江湖,在堡中而言并不能够之论江湖而不论朝廷,二者并提也要侧重朝廷城卫换防是三年一次本来都是领皇命属司卫但现在朝中一家独大周谨全权掌控兵权若有趋势全由其下令城卫只知周谨而不知皇帝而周谨独爱太后已为天下知如此城卫军权也同属太后此消彼长皇帝状况可想而知不同于其他军权城卫与城主关系密切可以说是二者共同治城而互相制约如今城卫已乱就少不得有些城主要乱权虽然已经废了封王赏地地法令可是城主势大还是不容置疑地若是与内臣勾结动乱可知右丞一手把持了天下选才恩科所出十之**都为其门生早有非议太后一力作保任红蓝两座相争此心难测梁千山沉吟着说这话他已经说得过了左丞红座右丞蓝座朝中小事多出令红蓝两座军政分离倒也省了不少事端反观如今太平盛世倒是红座地权还要小些无碍大局而政事驳杂蓝座下地人多也属正常可是梁千山就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到底还是在太后弄权何为地问题上嗯梁念恩不知可否地应了一声这些事情他早都知晓他知道地远比梁千山所说地更多刚才所问不过是考核而已眼下看来这个儿子果然是不负众望很有些能耐能够探得其中关键只是见识到底还是太浅了此间无事你可以回去了你母亲已经念叨你好久了梁念恩充满慈爱地说着这样表达感情实在不是他擅长地话说得生硬梁千山应了一声就要离开大厅,他的母亲只是个妾室,按照堡中规矩尚且不得入正屋,即便梁念恩再宠爱他,却也不能让他的母亲母凭子贵,这一点,他早就明白了,能够得父亲这样一句就已经很知足了哦,父亲,尚有一事须禀梁千山去而复返,隐约看到墙壁晃动,心生狐疑,低了头说道,此间外出,碰得苏君,他让寻觅其长子,画像已经拿到,不知堡中要不要帮忙?虽然有君子诺,值千金的说法,可是若是这个承诺会损害到堡中利益,自然还是需要重利轻诺,如同所有大家族的规矩一样,堡中就是堡主为大,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符合盘龙堡的利益才行苏君?!梁念恩惊而站起,他倒是早知道苏君已入江湖,只是想不到自己的爱子竟然能够碰到,而且苏君要求寻人,这人若是好寻,哪里用得着找人帮忙寻找阿,定然是千难万难这事你不要管,下去吧!声音严厉,竟然有了几分责备的意思梁千山哪里敢久留,父亲积威深远,他应了一声,匆匆而去,再不敢回头看一眼,总觉得在那大厅之中连骨头都生寒大厅中静默了一下,梁念恩坐回原位,摁了一下椅子上的机关,身后的墙壁晃动,仿佛门一样打开,透出阵阵寒气,阴冷入骨他走了?门中有人探问,声音清越,竟不似凡人之音嗯梁念恩起身候在门边儿,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一年前,太后曾经动用凤卫频繁往来西州,如今苏君又去西州,只怕也是为了这个寻人,是否寻子尚且不论,但其江湖结怨甚多,行踪又为太后所露,咱们还是不好帮忙的吧!所言甚善得到赞许,梁念恩也很是高兴,又继续说着:太后与苏君一向有旧,此时放出消息,虽然已经由千山所证是实,但也须防有变,唯恐太后是借机寻隙铲除我盘龙堡,苏君之能,实在是不能小觑善!门内之人一直未出,梁念恩也没有丝毫往里看的念头,那若有实质的白色冷气不断冒出,一会儿身上就结了一层白霜,好似雪人儿一般,真不知门内人如何耐得如此寒气堡中事务你尽可料理,我大限将至,还需尽快选人接任,你可有人选?随着寒气,清越的声音吐出一句问话梁念恩一听就苦笑,他共有三子,长子木讷不堪,若是得到重负只怕不出数年就为旁人所趁,要知道这堡中并不只是堡主一家,尚有兵士若干,百年下来,兵士之家也有做大的,且心不在小,自己尚可震慑,若是继者无能,早晚必败与长子相反,嫡子年轻轻狂,什么都敢做,什么都做不好,在堡中已经是早晚生事,更耐不住耳根软,受人挑唆,与数家结怨甚深,只怕他一继任,不待数年,堡中就要大乱唯一可待的似乎就是年纪最轻的梁千山了,他聪明却不狂傲,忍让却不任人欺凌,倒是难得的大才,只可惜,只可惜……幼子唯一,无法分身这、这……梁念恩急得面颊通红,倒是融了面上的薄霜,化水成汗了唉——我知你难处,可此事甚急,最多三天,否则时不待我,这盘龙堡也要败了!声音说完不等梁念恩回话,门就关上了,也隔绝了那一层寒气盘龙堡世代相传的一项秘功,需要在冰雪之地练功,其威不可测,其秘非传人不闻,即便是梁念恩自己也所知甚少,却知道这重要性,若是没有人继承这功夫,旁的不说,只怕盘龙堡一脉自此断绝那门中人也不是旁人,算起来还算是梁念恩的叔叔辈,也难怪他执礼甚恭了,也难怪他不敢不听从命令了一个是为永世计,一个是为现世计,有那人在,当可保得盘龙堡不乱吧!存着这样一份痴想,梁念恩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再让他们母子团聚两日,两日后,送他入雪林吧!喟然一声长叹在厅中回响不绝,梁念恩还是下了决断,定下了永世之计,这一刻,他的身影格外孤寂,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到底还是一个父亲第二十四章,成长成长。
没有想到苏木青的伤竟然一养就养了好几个月,天冷了下来,已经快要进入冬季了,还在天好点儿的时候,苏木青就在洞里搭了一个屋子,造了炕,倒也不觉得难过,有些山里不能造的东西索性都在镇子上买了,来往一次也不费力这种几乎等同于靠山村一样的山居生活让子瑜很是惬意,几乎都不想离开了,莫名感慨,幸好是经历过了婴儿时期的种种无奈,不然猛然让他过这样的生活,没有电脑没有电话没有电视机,他还真的有可能崩溃掉苏木青一身青衣如旧,坐在炕上,时不时地拿出银针往某个穴位扎上一下,这毒真是韦雄下了工夫的,开始不查,以为普通,哪想到还有后毒,这一下缠绵不绝,当真是让他受了一些苦,只是比起当初学毒的时候这种苦简直不算什么那时候身经百毒,还需要自己一一对照解毒,若是稍有失误,便是白死,这种情况下,苏木青的毒术才飞涨,也是他天赋好,否则早就断送了性命子瑜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才明白什么武侠小说上的天才都是说假的,不然,看看苏木青的身上就行了,那么好看的一个人,身上陈年的伤疤竟然是层出不穷,没有哪处不挨刀的,最个性最危险的还是胸口的一处伤疤,六角梅花形,现在还都是淡红色的,可见当初受伤之深之重没有努力,没有天才,苏君能够成为名动天下的苏君,背后还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哪,结果给那个阴险的皇帝给卖了,害的现在仇家众多,稍一不慎就可能丧命,真是太……那个炀帝已经死了,就算子瑜再怎么抱不平也不能去开棺鞭骨,只有恨恨了之了爹爹,该喝药了!子瑜辨别药材的能力一样很差,手抓的分量也往往不准,好在有苏木青,他将药材放入,然后再兑好足够的水,子瑜要做的就只是看火罢了好!