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侍卫们走后,么妹连忙起身关上门,这才从桶底把罗思举挖了出来。
探了下他的鼻息,还好,还算平缓,看来只是昏了过去。
他原先身上长时间积累下来的汗味,经这花水一泡,倒是去得干净。
看着他一身的湿衣,么妹皱了下眉头。
闭上眼睛,三下五除二,把他剥了个精光,这才将他扔到床上。
掩过被子,盖了个严实。
坐在床上,看来眼前此时熟睡的俊脸,么妹心下掠过一丝羞涩。
这个男人,连睡着了都这么好看,真是过分。
发觉自己的心思,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看。
触目是一地黑色的湿衣,么妹连忙起身,将湿衣收到里屋,晾了起来。
要是被人发现,还真不是好玩的。
一想到刚才那白衣人的眼眸,就觉得心寒。
这样一朵幽冷的雪莲,应该长在雪山之巅,可偏偏生在这乾州府中,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一个黄色的羊皮卷轴掉了下来,滚到了么妹脚下。
么妹连忙拾了起来,摊开一看,一张乾州城的布防图呈现了出来。
难道他就是那个早几天进城的罗思举,怪不得会被人搜查,果然是个人物。
等这边完事了,一定要将他抢回寨去,做我龙么妹的贤胥。
这样想着,便笑了起来,继而脸上一红。
么妹把羊皮卷轴收了起来,放进一旁的柜子中,锁了三道锁,才放心地走回床边。
么妹猜得不错,他就是前几日进城的罗思举。
他潜进吴八月的府邸已经有些时日了。
不但摸清了府内的格局,而且还在无意中看到了吴八月将城防图放进了书房的暗格中。
所有今晚趁着夜黑,潜了进来。
只是没想到会中了埋伏,更没想到的是,这乾州府中居然会有那样的高手,看功力,仿似还在自己之上。
罗思举直到半夜才醒来,原来那些白毫针中只是喂了些许麻药,并不伤人。
那针也在当时被自己逼了出来,但药效却留在了体内。
刚想起身,就觉全身上下还是一片酸麻,使不上劲。
么妹就卧在床头,见罗思举醒了,连忙点亮一旁的琉璃灯盏。
顿时一道五彩的华光,照得满屋一片霓虹。
你醒啦?么妹坐在床边,笑看着床上一脸无状的男子。
罗思举看着眼前的女子,柔美中夹着一丝媚态,此刻那双灵动的大眼中闪着异样的精光。
一袭薄纱轻拢在她曼妙的身上,衬出那玲珑的曲线。
在五彩的琉璃灯光下,内中的春色若隐若现,愣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热血翻滚。
罗思举也不例外,身体紧绷了起来,被子中的手不小心碰到腹部,这才惊觉自己居然没穿衣服。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啊?此刻若不是自己定力好,恐怕真要上演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啦。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昏过去的?也不等罗思举回答,么妹看着床上还不甚清醒的俊逸男子,担忧地问。
男子闻言一笑,抬起手,中了几根针,好像还有麻药。
么妹看着男子一脸任人宰割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道是什么呢!不就是荨麻草嘛!你等一下,我这儿有药。
说着往里间走了进去,一会儿便带了一个白色瓷瓶走了出来。
喏!给你,上上就好了。
么妹大方地把瓷瓶递了出去。
罗思举一见,无奈的笑笑,我没力,你好事做到底吧!说着抬起手,示意么妹替他处理。
么妹坐下身,把瓶中的药水倒了点在手心,认真涂抹在他两条手臂上。
这是我们苗疆特有的荨麻草,量多的话,可以麻倒一头大象。
我这药是专治麻痒的,外面可没得买,是我自己按家传的方子配的,遇到我也算是你的福气啦!果然!只片刻功夫,罗思举就觉得自己上身能动了,只是身下却还是一片酸麻。
呃。
药水给我吧,还有几个地方要涂。
罗思举故意不去看眼前那片魅人的春色,低着头说。
哪里还要涂?我帮你涂!这回么妹很是主动。
不用了,我自己来!罗思举可不想在这女人面前来一回春光乍泄。
么妹也突然惊觉,眼神一滞,下一刻红着脸把药递了过去,转过身,不去看他。
罗思举在腹部涂上一层药后,把瓷瓶递给了么妹,呃。
我的衣服呢?呃。
么妹一愣,继而脸上一红。
但下一刻,眼神一闪,心下顿起调侃之意。
于是欺身坐到罗思举身前,低下头凑近罗思举的脸,一抹媚笑挂在嘴角,不小心被我扔了!什么?!闻言,罗思举一激动,险些站了起来,好在发现及时,那锦被护住了要害。
那里可有乾州城的防布图啊,这个女人,猪啊!心下一恼,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扔哪了?还不快去捡回来!看着眼前男子一脸的怒意,么妹心下一阵窃喜,但脸上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不就是一套衣服吗,给你找套新的不就得啦。
