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再顶几句,谁知这时候床上的陈掌柜呻吟了转醒,我急忙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陈掌柜,你没事吧。
陈掌柜没有什么光彩的眼神淡淡的瞄了我一眼,挣扎的想坐起身,我急忙拦住:陈掌柜,你身体还没恢复,最好不要乱动。
:朱兰。
她沙哑了叫了声,挣扎的更厉害。
:朱兰,朱兰是谁?我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他是我的夫郎,因为你和君妃的事我被抓了进来,朱兰,我要救朱兰。
她的表情焦灼万分。
我突然想起大殿上大姐说的话,安抚她道: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再轻举妄动了,我去把你家的朱兰给救出来。
她突然一把拉住我:你替我跟君妃娘娘求求情,让她放了我家的朱兰,我并没有把你供出来呀。
:这关君妃娘娘什么事?我莫名其妙的问:抓你夫郎的不是莫景玉吗?:是,莫将军是想抓我的夫郎,可是被君妃娘娘抢先了一步,他说……。
她望着我语气顿住了。
:他说什么?我睁大眼睛望着他问。
她欲言又止地望着我。
一副想说又不敢说地模样。
:你再不说。
你就永远见不到你地朱兰了。
我冷冷地威胁道。
:他跟你说地话是一样地。
只要供出莫姑娘。
我就永远见不到我家朱兰了。
她低着头。
慢慢地说道。
我却像被一道雷电劈醒了一样。
不过是萍水相逢地点头之交而已。
怎么会此尽心尽力无论他们怎么严刑逼供。
也咬紧牙关也不说半个字。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如果陈掌柜是他事先布地局。
那么清和呢?也是他一颗任由他摆布棋子吗?难怪他会如此镇静。
就算天塌下来也波澜不惊地样子。
我突然有股想找他问个清楚地冲动。
转身朝门外走去。
:惊凤。
:莫姑娘。
两道声音在我背后同时响起。
我回头。
唐太医抢先说道:你现在过去又能说些什么呢?这个时候最好稍安毋燥。
毕竟是在宫里而且你刚刚才脱罪。
这个时候去兴师问罪只会给自己带不必要地麻烦。
到时候又得殃及无辜了。
唐太医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是啊,现在我真得不能太过毛燥,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本来就已经做错了,被人抓住把柄来告上一状那是合该,君无钦不择手段无非是想顾全我的性命,他本来就是个冷情冷性的人视人命如草芥,,若不是那个人是我他恐怕早在一旁拍掌叫死有余辜了。
再者说,他尽心尽力替我周旋保我性命,现在我去为不相干地人指责他,我,他最多也就是不高兴把我赶出去,对于别人他肯定是要动杀机的。
叹了口气,顺势坐在台阶上:那你说怎么办?唐太医的眉头皱了皱:莫惊凤,怎么说你也出生一个大家庭里,坐要有个坐相吧。
我低头朝四周看了看:怎么没坐相,四平八稳的也摔不死人。
唐太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算了,只要不再闯祸,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吧。
怎么听了这话这么有岐义,你都让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那我还不出去闯个滔天大祸回来,我鼓着腮绑子望着他。
陈掌柜恳切的望着我说:莫姑娘。
我大手一挥:放心吧,你的夫郎绝对不会没事的。
人是肯定要救的,但是一定要请究方式方法。
从哪里入手呢?我冥思苦想起来。
而且君无钦把人抓起来又关在哪里了呢?吃罢中饭,陈掌柜说:不放心店子,要回店铺里去,等朱兰出来后让他到明月小楼来。
看他去意甚坚,我和唐太医也无法强留,唐太医给他开了几付药,派宫里侍卫把她送回去了。
看着她蹒跚脚步,唐太医叹口气说了一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凭着我最佳辩手地口才,本想反驳回去,但是想想算了,那么贴切那么形象的语句实在让我心虚的不知说什么好。
:现在你有何打算?唐太医侧着头看着我。
:我还是决定去找君无钦谈一谈。
:现在。
唐太医眉毛一挑。
;是,现在。
我毫不犹豫的答。
唐太医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千万别冲动,冲动可是魔鬼,我有一个建议,你去,你还不如让轩辕清和去,还别说君妃娘娘对他有救之恩,更重要的他是男的,男人与男人之间有些比较容易说开了,你要去了肯定得一身腥。
还真能打击我的信心,不过不得不承认,她给我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因为我还什么都没说,轩辕清和就把一脸惊恐的朱兰带我面前了,他怯怯跟在轩辕清和后面眼睛时不时偷偷地东张西望,眼神城新奇的神彩像是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金碧辉煌的皇宫一样,真是天生良家妇男啊,长得倒也十分清秀,不亏让掌柜心心念念。