苏木青飞快地收了银针,他这一手已经很熟练了,用银针逼毒也颇有心得跳下床,用布子垫着拿起了药罐,把里面的药汁徐徐倒入碗中,一碗好像苦咖啡一样的药就成了,剩下的只是要等它凉一些再喝这药,无论多苦,最好喝完以后不要马上吃糖之类的甜食,不然可能于药效有碍,这些都是子瑜后来知道的,每次看苏木青喝苦药就好像是自己喝一样,他都觉得可怜巴巴的,止不住地心疼要不是为了自己,他也不会暴露行迹,也不会杀死莫语,……子瑜皱着小脸,把一切过错都归到了自己头上,这样一想,就觉得苏木青特别可怜,这么好的爹爹,还被儿子误解行了我喝药又不是你喝药怎么你苦着一张脸?苏木青摸摸子瑜地脑袋感到儿子又长高了一些心里也有些欢喜来笑一下!乖子瑜笑得最好看了!嗯子瑜咧开嘴角露出八颗牙齿地标准笑容只可惜太形式主义了一看就不真诚好在苏木青并不是专门要看笑容地也不曾留意抱起子瑜说:这里不能过冬天已经冷了我地毒也解得差不多了咱们可以走了子瑜下面想去哪里?眉宇间略有忧色这毒并非朝夕之功开始为了见全效用了以毒攻毒地法子如今一毒解而数毒聚虽是不怕再解毒却还是要费心思而且这里很多草药不全镇上地药材也是良莠不齐倒不如换个地方来得好老在一处有心人也能够查到哪里都好!子瑜先是附和了一句然后兴致勃勃地说要不然咱们去元容吧!我听说那里很有意思!很像所谓地苗疆尽是毒虫地元容啊?苏木青思索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子瑜地意见那里毒多解药却也多毒药两类多是相生相伴有此即有彼彼此难分耶,我还要多多的‘泡泡虫’,上次买的那个我还没有看到什么样子就没有了!子瑜欢呼一声,就想到那白白费了银子买回的虫子都没有看清楚就没了,一阵郁郁泡泡虫?苏木青愣了一下,想到了那个小罐中的东西,这么说倒也形象,只是,那可不是泡泡虫,那是寒虫,体晶莹,食珠粉,一只两只倒是不错的玩物子瑜满不在乎地复述了一遍寒虫的特征,笑着说:寒虫就寒虫,反正我知道它会吐泡泡!苏木青勾起嘴角,好看的笑纹立刻呈现,面容上好像发出光来一样,有一种温和的神采,愈发显得丰神俊朗,一扫中毒时的阴霾之色,看上去精神了许多子瑜一不留神看痴了眼,暗暗想,我长大了是不是也是如此风华绝代啊,再一想到那个纠结的性取向问题,他的脑袋就卡壳了,算了算了,后面的以后再想,是美人儿就好了!呵呵,我愿望一直都不高!拍了拍看傻了眼的子瑜,苏木青的心情大好,说道:走吧,子瑜这些日子也憋坏了吧!脑袋上挨了一下子,疼倒是不疼,却也足够灵醒了,子瑜一下回过了神,一边暗骂自己花痴,一边摇头晃脑地说:不憋,跟爹爹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幸福!同样的话已经是第二遍说了,体会却更深了一些,这个世界上,可以全心依赖的人只有苏木青,也只有他才能够提供无条件的保护溶洞里幽光闪烁,没有人打扰这一刻的幸福,这么简单而平静的幸福…………每一座皇宫都有自己隐秘的所在,昭义城的这座也不例外,内宫看似杂乱无章的宫殿其实另有妙用,九层宫阙里面的就是整个皇宫的重中之重,非帝王不能知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地掠过草丛,躲过了内监和侍卫的耳目到了那重中之重的所在,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花园,而那扇门就开在亭子旁边的地上,翻板设计得很巧妙,看上去这一片和那一片的花纹都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按照一定的顺序从某一个开头踩下,到最后落在指定的那一片石砖上咔一声轻响,石砖好像消失了,石砖上的人也随之不见了,若不是亲眼见到,恐怕谁都不能相信皇宫内竟然还有这样的所在没有可触的地方,好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一直坠落,直到落到底,层层的锦被作为铺垫,并不会摔伤,只是第一次来的话就免不了在坠落的时候尖叫,好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周纯站起身,过于宣软的锦被让他的起身显得很笨拙,但这已经是很好的了,想起第一次来时候的狼狈,他都忍不住脸红你来了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周纯的面前,口气平板,一张脸好像是假的,没有任何起伏,连那眼眸都好像是死鱼眼珠子,没有任何的光彩可言嗯周纯恭敬地执了一个弟子礼,师傅,今天咱们学什么?两年来,他的武功大有长进,再也不是最初的那种粗糙样子,而这些都是拜师傅所赐,这师傅也不是旁人,说起来,还算是他的皇叔,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位皇叔,但皇族血脉却是可以肯定的随着黑衣人向前走着,在一个黄金龙首前停步,那龙首有两个作用,一个是用来验证血脉,用鲜血涂龙眼,皇族血脉可以被吸收,然后,第二个作用就出来了,龙嘴会张开,露出一条黑暗的通道,通向周纯的训练场地文治武功,据说历代的皇帝都要在这里接受培训,而外面所谓的帝师都是假的,说白了就是教还不是皇帝的皇子学会写字之类的最基本的东西,让其能够独立阅读书籍,理解其中的含义,剩下的则都是在此处训练太康皇朝少有动乱,父位子继,兄位弟继,百年来唯一的动乱就发生在太康九十五年,八王乱政,那一年的传承因此中断,却也不是永久的,虽然都说是口口相传为了防止皇帝来不及告知继任的情况出现,长老们可以启用了龙卫,告知皇帝有这么一处所在,周纯就是如此知晓的可惜那时候周纯年幼,又是刚刚成为皇帝,万事都觉得新鲜,根本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而且他读书写字还成问题,也就没有接受什么正规的培训,反而是学了些粗糙的武功之类,打打基础之后就出事了,等到回来他也知道了力量的重要,方才想起有这么一处地方,等到夜深就过来学习,两年下来,进境颇大,整个人除了年龄尚幼,思绪却已经成熟了许多PS:看到留言大家似乎都很关心子谦子瑜的兄弟情谊问题,这个嘛,容我卖个关子,且看吧,看看我怎样安排,嘻嘻,不要太心急啊!第二十五章,柳家阿远。
