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海地区成立多家游戏俱乐部,招募星际争霸职业玩家的消息,在网上不胫而走,在全国星际界内掀起轩然大波。
各地BN服务器的成名选手在网上相互联络,询问彼此意图,有没有前去沪海的打算。
最后他们从沪海玩家那里得到确认,部分选手已经得到职业合同,顿时欣喜若狂,奔走相告,纷纷卷铺盖向沪海这块能够实现他们梦想的地方聚集。
张烁只是写出企划案,具体事宜交给夏总分派给他的几个助理去做。
盛夏俱乐部已经正式成立,在广林镇的宏普大厦内租了一层写字楼,布置了训练室,休息室,还有给办公人员工作用的区域。
职业选手们的宿舍则由联赛带头大哥永瑞集团赞助提供,是位于东林镇郊地带的别墅区,条件优越环境上佳。
每位选手都是独立一个房间,还备有电脑和网络条件,即使是在空闲时间如果想要自主训练或是上网对战也是可以的。
条件是好,但因为这个项目的前期投入比较高,所以在选手的待遇上,几家俱乐部管理层达成了共识,不论实力高低,只要达到选为职业选手的条件,初期合同统一制定为月薪1500元,待第一季联赛结束后再视成绩来共同商议修正合约。
保障合同期限是一年,如一年后成绩不够理想,俱乐部则会解除合约。
毕竟大家都不想养着一群不求上进的米虫。
可这个选拔职业选手的工作就比较难办了,因为来报名的人实在太多。
就连最后推出广告的盛夏俱乐部也是短短三天就收到了四百多张申报表,安排这些人试炼都是非常费神的一件事,更别说从中选拔有潜力的选手了。
现在的星际版本未到1.08,又没有录像功能,所以只能现场观看比赛判定选手的优秀与否,或通过战报的形式来体现对局情况。
罗守业这小子财力雄厚,就请了一批会玩星际的写手来专门写战报,他自己也加入审核的行列,最后从上千人中选出了10个人组成了他们永瑞俱乐部的阵容。
联赛的赛制已经由几家俱乐部核心人员共同协定确立,每轮在对战俱乐部间将进行5场比赛,其中三场1v1,两场2v2,所以大部分俱乐部是组建7人制队伍,当然也有永瑞这样多招了几个替补选手的。
许多业余战队的成员都被打乱选入了不同的俱乐部,这也与各家俱乐部选材的风格有别戚戚相关。
多数俱乐部是只凭战绩论英雄的,比如永瑞俱乐部,就是你过来,就打比赛,赢就留下,输就走人。
那么一支战队就最多只有一两位成员会有幸留下,毕竟实力都是有差别的。
但是张烁选材就注重种族搭配,还会关注选手风格,挖掘有潜力的人才。
他对2000年的知名选手都不了解,只从舍友那里听过几个ID,但日子久了也记不清了,如果是魔兽的话他还知道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因此他在选人的时候都不能通过ID判断对方是否具备一定实力,只能认真观看比赛和战报来选拔。
其实盛夏俱乐部起步最晚,他们选材的时候已经是其他几家俱乐部建队完成之后,也就是说是挑剩下的人。
有几百名选手因为多次被淘汰,也确实感觉实力不足而不再继续坚持,但仍有数百人加入了选拔队伍,期待能够成为幸运儿。
张烁的建队规模最大,共有14人,分成两组,平时的训练除了一些针对性的微操作训练外,就是以对战为主,采取联赛赛制,三对1v1,两对2v2,在内部进行积分制,开赛前积分高的出战。
赛后积分清零重新开始打训练赛,就这样循环往复。
而且他把自己在后世学到的一些先进战术拿出来共享,并且参与他们的演练。
虽然这些选手在局部范围的微操作多数跟他不相上下甚至有强过他的,但是从战术上来说,他们远远落后,没有成型的战术,也没有多变的打法,很容易就会在诡诈的张烁面前吃亏,即使赢也是赢得非常吃力。
张烁虽然每周只在周末出现在俱乐部训练室,而那天又是休息日,但因为他每次都会给大家带去新奇的战术,大家都情愿放弃休息来研究学习,可见当时星际玩家的热诚还是相当可贵的。
就在这种训练环境下,盛夏俱乐部的队员实力突飞猛进,而且种族搭配合理,彼此形成相克打法,业余时间这些选手在BN上也一改往日作风,以战术多变扬名四方,战绩彪炳。
这段时间,张烁周末在家的时候业务也是很忙,一方面电话不断,俱乐部里他是挂职总监,夏总吩咐了手下他是老总全权代理,什么事情都交给他来处理,只要他点头就等于是老总亲自点头,所以俱乐部一有事情,那几个助理就会打电话找他。
另一方面他要是挂到网上,QQ就会闪个不停,不仅仅有盛夏俱乐部的队员们会找他,还有小静啊丁丁啊几个朋友,最近连夏雪妍都买了一台电脑开始学上网,还总是逮着他问这问那,对他简直是雪上加霜。
他真想回到刚重生的日子,无所事事,终日就以读书为乐,多好啊。
但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能小心照应着。
刚一下子回了七条信息,突然那个一直处于灰色状态的名字亮了下,随即跳动起来。
张烁的心跳顿时开始加快,一点红,苏苏给他消息了。
一个月来虽然张烁经常上网,但从来没有在网上遇到过她,问起秋络也说表姐很久没上网了,大概最近学业比较忙。
今天,如此偶然,如此突然,就在他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来了消息!小心翼翼地点开消息,好似怕将那人惊走了一般,他一字一字地读着:你好,你是张烁吧?我是秋络的表姐,知道我吗?自从接连生了张文静和夏雪妍的事情之后,张烁就以为苏苏在他心中的分量减轻了,也许终有一天自己会把她淡忘,但没想到当她真正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仅仅是一条消息就能让他如此激动,以至于敲着键盘的手都在颤抖。
当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他以为把自己的心分出去一份又一份的时候,苏樱的出现,让他骤然明白原来自己的1/2心早就在她那里了,那是一种覆水难收的感觉,而且扑面而来,挡也挡不住。
七年的苦恋,终究还是胜过一切。
知道,听她说起过你,苏樱是吧?他认真地回着信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多想唤她一声苏苏,却终是不能,多想听她唤一声阿烁,却不知何时才能。
光阴回转,物是人非,他们究竟能否再次成为朋友,谁又能给张烁答案?没错,你记性不赖啊。
今天我在吉林日报上看到一篇文章,是转载《沪海日报》的,那个作跟你同名,我就想起你来了,想上网碰碰运气,果然遇见了嘿。
张烁眉头微微一蹙,问道:文章的名字是?我辈不出,如国竞何!他微微一笑,颇为自得地敲下几个字:是我写的。
第一百章 苏樱.初此事缘于几日前,某个日报记登出一篇报道,危言耸听,将电脑游戏指为电子海洛因,文中更是对星际争霸这款游戏指名道姓强烈抨击。
>此文一出,引起一阵鼓吹电脑游戏为祸不浅的论潮,这时正值第一季星际职业联赛开赛之际,怎能受这股风潮打压?怒气冲冲的罗守业将搞到的那篇文章稿件交给张烁看后,他当场写出一篇驳文,历数当今世界各国电子竞技展现状,以及国内的相对落后状态。
他陈述了随着游戏广泛传播和互联网的普及,电子竞技将作为一门新兴运动风靡全球的必然性,又描写了当前为了电竞职业化而努力的选手和工作人员们的艰辛,并点出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贪图玩乐,而是为了将国内电子竞技水平提升到一个世人瞩目的高度,为了让世界认识中国!张烁擅长报告文学,又是广告业做策划出身,有很强的煽动才能,洋洋洒洒千字文,看得罗守业热血沸腾,当即表示要联系报社马上表,问及文题,张烁言道:我辈不出,如国竞何!此文并不被允刊载,报社表示受到上峰压力,后张烁又请宋晓冉出面,说动其本家二伯,即沪海市头面人物网开一面,才勉强开了绿灯,作为试水的一块石头丢了出去。
谁知一经刊载,各家报刊杂志马上竞相转载,引起轩然大波,文坛就电脑游戏有利还是有弊掀起一股激烈论战。
而这股论战的源头,《我辈不出,如国竞何》的作张烁的名字也传播了开来。
啊!是你写的?骗你作甚,不信你去问秋络便知道了。
他的文章络络也是看了的,虽然对里头的门道看不大懂,但对他的文采之惊艳,笔锋之老辣还是推崇的,这几日不再让他去执教鞭,开始劝他改行当小说家了。
苏樱起初还是半信半疑,但随后张烁就那篇文章叹了一些深入的见解,她便不得不叹服了,除非是作或是与之不谋而合的人,否则怎能对此事理解得如此透彻?不过她服的也仅仅是他的文笔。
你的看法我不敢全部苟同,苏樱与他秉持的其实是相驳意见,电竞可能有朝一日变得世界瞩目,但它毕竟是有玩乐的本质,玩物丧志那是古训,你所说的职业选手之流是极少数人,若全国亿万青少年为了走上这条道路而沉迷其中,害处可是不小。
不知为何,被她反驳张烁竟生不起还击的念头,也许是多年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去忍让,他不仅说她讲的有道理,还补充了几点游戏会带来的害处。
苏樱便道:既然你知道电脑游戏其实并不是全然美好,为什么还要写那种文章煽动别人去支持这项事业呢?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学在骂你吗?有所得必有所失,若瞻前顾后而裹足不前,与那闭关锁国的腐朽满清有何区别。
路迟早要走,现在难走一些,但总要有人去披荆斩棘,充作先锋。
如果将来中国的电竞事业能成功登上高峰,我如今背负些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豁达与世故,让苏樱看到了不同于秋络所述说的另一面,他不仅是个温柔可靠的阿哥,还是个有抱负有担当的男子汉,这样的男人殊为难得,想到络络谈及他时洋溢的幸福笑容,她为表妹做出的这个选择感到欣慰,至少这个男生已经过了她这一关了。
张烁并不知晓,苏樱与他攀谈良久,是存着替表妹把关的念头,还自认今天的表现应该不算太差,至少博得了一个深刻的第一印象!有一便有二,之后两人在网上交谈的次数就多了起来,两人对很多事情都是论点各异,加上都是满腹经纶之辈,引经据典在网上论战,可谓棋逢对手。
但最后,张烁总是会谦让她一点,那态度像是想显出绅士风范,但却让苏樱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不曾领情。
她是想:既然意见相左,要斗就要斗到底,把我说服才算你的本事,为何临到末了总是让我,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一介女流,不屑论战?丫丫的,好可恶的家伙。
就算是对他的态度有几分恶感,但她还是喜欢上了与他辩论,因他总是条理清晰,能想及自己所未想,让自己的思路开拓到一片新的领域。
有才,是张烁给她留下的最初印象。
杭州市内,光华大厦顶层,透过那泛蓝的巨大落地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玄装女子。
妍丽无双的容颜下竟带着一股威严肃然,她看着案上那份《沪海日报》与一旁那叠介绍某人生平的详细资料,剑眉微蹙,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念叨起来:张烁,张烁……想起年节时遇到那个有趣少年时的情景,忽地她莞尔一笑:小伙子眼光是有了,可惜不够毒。
游戏……网络……竞技毕竟是小道,既有那番远见,若做成网游何如?女子按住话机,吩咐秘书进来,言道:让老罗来一趟杭州,就说我对他那游戏产业化的想法很感兴趣。
她的用辞独到,并非永瑞集团对外宣称的职业化,而是直言产业化,这便是人上人的眼光锐利之处,想世人所未及想,做世人所不能做。
只是她语气淡然,似乎对那沪海大亨罗永瑞并无几分敬意。
外人岂知,永瑞集团的创始人,当年不过是沈家门中一个异姓家仆,他们公司的飞速崛起岂能离开沈家背后支持。
罗永瑞亲来,见了她还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四小姐!(族中行十七,家中行四的缘故)秘书领命而出,沈傲君又一次蹙起剑眉,沉吟道:动静太大,少不得要保他一下,这玄外孙,没出道就开始给我添乱……张烁的论调在玩家间已被推崇之至,他本人的名声也是一时无俩,但众生岂知上位的看法,又怎知道小小一篇千字文可能会影响其一生的前途。
若无沈傲君及时出手周旋,这种惑众之人的内定封杀在所难免,就连那暗允刊载文章的沪海官面人物只怕也要吃罪。
数日后,各地报刊突然间风平浪静,论战的口舌就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嘎然而止。
不论反对还是支持,相关文章都没有再出现,风口浪尖上的张烁就这样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只有那篇掷地有声慨然奋起的文章,在那千万玩家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而他本人,对此事的内幕自然是一无所知。
不过,就算知道了,对他这并无雄心壮志的人而言,也是无谓的一桩小事吧。
星际争霸超级联赛第一赛季已经打响半个月了,其影响力和波及范围在渐渐扩大,各路杂志小报竞相报道,战地记这个新兴职业正在兴起。
一周双赛,战罢四轮维持全胜的只有永瑞俱乐部和盛夏俱乐部,两自然受到广泛关注。
虽然那篇文章如实登出了作的名字,但究竟其人身份是谁,知道的人寥寥。
在校内张烁还是一如既往,就算有人问起他也是一概否认,所以并没有对他名声产生影响。
宋晓冉知道,可她自不会去说。
那篇文章她看过,但未料到影响如此之深远。
她擅自请二伯出面襄助,事后还被父亲训责,才明白其中暗藏杀机。
但这风波却悄无声息地平去,让她惊诧不已。
宋父道:这是有人在保他,只是不知是赏识其才,还是别的缘故。
但这么大的动静都不倒,其福不浅啊。
只可惜,虽是个人才,但已有了隐患,就像一辈子都有个小尾巴被人攥在手里,难有成就。
用他的念头,还是不要再想了,免受牵连。
二哥差点因为这小子而惹上祸事,宋区长自然对其有些不满,直接让宋晓冉断了提携他的念头。
父亲既然这么说,那便是无可挽回了,晓冉亦只能暗叹可惜。
想到自己热心反而帮了倒忙,对他却是生出几丝愧疚,想着往后如果他在别的方面需要什么帮助,还是当鼎力支持的。
第一百零一章 严酷家教张烁担任盛夏俱乐部运营总监的事也就仅限于几个亲近朋友知晓,在他的指挥调度下,广告宣传造势一波接一波,俱乐部不仅战绩好,名声亦佳,最近可谓风生水起,盛夏农场也因此获益不浅,已有几家江浙的企业来联系接洽合作事宜,他们终于借此之力打出了沪海市场。
见此情形,朋友们都道他有经商之能,张烁却明白那是自己把前世的知识用得恰到好处罢了。
于是,在俱乐部正式进入轨道之际,张烁急流勇退,向夏老哥请辞,今后只做咨询顾问,不再理那杂七杂八的琐事,也就不必每天晚上电话不停了。
这件事已经上轨,几个助理也都成熟起来,况且女儿似乎对自己使唤老弟的行为很不满,夏父便没做挽留应允了此事。
张烁在游戏界的光辉就这样一闪即逝,此后便老老实实成了一个旁观,再未亲涉其间。
他与张文静交往了两月后,日渐熟稔,她那初时的矜持逐渐消去,两人开始像以前一样斗嘴吵架,甚至吵得更凶,但有时候眼神交汇,颇有心心相印的默契感觉。
他也觉了正如阿当所说,十六七岁的女孩其实很简单。
没有交往前小静总是想法子要引他犯罪,交往后反倒在这方面拘谨起来,真如她所说的一般保守。
若他有时候不规矩,还会惹来她的拳打脚踢。
时间久了,他们适应了这种关系后,在人前也开始出双入对,不忌旁人目光。
张烁的声望比他想象中高,因此虽然他相貌普通,准校花被其拿下却没有惹来什么非议,反倒是有不少女孩暗地羡慕张文静的。
都是优等生的成绩,校方就算心知肚明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只有夏雪妍时常对她男人耳提面命:你可不要引火上身,否则光看她那要命的身段,就知道不掏空你身子是不会罢休的!他要过家家般地谈恋爱就由他去了,青春年少谁都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自己与他又是见不得光的关系,总不能在这上面钳制他。
只要他能把握限度就行,她是想和张文静她们成就姐妹关系,可那种姐妹却是要不得,光想想就让她一阵恶寒。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张烁和小静有约在先,这件事上自然是能对她承诺不过界的。
他们二人也像方天林他们那样约会,不过少了些特定节目,更接近于那些纯纯的少年情侣那种约会。
在风气相对开放的沪海实属罕见,因此不知内情的晓冉他们还笑他俩像小学生般纯情,只有丁丁暗地里是感到欣慰。
飞扬电脑厅他们又光顾过几次,因为张文静舍了家里电脑不用,偏要他陪自己到那个小包间里玩游戏,说那样有感觉。
比起她以往的作风,这还算不上任性胡闹,张烁便允了,反正是约会时间,她想怎么安排都随意。
张文静因此对飞扬留下了几分好印象,加上她认为没有那天通宵生的事情,自己不会跟他走到这一步。
在她眼里,飞扬就成了她和醉鬼结缘的功臣,后来傅得标再次登门造访他们家,她轻描淡写地帮着在母亲面前说了几句,真让他如愿以偿贷得了一份款子。
那之后,她去飞扬都是免单的,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她自然通晓,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这日张烁又教会了小静一款新游戏:暗黑破坏神。
因为可以联机组队过任务,很能满足她公主救王子的远大梦想,所以她要求张烁选一个最脆弱的法师,而自己就选了一个看上去很壮的野蛮人在前面砍杀得不亦乐乎。
瞧这丫头很有游戏成瘾的趋向,张烁暗想是不是该教育教育让她有所节制了,否则以后展成网游迷可不太好啊,丁丁她们铁定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过了血乌这关,看看时间不早,张烁便是要走了。
小静玩得正起劲,便央他多留一小会儿,他却无奈道:时间到了,得回去做家教,下次再陪你吧。
张文静扁了扁嘴,颇不乐意:你学习也很忙,怎么让你来做家教,这满大街的大学生不去请,真是会折腾人……这事她是知道的,上月底张烁的邻家小妹参加模拟考,成绩一塌糊涂,连三中线都没上,把她母亲急得不行,所以央他这个一中优等生替她女儿补课。
事关秋络,张烁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不仅爽快地应下,这几日都是不住宿,改住家里,天天晚上教那不用心的小家伙功课,不许看电视不许闲聊,狠狠操练了她一番,都让秋络对他暗恨上了,见了他就翻白眼。
张烁听她抱怨不禁暗乐,说道:知道我学习忙,还想着只许陪你玩,不许当家教?呵,教人功课都还能顺带学习呢,陪你砍怪有什么长进。
赶紧起来走吧,我送你。
将小静送回家后,张烁便赶到家里,简单收拾一下,去叩响了秋家大门。
秋络在房里埋头看书,好似很用功的样子,秋母领着他进屋后,吩咐了女儿一声要认真听课就出去了。
待秋母走后,张烁上前一掀秋络面前的教科书,从下面抽出来一本言情小说,随手扔到自己的包里,说道:这都第九本了,还不知悔改?女孩儿扁了扁嘴,就像看着阶级敌人一样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今天学哪门课?张烁给秋络补课,不可谓不用心,真是煞费了一番苦功精心准备,这也让络络越恨他。
因为他研究了秋络近期的考卷还有那套模拟试卷,总结其知识点弱项,然后专攻这些内容给她出题强化。
于是不管什么科目的卷子,只要是张烁亲自出的习题卷,秋络总是做得痛不欲生,熬得头都快白了,心里将阿哥骂了个千遍万遍,认为他是诚心跟自己过不去。
就算近来她的成绩有所回升,她也不甘愿承认那是他的功劳,因为自己被虐待了,身为美少女没有受到关爱,而是被压迫欺凌,又是被一向温柔善良的阿哥欺负,给她带来的心理落差太大了。
对于张烁沦为母亲的鹰犬,她极度鄙视,尤其是听说他补课不收钱,她更加鄙视,纯粹是为了折磨自己找乐么不是?她在那眉头纠结地做着自己最头疼的几何题,冷眼瞧了瞧一旁的张烁,现他正在看刚才从自己这儿没收的言情小说,气得五内俱焚,忍不住刺了一句道:听说你最近和我表姐聊得挺好?嗯?张烁蓦然抬头,你怎么知道?表姐跟我说的呗。
秋络刚想表示可以在表姐面前为其说上几句糟糕评价,以此为要挟让他宽解一下,冷不防他道:你居然偷偷上网?能了啊你。
络络面色一变,现敌我优劣转换,马上低头用功不敢再提,张烁却是紧追不放,说道:等会儿我得让阿姨把网线拔了,省得你三心二意。
不要啊!秋络非常紧张地叫了一声,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表情让张烁想起了当年初见小黑时的情景阿哥求求你不要向我妈妈告状,网线要是拔了,我的生活就一片黑暗了!求求你了阿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咳!张烁轻咳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往别的方面想,然后假装不经意地从她最近几个月来暴涨的上围扫过,盯着她那张越动人的脸蛋说道,这张卷子你要是考80分以上,我就考虑放你一马,专心做吧,别废话了。
秋络很幽怨地垂啜泣:80分,你让我去死算了阳台就在那里,我不拦着你。
跟你说了七八次了,假哭对我没用的。
张烁的脸色丝毫不为所动,他如今在前妻面前越来越像个父亲了,当然除了偶尔的突性心猿意马。
见他如此铁石心肠,秋络愤然威胁道:等我考上一中,看我不折腾死你!好啊,张烁乐道,欢迎之至。
络络要是有这雄心,那成绩上去起来也快不是,省得他总要督促教诲了。
女孩儿咬了咬牙,低头开始专心起来,虽然怎么报复阿哥还没想好,但总要先考上他那所学校再说。
这一刻起,她是真正地自己想用功了,不再是被逼着进步。
第一百零二章 家人闻讯虽然秋络那张卷子只考了76分,不过张烁念在她态度有所改正,即使是为了折腾他才改的,也是值得鼓励,就没让秋母做出拔网线之类的绝户事。
>结束了这天的课程,回到家中正赶上阿姐做好了晚饭,一家人全等着他开饭呢。
等他就坐下后开动,父亲突然笑眯眯地问道:你和小静进展怎么样了?张烁猛然抬头,阿姐也是绷紧身子竖起了耳朵,他茫然应了句: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什么,只是奇怪父亲怎么好像知道点什么。
最近我突然接到好几张大订单,都是点名要我接收的业务。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建行行长牵的线,父亲笑着解释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张乐华在建材公司工作,专跑业务,平时为了业绩还要不辞辛劳的出差,这几天突然订单从天而降,就费心问清楚了,听说了那源头所在,自然联想到儿子与那家的女儿之间是不是有点不寻常的进展。
小静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张烁坦白道,不过这件事应该不会影响到她家里人算了,反正没什么坏处,爸爸你也别往心里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他本以为小静在向父母坦白之前总会跟他打个招呼,没想到居然擅自行事。
而且他们的关系才刚刚开始,来往也很单纯,这就牵扯到家里,让他有些不适应也有一点不舒服,觉得好像是受逼了一样。
实际上是他误解了,小静并没有对家里人说过什么,这件事是她母亲尹建玲主动做的,且瞒着张文静的父亲。
张母在学校里自然有内线,对女儿的一举一动都有所了解,既然她选择的这个人还算不错,能帮到的就主动帮了,也不求他们念着好,因为只是举手之劳。
若往后真到了要摆到桌面上的地步,见面也好说话一点,和谐第一嘛。
张文静的父母出身是工农家庭,今天的地位是靠着辛苦努力打拼起来,当然,张母尹建玲和宋晓冉的母亲曾经是同窗,这点也在他们的展道路上起了不小作用。
不过因为家庭出身并不好,他们的骨子里倒完全没有势利这种东西,在乎的只是女儿的心意。
这和宋家的长辈们区别很大,事实上,宋晓冉和方天林做得再隐秘,也是瞒不过她的父亲。
要不是看在方天林的家世有些不简单的份上,相信他早就出手隔绝女儿与他来往了。
若是张烁这种家庭,大概他除了隔绝还要重重踩上一脚才罢休。
官场中人,并不是人人都像小静的父母那般好相与的。
吃过晚饭,张烁又窝在书房里参研那些心理学之类的书籍,最近他在学习上已经进入正轨,不再需要刻意用功就可以游刃有余地应付考试。
虽然再努力一把可能会突破到前十的行列,但他觉得那真的不重要,就在十几位的位子上一直悬着。
闲来都是看些杂七杂八的书,当然晨练的习惯也一直没落下,修身养性,平日里的气度越显得成熟,以至于他虽然不再做班长,高一<1>班还是隐隐以其为。
顾青岚叩了叩门,给他送进来一晚绿豆红枣汤,如今已是初夏,这东西端地美味。
他接过汤碗后道了声谢,阿姐送完点心却不忙走,而是惴惴地问了句:阿烁,喜欢张文静吗?喜欢啊,她为人坦诚率直,又讲义气,虽然心直口快但实在很为朋友着想,与我性情相投,我是很中意她那个性的。
他这评价用在朋友身上还妥帖点,但对于女友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阿姐心中疑惑,便再问道:只是这样吗?不觉得她漂亮,可爱之类的也有一点,不过那些并不重要。
张烁本身长相平凡,所以并不会以貌取人,与人交际先也是看重他人的品性。
现在交厚的几个,都是很够朋友的类型,所以他才乐意与他们在一起。
那么说你,已经忘了以前喜欢的那个人吗?她说此话时显得有些落寞,因为她有一些懊悔,没能抓住阿烁心里的空隙。
以前不敢对他再表示什么,全是因为顾忌他心里那个人,现在得知他交了女朋友,不由地让她感到一阵嫉妒,也为自己错失良机而后悔,悔不该当初不听金丽的建议,要是她早些说,也许以前的?你是指谁?张烁有些不明就里,因为他从不知道自己曾在梦呓中透露过自己心中的爱恋,而阿姐又恰好听到了。
苏苏。
顾青岚念叨了一个名字,抬看他,瞧见了一张惊愕非常的脸。
张烁的眉毛微微挑动,强自镇定道:你怎么知道?他在心中瞬间闪过数个猜测,难道我和苏樱聊天,让苏苏看出端倪,转而对秋络说起,于是或是我写的那几篇小散,不会啊,一向锁得很好我听你说梦话,提到过她专注地看着他的表情变化,见他骤然轻松了些,只听他道:原来是这样,这事还请阿姐替我保密,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起。
至于原因张烁难得求她一次,顾青岚看出他的为难,想也未想就摇头道:阿烁不必解释,我不乱说就是了。
阿姐的贴心总是那般诚挚,让他感动地都有些无地自容。
其实他知道小阿姐对他的心意一直未曾变过,恐怕将来也不会变,但苦于重重束缚,不能有所回应,只想往后做个可靠的家人,永远维护她的周全,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亏欠她良多,因为阿姐待他,实在再好不过。
也许对她坦白一些,能让自己也心安不少,张烁这般想着,开口说道:其实我,还是喜欢苏苏的,因为她对我来说,太过与众不同。
我和张文静,虽然是互相喜欢,也有着恋人关系,实际上,我们只是比普通朋友要好一点罢了。
我这心里谈及这些压抑已久的事情,他不禁有些怅然,再过两个月,就要整整一年了,他对她的思念未曾减弱,只有增强。
尤其是近段时间与她在网上相识之后,更是像上瘾一样天天上线期待着她出现,一如当年每天在自习室里等着那道倩影偶然而至一般。
难怪佛说,求不得是为人生一大苦,他就在这苦中煎熬度日。
到了晚上九点,张烁循例上网,过不多会儿,果然看见那灰色的一点红的名字闪了下,不知她是一早就在,还是看见他了才现身,总之两人又一次聊上。
她道:秋络这孩子心思散漫,让你教她功课可是费你不少心神吧。
她只比络络大得一岁,说起话来却是老气横秋带着一丝暮气,许是受了张烁的影响。
因为这小子惯会用那老成的语调,起先苏樱说他装深沉,后来也开始跟他玩深沉,最后便是与他深沉到一块儿去了。
毕竟是曾经相处甚得的朋友,了解透彻,张烁又进修了一段时间的心术,很自然地把她引到了自己的节奏中来。
你别怂恿她偷偷上网,就是帮我大忙了,那假慈悲的腔调早早收起来的好。
他今日识破秋络开小差的举动,现在碰到罪魁祸,自然不会放过。
劳逸结合才是正道,你把她逼得紧了,物极必反。
她自认占着理,却是不甘示弱。
张烁见她又有和自己抬杠的势头,笑着敲了几字:说的有理,那让络络别隐身了,一起聊吧。
片刻后,秋天的落叶闪了闪,给他来一个笑脸,他回了句:睡觉去,明天的卷子没80分,等着拔网线吧。
那人顿时噤若寒蝉又隐了下去,苏樱来消息:你好恶的手段,竟去欺负个小女孩。
你唱白脸我自然要唱黑脸,都是为她好罢。
这般不着边际地聊起,很快时间就悄然过去,待到十点她就要下了,总是那么准时,一刻也不愿多等,几乎让人误解十点的时候她家的电闸就会拉断一样。
第一百零三章 赛前热身张烁带着满足下线关机,走出房间去上厕所。
回来发现阿姐的房里没有开灯,却隐隐有着亮光,暗暗一笑,上前叩了叩门,那亮光顿时没去,阿姐走到门旁问了声:谁啊?阿姐,是我。