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没动,一点都没有要去找新衣服给他的样子。
罗思举也平静了下来,看着么妹的表情,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个女人,在骗他!居然敢骗他!他一个漂亮的俯身,把么妹压在身下。
一脸坏笑地看着身下丽人惊恐的眼神,不急,还早,衣服明天再穿吧。
现在先做点晚上该做的事!么妹知道玩笑开大了,慌乱地推开搂着自己的那个结实的身子。
但是对方并没给她机会,反倒压得更用力了。
啊!不要啊!我去拿给你还不行吗?看着即将要贴上自己脸蛋的那张俊脸,么妹求饶道。
看着身下的丽人,前一刻还一脸魅惑,此刻却是花容失色,男子笑得更欢了,还真是个雏儿。
也不理会么妹的求饶,一头埋在那张玉脸上,索取她满唇的娇柔。
么妹大张着眼,不敢相信地盯着床顶粉色的罗帐,承受着这个男人炙热的索取。
任由男人火热的舌头,在自己的口中疯狂地横冲直撞。
最后唇上一片生疼,殷红的血如盛开的牡丹,在娇嫩的唇边晕开,么妹吃痛,看向眼前的男子,对上他眸中的火热,心下漾起一片柔意。
记住!你是我的!这是标记!说着便在么妹吃惊的目光下,赤裸着身,朝里间走去。
不一会儿便传来一阵开锁声,之后便是一片寂静。
良久,么妹起身,跑到里间,已是人去屋空,只是那口柜子上的三把锁已经被悉数打开,此刻正大张着口,嘲笑似地看着自己。
想想也是,一个衣柜上锁三把锁,不是此地无银嘛!么妹自嘲的笑笑,这个男人!次日一早,吴廷礼来到吴八月的书房中。
吴八月正坐在书案旁,捧着一本书,细细地品读。
清癯的脸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翩然的长发落在脑后,在晨风中拖出长长的涟漪。
孩儿参见父王!吴廷礼躬身一礼。
廷儿,昨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吴八月没有抬头,只是平淡地问道,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
吴廷礼直身立在一旁,水蓝色的长衫称得他清俊的脸,更显斯文。
回父王,一切如父王所料,进展顺利。
好!那你下去后,让他们好好布置一下,准备迎接我们的客人!吴八月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笑,若有若无。
是!孩儿告退!吴廷礼躬身退了出去。
刚起身想走,就见廊中飘来一抹倩影。
皎皎若月,款款如云,面若芙蓉,身似幽兰,袅袅而来。
吴廷礼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那抹倩影到了跟前,才缓缓一礼,云姑娘好!大公子好!细云盈盈一笑,如风过隙,无痕无迹,擦肩而去。
罗思举带着乾州城防布图到了城外的军营中,永琰和福康安连忙迎了出来。
桂涵回来啦!快,到帐中再叙!福康安笑着拉过罗思举的手,朝帐中走去。
帐中几人见是罗思举,也都笑着迎了上来。
桂涵,你要再不回来,我们可就要下令攻城啦!常遇春笑着说。
让你们记挂啦,桂涵过意不去啊!桂涵拱手一礼,一脸的歉疚,惹得几人一阵朗笑。
来,桂涵,说说你此行的收获。
曼旌一手拉过罗思举,超几案旁走去。
罗思举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卷黄色的羊皮卷轴,摊在案上,几人连忙上前细看。
这是乾州城的布防图,按八卦方位和阴阳之理,摆了一个五行和合阵。
你们看这里,几人看向罗思举的手指之处,那里是一个金色龙形标记,这里就是乾州唯一的入口,摆的是金龙摆尾阵,里面山石嶙峋,进去后,士兵的盔甲兵器便会被吸附过去,动弹不得。
山顶上摆着几百面大小不一的白光镜,晃眼的很。
白天入阵,恐怕寸步难行。
那我们晚上摸进去不就得啦!曼旌说得很轻巧。
晚上固然可以避开光镜,但那个磁石阵却更难破,兵甲一进去,就会被吸走。
而且就算不被吸走,要走出那怪石阵也不易。
到时候我把路线写下来,军士按我指的路线走就可出阵。
但总觉得这不是上策。
罗思举思索着道。
永琰盯了地图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不如我们用神武大炮,把这乱石阵破了。
几人眼前一亮,不错,此阵既然难走,用炮轰总可以吧!罗思举把自己探得的乾州城中布局画了出来,几人又计较了一番,才定出一计,分配好各军队的策应。
决定趁吴八月生辰之日,用神武大炮开路,攻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