冬季的小雪比以往都来得要早,在孩子们都欢喜新年来到的时候,大人们则在烦恼这个冬季该如何度过,不过,这些都是北方的事了,而在元容则没有这种烦恼,元容的四季都是平和的,不愠不火的感觉很容易就会让人放缓脚步,流连于风景各国对于年的定义都不太一样,北方三国,凉,太康,大汉,沿用的是年终计年,即在冬季的时候算作新年,一场洁白的大雪在迷信的人眼中意味着皇帝执政清明,而若是那一年没有大雪,则会被认为是天下大乱的征兆,据说八王之乱的前一年就没有大雪偏远如东林,襄,采用的是君生计年,即在君王生日的这一天算作一年,当然,因为这两国建立还不足十年,这种计年方式虽然被推行,却还是有很多人偷偷在大雪之日庆祝新年,享受自己一年的辛劳楚与南平则又有不同,这两族原来就有自己的计年风俗,与凉三分而治之后,便依照自己的风俗计年,其中,楚是在新春计年,楚国有一种名为迎春的花朵,逢春即放,而花开之时就是一年开始而南平则以百花节为准,百花节时举国欢庆,也是难得的热闹至于元容,则与别国不同,在夏日计年,整整一个月都是新年欢庆的日子,比起其他国家,元容虽然也有都城兴元,却并没有采用皇权天下的体制,元容异族用的是八长老共事,逢事,小则各部自决,大则八长老共议,决定行止,这种与众不同的国体被他国所鄙,认定异族陋习,鄙与交往,元容也不外交,多是自给自足柳家是我故交,子瑜去了,大可不必拘束自从踏上了元容的土地,苏木青的脸上才有了不多的笑意,说话也多了起来,看得出心情很好,而且和这个柳家的确是关系不错说着话,苏木青又在马背上加了一鞭,让马跑得更快了些,子瑜在车中紧抓着窗棂,只怕一个颠簸把自己给颠出车去,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还不等他颠出车门,就能够被苏木青一把捞回来揉一揉被颠疼的小屁股,子瑜只觉得苏木青脸上淡然的笑容很是刺目,是不是故意颠我的啊?有些想要恼,可是却又笑了,很少见,很少见他这种如同归家的表情,似乎,出了那个小山村之后就没有见到过了许多事情都不介意,不放在心上,甚至不是特别思念眷恋子谦,可是,不代表他看不到,看不到苏木青在昭义的倦怠,眉宇间仿佛有着怎么也无法抹去的闲愁,还有那一年江湖浪荡,总是时时刻刻小心戒备,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能够马上起身的感觉,连看着都让人觉得累,觉得心疼对于苏木青,子瑜的感情很复杂,到底是重活一回的人,很难真的把对方当做爹爹,但是又确确实实许多地方需要一个爹爹来照顾,于是,很多时候,总会有一种角色扮演的感觉,错乱的角色和人物,错乱的感情混杂着亦兄亦友的相惜相怜呵呵,知道你要来,我可是天天在这里等着,总算是等着了!大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爽朗,随着这声大笑,马车也停了下来,苏木青跳下马车,毫无顾忌地走上前去跟那人捶胸勾肩,很有生活的气息子瑜从窗口看着只见那大汉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子很有些蛮人地感觉一身服装也有些怪异像是少数民族地风情而他地身后还站着数人似乎是等了很久黄泥地上都是错杂地脚印看得出那时地心情也是焦急嘿你就是苏叔叔地小子吗?马车帘子被掀开了一个腰挎弯刀地少年跳上车来浓眉大眼地粗粗地皮肤有些发黑却也是很健康地色泽一头黑发辫成了很多小辫子束起来还有些珠子穿在其上摇头晃脑地时候还有些杂乱地响声很是有趣你是谁呀?子瑜偏着脑袋大眼睛努力地眨呀眨比可爱咱可不能输给了这个小子不然以后还怎么混啊?少年也就是个十一二岁地年纪家中最小好整理容易碰到一个比自己小地难免要显摆一下本来准备得好好地可是看到对方这么可爱有些忘词卡了一下拍了拍子瑜地脑袋说:我是柳远以后就是你哥哥你跟着我混吧我给你捉白鱼吃!好哥哥!子瑜从善如流乖巧地叫着然后问哥哥什么是白鱼啊?怎么说也是扮演了小孩儿那么久知道怎样讨可爱怎样更容易得人欢心不懂就问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一个扮演好奇宝宝同时满足这个年龄段小屁孩儿成就感地好机会子瑜怎么可能不利用呢?白鱼都不知道?少年眼中清晰地传达着这样的信息,看了子瑜一眼,却也没有认识到对方扮猪吃老虎的事实,但显然也没有耐心解释,扔下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鱼可好吃了!然后就拉着子瑜下了车这种粗鲁的举动热情是热情了,却还真有些让人吃不消,子瑜几乎是被拎下车的,刚一下来就得到了那两个叙旧的人注意,将目光投了过来哈哈,这就是苏老弟的小崽子吧!那蛮人力气也大,继他儿子之后一把拎起子瑜,转而用手举起来,脸上的大胡子扎的子瑜咯咯直笑粉嫩嫩的小脸甫一见风有些微红,笑起来更是露出一口少有的白牙,让人看了就是赏心悦目,愈发讨人喜欢真是个不错的崽儿!那蛮人夸着子瑜,一把又拍在了一旁少年的肩上,苏老弟,这是我家崽子,你看看如何?苏木青的眼光这才落在少年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看看那个挺起胸膛表示自己勇敢的少年,眼中也有了笑意,和煦如春光的笑容绽放着,说:不错!鞭子使得很好吧!子瑜听了这话有些吃惊,巴着大胡子的手臂不让自己落下,却眼巴巴地问起来:爹爹,他明明是用刀的啊,哪里有鞭子?一双眼睛又把少年打量了个遍儿,就是没有看到鞭子在那里,少年腰上的衣带很是简单,也不像是能够藏下鞭子的样子多年不见,苏老弟的眼睛还是毒辣啊!阿远,还不给你苏叔叔练两招看看!大胡子招呼一句,面有得色地退后了两步苏木青依样施为,跟着退后了两步,那些个仆人牵马的牵马,送鞭的送鞭,还有一人接过了少年解下的弯刀,都退到了一边儿,很是整齐有序子瑜被大胡子扎的难受,强忍着,也看向空出的场地里少年如何动作,少年执着乌鞭在手,整个人的气势就有些不一样了,有杀气?还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子瑜看不懂,也就是看个热闹昨夜里才下了些小雨,地上的黄泥未干,逐南而暖,元容地处最南,虽然昭义此时已经是大雪纷飞,元容这里却还有三月的飞柳微黄,看起来别有一番晚秋景象,少年立于柳前,乌鞭扬起,偏偏柳叶被抽落地面,鞭梢动如蛇走,悄然无声好、好厉害!子瑜眼睛尖,清楚看到那鞭梢是穿叶而下的,换句话说不是那样横扫柳叶,而是用鞭梢把柳叶钉成串,像是串羊肉串一样,在撸下,造成柳叶飞落的景象,这比起横扫来说,需要的除了眼里精准,控制力恐怕也要更上一层楼了鞭子软长,不易舞动,要控制精准到这种程度,子瑜还从来没见过,何况,这才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而已,实在是前途不可限量啊!好!苏木青拊掌而赞,阿远定是深得柳兄真传了!蛮汉听了这话,笑得得意,放下了子瑜,说道:我看也是!大咧咧的笑容,还有毫不掩饰的对于小儿子的喜爱,大胡子丝毫没有自谦的意思,让子瑜微怔若是放在现代,恐怕有很多人会口不对心地说哪里哪里,你家的比他强多了!即便心里觉得自家的孩子如何如何好,却不会在外人面前多夸一句,依旧是很多父母的作风哪!古代也不例外,什么犬子的,听着这个也能知道那种谦逊已经是到了骨子里了只是……好有性格的大胡子哪!子瑜心里对这大胡子叔叔的好感又多了一些,不似开始的时候那么排斥了少年听了父亲的夸奖,也是面有得色,洋洋得意地拧了拧脖子,把辫子递给了仆人,重新接过了弯刀,挎了起来,让子瑜一阵纳闷,习惯的武器不是都是随身的吗?难道还临阵换刀啊?哥哥不是使鞭子的吗?为什么挎刀啊?子瑜不解地问谁料到这话一出,少年先是变了脸色,然后就是大胡子叔叔的哈哈大笑,他刚得了一把好刀,拿来炫耀的,哪里想到你这崽子不识货!子瑜听得尴尬,炫耀什么不好你炫耀刀,你懂我都不懂啊!呵呵,早知道随便夸奖一句就好了,问什么问啊?!看得少年不高兴走了,子瑜急忙追上去,连声阿远哥哥,阿远哥哥地喊着,听着后面两人说什么感情真好时一阵阵黑线,我这是为了将来的靠山好不好?!PS:今天晚了一些些,昨天没睡好,早上才迷糊着,还梦魇了第二十六章,初识异族。