房门打开一线,阿姐的脸蛋有些微红,问道:阿烁有事吗?他微微一笑,推门而入,随手关上房门,说道:看球也不叫我,这电视我该搬到自己房里去才行。
顾青岚脸红更甚,吃吃艾艾道:一,一起看吧,不过小声些,别让阿爸他们听见。
张烁看球喜欢大叫,阿姐已经怕了他。
他乐呵呵地点头应是,进去往地上一坐,只见阿姐的装备还挺齐全,有饮料有零食,还有一根长长的耳塞线连在电视机上,可见是怕声音大了被父母听见,这偷看电视的准备可是充分得很。
张烁另教她一招,拿了一张报纸,把门框底下的缝隙也给贴住,这样就算有亮光,外面的人走过也不会发现了,万无一失。
姐弟俩准备妥当,坐在一起,张烁看她打开电视,却不是在放球赛,而是一部电视剧,便问:你不是在看球吗?阿姐道:在等,还没开始。
哦,几点啊?2:45分。
......这么晚?什么比赛啊,居然让你熬夜等。
欧洲杯揭幕战,阿烁不知道吗?张烁猛地一拍脑门,原来是这个,今天是2000年6月10日,明天凌晨可不就是欧洲杯打响嘛。
最近忙得晕头转向,这茬没放心上,都把它给忘了!身为一名球迷,很不应该啊。
这一届的欧洲杯水平很高,也有许多经典战役,他虽然知道几乎全部比赛的结果,但是其中的过程只有少数看到过录像,现在有机会重温经典,感受现场直播的紧张气氛,对他来说是个很珍贵的机会。
阿姐,这届杯赛你支持哪支球队?虽是这般问着,但张烁想她喜欢看英超,多半是追英格兰吧,貌似这届小组没出线。
法国。
顾青岚很肯定地报出了自己的钟爱球队,让他愕然的是阿姐居然支持了一支未来的冠军队,眼光如此之毒辣精准,实在让人叹服,不禁问道:难道你也知道齐达内?阿姐摇了摇头道:齐达内?我喜欢德塞利......昏,你个切尔西死忠......张烁想,要是佐拉随意大利出征,她多半就去顶意大利了。
因为今年佐拉一脚任意球,奇迹般地让切尔西夺得了足总杯冠军,第二天阿姐就去买了几张佐拉的海报,给闺房来了次小装修,他还帮忙了呢。
忽然觉得阿姐作为球迷是很幸福的,支持的球队第一年就出了成绩,明年还会引进个牛人哈塞尔巴因克拿下最佳射手,也有的看。
再之后很快就是阿布买下俱乐部,切尔西一遇风云便化龙了,多爽啊!等看完这届欧洲杯,你就知道齐达内是谁了......张烁一声长叹,替一代巨星感到不值,人气居然被个又黑又壮的糙哥后卫给抢去,虽然德塞利那丫貌似是法国队队长。
离开赛还有很长时间,就算连着开幕式一起看,至少也要等三个小时。
阿姐倒是体贴,看他对正在放的电视剧意兴阑珊,就提议道:不如你先睡会儿,等下开始了姐姐叫你。
既决定了要看揭幕战,又为这等待的枯燥时光为难,阿姐的话就像想睡觉了丢来一个枕头似的讨喜,张烁道了声好,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起盹儿来。
阿姐却推推他道:阿烁,这样太累,还是躺姐姐床上去吧。
本来是想来着,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如今既然阿姐慷慨,他也就不矫情了,哎了一声翻身跃上床。
凉席和木地板到底有着差距,舒服多了。
靠在枕上,鼻尖传来阵阵清香,阿姐的余香竟有宁神安心的效果似的,让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顾青岚本是坐在地上,时不时地回头看他一眼,淡淡一笑。
后来电视节目实在无聊,让她也有点看不下去,索性摘了耳塞,从书架上拣出本书来,轻轻拧亮床头的台灯,坐在床边看起了小说。
她是第四次读这本小说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这本当初阿烁陪她一起去买的《爱无关对错》,陪她走过了与阿烁共度的这将近一年的时光,让她时常幻入书中的情景,想象着自己和他就如书中的男女般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隐匿着自己的情感。
也许有一天……她知道阿烁的理智有多么坚定,因为尝试过。
所以同为**,可不像书里那么简单地一点就着。
顾青岚读过那一段让人脸红心跳的文字,胸中的火焰不可避免地被点燃,她扭头看了看张烁的恬静睡容,觉得弟弟睡着时的样子似乎比醒着还要好看几分。
忆起当日金丽所言,连她的表弟都敢偷亲,她的胆气骤然冒了出来。
很自然地,不带一点犹豫,俯身下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记。
待她回过神时,一切已经发生。
看着与自己相隔不过几厘米的男孩,回想起与他之间的种种,这偷来的幸福刹那间变作无限酸楚。
难道我,永远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吗?一滴泪顺着她尖尖的下巴正落在张烁的唇上,让睡梦中的他觉得口中有丝苦涩。
他幽然醒转,正对上顾青岚惆怅失落的神情,费力地支起身子问道:阿姐……怎么了?顾青岚慌忙扭转身子,背着他擦拭眼角,用那满是破绽的口吻说道:没,没事,你继续睡吧,一会儿姐姐叫你。
张烁皱了皱眉头,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扭转,看清了她那白璧无瑕的脸蛋上有着一道泪痕,他叹息了一声,把她拥到怀里:阿姐怎么又哭了,少看一些悲剧吧,人生其实没那么多的苦难,乐观一些活得也自在。
他见床头柜上搁着一本翻开的书,一时误解了,但他轻声安慰着,恰恰击到了顾青岚的心里。
她哀想着:阿烁不懂,自己的苦难有谁来解救,眼前的悲剧又怎让她乐观得起来。
但为免他担心,阿姐还是强忍着悲哀轻嗯了一声,亦伸手搂住他,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初夏的时节两人衣着都甚清凉,背心与吊带衫的装扮,靠得近了越发显得单薄。
长期的锻炼使张烁相较以往更加健壮,浑身都迸发着男性力量之美,而阿姐的娇弱身躯便更显柔嫩,与他靠在一起,好似化作一汪春水要揉进他怀里一般。
心底的涟漪一浪高过一浪,终成汹涌之势把阿姐那些本就不多的矜持推到了不知何处,她搂得越发紧了,靠上来悄无声息地把他往后推了下去。
不像前几次那么娇蛮,可这似水的轻柔动作竟让张烁一时忘了抗拒,且起了些尴尬的反应。
在顾青岚冰冷的小手触碰下,张烁的后颈感到丝丝凉意,那触感虽冷却让他脑中越来越热,似乎卷起一阵熊熊大火要把他那点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阿姐倦首在他肩上,映入他眼帘的,是带着几捋纷乱长发的颈脖,那么白皙幼嫩,让他看上一眼便心惶一分,只能用沉重的鼻息来压抑自己。
那滚烫的气息撞在她敏感的脖子上,让顾青岚心跳得飞快,她想试着触及阿烁的底线,所以不敢蛮干,只能小心地,不着痕迹地撩拨着他。
她好像又一次进化了。
阿姐身上的味道很清晰,比枕间的余香更好闻,让张烁沉醉在此温柔香里流连忘返。
时间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异常模糊,两人就这样安静地互拥在一起,直到好像过了很久,张烁伸手扼住她的腰肢,想要轻轻地将她推开。
顾青岚却误解了他的意图,顺势挺腰顶住了他,让他的尴尬无所遁形。
这下张烁推也不是放也不是,而触及她弹嫩的娇躯,终于让他理智的边缘燃烧了起来。
阿姐附在他耳旁吐息,胸口起伏不定但沉默不语,她陡然间好像抓到了一丝可能,不敢去破坏此刻的平衡,生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会吓跑他。
但她毕竟是个雏儿,这方面的经验也仅限于和眼前这人的几次,所以难免紧张地身子颤抖不停。
只是这细微的抖动带来的是意想不到的效果,张烁被她挑弄地动了真火,腹中好像架起了一座鼎炉般火热难忍。
时间的刻度刚划过凌晨一点,离欧洲杯开赛还有一个多小时,是不是,该热身一下呢?第一百零四章 回头是岸这是一个寂静而无光的夜晚,空中连颗星星都看不见,与那小说中的情景几多相似,顾青岚此刻也期待着生些什么,她知道自己是决不会后悔的。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窗外忽然闪过一道亮光,接着传来一阵呼啦啦的雷声,把在堕落边缘的张烁及时地拉回到清醒状态。
他仍是没动,一种绝境逢生的轻松感顺着他肌肤上的毛孔渗了出来,让他出一身冷汗,张烁的声音已经显出平静:要下雨了,阳台上的窗好像没关,我去看看……湿就湿了,不过是几件衣服。
顾青岚清喉娇啭,语气淡然,但此时说来却带着几分异样情趣,衣服湿了就别管了,只是……纵然张烁见过风浪,听闻她这番娇语,都不禁喉头一动,毕竟是过来人,容易产生不太好的联想。
他还是举着她的腰,试图将她支起来些,顾青岚却是脚下一动没有支住身子晃了下,张烁下意识地缩手一托,却不料右手覆到了一团柔软之上。
阿姐嘤咛一声,抬头看他,星眸微嗔,却不见要他松手的意思。
张烁慌忙再次缩手,却是从那敏感的地方挪到她的肩上,仓促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看他那副战战兢兢的神情,顾青岚便知道今日是不成了,都怪那阵莫名其妙的雷窗外雨声大作,张烁顺势而起:我去阳台关窗,不然衣服真就打湿了。
雨点越来越大,雨势越来越急,打在张家阳台的玻璃窗上啪啪作响。
阳台上的窗明明就关得紧紧的,他只是找个借口出来,阿姐知道却没有点破,只是在想要是衣服留到早上再洗,他该找什么借口遁走?张烁选了个不会淋到衣服的位置,把那窗打开一些,感受着急烈的风雨扑面,冲刷自己心底那些不该浮现的罪恶。
雨水打湿了一片他家的阳台,也打湿了他的身体,虽是祛除了他身上的热意,却理不清他心中的复杂情绪。
刚才他确实想了,若不是那道雷,现在不知已经生了什么,这让他非常后怕。
就像他自己说过的那样,他不是每刻都是那么清醒,可让他去斥责那个总在时不时撩拨他的女孩他又不忍。
一念之差就会让他们之间的身份彻底改变,也许她觉得是好的,但他总认为是极不好的,所以对自己的动摇自责不已。
她太年轻,懂的不多,只会付出,却不计代价,让他在与理念之间挣扎得疲累不堪。
他久久没有回去,顾青岚担心了,从那房里出来,赤着脚丫子走到厅里,看着那道迎风兀立的背影,从那微微颤抖的身影中读到了一些让自己心碎的东西,恍然间落下泪来,悄悄地回了房里。
张烁狠狠地抹去脸上不住流淌的雨水,低声咒骂了自己几句,眼神里流露的情绪越来越平静,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等他回到阿姐房里,已是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却见屋里没有一丝亮光。
电视关了,灯灭了,那人已然睡了。
阿姐?不看球了么?顾青岚没有答他,只是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他以为她困了,便道:那我也回屋了,明早看重播转身欲去之际,他的耳尖忽然一动,因为听到了一丝极轻微的鼻子抽动声。
他大可状若没有听见,断然离去,可握住门把的手迟迟聚不齐扭开房门的毅力。
刚下定的决心,顷刻间就土崩瓦解了吗,阿姐在他心头之重已让他不堪承受。
原来潜移默化之间,自己早把她当作生命里的一部分,一想到将来要亲手送她出嫁,若夫家待其不好,她也像今日般暗自垂泪,那心便如刀割般难受。
无论是谁,除了自己,他都不能放心把她交给他,因为她太过绵柔,都不懂得保护自己!时隔半年多,张烁又一次在心底与那个深沉的声音对话。
阿当,我该如何是好?你是要我告诉你答案,还是要我帮你坚定心中的答案?既然你都已经想好,又何必多此一问。
可我怕自己是错的。
人们在下定决心的时候,往往做出的是自己最不想做又认为不得不做的选择。
但回过头来,他们都会现其实自己还有很多条路可以走。
你已经回头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是对是错,就让时间来证明好了,只要你不后悔,即便千万人觉得是错,那也是对的。
张烁松开了握在门把上的手,走到床边,侧身坐下,把那台灯拧亮,看着顾青岚纠结的睡容和眼角的泪珠,心里抽动了下。
他的大手贴在她细润如脂的脸蛋上,有着说不出的怜惜之意。
顾青岚不自禁地在他掌心摩挲,侧过脸亲吻他的手,泣然道:我终究,是个累赘。
你要觉得是就是吧,反正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他的声音清朗平静,像在说一件家常琐事。
她忽地睁开双眼,那迷惘的表情似在求索什么答案,阿姐懵懂的神情分外可爱,引得张烁露齿一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纤纤素手将他的手掌拽到怀里,紧贴着自己的心房,而她自己则将另一手贴到他的胸前,认真地问道:阿烁说的是真的?张烁没有从那团柔软上抽离,对着她的心,说出自己的答案: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无论生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
不丢下便是不会交出去,阿姐懂了。
一时间,顾青岚眸含秋水,喜不自胜的样子可爱至极,回过神来才现胸口有些烫人,微晕红潮顿时泛向两腮,但明明是自己的手抓着他按在那里,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张烁笑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荷包蛋的,长成馒头再喂我如何?小阿姐顿时恼羞成怒,将他的手丢过一边,负气背过身去。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娇小,何况她对上围,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只是张烁见惯了名川大山,对她这丘陵小峰有些不以为然,其实按她的身材比例,已是玲珑有致恰到好处了。
推了推她,见她仍是不理自己,张烁索性躺倒在她一旁,看着窗外说道:雨过天晴了。
随着他的话音,阿姐翻转过身子,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厚重的乌云已经离开了这片夜空,露出上方几颗寂寥可数的星星,虽不明晰但也夺目,似乎蕴含着有朝一日终会耀眼的光芒。
就像他们未来的路,令人充满期待。
次日,张烁照例在为秋络补课,小丫头突然问了句:阿哥今天好像情绪很好,遇到什么好事了?他愣了一下,笑道:解了个难题。
秋络闻言顿时一闷,嗔道:你自己的难题却是解了,给我出这么多难题,愁也愁死我了她闷头开始做卷子,咕哝道,哼,总有一天我也给你出一个大大的难题,愁死你。
她低着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未注意到张烁的表情为之数变,他在心中哀叹一声:若真是那样,可难倒我了。
唯独你,是无解。
大概是他昨夜的威胁起了作用,这张卷子秋络真做了80分,看她翘着鼻子洋洋得意的劲儿,张烁忍不住想敲打她一下:下次补习,要考85,否则拔网线。
他手里捏了把柄,屡试不爽,络络那张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愤然道:卑鄙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屈服的,虽然我下次会考85,但不代表我是向恶势力屈服!你这种不择手段的方式一定会遭报应的!天真烂漫的美少女被狠毒心肠的坏家教折磨得身心疲惫,已经将他恨到骨子里,巴不得中考明天就到来,自己就能摆脱他的摧残。
再一想,还是希望中考晚一点来,不然一定考不上一中,那就不好报复他了。
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好了,张烁早就对她的此类叫嚣免疫,看穿了她纸老虎的本质,要不然,你可以向你表姐打小报告啊,求她帮你出出主意。
她这几日来的小报告打得还少吗?可问题是苏樱表姐虽然安慰了她几句,最后还是让她听张烁的,这让她就郁闷坏了。
阿哥这时提出来,她听着顿时就有了别的想法:他和表姐经常聊天,难不成早就串通一气,说服表姐来说好话给我听,麻痹我单纯无知的心灵?好阴险啊拜托,你这丫头被害妄想这么多,哪里单纯无知了?这个念头一起,她就越想越有道理,觉得阿哥居然把自己的表姐也拉拢了,简直是心狠手辣。
她看着他那憨厚的外表,仿佛从他背后看到一对黑色的大翅膀在扬起,头上也长出了尖角。
实在是被欺负惨了,加上她的孩子心性,却是一点不念他的好,直把他看做恶魔了,暗中立誓:此仇不报非女子也!第一百零五章 电视转播中国星际争霸超级联赛第一赛季已经步入尾声,联赛领头羊是永瑞俱乐部,战绩7胜1负,紧随其后的是6胜2负的盛夏俱乐部。
虽然盛夏吃了两次败仗,但都是以2:3的微弱劣势落败。
作为一支由本来不属顶尖选手行列的一批玩家组成的俱乐部队伍,能有今天的成绩已经让人刮目相看。
盛夏俱乐部可以说是今夏星际界的一大惊喜,不仅是因为他们参赛后的杰出表现,更因为他们引领了国内星际界一轮战术革新的风潮。
在输给他们之后,几大俱乐部的主力都开始反思,开始明白过往的套路和传统模式在战术日新月异的将来必会被淘汰,光靠过硬的操作只能在局部战争中获利,而最终无法左右大局,他们都开始学习和创新。
盛夏俱乐部的编制模式也开始受到各家俱乐部效仿,他们纷纷扩编队伍,引入了盛夏那种内部积分赛竞争出赛的制度,以状态来决定主力阵容。
而展到后来,主力与替补的概念更加模糊,大型俱乐部都开始出现教练之类的人物,出赛名单都是根据对手的特点而确定,俱乐部之间不再单单是选手的碰撞,开始出现实力之争,直到引进了职业选手转会的制度,这种实力争斗展到巅峰。
规模庞大的俱乐部往往拥有明星阵容和极为庞大的粉丝团体,带来的经济效益难以预计,吸引了更多的资金成本开始涌入这一市场,倾力打造自己的团队,掘潜力新星等,这也使国内游戏业火速得展起来。
联赛最后一轮的较量尤为引人关注,因为它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中国职业电子竞技赛事第一赛季的收官战,同时也是永瑞俱乐部与盛夏俱乐部之间的次对决。
虽然从净胜分上来看,永瑞即使完败给盛夏,也不妨碍他们以小分优势夺得赛季冠军,这支由各地BN服务器一流人物组成的团队夺魁也是众望所归,但是一些战术流的推崇,或是对黑马怀有特殊情怀的人们,难免会对盛夏俱乐部有所期待。
收官战永瑞集团安排了一个大型演播室,将比赛现场和赛事实况进行电视转播。
本来这个提议是被驳回的,但永瑞集团在香港筹办电子竞技奥林匹克大赛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而且他们为北京申办奥运做开路先锋的造势活动非常成功,上峰下达指示,特允他们试办一次电视转播比赛,以观成效。
于是,这一跨时代的壮举在2000年的6月得以实现,电子竞技职业联赛实况出现在了电视上。
国内电子竞技的拓荒年,永瑞集团付出的心力和代价有目共睹,这也使得他们在国内玩家心目中树立了屹立不倒的伟大形象,致使其后世蒙荫。
在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下,这一在沪海范围内起步的比赛项目影响力波及到了全国,其潜在的商业效益也受到广泛认识。
各大俱乐部的冠名商在业务上获得了不小收益,罗守业的几个世叔世伯已经开始向其表露想正式收购俱乐部自主经营的意图。
笑话,我们罗家在前冲锋卖命,投进去那么多钱搞定传媒网络,他们就坐享其成?门都没有!罗胖子在对张烁说及此事的时候,那股纨绔的蛮横劲十足,也显出几分奸商的恶劣本质来,反正选手合同都在我这,他们要买空壳子去也行。
但想完全赎回他们的俱乐部,哼哼,那价码可有得谈了。
罗守业最近在他老爹面前很长脸,罗永瑞也支持他,不用顾及面子,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罗家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张烁这日是受了永瑞和盛夏两方俱乐部的同时邀请,前来现场演播室观战。
虽然知之甚少,但他对职业联赛的筹建可谓居功至伟,尤其是那篇我辈不出的千字文,大有力挽狂澜于既倒的意头在其中,让罗守业着实领了他一份情。
而盛夏俱乐部可以说是他一砖一瓦砌出来的,虽然他退居二线不再握着实权,但人望尤在,这位前任技术总监,盛夏俱乐部战术思想的奠基人即使像标旗一样往场边一站,不必说什么话,队员们都会觉得信心更足一些。
陪他同行的只有张文静一人,比起其他几位朋友,这位小女友对游戏的兴趣要大很多。
罗守业见他领来了女伴,而且妍丽如斯,显得非常高兴,大赞其有眼光有福气,对小静也很是客气,弟妹弟妹地叫个不停。
尚未开赛,现场仍在布置中,罗守业和张烁他们坐在后台休息室里聊天,罗胖子刚想邀张烁夏天一同去香港处理WOG的筹办工作,话都到嘴边了,突然休息室的门被敲得怦怦直响。
他这肚子里酝酿了许久的说辞转瞬忘了大半,不禁高骂道:哪个王八犊子?敲你妈啊敲!他冲过去开门,刚想骂那来人一脸唾沫星子,那人俏眼圆睁厉声喝问:你敢骂我是王八犊子?还敢骂我妈?罗守业那张脸顿时又青又白,嘴角抽了抽道:你,你怎么来了……那人白了他一眼,不理睬他径直走了进来。
张烁见了她不禁眼前一亮,来人身穿一件黑色长T恤直落到大腿,头戴一顶白色的鸭舌帽,妆还是化得很浓,不过看上去非常适合,并不令人反感,来人正是他心目中的翻版偶像天使,小艾。
小艾看见了他,冲他昂头示意了下,大步走近,张烁才在她迈步的时候看清那加长衣服下摆后头还有条极短的热裤打底,不过她那火辣的装扮还是容易引人遐想。
尤其是今日她没穿长袜,雪白浑圆的长腿更是夺人眼球。
她的身材与张文静相仿,都是妖娆动人,但她穿着打扮更为大胆豪放,把自己的资本挥到极致,用以诠释性感这个形容词。
孔雀心理作祟,她进来之后,小静也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膛,似要展现自己不输给她的地方。
罗守业跟在小艾后头,脸色很是难看,他介绍道:张烁你见过了,这是他女友张文静。
弟妹啊,她是我马子,你叫她小艾好了。
张烁听了心底觉得有些怪异,罗胖子好像逢人就强调小艾是他马子,似乎很爱现,可又偏偏对她态度恶劣,并不显得足够重视,比如这次小艾明显是不请自来,这么重要的场合罗胖子不叫女友来,未免太不给面子,奇怪得很啊。
小艾又白了罗胖子一眼,撇了撇嘴没说什么,直到张文静开口打了招呼,她才道了声你好。
小艾坐在张烁对面的沙上,两腿一叉,摘下帽子甩了甩头,然后顺手整理了下,随意的动作就散出无尽的魅惑,让他在心中狂念朋友妻不可戏的六字真言。
若换作旁的任何一人都没问题,比方说宋晓冉,张烁就半点邪念都没有,可这小艾与他喜欢的偶像实在太像,风格也是酷似,让他情难自禁啊。
第一百零六章 相约港城小艾指了指张烁问道:他不是盛夏的人吗?你跟他在谈什么,难道商量打假赛?罗胖子啐了一口:少在这胡扯,老张早就不在盛夏干了,是我请他来观礼的,待会儿闭幕式还要他颁奖呢。
上回张烁叫了他一声老罗,让他喜欢上那称呼了,觉得很新鲜也很有派,索性就跟他之间用上了。
颁奖?张烁诧问了句,你没跟我说呀。
他可不想抛头露面,更何况这还有电视转播。
你不想吗?这事儿你可是出了大力的,想当颁奖嘉宾的海了去了,我特地给你留的位子呢。
罗胖子本想给老张来个惊喜,谁不喜欢出名啊,谁知他看上去有点不乐意?爱谁谁吧,张烁摆了摆手道,我可不上台现眼了,你小子也忒不厚道,明知道我金盆洗手了还来这一出?罗守业现在已经明白了他对游戏业实在是兴趣缺缺,不想过多涉足,但这也让他进一步肯定了其实力。
这不咋在乎的都能出谋划策到这地步,要在乎了还了得?绝对是人才啊!既然老张一意低调行事,那罗胖子也不勉强,决定一会儿在现场嘉宾里随便拉个人意思意思算了。
不过香港行的事他还是要跟老张提的,WOG这事太大,老头子是让他挂帅去洽商,给足了绝对行事权,可他心里没底啊,少了这超级智囊怎么行?他把话一撂下,张烁还没开口呢,小艾就说了:去香港?我也去,好久没去那买东西了。
罗胖子道:好久?两个月前你不刚去扫过货吗?别给我添乱,我是去公干没工夫陪你啊。
那是春季档,现在都夏季档了,当然得再去扫一次啦。
小艾低头玩弄着指甲,不咸不淡地说着,语气并不强烈,可罗胖子却好像拿她没法儿的样子,一脸不耐地挥手:随你随你……转头问向张烁,老张,你看怎么样,陪哥们走一趟吧?不然我怕这事儿要黄了,你也看不过去呀。
张烁迟疑了下,一旁的小静在他耳旁轻语:我也去。
他回瞪了一眼:又不是去玩。
她又耳语道:带上我不就有得玩了?张烁愕然,这丫头可是收敛好久了,交往以来从没这般挑逗过,今儿是怎么了,被小艾刺激的?看见老实巴交的醉鬼脸上有丝微赧,小静才省起这话有着歧义,忙红着脸解释:我是说一起出去玩啊,你不许想歪,听见没有!谈上这场恋爱之后,让她的想法变了许多,她可不想不清不楚把自己交出去。
到时候一拍两散,她照着事先自己那番说辞都不好胡搅蛮缠,找谁说理去?经张文静一搅合,张烁最终答应了与罗守业同行的事,胖子大喜,言道通行证之类的他去搞定,定好时间再联络他一起出。
中国星际超级联赛(简称CSL)第一赛季顺利落幕,最终战里盛夏俱乐部2:3惜败给永瑞俱乐部,比赛中他们出现多次获胜良机,但永瑞一班高手的坚韧程度果然不同凡响,硬是比拼耐心扛到了胜利时刻,这也显示出战术打法更新的同时,心理素质的锻炼也同样重要,而高手的心理素质几乎是与生俱来就强大的。
两支联赛里最具代表性的队伍,为电视观众奉献了一场堪称经典的较量,个人能力最强与战术思想最先进的对决,虽然个人能力笑到最后,但大家都认识到只有两结合才是电子竞技王道所在。
永瑞俱乐部以八胜一负的骄人战绩勇夺个赛季冠军,全体成员接过巨幅的冠军奖金支票时,都激动地红了眼圈,他们在这个游戏中奋斗拼搏一年多,终于在此刻才真正证实了自己的价值,从此他们可以对家人朋友们骄傲地说一声:我是一名职业玩家,这不单单是一场游戏!赛季的奖金金额虽然不多,冠军队伍30万,亚军队20万,其余队伍一律10万,但其代表意义更大于实际价值,电子竞技职业联赛的制度已经趋于完善,也必将吸引更多的玩家投身到这一事业中来。
随后,各地争相模仿俱乐部的运营模式,出现了大大小小各种规模的职业俱乐部,致函希望加入CSL联盟,参加下一赛季的比赛。
罗守业毕竟有些头脑,既然是永瑞的当家,自然不做那赛事组委会主席,聘用了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来担当CSL联盟主席,实际上是当他的言官,对外宣称:CSL的名额仅限于十家俱乐部,永不扩编。
但下级联盟CSAL即将着手筹办,往后A级联赛冠军队可以晋级超级联赛,而超级联赛也将采取降级制度。
而CSAL联盟的名额也仅限16家俱乐部,注册资金要求与俱乐部规模都比CSL当初创办时要严格许多,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赛事奖金也以赞助金的形式来筹备,不再像CSL那样由永瑞集团一家掏腰包。
总之你想进来分蛋糕可以,砸钱吧。
很多小俱乐部退缩了,甚至直接瓦解,也有几家自己联合起来搞所谓联赛的,但缺乏宣传,只有街头广告,规模和影响力自然无法相比。
投入比预想中要大,即使一些大老板也有些犹豫,毕竟人们对这块市场都不熟悉,用钱打水漂的事情没几个人愿意干。
罗守业却是不管这群人的想法,CSAL是照常筹备,同时他大笔一挥,又立一个大项:全国星际争霸大赛!全国的业余和职业玩家都可以在各省份的站点报名参赛,只要简单地填一份个人信息表,不用交报名费就可以参加,而总奖金数却有足足300万,足以吸引各路人马争相参赛。
从城市比赛到省份比赛,再到在沪海举行的全国总决赛,罗守业下派了因CSL而积累不少筹办比赛经验的人员到达全国各地去进行这项赛事的工作,他意在挖掘民间高手,组建一支具备绝对实力的中国国家队。
讲深远一点,是为WOG提前做准备,但那事毕竟还没敲定,他不能提前放出话去啊。
6月底的放假前夕,广林一中篮球队与沪海师范大学篮球队进行了一场热身赛,比赛在广一的体育馆内进行,吸引了校内不少师生前去观战。
沪海师范作为广一主要的教师来源,两一向交流广泛,此类友谊赛也是时常举办,不过高中生与大学生毕竟存在差距,所以比赛的口号也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主要是为了促进友好关系。
两所学校的校方领导也有代表到场边观战,闻听此战广一派出的是3月份新建的队伍,弃用高三老将,沪海师范的领导笑言:那就太承让了。
广一到场的是副校长,校长对这类输多赢少的比赛没什么兴趣,都懒得出席。
副校长领了这个差事心里也不平,脸上还得迎着客气的笑脸,心道:今天看来又要丢脸了,哎,可怜这帮到场加油的孩子们,还以为能赢的吧?左右看了看,果然来的几乎都是高一的学生,高三的不来是为了备考情有可原,高二的为啥不来,因为对这友谊赛寒心了哪。
