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地的鲜血,刘浑长叹一声,重新坐下:一向只看见父亲运筹帷幄,却不知父亲这样勇武,若父亲能早让我知道的话,我岂会在帐中只布置这点人手。
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缓缓的坐下:看来父亲对你的教育是失败的,我早告诉你,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连管亥这样的人,在父亲手底下都老老实实,难道你看了后,没有一点警惕吗?刘浑再次发出了一声长叹:孩儿知道了,若再有一次机会的话,孩儿必定先仔细打听对方的一切,做出周密的计划再采取行动。
父亲,来杀我吧。
我深深地看着刘浑,叹息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刘浑一笑,父亲别开玩笑了,你不会原谅背叛者,我既然做出了背叛行为,就必须为这一行为付出代价,父亲不是常说:人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我的后果就是让父亲以此来警示背叛者。
我叹了口气,说:你刚才所说的一切,确实让我深思。
你说父亲以前看你总是带着成见,带着杀机,我承认,父亲以前心思总在出云城的政务上,没机会和你们这些孩子多谈谈心,多交流一下,我们彼此之间误会太深,猜疑太多。
今日在生死关头,我们父子才敞开心扉,彼此了解了一下。
想起了刘凯,我心中一阵酸楚,我是不是和这孩子也交流太少,我心情沉重的说:前日我得到消息,你刘凯哥哥已经去世了,我心中实在难受。
父亲过去没有过多考虑你们的感受,若能有机会,让我们父子重新开始,你们再做一次我的孩子,我再做一次父亲,我必不会如此待你们。
现在,你刘凯哥哥血已让我哀痛,我不愿再失去另一个孩子,你可愿意再做一次我的孩子。
从今天起,让我们一切重新开始。
刘浑愣了一下,立即号啕大哭:今日,我方知父亲对我的疼爱,我发誓,今后永不背叛。
拉着刘浑的手,我们出了大帐,帐外的情形让我一愣,只见无数的部族勇士跪伏在地下,其中也不乏老弱妇孺,见到我拉着刘浑出来,他们发出一声欢呼,却没有抬起身来。
我宣布对刘浑的处罚,鞭10下,以敬效尤。
当然,我和刘浑都没有解释我们翻脸的原因。
刘浑此前只是告诉部族,他不小心触怒了我,虽然部族的人都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刘浑向莫护部族通风报信的人,必是这60士卒中的人,我已将他们斩杀,今后有谁会知道他背叛之事。
我既不愿追究,想必他们也就不愿再在细节上纠缠。
接着,我宣布把刘浑部族的管理权收归出云城,部族可以选出两名长老进入出云城长老院,选出另一位长老,配合出云城派遣的官员管理部族,出云城将同时派遣一位牧师,帮他们建立祈祷室,他们中获得平民和公民身份的必须按规定纳税,服兵役,同时,他们的司法权也收归出云城。
就这样,我借此把一直游离于出云城之外的部族,彻底纳入了我的管理。
这个行动,部族的人认为是对刘浑的惩罚,至于刘浑怎么认为,我无心知道。
如果他知错,他将是我统一异族的利器,如果他不知错,我也不怕他。
这次他反叛没有一名长老支持,他的亲信都已被我斩杀,如果再次反叛的话,他将受到崇尚勇士的部族的背弃。
没有部族支持,他不过是一条离水的鱼而已。
刘浑部族勇士为新获得的平民和公民身份而激动,纷纷要求参加我们的远征,我从中抽调了300士卒随行,其余士卒,我要求他们在刘宙的指挥下,在幽州与出云城之间设立隔离带,无差别的攻击任何试图进入辽西的人。
布置完这一切后,我立即带刘浑动身。
兵贵神速,我要立即突袭莫护部族。
在刘浑的指点下,我们在黄昏时分,躲躲闪闪的逼近了莫护部族。
士卒饱食了一顿后,等到天黑。
管亥带两千铁骑向两翼散去,我带1000步卒,打着从公孙士卒哪儿拿来的旗帜,大摇大摆的向对方营帐走去。
汉时,人们大都一天吃两顿饭,这些部族勇士,还是延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一到晚上戒备松懈,想来,张辽在逍遥津敢以几百勇士杀入吴军大营,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等我们来到部落的营帐边,三俩个士卒懒洋洋的上前询问,来者何人?公孙将军的士卒回蓟县,我答道。
对方一个士卒转身欲回大帐通报,随着我手一挥,随即被射成刺猬。
杀我发声喊,一马当先的冲入营寨。
敌袭,一个被砍倒的莫护部族哨兵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喊叫。
随后,几只奔跑的大脚踩在他身上,他的呻吟声渐渐微弱。
冲入营寨后,我大喊:保持队形,随我来。
挥舞着马刀,我一路向前杀去。
营帐中,不时的跳出一两个慌乱的莫护人,一手拿着刀剑,两一手扯着衣裤。
我冲到一个人面前,他焦急的脸上,透露出绝望的神情,两手还在无意识的用力扯,想把上衣穿上。
晚了,我挥刀砍翻他。
从他脖颈喷出的鲜血模糊了我的两眼。
甩甩头,我来不及擦去眼眶上的鲜血,大呼:保持队形,队伍跟上。
随着我的前进,四个营(1000战斗人员)的士卒像五把大扫帚横扫营寨,所过之处,屋倒房塌,遍地尸骸……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记得不停的砍、砍、砍。
两臂已经酸软,鲜血糊满身躯,身旁不停的跳出人来,不停的倒下人来,我分不清是敌是友,我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向前。
突然间,我感到压力一松,举目望去,原来我已经力透重围,身边站着200来个血人,好,大功告成。
我立即向传令兵命令:吹号,召集两翼骑兵攻击。
环视身边的士卒,他们脸上无不透着疲惫的神情,啊,毕竟是个万人大营。
我低声说:诸君,我等虽力透重围,但还有三营士卒陷在营内。
如今两翼骑兵将至,我想杀回去,救援被陷将士。
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当在此时,不知诸君可有勇气。
士卒齐声喊:诺。
我们翻身杀入营中,营中将士已陷入苦战,随着越来越多的莫护人清醒,抵抗也越来越强烈。
呼喝声中,莫护人在几个头目模样的人带领下,逐渐的组织起来,战局越来越难以预测,但只要我们撑过这段时间,我们的骑兵就要到来,彻底粉碎他们的顽抗。
我取下身上的弓弩,瞄准几个首领模样的人射出了暗箭,放空。
第二箭,放空。
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一个留着虬髯的人,立即指挥莫护士卒上前包围我们。
第三箭,正中虬髯人咽喉。
我晕,人都说暗箭伤人,我的暗箭伤不了人,明箭却干掉了敌酋。
发喊声,我丢下了弓弩,向敌兵杀去。
林立的戈戟竖在我面前,我竖起了盾牌,团身向戈头撞去。
嘿嘿,这种古老的兵器也拿来现眼,我到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武艺。
挥舞着刀,轮圆一圈,荡开周围的敌卒,以盾护身抢入一名敌卒的身内。
回刀,我砍翻了他。
低下身子,躲过一名敌卒的戟刺,顺手一刀,我砍在对方脚上。
我故意的,我就想看看他抱着脚跳的神态。
我起身大喝:保持队形。
身边的士卒闻声跟上,我挥舞着刀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杀去。
被围的士卒听到我的声音,精神大振。
随着我们杀入重围,逐渐向我们靠拢。
像滚雪球一样我们越聚越多。
我知道,大局已定。
对方的主要兵力被我们千名步卒吸引,我们的骑兵将会使他们的噩梦。