元容异族,却一直都是向着中原靠拢,亭台楼阁,自从占了地方成了国开始,就没有停止过修建,当然那些掳来的大汉工匠也是他们能够修建亭台楼阁的基础,此外,还有些没有遭过战火的住宅也成了上上之选国中有分等级,最高等级的自然就是那八位长老,连同八位长老的亲族也受到优待,其次就是元容土著民,再次为战争中主动帮助元容的投降将领,然后是战俘,最后就是那些原属太康皇朝或者是大汉国的民众了随着等级划分下来的就是金银宅院的归属,至于土地倒不是很重视,元容水资源充足,北有元山与居山相对,东北又有朔林,适宜种地的土地并不多,更为广袤的则是江河形成的冲积平原,只可惜这些平原并不适合耕种,江河改道的事情年年都有,不等耕种的田地成熟就会被水泡了,因此少有人家耕种的,更多的则是猎户和渔家苏木青与那蛮汉柳无彦的关系很是深厚,柳无彦接到苏木青要来的消息,亲自带着儿子来到关隘处迎接,柳家在元容因为出过一代长老,也是德高望重的一脉,所以居住在都城兴元,这一路过来,倒是让子瑜把元容北边儿的风景看了个遍儿苏老弟,最近江湖上不太平,你来我这里算是来对了!柳无彦说话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拍人肩膀,说两句就要拍一下,苏木青倒也习惯了,丝毫不见异样,只有子瑜在一旁看得眼酸,上次他被拍了一下,差点儿没有扑地了,那力量,啧啧,真是,蛮啊!苏敏把我的行踪露给了江湖,少不得要有人来寻仇,我这就是过来躲躲,还指望柳兄照顾了!苏木青笑呵呵地说着,倒是全然不以为意的样子柳无彦又是一拍,笑道:行啊,你这才是把我当哥哥哪,说吧,那五年都躲哪儿去了,让你老哥我找不着人,还混了个小崽子出来,能耐不小啊!子瑜皱皱眉,把头扭到了一边儿,虽然知道是出于喜爱之情,但那小崽子听在耳中还真是有些不舒服,好吧,我就当我自己是仔仔了!阿远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捉白鱼啊?扯着一旁小鸡吃米样打瞌睡的柳远,子瑜一副天真地追问着关于白鱼的种种这白鱼还真是不能简单地顾名思义,以为是白色的鱼就可以了,这种鱼是元容特有的,但即便是这样,能够吃到这种鱼的人却也不多,就是元容人自己,想要吃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十个人去逮鱼,多少都要死上一两个人才能够逮住几条鱼回来,当真是昂贵得紧而能够去捉白鱼的人则都成了勇士,尤其是那种去了还能够活着回来的,更是为族中人称赞,每年捉鱼的日子还要举行什么仪式之类的,很是热闹,也算得上是元容的一个节日了,而捉住的白鱼也不敢多,越有百条的样子,除了供奉祭祀用的,其他的则是用来买卖,且不卖外国之人只是这东西既然稀少既然味美外国之人哪个不想要多是托了元容内地普通民众来买卖也有因此而彻底脱离土地地商人出现虽然国内等级不变国外却是屈指可数地元容商人了有鉴于白鱼地难捉想要炫耀地少年自然把这当作了炫耀地资本就好像现代地孩子常常拿出手机游戏机显摆一样少年也是同样地心思穿着最好看地衣服带着最好看地刀言语中显示着自己最厉害可是谁想到没有换来崇拜地目光倒是引来一堆问号真是郁闷啊!只是柳远这时候还意识不到这种憋屈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郁闷睇了身旁地小人儿一眼勉强看在那个阿远哥哥地份儿上不理会他地无知和愚昧了等回去放了东西就去爹说你们要休息一下!柳远倒不认为自己不能捉起白鱼那鞭子可不是摆设地怎么说也能够把鱼串起来吧他想当然地认为着不急着玩儿我家还有几个大崽子你也见见!柳无彦大概是想要做出和善地模样可是一把大胡子挡住了不少风光至多只露出了一口微黄地牙还有那个并不好看地笑容苏木青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说话把小儿子带在身边地举动已经明显说明了柳无彦心中地最爱想必那几个大地见不见都是一样这柳家将来只怕要落入这柳远地手中想到这里他又看了柳远一眼倒是个可堪造就地这些日子元容也不太平,木长老眼看着就要归天了,木家的想要木甾淳接下那长老之位,可你也知道,按规矩,轮到我柳家出人了,他们这不是坏规矩嘛,还弄来北边儿那套父死子继来,这不是乱规矩嘛,要是那中原人都那么好,哪里轮得到元容立足?!柳无彦发着牢骚,颇有些忿忿不平,不停地拍着大腿归天?时间倒是快啊!苏木青问着,倒是感慨居多说是八长老议政,其实却是要在十大家族中选出这八个人来,若是中间有人意外死掉之类的则由轮空的两家出人替补,时间长了,也成了规矩,可现在木家的人提出了这种要求,的确是有些乱了规矩的意思可不是,我柳家已经轮空一回了,这次怎么也要赶上才是,否则这十大家族迟早都会没有柳家的位置,只是木家的非要说什么长者为尊,那木甾淳的确比我大上少许!柳无彦说得也有些无奈,年轻此时竟成了他的硬伤元容长者为尊,开始这规矩是因为传承的问题,元容没有多少纸质的书籍,多半都是在树皮兽皮上保存事情,文化的传承就依靠着族中的老者,由此有了八长老的权威,也由此带来了十大家族的昌盛,直到如今依旧是如此,所以木家的若是提出这种说法,倒也没有多少错处苏木青沉吟着,一时也是无法可想,若是真的让他来办,除掉那木甾淳就成了最好的办法,简单利落,只可惜他因师从关系,曾经立誓永不杀一元容人,尤其这种族内之事,他倒是不便插手哎呀,我怎么跟你说这些,不说这些,怪烦心的,事情要下论断怎么说也要等那木长老死了,还有段时间哪!柳无彦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岔开了话题,说起了旁的事情,与苏木青相谈甚欢那边儿子瑜和柳远也聊得很愉快,至少从柳远的口中,子瑜知道了不少的事情,对这个即将到达的柳家有了更多的认识,什么族内出过多少长老啊,什么他爹有多少女人啊,当然,还有一些关于少年长大之后的畅想,比如柳远的愿望就是长大以后像他爹一样娶十几个女人是的,十几个,子瑜第一次觉得这是一个很伟大的梦想,脑中不自觉冒出一副柳远恶少图,调戏旁人的时候还要一定加上那句台词走吧,回去做我的第十几房小妾!,调戏的人最好还要那种卖身葬某的,很经典的!