第一百零七章 热身首秀即使是被誉为五年来最强的广一校队,去年的友谊赛也是输给沪海师范20分之多,被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第四节师范队甚至派了全部替补上场,真让人憋气!作为一名体育迷,张烁上一世来看过今天这场友谊赛,当然那时他是场上队员。
他不记得输了多少分,只记得输得很惨,全队有斗志的好像只有一人,大概就是方天林。
而且自那以后广一几乎是一蹶不振,在全国高中篮联上甚至两年都没有从沪海赛区出线,也就是说连南区32强的大门都挤不进。
他紧紧攥着手里的篮球,暗下决心:我要改变这一切,不仅仅为了我,也为了方天林这颗本该在全国赛场上闪耀的明星!张烁比任何人都清楚兄弟在篮球上投注的心力和艰辛,如果付出得不到回报,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一群斗志低迷的队友,那会是多么可悲可叹?这个长得过分漂亮的大男孩是他交到的第一个兄弟一样的朋友,而更多的,因为心智关系,他是把他视作一个弟弟来看待。
方天林有他的执著与坚持,虽然目的不同,但与张烁有着类似的东西。
一个有着极度渴望的梦想的人,骤然遇到一个相似的人,就会忍不住去帮助他,让他实现那个美好的梦想。
生命中有太多的遗憾,不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既然我们有机会弥补,为什么不去尝试呢。
昨夜,他把自己将要第一次代表校队正式亮相的消息告诉了身边的人。
秋络诅咒他输三十分……这丫头在中考成绩公布前恐怕不会恢复理智所以不去管她;阿姐祈祷他不要受伤,说输赢无所谓;小静说赢了就请他吃豆腐……忽视忽视,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朵朵她……呃,继续忽视;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在想什么呢?方天林推了他的兄弟一把,场边热身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起呆来,不会是要对上大学生,让他吓呆了吧,这可不是好兆头,全队都靠他调度啊。
广林一中新建校队已经训练了三个多月,默契度大大提高,但其中也存在隐患,那就是张烁这个主力控卫在与不在战斗力截然不同,效果甚至比方天林下场的影响还明显,全队都已经习惯了由他调度指挥的打球方式,思考的只是跑位,掩护,寻找机会。
而当控球的那个人无法像张烁那样及时地把球送到空位手中时,他们所做的东西就变得徒劳无功,这也凸现了张烁那种异于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和大局观,那种精准的时机把握,就仿佛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方天林问及此时,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直觉这种东西,很难讲清楚,大概我天生就适合这个位置。
被小方推了一把的张烁回过神来,笑道:我在想,你小子理了这个型,晓冉她会不会罚你跪搓板。
方天林愣了下神,摸了摸自己光洁溜溜的脑袋,嘿嘿一笑:不至于吧,我老姐说挺可爱啊。
正说着呢,场边传来一声尖叫:方天林!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现方天林一夜变成和尚头的宋晓冉两眼冒火正在那龇牙呢。
小方缩了缩脖子道:看来她真生气了,回头你可得替我求情啊。
我哪管用啊,张烁幸灾乐祸道,你找丁丁她们说去。
丁洁琼和张文静会好心相劝吗?落井下石还差不多,只听丁小姐道:我靠,他怎么出家了?你做了什么事让他这么想不开啊。
张小姐则道:跟他出去约会可就现了,哎,夏天啊,暑假啊,你怎么刚来就走了啊!宋晓冉耳听两位姐妹一唱一和,气都有点不顺了,好不容易才缓过来道:一定是张烁那混小子怂恿的,他要不剃个一模一样的光头,我跟他没完!丁丁心里一咯噔,脸上装作没事,小静则有些急了,暑假要去香港的事她还瞒着姐妹们呢,这要让她陪个和尚逛街,多尴尬啊。
连忙话锋一转开始帮天林说好话:你还别说,其实这型挺适合方天林的,瞧瞧那模样,清秀的小和尚,多有味道,那手感估计……她越说越来劲,连能增加情趣之类的话都漏出来了,慌得晓冉红着脸去捂她的嘴:行了行了,我不找张烁麻烦总成了吧,越说越离谱了你……不过这心里还真是有点痒痒的。
广林一中新校队主力阵容,除了来自二<7>班的大前锋刘林之外,都是高一队员,重建之意明显。
这也使得这届队伍在高一年级获得了极高人气,当然,其中的死忠们当然要数高一<1>班这群犊子啦,他们的队长和王牌可都在这届的主力阵容中。
沪海师范这边的教练站在场边,象征性地把球员们叫到一起鼓舞了几句,让他们看着打就行,吩咐了句动作别太大,免得孩子们受伤,就在队员们的哄笑声中懒洋洋地坐到教练席上不吭声了。
他看了看对面的广林一中阵容,身高上两队差距倒不是很明显,但他带队来这打了好几年,早就对高中篮球不报什么期待了。
今天来,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当成公关活动。
其实这场友谊赛,他觉得连热身赛的价值都算不上,毕竟对手的战术打法不可能给本方带来什么可供学习的机会,所以他也懒得布置什么战术,纯当练球吧。
江仲文的心情与那位教练截然不同,这是他看好的本届校队初次亮相,说实话他有点紧张,因为不想搞砸了,打定了主意就算输也要输得体面,至少得把本方的进攻打出来。
听着江教练布置赛前战术,张烁不禁置疑道:教练,这么打很难赢啊,耗不过他们的,我们这边稳定得分点少,命中率一下来就歇菜了。
江仲文心道:这我当然知道,可为了场面效果,有什么办法,难道你小子还有办法赢下来?但直说胜利无望难免打击球员信心,他只能道:友谊赛嘛,关键大家打得漂亮点,取悦观众为主,胜负并不重要。
师大那边也是这个想法,你没看他们教练都不布置的嘛?虽然那是不屑布置……他们没准备我们就更该把握机会了,张烁舔舔嘴唇,语气很有阴谋家的味道,招呼大家凑近点,来,听我说……随着裁判手中的球往半空中一抛,比赛正式打响。
争球被沪海师大拿到,他们的控卫接过球后不紧不慢地向对方阵营推进,等他们的队员站稳了,也没做什么组织,他就随意地把球递了出去,球一转到了内线,师大的中锋运了一下后翻身上篮,球在篮筐上弹了一下没进,篮板被广一拿到。
看得出来沪海师大的队员们打得不认真,就跟平时训练一样随便玩玩,这倒正中了张烁的心意。
他快速运球通过半场,经人挡拆掩护后直切内线,很勇猛地上篮,师大的中锋明显怕他受伤让着他,都不封堵,只是站在原地招了招手,他轻松地得到两分。
轮到师大进攻,他们还是一副悠闲的表情,不紧不慢地推进,机械地传递,然后在外围强行出手,球弹筐落到了篮板后头,卡好位子待抢篮板的对方中锋暗啐一口晦气。
轮到广一球,张烁又一次控球到前场,这回刘林上来策应,他把球递过去后甩脱对方后卫玩了次空切。
那边的中锋被拉开了没来得及堵他,不过他两次内线得分,还是惹得对方看了他两眼。
沪海师大这边众人也暗暗上心,看来这个控卫是主打,还是突破型,好对付啊。
第一百零八章 尔虞我诈落后了4分的师大队开始认真一些,此后比分交替上升。
第一节打了5分钟后场边的观众们纳闷了,平时以传球为乐的张烁怎么变得这么独?而且目前为止方天林一次都没出手,光给他打掩护了。
只有小静是高兴的,冲晓冉吆喝着道:看,醉鬼不给你家天林传球,他就哑火了,而且醉鬼也能得分,瞧见没有~丁丁却道:这样打太消耗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目前为止广一的火力点就是以张烁为主,还是很伤体力的突破,就算他是以耐力见长,这样下去也撑不了全场啊。
战术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要用活的战术去攻击对方,用单一性来迷惑对方,再用多变性来击倒他们。
这是张烁开场前的原话。
第一节结束,比分广林一中领先,20:18,众人都知道,接下来师大要力了。
果然,短暂休息时师大的教练对球员们吩咐了几句,不过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广一的队员们知道,迷惑对手的效果已经出来了。
在第一节独秀风光了一把的张烁把自己钉到了板凳席上,由高二的替补控卫出场。
师大的球员准备了一套对付他的方法,没想到他下场休息了,颇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觉得对方王牌下去了,刚崩了点的神经又都松懈了。
这一节双方都打得很轻松,多点开花,秀来秀去,浪投不止,动作上也没什么摩擦,友谊赛嘛,胜负放在下半场就可以了,上半场以娱乐观众为主,何必那么较真呢。
师大的队员们对于广一这群孩子们配合的态度很满意,即使被他们继续领先也不介意了。
上半场结束,广一42:38领先。
好戏从下半场开始上演,师大的球员率先把节奏提升,他们认真的态度告诉大家,他们要在第三节决定胜负!不停地尝试突破的师大控卫,面对亦步亦趋的张烁,暗想这小子的防守原来也不弱,他抬头瞄到己方分卫莫名其妙得了个空位,刚想传球过去,就听见一声:小心!一不留神,球就被身后一道狸猫般灵巧的身影抄走。
方天林偷袭得手,篮球点地,一个跨下运球漂亮的转身,看见张烁那小子撒丫子跑得正欢,不禁暗啐一口:还来?想归想,既然丫要扮演王牌,就配合他演吧,顺手把球飞了过去。
张烁就像背后长了眼睛,恰好回头一看,拨了一下球后快速上篮,反击快攻得手。
回去陪控卫开球的师大队员有些怒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那控卫也有点火:快开球,少废话!场边晓冉拽着小静的膀子道:看见没有,刚才那球是天林传的,传得多好啊,多准啊!丁丁和小静一起很鄙视地瞥了她一眼,想当年这位球盲可是很看不起助攻手的哦。
她俩看得晓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弱弱地说道:我已经学习过篮球知识了,不会瞧不起传球手了回到场上,这次师大的控卫小心了许多,不再只是专心注视自己的对位球员,重心也控制得很低,开始用手势指挥队友上前掩护策应。
终于在拉开空当后他把球送到侧翼,接球队员空位出手命中,他大声地喝彩鼓舞士气,师大全队终于都激奋起来了。
他们摆出架势,全神贯注,候着张烁突入他们的包围圈,他往里一突,居然牵扯了三个防守队员,他暗道一声正和我意,做出了第一节从未做出的选择,分球!因为他的头都没有别转,是盲传过去,师大的防守球员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接球的方天林轻松出手命中,但他的表情并不轻松,因为按照赛前安排,接下来是他的个人秀场,张烁给他的命令是火力全开,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的王牌。
所以他进入了淡漠状态,因为他需要冷静,不带一丝感情波动地瞄准篮筐。
当那个清秀的小和尚变得面无表情时,场边的晓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攥紧拳头站了起来。
师大的队员们并没有因此而变更对张烁的防守策略,他们的思维定式是他通常不会传球,刚才三人包夹太凶猛了,才让他仓促把球扔了出去。
那个不看人的丢球动作不叫扔叫什么?只是恰好有人在他丢球的方向把球接到了而已,一切都是巧合。
所以他们稳稳斩落两分后,回防时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广一的控卫身上。
这次张烁拉到右侧45度角,与方天林的位置重叠,当他们的两个防守队员一起盯向他的时候,他运球转身利用背向时对方的视野盲区把球交给了后撤的方天林。
实际上就算他们看见了也没用,他已经成功利用身体阻挡了对方的球员,方天林站在三分线外果断出手,皮球嚓地一声干脆落网。
漂亮!宋晓冉的声音传至场内,小方抬头看了看她,微微一笑。
张烁走过他身边时道:我还以为刚开始你会手冷。
他回了一句:状态奇好。
两人对了对拳回防。
沪海师大的教练那双眯缝的眼睛终于睁大了一些,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开始像自己的球员一般认真起来。
第三节的比赛成了方天林的独秀,师大的队员们现上半场没什么亮点的此人比大学校队的一些王牌球员都不遑多让,能突善投,弹跳惊人,出手快速冷静,一个人根本防不住他。
而那个让他们颇为忌惮的控卫又不容他们忽视,必须时不时防他突入制造杀机,造成他们无法下定决心去对方天林进行包夹,只能看着他超人般的挥,把分差拉大到8分。
这是前所未有的场面,第四节开始,广林一中领先沪海师大8分,全场观众都在热烈地为主队加油,连观战的副校长脸上都浮现出兴奋的笑容,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第三节中途想叫暂停的师大教练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一场友谊赛罢了。
让这群弟子吃个教训也好,呵,广一的小犊子们啥时候这么精了,也会耍诈啦?第四节前的休息时刻,沪海师大的教练才对弟子们面授机宜,布置针对两个双能卫的防守策略。
但第四节开局之后,他才现自己也错了,就连第三节的真正王牌现身也是个迷惑手段。
广林一中在第四节打出了他们真正的篮球风格,干净利落的掩护跑位,果断精准的传切分球,还有勇敢的空位出手。
在张烁的调度下,场上每个球员得分记录都在上升,真正起到了多点开花的效果,战术布置失策让师大的队员们有些慌乱,一时懵掉,挥不出应有的水准,分差甚至一度拉大,师大的教练无奈叫了暂停,调节了一下大家的情绪后让他们重新上场。
不过此后的纯粹实力比拼,广一也不落下风,最终比赛以广林一中84:75战胜沪海师大而告终,全场观众都起立为主队鼓掌喝彩,这是他们的秀,虽然耍了点小聪明,但使得结果很美好。
副校长与师大领导握手道别的时候,那位领导笑道:你们的篮球教育工作开展的很成功啊,这批好苗子的学习可不要落下了,将来有机会送到我们师大来,我们热烈欢迎!哈哈哈,好说,好说!赢下比赛,副校长有了面子,不禁开怀大笑,对新建的这支篮球队的队员们好感加了不少。
散场后在休息室里换衣服,方天林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猛,第一节那种打法居然真打出来了,一点也不像你啊。
平时张烁总是选择最为省力的方式来进攻,但这次他却用艰难的手段去挑战自我,达到惑敌的效果,最终的成功与他平时勤加锻炼分不开,只是以他平日的作为,今天这样蛮干实在是不太合乎常理。
因为我想要赢,他把脑袋套进衣服里,钻出来后道,有一个人说我会赢,所以我一定得赢下这场球。
这时的他想到了昨夜苏樱给他的那句话:我说你会赢,上帝说不行,怎么办?只要你觉得我会赢,不行也得行。
其实他也知道苏苏是一句玩笑,暗嘲他肯定输给大学生队伍,但他总自欺欺人地想,这句玩笑里也有深含的意义。
第一百零九章 好问小叶暑假终于来临,张烁可以有更多的自由时间支配,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不过这时间好似也比较有限,答应罗胖子的香港行具体时间未定,但相信近在眼前。
而八月他们校队要进行为期一周的集训,地点是在杭州的某所体校,据说去外地是防止队员们逃夜,而高二的学长则说不是为了防止逃夜,而是为了防止逃跑,集训的时候江教头就是魔鬼,每一天都是煎熬顾青岚这几日的心情不错,因为她支持的法国队打进了欧洲杯决赛,明天凌晨就要和意大利队争夺冠军了。
只是她前几日看了意大利与荷兰之间的比赛,为此有些忧心,因为意大利那个叫托尔多的门将简直太神了。
张烁却是叫她不用太担心,法国队现在处于巅峰时期,逮谁灭谁。
而那个托尔多,在关键时刻,还是掉链子了啊。
7月2日这天,父母都在,张烁一早出去探望母妹,下午的时候竟把那粉嫩可爱的女孩儿抱回来了。
原来小学放假之后,叶飞燕整日待在家里,也没人照顾,叶蓉平时要上班,除了休息日之外也顾不上她,就想叫张烁有空多来陪陪她,免得她一个人闷出病来。
虽然张烁劝了母亲多次,说既然家里有了钱,就不要出去工作了,让她安心照顾妹妹。
但叶蓉执意不肯,表示他给的那笔钱说好的是叶飞燕的教育经费,她平时生活用度是不会去支取的,而且她还没有老,出去工作一是挣钱养家,二是与人交际,要让她整天在家待着,女儿没事,她只怕反要闷出病来。
张烁无法,便说要不把妹妹接到他家去住几天,也让母亲清闲清闲,否则他要是过去,母亲就更受累了。
叶蓉一直以来独力养育着女儿,纺织厂的工作也不算轻松,的确是想休息几日,飞燕毕竟是个小孩,过去他家住几日,有她哥哥照顾着,想必也不打紧,便说只要飞燕愿意,就随他安排。
小妹人小胆大,又听说大哥书房有好多书存着,哪有什么不肯的,动手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就辞了母亲随大哥来了。
这个家里,要说跟叶飞燕有瓜葛的,也就张烁一人,因他们是同母异父的血缘关系。
而其余几位,都是没什么要紧的。
沈阿姨抢走的是她母亲的前夫,又不是她爸爸,所以她并不忌恨,叔叔阿姨招呼得很是淡然,但至少愿意叫人这点不错。
私下里她对大哥讲:要不是沈阿姨,说不定就没我了,其实,我该谢谢她才是。
这小丫头,懂的也太多了点。
小叶子在张烁的引领下进了书房后,就不想出来了,她问大哥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拥有一个书房,摆上好多书架那种。
张烁笑答:现在你还小,所以想要书房。
可要是把家里那间屋子改了,往后你长大了房间安置到哪去?总不能一直跟妈妈睡一起吧。
过几天,哥给你再买个大书架吧,落地那种,省得你现在借着凳子上上下下的麻烦。
她搬凳子取书的事情被母亲教训过几次了,她也觉得麻烦,顿觉还是大哥想得周全,道了声谢。
张烁见她说谢谢的时候也没个真笑脸,心道这孩子其实还是知礼的,就是傲气了点,不苟言笑,往后也不知会不会就此得罪人。
妹妹这小半年来读的书不少,可能把他遗留在老屋的那些旧书都粗略地扫了一遍,那些都是他少年时代的读物,一般的孩子十二三岁上才会认那么多字,读得舒畅。
但她却能带着字典,耐心去看和理解,只是这种求知若渴的精神就让张烁惊讶,也叹服她和自己天资有别,实在是该好好培养。
小叶子是个聪明孩子,比小时候格外优秀的他显得更为优秀。
单是现在,他有时也会被她问倒。
张烁两世为人,自幼喜欢读杂书,又经历过网络大时代,见闻不可谓不广,知识也比同龄人渊博。
但术业有专攻,他各方面都有涉猎,却多而不精,文史这块,大学里并没有修学,是故了解得不甚透彻,所以不能全数解答她的疑惑。
他又是个实诚的性子,即使对着小孩也不想敷衍糊弄,不知便是不知,如实相告,并不觉得丢面子。
小叶子抽出一本唐诗三百,略翻了翻,忽然问道:大哥,我听老师说,这个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作王维还是个状元,真的假的?是真的。
张烁正在一旁读关于谈判技巧的书,随意地答了一句。
小叶子又问:那他是怎么考上状元的,大哥知道吗?怎么想到问起这个?他把书收了起来,因为这个问题他答得上,可惜有点不太合适。
我总觉得,状元那是做学问文章的,这王维是个诗人,平时都钻研怎么写诗去了,哪有空练那文章功夫啊,大哥你说是不是?也没听说什么状元写诗出名的,可见两就像鱼和熊掌,但这王维不但诗做得好,还是状元身份,我就奇怪啦,总想着,他是不是作弊了……张烁面上一滞,心道你可太精明了。
这要搁在别人身上,多半是说人家老王寒窗苦读多年也是有真才实学的,或索性用天才是99%努力加上1%天分那一套来忽悠她,可她往后总有机会知道真相,他岂不是白落个说谎的名声。
而且小妹问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逮着个他答得上的题目,他心痒难耐呀。
正琢磨着怎么解释比较温和一点,顾青岚端着两个小碗进来了。
先别忙着看书了,喝碗绿豆汤消消暑吧。
先递过阿烁一碗,又把另一碗搁在小叶子面前,飞燕,尝尝我做的绿豆汤,要是觉得不够甜的话,跟我说。
叶飞燕上回不让她用姐姐妹妹地互称,阿姐担心惹了她不快,所以忌讳着,便用名字来唤她。
小叶子道了声谢,喝了口之后道:青岚知道王维吗?张烁听了佯装正色:没大没小的,怎么这样称呼阿姐?叶飞燕眨了眨眼问:许她叫我飞燕,不许我叫她青岚?是什么道理?这下连他也是语塞,阿姐在旁解围:不要紧的……王维我知道啊,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千古名家呢。
念这句诗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地看了弟弟一眼,让他心里惶惶的。
那他是状元的事你知道吗?小叶子问这话时复又瞅了张烁一眼,好像看出来他是知道的却犹豫着不跟她讲一样。
顾青岚却是不知道此事,她第一次听说王维居然还是个状元,老实地摇摇头,这时张烁轻咳了下道:还是我来说吧。
看阿烁好似要说什么典故,阿姐也有兴趣了,坐在一边旁听,张烁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绿豆汤,而后道:这王维考状元,确实有些不光彩的地方,不过他那才学自然是有的,他那么做也是迫于当时大势所趋,不得已而为之。
王维是唐朝人,那时的科举还是以举荐为主,你再有才,若没有世家望族的推荐也是没用的。
王维连考了几次都是落榜,明白了这个道理。
受当时的形势所迫,没办法,只能去走后门。
有的人就算走了门路都是难以如愿,不过好在王维一是有真才,二是他投靠的这人还算讲信用,第二年就让他考上了状元。
原来古时候也跟现在一样,做事情都要靠关系。
小叶子一语就点出了关键所在,这些社会上的真实,对一个孩子来说,可能接触得过早了些,但张烁不想蒙蔽她,所以还是坦言告之。
阿姐在旁听了,却是想到个问题:王维他家里很有钱吗?她的潜台词是既然他走后门了,而且帮他的人很讲信用,那是不是贿赂了一大笔啊。
既然听了典故,自然想了解得更多一些,古人八卦那也是八卦嘛,女人都爱听。
张烁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说道:他家有没有钱我不清楚,不过这件事,他应该没花多少……这下小叶子也奇怪了:他花得少了,那个推荐他的人为什么帮他啊?因为……他面上的尴尬越加明显,毕竟这答案对男人来说是有些丢面子的,王维长得很帅……他暗示了一句,却见两个丫头仍是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似乎帅不帅的跟这个贿赂没关系吧,他咬咬牙,只能说得再明白些:推荐他的是当朝公主。
阿姐闻言愣了一下,旋即两腮微晕,垂暗笑表示懂了,小叶子却好似没听明白,拉着阿姐问:青岚听懂了?大哥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公主喜欢王维,才举荐了他?顾青岚羞羞地站了起来,说道:我该做饭去了,你还是让你哥哥解释吧。
张烁看着兀自逃窜的阿姐,暗暗叫苦,你让我怎么跟个孩子解释这潜规则啊!第一百十章 姐弟球友深夜,张烁到了阿姐房里,往地上一坐,接过她递过来的饮料,喝了一口后又才轻舒口气道:原来顾个孩子这么辛苦。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小叶子在这家里是只认他的,虽然吃饭不必喂,但夹菜什么的总是要顾到。
就连洗澡也得他代劳,加上还腻着他问这问那,让第一次照顾小孩的他一个头变两个大,也感念母亲平日的辛苦。
妹妹缠着你是好事,说明她把你当自己人啊。
你看她,都不怎么情愿理我。
阿姐说这话时,语气怏怏的,好似还有几分酸意。
张烁向她靠近了些,把她特地留下的那个耳塞塞进耳朵里,与她贴在一起看着电视,说道:以前总是想着早点要个孩子,那么等我不太老的时候孩子就长大了,可以自力更生,我就能早点享享清福。
现在看来,以前的想法真是单纯,要是我连自己都顾不周全,可怎么照顾孩子?到底不比养只宠物啊……不是还有我呢吗?阿姐很自然地脱口而出,张烁愕然看向她,顾青岚顿时省出这话的暧昧来,脸上一烧结结巴巴道,不,我,我的意思是说,阿烁的孩子,我也可以帮忙照看的……张烁呵呵傻笑了下,就这么含糊过去,顾青岚整理了下心情,问道:只是你教妹妹那么些道理,是不是嫌早了些,还是个小孩子啊。
阿姐是想,这社会,那人心,那本质,对这孩子来说,是否太早接触了,影响她积极乐观地成长。
养不教,父之过。
小叶子的爸爸去世得早,我这做哥哥的就当半个父亲,我不去教她谁教?及早给她灌输一些正确的认识,我不觉得有什么错,那些自古恒今的道理,以她的悟性,要不了多久也就自己明白了。
顾青岚道:妹妹是早熟得厉害,我在她那岁数,还只知道整天吵着要买糖吃,什么都不懂呢。
她虽是成长在单亲家庭,但从小受母亲无微不至地照顾,不过这过多的保护也养就她内向柔弱的性格,可说有得亦有失了。
张烁哈哈一笑:我七岁那时候,却是知道了往游戏厅跑,刚好可以够到那街机台子的把手,也不知道怎么操控,就瞎玩,玩三国志,第二关通常遇到一群胖子就挂了,要见到老怪夏侯惇的话那感觉一个激动呀。
反正不把零花钱全扔在那就不知道回家。
后来让我老妈现了,就开始跟她捉迷藏,每次她来抓我回家我就往人堆里躲,可她总是能一把揪出我来。
老妈打我也管不住,之后就不给零花钱,我断了财路没办法,只能就此不去了。
你也够皮的,那么小就混游戏厅。
阿姐责备了他一句,他接着道,声音却是苍凉了些:后来长大一点没人管,也有钱了,又开始去。
那时候聪明了,一个板子可以把三国志通关,可反而提不起那劲头了,玩了几次就没再去了。
总觉得没有老妈跑来扯我耳朵,这游戏厅里只剩下寂寞,全没了儿时的乐趣随着他的落寞低诉,顾青岚能全然感受到他心底对孤独的那种排斥,不禁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揽到自己胸前安慰。
阿姐只是有感而,张烁的脸蹭在那绵软的胸脯上却是有些烧腾,夏衫单薄,触感清晰,让他的身子都僵住了。
只靠了一会儿,他听到阿姐的心跳似乎也快了起来,便道:阿姐放开吧,我其实没事的正说着,房门忽被打开,两人同时吓了一跳倏然分开,待看清来人才轻松口气。
小叶子探进来个小脑袋,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两人,又看了眼打开的电视机,说道:大哥,我要尿尿。
张烁哦了一声起身去带她上厕所,扶着她坐上马桶,忽听她问了句:这么晚了,大哥去青岚房里做什么?看电视啊。
做哥哥的很正经地道,今晚本就打算看欧洲杯决赛的,他也没有说谎,太晚了,在客厅看容易吵醒叔叔阿姨,所以哥哥姐姐只能躲在房里看。
小叶子即使低垂眼帘,也掩不住她如墨的双瞳,说道:爸爸妈妈以前晚上要看电视,就把我送到小姑房里,所以她顿了顿道,我懂的。
张烁唬了一跳,眼角嘴角都抽了,这丫头的意思要是让她就此误会了可就麻烦大了!你可不要胡想更不要乱说,哥哥和阿姐只是一起看场球赛,知道吗?小叶子抬头看他,让有些许心虚的张烁后背感到一阵凉,只听她道:那我也一起看行吗?小姑娘脸上的表情透着股半信半疑的味道,你们要是真看电视,总不介意多一个人在场吧。
如果能还两人清白,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张烁慌忙连声答应,之后就带着她一起回了阿姐房间。
他对顾青岚解释道:这孩子睡不着,让她跟我们一块儿看会电视吧。
小叶子却是不配合他,坐在他怀里靠在胸前一会儿就睡着,害得他挪一下也不敢,生怕吵醒她。
顾青岚见妹妹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莞尔一笑:这孩子对你可真够腻的。
张烁只能尴尬地陪笑,不好明说方才小姑娘的误会。
家里的客厅已经购置了一套家庭影院,阿姐房里也是多了一部VCD机,半夜的电视节目并不吸引人,所以顾青岚就取了借来的日剧看。
彼时的日剧还是有许多经典,也受广泛追捧,许多佳作确实感人至深。
张烁与阿姐静静地看着这部木村主演的片子,尽量避免说话,因为怕吵醒那位小公主。
电视剧情吸引人,时间便过得飞快,马上到了凌晨两点,阿姐转过频道开始观看2000年欧洲杯决赛。
开球前顾青岚不忘问一句:阿烁你是支持哪边的?她记得弟弟除了英超,也爱意甲,兴许是意大利的拥簇,那等会儿法国队赢了她就低调点,免得他伤心。
得知张烁支持的队伍与她相同,让她暗暗欣喜,高兴地从床底掏出几罐啤酒和一袋花生米来。
我偷偷买的她羞涩地笑了笑,好像忆起了去年两人一同看球时的情景。
张烁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你也有调皮的时候啊。
嘘顾青岚看了看小叶子,怕惊动了她,又道,可不许告诉爸妈,他们要知道我们喝酒,铁定骂一顿。
挨骂倒是其次,主要还是不想让他们失望,毕竟这么早喜欢喝酒,总有点不走寻常路的感觉。
张烁接过一罐啤酒道:知道,咱俩谁跟谁,攻守同盟嘛。