随着一声军号响起,两翼传来了齐声的喊喝,马蹄声响起,地面发出颤抖,黑衣黑甲的骑兵仿佛是幽冥中出现的恶魔,在夜色中突现,带起了一片片血光。
莫护完了,我发出了感叹,为这场战役划上了句号。
月凉如水,我坐在莫护营寨的广场上,这个广场似乎是部族的演兵场,一杆大旗树立在广场中心,广场边上摆放着一圈上马石,我就坐在其中一块上马石上,听任随军的救护人员为我包扎伤口,这些救护人员多数是尹东的学生,他们的手法很专业。
或许是经过时空传递的改造,我的伤口痊愈的很快。
但我想,若是我被砍掉了什么肢体,也会像陪伴我们来到这世界的神农架向导老陈一样,无法再长出新的肢体。
我们也会死的——我心里发出感慨。
唉,我现在最伤心的就是身边大将太少,守这一个小城,身边能堪一用的人物,都派了出去,现在管亥率领骑兵,田畴在后军照顾粮草,攻打这个莫护部族,就必须我亲自披甲上阵。
想那真实的刘备,身边猛将如云,而我现在身边却只有一大堆谋士,我默想,是不是我太校枉过正了。
看来,此战过后,我必须立即回家乡涿县,把两个绝世猛男——关羽张飞收入帐下。
想到关羽张飞,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个人没用上——王越。
这个人,就其个人武力来说,绝对是吕布级的,不如把他叫上,也许会减轻我的压力。
还有,既已剿灭了莫护部族,就必须尽快通知公孙续对莫护耶下手。
看来,我必须迅速派人去蓟县。
传令兵,立即派人叫子泰(田畴)来,就说我有事商议。
想到就做,我立即命人传来田畴。
子泰,我有一事麻烦你连夜动身。
我心中虽不忍让子泰劳顿,但此时事关重大,我身边只有你可以担当大任,不知子泰兄可否前往蓟县一行。
我很温柔的征询田畴的意见。
可是为莫护耶的事?田畴很聪明,立即领会了我的意思:主公此战后,畴也正想提醒主公莫护耶不可留,主公既然想到了,畴甚为欣慰。
我立即起身,向田畴深施一礼:子泰大才,有子泰在我身边时常提醒,此去虽征程万里,我何惧之有。
望子泰今后能时常提醒我,你我携手,何愁大事不成。
能为你考虑的人要时常夸夸,我立即大赞田畴。
田畴慌乱的还礼,答:主公何需施此大礼,畴既为主公效力,当为主公筹划。
拉起田畴,我俩一笑,我知道,我已经征服了他的心。
田畴迅速带100士卒连夜上路,望着他的背影远去,我下令:斩杀莫护部族全部青壮俘虏,4000妇孺分一半给刘浑,一半送入滦阳城中,命刘浑的200部族战士连夜押解俘虏上路。
传令参战的人员立即休整,由没参与战斗的后军派人打扫战场,缴获物7成归参战人员,1成归后军人员,1成归随军民壮,剩余一成上缴出云城。
这种分配战利品的方式随后固定下来,成为我方的战场惯例。
第二章 我的游学 第十九节 意外收获(全)6天后,我们已经把莫护部族的营寨搬运一空。
军队已整装待命,随时可以出发。
我在等,等田畴回来。
我骑马带着护卫,走出营寨,立在一个高坡上,向蓟县方向瞭望。
秋日正午的阳光照在我脸上,火辣辣的。
一棵孤零零的树立在远处原野上,树上的群鸟突然飞起,我知道,按时间计算,是田畴回来了。
前方,由于刘浑部族的士兵在得到战利品后,全体蜂拥出动,隔断了蓟县与我们的交通,所以原野上了无人烟。
只有田畴持我的军符,才可通行无阻,惊起飞鸟。
远远的人群在我们眼中逐渐变大,终于可以看清相貌了,果然是田畴与王越,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长脸的年轻人,身材高大,面黄无须,给人一付沉稳的感觉。
这人是谁,公孙府中的人吗?以前怎么没见过。
心里虽有疑惑,我还是恭恭敬敬的下了马,迎接王越的到来。
师傅一向安好?我行一礼说。
玄德啊,你这样做可不好,王越劈头就说:刘使君已经容许莫护部族在此安居,你不得刘使君的命令,擅自攻击已被安抚的部族,若是朝廷知道。
怕是有大祸。
师傅,你可知道公孙伯圭兄被围已有百日,其间多次求援,均被刘大人压下不提。
我立即向王越发问。
王越面露不满,沉吟一会儿,对我说:刘大人既已压下此事不提,必有深意,你也不该擅自攻击已被安抚的部族啊。
我恭敬的回答:公孙伯圭兄对我有大恩,我不忍见他陷于险地,而不去救援。
此刻我尽起屯兵,要赶赴管子城,但这些莫护部族人曾威胁过我,我担心,我走后他们为难屯民。
屯民无依无靠,兵少无力抵抗这一万部族的侵害,故此我决定,走前先消灭这一万莫护部族,免得屯民受他们的侵害。
只是救援公孙伯圭后,你将如何处理此事,刘大人对你有举荐(孝廉)之功,他不去救援公孙,公孙回军后,必深恨刘大人,你将如何自处?王越看着我,担心的说。
弟子已想好了,这样的事,弟子还是不参与其中,等救援伯圭兄后,弟子将弃官回乡,以耕田自乐。
我回答。
主公不可。
田畴大喊:主公弃官回乡,置我们与何处。
我微微一笑,答:我看中原大地,乱象已生,等我回乡后不久,估计天下将大乱,那时朝廷必然还会用我。
只是我不愿再回幽州罢了。
这番话是说给王越听的,如果他认为我已没有用处,可能就不打算帮我了。
至于田畴与出云城的事,我会再与田畴私下里交流。
好,旁边那壮汉开口了:对友忠,对上义,弃官而去是德,千里赴援是勇,师弟真是大丈夫也。
师弟,此人是我师兄么,我立即疑惑的转向王越,等他解释。
来,我与你们介绍,此人是我在并州边地所收的徒弟高顺,本来约好在洛阳京师再会,没想到我在此地收下玄德为徒,逗留太久,所以他就找上门来了,你们师兄弟先认识一下。
等等,高顺,莫非就是吕布手下大将高顺,如果真是他,那我可赚到了,据记载,高顺是吕布手下头号大将,他与陈宫一文一武,是吕布的左膀右臂,当时张辽等人不过是高顺辖下的八健将而已。
想想看,也许他就是那个高顺,毕竟像王越弟子这样的身份,如果投身军旅,不会没有名气,三国历史上也没有第二个高顺。
再者说,历史上,吕布杀义父丁原时,没见到高顺出现,而吕布自洛阳而出时,高顺出现了,或许他就是在洛阳加入了吕布的行列。
不管了,管他是不是那个吕布的高顺,我先把他拿到手再说。
据三国志吕布传中记载,(高顺)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中,似乎除了可以看见七百视死如归的壮士,无数舍死还生的血战外,还有一位勇烈沉稳的将军。
另外,三国中还记载吕布令高顺领兵五万,袭玄德之后。
玄德闻得此信,乘阴雨撤兵,弃盱眙而走,思欲东取广陵。
比及高顺军来,玄德已去。
可见高顺威名所向,连拥有张翼德和关云长两员猛将的刘备都望风而逃。
说起单兵战斗力,高顺似乎也能入得一流好手。
夏侯惇徐州救援刘备时,高顺曾与之大战四五十合不败,这至少说明高顺的武艺与曹营勇将夏侯惇相差不大,此后,夏侯惇被曹性暗箭射中,拔矢啖睛。
按现代人推测,那是夏侯惇剧斗之后体力损耗,内气不继,才着了曹性的道儿,功劳多半还是归于高顺的武勇。
裴注〈吕布传〉引〈英雄记〉记载,高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遗。
短短十一字,一位严毅威重,清廉自守,生活朴素严谨,善于自我克制的真正军人形象跃然纸上。
在三国人物中,高顺是一个忠臣。
他死心塌地的跟随吕布,虽然他知道吕布不会成就大事。
高顺经常劝谏吕布说:凡是破家亡国的君主,并不是手下没有忠臣和能臣,是因为君主不能用人。
将军每次的言行举动,都不肯深思熟虑,事后推委于‘失误’,将军的这种失误太多了。
高顺这段话,不仅适用用于治兵理国,对现代企业用人也很有现实意义。
吕布也知道高顺是个忠臣,但是他仍然不重用高顺。
吕布在郝萌反后,不往别的兵营跑,独翻墙逃入高顺营中,可见吕布知道高顺忠义。
高顺也不负所望,为吕布平定了叛乱。
但吕布此后反而疏远了高顺,可能是高顺看见了他落败的丑态,魏续和吕布有亲戚关系,吕布便将高顺的部属全部交给魏续带领,实际上就是夺了高顺的兵权。
不过,一有战事的时候,吕布也离不了高顺,还让他指挥他原来的部队去作战,而平日,这些部队归魏续统领。
即便如此,高顺自从跟随吕布,到为吕布赴义,始终没有恨意怨言。
建安三年,曹操东征吕布,围城三月,吕布众叛亲离,开城投降的,包括了吕布最信任的魏续。