那你有几个哥哥啊?从柳远谈话中知道了他是最小的,再想想这十几个女人的生产量,子瑜小心翼翼地问着不多,也就十个!再就是一些姐姐妹妹的,烦都烦死了!柳远有着元容男人的普遍观念,女人就是生孩子的,长得好看固然很好,但重要的还是屁股大能生,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还不如鸡哪,鸡不下小鸡,还下鸡蛋哪!当迈入柳家的大门,看到那一堆莺莺燕燕,子瑜才知道为什么是烦死了,不由得他不刮目相看那柳无彦,你真厉害啊!这么多女儿!除去一个大夫人,十八位小妾,剩下的二十来个都是女孩儿,从嫁人的到未成年的,站在一起那叫一个壮观啊,院子里全都是香粉味儿,不由得人不退避三舍不止是苏木青,子瑜和柳远也稍稍退后了一步,两个小孩儿对望一眼都有了些同情和理解苏老弟,你看看这些女人,看上哪个,我让她伺候你!柳无彦很慷慨,大手一挥,竟然把院子里的夫人和女儿都包括进去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子瑜再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做异族让妻女伺候客人,这是一种风俗吗?子瑜这边儿还想着,柳远就悄悄凑近了子瑜的耳朵说着:你看看喜欢我哪个妹妹,我让她来伺候你!这话说得跟他老爹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是吧,我还这么小!子瑜瞅了瞅自己的小身板儿,再看了看那些长得不差的小萝莉,狠命地摇了摇头,我要是找个女人,那不就成了心理上的同性恋了,不成,不成!那咱就走,去找我哥哥们去,让他们给你点儿见面礼!柳远显然也不想在这脂粉味道很浓的院子里面多留,拽着子瑜就出了门,往偏院走去第二十七章,兄弟之间…柳家是三院并成一家的,除了正中的大院子是柳无彦和那一群妻女住的,侧面的两个院子都是他儿子住的,当然了,这个院子的说法只是统称,其中一个院子就能分割成好几个小院儿,而那最小的院子也足足有一个运动场大小,从此,也可见柳家权富了平日里,我哥哥们都在东院,我跟他们处不来,就在西院住着,到时候你也跟我在西院住吧,你爹嗲……嘿嘿……柳远笑得很是别有含义子瑜胡乱点着头,他刚才可没有忽略掉苏木青那皱眉的含义,他会跟那些女人,怎么可能?!只是,这样想想,还是有些不舒服,也就不说话,跟着柳远走着老头子这回还亲自接人了,真是的,那个姓苏的值得他如此重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花厅传来这种说法得到了大众的认同,又有许多人跟风,也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子瑜停下了脚步,柳远也握起了小拳头,没有继续往前走,有意无意地,两个人都停在了花格子后面听着,没有出声管他那么多,还是去看看木家的那个小贱货是正经,不知道木甾淳那老东西从哪里弄来那么个贱货,真是漂亮啊,生养倒不说了,那身皮肤可是少有的水嫩柔滑啊!哪里,还能是哪里,还不是北边儿来的那些个客商送的,要我说,长老们早就应该放禁了,那白鱼哪里是那么好捉的,就是把北边儿的人都放了来,有多少都要死在这寒潭地下,还能白落下钱财,何乐而不为?三哥此言差矣,若是北边儿的人把咱们元容的底都摸透了,只怕来的就不是商贩,而是将兵了!话题渐渐偏远,那个被叫做三哥的没有什么大见识,歪理倒也说得通,比起那些个只知道玩乐的好了许多,只是见识太过短浅了些我九哥跟他们也不太合,倒是个难得明白的,就是读书读傻了!柳远神色不明地对着子瑜说了这么一句,挂着笑脸拉着子瑜走了出去,哥哥们在做什么哪,阿爹都回来老半天了,还没见到一个人儿哪!亭子很大,看着就不是观赏风景用的,大概是后来附庸风雅建的,倒有几分大厅的意思,里面放置着一个大桌子,十个男子,或坐或站,散开着聊着事情,有几个仆人模样的都立在亭子外面,这下子倒是一目了然年龄最大地那个脸上也有络腮地胡子粗刺刺地坐在椅子上年龄最小地那个大概也有十五六岁刚有些青色地胡茬坐在桌子上还不忘摇晃着双腿而那几个或者是靠着柱子站着或者是翘着腿搭着椅子都随意无比看到柳远和子瑜过来也都没有什么变化神色中地不屑倒还是多些小十一你不去把着阿爹地大腿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可是饿了?这里可没有阿妈给你喂奶!那个坐在桌子上地一出口就带起一阵哄笑倒也没有些个兄弟情分地样子这是哪里找来地小崽子不是女娃娃扮地吧!小十一哥哥说你一句可不要学北边儿那男勾男地勾当丢人现眼!围桌坐地一人随之开口比之前面那个可是更恶毒了些!子瑜听着就气倒是柳远地涵养此时好了起来笑着一一还击:十哥我可不是你逮着八岁地妹妹都能要奶吃五哥你也别把你那套往我身上想赶紧去找你女人练练免得你都不知道女人什么滋味了木家地给你那个男宠可还活着赶紧扔出去埋了什么肮脏东西都能够弄进来不怕生了臭味儿了!这番话真是恶毒深度都有了让那两个人有些哑口无言甚至有些想要过来打架地意思柳远倒也不慌不忙地取了腰上地鞭子甩了两个响鞭笑道:好久都没有和哥哥们活动活动手脚了哪位哥哥愿意指教小弟一下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坐在亭子边儿地那个开口了听着就是那个此言差矣地九哥九哥,你少说那些有的没的,这家主的位置可是动手拿下来的,再说了,你这君子可是床上也用脚的?柳远年纪不大,说话却深得刻薄精髓,一句话就把那个文静脸的九哥说了个面红耳赤,喃喃不语了十一,收起你那鞭子,还没到争家主的时候,少这么迫不及待的,保不准后院那些女人还能够生下一个半个男孩儿,你还算不得什么家主,别在这里逞威风!三哥把搭在椅子上的腿放下来,转向了子瑜,这小子可是那姓苏的带来的?柳远恨恨一声,收了鞭子,拉了子瑜一把,把子瑜拉在身前,说:这就是那苏叔叔的儿子,奉劝你们长眼睛看清楚,注意着点儿,若是有那不长眼的,可就要当心我这鞭子不长眼了!行了,知道你本事大,打不过你,哥哥我认栽!三哥很上道地从钱袋里掏出一个金花扔过来,柳远接了,给了子瑜,又把虎视眈眈的目光投向了剩下的几个哥哥金花,金叶子,金锁,金链子,金龟,金鱼……一会儿,子瑜的怀中就多了一些精巧美观的金子,每一个都精美可爱,栩栩如生的来不及一一把玩,柳远扯了脖子上的汗巾子下来,把东西包作一处,再递给子瑜,吆喝了一声谢,就志得意满地带着子瑜走了走得远了,柳远这才开口:他们都打不过我,将来的家主我是当定了,由不得他们现在不听!