呲呲两声,碰杯共饮,重温看球时光。
几口酒下肚,两人的话就多了起来,不过只是围绕场上局势,没有什么闲聊。
听顾青岚的谈吐,张烁觉得阿姐看了大半年的球,已经有所小成,可以陪他聊起来了。
其实顾青岚为了跟上他的节奏,可是下过一番苦功的,去图书馆的阅览室,看的最多的居然是足球俱乐部和足球周刊杂志。
因为她知道阿烁是球迷,所以努力吸收这方面的内容,想与他有共同话题。
这跟张烁为了苏樱去练习播音是一个道理,他们都是那种,默默的,默默的,把付出当作一种幸福的人。
第一百十一章 络络大喜比赛的上半场,法国队基本采取了守势,而亨利在快速反击中显现出来的速度非常引人注目,连顾青岚都说:我不喜欢阿森纳,但亨利是个例外。
除此之外,两支强队之间的对决并没有多少激情四溢的东西,比分也维持在0:0。
下半场开始仅仅十分钟,意大利队率先打破僵局,由托蒂一记脚后跟传球,边路佩索托起球后中路德尔维奇奥包抄直接攻门得手,阿姐的表情顿时就抽紧了,张烁忙安慰了句:时间还很充裕,法国队有机会的。
顾青岚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可见她是真心支持法国队啊,当维尔托德替换杜加里上场的时候,阿姐听了黄健翔的解说便道:法甲最佳射手?那让他进一个应该不难吧?知道结果的张烁情绪很是复杂,心道您还猜得真准,不过为免显出未卜先知之能,他便道:他在场上打的位置是边路,不一定挥得出来,像法国这种4231的阵型,主要攻击手还是前锋亨利,耐心看吧。
之后法国队获得三次绝佳的机会,都被托尔多勇猛地挡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90分钟的比赛已经进入最后的加时阶段。
张烁注意到阿姐早就已经放下酒罐,双手十指交错握在一起虔诚地做着祈祷的动作,见她澄澈的双目竟似含着泪水,他不忍地伸出一手来,握住她的双手道:有你这样的球迷,法国队不会输的。
顾青岚却是不忍再看,把头埋到他的臂上。
谁知最后时刻,维尔托德一记小角度射门,洞穿了托尔多的十指关,顾青岚听到了解说,她的身子明显随之一颤,喃喃两语:球进了,球进了?她茫然抬头看着电视画面,泪水夺眶而出,这种大悲大喜的感觉,就是足球在世间独有的魅力!维尔托德,真的是维尔托德!我就说他行的!阿姐激动地叫出了声,随后被张烁捂住了嘴,嘘可惜已经晚了,小叶子嗯呐了一声揉了揉眼睛醒来,不过大概是太过乏困,她只是看了眼情绪激动的顾青岚后,深呼吸了下搂住张烁的脖子又闭眼睡了。
阿姐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道:我太高兴了张烁对此非常理解,就算他知道结果,但90分钟的压抑过后突然扭转局势,那种舒畅感还是让他有些热血沸腾。
意大利队在最后时刻被扳平比分拖入加时赛,打击不可谓不大,从镜头画面上也可以看出意大利队的球员情绪上受到了极大挫折。
之后特雷泽盖的金球制胜则有种水到渠成,题中应有之意的意味了,阿姐也仅仅是喜悦地畅饮一口,没再激动地尖叫起来。
张烁抱着小叶子回房补眠,顾青岚把他送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声:阿烁,谢谢你。
谢什么?谢谢你让我知道足球,让我如此快乐。
第二天一早,爸妈都去上班了,三个孩子熬夜困顿仍是睡得屁股朝天毫无知觉。
一阵急如暴雨的门铃声把他们惊醒,张烁拖着疲惫的身躯无奈起床,出了房间瞧见正在揉眼睛的阿姐,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回去睡,然后自去开门。
刚把门打开,就听见一个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响起:阿哥!我考上了!是络络啊,进来坐我先去洗个脸再说。
张烁敞着大门就回屋洗脸刷牙,秋络一路跟了进来,唧唧喳喳地语速很快,那张小圆脸兴奋地涨得通红:语文110,数学118,英语.她报了一连串的科目成绩后道,阿哥我考了493啊!我能上一中了!多少?!张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年他也不过才考了490啊,这家伙都493了?难道我是补课天才?493分!我刚才电话查分的,查了两遍,一定错不了。
阿哥,我能上一中的线吧?张烁终于听清了,也确定这小丫头真是狂争了一口气,兴奋地一把将她举起来转了一圈:肯定上线了!行啊络络!你简直太棒了,阿哥高兴死了!秋络也被他的喜悦所感染,咯咯直笑:哎哟哎哟,晕了啊晕了,快放我下来。
张烁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地上,扶着她的肩膀道:不好意思啊,阿哥太高兴有点忘形了。
两人相视一笑,秋络忽然好似想起什么重要事来,一拍额头道:哎呀,光顾着跟你报喜了,我得去给妈妈打电话,还得给爸爸mail,还有表姐,还有老师好多人呀,都得通知呢,我要走了!这丫头前几日还对这无情的家教恨得咬牙切齿,成绩出来了却是第一个来通知他,可见她心里还是对他很着紧的。
她匆匆忙忙地来,又一阵风般地走,出门前不忘回头叮嘱一句:阿哥今晚空出时间来啊,我请你去外头吃一顿好的!张烁笑着点头应下,待她走了,高兴之余他连困意都少了许多,索性洗漱了下替另两个睡懒觉的孩子准备早餐。
备妥之后再叫她俩起床,妹妹刷牙洗脸都是他在伺候着,一旁等待的阿姐问他刚才是谁。
他道明了是秋络来报喜,顾青岚是又高兴又羡慕,说道:那络络以后就能跟你念同一所学校了,天天能见面,真好啊这又没什么,张烁替妹妹擦了擦脸,随口道,念高中还是很少能碰到一起的,又不是同班要是念同一所大学的话还差不多。
他这话,阿姐听了暗暗上心,便问道:阿烁以后想上哪所大学?西京大学。
他想也未想就答道,抱着妹妹向外头走,阿姐你洗漱吧,我们在外头等你,一起吃早餐。
西京顾青岚在心里掂量了下,暗想:我再努力一点,应该能考上。
明年,要好好加油了啊!只是我先去的话,要在外地读一年要不我复读一年,等阿烁一起去?不行不行,有钱也不能乱花的除非真没考上西京,那我就复读!阿姐暗下决心,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弟弟上同一所大学。
入夜,张烁坐在电脑前,又和几个MM同时聊天,小妹独自窝在书房里看书,倒也不来烦他。
自从上次热身赛前与苏苏聊过一次,他已经几日没有在网上会过她了,今日她特地上线,却是为了表妹中考成绩出色而来道谢。
张烁言道他已经狠狠宰了秋络一刀,吃了一顿大好的,所以不用再谢,顿时惹来她一通鄙视。
说起前几日的热身赛,她倒好似未曾放在心上,听他居然赢了,只是简单地恭喜一声,又对他们地方上的大学生队实力表示了一番质疑,言下之意他就算是胜了多半也是对手太弱的缘故。
近段时间张烁球技大涨,信心也是强大许多,当下不肯服软,言道他们队实力就算不甚强大,若是对上苏樱他们学校,肯定是稳操胜券的。
无心的一句吹嘘,居然引来她十几个哈哈,苏苏问了句:你知道我念的是什么高中吗?不知道,难不成也是篮球名校?也?你以为你们广林一中,十几年前拿过一届冠军就真的是篮球名校啦?大言不惭!告诉你,我念的是长春二中,自己去打听打听吧!张烁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禁一烧,长春二中,用得着打听吗连续制霸全国高联四年冠军,使南北区总决赛呈一面倒之势的绝对实力球队,而他们广一,只是在南区八强线上苦苦挣扎的一支曾经辉煌的球队。
刚才自己居然说出那种大话来,真是关羽门前耍大刀!难怪苏樱对他战胜大学生队不以为然,他们学校是常胜之师,都见怪不怪了。
你们学校是强,我们现在打不过,但不代表永远打不过。
他不卑不亢地说了句,但已经承认了对方的实力。
切~论战你是把好手,打球你肯定不行的啦,别逞强了,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聊这个没劲,换个话题吧。
苏苏对体育本来就不太感兴趣,只是恰好在一所篮球名校读书罢了。
可是被女人说不行,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哪个男人能忍得住?张烁憋气了,铆劲道:我一定会让你收回这句话的,一定!第一百十二章 初显计略次日,张烁带着两姐妹去逛动物园。
上回带阿姐去的是沪海动物园,这次则是去野生动物园,在里面坐观光车游览一圈,就省得自己跑来跑去累得慌。
谁知小叶子对此不甚满意,坐在车窗上布满栅栏的观光车里,她道:到底是我们看动物,还是动物看我们呀?小孩子一句话,搞得两个大孩子坐在车里也浑不自在。
大热天的那些野生动物都躲在阴凉处,找找都费劲,这一上午游玩得并不尽兴。
下午顺道带他们去游乐场,晃悠了一圈小叶子又有话了:人这么多,排队一小时就为了玩上几分钟,活受罪呀?张烁只能灰溜溜地抱着这小祖宗回家,路上冲阿姐哀叹:孩子真是要不得,太遭罪了。
第二天,他转换策略,带着小家伙去历史博物馆,这招居然有效,小叶子总算满意了,都不让他抱着,乐意自己跑来跑去地参观。
他与阿姐跟在后头,相视苦笑,均想这孩子,果然特别。
连着几日因为家里有个小祖宗在,张烁都没有出去约会,只在网上和小静朵朵她俩聊天。
小静还好说话些,因为过几天就要同去香港游一圈,而且张烁是家事缠身她能谅解,只是要求他到了香港除了办正事之外都要好好陪她,不许找借口推辞。
朵朵就比较难缠了,好一通抱怨呀,毕竟有过鱼水情的,没有定期交公粮让她很是愤懑,就像冷宫里的怨妇一样天天给他来凋零花朵的表情。
这一朵朵的,再不浇灌就要枯萎啦,老头子你就抽空洒点雨露她虽未明说,但那暗示跟她名称相合,很容易让人想到那头去,让张烁忍俊不禁,吩咐她趁着有空回家多陪陪父母,别成天跟小猫叫春似的。
夏雪妍想自己在这忍得跟猫爪挠心似的难受,他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几番猜度就问他:你是不是把小静吃到嘴了,老实交代!我一向恪守夫道,没做过偷吃的事,信不信由你。
不行,我要验货!夏老师很狡诈地提出了无礼要求,当然是被张烁否决,这便让她坐实了其作贼心虚的罪名,张烁很是无语。
待在家里的时候,络络总是会来串门子,不过她跟小姑子咳,应该是小叶子之间的关系倒是进展飞快。
因为她天真烂漫,个性比小妹还要像孩子,小叶子又有点毒舌倾向,偶尔刺上两句就惹来她的反唇相讥。
两个小孩子拌嘴倒也颇为得趣,吵吵闹闹地感情倒是深厚起来,瞧着好像一对冤家其实彼此都挺看重对方,之后就算分开了也是装作冷淡地常向张烁打听对方的情况。
不像阿姐与飞燕一向客客气气,反倒不招其待见,话都说不上几句。
这日秋络又来,看见阿哥在教小叶子下围棋,顿时跃跃欲试要跟她对弈。
瞧她那一脸阴笑明显是吃准了小妹是初学要好好调教调教她,其实秋络自己也是初学水准,菜得可以,只是觉得欺负个小孩子应该轻松。
叶飞燕虽然傲气,但也聪明得紧,知道自己还没上手肯定不是对手,不直接与她下棋,但约定三日后一战,秋络心道围棋哪是那么好学的,学三天你就顿悟了不成?一口应下后连着两夜都做梦下棋赢了小叶子,那孩子哭得稀里哗啦,自己笑得嘻嘻哈哈。
到了约战那日,一大清早秋络就急急忙忙地赶去想虐那小孩,以解往日被其嘲弄的心头之恨,谁知小叶子还睡得死死地没起来,她就找到张烁去问:阿哥,这几天小屁孩学到你几成手段了?张烁眉头苦皱,露出一副颇为怪责的表情:我说你没事招惹她干什么?弄得这几天我时时刻刻做那摆棋打谱的活,昨晚熬到一点才睡,现在脑子里还是黑黑白白的混沌一片。
她学得咋样了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从没跟她对弈过,一会儿你自己试吧。
说罢打了个哈欠进书房写作业去了。
听张烁说那小屁孩这么玩命地学,结合她平时展现出来的智慧程度,秋络这心里有点打鼓了,便是俗话说的未战先怯。
因为信心太足,她这几天光顾着看电视和做梦了,都没摸过棋子,现在想想就开始后悔,冲进书房拉着阿哥要跟他对弈热身。
张烁听她所求时表情一愕,旋即应下。
要说秋络这水准还真是初学,在他的十余年养就的棋力面前不堪一击,因为事出有因,所以他下了狠手,三招两式就干净利索地把她收拾了。
秋络便想早前跟他下过,没输得这么惨啊,难道好长时间不碰棋子,自己变弱了?她并不知道以前张烁总是刻意让着她呢,于是越想心越慌,开始临时抱佛脚,自己在那打谱。
叶飞燕起床之后,到书房来找大哥照顾她洗漱,路过坐在地上冥思苦想的秋络时,小鼻子里轻哼出声,一副学成大道后的自得神情。
秋络那汗当时就下来了,想到待会儿痛哭流涕的可能是自己,嘻嘻哈哈的反倒是那小丫头,她就一阵心慌意乱。
才三天工夫她就顿悟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千古明训,决定痛改前非。
待叶飞燕整装完毕,与她对面而坐,一旁张烁也作为裁判公正端坐下来后,秋络忽然抬手道:等一下!三天时间太短,有点太欺负你了,我决定再宽限你一段日子。
一个月吧!一个月后我们正式对弈!为今之计,她只能利用这段假期好好恶补自己的棋艺,以免丢脸了。
叶飞燕很有高手风范地淡然应下了她的改期约定,等秋络走后,张烁瞠目结舌,说道:她居然真的退了小叶子轻舒口气,学那古人道:此人性浮躁,心志不坚,只需巧做安排,焉有不退之理?三天时间哪能窥得棋中真妙,叶飞燕只是初学,现在要真下起来估计难有胜算。
不过她事先布置了一番,先让张烁找机会吹嘘一下自己练棋刻苦,其实这几天她正看三国演义呢,学棋每天只花了两个小时。
随后又叮嘱他如果秋络找他下棋,一定要狠狠地赢她,其目的本是为了战前打击对方信心,以增自己的胜算。
谁知道秋络那丫头心志确实不够坚强,禁不起敲打居然退缩了,如此正和她意,多了一个月的时间磨练,她的胜算就又多了几成。
小小年纪就懂得看人性耍计谋了,怎能不让纵观全局的张烁吃惊。
原本知道这孩子聪明,现在却觉得聪明得过分了,他不由说教道:大哥知道你天资不错,只是为了一盘棋的胜负,就算计别人,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往后你要是遇事处处算计,总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
古人说过,大智若愚,你要懂得收敛锋芒,把那点智慧用在实处,明白吗?他是担心这孩子将来太攻于心计,那养成的个性实在就不讨喜,而且小事上斤斤计较的人很容易误入歧途。
现在她年纪还小,处处争先,不懂得低调忍让,本来对一个孩子来说不算什么,偏就她那点天分注定了她会早他人一步成熟,若是不善加引导,待养成了个性就很难纠正了。
叶飞燕对张烁的话总是会细心琢磨,低头沉思片刻,已经明白他话中深意,点头受教。
大哥的几次教诲都刻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张烁对她而言,也成了亦兄亦父的人物,在此世间,唯对其有所敬服。
小叶子在张家住了十余日,张烁临行香港前才把她送回了白河。
懂事的孩子分手前不忘道了声一路顺风,母亲叶蓉也嘱他注意安全,他笑着应下,踏上行程。
与罗胖子约见的地点是沪海国际机场,早上张烁收拾行囊告别阿姐后就去小静家里接她,尹建玲送女儿下楼,见了张烁微笑着冲他点点头。
现在她对张烁已经是半默认的状态,连女儿同他一起去旅行都放了,可是让他受宠若惊。
他硬着头皮叫了声阿姨,又许诺会好好照顾小静,一定保证她的安全。
尹建玲笑道:又不是头一次出远门,安全上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相信你是个守规矩的孩子,小静也向我保证了,这趟才放你们一起出去,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女儿交男朋友好几个月了,但张妈妈还是细心地现他们之间没什么越轨的举动,所以放心不少,连带着对张烁这孩子也多有好感,不过出远门前还是不忘提醒一句,免得他们一时脑热。
两人都听出了尹建玲的弦外之音,张烁原本没期待什么可也好像有点亏心似的摸了摸鼻子轻轻嗯了声,张文静则是羞红了脸催促母亲快快上楼,不要再啰嗦了。
第一百十三章 飞抵香港去往机场的路上,小静低着头脸蛋微晕,与他刻意维持着一段距离,那模样显得羞答答的,让习惯了她那果敢作风的张烁有些不适应。
他讪笑道:是你自己要跟来的,怎么现在好像有些不情愿了谁说我不情愿了,她抬头嗔了一句,只是,我只是有点紧张嘛被她那媚眼一瞪,张烁的心跳都不争气地加快了点,虚咳了下故作正色道:放心吧,我是去办正事,只是顺便陪你散散心。
总之没事的。
两人越说着没事,心里就越觉得可能会有事生,一个脸蛋更红,一个心跳更快。
彼此都不敢看对方,只顾着看路旁的风景。
到了机场,与罗守业他们碰面,只见对方是一行三人。
除了罗胖子和他女友小艾,还有个一袭黑色西装的俊朗青年。
那青年立于罗守业侧后,浓淡适宜的剑眉下双瞳如墨,鼻梁如他的站姿一般挺直,唇角没有一丝弧度,使得一张俊脸显出几分酷意。
他的头总是在细微偏转,眼睛的视线也不固定在一个方向,好似在时刻戒备着什么。
张烁他们远远看见对方,小静就在他耳旁嘀咕:还带着保镖啊,希望别跟寒假那次一样。
寒假那次怎么了?想起她们三姐妹上次出行好像也带了一个保镖,张烁以为生过什么不快,便好奇问了问。
干这行的规矩多,他们总是口口声声为了安全着想,就是限制你出行,这也不许,那也不行,玩得一点都不尽兴。
感觉不是来保护你,倒像是来监督你似的!张烁莞尔一笑,觉得作为一名安保人员,这么做无可厚非,对他们遭人埋怨还颇感同情:职责所在嘛,如果出了事情,他们可是要担责任丢饭碗的,当然处处小心了。
零点看书你还替他们说话?哎,算了,你没吃过苦头不知道被限制自由的痛苦,跟你讲了也白讲。
张烁轻轻碰了碰她白皙嫩滑的胳膊说道:放心吧,罗家的保镖自然是跟着罗胖子他们了,到时候办完事我们单独出去,不就自由了。
两相打过招呼之后,罗守业没有介绍那黑衣人的意思,看来的确是随行的保镖。
倒是张烁为了称呼方便,特地问了一声,才知道那青年名叫薛宇,是罗永瑞的贴身护卫之一,这次特别指派过来的。
老罗,难不成你家在香港还有仇家,居然这么小心翼翼的?张烁对罗胖子开了一句玩笑,罗守业瞅了瞅身旁的小艾说道:要不是她跟着,我老爸也不会把阿宇派过来你我都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看来他对出行带个贴身护卫也比较反感,毕竟一举一动都要受点限制,虽然阿宇是专业人士,会保护你的,可他毕竟也算老头子的耳目,这让他到了那里怎么放开手脚找乐子?听他那口气,罗老爹对儿子的女友还很上心,莫非真是有婚约的,当成准儿媳看待了才这般照顾?途中一帆风顺,头等舱内旅客不多也没特别的事情生。
落地后自有车来接他们,司机把驾驶任务交接给薛宇,一行人便径直到了罗守业预先订好的酒店下榻。
到了酒店之后有永瑞集团在香港设立的分部工作人员接迎,众人kin之后就随那位瘦削挺拔的白领丽人上楼整理行装。
那位秘书一样的人物同时也是此次罗守业在香港洽谈期间的助手,永瑞集团香港分部的高级职员,名叫白妃菲,英文名,人长得并不那么漂亮,可能在南方呆久了,皮肤都呈麦色,还没罗胖子来得白皙。
穿了高跟鞋以后个子比罗守业还高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头黑堪堪过肩,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很精明干练,属于典型的职业女强人那种感觉。
在电梯里白妃菲就向罗守业介绍了当前筹备工作的进展和这次行程的安排,她的语速不紧不慢,同时语句组织得很精炼,简单几句话就让人明了,不愧是大公司的精英职员,加上她体形偏瘦,让张烁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后世一个流行评价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女性。
罗守业在这份事业上投入了许多精力,来此也不是贪图玩乐的,问了几句后吩咐道:两小时后在我房里开个短会,详细内容你准备一份文案出来。
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张烁张先生,我的特别顾问,也是WOG赛事的创意人,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向他请教。
白妃菲向张烁看了一眼,微笑点头示意,很快错开了目光,显然,他看上去太过年轻,她对小老板的话不怎么放在心上。
上楼之后,众人分别进了各自房间,罗胖子等人是一人一间房,张烁和张文静则是被安排在同一间双人房内,虽然摆了两张床位,但罗胖子的好意是显而易见的。
小静在收拾行李时道:那罗守业自己和女朋友分房睡,为什么把我们安排到一起,是不是你事先跟他商量好的?刚才kin的时候她顾及张烁的面子,没有当即表示不满与反对,只是现在私底下免不了要讯问一番,免得他真以为自己很随便。
睡同一间房其实倒无所谓,又不是没有过同床经历,只是现在身份不同了,为免这家伙打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主意,还是要适时敲打敲打的。
张烁笑道:你要是不乐意,我让老罗再安排一个单间好了,或我跟小艾换一下,你俩同住?我又不是陪她出来,换什么换?小静白了他一眼道,你别打什么坏主意就行。
她成了他的女朋友之后,反倒防备得更为严密了,让他颇为头疼。
不过既然她想维持这种状况,配合她就是,反正张烁不是那种容易精虫上脑的人,倒不在乎这些。
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看着这个天生媚骨却意外地在交往中非常保守的女孩子,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静眼神闪躲着,拘谨地问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收拾东西。
张烁索性坐倒在床上,双手一撑往后仰了些更加大方地看她,看着她在行李与衣柜间来回,从故作镇定变为浓浓的窘迫,他刚想调笑几句,恰好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静就像找到救星一般急匆匆地去开门,门外站的是小艾,见了她后昂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看似随意地说道:男人们一会儿要开会,待在这里也无聊,要不要一起去逛街?张文静想了想,回房问张烁的意见,他知道那个保镖阿宇会跟着,但还是嘱咐了句别跑太远。
得了男友肯,小静便乐着答应了邀请,提上坤包就和小艾出去溜达了。
两个女孩在黑衣人的跟随护卫下出了酒店,到就近的精品服装店里闲逛,那导购小姐是看着她俩从对面的大酒店里出来的,知道能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当下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地陪着。
小艾对自己的眼光似乎很有自信,挑衣服从来不试,从衣架上选出来就直接递给身后的阿宇,一旁的小静看了眉头微皱,暗想跟她逛街倒是轻松,都不用搜肠刮肚地提什么意见。
不过她的品味实在是就这么选出来十来件衣服,只听她对一旁的导购小姐道:这几件不要,其他的全部包起来。
然后拉着一脸愕然的小静往外走:走吧,去下一家。
第一百十四章 千金风骨面无表情的阿宇把衣服递给同样一脸愕然的导购小姐,又递上一张纸片:送到这个地址。
那是罗家在此地的别墅所在,有管家驻守,自然会把她订下的衣服打包然后全部寄回沪海。
有人说,女人买东西喜欢精挑细选,千比较万比较,我不一样。
我买东西向来只凭第一感觉,喜欢就买,不喜欢就不买,就这么简单。
就这样扫荡了三家店后,两个女孩坐在咖啡屋里歇脚,小静头一次感觉到原来逛街可以这么痛快。
看着对面这个放肆不羁的女孩,她心底闪过一丝羡慕,并不是她爱慕虚荣,只是这种畅快感真的让人非常艳羡。
不过随即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小艾,你这么疯狂购物,你男朋友他没意见吗?嗯?小艾明显错愕了下,旋即恍然道,哦,你说胖子啊,我又不花他的钱,他管得着吗?小静愣了愣,心道她大概也是有钱人家小姐,想明白后她笑了起来:你对罗守业好像并不待见啊,不会是父母之命那一套悲剧吧?小艾挑了挑眉梢,垂吸了一口饮料道:还真让你猜着了,父母之命,命呐她忽然抬头问,对了,你长得也不差,怎么会跟张烁处上呢,他不算帅哥吧,哪里好了?不会啊,我看着蛮帅的,小静为人很直,小艾又有点自来熟,她俩之间谈起话来倒没什么客套,他是那种耐看型吧,一两眼的不怎么样,看久了就能品出味道来,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噫-小艾拖长声音道,看来你是真喜欢他,不过他也算不错了。
除了长相差点,其他都还可以,至少我哥的朋友里头,有点像样的也就他了。
你哥?小静好奇问道,小艾眨巴眨巴眼睛,忽然一歪脑袋轻捂了下嘴:哦,说漏了。
算啦算啦,反正你是女生,知道也不要紧,别跟你男朋友去说就行了。
胖子其实是我哥,他不过是我的挡箭牌,这都是老爷子吩咐他做的。
因为他结交的那些个狐朋狗友,知道我的身份后总找机会缠着我,所以他自知理亏,之后逢人就介绍说我是他女友,一直假装到现在。
呃小静愕然了一阵,又疑惑地问道:那一开始知道的那些人,不会把你的身份抖搂出去吗?小艾嘿然一笑:我和胖子以前住在厦门的,两年前才搬到沪海,圈子不一样,基本碰不到一块儿。
就算碰到了,那些打我主意的人说不定都巴不得别人蒙在鼓里,少一些竞争对手呢。
她说这话带着几分自得,不过她身份超然,父亲是沪海商界龙头,有上百亿的身家背景,俨然是豪门千金不愁嫁,有这么说话的资本。
她这一番解释,张文静便想通了为何她跟罗守业看上去毫不对盘。
而且这阿宇对她亦步亦趋地倒像是专门来保护她的一样也让小静奇怪好久了。
虽然是小艾说漏嘴在先,但对方坦诚相告的直爽态度引得了小静几分好感,觉得这女孩子很对自己脾气。
既然小艾其实是自由身,张文静便想探听一下这位富家小姐的择偶标准到底是怎样的:呐小艾,你到底喜欢怎样的男孩子,难道是他那样的酷哥?说着她瞥了瞥站在小艾侧后方巡视左右的薛宇。
黑衣护卫显然听得到她的话,但表情居然丝毫不为所动,眼光沉静如水麻木得可以。
小艾听了则讪笑一下:别看他长相年轻,其实三十多了,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叔叔一样的人,我怎么会往那处想?她说出这句话时,阿宇的眼光似乎柔和了些,但也仅仅是一瞬,旋即又恢复了全神戒备的状态。
我选男人跟买东西一样,也是只凭第一感觉,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就这么简单。
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想要的。
小艾看似随意的回答带着一丝洒脱,这个女孩果然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张文静笑了笑道:原来你信奉的是一见钟情,还挺浪漫的。
不过那样的爱情跟时装一样,保鲜期往往不长吧。
她这句话让小艾滞了一下,随即大笑:保鲜期?哈哈哈……你真有意思,不过这说法挺有道理的,我以前没想过,看来以后我得考虑考虑改变策略了。
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选对象的吧?我?小静啊了啊嘴,抿唇沉吟了会儿,说道,我嘴笨,表达不出来,那感觉在心里,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自己知道是他,那就是他了。
心里的感觉……那不跟我一样吗?小静摇头道:不一样,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老实说还有点失望,因为那时那正在和姐妹们赌气,说第一个走进教室的男人就会是她男友,当然期待值比较高,看见张烁那张平凡的脸时失望在所难免。
后来时间久了,相处多了,越看越顺眼,才会感觉那时候的初遇仿佛是命中注定……但我曾经放弃过,因为我们之间经历了一些曲折,而一开始的邂逅就告诉我,我们可能会擦肩而过……丁丁的突然介入,让她一度放下这份感情,认同了他俩有缘无分的结局。
不过好在,我现在抓住了。
老天爷既然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就不会再轻易放弃。
她说到最后,脸上挂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眼中的神采让几乎拥有一切的罗艾都有些羡慕,原来爱一个人会如此幸福。
她绝美的唇角稍稍扬起,淡笑道:还说自己嘴笨,说得连我都向往了,看来你和他之间还有一段故事在里头……薛宇忽然动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掏出手机接起电话,听了一句后交到小艾手中:小姐,老板的电话。