吕布势败被俘,张辽见大势已去,率领部曲投降,臧霸只身逃亡,而高顺则被降将所俘。
关于这些人物的下场,史书与演义大致相差无几,看看演义中的描写:吕布多方乞命,自然不足道;陈宫慷慨就义,然死前不免挂念老母妻小;张辽破口大骂,与其说胆略,更不如说是明知必死后的破罐破摔。
而真正率真的是高顺,在曹操问起时一言不发默然不语,从容就义。
默然不语,于我心有戚戚焉……我立即抓住他的手,激动的不知说啥好,终于见到了一位三国中我最欣赏的名将了,此人忠义好比关云长,武勇相当夏侯惇,治军之严,远超曹营大将于禁,想到这一切,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备在蓟县举目无亲,今日见到师兄,如见兄长,我终于也有一位兄长了,这番话刚开始说时还有点假仁假意,说到最后,想到我们来到这世界上真是举目无亲,艰难奋斗,此刻,终于见到一位可以托付的忠义之人,我不仅悲从心来,涕泪交加。
师弟不可如此,今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高顺回答说。
我一阵感动,这一刻我知道,我终于找到了一位可以托付一切,可以独当一面的兄弟。
转过身来,我对王越说:师傅,传言张纯叛军有7万之众,弟子倾全城之力,战力不过五千,其中尚有2000民夫。
加上500公孙士卒,以3500士卒与七万人相斗,凶险异常,弟子想请师傅帮助领军,不知师傅认为如何?王越断然拒绝:这样私自出兵的事,休想我帮你,我看,还是我回城帮你向刘大人解释一下吧。
这句话噎的我直翻白眼,师傅,你可知道刘大人斩杀的报信人中,有一名是我的义子。
沉默,连田畴都不知道这个消息,良久之后,田畴首先开腔:畴此时才知道主公之义,主公不追究此事,毅然弃官而去,真是大丈夫啊。
若主公真弃官而走,畴愿追随与门下。
王越犹豫的说:如你真要出兵救援公孙将军,朝廷知道了,怎么办?我叹了口气,看来不能指望王越帮忙了。
即如此,就让他上京吧。
我接着说:前日中官(太监)左丰来蓟县,授予刘使君大人安抚异族的权利。
我与他相识,师傅既然想上京授徒,不如我写封信给左丰大人,师傅也好上京帮我活动活动,如何?王越立即爽快的答应:如此,倒也是个办法。
我既已出了蓟县,这就动身前往洛阳。
我接着说:那我写好信后,就派士卒一路护送师傅上京。
王越一拍天翔刀,说:师傅还没老,凭此一刀,谁敢来犯我王越。
勇气可嘉,不过智力欠缺。
我恭敬的回答:师傅武勇,弟子倒是不担心,但是去见中官,岂能空手;师傅在洛阳开馆,岂能无花费。
这些东西不是小数,师傅携带这些东西,一路走来多有不便。
再说,师傅身份高贵,一路岂能无仆役伺候,我还是拨10名士卒,一辆大车,随师傅前往洛阳。
大车中可以装些黄金珠宝,以供师傅走通左丰门路,以及在洛阳的花费。
师傅看如何?王越不答,只是微微颔首。
准备好一切后,王越上路。
临行前,高顺犹豫半晌,终于说出了我期待已久的话:师傅,既然你已经有人沿途服侍,我是不是在此帮帮师弟。
师弟此去,吉凶未卜,我才见师弟不久,正想与师弟聚聚。
王越讥笑的看看高顺,说:你太小看你这位师弟了,他带两百人就敢追击上千人的逃匪,如今带了3500人,你害怕他败么?若是他的三千人,都是和接送我们的200士卒一样素质,恐怕要担心的是张纯吧。
缓了缓,他又说:也好,你跟着你师弟,至少他不会亏待你,这个人凡事谋定而后动,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声明:抗议玄武居、战国社区擅自转载本作品。
转载我的作品应该征得本人同意。
第二章 我的游学 第二十节 月到中秋(全)王越此话一出,我大喜。
有他这句话,高顺就可以长久的在我军中待下去了。
哈,这样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到了我的手心,真好。
本来我正在郁闷,如果按计划,我回到涿县去收取关羽与张飞,那么出云城的防务交给谁?我曾掰着指头仔细算过,几个义子都太幼稚,德望不够,压服不了众人;管亥是个粗人,用之冲锋陷阵尚可,但战略观太差,远远不能独当一面。
不过,如果我有了这个以忠义著名的高顺,再放手让他在此此救援中立下战功,我不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回涿县,收取关张两位绝世猛男了。
嘿、嘿、嘿!我先拱手谢过王越对我的夸奖,对王越说:师傅,你到洛阳之后,先不忙打发我这10名士卒回来。
若是师傅打算建馆授徒,必然需要人手。
这些人随我多年,忠诚上绝无问题,师傅有事尽管使唤他们。
若是能再教上他们两手,那他们干起事来就会更尽心了。
等师傅诸事安排妥当,我会派人去接他们的。
现在,就让他们代弟子在师傅面前效劳吧。
王越立即点头答应:如此,我就先上路了。
随即,他转身跃上战马,头也不回的向洛阳奔去。
头也不回,拉走我一大车财宝,就这样连声谢也没有。
看着王越远去的背影,我到有些伤感。
此地一别不知何日能相见,又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他多日的谆谆教诲,使我武学上进步颇大,可惜,如此一个良师,却相聚日短。
不过,王越上京对我颇有好处。
首先,他将打通我买官的路子。
其次,我派遣的10名侍从,又都是经周毅训练的探子。
他们本来就是专门为王越上京准备的。
这次他们随我而来,本打算经历一下战阵,在回军后,直接前往蓟县潜伏,没想到,在这直接派上了用途。
临动身之前,我又让他们在怀里揣满黄金珠宝。
等他们到洛阳之后,借助王越的武馆掩护,可以窥探朝廷动态,并向外传递消息,如此,一个情报网就建立起来了。
我默默的盘算着这一切,仔细推敲我的计划,看看可有漏洞。
看着我注视着王越远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动身的打算,管亥在旁瓮声瓮气的提醒:主公,日已近午,是不是号令诸营拔寨。
再不动身,我们今日走不了多远了。
我点点头,好,你去号令诸营动身,我与我师哥一路慢行。
在等待军队动身期间,我与高顺站在旷野中闲聊,随着交谈的深入,我愈发肯定,此人就是吕布军中的那个高顺。
他确实不喜饮酒,这在当时的武将中十分罕见。
还有,他渊博的骑兵知识更使我确信,当世不会再有两个这样的高顺。
想想看,我也觉得好笑,我总以现代人的观念看待这个世界,在三国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不识字,能具有正式的名姓都十分难得,怎么会有太多的重名重姓之人。
不一会,管亥拉着一匹马跑了回来:主公,诸营已拔寨,是不是我带前营先行一步。
还有,这匹马是刘浑那小子送我的好马,我送与主公师兄骑乘,如何?我立即点点头:炳元,你一个人带两旅铁骑,一回跑前一会跑后,太辛苦了,今后你就专心带前旅铁骑。
你在军队前锋,遇山修路过河搭桥,遇敌陷阵。
至于后旅铁骑,就由我师哥统领吧。
转身我对田畴说:子泰全军调入中营,我要与你一路商议行军事宜。
师兄,你在后营慢慢熟悉士卒,加强统和,等你整编好士卒后,再与管亥轮流担任前锋。
一路行来,高顺迅速熟悉了铁甲营中事务。
真不愧是当世名将啊,不足十天的功夫,他就在营中树立了绝对的权威,将士归心,从此,这支军队将如臂使指,指那打那。
为了让高顺有整合部队的时间,我故意走得很慢,每日行30里就扎营。
渐渐的,我们逼近了辽西属国管子城。
天渐渐的变冷了。
北方的秋季,一到下半夜,冷的要把人冻醒。
我想我不能太急于接战,待在管子城中的公孙瓒或许受得了这寒冷,城外,围城的张纯必然在苦挨日子,非战斗减员一定很厉害,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的进攻越有利。
八月十五,中秋节,月圆当空,正是我们出云城召开农牧节的时候,可惜,今年的农牧节我不能在城中度过了。