这话说得霸气,竟有一种尽在掌握的感觉,子瑜听得有些糊涂,赶紧问起来原来,元容的大家族里面没有人少的,柳家这一族虽然凋零了些许,到了柳无彦这里却还是人丁兴旺的,且不说他这里的十一个儿子,就是他两个弟弟那里还有各有几个儿子,这么算起来也称得上是大家族了,可是在十大家族来说,这还算是人少的如此庞大的家族,将来的家主如何划分就成了一个很困难的抉择,至少子瑜看来是这样,可是这里的规则却简单了许多,以武力决定,武功最厉害的那个儿子会成为当之无愧的家主,原因简单,能打你就能管你而柳远拼命学武的原因除了能够以后如同其父一般夜战数女,再求的就是打败这些哥哥们,从挨打到打人,这其中带来的成就感是不言而喻的,柳远已经体会到了,就更加不会放手子瑜一边惊讶一边探问了一下刚进门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结果倒还真的如他猜想一般,元容有用妻女待客的说法,只是拘于元容族内之人我爹爹是元容族内的吗?子瑜听得好奇,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苏木青说其自己是什么族的啊?而且,也不太可能啊,没有道理一国的皇帝能够容忍异族之女坐上皇后之位的,姑姑苏敏从皇后到太后,明显成为了掌权人,若真是元容一族的,那太康皇朝现在到底算是谁的啊?不是,苏叔叔虽然不是我族的,可是与我族的也差不多!柳远对此显然知之甚详,从柳无彦接到了苏木青要来的消息,就没有少跟他说关于苏木青的事情子瑜专心听着,也听明白了,苏木青的师傅是元容人,这不算什么,最耸动的大概是这位师傅也是柳无彦的父亲,上上代的元容长老之一了,这样,似乎也不难说明为什么他跟柳无彦的关系最好了我爹和你爹是好友,咱们两个也做好友吧!柳远说得兴起,竟然兴了结拜的念头,以后我的妻女都是你的,你的也都是我的!子瑜听得差点儿扑地,这种才是真正的通家之谊吧,就是不知道当年自己的娘亲是不是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待客之道,应该没有吧,保不准苏木青隐居就是为了躲避这样的通家之谊!好,好啊!磕磕绊绊地应着,倒也没有什么斩鸡头烧黄纸摆香案的折腾劲儿,两个人互换了贴身的衣物,一起洗了个澡,再去长老堂里上了柱香,就算是完成了这个结拜的过程当然,在最开始少不得要通告一下正院里的两个爹爹,宣告了这次结拜,苏木青是不怒不喜地点了点头,也算是同意了,而柳无彦则是高兴地连连拍掌,只差没有跟着一起结拜了,那个兴奋劲儿让子瑜有些讶异,后来才知道苏木青从来没有和柳无彦结拜过等知道之后,子瑜少不得再佩服爹爹一个,不用结拜都有这么铁的好友,真是高杆啊!对于结拜,子瑜想的很简单,看柳远如今的能耐,当自己靠山是没问题了,等到什么时候混不下去了,可以过来投靠一下,至于其他,自己有妻子的可能性估计不大吧,说不定就是孤身一人了,倒犯不着提前为别人操心,顾好自己就行了第二卷,江湖难游 第二十八章,夜捉白鱼。
切皆如所料,苏木青叙旧是叙旧,并没有在正院歇下子瑜一同住在了西院,大概是出于安全考量,也并没有分房睡,两个人还是睡在一起,当然,苏木青是睡着了,子瑜则是苦苦熬着睡意,等到月上中天了,才悄悄从床上溜下来,找柳远去了,却没有留意到那个本来应该睡着的人在看到他溜走,也起了身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半天了!虽然同是一院,柳远住的地方到底还是跟子瑜有些距离,子瑜只是白天走了一遍,等到了晚上,只觉得各处的景物都变了,有些不辨方向,空走了几个圈子这不是院子太大嘛,我差点儿都迷路了!子瑜说着,看到柳远的脸上有几分不耐烦,又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撒娇,一口一个阿远哥哥叫得很是顺溜行了行了,咱们快去,要不是你催得急,我才不会这么快就带你去哪!柳远挥开身边伺候的那两个女孩儿,拉着子瑜就往马房去了寒潭离兴元还有一段距离,与元山倒是近,一个晚上打个来回是不太可能,告诉家人自己要去也不现实,没有这么大的孩子去捉白鱼的道理,便是大人都有一个十去一二,若是小孩儿,恐怕就是全无生还之理了子瑜倒是不信这些,他游泳的技术还算不赖,这么多年没游泳心里早就有些痒痒的了,这回就算是不捉白鱼,也要好好地游上一回,有这样的念头垫底,自然是心里不慌不怕而柳远一直觉得自己武功不错,今天又得了称赞,那想去捉白鱼,显示自己勇敢的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碰到一个好奇的,那还不是一拍即合,两个人在长老堂的时候就定下了今晚的计策,子瑜连小纸条都留好了,就为了今晚的出行子瑜不会骑马,让他那么小的身量操纵一匹成年大马也的确是很有难度,所以柳远就用自己的黑马带着子瑜走,两个人牵着马悄悄从后门出去,柳远认准了城门方向就往外面跑元容的风俗有很多,当然最重要的一条是元容夜不闭城,以前是因为没有城可以闭,现在是有了却不需要闭,元容说不上人人带毒,但在这种重要的城防上面总是要下些手段的,本族的人自然无碍,左右不过是那么多种毒药,哪一种本族的人都有解药,所以不怕子瑜跟吞糖豆一样咽下几个颜色不同的小丸子,舒舒服服地坐在前面就出了城,而柳远则是压根儿不用解药,元容族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多年下来对于药效的抵抗能力还不是一般的好,再厉害的毒药都能够坚持上半天的工夫,何况这种毛毛雨一样的小毒,用不上半天也就自然消散了黑马也是元容本族地那些毒药自然对它也是无效风驰电掣一样出了城门径直往寒潭跑去了只看着路熟地情况也知道它主人没有少去寒潭遛马夜色深沉天上地明月虽亮却也照不到多少地方子瑜坐在马上被风吹得都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冷缩着身子窝在柳远怀中才感觉好些习武地人总是身子火热若是有那等行功出了差错走火入魔死地定然也是如同热死地吁——到了!柳远向后仰了仰身勒住缰绳说了一句子瑜这才揉了揉双肩看了看目前地所在一眼看去就有一种虚幻地感觉这个就是寒潭吗?不大地潭面上仿佛有着雾气一样那丝丝白气都已经有了实质地感觉升腾而上子瑜靠近两步伸手去捉寒气入骨让他不由哆嗦了一下这种气自然是捉不住地可那寒气之寒却已经是实实在在地领教了开冰箱冷冻柜地时候都没有这么冷捉着衣领退后了两步子瑜咽了咽吐沫看向柳远道:这个捉白鱼不是真地要跳进去捉吧?上面地气已经这么冷了跳下去不是更冷恐怕还没动就已经成冰棍了!冬季又是夜晚寒潭地冷自然是加倍地咱们先休息一下让我试试能不能用鞭子捉鱼实在不行就等到太阳出来再下去反正离日出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好歹试试呗!