罗艾很散漫地接过手机放在耳边,懒散地说了句:喂,听着呢。
看来她不仅对哥哥不怎么待见,连自己的老爹都不带一点敬畏。
电话那头在说什么小静无法听到,但她能看到小艾的眼睛微微眯了下,随后她轻笑一声道:呵,我说怎么那么爽快就答应我出来,原来还有这种安排……老头子你可真是算无遗漏啊。
好吧,约都约了,见一面也无妨,我会去的,您放心吧。
电话的另一端又说了几句什么,让小艾的表情显得有些不爽,她手指挑弄着自己金色的长,不以为然道:我就这副鬼样子去又怎么了?他不中意就省得麻烦了不是吗?我说老头子啊,其实你要表忠心何必那么绕圈子呢,直接让我嫁给老沈家那二百五不是一步到位了?怎么,沈家出不起女儿,这也要你来垫啊,哧……反正我配合你们就是,见面我会去的,至于那什么林家的二世祖看不看得上我,就另当别论了。
对了,替我向那小妖婆转告一声问候,就说我日她先人。
啪地一声小艾合上手机盖挂断了电话,将它丢给阿宇,那人精准地一手接住塞回怀里。
然后小艾对小静抱以一个由内而外的笑容,看似心情很好地问道:我们聊到哪了?张文静看着这个敢对自家老爹如此放肆的千金小姐,心道:这丫头比我还直啊!第一百十五章 方针定略酒店内,张烁等人在罗守业的房间里开会,听白妃菲对于这次赛事筹备工作的详细介绍,而当前紧要的问题也随之浮出水面。
>特别行政区政府要求我们让出50%的主办权,当然他们会为此承担一半的主办费用,不过收益也会分成。
不要紧,答应他们。
张烁果断地说道。
白妃菲皱了皱眉,当即提出异议:可这有违我们办赛的初衷,毕竟最终的目的是把WOG带回内地,当然最好是沪海。
答应他们之后,往后要收回主办权就会非常困难了。
当前不必考虑这个问题,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鸣惊人,把WOG的招牌打出去。
如果特别行政区政府参与其中,不用我们费多大力,他们自己就会宣传,香港的国际知名度就可以被我们利用到极致。
而且有了政府背景,你刚才提到的场馆问题,选手驻地安排,这些都可以游刃而解。
罗守业一拍大腿补充道:甚至连广告招商都不必费神啦,那帮犊子就不会再继续观望,肯定上杆子追来!TM的,这招好,一箭数雕,看似我们吃亏,其实是我们抱了香港他娘的大腿!张烁见他理解得快,冲他笑了笑,白妃菲却是仍在担忧:但这一时是好了,往后比赛真要成功起来,政府这边肯定牢牢抓住主办权,到时候想搬家可就难了啊。
罗守业闻言沉吟不语,他确实不希望把自己一手创办的WOG永远留在香港,眼下是因为内地政策不明朗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可将来万一……但为了成就电子竞技奥林匹克之父的名声,他觉得必要的牺牲还是值得的,比赛地永远设在这里固然有所缺憾,但总比办不起来或办砸的好吧?张烁轻咳了下,把愁眉苦脸正要痛下决心的罗胖子吸引了过去,只听他道:其实你们多虑了,别忘了香港已经回归,是我们中国的一部分,她上头……呵呵,所以政府的事将来可以交给政府来解决,一块大蛋糕,如果做起来做成功了,绝不会有一家独吞的道理。
你们吞不下,香港自然也不能。
一语点醒二人,他们一直在考虑自己是无法跟香港政府打对台的,可其实到了那一步根本用不着他们出面,自然会有与香港实力相当甚至更高位面的角色现身,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个道理。
他们只要设法保住自己的剩下的那份就行了。
只要这次成功了,我想几年后,WOG一定会成为全国各大城市轮流举办的比赛,将成为我国弘扬奥林匹克竞技精神的标志性赛事。
如果明年北京申奥成功,08年WOG可能也会在北京举办,双奥聚,谈不上绝后,但至少是空前吧。
相信永瑞集团到时候也可以在历史上留下一页了。
张烁的长相很平凡普通,但他那双纯黑的眼眸中总能流露出让人信任的眼神,加上他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极容易让人生就一种名为信赖的情绪。
白领丽人没有再说什么,她在心底承认一开始自己小看了对方,他确实有他独到的地方,在竞技比赛这件事上,他的视界比她要宽。
仅仅通过一次会议,就确定了基调和方针,让罗守业大呼不枉其一番相邀。
余下的洽商事宜,就可以全权交给分部的这些手下去负责,他只要在最终的协议书上签字就可以了。
他邀请张烁到此,也只是存着他为自己出谋划策指引方向的念头,并没有要其亲身去谈判什么的,毕竟他还没有被聘到公司来,只是出于朋友道义相帮一把。
深明此点的罗守业做事很有分寸,没有让他继续跟进,只是吩咐那白妃菲照着刚才议定的路子去办事,有困难再来汇报。
余下的日子,就当老罗请张烁到此观光一游了。
打了那只白骨精后,罗胖子一脸谄媚地向着他笑道:老张,趁着妞们出去了,要不咱俩找个地方松快松快?靠,张烁暗骂一声,看这小子年纪不过二十许,怎么就笑得比大叔们还猥琐呢?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见惯风尘,历练出来了?一想到肖似他心中偶像的小艾是这胖子的女朋友,张烁就不自禁地想替她出手管一管:老罗啊,我说你知足点,有了小艾你应该天天拜佛还愿了,还出去拈花惹草?小心被雷劈啊……日,罗守业扯了一嗓子,我拜个屁佛,算了,你不去拉倒,别怪哥们不讲义气啊,我可是邀了你的。
张烁算是明白了,以罗胖子那点节操估计往后一定是个到处留香的主,而且他对小艾明显没感觉嘛。
我的偶像多可怜,多么需要人关怀啊……咳咳,好像有点歪了,别人的家务事还是不要多管的好,自己都已经理不清了。
罗守业又怂恿了他几句,说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还说自己有上好的信息源,极品楼凤包君满意云云。
张烁就损他了:老罗啊,我说你家大业大的,想,晚饭我大概不回来吃,哥们打算包夜呢。
你要自己解决还是叫客房服务都随你。
对了,他掏出一张名片来,这是白妃菲的名片,你要有事找她也行,她在这儿待了三年,比我可熟。
张烁接过名片呵呵一乐:地头蛇啊?不会那楼凤都是她介绍的吧。
滚~罗胖子笑骂了句,就摇摇摆摆地出去了。
把那张名片随意地往兜里一塞,张烁便回了自己房间,他看着窗外的繁华景色,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可能会引起他兴趣的地方,但可惜一无所获。
这座拥有世界上数量最多高楼大厦的城市,被各式各样宏伟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包围着,人就像生活在石森林中一样。
他的视野受到限制,就有一种与世隔绝受到禁锢的错觉,又感到自己仿佛身处数年后的沪海,那时自己每每坐在公交车内,看着窗外的林立高楼,就会产生繁华与自己毫无关联的感觉。
也许他天生就喜欢平淡,反感这种炫耀式的张扬吧。
随着经济的腾飞,越来越多的城市用高楼大厦和水泥钢筋来标榜自己的现代化与进步,它们争相攀比着,投入大量的资金来用于建设一些对于民众来说可有可无的标志,追求着利益与虚名,却忽略了一个国家最需要重视与传承的东西。
文化。
为什么北京能成为全国最具中华文化气息的城市,因为相较其他名城而言,它的历史建筑被保存得最完好,也只有在它身上,国人乃至外人才能找到一丝中国乃一大国的气质。
他想:哪天沪海所有的石库门都被高楼所替代,那在我眼里这座城市就等于死了吧。
那就像如果在北京看不到四合院一样,是一种荒谬而又无奈的感觉。
用进步的替代落后的,用新的取代旧的,但那真的是好的吗?真的是……张烁一个人乱感慨,突然就此联想到了自己。
我用新的人生替代旧的,就真的是好的吗,我会不会也失去一些更为重要的……第一百十六章 少东私密张烁的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他从患得患失的心情中平复过来,转身去开门。
http:///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副醒目的黑框眼镜,礼貌地笑了笑,白骨精问了句:罗总在吗?张烁这时起到了他留守此地为哥们打掩护的作用,信口胡编了个罗胖子出去的借口,并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白妃菲并没有感到意外,刚才她已经把手头的事情交接下去,接下来她作为负责专程接待的人员将随时候命。
上来只是想问一下罗守业对于晚餐的计划安排,她好提前去准备。
不过这些工作都是象征性的,像大部分公司上层出来玩,都没个定数,而他们做接待的,也只能保证面子工程到位就可以了。
虽然老板不在,但老板的客人却也不好怠慢,而且罗少爷似乎对这位不起眼的少年非常看重,言语间并不把他当成属下,她便以为其人也有几分背景来历,更让她不敢生起轻慢之心,张先生准备去哪里用餐,我可以代为安排。
不必了,谢谢。
张烁温和而礼貌地回绝了她的殷勤,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
白妃菲脸上带笑心中却是暗诽:我的工作就是接待你们,还有什么可忙的。
冲她再稍点了下头后,张烁便把门关上了,正对着门板的白小姐顿时收起机械的笑容,低声嘟囔了句什么转身走了。
白妃菲下楼到了酒店大厅,正迎上采购而回的大小姐她们,只能强颜欢笑着又跟上随从。
罗艾和张文静两人一路都在说话,看上去她们出去晃荡一圈之后感情要好了许多,白小姐插不上嘴只能一直等着。
她站在她俩侧后与薛宇并排的位置,冲那帅哥保镖点头微笑示意了下,那保镖却连个表情都没回过来,酷得像个冰人,让她一阵冷。
等他们上楼到了房间,白小姐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便请示罗小姐晚餐怎么安排,是否需要她去提前订位。
小艾道:累了,不想出去,我们会自己叫客房服务的,你下班吧。
公司内的精英人物白妃菲今天算是吃到任凭使唤的苦头了,偏偏自己这热脸还贴了人家冷屁股,一个一个都对她不愿搭理。
http:///亏她还千方百计争取来这个随行招待的机会,本以为获得公司未来继承人的赏识,有机会被调回国内,谁知在富人眼中她的存在仅成了一种象征,根本就没有需要她的地方。
从大小姐的房里退出来,白妃菲轻叹一声:哎,下班吧……她出了酒店步行了两百米,坐上可以直接回家的捷运公交,路上还在后悔当初揽下这个差事。
本来计划是作为随侍可以陪同小老板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处理洽谈一些赛事上的安排,增长阅历经验。
谁知开了个小会就把许多问题解决了,而解决的方式就是顺其自然任由其展,那就省了许多应酬,小老板明显乐于如此,否则怎么会转眼工夫就不见了?公交到站,她下车往公寓走去,一路上还在思索。
想想自己在香港分部的上升空间已经微乎其微,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事业心颇强的白小姐就很不甘心。
她知道除非有机会转回国内总公司,否则很可能接下来几年都窝在这个位子,直到等上头的人调走才有机会升职。
自己精心准备了一番工作,可惜在一个小会议上就被一位光芒四射的小年青给比了下去,估计在小老板眼里自己几成跑腿,想再受到赏识几乎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轻叹一声,随后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白小姐居住的公寓是那种门口在一条长廊上的连排式,当她正要开门的时候,隔壁那户的门被打开了,她不由往旁瞥了一眼,正瞧见一个长得很白的胖子笑容可掬地出来,然后他又回头跟那花枝招展的房客亲吻告别。
叮铃一声,白妃菲吓得把手里那串钥匙掉到地上,她也成功地引起了那胖子的注意,相视愕然。
妖艳的女房客咯咯一笑,在胖子耳旁道:宝贝儿,她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这位客人出手大方干脆,态度又很温和,让她很有几分好感,因此也乐于调笑。
罗胖子尴尬地笑笑,说道:你进去吧。
艳女郎看他神色好像真被自己猜中了似的,乐着对他咬耳朵:你要是能搞定她,我不介意下次跟她一起噢……说完冲他抛了个媚眼就把门关上了。
自己隔壁住的是什么样的人物,白妃菲自然知道,因为曾经有客人敲错门过。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撞见老总的儿子来光顾这种地方,此刻她情愿自己毫不知情。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她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已经彻底出卖了她。
她不禁暗想:不调职也就算了,难道这次我该卷铺盖回家了?撞见上司的,大忌啊,他肯定会处理我吧,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罗胖子此时在想啥?他M的出师不利,一上来就让眼线给盯着了,回去肯定挨老爷子一顿批,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白妃菲是香港分部指派过来的随行接待,他当然把她看作老爷子的眼线了,所以才趁她去交接工作的时候甩掉她出来找乐子。
结果好巧不巧,这楼凤居然就住在白妃菲家隔壁,真应了那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罗守业快步走过去,开口道: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白妃菲紧张地抢白,身子绷得紧紧地,还伸出一手来作出信誓旦旦的样子。
罗胖子眯了眯眼,心道难不成她不是眼线?还是为了迷惑我?他不急着求证,而是转开话题: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难道公司开给你的薪水很低吗?以她这种级别的职员,租一套高级公寓应该不难的。
不,不……白妃菲结结巴巴道,只是这里上班比较方便。
其实她就是一守财奴,上下班乘捷运,赚的钱几乎都存进小金库,平时不必要的花销基本没有,就算必要品也是能省就省,贯彻着乡下老家的父母从小教诲的勤俭节约宗旨。
她只觉得这种豪门子弟极好名声,被撞见这种丑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不仅怕丢了饭碗,甚至担心自己被人间蒸,所以下意识里对罗守业怕得要命,连答他话时都哆哆嗦嗦。
公司离这里不近吧?就算罗守业不怎么关心家里的生意,香港分部在什么位置还是知道的,而且如果这里离公司很近他怎么敢逛到这里,被职员现还了得。
比,比较近的地方租金……太贵……白妃菲只能含羞道出了自己住在这种半红灯区的原因,那就是怕花钱。
这时长廊上有人路过,两人都尴尬地住了口,等人走过后罗守业示意了下:进去说。
是,是。
白妃菲唯唯诺诺地点头,捡起钥匙开门,请,请进……罗守业进屋打量了一下,房子格局与隔壁是相同的,但装修上就差了许多,非常朴素,简陋地根本无法想象是一个高级白领的住处。
几乎没多少家具,连张沙都没有,看到她搬出一张路边摊用的那种塑料椅子请他坐时,罗胖子的细眼睛登时大了一圈。
白妃菲擦了擦椅背请他坐下,罗胖子坐下往后随意地一靠,就听咔哒一声脆响那椅背和椅面之间的连接处就开裂了,白小姐脸上马上露出个很心疼的表情,老罗想:这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极品了。
你这儿的摆设也太少了点,请同事到家来玩,也招呼不开啊。
我们同事之间一般,不走动的……她是内地人,和大部分香港同事不搭调,加上习惯节俭从不参与娱乐活动,和那小部分内地来的同事也混不到一块儿,所以一向独来独往。
因为她这地方确实忒寒碜了点,罗守业都暂且忘了刚才的事,对她有点好奇起来:难道你领了工资都寄回家里了,是不是老家有什么困难?没什么困难……寄了一部分……大部分都,都存着……白妃菲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她看罗总不是马上恶声恶气地对她威言恐吓,觉得这事可能没她想象的严重。
也不怪她,这港片里头拍的什么瞧见上司然后惨遭灭口之类的情节太多,让她有些草木皆兵了,其实现实里那有那么多凶残的家伙,大伙儿都是良民不是。
可是性命无忧不代表饭碗牢靠,有钱人眼里都掺不得沙子,这桩事毕竟事关名誉还是可大可小,她想如果要保住饭碗,只能想办法让他相信自己绝对会守口如瓶。
第一百十七章 畅饮畅谈听了白妃菲的回答,再看了看房里的状况,罗守业暗想原来如此,是个守财奴啊。
>可他还有疑惑:公司附近不是有供精英职员住宿的公寓吗,怎么,你还不是精英?永瑞集团对的精英成员的待遇很高,连后勤保障都考虑周全,还有很便利的员工专用公寓。
其实主要目的是为了让这些精英加班没有后顾之忧,同时也想让他们感恩,效果很不错。
不过这套策略在总部沪海执行得还可以,在外地就难说了,比如香港分部这边。
白妃菲一听他提起这事就气愤得咬牙,她当然是精英了,凭年资凭业绩,她在分部是数一数二的杰出人物,早就达到精英标准,可惜啊,那仅有的几个住房名额,都让经理以上级别的人物给包办了,哪轮得到她。
不过她还要在公司混呢,上层最忌讳的就是被底下人在背后打小报告,何况分部这边的头头们是不是有小老板的人在也不知道,她怎么敢乱说,只能说自己申请得太晚,分部这边达到精英条件的职员太多,名额满了所以只能放弃。
罗守业想了一想道:我来替你安排一下吧,不过刚才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白妃菲心道终于提到这茬了,马上举手保证,看着罗总的反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您一句话不就完了么,这种事我哪敢到处乱说,干吗还要解决我的住宿问题啊?不是不说出去,而是你什么都没看到!明白吗?罗胖子说了一句,战战兢兢的白小姐连道明白。
胖子这才稍稍放心一些,起身欲走。
他之所以替她解决住宿问题,当然不是单纯的善心,是想卖她一个好,让她代为保密。
而且瞧着这地方的确太寒碜了,那墙纸都外翻了,多少年前的装修啊,啧啧……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眼线,如果她识相还好说,可要是拿了好处再把他卖给老爷子,那就休怪他翻脸了,到时候肯定把她召回永瑞俱乐部去扫厕所。
罗守业回到酒店后,现两个女人不在,张烁则一个人窝在房里看书,他便问了句:她们居然还没回来?难道逛到澳门去了?张烁回道:刚才回来了,吃过饭又出去了,说是去美容院保养,你女朋友花样还不少。
http:///他是在想这大小姐一样的人物可别把咱小静给带坏了哟。
啥?罗胖子惊叫了一声,你女友和小艾这么要好啦他是知道妹妹的第一眼原则的,如果她跟张文静亲近,就表示她对小静第一印象很好,很快就把她当成朋友,也就意味着日后经常会去找她。
而据他所知,跟他妹扯上关系的女人,无一例外全成了拜金女购物狂,想到这里,他只能暗念一句:兄弟,你自求多福吧,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往后要是缺钱了,千八百万的还是能借借,再多就困难了出去一趟就好像无话不谈了,不过小静性格很好,小艾也不错,大概是正好谈得来吧。
张烁把书合起来道,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真要包夜呢。
不会是不行了吧?滚,罗胖子瞪了瞪眼道,男人不能说不行!再这么损我可抽你。
哎,甭提了,本来挺爽的,还想去下家呢,结果让那姓白的小娘们给撞见了,搞得老子心情都没,就回来了。
说着他把刚才的事跟张烁复述了遍,逗得老张呵呵直乐: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她不会也兼职做这个吧?这话有点损,不过是因为跟这罗胖子这张贱嘴待一块儿久了他才不自觉地开出这样的玩笑,心里倒不存恶意。
靠,哪能呢,她那屋里的摆设,半点情调没有,进去就萎半截儿,能办事吗?还有她那身板你又不是没看见,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简直空前绝后,瘦得都成精了,谁会光顾呀?罗胖子把那可怜的白小姐一顿埋汰,末了还嘀咕一句,也不知老爷子从哪找到这么个安全系数如此高的人才,其实何必呢,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嘛胖子说话粗是粗了点,不过说实话还是很讨喜的,让人乐于听他白乎。
初见他时的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其实只是他给自己上的一层保护色,身处那个身份地位,自然要秉持一些适当的威严,只是他演技太差,表现出来让人看了只会不爽而已。
但深交之后,便能了解其实他是个很热情的人,心地也不错,除了爱喝酒喜欢嫖,剩下的爱好估计也就只有游戏了,努力地为GDP做贡献,没甚么伤天害理的恶习。
眼下他爽过了,便打起别的主意。
同嫖这小子不乐意,那共饮总成吧,罗胖子不顾张烁还是未成年,就硬拉着他去喝酒。
在这方面张烁还不至于扭捏,就当是陪他吃饭。
找了家不怎么起眼的饭店,随便点了七八个菜外加一箱啤酒,两人就开始边喝边聊。
罗守业道:香港是美食天堂,大小饭店的厨子都有些本事,这家别看门面不大,菜的口味好。
我来香港,住是要住最好的地方,吃却最喜欢这家。
接着他便开始说起自己去过的一些地方,还有印象深刻的美食,他年纪不大却是到过不少国家,而且记性很好,许多菜式都能叫上名来,介绍得头头是道。
也难怪他长得胖墩墩的,原来还是个美食家。
张烁也是个强记的人,听着他的一些叙述,因为是异国风情特色,颇感兴趣,便仔细记下了。
胖子兜了个圈子,又聊回本国菜来,说起来还是觉得中国菜味道好,洋人的东西不过是图个新鲜,真要比这吃的文化,还是咱中国的老祖宗们有能耐,于是他又吹起那八大菜系他尝过哪些个名菜。
张烁没那么多阅历,听得有趣,自是一一记下。
两人谈吐着,又扯到星际上去,罗胖子曾经派人仔细研究过盛夏俱乐部的战术,但对其中的变化还是掌握得不详,而且他旗下的高手认为盛夏的战术先进,但可惜运用的人实力有限,挥不出最佳效果,因此在最后的决战中被他们拿下。
如今借着酒劲探秘,张烁也不避讳,便给他详细介绍,虽是纸上谈兵,罗守业亦是听得悠然神往,心中暗服:老张这操作水平比我就高那么一点点,可这理论水平跟我比简直是博导跟小学生的差距,不愧是聪明人。
出门时衣冠楚楚,回来时东倒西歪,两个小年轻醺红满面地互相扶持着回到酒店,这会儿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两个珍爱皮肤远离紫外线的少女已经回来了,在小静房里看随手淘来的八卦杂志解闷。
彼时国内的娱乐新闻业刚刚起步还没有兴起,而香港这个狗仔遍地的城市就不同了,小道花边层出不穷,大大满足了两个女孩子的好奇心理。
把胖子交给守门的薛宇,张烁就回了自己房间,屋里顿时飘荡出一股扑鼻的酒气,小艾受不了这股味道,捂着鼻子和小静匆匆告别走了。
张文静把她送到门口,关上门回过身来说道:你怎么喝成这样,难闻死了,快去洗洗吧。
张烁走进浴室,门也未关,边洗脸边道:聊得兴起就多喝了几杯。
刚支起身子来就见小静站在自己一旁,拿着毛巾替他擦脸,俏脸微红但神情认真。
张烁心中一动,抓住她的手问:怎么突然照顾起我来?你都喝醉了,难道我不管你?她说得很是理所当然,又似娇似嗔地瞪了他一眼。
张烁心里一暖,平时抓着你的小错不放时不时训上几句,可真当你需要她的时候,她便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身边,尽着一个女人的责任,果真有贤妻潜质啊。
他微微一笑:我喝酒上头,看着吓人其实没醉,自己来就行。
说着从她手里抽出毛巾来浸水洗脸,见她还是犹犹豫豫地站在一旁,便问:我要洗澡了,你也要帮忙?张文静脸蛋顿时更红,轻道:我就是想问,要不要帮忙……张烁这脑袋嗡地一下,醉意马上就上头了,晃了下神确认自己没听错,好不容易压抑住那狂躁的心跳,坚信这里头不存在诱惑的潜台词,才干巴巴地说了句:那你替我放一池温水吧,我去拿要换的衣裳。
等他走出浴室后,两人同时松了口气,一个想:我是不是太大胆了。
另一个想:我是不是太小心了?了个舒舒服服的温水澡,醉意消了大半,困意却席卷了他的全身。
张烁出来之后就躺在床上,小静问了他几句,他虽努力回应着,可也跟哼哼差不多。
知道他确实乏了,小静便不再扰他,自去洗澡。
待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出来时,那醉鬼已然睡得不省人事。
原本在这第一晚之前她一直紧张得很,既有担心又有期待,总在自问万一他要扑过来,是该顺从还是反抗?现在倒好,他一醉了事,省得她矛盾。
第一百十八章 得到与失去瞧瞧醉鬼的睡姿,背身朝上扑倒在床,连根被毯都不盖,这一觉睡醒还不腰酸背痛啊?醒着的时候不让人照顾,睡着了总管不着我了吧?小静这般想着就上前动手。
先把他身上的浴袍扒了,褪到下面瞧见露出个健硕有力的屁股蛋,她不禁暗啐一口:什么德行,连条内裤也不穿。
不过她并不拘泥于这点,利索地扒光,翻开被毯披在他的下身,然后努力将他翻了个身,调整好他的睡姿后再想去把那被毯拉上来,却正瞥见一个非常诡异奇特的陡坡……就像是一顶小帐篷……张文静呆了一呆,脸上马上烧腾起来,剐了那睡得正香的醉鬼一眼,心道也不知梦见什么了,真不要脸。
她又想起自己早前做过的春梦来,那时候没个概念,只是梦见他的脸,还有那有力的身躯,对那个……好像是马赛克处理了……平时也只在生理课上见过侧面解剖图,没见识过实物啊,如今有个实习机会,要不要……应该的,应该的,不然以后这家伙突然掏出来,说不定会被吓倒,先预习一下壮壮胆,免得将来怯场让他笑话。
她这般劝说着自己,那被毯抓在手里便没有往上拉而是往下稍稍褪了点。
为了方便观察,她跪伏在床上,探着脑袋凑得很近,露出一脸好奇。
被毯被那东西勾住了,她便用力一褪,结果像推了个不倒翁一把,那东西拨下去弹回来在她脸上轻轻甩了一下!这回她是真被吓到了,因为离得太近,尤其壮观,她第一反应是,会死人的……脸上被拍了一下她倒并不讨厌,只是拍到的地方烧得厉害。
最初的惧意消减一些后,她开始用手比划起尺寸来,这长度还好测量,直径就……她伸出两指做成一环套了上去,然后听到那醉鬼出一声貌似很舒服的轻嗯。
张文静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大概做了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小静的探索精神和自学能力明显要弱于小阿姐,而且她太害羞,就算懵懂地知道一些也不敢去尝试。
外生媚相实则清纯,与看似单纯作风大胆的阿姐倒是截然相反。
所以满足好奇心后,她便轻轻地替他盖好被毯,躺回了自己那张床上。
男人在受到一些视觉刺激时会导致荷尔蒙激增,其实女人也一样。
张文静在研究了一番异性身体构造后,躺回自己的床上却半天没有睡着。
她时不时地侧头瞥那小帐篷一眼,心道:这都多久了,你还不消停?她背过身去,一闭上眼睛就是刚才的景象,心烦意乱地,连那股间的潮热感也越来越强。
她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自己光滑而有弹性的胸口,想让那跃动的心跳压抑一些,无意间触到那异常的凸起时浑身颤栗了下,脑中嗡嗡作响,有一种渴望在心中燃起。
张文静暗骂自己一句,张烁都没做什么呢,自己就急着春了,就这点根性还指望着守身如玉,把初夜留到洞房?她在自己的小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龇牙咧嘴,一时也清醒了许多,暗想这招还挺管用,以后就靠它了……凌晨时分,张烁被渴醒了,现自己睡得四平八稳,想必是小静的功劳,心里便闪过一丝感激。
开了灯找水喝,床头旁就放着一杯,更是对她难得的细心赞赏不已。
这时小静恰好翻过身来,张烁不由望了过去。
她那安逸恬静的睡容如同一张名画,没有睁开那双妩媚的眼睛时,她便显得异常清纯可爱,眼角的那颗泪痣更似点睛之笔,将这幅画带入一种美不胜收的境界。
张文静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他马上伸手把灯灭了,怕是亮光惊了她的美梦。
小静没有醒来,继续安稳地如画般睡着。
欣赏过这等动人的场景,张烁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幸运,那是一种感动,感动于此生的际遇。
他曾经自认是一个无福的人,因为他平凡无趣,那么不起眼,自是无福消受美人恩。
重新来过他才现并非如此,原来一直以来是自己没有去争取,没有去交流,没有去尝试。