现在,前线的探子来报,我们离敌军还有3日路程,我宣布暂停行军一天,准许将士们在营中庆祝农牧节。
庆祝仪式首先以阅兵开始,由于在野外,没法按节日要求展示收获的农作物,只好由随军工匠展示其铸造产品,随军民壮展示其饲养的马匹,保养的车辆。
随后,各营派出的骑枪代表开始进行骑枪表演。
由于快要打仗了,我们经不起大量伤亡,所以此次表演主要以骑枪刺铁环比赛为主,直到最后的半决赛,四名优胜者之间才容许进行小规模的对抗比赛。
在我们有心的安排下,受伤率降低到一人。
比赛结束后,我给他们发了奖。
第四名,那个伤者也被抬到我面前。
看着抬到我面前的那个第四名的伤者,我又爱又气,看了他的伤处,并无大碍。
蠢才,我拍着他的脑门骂道,就要打仗了,你在这个时候受伤,打起仗来,叫我如何倚仗你的武勇。
这样的小比赛都不知道保护自己,你这个第四名要来何用,滚下去,快快养伤。
这名士卒满脸荣幸的被人抬了下去。
以后,这也成了一个规矩,前三名优胜者受到奖励,第四名俗称为挨打者,受到主持人巴掌伺候。
比赛结束后,全营发放熏肉、鱼干、果脯。
除执勤者外,大家都进入了欢庆状态。
我回首望着田畴高顺,问:我们也回帐中庆祝,如何?这两位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节日,好奇中夹杂着快乐:如此古怪的节日,如此古怪的庆祝,倒是首次见到。
不过,与民同庆,四海同欢,也真是一种快乐。
田畴答道:如果使百姓可以与主公同欢乐,百姓必愿意与主公同赴死,治人之道不过如此,畴今日受教了。
我摇摇头,沉默不答。
田畴想的也太简单了,宋朝上元节举行花灯会,皇宫中与民同乐,也不见的就免于灭亡的命运。
人民需要的不是一个节日,需要的是持久的安定祥和,持久的富裕舒适,持久的民族自豪感和荣誉感,这样的人民才敢于与统治者同生同死。
高顺那张脸上看不出喜忧,我迟疑的问:师兄不喜欢这个庆典么?高顺简略的回答:甚喜。
我顿时心中大喜,如此,我们回帐庆祝。
高顺答:身处前线,敌情未明,师弟回帐中庆祝吧,我去警戒。
顿了顿,他又说:师弟,我看你的兵士在硬铠之下,又穿一身软铠,长枪短剑配置齐全,硬铠用于冲锋倒是很好,但是如此行军颇有不便,下次师弟行军时,务必让士兵脱下硬铠,轻装上路,如此方好。
一句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也发现我们的行军速度缓慢,正在思考原因,他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
是啊,行军中不需要着重铠,士兵平常用轻铠足矣,等到打仗时,再依据情况给士兵配铠甲就行了。
据说,曹操在官渡之战中,也不过马铠数百具。
我这样奢侈的配置,实在花了冤枉钱,士兵只要有半截胸甲,衣服臂盾,其下再套上麒麟铠,这就是这时代最顶级的装备了,何必再用重铠包装士卒,这样反而降低了骑兵的机动力。
好,就依师兄所言,对这样一个忠勇的人,我也不必绕圈子:师兄,我估计再有几日,我们就要和张纯接触了,你那1000骑兵战力如何?你觉得我们5500战力能与张纯7万人一战么?是不是我们先放缓行军步伐,等2000民壮再加训练,才与他们交战为好。
说到士卒,高顺脸上马上出现了一丝生动的表情,如此劲旅,何愁敌军千军万马。
何况,我今天看你这2000民壮表演,人人都能拉弓射箭,放到别人的军中,已经是精锐了。
救兵如救火,明日我们须加快行军,打张纯一个迅雷不及掩耳。
如此,方可战而胜之。
迅雷不及掩耳,说的好,今后这1000骑兵我就交给师兄了,师兄可以雷骑命名此旅,愿师兄今后的侵袭如雷轰击,每所攻击无不破者。
我立马为高顺套上笼头,哈哈,高顺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高顺大喜,见到这样精锐的士兵,他早已心动,如今见我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划拨给他,正是美梦成真,随即弓身施一大礼,师弟所托,敢不从命,今后,顺自当为师弟效死命而。
退后两步,高顺再次向前施礼,主公。
我大惊,感情上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一礼,立即迈步向前,搀扶高顺:师兄不可如此,这样岂不是没有了长幼之分。
高顺严肃的说:如此,方有了主从之分,师弟是汉室宗亲,我称呼你为弟,已经狂妄了,岂能没有主从之别。
我们俩正在反复争执时,田畴插嘴了:我看,高将军自可称呼主公,而主公也自可称呼高将军为师兄,如此一来,既全长幼之礼,又全主从之分。
两位认为如何?好,也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确定了我和高顺的关系,我心情大佳,随即抬头欣赏这中秋夜色。
根据史籍的记载,中秋一词最早出现在《周礼》一书中。
农历八月十五这一天恰好是稻子成熟的时刻,因此中秋可能就是秋报的遗俗。
到魏晋时,有谕尚书镇牛淆,中秋夕与左右微服泛江的记载。
直到唐朝初年,中秋节才成为固定的节日。
中秋节的盛行始于宋朝,至明清时,已与元旦齐名,成为我国的主要节日之一。
此刻,身处军营,我真正感受到了月凉似水的境界。
月夜中,士兵的喧闹仿佛离我很远很远,我只记得幼年时在父母身边过中秋的情形: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不禁咏哦出李白的千古名句。
好诗,田畴低头喃喃自语的念着这诗句,抬头对我说:主公想家了,前日我听主公对王越说,欲弃官回乡。
主公是否再考虑一下,一旦主公弃官,出云城将置于何地,这岂不大伤追随主公的各位贤人之心。
我傲然一笑,出云城是我在荆棘丛中一手建立,我岂能让庸吏祸害。
刘虞轻武重文,在这辽西猛恶之处,这样的官吏岂能立足?只要我们此行救出公孙伯圭,辽西之事,自有公孙伯圭为我们做主,哪轮到刘虞说话。
田畴试探的说:只是主公一旦弃官,复起时,必不愿再回到幽州公孙伯圭与刘虞争斗之处,那出云城该如何自处。
出云城自立与公孙瓒与刘虞之间,两不相帮,我会在救援伯圭之后,与伯圭约定出云城向伯圭纳税,但绝不在伯圭与他人的争斗中,出一兵一卒。
我想,以我与伯圭的交情,他必会答应的。
缓了口气,我再说:管宁大贤,他既已感觉到中原即将乱起,大乱必不出这两年。
我在涿县待机而动,中原乱起即刻复出,到时,以出云城为足,以我在中原的势力为手,纵横天下,振兴汉室,指日可期。
子泰啊,我用热切的目光看着他,此次张纯乱起,若没有异族在其中推波助澜,张纯必不能祸害四方,我在辽西立城,日日教导民众习武健身,就是想万一异族南下祸害中原,在辽西,有一股力量可以挡住他们。
这是我汉民族的北方要塞,岂能轻易由他人祸害。
等我走后,你们一定要坚持农闲时训练民壮,只有全民皆兵,异族才不敢窥视我辽西。
田畴大礼相拜:主公见识高远,畴深表佩服。
待主公弃官之时,畴愿追随于左右。
不可,子泰掌管户部,迁移居民均要子泰安置,你要离开,出云城岂不大乱。
我回答。
田畴微笑着说:畴没来出云城时,出云城也没见大乱,再说,主公去职,我等若没有人追随,岂不更是笑话。
主公不必再劝,吾意已决。
唉,我白给你说了这么多,本指望你回去传达一下,这样我岂不是又要费一番口舌了吗。
愁,想起我幼年过中秋的无忧无虑,我不仅悲从心来: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如今识却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第二章 我的游学 第二十一节 激战张纯(全)三日后,正午,晴,无风,我们的前锋抵达了管子城。
卦相上说此日宜祭祀,忌竖柱、上梁、破土。
喜神正南,福神正东,财神正西,张纯的营寨在北。
当日,引领前锋的正是高顺,见到张纯的全副精力全放在城中,对于我方的到来毫无准备,当机立断,向张纯的营寨发起了攻击。
