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家宴也太豪华了吧,一张恐怕有几米长的桌子,各色的美男坐在一桌,中间只有三个女人成位众位美男中的一条分隔线,一看就知道是哪一房的夫郎,真是万绿丛中一点花,旁边站着成群的奴仆,真是个奢华的大家庭。
成百只腊烛照着屋内宛如白昼。
屋内没有一丝声响,让人觉得有点儿渗的慌,莫玉晴一边坐着一个美男,那个美男眼神很犀利,额头很高,听以前看相的说,这样的人最刻溥寡恩,不知道坐上正夫的位置的,她的另一边空着一个坐,没有人坐。
我心知肚明那是给我的。
唉,坐得越高以后摔下来就越狠,这个道理我懂,但现在除了那个位置,整个桌子被围得水泄不通,总不能让我坐在门口。
只好心不甘意不愿的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很不情愿的叫了声:娘。
:嗯。
莫玉晴很满意的点头:来,乖孩子坐。
我一坐在下去,立刻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恶毒目光,像利箭一样插在我身上,无心成为众矢之矢啊。
我闷着头喝着仆人上上来的茶。
:凤儿哪。
莫玉晴温柔的摸着我的手: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爹爹们和两位姐姐的家人。
:哦。
我假笑一下,站起身。
她指着坐在她旁边美男道:这是你的大爹爹,陈清泉,你大爹爹的家世是宦官世家,以后在他面前不可失了礼仪啊。
难怪会做正夫啊,原来是后面的靠山大。
:哦。
我望着那个男人做个兰花指状手势端起茶杯喝着水,喝完水后又用手中的手帕擦了擦嘴,看的我眉角直抽。
:凤儿,给你大爹爹敬茶,以前他可没少照顾你。
莫大家长在一旁对我发号施令。
再看看那位大爹爹目不斜视正襟危坐的样子,叹了口气认命的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到他面前。
:大爹爹,请用茶。
:嗯。
我看他嘴都没动一下。
估计那声嗯还是从鼻子里发出来地。
等敬完莫玉晴八位夫郎地茶。
腿和手都有点抽。
连脸上地笑容都有些僵。
回到座位差点就想趴在桌子上去。
真是地没事娶那么多男人干什么。
累人又累已。
:凤儿。
给你两位姐姐景玉、景蓝敬一杯茶。
莫玉晴继续和蔼可亲地对我说。
:为什么?我抬起头有气无力地问。
我们不是平辈吗?干嘛还要我向他们敬茶。
不合规矩好不好。
真不明白这老太婆是怎么想地。
莫玉晴笑容可掬:好孩子。
听话。
她们是你地姐姐。
但脸上尽是不容拒绝地威严。
我只好无可奈何地站起身。
端起茶杯无奈地说:两位姐姐。
凤儿祝两位姐姐和各位姐夫百年好合。
和和美美。
说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大姐景玉站起身笑着说:妹妹,你太客气了,姐姐看见妹妹好了,不知道多开心。
真真正正的是只有心机的笑面虎,表面不动声色心里不知在捣估什么阴谋诡计呢?我扯了扯嘴唇,景蓝看景玉站起身,也不得不起身,向我举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恶毒万分:呀,妹妹现在这么清醒,可真应该感谢明风表弟,不是他把你推下水,你也不会从一个傻子变成一个聪明人吧。
话一出口,桌上的人闻之变色。
而坐在角落上的明风更是脸色苍白,把自己面前的茶也给打翻了。
趁着莫玉晴没有发火之前,我笑道:是吗?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二姐不会当时正好站在旁边吧,不然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我一个傻子也不会游泳,在凤鸾杀妻可是一项大罪,会被浸猪笼,会被世人唾骂一辈子抬不起头,表弟读了那么多夫德方面的书,不会不懂,若是他想杀我不会没想过后果,你说呢?二姐,他再想我死,也是有那个心没那胆的对吧?二姐。
我连珠带炮的问,问得她哑口无言,本来也是做贼心虚。
无言以对是很正常。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呼呼的坐下去一句话不说。
我看着角落的明风他还是脸白如雪呆呆的坐在那里,猪都能看出做贼心虚,我敢打赌,只要莫玉晴现在一拍桌子,不用怎么回事,他绝对会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到那时候还真得是死路一条。
鸾凤国对男人反抗女人的罪治得十分重,对于杀妻更是残酷万分不敢想。
虽然对推我下水的他我自然是要惩治一下。
但不能让别人动手,不然那他这辈子就会完了。
为了避免再生枝节,我回头对莫玉晴叫:娘,我饿了。
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好。