虽然有了新的认识,他也感怀于这份上帝馈赠般的幸运,可他心里却有一股隐隐的忧思。
站到窗边,稍稍掀开一点窗帘,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他又想到了白天时曾考虑的问题,我重新来过,得到了许多,那么会不会失去更为重要的东西呢?他的脑中闪过一张又一张美丽的脸庞,都是自己无法弃之不顾的,自己给过她们承诺,也下定过决心。
他的坚守,是为了避免再次失去,避免再次痛苦。
他告诉自己那么做是对的,是出于自己的本心,而他也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去守护她们。
但是失去了什么呢?我没有失去什么,那是这个世界失去了什么……不。
他走出思想的误区,冷眼旁观自己,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夏雪妍为了他可以不要家庭,顾青岚为了他可以舍却婚姻,他守住了她们,得到了许多,却让那些自己眼中无比重要的人失去了她们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东西。
他修正了自己,改变了别人,虽然她们会表示无悔,可站在一个旁观的视角上,这种剥夺是无情的,而自己是无耻的。
但他如今已然放不下,他的内心告诉他,心中的这几个女子将会伴着他的前进步伐继续加重他的负担,而那种感觉即使重如泰山,他也不会放下。
他只能用自己的努力,去化解那份心头的罪恶。
对不起,我篡改了你们的人生轨迹,也许我给不了你们全部,但我会把能给的全部都给你们。
炎炎夏日,天亮得往往很早,让喜欢睡懒觉的人们感到难以适应。
今天本应是公休日,所以大部分的人家拉紧了窗帘不愿被这耀眼的阳光打扰晨眠。
清晨六点,白妃菲被闹钟吵醒,她吸了吸鼻子把那讨厌的东西关掉,摸索着戴上那从不离身的黑框眼镜,为公休日还要早起待命的自己感到小小悲哀,尤其是想明白自己在撞见了那种事后再不可能得到赏识,这种悲哀便加重了几分。
她开始想是否该考虑跳槽了,可是爸妈肯定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因为在他们眼里那是忘本。
她是拿着永瑞集团提供的助学金从高中开始一路读到大学毕业的,虽然这与她本身的优秀分不开,但在爸妈眼中那绝对是恩情。
所以她毕业以后就进入了这家集团公司,兢兢业业地在岗位上付出常人无法付出的努力,也得到了相应的肯定与回报。
但到今日,她的道路似乎阻塞了。
不仅没有得到意想中的青睐,似乎还成了公司小开眼中一粒不大不小的沙子,真是有够机车!她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注视着窗外熙攘热闹起来的街道,陆陆续续开门营业的小店,看着牛丸店的那个帅哥老板开始在门口布置自家的小摊,身边还跟着他五岁大的漂亮女儿。
她傻傻地想着:天上要是掉下个白马王子该多好,要求不高,长得跟周老板差不多,收入跟我差不多,咱俩再生一个像小维那么可爱的女儿,多好呀……要是因为嫁人而辞职,爸妈也不会说什么了。
哎……也只能想想罢了,她在洗手间里照照镜子,看着自己三年来晒黑不少的皮肤哀叹一声:十足的灰姑娘呀……简单利索地洗漱一番,穿上职业装,在镜前确认了下状态,照例握拳对自己鼓气:白妃菲,今天也要加油!白马王子没有,白矮胖子倒是有一个,她在酒店房门外候了大概半个小时,挤出来的笑容都已经僵硬了,才好歹等到这位重要人物出来。
罗守业看她候在门外,脸上挂着职业式的笑容,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意外。
作为一名随行招待,这是基本准则,出现在主顾最可能需要你的时刻与地点。
他把手伸进睡衣,挠了挠肚子上的痒处,打了个哈欠道:报纸,时事的,金融的,一个小时内送到我房里来。
是!白妃菲低头领命,马上转身去办,身后那看上去不是那么想象中不务正业的小开又补充了句:还有,去换身衣服再来,长得那么黑,穿白的不适合你知道不?去买身黑色的,就算公中的支出。
是……白小姐涨红了脸应了一句,快步离去,途中暗自腹诽:死胖子,我以前比你还白呢,那都是为了工作晒黑的啊。
不体恤下属也就罢了,还来取笑我,看我找到白马王子以后立马辞职,一定把你的丑事抖出去!罗胖子则是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啧啧称奇:昨晚跟老张的叙述有误啊,原来这娘们条子挺正的,只是空前,并非绝后……第一百十九章 琴棋书画余下几天,几人便是游遍此地名景名街,迪斯尼和海洋公园是必去的,大屿山也走了一遭。
又在罗守业的怂恿下去跑马地逛了一圈,几人小赌怡情买了几注,小静运气好居然中了一把,赢了一万多,激动地自封为马神。
让张烁颇感奇怪的是,大家在一起游玩的时候,小艾跟罗胖子明显隔着距离,反倒去黏着小静,而罗胖子也没啥埋怨,大大咧咧地跟他东拉西扯,总之这俩人的感情明显很生疏,连眼神交会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恋人之间的默契,不互骂就已经很好了。
这一行人里看上去最登对的倒是那俩跟班,同样一身黑,个子又都高挑,一个爱笑,一个爱酷,瞧着很般配。
白小姐也是这么觉得,事实上几天下来,她觉得这酷哥还蛮有味道的,至少比那白胖子好多了,至于张烁,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直接无视。
她甚至打听了下这位保镖哥哥的年收入有多少,动了把黑衣护卫转型为白马王子的念头,可惜人家根本不叼她,除了必要的招呼,闲话一句没有。
于是白妃菲这春还没出来就让人给堵死了。
不过小开罗守业在她眼里也不是当初想象的那么不堪了,他天天早上起来要看报纸,对WOG洽商事宜也很关心,玩得又比较有分寸,没带几个朋友出入什么声色犬马的场所。
至于他自己有没有再去打野食,那就不得而知了。
最主要的是他答应的事情很快落实,她已经正式搬入集团分部所属的精英公寓内,原来那里有所谓的备用房,所以都不用逼人家让,直接就让她搬进去了。
不过她不知道如今自己在分公司职员的眼里,已经打上攀龙附凤的烙印。
小开才来了几天,就已经出手罩她了,这说明什么?里头肯定有猫腻啊!看不出来,白妃菲这女人平时一点都不爱玩的,居然一出手就这么玩得起,有魄力!难怪当初抢破头地要争这个随行的名额,早就计划好了呀。
不过这种话同事们也就敢私底下说说,毕竟小虾米如今搭上大船了,身价不一样,枕头风一吹不定能出什么幺蛾子呢,祸从口出的道理大家伙儿还是懂的。
可这事在分公司老总的眼里可大可小,影响不太好啊,为免将来被上头问罪,他还是如实向罗永瑞汇报了此事,罗老头起初不以为意,觉得只是那位白小姐工作尽责所以儿子帮了她一个小忙而已。
对于小兔崽子的行事风格他是了如指掌的,只爱风尘女,不吃窝边草。
但后来罗老头派去暗中保护子女的手下报告一上来,提到罗守业曾经出入这位白妃菲小姐的公寓,他立马拍案而起:胡闹台!去找小姐他可以不管,但碰良家妇女他可就不得不管了,否则此例一开,这臭小子岂不是有无法无天的时候?于是白妃菲的生平出身全部记录都被查了出来,一瞅,父母都是种地的,还是接受他永瑞助学金养成的人才,而且不忘本,一毕业就来公司勤勤恳恳做到现在,是个好姑娘啊。
瞧瞧这做出来的业绩,早就该提拔了,看来公司里还是埋没了许多可用之人呐。
既然事已至此,也就不要留在香港丢人现眼了,守业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是该有个贴心人照料打理一下,就把她调回来吧,就近观察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再考虑以后的事。
于是,在送走了罗胖子一行人三天后,白妃菲莫名其妙地接到了总公司的一纸调令。
这意外之喜让她对胖子的感激无以复加,以为是罗少爷终于现了她的才能赏识提拔她。
谁知等她回到国内之后,那欣喜若狂的情绪马上就降到底谷,她是升迁了,加薪加级别,但她居然成了胖子专用的特别助理也就是俗称的小秘!张烁从香港回来,带了不少东西,除了孝敬三老的,还有给阿姐小妹的,朋友们的,当然也少不了络络那份。
他走的这几日,秋络一直惦记着和小叶子的棋战约定,下苦功练了几天,甚至把顾青岚也教会了下棋然后找她切磋,但阿姐在这上面悟性比她还差,根本不是其对手。
好不容易等到阿哥回来了,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试炼一下。
秋络叮嘱他不许放水,张烁便毫不留情地狠狠切了她一盘,把小姑娘的自信心摧残得支离破碎。
看着络络眼圈红红的,一旁观战的顾青岚都不忍了,说道:还是我陪你下虽然老是输不太好受,可我陪她下的时候她会高兴呢。
不行,秋络却道,那样进步不了。
她是忍辱负重地继续锤炼自己啊,那劲头连张烁都纳闷了,跟个小孩子这么较真,至于吗?至于,怎么不至于?明明阿哥只有我一个小阿妹的,突然冒出来个亲妹,阿哥以后肯定疼她就不疼我了,至少我得有地方比她强点吧?她就像是被抢了一件玩具又没本事夺回来,只能展现一些自身骄傲的地方来向对手炫耀示威,典型的小孩子好胜心理作祟。
张烁去看望母妹时,则从母亲口中了解到小妹最近也是勤习棋道,临走前他给她买的那盘棋,仿佛成了她最喜爱的玩具,时时用着。
他知道小妹如此专心,却是傲气使然,既然有约战,则许胜不许败,必全力以赴。
他与小叶子对弈一盘,虽是轻易取胜,但在几处局部却已看出她棋力有所长进,已经不是初学时只会应招落子的境界,开始试用自己的布局与变化。
张烁笑道:妹啊,你要是再学个两三年,哥多半就下不过你了。
叶飞燕脆生生地回道:就算那样,也是因为大哥事忙,无暇修习的缘故。
言语中倒不否认自己有超过他的可能,显得非常自信。
他从香港给小妹带回的礼物,是一本繁体版的字典,难得地格外讨她欢喜。
张烁道:长大一些你就该练字了,我想学书法还是写繁字的好,才给你买了这个,要好好保管噢。
小叶子重重地点头,把字典捧在怀里生怕摔了,琢磨了大哥的话以后,她好奇地问道:大哥,古人总是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形容有才的人,那你会哪几样啊?这下张烁被她问难,老脸一红说道:乐器我是不懂的,棋道算是略窥门径,书法么硬笔楷书还将就,毛笔的功力就差远了,多年不练连笔架子都端不住,至于画画,那更是一窍不通。
说到最后他不禁苦笑了下,心道瞧自己这榜样做的,多半让这孩子失望了。
小叶子见他窘迫,便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大哥如果用心学,肯定不差的。
张烁拍了拍她的头道:你若要学自去学好了,大哥支持你,只是我已经老了,没那多闲心去修这些。
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点点头道:那大哥以后能教我练字吗?当然能了,只要你想学,就教到我教不动你为止。
小叶子的大眼睛闪了闪,其中的悦色显而易见,说道:那我今后只学棋书,大哥无心修的,我也无心学了。
张烁愣了愣,但一想这些特长爱好,其实于她将来也无大用,她想怎样便怎样了,也就笑着不再言语。
自放假以后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见着夏雪妍了,香港行他虽强调是公事为主,小静只是捎带,但朵朵还是有几分醋意,又苦于自己和他的关系目前不便公开,就只能让着那小丫头。
不过这一来,她自觉受了委屈,难免有些怨气,张烁回来后就跟她通了电话,她却说自己最近很忙,要盯着弟弟不让他出去惹事云云。
显然是想晾他几天,也让他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
张烁还就信了,以为她最近合家团圆,小日子过得挺和美,就不去打扰。
两天一过,夏雪妍自己耐不住了,心道这死老头怎么就来一通电话,难不成在香港真和张文静好上了,如今建了后宫就把老娘打入冷宫?正恨着呢,阿弟夏雨彦来请示了:阿姐,我想去盛夏俱乐部里参观一下……夏雪妍的弟弟见他爸妈丝毫不惧,可唯独怕他姐姐,因为从小就是被她管着,没少挨她打骂,小时候是打不过,长大了又不敢还手,积威之下对其很是敬重。
只要她在家守着,他就规规矩矩地不出去鬼混,有事出门也是提前报备,对她的话是奉若圣旨。
这小子总是盼着阿姐快点嫁人,那就没人管自己了。
这次听闻阿姐退婚,对他而言几闻噩耗,便总在一边旁敲侧击,说什么姐啊女人过了二十五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老得一天比一天快,不赶紧去捞一张固定饭票,往后就只剩下稀饭剩菜了。
结果戳中夏雪妍的伤口,惹来她一顿教训。
第一百二十章 弟弟的隐私夏雨彦以为阿姐的婚事告吹可能是她被甩了,如今正伤心呢,也就不再去提这茬。
>为了哄她开心以便放宽自己的出行权限,他去镇上租来些什么最新的爱情电影,连续剧之类陪她看。
以往阿姐最喜欢这种片子了,这几天看下来效果却是适得其反,片子里头明明演的圆满结局,她却在那叫骂,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爱情,都是一群骗子!他以为老姐如今换口味了,就租来悲情片看,结果她边看边哭,边哭边骂,说什么不带有这么惨的,编剧都是骗子!以往宠辱不惊高高在上自强不息看悲剧片都能谈笑风生的阿姐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夏雨彦终于总结出结论:老姐又恋爱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自己10岁也就是阿姐16岁那年,她恋上了一个人,就是变得如此愁眉不展,易怒易哭,着实吓了他好一阵子。
那么阿姐喜欢的是谁呢?杜毅?不可能,三年异地恋爱,从不见她有特别想他的时候,好像此人可有可无一般,怎么会是他。
那难道是她的同事?要不就是那位高中时代的学长重现江湖了?夏雨彦一边揣测,一边想着:既然阿姐恋上了,就得帮她成事,好歹让她快点嫁出去,这样我就自由了!夏雨彦追求自由干什么,因为他有一个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好赌。
他从初中开始迷上赌博,先是学校里几个爱玩的孩子小打小闹,打打一两块的麻将扑克什么的,后来跟社会上的人认识了,玩的游戏花样多起来,他这瘾也越来越大。
不过起初玩得也小,五块十块的,他运气不错,输赢基本持平,就享受个刺激的心跳过程。
后来上了高中就不行了,玩得开始大起来,不是五十或一百的赌局他根本不去,结果玩大的都是老赌鬼,于是他便输多赢少,只要有机会赌,一个月一两万肯定要输出去。
那时零花钱是他姐姐管着,如果不是他说要给女朋友买衣服饰,手头根本拿不到那么多钱。
零点看书他当然不敢跟阿姐明说自己是赌钱输掉的,否则非被扒层皮不可。
http:///见那说法管用,就开始变着法儿地编理由,说女友看中这了看中那了,反正都是名牌,挑贵的来。
要没花样了就说自己换了个女友,重新给她包装。
夏雪妍手头有钱,爸妈给他们的零花比她后来的上班工资都多,在阿弟十八岁以前她是坚持要掌管这笔零花钱的,虽然对他在女人身上开销大的做法颇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刻意克扣,只要他开口了总归是给的。
后来高考,填志愿时他特地报了外地的学校,顺利考上之后有如飞出鸟笼,那叫一个爽。
他学校所在的城市,赌风盛行,比他老家这里玩得还猛,而且不必担心被抓,不用小心翼翼提心吊胆,于是他的开销就更大。
他年满十八岁后,阿姐也不扣着他的零花钱了,反正他用没了就管家里要。
上学期输了十多万,这学期又出去近二十万。
他知道这样下去恐怕玩得越大输得越多,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心痒手痒,一有机会就去。
现在学校那片的赌徒们都认识了他,把他当作肥羊,逢赌必叫,他被人一噱就忍不住要去试试手气,一旦下场不输光手头的现金他就不会走。
好在他赌品好,讲原则,从不欠钱。
现金支付没钱就走,决不向人借钱,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惹上过什么是非。
其实他平时在学校里非常低调,生活也很节俭,从不奢侈浪费,瞧着跟普通学生没两样。
除了外头几个赌钱的之外,根本没人知道他是个有钱人。
而他除了赌博之外,没别的兴趣,女人编是编了不少,实际上从来没有过。
他觉得有阿姐一个管他已经够烦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再找一个人来管自己?吃饱了撑的啊!他的专业选择的是国际金融,因为将来要接管家里的生意,在这上面他并不马虎,学习上也很认真,成绩门门优秀。
正因为如此,就算他开销比高中时还大,结交的女人比高中时代的还爱花钱,夏雪妍也没说什么,只要学习不落下,他爱显摆就让他显摆去。
夏雨彦觉得,爸妈就算知道自己迄今为止赌钱输了几十万,也不会过多埋怨,顶多训上几句。
因为他们本以为那都被他当成零花钱花掉了嘛,而且在他们眼里这点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老姐不同,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沾染上这种恶习,说不定会逼自己断指立誓啥的,还别说,她真做得出来。
所以他得小心地瞒着,盼着她早点嫁人,那她以后去了夫家,就只能管管他姐夫,没工夫来管他了。
他出去玩也自由得多,不用东拉西扯地找理由。
本以为阿姐要嫁到日本去,把他高兴得哟,心想以后在家开赌局估计都可以。
谁知梦想破灭了,那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别让她整天呆家里跟典狱官似地盯着自己限制自由就行。
他也不知道为啥自己会对老姐有如此畏惧的心理,可能是小时候被她摧残得有心理阴影了,反正就没想过抗拒,只是想着遮掩躲藏。
夏雨彦说什么去盛夏俱乐部,纯粹是个幌子,那是他自老姐从广林回老家后一星期没机会出去了,实在手痒得不行,只能找一个路途比较远,可能会花一点时间的借口溜出去找场子玩几把。
谁知绝对不可能对劳什子游戏俱乐部感兴趣的老姐,居然转了转眼珠子说要同他一起去,让他好一阵闹心,后悔自己嘴贱偏去拿什么俱乐部当借口。
夏雪妍开着宝马车载阿弟一起去家里名下的俱乐部参观,事先她给那边的管理人员打了电话,叫他通知那位名誉顾问,老总的儿子对游戏事业很感兴趣,对创建俱乐部的这位老功臣很感激,希望能结识一下他,让他抽空赏脸露个面。
反正她就是拐弯抹角地想见张烁,直接找他有点丢份,便折衷拿自己的阿弟来当借口。
实际上夏雨彦对什么游戏事业压根不感兴趣,至于那个张烁,要不是老姐总拿他说事,说他在创建俱乐部时出谋划策及种种事迹,他压根就不知道此人。
在他看来,一个高中生不好好学习搞什么游戏联赛,纯粹是不务正业。
虽然搞得是不错,但家里肯定出了不少钱聘他,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激。
车行到俱乐部所在的大厦,他随着姐姐上楼,一进俱乐部大厅就见一群年轻人围成一个圈子,有站的有坐的,你一句我一句正在谈论什么。
中间有个看上去最年轻的小伙,留着寸头其貌不扬,但那双黑亮的眸子很是引人注目,他与众人交谈时,眼眸闪动透着一股非常沉稳的气度。
那圈子隐然以其为,丝毫不显怪异。
但这情形却让夏雨彦足觉怪异了,这年轻人是谁,怎么这俱乐部里的人都好像很服帖他似的?众人看见他们进来,便停止了交谈,那年轻人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冲着他姐姐微微一笑,然后对上了他的视线。
夏雨彦这才真正看清了他的眼睛,他从未想过,这世上竟能有如此平静的双眼。
幽黑深湛,似乎什么事都不会让他的眼波颤抖。
虽然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清亮,但仿佛能让人感到其历经了年久沧桑,看破了许多事情。
只见他向其伸出手来,用着很磁性的嗓音友好地说道:你好,我是盛夏俱乐部的名誉顾问,张烁。
夏雨彦与他轻握了下手介绍了自己,只是这一个照面他就收回了先前对此人的评价,他绝不是那种不务正业的人。
朵朵也现了张烁的不同,具体说不上来,只是隐隐觉得他的眼睛好像更深了些,显得更成熟了,她便暗想:难道在香港生了什么事吗?在香港没有生特别的事,只是他参透了一些东西,背负了更沉重的压力,不得不让自己更坚毅一些。
张烁带着他们姐弟参观俱乐部,其实作为一家游戏俱乐部,队员们的生活可以说是很枯燥艰辛的,反复的训练和战术研究占据了他们大部分时间,训练室里紧张凝重的气氛让夏雨彦认识到这群国内第一批职业玩家确实是在把它视作事业而努力奋斗,让他收起了轻视之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 技多不压身只是见了一面,没说上几句话,但仅凭几个眼神交汇,朵朵的怨气便已消散。
http:///原来自己怨来怨去的,只是想念他想得紧,如今见上一面就安心了。
回家的路上,夏雨彦见老姐的脸色轻松许多,与出时判若两人,便问:阿姐,怎么心情突然好了?夏雪妍笑道:有吗?我一直心情不错啊。
小夏苦笑了下,心道你要一直心情不错,我这几天哄你岂不是白忙活了。
他的胳膊架在车门上,百无聊赖地看向路旁的风景,脑中浮现出那双很特别的眼睛。
忽然他的面色一变,想到刚才姐姐在俱乐部里一个问题都没有,显然对那里丝毫不感兴趣,但她为什么要跟我去,难道只是为了盯梢?不会是……他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姐姐,这时恰好一条短消息来,老姐熟练地翻开手机察看信息,而后合上手机盖,随即她居然愉快地开始哼起歌来。
他为自己猜测的那个可能感到震惊,更重要的是,为自己可能还要接受老姐至少几年管制感到恐惧!那小子,只有十七岁吧……张烁回到家中,正瞧见很稀罕的一幕。
四个女孩聚在他家的客厅里,张文静和秋络正在对弈,顾青岚和丁洁琼则在一旁看得兴致盎然。
他一走近前,几人便都冲他看来纷纷招呼,阿姐把位子让与他坐,自己又去搬凳子来。
张烁坐下一看这棋局,胜负难料,看来两边是半斤八两棋逢对手,难怪下得如此兴起。
他不去打搅对局的人,看了一眼丁丁问道: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http:///丁丁笑了笑,眼睛仍是盯着棋盘:本没想着要来,随便溜达到了附近,就说上来歇歇脚。
没料到你出去了,就坐了一会儿,结果这小妹妹来找人下棋,小静就应上了。
小静插了一句嘴道:她下得不错呢,我恐怕要输了。
秋络听她在棋圣一样的阿哥面前夸自己,脸顿时就臊红了,不声不响地应了一手。
张烁呵呵一笑,说道:小静你也不差啊,我都不知道你会下棋。
张文静闻言颇为得意,挑了下眉道:我会的可多着呢。
阿姐又搬了张凳子过来在一旁坐下,几人就不再说话,专心看她们下棋,终盘秋络以二目的微弱优势获胜,兴奋地小脸通红。
因为她赢的是水平与自己相差无比的对手,而且这位小静姐姐还比她大一岁,这让她觉得自己棋力真得长进了,信心大增。
小静连道可惜,对丁丁说自己好像哪里下错了,不过记不起来。
张烁随手捡出一些棋子,然后复盘,从他开始看的地方摆起,落子很快并且顺序分毫不差,一子一子给她们讲解,并指出下错的地方还有更恰当的下法。
秋络和顾青岚已经习惯了,听着连连点头,丁丁和小静却是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见了什么神奇的事物一样。
张烁对秋络言道:棋道十诀我已经教过你,可你只是记下却不去悟,那是没用的。
比如这处,合该舍小就大,但你只顾着局部得利,本可以拓出来的优势却放弃了。
如果你这样,这样,再下这里,十手内小静姐姐就该中盘弃子了他落子犀利异常,看得张文静心惊不已,心道如果自己和他下,只怕输得惨兮兮,方才还大言不惭说自己会的很多。
跟他比起来,根本不算懂棋嘛。
丁洁琼听了他的话,却是极感兴趣,她对围棋也只是粗通会下而已,与晓冉是绝对下不过的,偶尔会跟小静玩玩解闷,并不热爱,但讲棋的人不同,那兴致便不一样了,于是她问:张烁,你教小妹妹十诀,是哪十诀啊?张烁看了秋络一眼,示意她来说,络络被他的严师姿态管教惯了,马上正襟背道:不得贪胜,入界宜缓。
攻彼顾我,弃子争先。
舍小就大,逢危须弃。
慎勿轻速,动须相应。
彼强自保,势孤取和。
是为棋道十诀。
丁丁和小静闻言大赞,张烁淡笑道:祖宗法门,引来教这妮子罢了,又不是我自创的,你们别夸得言过其实了。
意外现张烁又一特长,两个小姑娘对他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回家的路上,坐在出租车里小静还对丁丁说道:我觉得,醉鬼下棋可能比我爸爸还厉害。
丁丁暗诽道:你跟自己老爸学棋,以前总觉得他天下第一,现在有了男人,转眼就把他比下去了,你这当女儿的也太外向了吧。
她故意嘲了她一句:厉害,当然厉害了,在你眼里他比谁都厉害。
小静嘟了嘟嘴,在张烁的问题上却不跟她争,因为她觉得丁丁的退让是促成他们在一起的关键因素,让她心里总带着点愧疚。
丁丁也是知道这点,所以尽量避免拿话呛她,今天是一时顺嘴说出口来,出言时已然后悔,那鬓角都烫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尴尬地静了一会儿,各自别头看向窗外。
张文静忽然说了句:你还是喜欢他对不对丁丁没有说话,把脑袋靠在车窗上,似乎非常认真地在等待朋友下一句话。
我们认识五年了,在一起总是争争吵吵,我以为你什么都不肯让我的。
没想到,在最重要的事情上你居然让了,我会记一辈子的。
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深深的感激,到了这个时候,丁丁终于忍不住开口:是你先让的。
当初先喜欢上他的是小静,却因为自己的告白而让她一直拖着不敢承认,到后来终于承认了,她又对她做出了绝不抢跑的约定,一直以来是小静在让着她才对。
可我还是会一直记得的。
到头来,得到的毕竟只有一个人,无论谁谦让在先,只有黯然退出的那个人才有真正的牺牲,小静不在乎丁丁的行为是否出于回报她当初的举动,她只是想铭记丁丁的好。
夜里,张烁冲过澡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正准备上线和一点红聊几句,谈谈香港的风光见闻,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心道这么晚了她有什么事找我?接起电话他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犹豫,先是问了句:是张烁吗是我啊,怎么了?他随意地用脸颊把手机夹在肩上,然后去登录QQ。
那人明显深吸了口气,而后道:我有了张烁的手机滑到了地上。
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来,冲过去把自己的房门锁上,然后回走到窗边,不由地压低声音问道:你说有了,是那个有了?那人轻轻地嗯了一声,张烁脑袋嗡地一下,这消息太大了,让他不得不吃惊啊。
他急问道:还有谁知道了?除了我自己,只有你。
她说道。
他苦皱着眉头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问道:你怎么想到找我呢?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明显是因为害怕。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亏心狠心张烁握着手机的手僵硬了下,心道看来自己平日里的形象太过可靠,以至于大家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但现在不是抱怨或推卸责任的时候,朋友有难,他不得不帮,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做,是要我通知他还是有什么别的要我帮忙?不!宋晓冉急道,不能告诉天林,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打电话找他就是希望这件事不要有别人知道,让他帮自己解决。
张烁的表情变得愕然,旋即他不由地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了,对于这种事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抗拒,所以他压低的声音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你别做傻事!这件事还可以用别的方式解决!我在火车站,你要是愿意帮我,就来。