好一员大将,我事后想,如果当时前锋是管亥轮值,他必定先扎下阵脚,再向我请示,如此一来,袭击的突然性就丧失了。
所以高顺可为帅,管亥只能当将了。
高顺举起了虎牙,高喝一声:雷。
1000轻甲士卒齐声呼和:雷。
士卒们的长枪顿砸在地上,大地发出颤抖。
雷,高顺再次发出大喊。
雷士卒群起相应,长枪再次顿砸在地上。
就这样,他们每喝一声雷,敲击一下地面,敲一下地,喝一声雷。
喊声越来越响亮,敲击声越来越大,士兵的战意越来越高涨,战马也感受到了兴奋,变得跃跃欲试。
等到喊声升到最高,高顺发出了士卒期待已久的怒吼:击。
高顺长枪向张纯营寨一引,一马当先的闯入张纯营寨。
一路上,倒下无数被雷骑喊声惊动出来看热闹的叛军士卒。
雷骑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帐倒屋塌。
我站在中军的高台上,亲眼目睹了,这一绝世名将发动的攻击,其对士气的鼓舞,令我叹为观止。
如果说这些士卒在我的手中,攻击力为80的话,在高顺手中,攻击力就上到了110。
陷阵营,每所攻击无不破者,我想起了历史上对高顺的评价,如此虎狼之士,当世谁能抵御。
吹军号,传令管亥,随雷骑攻击的路线,随后掩杀,等到与雷骑汇合后,冲近城墙,通知公孙,我来救援。
站在高台上,我发出命令。
随着管亥的冲击,张纯营中的混乱,再次扩大,与此同时,我带着步卒和民壮,缓缓逼近张纯营寨。
攻击力还不够,我站在高台上,看着战势摇摇头。
毕竟是7万人的军帐,这些士卒转战青、冀、幽、并四州,所过之处,战无不胜。
如此捍兵勇卒,只用2000人攻击,时间一长,胜负实在难料。
传令,将所有军鼓置于大车上,一起擂起军鼓,缓缓向对方营寨逼近,两千民壮列成疏散阵型,用车上的床弩向对方营寨平射,500公孙士卒也一同列阵,用弓箭平射对方,五轮箭后,开始后撤。
顿时,300面大鼓,整齐的发出低沉的咚咚声,伴随着这充满威胁的鼓音,500辆大车缓缓的向对方逼近。
近了,已经进入对方的射程,大车仍在沉默中,向对方逼近。
慌乱中,对方射出了稀稀落落的箭,随着对方一员武将的匆匆出现,寨墙边,立即布满了士兵。
500公孙士卒一阵慌乱,但他们看到我们的民壮还在沉稳的向前迈进,立即又稳定下来,缓缓的张开了弓。
射,我发出了号令,一阵密集的箭雨像惊起的乌鸦,嗡的一声向营寨边的敌人飞去,带来死亡的阴影,带起一片血光。
那员敌将周围,士卒纷纷倒下。
而他左挡右击,劈飞了所有射来的箭。
好武艺,我心中暗赞。
正在这时,一只床弩射出的巨箭向他飞去,我站在楼车上,屏住呼吸,注视着这只箭,只见此人微微侧身,让过箭头,一剑劈在箭杆上。
唉,可惜。
我发出遗憾的叹息。
敌将得意的训斥着,寨墙边的士卒,挥舞着剑,指挥着敌卒拉开了弓。
不好,由于我们怕误伤寨中的我方士卒,所以采用了平射,现在,整队人都暴露在敌军的射程之内,在敌方这员勇将的指挥下,民壮必然伤亡惨重。
山,我大呼,军号响起,1000铁甲步卒向阵前开进,弓弩队缓缓后退。
愤怒的弓弩队长,在后撤时不甘失败,大声发出命令,调集20张床弩,瞄准了敌将。
射,随着他一挥手,三弓床弩上六十只箭,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蚊子,发出嗡的的一声,离弦而去。
这名敌将真是了得,连续砍落了七八只长箭,一个不防,一只从腋下钻出的长箭,狠狠的扎入了他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把他带的飞起,而在这短暂的停顿中,几十只长箭透体而过。
楼车上,田畴在我身边感慨道:古人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如此勇将,竟丧命在无名小卒之中,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我点点头,再次发出了一声大喝:山。
号声再次响起,弓弩队加快了后撤的速度,立刻,铁甲步卒出现在阵前,听到军号之后,铁甲步卒立即以10人为一小组,组成了盾山。
这种盾山,由8只圆盾组成,圆盾两侧,对称的有两个弯月状缺口。
盾山中,前排人蹲下,以盾护住班组人的下方。
后排人站起,以盾护住班组人上方,什长(班长)在圆盾中心,透过弯月的缺口观察方向,指挥众人前进,一有敌方箭只射入盾的空隙,只需稍微转动圆盾,就可封死缺口。
盾山中有4人持长枪,4人持短刀。
两人不持盾,张弓以待。
整个盾山成45度角向上倾斜,盾山与盾山之间相隔一个班组的距离,缓缓向前移动。
敌军的箭射到盾山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响声,虽然大多数箭被挡下,但仍不时的有我方士卒中箭倒下。
100步,我默默的算出距离。
发出命令:风。
盾山立即移开一个空隙,张弓搭箭的士卒射出了闪电般的一箭,目标就是对方弓箭手。
射完箭后,弓箭手迅速的再次隐藏在盾山中。
50步,我再次发出命令。
林。
号角声响起,盾山散开,士兵的圆盾组成一字横列,快速向敌军奔跑起来,10步,敌军已慌乱起来,寨墙边,不时有两三个士卒丢下弓,转身逃跑,渐渐的逃走的人,多了起来。
火,我发出号令。
这时,持枪士卒抛下了圆盾,双手持枪向敌卒刺去,身边校刀手,一手持盾卫护,一手挥刀与敌卒贴身而战,稍远处,两名持弓士兵,游走在战圈外围,时不时放出冷箭。
敌军大恐,敌卒像山崩一样,四处逃散。
我命令鼓手,用鼓声控制步卒的进攻节奏。
以防步卒深入敌军寨中。
楼车上,田畴感慨道:主公的战阵变化,真令畴眼花缭乱。
这些士卒如此勇猛,以之征战天下,何愁大事不成。
我瞥了田畴一眼,无心计较他话语中的反意,感慨道:这些步卒,好是好,可惜还缺少一个灵魂。
若有一员猛将统领他们,今日我必不让张纯好过。
可恨啊,我本打算亲自统领他们杀敌,可如此一来,此地就缺一个统筹全局之人。
如是子泰能在此担起重任,我今天必斩张纯首级而归。
田畴立即施礼,说:上阵拼杀不过是主帅的责任,主公是三军之魂,岂可轻身涉险。
这样的话再也休提,只是此战结束后,我等倒是务必要多留意寻访人才。
我点点头,看到步卒已深入张纯营中,传令:换鼓声,用滚鼓提醒步卒,结林字阵型缓缓后撤。
看了看天色,我接着传令:命令:民壮就地扎营立寨。
不可,田畴急喊。
我军兵少,此地离敌方营寨不过一箭之地,若在此处立寨,敌军四方围之,我们将如何是好?我摇摇头,答:无妨,我军三只部队深入敌方营中,若我等此时后撤扎营,对我方士气影响太大。
只要我们白天大杀敌方一通,敌方畏惧我方战力,又担心城中公孙士卒夹击,必分兵两面防守。
等到第二天,我等与公孙士卒分兵合击,敌方岂能不退?抬头看看天色,夕阳西下,满天满地红彤彤的,仿佛士卒的鲜血已将天际染红。
传令,令高顺回军,管亥直接杀入城中,与公孙瓒取得联系。
田畴犹豫一下,又说:主公,我等战力,主要靠这2000骑兵,若是再分兵1000入城,会不会让这里防守薄弱。
我心中一动,马上说:子泰提醒的对,今日一战,500公孙士卒体力没有消耗多少,不如子泰兄领这500士卒借立寨的掩护,立即动身,向后行5里就休息,等到日落以后,子泰让这500士卒多打火把,以500人装出5000人的样子,入营歇息。
田畴立即领命而去。
这场厮杀直战到日落以后,高顺回军入营,1000铁甲士卒回来了920人,他们都满脸的疲惫。
此战,虽然我们伤亡不大,但我却一阵阵心痛,这些士卒,我训练了两年,每一个人都是我的财富,再训练一个人替补,又要花上两年的时间。
时间,我还有时间吗?黄巾之乱就要来了。
高顺不顾我对士卒的惋惜,环顾周围,眉头一皱说:此地立营凶险异常,叫士卒们赶快歇息,轮流戒备,今夜衣不解甲,马不解鞍。
我微微一笑,答:不必,我另有安排,让士卒们歇息吧,征战一天,他们都劳累了。
入夜,高顺难以安枕,披衣而起,来到寨墙边,看到我正在哪儿徘徊,举目望去,对方营寨隐隐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
大惊:敌军要夜袭,快吹起军号,叫全军戒备。