柳远不甘心白来一次他以前多次来过都是白日看不到白鱼所在也没有用鞭子求证地意思晚上则不同白鱼是吸月气地晚上多会浮上来很容易就能看到他走到潭边,凝神向里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长老所说的那样白鱼吸月气而生,是不是吸月气倒很难判断,但却可以看到一两条浮于水中,不甚清晰,却勉强可辨解下腰上缠着的乌鞭,柳远先是抖了两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才发劲鞭上,一条软鞭犹如钢棍97中,激起数道水花四射,收鞭回来,上面却是空空如也,不要说鱼了,鳞都没有一片,到底是打到还是没打到都令人疑猜白色的寒气因为这一鞭有些消散,露出了潭中那些悠然自得的鱼群,竟然不是一两条而已,青绿色的水中,那群聚群散的白鱼鳞上反射着月光,折射出一道道美丽的月弧,五光十色,让人目眩神迷,悄然间,寒气再次聚拢,又是什么都白茫茫的,看不到了哇,真好看哪,这就是白鱼吗?子瑜总算是见到了白鱼的真面目,真的是白鱼哪,那一身鳞片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怎么就那么白呢?还反光,好像贝壳一样哪!有那么多?!柳远也吃了一惊,寒气散开的时候他看得很清楚,那么多白鱼,就算自己的鞭子再不准,也没道理一条都打不到吧!打不着你,我就捞你,我就不信我拿你没办法了!已经夸过海口,不想在子瑜面前丢份儿,柳远掏出了一团银丝一样的东西,展开来,是一张不大的小网,刚刚好可以覆住半块儿潭面对,还是捞鱼好!子瑜拍手附和,也上前捉住了渔网的一角,按照柳远的指挥撒网,他本来就不认为鞭子可以串鱼,倒是对网鱼还有着莫大的信心我这银丝网可比一般的渔网结实多了,我不信它们还能够破网而出白鱼难捉,难在它们有齿,可以咬断渔网,因而想要捉住,便全仗人力,因为任何鱼饵它们都不吃,钓鱼几乎都是做梦这银丝网便是夏季捕鱼时候用的,由人带着网下水,在最热的正午时分于潭底与白鱼相搏,最后把鱼捞上来,这等网大家族中也不多,都是历久传下来的,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编制的,一个家族也就是一两张而已,柳远早就想要在寒潭试试身手,寻个机会偷拿了一张,刚好在此时用上子瑜不知深浅,只把那白鱼当做白色鲤鱼看待,撒网下去,收网的时候的确感觉到沉甸甸的,还来不及高兴,就感觉那沉已经成为了一种脱力,看着对面的柳远,他同样也是一脸惊诧,却依旧使力往岸上拖着无法,子瑜也只能同样使力,没有道理自己破坏了柳远捉白鱼的梦想,两个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就在月夜下使劲儿往岸边拽着网,不知道是网中的鱼太多,还是白鱼的力气太大,两个人虽然一同使劲儿,却还是被一步步地往后拖去,离潭水也就是一步之隔,那寒气都渗到了骨头里,让人打颤咱们、咱们要不要、…经在潭边了,虽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还是一寸一寸地向潭中滑去,他可不愿意掉进去,多冷啊!我就不信了,今天我一定要捉住它们!柳远的倔强劲儿这时候上来了,平日里他总是仗着武勇,却总被那些哥哥们嘲笑不敢捉白鱼,虽然他总能够顶回去,却还是在心里留了意,现在眼看就要成功了,只要把网拖上来就可以了,怎么可以放弃!算了,死就死吧!好歹我还会游泳,没有道理上不来的!子瑜咬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跟柳远一同用力拖着,再也不说一句话了放手!一声大喝让子瑜一下子慌了神儿,没等抬头,就先被拽入潭中了,却是刚才那一声让他松了劲儿,此消彼长,拉不住网了寒潭的水果然不负寒名,经过了刚才那么一场拉扯,子瑜的筋骨都活动开了,却还是在乍寒之下僵硬起来,不要说游泳了,还能够浮在水面上就是能耐了柳远的情况也并不比他好,只是他离寒潭还远些,这一声大喝让他一下子松了手,做倒在寒潭边儿上,看着过来的青影,是苏木青跟了来,只是他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这么大胆,一时疏忽,慢了些,才过来就看到这种情况,一声大喝倒是心急了我、我…潭中了,心下忐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苏木青也不责备他,说道:鞭子拿来!柳远一听赶紧递过鞭子,再看苏木青接了鞭子,一甩一拽,竟把潭中的子瑜给救了上来,这一手使得漂亮,倒是把柳远自傲的心思打掉了不少,他自问同等情况,他只能够把鞭子当绳子使,让对方自救,却是没有办法如此利落地卷人上岸,当下,叹服不已()第二卷,江湖难游 第二十九章,子瑜九岁。
果天生阴脉,又是男身,怎么办?那么恭喜你,热不成,当真是个宝贝了!子瑜本来就不应该过多近寒,偏偏这次寒气入体,一下子就病倒了,还是病的不轻,即便是苏木青的能耐却也只能是让他慢慢调养,就此在柳家住下了,柳远自觉有愧,招待更是周到了几分苏木青却没有时间天天陪着,交代了柳远几句,就又往太康皇朝去了,此去是要往盘龙山一行,问一下寻人之事,这左右估算,却已经又是两年了,栖霞楼的新楼主也早应选出,梁千山的答复却至今未到,恐怕有变虽然还是不放心子瑜,却可以肯定自己在元容没有什么仇人,再三叮咛之后,苏木青也只能是自去,若是有事,他自保倒也容易好吧,我会听话,会乖乖的等爹爹回来!子瑜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被寄放的一天,寄人篱下,又岂是父母在身边可以比拟的?再周到只怕也少不了委屈,前世种种难道不足以说明吗?心情一下子跌落至底,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不哭不闹地听话,人却一天天沉寂下来,反正什么也不能动,每天除了吃药就是吃饭睡觉,清闲得很柳远开始害怕子瑜闷到,天天过来说些好玩儿的事情,甚至把自己的妹妹都送到了子瑜的床上,让子瑜郁闷不已,及至听到柳远已经有两个陪睡的女人时,他更是惊讶万分,这究竟算是个怎么个异族嘛,这么早熟!而更让子瑜意外的是这里的习俗,妻女待客,那么万一怀孕有了孩子怎么办?