晓冉根本不听他的劝解,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她本该瞒着所有人,但是她一个人根本没有那个勇气渡过这个难关。
她现到了这一刻,连她最信赖的姐妹们她都不敢去说,因为她们会太担心自己以至于说给一些她不想让其知道的人听。
她当然明白可以用其他方式解决这件事,比如订个婚,然后休学把孩子生下来。
虽然她愿意嫁给方天林,但那么做的话,这个污点的影响太大,意味着她将永远放弃自己想要的未来。
她不容许自己那么做,所以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张烁的嘴巴够严,虽然他为人很老实,但如果他答应你保守秘密,就绝对不会失言。
所以她相信即使他不来,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更何况,以他的品性,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一个小时后,在广林到达火车站的极限时间内,张烁就到达了,他又拨通了宋晓冉的电话,得知她在车站边上的KFC店里,于是急匆匆赶去。
他在靠窗的角落里找到了她,她的表情木木的,好像失去了思考,手里攥着两张车票,指节白。
张烁坐到她旁边,伴着因快速奔跑而显得有些粗重的喘息说了声:我来了,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宋晓冉抢白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告诉天林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是的,我相信他会负责,但他太鲁莽,一定会不顾一切阻止我的决定,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想因此失去自己的前途,所以我不能告诉他,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她的声音停顿了下,深吸了口气后泪水已经不争气地滑了下来,攥着车票的手不住地在颤抖:你如果愿意帮我,就陪我一起走,明天回来,就当什么事都没有生。
她不能在沪海做这件事,那样太不保险,所以她想好了要去外地,到一个没人认识自己,很容易忽略自己的地方。
你的前途难道比一个生命更重要?张烁有些不置信地问自己的朋友。
她瞪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字一句道:的确如此。
你根本无法明白,我从小到大付出过多少努力,被寄予了多大的期望,你根本就不懂如果我放弃那会意味着什么。
从他提到那是一个生命开始,她那清秀的脸上便浮现出愁苦与挣扎,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肚子的是一具小生命,她将要牺牲的是她的骨血。
开往杭州的列车启动了,宋晓冉坐在十四号车厢内,她对面的男孩靠在椅子上,表情有些无奈。
张烁还是跟着她来了,直到上车前他还在试图劝她回头,但没用,所以他只能跟上来。
他又无力地说了一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只要你不说出去,那只是我的事情,你不必为我担心。
她的声音清冷,让张烁感到一丝寒意,他想:一个对自己都如此狠的女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在朋友之中,最复杂难懂的,果然是这个人。
私人诊所却是不敢去的,既然到了外地,宋晓冉大着胆子主张找一家比较正规的医院,他们在出租车司机的引领下到了目的地。
夜里没这种手术,他们只能先在附近的旅店投宿,决定第二天一早再去。
清晨,张烁敲响了宋晓冉的房门,门开之后她露出一张有些憔悴的脸,似乎是一夜未眠。
事到如今他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也不再多劝。
因为要做一些检验,她没有吃早饭,张烁陪着她,也就一样没吃。
挂过号,到了门诊,道明来意,便是一系列的检查,最后确定可以动手术,但要签一式两份手术同意书。
医生看过他们的身份证,现年龄未满,但还是忽略了,这种事并不少见,他们这家医院不做的话自然有别家愿意接,她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然,但因为是未婚,这同意书上就不能只有本人的名字,男方也得签字。
他如果拒绝,那么这手术就做不成,但迎上她恳求的眼神,张烁最终还是提起笔来,说了一句话:天林总说,等他有了孩子,让那孩子认我做干爹,没想到有一天,我这干爹亲手葬送了这个孩子。
话音落毕,两个漂亮的楷书字出现在了那张纸上,与宋晓冉的名字并排在一起,让这份手术同意书正式生效。
张烁在手术室外大概只是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但对他而言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宋晓冉从手术间出来的时候,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脚步也是缓缓地,走得很艰难。
他下意识地上前扶住她,问她要不要紧。
随后她便开始哭,窝在他怀里低声地哭,他有些着慌了,周围的人都在用看禽兽一样的眼光看着他,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刻意地保持情绪镇定,轻拍她的背:是痛么她摇头道:不是没有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就这样没了可我这心里,像被剐掉了什么似的你说我总有一天会后悔我现在明白了,我从今天开始就后悔了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唔我的孩子。
张烁的心宽慰了些,她还是有情的,并非自己昨夜想得那般决绝,他小心地扶着她往外走,说道:已经过去了,不要一个人熬着,至少,告诉天林吧。
不行!她断然道,又一次用绝厉的眼神瞪着他,你绝对不能告诉他!她怕方天林不原谅自己,或是就此对她的印象留有阴影,所以这件事必须瞒到底。
张烁叹了口气,许久之后轻声说道:现在说,他可能只是恨我们一段日子。
若是以后他知道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们。
那就永远别让他知道。
走到门外,宋晓冉的手扶到了栏杆上,轻轻地推开了他,自己倔强地走着。
回到了沪海,张烁把她送回了家,除了脸色还有一些苍白之外,她已经能够自如地行走。
刚出来时,其实只是麻醉效果未完全散去,才让她看上去行动不便罢了。
但张烁不知道这些,只以为她在强撑着不想让家人看出破绽,看着她那种过分的坚忍,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句:医生吩咐的,至少卧床休息两三天,你别到处乱跑。
知道了。
她淡淡地应了一句,但心中对他并没有马上如释重负地逃去而有一丝感激。
还有,他补充了一句,脸上闪过一点不自然,一个月内,不要不要做太亲密的事。
宋晓冉低头,苍白的脸上带过一丝红晕,咕哝了句:你说的医生都对我说过,不用再重复。
他这才松了口气: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往后,千万小心晓冉沉默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等他走开五步远时开口说了句:如果有一天你成为我的政敌,我想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
他站住道:我想不会有那一天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誓,这件事,会烂在我肚子里。
她好似放心了些,道了声谢谢。
他向后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吧。
宋晓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憔悴的脸色一时间焕出一种诡异的神采,她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纸来。
那张纸相当于她肚子里曾经拥有的那个小生命的死亡通知书。
这孩子是注定要牺牲的,可是这张手术同意书,也许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补偿吧。
宋晓冉将那张本该销毁的纸小心地收起来,喃喃了句:但愿没有用得上的一天。
她与他互捏了一个把柄,可她留的更无疑是底牌。
如果张烁有朝一日真的站在她的对立面,要死就是同归于尽,也许甚至,她还可以在别的时候一个突然的意外也被她悉心利用,其人之狠决实在张烁预料之外。
张烁回到家里,阿姐便关切问他昨晚去了哪里,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他不能解释,只是道:我去电脑厅通宵了,现在很困,让我睡一会儿,晚饭不用叫我,等我醒了会自己弄吃的。
其实他也一夜未眠。
一想起那个在自己手里被扼杀的小生命,他的心头便烦躁不已,即使现在这样疲累,也是无法轻松入睡。
他不禁想:如果这种事落在我头上会怎么样?如果是朵朵他有一些后怕,一想到自己可能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失去自己的骨肉,他就感到莫名地恐惧。
张烁拿起电话,拨通了夏雪妍的手机,等到那头传来熟悉的话音,他说道:朵朵,我希望你答应我。
今后无论碰到什么事,无论多么困难,都不要一个人去试图解决问题,一定要来找我。
你要相信我,我是爱护你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需要我承担什么责任的话,我不会逃避的夏雪妍笑了,轻道:我早就已经赖上你了,你还说这些好听的做什么?难道做了亏心事,所以来讨好我?你答应我。
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真切,她不禁动容了,认真地回答:好,我答应你,不会一个人去面对问题,当我有困难的时候,不会瞒着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基础训练张烁再次来到杭州是七天后,随校队参加集训。
http:///同行的还有校田径队,据说月底他们要去参加区里的运动会,所以最近练得也比较猛。
因为是封闭式训练,除了在门口能够隔着铁栏问街边小店买点东西之外,没有与外界联系的方式。
张烁初见方天林的时候,因为心里藏的秘密,有些不敢注视他的眼睛。
原本如果真相大白,他可以大大方方地揍他一拳,让他记住这个冲动的教训。
但现在成了这副局面,反倒是自己该挨打才对。
他只能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就像宋晓冉所说的,只当什么事都没有生。
江教练在训练营里真如高二的学长们所说,化作了魔鬼教头,他的嗓门大概加了十个分贝,而他的刻薄简直比美国最恶毒的评论员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只要你脚步慢一点,在他口中你就会成为裹了小脚的娘们,他会反复地问你:你难道不行了吗?然后指着体育馆外在烈日下训练的田径队员,呵斥你比那些女人还不如。
丁洁琼是那群女人之一,很明显,在这堆虎背熊腰的女人群里,原本看上去有点假小子味道的她已经成了鹤立鸡群的美少女,休息时间总会有人尝试着想要上去搭讪,不过她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
包括对张烁与方天林。
她大概是训练营里最认真刻苦的学员,篮球队的这帮犊子每天早上起来跑一万米都喊着要死要活,而她每天的训练量至少有三万米,只有在吃饭时间丁丁才会跟两个哥们坐在一起,让他们知道原来自己没被扔进黑名单,休息时的无视只是出于她的专注。
丁丁对体育馆里生的事也挺感兴趣,会问他们究竟在练些什么内容,每天都希望听到有趣的东西,但是……基础。
基础……今天还是基础……一直都是基础。
每天他们都做着重复的基础训练,运球,折返跑,横向移动,上篮,罚球。
没有训练赛,没有战术演练,除了基础什么都没有。
方天林可以忍受,因为他在自虐训练中就曾经历过这类东西,温故知新罢了,张烁也可以忍受,因为知道自己还不够稳健就是因为基础不行,练得很卖力,进步也是最快的一个,几天下来他在运球时的推进速度又提高了些。
但是其他队员有些受不了,他们开始叫苦,觉得这样下去他们会忘了比赛应该怎么打。
甚至有人引用邓爷爷的话,说实践才能检验真理试图劝谏江教练改变方式。
那小子被罚跑了一万米,等他回来之后,江仲文把全队集中在一起训话:任何行之有效的战术,都是建立在扎实的基础之上!你们的基本功只有一个字能形容,那就是烂!女子篮球队的人上篮都比你们做得好!对沪师大的胜利只是侥幸,如果现在再来一次他们肯定能把你们干得体无完肤,所以给我把那沾沾自喜的态度收起来!下赛季是你们征战全国高联的第一赛季,记住,你们是菜鸟!要铭记笨鸟先飞的道理,如果你们想飞得更远,给我把基础先筑起来!你们想飞得更远吗!想!全队齐声应答。
***给我大声点,你们没吃早饭吗!想!!!全队齐声怒吼。
江仲文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继续。
就这样,他们每天的训练都在重复着枯燥的基础,从早上五点开始,持续到晚上六点,七点的时候江教练会组织大家去看比赛录像,然后定格回放给他们讲解一些关键战术,这项内容持续到九点,才是解散时刻。
洗完澡回到自己的宿舍,每个人想到的头一件事就是倒头睡觉,根本没有溜出去玩的念头。
张烁和方天林是属于那种体力天赋高过常人的,所以他们还有精力聊上几句。
不过他们所聊的内容也是围绕晚上看过的战术录像,探讨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怎样地行动,才能达到更有利的效果。
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新赛季都充满期待,也愿意为之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为期七天的集训周结束了,第八天的早晨各队的教练宣布放假一天,明天早上再集体坐大巴回去。
辛苦了一个星期,终于等到休假,大家可以在这座享有天堂之名的城市里好好游玩一番了。
去年国庆节的时候,丁丁她们三姐妹本打算要来杭州游玩,但最终因为张烁的关系而未能成行,这件事小方后来也是知道的。
于是他乐呵地表示要给小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让他单独陪着丁丁去游杭州,自己则随着其他队友一起去玩耍。
丁丁和张烁两个人天天早晨在学校操场上晨跑的事并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田径队的队友们也不愿来掺合,丁丁想跟几个女孩子一起去玩还被她们笑着拒绝了。
最后她只能无奈地与同样一脸无奈的张烁同行。
田径队的不知道我们的事,所以你别放在心上。
刚才田径队几个扔标枪铁饼的大块MM用厚实的手掌在张烁的肩膀上拍了好几下,让他好好表现,别欺负她们家丁丁,给小张带去了挺重的压力。
张烁揉了揉肩膀,不经意地说道:想去哪里,由你决定。
这便是他根本未把刚才队友们的话放在心上,丁丁的心就好像被一把冰渣子抹了一下,感到一丝刻骨的凉意。
好在张烁的随意与淡然可以让她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掩藏得更彻底,这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既然来了,总是要去西湖看看。
张烁看了看公交路牌,对一路坐公交摸到西湖的可能性表示怀疑,遂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不如我们打车吧?向来老实木讷的他难得说一句俏皮话,惹来丁丁展颜一笑,觉得好像回到了去年的九月,两人相处融洽互开玩笑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自己也是笑得这般开心呢,这样的关系维持下去,或许也是不错地。
杭州西湖的夏天对于大老爷们来说是无比清凉的,在湖畔行走,随处可见挺直的长腿,微扬的裙摆,雪白的玉臂,大概这才是天堂应有之境。
当张烁的视线从一抹嫩白转向另一抹时,他的同伴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下:你不觉得身边带着女伴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去看人家,会引来她们的鄙视吗?张烁老脸一红,颇为不舍地收回视线,低声说道:难怪说当兵几年,见了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我才被关了几天,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
丁丁微微一笑,心说他还真是老实,忽然伸手拎了拎他的耳朵:你个小色鬼,小静可是托了我管着你呢,你给我老实着点。
张烁哎哟一声笑道:饱饱眼福而已,我在杭州又不认识什么女孩子,那用得着你监管啊?正说着呢,迎面走来六个清丽脱俗的美女,穿着并不时尚,多是白裙打扮,却甚是逼人,逼人注目!一路上莺语流转分外动听,所过之处回头无数,把周围的那些女孩子都给比了下去。
她们与张烁打了照面,忽然其中一人叫唤了声:表弟!于是众人纷纷认了出来,惊喜地上前与他招呼,原来正是年节省亲时认的沈家一众表姐妹出游到此。
她们并未全都出来,只是与张烁年岁相当一班女孩子结伴同行,赶巧在此与他碰见。
自从过年之后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她们,这番偶遇张烁也是有些惊喜,而且大庭广众之下,被一群美女包围的滋味……怎么说呢,反正要是我看到的话一定会很羡慕。
他忙不迭地应着她们表弟表哥的招呼,七姐,八姐,九姐,十一妹,十四呢?没来啊,噢,十五妹你瘦了呢……咦?这是十六吗,过年时才那么点吧,一下就长这么大啦?哥都认不出来了……小十六刚十四岁,最近半年才开始长个儿正式步入青春期,被表哥当众说着有些害羞,红着脸躲到七姐背后去了,心道:小表哥怎么看着人家胸口说什么长大的话,好坏……十六妹却是误会,张烁那视线其实是对着她过年时身高的位置,谁叫她疯涨了一个头那么高让他吃惊呢。
丁丁在一旁看着她们亲热地与张烁招呼,震惊不亚于当初小张初见这群美女。
瞧着这一张又一张风格各异,又都娇艳美丽的脸庞,她不禁暗自神伤,心道:难怪张烁的眼光高绝呢,被这群表姐妹给养刁了呀!寒暄了一阵之后,姐妹们又抱怨他放假了也不来沈家寨一趟,而且她们也怪惦记青岚的,于是应承了回去后接上阿姐,过几天去沈家老宅拜访。
就这般约好,两头便才分开,丁丁心里还在纳闷,问起才知道原来都是顾青岚面上的姐妹亲戚,他这只是算义理上的表亲。
丁丫头闻言顿时一阵心慌,想到刚才那群莺莺燕燕,水准完全盖过自己,甚至个个不弱张文静,真替她姐妹担忧啊。
逛了许久之后,连跑一万米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丁丁居然提出要歇息一会儿,两人便找了间茶室临窗而坐,看着湖边风景,享受这淡雅风光给人带来的宁静。
说起来,我们好像是第一次单独出来。
丁丁忽然说了一句,那语气像窗外拂进来的微风一样轻飘飘的,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郁然。
是不是现跟我在一起其实很无趣。
他注视着波澜不惊的湖面,带着平静的语气问出一句话来。
其实那是他的自我评价,他不会花言巧语,缺少幽默感,确实有些无趣。
丁丁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兀自说着:我以前相信缘分这种东西是天注定的,但你出现之后,我才真正明白。
握得住的才是缘分,握不住的那只是一场梦。
张烁一直刻意回避着,自从他和小静交往之后,就不会去触及他和丁丁之间的事情,他们曾经纠葛暧昧的岁月被他小心的包藏起来,放置在一边。
他以为年久之后丁丁也会学着他把那青涩回忆忘记,没想到未等他把记忆全然藏妥,又被她翻了出来,带着一股陈年老窖的浓香,卷出属于两人之间相识相知的那段过往。
第一百二十四章 错失良机丁洁琼是张烁重生以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最初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才把五个人扯到一起,直至今天密不可分的地步。
但当一切尘埃落定,似乎已成定局的时候,大家才现丁丁好像成了五个人里最孤独的一个。
就像她曾经孤独地在操场上跑步,没有人来陪护一般。
她用自己的方式与坚持在维系着这份友情,纵然会因此受伤,因此寂寥。
有一种爱叫做放弃,她出于情爱、友爱,学会了放弃。
但她并不因为那个星空月夜下的告白而后悔,因为她争取过,虽然失败了,但至少争取过。
所以她退让地心安理得,也很干脆,决定把那份感觉埋在心里。
到了这刻她才体会到小静当时的感受,所喜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承认,这种感觉有点苦,有点涩,实在是苦涩。
因此当两人独处的时候,她真的忍不住要提上一提,作为这第一次也或许是最后一次单独约会的纪念。
她知道张烁不会说出去,无论她在这里说过什么,他都会站在女孩子的立场替她保守秘密,因为他是个有品的人。
所以她问了:你对我,没有过哪怕一丝心动吗?说实话,除了圣诞夜生过那件事之后他曾经幻想过几次香艳情景外,张烁对丁洁琼的感觉,真的仅限于朋友。
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丁丁身上的假小子气质散着一种名为安全的信息才吸引得他对其层层逼近吧。
直至那态度让丁丁误解、暧昧、深陷其中,他都是秉持着一种交友的单纯心态,没有过什么动心动念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
对于晓冉也是,就算当时她没跟方天林来往,他也没对她有过什么念头,倒是偶尔被小静的媚眼一飞,会心荡不已。
可见男人的本质就是如此,在一个圈子里时,总会被最女人的那个女人吸去视线,其他的,便能淡然处之了。
看着丁丁眼神下努力掩藏的期待,张烁知道实话实说是不行的,太过伤人。
他看了许多书,学了不少东西,人变得更世故,说起话来,虽然语气依然真诚,但一些不尽实的话他也开始说得顺滑自然。
如果没有的话,我找不到第二个理由说服自己每天每天地陪你晨跑,要知道你一向起得很早。
他的回答让丁丁笑了,很欣慰的那种,这个答案至少说明当初她并非一厢情愿,但她忍不住又好奇: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难道真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张烁看了眼她微皱的眉头,泛着麦色的健康肌肤,还有那鼻尖上不知是因为热还是紧张而渗出的可爱汗珠,不知怎地想到了曾经惊鸿一瞥的那对圆盘,心里一慌鬓角便有些烫,避开她的视线说道:不,虽然我见过的女孩子不多,但你绝对算得上漂亮的一类。
零点看书只是那时候,我心里没有准备,不敢接受感情。
原来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拒绝,只是自己表白的时机不对。
丁丁顿时为自己当初的急躁后悔起来,她也理解张烁当时的感受。
有些谨慎的人就是这样,虽然心里并不抗拒,但在感情面前会不由地畏惧不前。
比如她那个正在上大学的表姐,有个男生追了她两年,第一个月就表白了,表姐对他心存好感但觉得太过仓促而拒绝。
结果那男生后来不去追别人,一直跟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但没有再表白过。
表姐也不好贸贸然地自己主动去说,只能这么尴尬地悬着。
其实只要那男生再尝试一下,她就会点头了,但那男的一直没有说,可能禁不起失败。
后来另一个男生来追她表姐,表姐气愤于前的态度不明不想跟他继续暧昧不清下去,就赌气答应了那个人。
虽然她与那个不喜欢的男生只交往了一个星期就分手了,但之前的男生就此和她断绝了来往,再也没有回头。
表姐悔得要死,又恨那男生怯弱不敢争取,却没想过当初是自己的怯弱才造成这种局面。
有时候,时机真的很重要啊,错过了时机,可能就错过了一辈子。
表姐错过了答应的时机,那个男生错过了被允许的时机,于是他们就成了两条相交的线,碰了下头然后渐行渐远。
想到那件事,丁洁琼不禁考虑了下自己是否还有机会,转而马上被这念头吓了一跳,暗骂自己昏了头。
二女共侍?就连寻常人家的女子也不会那么做,更何况像她这样的出身,长辈们怎么可能容许那种丑事生。
再想到自己终有一天将要嫁人,披着婚纱走进婚姻殿堂,而身边的那张脸竟不是他一想及此心中便泛起无限酸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你跟小静,是不是先生了什么之后,才会她想到了他们一起迟到的那个早晨。
我们打了一架。
张烁知道她在猜想什么,便如实地把那夜的情形告诉了她。
丁丁先是愕然,随即大笑不止。
你居然动手打她?她还踢踢了你一脚?不止,至少甩了十几个巴掌,捶了少说几十拳,又踢了好几脚。
丁丁又是咯咯地笑,随后问:那你们到现在为止没有。
很简单的两个字,回答了她隐讳的问题。
不止怎地,丁丁觉得有些安心,也许是因为如果生过什么,就会变得无可挽回,又或许她仔细地考虑了小静那天晚上对张烁的表现,忽然察觉到那里头有一丝名为背叛的东西,虽然最后没有成功,可也让她心头有些不快。
所以在这一刻,她存着一点小小的报复心理,刻意地想纵容自己一把。
她保证不是要把张烁从小静身边夺走,只是想为自己逝去的青春寻求一点补偿,仅此而已。
张烁,我有一个请求。
人们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往往经过充分的考量,同时也会提一些对方力所能及的要求。
所以张烁并没有什么警惕,很随意道:说吧。
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能不能请你做我第一个男人?咳!张烁被茶水呛到了,他把茶喝到了鼻腔里,像一个患了哮喘的八十岁老头般咳嗽不止。
他想说什么偏偏开不了口,面红耳赤涨得非常难受。
丁丁忙过去轻拍他的背,口中还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喝水都会呛到。
张烁目光复杂地瞪着这个罪魁祸,恨不得也在她喝水的时候吓吓她让她尝尝滋味。
好不容气顺了,他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呛着了没听清张烁这时候顺势装傻是希望她被这劲一缓幡然醒悟借着台阶下来,谁知丁丁根本不领他的情: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去找家旅馆吧?骇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不行!他断然道。
为什么?这触犯了原则。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说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破天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懂不懂,你到底行不行?张烁被她那浑不吝的态度噎了一下,咬牙道:我是行的,但这件事不行!小气,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个大老爷们怕什么?怕东窗事?都说了不会说出去,我誓还不行?丁丁真的伸出一手来做出立誓的动作,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那态度好像今天你说什么也得行。