我强按奈着心中的慌乱,说:再等等。
高顺急忙压低了声音喊:不能再等,再等就来不及了,快吹军号。
我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再次解说,身后,军号响起,这是询问号音,我方士卒正在询问对方部队编号,说明有一只军队正在向我们靠近。
稍后,远处,又一声号音响起,紧接着,城头上管亥的军队也用军号呼应起来。
我长出了一口气,我们安全了。
高顺侧耳倾听号音,奇怪的问:我们怎么会还有一支军队呢,会不会是敌军冒充。
不会,我答道:那是田畴领的500公孙士卒回军,再说,我们的军号复杂,敌军不容易冒充。
高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师傅说你凡事谋定而后动,看来师傅说的没错。
我立即正色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师兄切不可以此看我,还望师兄以后常常提醒我的疏漏。
高顺赞许的说:主公既有此想法,今后则不虑所算有失。
我与高顺来到后寨,看着田畴军队缓缓走近。
此计太险,高顺一皱眉头,以500人冒充5000人,队伍必然拉得很开,在敌军阵前如此行事,一旦遭受敌军攻击,来不及聚拢士卒,这500士卒就危险了。
师兄你说,经过白天的激战,如今我又援兵来临,城内我军开始与我军呼应,敌军敢打吗?我微笑着说。
高顺淡淡一笑,如此,我今夜可以安枕了。
说完,一转身回到营帐,倒头就睡。
此后,我不放心的再次来到寨前,侧耳倾听张纯营中的声音,人喊马嘶的声音已逐渐散去。
好,我起身离开了寨墙。
今夜,我也可以入睡了。
第二章 我的游学 第二十二节 救援公孙(全)第二天,清晨,晴,无云。
当阳光洒满大地,小草上露珠尚未消融,张纯的部队已整队出营列阵。
擂响的战鼓把我吵醒,我大怒: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昨晚可是睡的很晚耶。
我披衣而起,来到大帐,田畴高顺已在营帐中等待。
见到我,田畴首先发问:敌军列阵,我军营寨只离敌军一箭之地,若是他们发起冲锋,我们只来得及射出两三箭,敌军就可以逼近我们的寨墙,这该如何是好?我抬头看看沉默不语的高顺,问:师兄如何看。
高顺思索了一下,开口说:敌军有撤退之意。
田畴一愣,问道:高兄是如何知道敌军有撤退之意?高顺答:我军与管子城夹城立寨,主公立寨之地,与敌寨相距不过一箭稍远,这样一来。
敌方若退军,必惊动我们,张纯一定认为,主公这样立寨是怕他逃遁。
而我们在这一箭之地立寨,又摆出了一付不怕敌军来攻的模样,张纯必认为,我军后援在即。
加上昨夜他欺我们兵少,曾想来劫寨,结果我们援兵大至,如此一折腾,他现在一定担心,在他和我们陷入苦战之际,援兵忽至。
加上我们已有部分兵马入城,如果在那时,城中兵马再出城参战,他必是个大败的结局。
我马上接嘴说:不错,他现在出营列阵,必是怕我们先攻击他,扰乱他的阵脚,我猜,昨日我们大杀一通,今日他两面防守,列阵士卒一定不超过2万。
此刻,他营中必定在收拾行装,阵前士卒,人心不稳,战可胜之。
田畴大喜,如此,我们立即出营攻击。
我心里发出一声叹息,这个田畴智力是够了,但比起诸葛周瑜之流相差太远,我的诸葛到哪里寻找?叫军士们立即吃早饭,马上就有战斗了,不要让他们吃太多。
另外,用军号通知管子城戒备,要与管子城军号来往密切一点,比如士卒们,可以相互问候对方父母等等,要让张纯认为,我们是在联系两面夹击的事宜,让他加快收拾行李,别轻举妄动。
我下了命令。
早饭结束,士卒们开始收拾战具,500辆大车被置于营寨前方,中间空出了骑兵出击的通道,随着一声鼓响,民壮们拉倒了前方的寨墙。
鼓声再想,一千铁甲步卒摆列着整齐的队形出阵,中间仍空出了骑兵通道。
这次,我亲自披甲上阵,留田畴在楼车上指挥全军。
胜败在此一举,我心中默念。
军号声响起,城中管亥军号呼应,一付咄咄逼人的姿态,鼓声再起,这次是300面大鼓同时响起,伴随着震天动地的鼓声,遮天蔽日的弓箭从阵中飞起,这次射击是我们2000民壮、500公孙士卒、1000雷骑的齐射,此举就是想给张纯造成,我们营中兵士众多的错觉。
鼓声再响,三弓床弩开始发威,连续不断的巨箭扑向了对方的阵列。
我心中一动,想起了高顺鼓舞士气的办法,迅速用手中的长剑敲击盾牌,大喝道:破。
周围的士卒呆愣着,我一边示意,一边再次用剑敲击着盾牌,大喝:破。
开始是三两个,其后所有的士卒都齐声大喝:破。
我上前一步,再次用剑敲击盾牌,大喝:破阵。
1000个嗓门同时大喝:破阵。
我再次上前一步,大喝:破阵无敌。
破阵无敌,众人齐声相应。
这时,军号声在此响起,军寨中传出了雷的呼喊,高顺已受我们的鼓舞,发动了雷骑,做好了突击的准备。
对方阵营,受到我们弓箭的打击,队形已开始散乱,再看到我们气势如虹的步步进逼,恐慌,就像是六月的飞蝗一样,从阵头开始向阵尾蔓延,军寨中雷的喊声,又让昨日劫后余生的人,回忆起当时的恶梦,敌军的阵型立即摇摇欲坠。
军号声再次响起,高顺领着雷骑穿过我们预留的通道,扑向敌军阵营,黑衣黑甲的雷骑,就像是幽冥中出来的恶魔一样,用长枪收割着生命。
我再次发出大喝:破,开始奔跑起来,1000步卒尾随我,一边喊出破,一边紧跟着雷骑的马蹄奔跑。
破阵无敌,我再次大喊,尾随着雷骑冲入对方阵营。
破阵无敌,1000士卒齐声大吼,随我冲入了张纯营寨。
张纯阵型大崩,士卒争相逃命,我们一路追杀,直抵城下,管亥开城夹击,加速了张纯的败亡。
高顺管亥采用滚动式追击,追杀三十里方才回军。
乱军之中,士卒斩杀了叛贼张举,这个前太山太守在叛乱之中自称天子,可如今只不过是一颗头颅而已。
可笑,可叹。
由于我军攻击的猛烈,张纯尚来不及运走他掳掠的财物,这些财物都已整理好装车,真便宜了我们。
当然,最让我兴奋的是,他劫掠的3万民夫完整的落入了我的手心。
这些人可都是宝啊,据说张纯鼎盛时期,曾掳掠30万民夫,经过不停的转战,只剩下了这三万余人。
这些人经过这残酷的淘汰,个个都是身强力壮,拥有一技之长的人,要不,早被张纯抛弃或是杀掉。
哈哈,这可是三万个宝藏啊,我立即命令,不许杀害一个民夫,命高顺马上动身,带本部军马和1000民壮沿途护卫,把他们迁移到出云城之东的昌黎城。
安排完这一切后,公孙瓒还没有出城,我立即命令全军移入城中。
进城之时,我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仍为城中的惨像震惊。
城中,公孙士卒个个都仿佛是骷髅,脸上除了皮肤就是头骨,空荡荡的脸上,两个眼睛显得格外巨大,似乎稍一晃动,眼珠就会从眼眶中掉出。
我环顾四周,城中见不到一点草木,可以想象,所有能食用的东西,都已拿来下肚。
我不禁想起了史书上对这一战的描述:围城200余日,粮尽食草,草尽食马,马尽煮食皮质的弩楯,这平平淡淡的几个字,怎么能道尽着一战的惨烈和公孙瓒的不屈啊。
虽然此前,我看到公孙瓒,久久不出城配合我作战,心中已有了准备,但没想到,他的境况如此窘迫。
刘虞,你天打雷劈啊。
我心情沉重的踏上城守府,见到了公孙瓒,这个壮汉已完全垮了,他躺在大堂的几案上,见到我进来,完全没有起身的意识。
我默默的陪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天渐渐的黑下来,一名士卒举着火把进来,想为我们照亮,我摇摇头,士卒立即退下,大堂又笼罩在黑暗之中。
良久之后,公孙瓒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玄德,我败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正好默默无语。
停了一下,他接着说:想我少年时,曾带数十骑出行塞下,路遇鲜卑数百骑四处劫掠。
我退入路旁的小亭,对随从的十余人说:‘今日我们若冲不出敌人的包围,则死尽矣。
’随后,我持两刃矛杀出,杀伤贼寇数十人,冲出重围,左右随从伤亡过半,但是数百贼人都不敢再追我们。