轩辕清和把他带到我面前,轻笑道:是不是等很久了。
:倒也不是很久,正准备去找你,现在你来了也就不用了。
:是啊。
唐太医在旁边随声附和道:有像三皇子这样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以后她的祸也可以少闯一点了。
这是什么话,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轩辕清和掩嘴轻笑:好了,好了,唐太医你就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惊凤一定会恼羞成怒的。
瞧瞧他们两个一副同仇敌恺唱双簧模样,真是气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干脆不理他们,对站一旁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的朱兰说道;陈掌柜正在明月小楼等着你,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他一听到自己妻主的名字,眼前一亮:真地。
我含笑的朝他点点头,和眼前的两人告别之后带着朱兰出了宫,我们一路上沉默不语,却都是归心似箭的人,家里有人翘首已盼,怎么不让我们快马加鞭。
我发挥这世界上女子应该有的风度,把朱兰送到明月小楼去,毕竟他们夫妇二人皆是因为才惹上这无妄之灾地。
店子的门是敝开地,空荡荡的大堂物品摆放整齐,柜台上摆着算盘和帐本看样子是准备算帐或者是开门做生意,只是不见陈掌柜地踪影。
朱兰环顾了一下四周:怎么搞得,妻主平日里可不会这么粗心,出去门都不锁。
:要不上楼去看看。
我随口建议道。
他听了表示赞同:也好。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的朝楼上走去,穿过回廓地最里间朱红的大门是敞开的,朱兰的眉皱得更紧了,脚下像生了风一样急急的朝屋里走去。
我的心也无缘无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蔓延。
也紧紧的跟了过去。
朱兰突然大叫一声:妻主,猛得扑了过去。
红色圆桌上陈掌柜睁大眼睛侧着脸望向我,嘴角的血还未干。
我冷静异常的走了过去,托起她的手搭了一脉搏,气息全无,朱兰在一旁呜呜咽咽的哭泣着。
心就像掉进了最冷的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千里冰封。
我后退了两步环顾了一下屋内。
屋子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陈掌柜衣衫整齐头发不见丝毫的凌乱,而且桌上的还泡着两杯茶,带着淡淡的温热,雕花窗是紧闭的,屋外的喧哗清晰异常的传入耳朵内,这么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明目张胆的杀一个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
那个人看起来是和陈掌柜相熟的人,两人肯定是谈着什么秘密的话题,从楼下转到楼上,陈掌柜肯定以为这次谈话内容很短暂所以没有打烊,还有另外一个理由就是,他怕朱兰回来关着门进不了屋。
所以才不关门。
想不到这一去,已是生死无常。
我拍了拍朱兰肩膀说:节哀顺便。
他抽抽泣泣满面流痕的望了我一眼,紧紧的抱着陈掌柜,喃喃的自言自语的说道:她说过的,如果我逃过这一劫,咱们就把店子卖带我游山玩水去,怎么现在说话不算话了呢?:朱兰,你要坚强些,人生不能复生。
我怜惜的望了他一眼,刚刚从鬼门关上逃回来,想不到竟然和心爱的人生死相离。
:他答应过我的,要陪我一辈子的。
他抱着陈掌柜喃喃自语,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就想这么一了百了的死,我才不答应呢?我才不放过他。
这可怎么办,看他有点颠狂的神情,我担扰的想,要不要一个手刀劈晕他。
只是下不去手啊。
:朱兰,我们还是先报官吧。
:官,他突然冷笑:你们都是官官相护的,他的目光里突然充满怨恨:我的妻主不是被你们这群当官的害死的么。
她的话让我一惊,还不等我回神,不知朱兰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反手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肚子,血喷涌而出,我的眼前竟是一片红色。
那一刻我什么话都不出,看他们像交颈鸳鸯一样抱在一起,心里竟什么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