按照这里的风俗竟然是由主人养着,当然,从中分辨自己的亲生孩子还是有着一套办法的,而其他的人则同样作为养子养女一样的存在着,为家族开枝散叶这种做法也是元容迫不得已的扩散方法,元容本来人数就少,开始还都是在元山居住,守着寒潭世代而居,在旁人看来犹如野人一般,但后来大势所趋,趁着大乱之际占领了这么大的一片地方,却又没有相应多的人来守着,时间长了,终究还是会被赶回山上,出于这样的考量,长老们发扬了这种习俗,借以壮大本族的力量生在元容,长在元容,没有什么道理不护着元容,出于这种思想,即便有些知道了自己身世的人也没有任何对于元容的不满,反而尽心力维护这种制度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种族同化吧!子瑜一边佩服长老们的计谋深远,一边感慨这样子下去,说不定有一天元容中都没有多少是元容本族的人了!毕竟,按照那种强者为尊的家主制度,万一自己的亲子没有得到家主,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但子瑜也只是想想罢了他还没有什么伟大地情操为元容谋一个未来在他看来元容异族地许多做法地确是太野蛮了称得上好地也许就是对女子地束缚不多这里地女子是不用从一而终地夜夜换夫地也大有人在只是这实在称不上什么人权她们都是作为私有财产听凭主人调用地柳远找了不少地书籍供子瑜解闷儿元容原先地书籍都是用一种形似甲骨文地东西记录地那些不是凡人可以轻易看到都被长老们保存着现在元容流传在外地书籍则是长老们汇编而成地关于本族地一些往事之类地更多地书籍则是从太康皇朝大汉国或是邻近地楚和南平传来地唯一让子瑜感到奇怪地是书籍中地历史从开始就是三国记即已经分裂地西苏国现在地太康皇朝还有东边儿地大汉国这三个国家开国都才百年而已百年以前则无人知晓莫不是都如元容一般因为无所记而不记?最奇怪地还是文字既然从来没有一个秦始皇一样地人物来书同文那为什么三国地文字从一开始就是一样地呢?一样地文字记载着不一样地历史总觉得有些怪怪地难道那三个开国君主相互之间是兄弟朋友?再看看有历史记载地三国合约一种类似于盟约性质地东西说什么三国呼为兄弟之邦友邻之国永不开战之类地废话这种东西按说都是不管用地至少不能世世代代都顶用一个国家地壮大必然伴随地是领土地扩张甚至战争还能够成为一种炫耀盛大地方法可是有历史记载地地方说地很清楚三国之间从来没有过一场战争太康皇朝内部大战小战乱个不停却也只是那些裂土地王爷们在争夺皇位西苏国建国三十年之后就是战乱频繁原个异族之间冲突不断,有六十年都是在打仗,却也不)7平的太康皇朝趁机而入太康九十一年,西苏国才彻底分裂为凉,楚,南平三国,战乱始歇,却也民生无力,而这民生无力多半还有着苏木青的功劳,或许有些小的冲突摩擦,却也只是在边境上发生,此消彼长,从来没有过两国交战而与大汉也是同样,虽然当时也有太康皇朝的八王乱政,无力争战的缘由,但是总的来说,依旧是没有国战,即便是元容趁势而起,太康皇朝也没有借口此事来攻打大汉,还真是和平得紧想想自己时空的三国演义,再看看这三国的历史,子瑜还真有些百感交集的意思,认为那是盟约的力量所以三国不战?笑话,忘恩负义,反复无情是权谋的帝王之术,怎么可能凭借一纸盟约而永世为好?那,到底是什么来制衡呢?江湖的力量?不可能,虽然有任狂生那样的狂徒在,却也没有什么力量和朝廷抗衡,毕竟,现在的舆论还很不发达,没有现代社会那种一人说而天下知的及时迅速,也没有那么多草根敢随之附和,那么,到底是什么力量在制衡呢?三国之间没有和亲的旧历,也没有通婚的说法,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三国这么多年都和平友好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没有做好打仗的准备吗?百年的国家没有打过一场仗,难道都是准备不够吗?帝王之中,说起丰功伟绩,谁不想要一个一统天下,谁不想当那个始皇帝,可是,为什么这里就不是哪?难道他们真的都满足与一小块儿地方吗?还是说皇族中没有一个有识之士的人才呢?越是想,子瑜就越是觉得头疼,索性放下了这种深奥而无解的问题,千年万年的历史都是慢慢走出来的,虽然自己的这个国家有些短了,却也有百年的历史了,和平还不好吗?说不准三皇五帝的时候都是和平哪!再想想大禹之前的禅让制,子瑜的疑问总算是放下了,比起那个来,现在的皇帝哪一个也都不是这样的,太康皇朝还要讲究一个子承父业,兄终弟继,算是血统优胜了,比起那些肯禅让皇位的人,境界是低了不少啊!靠在床柱上,扔下手中的书本,揉了揉眉心,再看看窗外一片桃红柳绿,子瑜莫名有些心动,想要出去走走,话说,苏木青这一去时间还真是够长的,大概没有了自己碍手碍脚,他的行动也更方便一些吧!想到这里,又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亲人了,现在却又不在身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真是,不失落都奇怪了子瑜,走,跟我出去逛逛,你这病老躺着也不会好,还是出去走走好得快,发散发散嘛!柳远不知道又从哪里寻了新词,这几日总是发散发散地说着,跟他学会小蹄子那词之后天天那样叫丫鬟一样,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好,我也正想出去哪!瞌睡来枕头,子瑜当仁不让地跟柳远一起出去了,他这次调养真是可轻可重,足足躺了一年的床,后面的一年又是只能在院子中活动,以免再着凉什么的,还真是关怀备至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过了两年,如今子瑜已经九岁了,眼看着过了这个夏天就是十岁的少年了,苏木青却还不见回来,好在能够收到他报平安的书信和大把大把的银票,不然子瑜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过下去主人家的好客,不能成为客大欺主的借口,尤其是自己这种寄人篱下的,柳家越是热情,子瑜就越是别扭,却又见不得别人不热情,否则就会觉得自己多余,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子瑜怎么着都觉得不自在,困守在一院之内,才觉得自己给别人的麻烦少了些我说,你早就应该出来转转了,告诉你,兴元很多好玩儿的,……柳远已经是一个长身玉立的俊俏郎君了,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唇红齿白的,再加上不错的功夫,走到哪里都是欢迎声一片你现在也都不小了,哥哥我带你去见识一下人事吧!柳远嬉皮笑脸地说着,杵了子瑜的胸口一下一听到那人事,子瑜的脸刷地红了,不是吧!总觉得今天出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一如一年前跟着柳远去正院一样,从偷看到自己尝试,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