随着她一句好,屋外的奴仆鱼贯而行,一碟又一碟精致的菜肴上到桌子上,看得我口水直吞,那个丰富绝对不输于当年慈禧太后的一百零八道菜肴。
唉,真得是太奢侈,太奢侈了。
酒菜上完之后,就等着当家动筷子,所有人都盯着莫玉晴的一举一动。
只听莫玉晴清亮的说:在坐都是一家人,有事我当众宣布一下。
一听有事,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不管好事坏事都可以拿到这个沉闷的饭桌上来调剂一下的。
:从今天开始,凤儿就开始跟着我管理绸庄事宜。
这消息够劲爆。
惊得在坐的各位下巴都快掉下来。
坐在上坐的大爹爹陈清泉开始发话了:妻主,那怎么成,凤儿还什么都不会。
:哪里不会,刚刚跟你敬茶的时候,礼仪不够周全吗?莫玉晴反问一句。
一句反问,问得陈清泉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天哪,什么叫先礼后兵,我算是真的见识到了,这只老狐狸,原来是存心的,故意的。
她故意让我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然后再把这鸿门宴的目的给说出来。
这么好的菜肴啊,没什么心情吃了。
这一次我不仅得做箭靶子,还得为这个家一家老小丰衣足食的生活奔波。
看着正主儿禁声了,其它的夫郎自然不敢吭气,在莫玉晴的高压的政策下,这事无声的全票通过,最高兴的自然要属我那个爹李仙华,他脸上尽是欣慰,因为自已女儿终于有出息了。
吃罢中饭后,莫玉晴把我叫到书房:凤儿,我问你,景蓝说得是不是真的?:什么事儿,娘。
我嬉笑着。
莫玉晴眼一瞪:别跟我打马虎眼,刚刚我可全看见了。
我走过扶她坐下:娘,这事你就别管了,明风敢那么做,自然也是有人在背后梭使,我也不想追究,毕竟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该多好,至于明风也会对他施以惩罚的。
:哼,就怕到时候你心慈手软。
莫玉晴冷冷的说。
我苦口婆心说:娘,你就别管了,他毕竟是我的夫郎,这件事你就让孩子自己处理吧。
:成,我不管也成。
她瞄着我:不过,这样男人还没过门就敢谋杀自己的妻主,以后过门还得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直接让他做个侍,要不,我让他嫁给别人去,这种人莫家可留不得。
我一听这还得了,在凤鸾国正夫只有一位,侧夫可以有好几位,但若是侍就是没名没份跟个奴仆没什么区别。
恐怕连妓院的那些的男人都要强,最起码那些男人还可以得到女人身上的财物,可是那些做了侍的男人却什么都没有,甚至不能让自己的妻主怀上属于他的骨血,因为那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娘啊,我摇着这个冷酷女人的手臂:他是你妹妹的儿子啊,你不能这样。
那个女人盯着我一句话不说,像个冷硬的雕像,我只好妥协:好,好,就算要把他送给别人,也得让他自己愿意,行不行。
第一次,发现有些事真得无能为力的。
莫玉晴闭了闭眼:行了,容我再想想。
走到回听雨轩的小道上,望着沉重的暮色突然觉得这场鸿门宴吃得我心身皆疲,不知从哪个院落传来哭泣的声音,似有若无的传入我的耳际。
人生啊,岂是一场哭泣就能了的。
:柳管家。
我拿着帐本走到一个精明女人面前:这是怎么回事?莫玉晴自从决定让我跟她一起管理莫家绸缎庄,首先让我跟着这个叫柳玉婷柳管家学习如何管理账簿。
听说,他们家三代都是莫家的管家,对莫家忠心耿耿。
也是十分精明干练的人。
:三小姐问的是这笔么?柳管家看了看问。
:是。
:这是各房的每月支出和府里各种用度。
:支房支出,府里用度。
我眉毛一挑:这么大一笔开销足以可以应付绸缎庄半年的周转,以莫家现在的困境还能这么挥金如土?:没有办法,柳管家冷静的答:莫家是个大户,这些支出是必须的。
:什么叫必须的,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面子。
我吼道。
柳管家始终低着头:不仅仅是,还因为要各家商户明白莫家境况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糟糕。
我望着这个精明的女人,才发现自己真得是个很肤浅的人,是啊,外面一直盛传莫家的境况,如果不靠这些表面繁华来维持,一定会让以前那些支持我们的商户动摇对我们的信任。
打落门牙合血吞就是这个意思。
我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摆摆手: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
柳管家退出门外,很贴心的将门带上,在没有喧嚣的安静空间里我的心变得平静下来。
看来得好好的将那些千头万绪理一理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