长叹一声,公孙瓒又道:当日我与玄德相别后,为兄就想,玄德敢率200士卒追逐上千贼寇,我带上万军士,即便遇到了大股匪徒,至不济,我也能杀出重围,退守幽州。
现在看来,为兄我却被张纯包围在这小县,进不得退不得,全赖玄德救援,才能免予一死,真叫为兄愧见玄德啊。
我也跟着叹口气,小心翼翼的选择字眼安慰他:自家兄弟,说这些话不是见外了么?再说,我此次擅自出兵,触怒了刘虞,今后还要靠兄长多多照顾,才能保住小命,兄长回军后,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这番话立即使公孙瓒坐了起来:玄德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再次叹了口气,说:伯圭兄,趁张纯主力在此与你相持之际,刘虞已出面安抚异族。
而此时,一旦你被围的消息外泄,异族在谈判时会开价更高。
为此,你几次派人求援,均被刘虞压下,甚至斩杀了,你派去送信的人。
我听到你被围的消息,私自召集屯民来救援,此事可大可小,万一被朝廷知道了,我只有改名换姓,亡命天涯了。
所以兄长必须立即振作起来,迅速回军辽西。
公孙瓒大怒,刘虞小子,竟敢杀我士卒,我必不放过他。
猛然间,他一愣,回味过来:玄德,你的义子刘凯也被杀了?我点点头,心情沉重。
公孙瓒立即暴跳如雷,刘虞,我与你不共戴天。
我缓缓的答道:兄长先不要发怒,我还有三事拜托兄长。
刘虞已经举我为孝廉,我若与刘虞相抗,世人都会耻笑我,没有主从之别。
况且刘虞虽狠,但他这么做与大局有利,世人也会赞成他的举动。
这样一来,我私自出兵一事,反而会被人纠缠不放。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免去世人唾骂……我看着公孙瓒,一字一顿的说:我欲弃官回乡。
如此一来,世人都会说我救兄长之举,不过是一时冲动。
兄长回军之后,不管今后如何与刘虞争斗,我都不打算参与其中,我求兄长,今后不要以此事打扰我。
公孙瓒爽快的答应下来:玄德所言另外两件事是什么,一块说出来吧。
我长叹一声,说:我与屯民私自来救援兄长,我虽然离职而去,但我担心屯民受到迫害。
此次解围,我们屯民阵斩了叛贼张举,兄长可拿此功劳,求朝廷赏赐,若有机会,求兄长照顾屯民。
公孙瓒立即表示:玄德说那里话,我岂能贪玄德之功。
我接口说:兄长不需客气,屯民若是领功,必然暴露屯民私自建立武装,私自出兵之事,这样的功劳报到谁那去,谁都是先斩屯民,再以此为自己的功劳,上报朝廷。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兄长。
只要兄长此后照顾屯民,我也就心安了。
公孙瓒立即表态:玄德走后,我一定照顾好屯民。
玄德打算今后如何处理屯民?我回答:我走后,已安排泰山高堂隆负责管理屯民内政,北海管宁负责教化百姓,此次来领军救援的将军高顺负责屯寨的军事保卫,希望伯圭兄能够答应,让他们自己管理屯民。
公孙瓒很惊讶,玄德,北海大贤管宁居然在你手下,如此人才,只让他教化民众,是不是太委屈了他……我马上打断了他的遐想:伯圭,教化万民是圣人故事,幼安(管宁)欲编撰古籍,整理图书,也为汉民族建立完整的思想体系,这是千秋万代的大事,岂可以小事视之。
公孙瓒立即不好意思的憨笑:玄德放心,我保证,让你任命的人自己管理屯民。
我摇摇头,对他说:不是让他们管理屯民,是让他们管理辽西。
不等公孙瓒反应过来,我又接着说:张纯过后,诸郡残破,辽西四野人迹罕至。
伯圭回军后,如果到幽州治所蓟县上任,就必须听从州牧刘虞的命令。
但如果伯圭以右北平郡为治所,召集流民建城立寨,就可以自立与刘虞之外(历史上也确实就是这样)。
到时,右北平郡后方就是我的屯民所在,我用出云、滦阳粮城钱粮,支持伯圭兄建城。
我缓了缓,接着说:右北平有盐铁之利,我派出工匠帮兄长发展右北平的炼铁技术,兄长可建立盐铁之市,降低税赋以利于通商,依靠盐铁之利,练军自保,到时,你我兄弟同心,天下尽可驰骋。
公孙瓒为我描绘的场景激动,冲上来握住我的手:好,玄德尽管放心,今后我决不派一官一吏进入辽西。
有我在一天,辽西就是你的。
右北平、渔阳两郡是我的,今后辽西人来这两郡经商,大可直接说是我右北平、渔阳两郡之人。
谁敢欺凌,我要他好看。
我心中大定,如此一来,辽西地位固若金汤。
第二章 我的游学 第二十三节 布局辽西(全)公孙瓒兴奋的在地上转来转去,好,我们就如此打算,玄德,今后不管你走到哪里,辽西郡都由你说了算,我们兄弟联手,幽州大事可定。
停了一下,他接着问:玄德,你说的第三件事是什么,快说出来,我全答应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个要求说了出来:兄长,今后不管事情如何发展,你都要答应我一个请求,别杀刘虞。
刘虞虽心狠,但他有宗室显贵的身份,杀之不利。
况且刘虞所为,也是为了安定幽州,只不过他把我们当作了牺牲品。
但是世人都会赞赏这种行为——只要不是牺牲到他们自己。
所以为名为利,你切不可杀刘虞。
公孙瓒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我知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历史上刚愎的公孙瓒最终杀了刘虞,这次,我能不能小小改变一下历史哪,我心中没有底。
此后,我们在管子城休息了十天,等士卒恢复了体力,全军返回幽州。
我被公孙瓒要去的200士卒,经过这连场的激战,只剩下了20余人,见到我,他们很高兴,坚决要求回到出云城,我慨然答应了他们。
现在,我给公孙瓒训练的500公孙士卒已形成战斗力,当我把全副武装的他们交还给公孙瓒后,他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拨入了我的军队。
张纯经过此战,已元气大伤,立即远遁柳城。
随后,他会与鲜卑的丘力居因分赃不均而自相残杀。
这个想当皇帝的人,此后不过是别人邀功请赏的一颗头颅罢了,再也不会成为我们的威胁。
在我们回军的路上,降下了今年的初雪,飞飞扬扬的大雪一落到地上,全化成了水,我们在泥泞中艰难的前进。
天上,雪越下越大,刚开始,雪是小羽毛,到了后来,下的已不是雪花,而是雪团,一朵朵,一簇簇的雪往下落,落在旅人的头上、肩上、背上。
一阵阵北风吹过,刺骨的寒冷夹着灰白色的小雪粒向人身体里钻。
骑马走在队列中,我回首向后面看。
寒风把每个人都吹得缩成一团,士卒们紧紧裹在毡毯中,哆哆嗦嗦的前进。
偶尔,有一两个士卒倒卧在冰雪的泥泞中,也迅速被抬上了大车。
我想,天幸我们来得早,如果在下雪后我们再来救援,那么一路倒卧的人,真能像历史上一样接近半数。
炳元(管亥),你带1000轻骑迅速赶到昌黎(出云城东北方的卫城),要昌黎迅速准备好热水,热炕,等我们到达,如果可能的话,让他们带一些厚毡衣来迎一下我们。
子泰(田畴),烦你带辎重兵快速前行,在离此十五里的地方扎营生火,等我们到来。
我立即发出一连串命令。
我们不能就这样行军,在冰天雪地里这样走上30里,非战斗减员的数目一定很大。
我扬声大喊:将士们,我们打败了7万贼寇,阵斩了张举贼头,我们是胜利者,可我怎么看你们像一群打败仗的人。
都给我昂头挺胸,走起来像个胜利者,我们就要回家了,别让家乡父老看笑话。
公孙瓒立即在我身边大喊:大丈夫死则死矣,刀剑都不怕,还怕这小小的风雪吗?军士们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来,目光呆滞的望着我们。
我心中叹了口气,这样要求这些劫后余生的士卒也太严厉了点,但如果不让士卒们运动起来,他们会越走越冷。
回头看见那随我来救援的500公孙士卒,我心中一动。
来,唱支歌给你们的兄弟们听,我忙来忙去,还没顾上检查你们学的怎样了,现在就唱。
我低头命令他们。
顿时,兴奋的士卒扯起了嗓门,大声唱了起来。
也许是为了在他们兄弟前炫耀,也许是为了显示他们的音域宽广,他们个个都唱的声嘶力竭。
真难听,好歌唱成这样,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旷野中,我们边走边唱,边唱边走,起先是500士卒们唱,后来全军几千个嗓门一起唱,等全军学会了一首歌,我们就唱起另一首,满天的雪花似乎已不足畏,寒冷也似乎离我们远去。
暮色中,我们走入了田畴建好的营地,士卒们的兴奋还没有消减,晚饭后,仍有不少士卒在哼着歌。
那随我们而来的500公孙士卒现在成了宝,一群群的军士围着他们,听他们讲歌词的大意。
他们还得意的在地上写下歌词,以显示在我们那儿学习到的文化,这更引来一片艳羡。
看着他们,公孙瓒感慨的说:玄德治军真有一套,昔日管仲作歌教与押解他的士卒,那些士卒一日一夜行五百里不知疲倦,今日如不是玄德作歌,我们沿途将冻伤士卒无数。
他一指那500士卒,接着说:这些人当日在我营中并不十分出色,经玄德训练几个月,竟强健如斯,我恨不得当初交与玄德的是2000士卒,那样我就会有一支百战雄师。
公孙瓒摇头叹了口气,玄德若是不急着走多好,替我训练一支5000人的队伍,我必不让胡马窥视我大汉。
兄长倒不必担心,我安慰他道:这500士卒都已知道了训练方法,你用这种方法训练即可。
仰望乌沉沉的天,我用低沉的声音说:中原就要大乱了,兄长要做好准备。
到时,一定要阻止鲜卑趁机南下,兄长啊,我有一句话告诉你,中原之乱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建设好右北平郡,接受好中原来的难民,与国与民,善莫大焉。
中原之乱,不过是官逼民反而已,杀同胞而求己功,不仁也。
公孙瓒立刻悚然而惊:玄德,听你的话,你好想知道什么,来详细说说。
我微微一笑,说:天机怎可泄漏,到时兄长自会明白我的想法,兄长一定记住,保境安民就已足够,不需杀戮太多。
五日后,我们到了昌黎城,高顺已等在哪儿。
我为公孙瓒引见了高顺,随后我告诉公孙瓒,我要去各处屯民城寨安排一下,然后就随公孙瓒上蓟县,向刘虞请辞。
在这期间,我安排他先休息体力,等我回来后,我们就动身。
风雪中,我带着高顺返回了出云城,召集元老会让大家熟悉一下高顺,以前,大家早就知道,我要回乡一行,只不过没料到这么快。
我先开口介绍了此行的收获:我们出云城的政治地位解决了,今后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通过公孙瓒的地界做生意。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设计好今后要出售的商品。
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停止铁器的军工生产,把铁器制造转入到民用上来。
要研究好的农具,好的铁制民用设备——比如说铁盆铁罐,还有铁管等。
如果无缝铁管的技术成熟起来,我们就可以制造出初级的枪炮。
当然,现阶段的无缝铁管根本承受不住火药爆炸的膛压,而降低膛压又会造成火枪火炮的威力降低,加上火炮火枪的射速太低,根本形成不了战斗力。
所以虽然东汉末年葛洪已发明了火药,但我们现在还不能考虑制造热兵器。
另外,今后几年我们要大力发展农耕技术,首先要发展甜菜,花生,棉花、大麦的种植业。
甜菜可以用来造糖,棉花可以用来织布,其余的可已发展食品工业。
用铁罐包装的糖果,在这时代可以当奢侈品销售。
尤其是糖果又对我们的战斗力形成不了威胁,反而会赚回大量的钱财,所以大可放心大胆的销售。
还有,我们要在滦河兴建水坝,利用水力织布磨面造纸。
其中,造纸业要研究出制造纸板、纸箱的方法来。
木材是珍贵的原料,我不希望为我们的后代留下大量光秃的山丘。
所以要寻找重量轻,用废秸秆就可制造出的纸板纸箱,并用它来包装我们的商品,并形成时尚。
当然,我们还有一种考虑,现在各地都有造纸业,我们的铜版纸虽然好,但是成本过高,只适合用来印刷高档书籍,没有太大的竞争优势,所以不如向低端的民用业发展,这样才能形成竞争力。
至于纺织技术,汉代的织布业还不发达,我们可仿制出珍妮织布机来,用大量的布匹占领市场。
而汉代的衣服,峨冠博带太不方便,我们可以从军服下手,制造出穿着威严的紧身制服,以此来带动人们服饰的变革。
在饲养技术上,我们要大力发展养牛、养鸡、养羊,对下一代要实行牛奶鸡蛋计划。
可先在我们官府办的学堂内,由官府出钱保证学生每天吃上一个鸡蛋,喝上一顿牛奶。
消费不完的牛奶可以做酸奶,做奶油出售,我们提供制作酸奶、奶油的技术,换取商人供给的免费牛奶。
一方面保证我们下一代健康成长,同时也养成他们今后消费牛奶的习惯。
至于羊毛,可以用来织布,做军毯御寒,军事用处很大。
我们打算用它来作为征服的工具,凡是与我们友好合作的部族,由我们传授他们种植牧草的技术,甚至可以派人在他们附近种植牧草,他们用羊毛和我们换取粮食及生活用品。
长此以往,与我们友好的部族就会放弃迁徙的习惯,定居下来,形成养殖羊群的协作组织,最终接受我们的管理,并生活富足。
当然,为了扩大养殖面积,他们会自动的为我们征服别的部族。
中原的土地都已经垦荒,不适合放牧,所以他们的目光就会向北方、向草原转去,中原大地就减少了杀戮。
我们的玻璃业,由于原料来源不能保证,生产出的产品运输损耗太大,所以我们要迅速转入制镜业,停止工艺品和门窗所用玻璃的生产,等我们找着更好的原料基地再恢复生产。
会上,我们讨论得很热烈,这一连串的新名词让高顺听的目瞪口呆。
坐在椅子上,他扭来扭去很不自在。
不过,看到高堂隆管宁等人都安之若素,他也不好表态,只好学着我的样子,把手肘放到椅子的扶手上,一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
扭头看到高顺这样子,我笑了:师兄这样子坐着,还舒服吧?我问。
还好,这古怪的东西坐上,就是比跪坐着舒服。
高顺好奇的答道。
我一手拉过郑浑,向他介绍到:此物是这个人发明的,叫做郑浑椅,也叫元老椅,这位就是大匠师、出云城终身元老、郑浑子爵。
高顺立即睁大了眼睛:匠师郑浑?我说:不错,匠师郑浑,不过他现在已是大匠师了。
当然,他也无愧于这个称号。
师兄你需要什么兵器,尽管和他开口。
郑浑立即得意的捋了捋胸前的爵位绶带,微微点了点头:那是当然,高兄尽管开口。
我拉着他俩的手说:我走后,出云城的防卫全交给了师兄,我想把现在的出云城再扩建一次,这次要建的大一些,我们可以在农闲时节动工,我要求城墙全部用巨大的耐火砖建成,高度在二十大尺(米)以上,这样一来,没有一架云梯可以够得上城头,我们就可用少量的士卒守城,机动兵力巡回四方,保持打击力,我已画了个图纸,城墙大规模样照此建立,但具体城墙上安装什么防御设备,师兄可与郑浑商量。
反过头来,不等高堂隆说话,我接口说:建城之事,不得劳民伤财,可量力而行,一年建一小段,五年,十年建成就行了。
一旦这样的城建好,我们就可以养活很少的军队,在这辽西立足。
还有,我接着说:民夫训练的事也要抓紧,新来的百姓不是都要以工抵债么,我们将他们进行简单的训练,如此,我们将全民皆兵。
任何一个敌人深入到我们这里,都会被这民众的大海吞噬。
等大家答应下来,我进一步提出,凭高顺在救援公孙瓒战斗中的功绩,授予他终身元老的职位,领出云城的都督府,大家毫不犹豫的投票通过了。
会后,众人向我道别,高山等人留下来与我说话。
管宁一直拖到最后,上前问我:城主几时动身?我答:三日后。
管宁再问:城主身边所侍何人?我答:管亥随身护卫,田畴也要随我回乡。
管宁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主公走时,务必通知我一下,我与主公送行。
我立即回答:备岂能不通知幼安(管宁的字)就走,我走时必上门告辞。
管宁点点头,说:如此,宁先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