张烁却根本不曾动摇:我不是担心后果,只是不想去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
跟女友的朋友生关系,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朋友,我把你视作生活中的一部分,如果那样,你叫我今后怎么面对你?丁洁琼知道他开启了说教模式,自己是说不过他的,因为原则上来讲道理是在他那边。
她只能捂了捂耳朵表示自己不想听,又甩给他一个愤愤的眼神坐回自己的位子,气嘟嘟地微翘着嘴唇,想着难怪小静那天夜里会恼羞成怒。
以自己这坚忍的个性都很难咽下这口气,更何况小静那暴脾气,这家伙真是不解风情!既然自己心里那点念头和想法都说开了,丁丁也就不再维持着矜持,大大方方地调戏起他来。
从那茶楼出来,她就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走路,时不时地用些敏感部位蹭上那么一下,让张烁半边身体几乎石化。
走了一阵,丁丁忽然拉住他,指着一家店道:咦,居然还有棋社?这种店面他们在广林未曾见过,于是上前一看。
这家店名为清风棋社,既有柜台出售围棋和棋盘,里面还有对局室,如要借来对弈,则是十元一小时的价格,店家会奉上茶水。
若只在大厅对弈,只消一块钱买个位子,多的是棋盘供人使用,自己找人对弈即可。
两人也只是好奇,并不真想在这下棋,可巧那大厅场内有一中年大叔落单,貌似找不到对手正等得心焦,见他们在柜台询问,便上来搭讪:小兄弟会下棋不?张烁看了他一眼,只见此人穿着一件白棉背心,下身一条大号的沙滩裤,十足的闲散游民打扮,不过相貌倒很周正,虽然不修边幅胡子拉渣的,却能看出几分俊逸来。
见他面善,张烁便答了一句:略懂。
那大叔呵呵一乐,啪地一声往柜台上拍下一个硬币,拉着他就往里走:来来来,陪我下一盘过过瘾。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只是略懂一身居家打扮的大叔拉着张烁去下棋,那小子被此地氛围勾起了棋瘾只是在半推半就间,难得与他有此独处良机的丁洁琼却是不乐意了,上前去拉他道:说好陪我出来玩,你下棋去了我怎么办?口气中带着怨气,似乎他要丢下她,她就要把田径队的姐妹们招来好好招待招待他了。
张烁也觉得让她等着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刚想推辞,那大叔眼光一闪,冲丁丁嘿嘿一笑:小姑娘,若是一盘棋都等不得,你如何等他一辈子?这话说得大有深意,丁洁琼面色一滞,深看了那大叔一眼,不知为何却是不拦着他们了,而是跟着他们走进大厅,在一旁找了位子坐下,静等着他们下完。
初时这大叔还说笑着,问他多大,学棋几年了,张烁亦是笑着应对。
待到落了十余手,那大叔便不再开口。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仅仅一个开局,两边便都知道对方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于是认真起来。
只是这两人的认真态度却是截然相反,大叔他是越下越快,仿佛在逼着张烁不要思考,而小张却不为所动,相反越下越慢,稳如泰山。
反正这私底下的棋局又不是比赛,没有计时,他慌什么。
看着棋盘变化,丁丁不甚了解,只知道厮杀地很激烈,也看不出谁占优势。
终于张烁又一次长考完毕,落下一子,那大叔眼中精光一闪,随手抓起一把棋子后啪地落子,这回张烁一反常态,也是抓起一把棋子快速应对。
战端一起,双方你来我往,接连快速出手,连应十八手,这一阵纠缠竟让丁丁看出了悲壮之感。
两个男子各执一边,寸土必争,以那鱼死网破的气势斗得难解难分。
十八手一过,这次那位大叔陷入了长考。
他手中没有握着棋子,翘着二郎腿,一手搁在腿上,一手则摩挲着自己布满胡渣的下巴。
他捏起一颗棋子,忽然道:小兄弟,你若只是略懂,那我岂不是初学?他慢悠悠地将子落下,缓缓抬头看向对手。
张烁微微一笑,他上一世在网上与人对弈无数,从学棋到重生前十几年的棋龄下来几有业余五段的水平,堪堪是个业余强手,在网上难逢敌手。
而且这重生后,他的心性一直在变化成熟,隐隐觉得自己的棋力最近也在见涨,只是初来乍到,不知这棋社里的人水准如何,他便不敢夸口,所以说得谦虚了些。
他并不答话,而是直接应了一手,那大叔面色一喜,似乎这应招在他算计之内,遂又下得快了起来,张烁镇定自若,不再多费时间,也是从容应对。
终于大叔落下一子,喜道:你输了!张烁看了看他,淡淡一笑道:未必。
他落下一子,双手握膝,靠在椅背上不再去抓棋子。
大叔看着他落子处,眼睛死死盯着这棋局,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看漏了此处丁丁看不懂那细微的变化,只觉得张烁好像赢得很侥幸,因为那大叔方才还是自信满满,一下变得如此颓然,让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她那带着同情的眼神恰好落在那位大叔的眼中,那人忽的慨然一笑,一拍自己的脑袋道:瞧我,许久未曾输过,竟一时忘形让小姑娘看笑话了,哈哈哈这棋未至收官,但那位大叔却是自觉认输,显是看明了张烁棋力在他之上,耗下去他也抢不回优势了。
他一抹棋盘道:小兄弟不会是棋院的学生吧?中国棋院在杭州设有分院,而年轻人中除了院生,鲜有张烁这般棋力的,是故他有此一问。
张烁却道:我不是本地人,也没入过棋院,只是自学。
大叔有些讶然,但他说话时看上去实诚得很,让他不由信了几分,心道:若是真的,这小子可称奇才。
其实这话有假,张烁前世虽然也独自打谱,但在网上曾对局无数,那又怎能与他解释得清呢。
哦?小兄弟你是哪里人?沪海。
那位大叔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是在这里等人,我等的那位棋艺比我高明许多,小兄弟如果有兴趣,等会与之对上一局如何?张烁看了看丁丁,虽然她神情泰然,显然如果答应下来她也会随他一起等,但不知大叔的朋友几时能来,他想了想便摇头道:还是算了,下了这盘妙棋,我这瘾也过足了,难得与朋友一起出来,也不能让她一直等着。
大叔哈哈一笑,似乎妙棋的说法让其很是舒服,也就不再强留他。
年轻男女起身离去,继续他们的杭州一日游,待他们出了棋社后不久,远处驶来一辆奥迪车,在棋社门边停下。
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子,此女一身玄色长裙,气度雍容华贵让人不敢直视,她信步走进棋社,也不与柜台上的人招呼,径直向里间的对局室走去。
她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前,推门而入,就见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胡渣男在那独自摆棋打谱,正是方才与张烁下棋那位大叔。
男子见了来人便笑道:君君,你来晚一步,方才我下了一局好棋呀!被他唤作君君的女子皱了皱眉,颇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二哥,若下次再这副打扮,往后我就再不陪你下棋了。
男子呵呵一笑,随手把椅子上的衬衫套在身上:自家兄妹也这多规矩玄裙女子往他对面一坐,看了看棋局,说道:你这棋社终于也引来像样的人了,能下成这样,棋力不弱。
原来这清风棋社其实就是这位大叔所开,他名为沈清风,在沈家清字辈中排十五,自己家中行二,而他对面这位,便是他的亲妹妹,家中老夫人的掌上明珠,四妹沈傲君。
沈清风继续摆那棋局,将方才的对局一子不差地复盘,下到最后两手,他道:我落子于此本以为胜局已定,未料他下在这里,我竟是败局已定,棋差一招啊那女子神情淡定,并不为那妙手所动,却听他又道:这小子只有十七岁,既不是院生也不是什么名师高徒,居然说是自学成才,也不知是不是吹的沈傲君的面色这才微微一动,说道:你若感兴趣,查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清风摆摆手道:何必为这点小事兴师动众,来,我经那一局又有所领悟,你且来领教一番!他落子如飞,而沈傲君倒跟方才的张烁相似,沉着应对,比之张烁的气度更显沉稳。
棋到中盘,中年人便不再继续落子,摇了摇头:自你十岁以后我便没有赢过你了,以往总觉得差之毫厘,今日与那少年对过一局之后,才恍然明白你我差距已如鸿沟天涧嘿,老太婆让你掌家,果然有她的道理在我实在是,不如你二哥沈傲君听出他语中落寞之意,不由心中一紧。
其实沈清风年轻时也是才华横溢之辈,但锋芒太露,行事如他下棋般一意杀伐果决咄咄逼人,是为信佛向善的老夫人所不喜,待沈傲君十八岁成年后,老夫人便将他手里的职权一撸到底,全盘交给幼女来操持。
沈清风自有一班势力,但他无意抗拒,小妹是他看着长大,视若亲女,怎会对其痛下杀手?何况,妹妹也是个苦命的他看着沈傲君那一身黑裙,眼中的怜意一丝丝地露了出来。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歉意折磨集训结束回到广林,校车大巴将众人送到学校门口,然后就地解散。
两位好友得悉早早等候在校门外为他们几个接风。
张烁自上次事后首遇宋晓冉,事隔半月,从她脸上已看不出丝毫端倪。
方天林与晓冉见面就轻拥在一起互诉哀思,兄弟丝毫不知道自己曾失去了什么。
张烁低下了头,尽量保持着冷静,听着小静在旁的问长问短,淡笑着一一回应。
大巴司机按响了车笛,堵在门口的众人纷纷避开让车出去,这相似的情形让张烁下意识里抬头看了眼,瞥见那金色的校名,心中一动:一年了,整整一年。
当初踏入这里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会认识这么些人,发生这么些事,如今想来,自己背负的东西是比想象中要沉重了些。
又不知将来,还会发生什么更多更难预料的事情呢。
也许是被他的思绪感染,脑中那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阿当说了一句:当你知道迷惑时,并不可怜,当你不知道迷惑时,才是最可怜的。
你,其实做的不错。
阿当不再动不动就劝他回去,也开始对他的未来期待起来。
从小静口中,张烁了解到她从香港回来后一直和小艾保持着亲密联络,时不时地约出来一起喝个下午茶,好似大有结为手帕交的趋势,最近甚至一起上暗黑破坏神2的BN服务器上建了角色玩,组队练级过任务不亦乐乎。
自己的女友和罗胖子的女友感情要好点倒无所谓,毕竟自己和胖子也算朋友一场,这样亲近一些并不不可,但若两位小姐发展到游戏成瘾,张烁就难免管教心理发作,想要指正指正了。
先不痛不痒地关照了小静几句,让她注意节制,然后给胖子挂了一通电话,让他抽空多陪陪自己女朋友,别让她空虚寂寞到要找别人打发时间,大好青春年华似锦,你陪她逛街吃饭看电影多happy啊。
罗守业人是胖但不傻,马上就听出这丫的弦外之音,心中暗笑看来这哥们的女友被小艾缠上,估计有向拜金女发展的迹象,让丫着急了。
兄弟有难不能不帮,他便找到小妹招呼了声:你要是想逛街买东西,找Linda或者Susan去,别总缠着张烁他老婆,听见没?小艾心道我最近光顾着练级砍怪呢,哪有空买东西啊,神经病。
根本就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张烁回到家中,看了墙上挂历,又想起一桩要事。
幸好他早有准备,便把他放在书房抽屉里的一个精美小盒取了出来,按响了秋家的门铃。
明日就是棋战,秋络正在家中打谱,见他集训回来喜不自胜,拉他进屋就要与他对弈试棋力。
张烁笑道:不忙不忙,你先收下我这份礼再说。
礼物?阿哥为什么要送我礼物?秋络虽是接过盒子,可还是一脸懵懂,难道是去杭州捎带来的?七夕那天我在集训,不能亲手送来,本以为迟了几天你还要生气,没想到你竟然忘了,亏我费了一番心思准备。
张烁摇头轻叹,挺为这没记性的小姑娘头疼。
秋络这才记起来当初勾小指的约定,笑嘻嘻地打开盒子:原来是情人节礼物,谢谢阿哥,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小盒轻启,里面躺着一条银项链,挂坠是个别致的花形图案,与她这年纪倒也相衬,是张烁在香港旅行的时候特地挑选的。
他旅行回来给她带过几条漂亮裙子充作土仪,可比起那些穿几年就要淘汰的衣服比起来,秋络还是更喜欢这种能长久保存的东西,何况的确非常漂亮。
她欣喜地拿起项链,赞了一声后递过来道:阿哥帮我戴上。
张烁依言接过项链,将扣一解环过她白净细嫩的脖子再轻轻扣上,这动作他在前世也曾做过,那晚应是他们订婚的日子。
身前的少女如今尚自懵懂,只有天真的孩子心性,对他视作兄长般爱戴,这让他欣慰之余又觉得失去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女孩急切地转过身,亮出颈脖问他:好看吗?好看,戴在你身上的,怎能不好看呢。
他说这话熟练至极,神情真诚自然不带一丝伪意,秋络露齿一笑,又跑去找镜子来照,左看右看的,自己也很满意,扭头冲着他又一次道谢。
她心中只是高兴,并无多少感动,阿哥记得与她的约定,在她看来是理所当然,因着阿哥的性子就是那般守信又可靠的,从不让人失望。
可她又怎知道,自己失去的远远比得到的要多的多。
看着她面上明显带着孩子气的喜悦之色,张烁这心里不知为何又一次揪痛起来。
奈何自己待她越好,越是觉得不够呢?难道这歉疚,真的要折磨自己一辈子吗?这天终于到了叶飞燕与秋络约定棋战之日,张烁就去了趟白河把小妹接了过来,约定了还是在他家住上几日且过几天带她一起去杭州玩玩。
看儿子对小妹如此疼爱上心,况且他一向成熟稳重,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叶蓉便允了。
小叶子和络络的对弈在张烁的书房内进行,拒绝外人打扰,最终谁胜谁负张烁不知道,只是光看脸色,两个女孩的表情都没有那种赢了之后的喜悦,而是颇为凝重,好像又憋上了劲。
晚上的时候,张烁的手指穿过小妹的长发绕啊绕,细心地给她洗着头,不经意间问了句:你和秋络姐姐打平了?小叶子盘腿坐在浴缸里,把玩着手里的水鸭子,只有这时才显得像个小孩,她扁了扁嘴道:她耍赖,硬要下两盘,我那些招第二次就不管用了看来果真如他所想,小妹是先赢后输,秋络毕竟学棋比她时间长,纵然叶飞燕天赋惊人,区区一月间两人的棋力也不会相差太多,秋络明白了她的棋路自然就会应对。
张烁便道:棋分九品,你初窥‘小巧’之门,但棋力不足,秋络虽列‘守拙’之品,也能应付得了你。
所以学棋和学别的知识一样,都要一步一步扎实地来,急不得的。
小叶子应了声是,又问:大哥自问在九品哪一列?我?张烁笑了笑,和现在的你比起来,我自是上三品之列,可要与大高手比起来,我也只得屈居‘守拙’啦,呵呵他这番话说的实在,棋力有高低之分,遇到弱者自是游刃有余堪称上品,可遇到真正强者,便是万般皆下品了。
张烁要陪阿姐一起去沈家老宅省亲,沈阿姨自然非常高兴,还买了好些东西让他们捎上,带给老家的亲眷。
父母工作忙是不能抽身陪他们去的,这一行三人便是以张烁为首了,临出发前张乐华好生关照了他一番,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小心云云。
他这十七岁的身体里裹藏的是二十七岁的灵魂,自然不会粗心大意。
一路上他也做足了领路人的姿态,对两个姐妹三令五申的,好像他是叔叔辈一般。
火车站人多又乱,张烁便选了坐直达巴士过去,三人在杭州萧山下车后,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往沈家老宅而去。
外公一家已经提前得了沈阿姨的通知,早就在家迎着,他们一到便热情地迎进了门,隔壁几家的孩子得了消息便奔走相告,于是前日里见过的那些表姐妹纷纷前来探望,自是一番寒暄不提。
半年未见,顾青岚已经有好些姐妹都认不出来了,尤其是那些正在发育长个儿的,变化实在太大。
张烁却是一认一个准,不带叫错的。
都是美女,哪能忘呢,何况过年的时候还拍过合影,那照片背后他一一标了几个表姐妹的排行,时常拿来复习,这可是资源啊,往后要拍广告肯定能用上!十六妹又被他拎了出来,指着人家冲阿姐数落:你瞧瞧人家十六都长那么大了,你怎么就不长个儿呢。
小阿姐这眼瞅着要十八了,还是那副十二三岁的萝莉样,让人动点念头都觉得是犯罪,真让他心焦呀。
坏表哥这手指可巧不巧就指在十六的胸口,怕羞的小十六又红着脸缩到七姐后头去了。
有几个比小叶子大上几岁的孩子见来了个比自己更小的,以为又多了个妹妹,可高兴了,忙着要张烁介绍,他便道:这是我妹妹叶飞燕,往后也是你们的妹妹,可不许欺负她哦,否则,呵呵他虽是笑着,可那笑容却让几个八九岁的孩子吓得不敢做声,心道表哥好像电视里的坏人见那几个孩子被大哥一唬就成了鹌鹑,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叶子凑到他耳旁道:就他们?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张烁闻言冲她努了努嘴,教育她莫嚣张,要低调,才显得咱有格调。
你要揉捏人可以,那也别挑软柿子不是。
否则大哥帮你拉偏架,也显得理不直气不壮啊。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沈家太君虽然只是三个孩子,但外公家也不好一起安置,他们又不想分开,便琢磨着去镇上招待所住下。
年节时热情招待他们入住本家宅院的太叔公,最近正患病住院,余下的长辈没那权利给他们安置到那里头,便只能由他们去招待所。
张烁本想要两单间,可阿姐节约惯了,反正是自家人也不避讳什么,便要他订个双人间算了,小叶子同他一起,她再睡另一床,能住就行。
放置好行李之后,因为听说年节时很照顾他们一家人的太叔公抱恙在身,便想去探望一番,于是七姐和十六妹就来做向导,她们两个是太叔公的直系曾孙女。
其实太叔公住得不远,就在镇上的老年疗养院里。
到了太叔公的病房,七姐就去扶躺着的太叔公坐起来,在他耳旁叫唤着有人来看望他。
十六在旁解释,太叔公病了一场后耳朵有些不大好使了,但认人还是清楚的。
果然,太叔公瞧了瞧来人,就用隆钟般的声音叫着:十四家的外孙来啦,好啊,好!只凭那中气十足的嗓门,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病来,只是内里的毛病实在是外象难辨的,毕竟是九十挂零的岁数了,活到这份上,身上那些个零件总有不太好使的时候。
张烁连唤了两句太叔公好,却只换来他两声什么?!,看来这耳朵确实不好使了,他便只能在他耳旁扯着嗓子喊,让他好好养病保重身体,过年了再来拜望他老人家。
阿姐就算扯开嗓门,也没他那动静大,试着说了几句,太叔公实在听不见,也就只能怏怏作罢。
这番探视,心意算是尽到了,几人也不久留,招呼过后放下带来的礼品便走了。
几人回家的路上,七姐邀了他们明日一起进城去灵隐寺烧香,言道明日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族中长辈们要安排祭祖,而十二岁以上的族人凡是未成家的则循往例都是要去寺里烧一炷香再回来的,届时宗家的老太君也会到场。
既然是过节的祖例,正好遇上了便入乡随俗,张烁就答应了明天同去。
一夜无事,大清早的才五点多,连惯于晨跑的张烁都还没有起来,就有人来敲他们的房门了。
他起床去开门,居然是小十六来叫他们起床,告诉他们车已经来了,赶紧准备准备出发。
于是急匆匆地招呼另两人起来,照顾了妹妹洗漱后帮她穿好衣服,三人才一同出了招待所。
一辆大巴就停在门口,沈家一众年轻子弟已经都等在车上,看情形他们几人算是晚到了。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要这般早起,也就没人怪责,倒是七姐因昨日忘了与他们解释,反而上来赔了不是。
车行至灵隐寺,还未到七点,众人纷纷下车依长幼顺序而列,因是多年惯例,所以排起来娴熟得很。
但张烁三人头回参加,却不知自己该排在哪里,还是七姐热心与他们解释,因他们是外戚,所以排在队尾即可。
队列依次而入,到那香堂所在,张烁便遥遥看见堂外站着一位老夫人,花白的头发梳得笔直顺贴,瞧那面相年纪约在六十几岁,身着一件墨绿色唐装,手里捏着一串佛珠,笑容满面地迎着众人。
看她慈眉善目,微微颚首,却隐然有着一种俯瞰全场的上位者气度,那股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气质,正应了不怒自威四个字。
前排的子弟有叫她太***,后排者则开始称呼其祖奶奶,张烁便知这就是那宗家的老太君,沈家在世者中辈分最高的人物。
老太君与那些孩子一一见过,他们便鱼贯而入,进香堂去烧香拜佛,待等轮到张烁三人,被那老太君伸手拦住,因她尚未认得这几位,便问了起来。
这位祖奶奶颇有威势,顾青岚一时不敢答话,张烁便开口解说,老太君眯了眯眼,点头道:原来如此,青岚进去吧,你二位还是免了。
此言一出,便是不允张烁和小妹进那香堂了,阿姐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为何?老太君面带微笑,轻道:继子安能蒙得祖荫?何况又是外家姓。
她的语气淡然,但言下之意是把他们二人视作外人,定然是不许他们入内了。
张烁受邀前来,本以为只是孩子们过节时的例行节目,便过来瞧个热闹,既然有规矩在此,不让进便不进了,烧一炷香而已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为人豁达得很,却也不去想那老太君的刻薄深意,便停下脚步对顾青岚道:阿姐进去吧,我在外头等你。
谁知阿姐却是不往里去,不去看那老太君,微低着脑袋退回他身边道:那我也不进了,阿烁,我们还是走吧。
顾青岚不想被人将自己和弟弟区分开,在她看来,他们已经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永远都是,所以定要同进同退。
既然这祖奶奶不认阿烁,那她就可以不认这沈家的祖宗!她虽不敢开口明言,但那态度却是显而易见。
但凡扯上阿烁的事情,阿姐可是寸步不让的。
老太君正色道:青岚,既然来了,怎能过门不入,你想坏了规矩可不行。
这位老太太收了笑容,那番话说来端地是气势不凡,隐隐间竟有一丝威胁在里头,让顾青岚不由心中一寒。
张烁笑着打圆场:祖奶奶不要见怪,我阿姐是受不了那熏香味,闻多了就晕,并无不敬之意。
还是免了此礼,我们在外头等大家出来好了。
他知道阿姐既然如此说了,便是铁了心不想进去烧这柱香,可他也不想因为这事得罪了长辈,免得日后沈阿姨怪罪到阿姐头上,所以只能找个借口。
说罢他便拉住顾青岚的手想要往外退,老太君却道:站住,我与自家的孩子说话,哪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青岚,你自己来说,进还是不进?她如此咄咄逼人,张烁感到阿姐握着自己的手不由攥紧了些,沉默了片刻后,顾青岚道:祖奶奶如果以为阿烁是外人,请恕青岚今日失礼了。
言罢匆匆行了一礼,便拉着弟弟转身往外走,瘦小的身影一时显得格外坚强。
老太君在后头摇头轻叹:哎,终究是改嫁出去的在她看来,沈敏那丫头做了寡妇却守不住贞节,自然是教不好自己的女儿了。
在张烁怀里的叶飞燕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小耳朵动了一动,随即再也按捺不住,用脆生生的童音道:这阿婆好生无礼。
哦?老太君本已转身准备进入香堂,却是耳尖听到了她的话,又或许是因为小叶子刻意说得大声了些,想替自己一向不待见的青岚出一出气吧。
你这小丫头好没家教。
这句话却是触到痛处,连张烁都有些动怒了。
小叶子却不以为意,靠在他肩上扭头笑道:我五岁就死了爹,没家教岂不是正常?倒是你活了一把年纪,还是这般没品,满口慈悲却没一丝善意,羞也不羞?她这般伶牙俐齿,正说到哥哥姐姐心坎里去,恨不得抱住她亲上几口。
反正这会儿是个孩子在与那老太婆放对,伤不了和气,大不了事后说一声童言无忌,也不打紧。
那老太君亦是沉稳,不怒反笑:呵,好一张利嘴。
我修佛多年,行善举以千数计,你岂知我心不善?圣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
你行善并非出自本意,而是为了向佛表你心迹,阿婆,你着相了,再行万件善事怕也修不得一个圆满。
张烁心中一动,这句话是他记在自己的阅读笔记上的,因他看书总会习惯写些体悟,那笔记上有很多引言和自语,小妹前几日借了他的笔记去看,没想到还能把他写下的话记得如此清楚,信手拈来便把那老太君将得愕然无语。
那老太太脸上现出一丝惘然,似在领悟这小丫头的那句话,一时竟忘了出言反驳,叶飞燕暗道声没劲,便在张烁耳旁道:大哥,我们走吧,那老太婆傻了。
张烁因是背着老太君,不怕她看见,于是笑了笑,将小妹抱紧了些,领着阿姐一同出去。
待到走远,他才在小妹脸上亲了一口:乖宝贝儿,真给大哥长脸!阿姐看了过来,眼中的神色颇为羡慕,换作是她可不敢对那老太君这样说话。
小叶子咧着嘴擦脸:噫,好多口水我只是用了从你那学来的话而已,若是大哥你亲说,定能说得更好,我知道你只是不屑说罢了。
不是不屑,是不方便。
张烁呵呵一笑道,并不否认她的说辞,若论辩才,他岂会怕了一个六旬老妪?只不过,欺负一个妇道人家,显得有点没格调啊。
小叶子轻哼一声道:我本是不屑说的,只不过她辱及沈阿姨,实在看不过眼罢了,沈阿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哩。
她的话张烁立时便懂了,阿姐却是不明就里:我妈妈,什么时候救过你了?小妹与她哥哥相视一笑,冲她道:你自己问阿姨去。
再说香堂这头,老太君在门外伫立良久,从堂内转出一个黑衣女子来,走近她身旁道:母亲,孩子们都安排妥了,您来点第一柱香吧。
老太君愣了下神,点了点头,转过身来道:四儿,查一查沈敏的继子,尤其他还有个妹妹,查一查底子如何。
也许能用。
言罢便走进了香堂,留下她的四女儿沈傲君,在堂外凝神想了好久。
母亲,怎么也突然关心起他来?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生日礼物回程途中,七姐因自作主张请他们来,结果让三人遇了尴尬,心中愧疚又是一番抱歉。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只是以往也曾有过外戚特来烧香的例子,是让进的,这次怎么却被祖奶奶拦住了她想不明白。
幸得堂外的对话没有旁人听见,否则这群孩子们怕是要跟这三人保持着点距离了。
沈家老太君杨会真在族中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许多族人的前程生计都捏在她手里,那是半点冒犯不得的。
这一趟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张烁倒不觉什么,两个女孩对沈家的印象一时坏到了极点,住了两日逛过几处名景之后便想着要回去了。
于是拜别了外公他们,三人便收拾行囊回家。
回去之后,父母问及省亲时的境况,姐弟俩很默契地隐瞒了灵隐寺一节,沈阿姨说起正逢中元节祭祖的事,他们便说只在族里拜了拜,沈阿姨还道旁人未跟他们提及烧香的事,为免说出来引得他们心中不快就忽略了此节。
夜里,小叶子学着张烁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兄妹俩一起故作深沉。
回到家里,不是与顾青岚同房,小叶子终于问出憋了好久的问题。
大哥,那些大户人家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种人?张烁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做人不要去在乎旁人的眼光,没有人可以否定或者肯定你的价值,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
只要一个人行事光明磊落,就算他只是茫茫人海中一粟,在我看来,任何人都没资格瞧不起他。
重生一年后,张烁对生活的感悟比之前世二十余年还要多,人也比以往自信了百倍。
我明白了,小叶子从脑后抽回手来,整理了自己的小被子,闭上眼睛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张烁面色一动,这与他所想教她的道理稍偏了些,但他沉吟了片刻后还是道:然也。
虽然从杭州回来了,但将小叶子送回白河也要母亲分心照顾,既然是放假期间,就一直将她留在了身边,只待开学了再送回去。
母亲虽是有点想念女儿,但念在儿子也是一片孝心,就没有反对,另在电话里吩咐了小叶子听大哥的话,不要淘气。
这倒是多虑了,以那孩子不输给张烁的深沉劲,哪会淘气得起来呀?八月二十二日这天,张烁照例起了个大早,他今日有要事要出门且不能带着小叶子,便吩咐了阿姐代为照顾小妹一天,其实小妹乖巧懂事地很,在家多是静坐在书房里看书,再就是与秋络下棋,张烁在的话,可以及时替她解答看书时遇到的疑惑,就算不在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待吩咐完了之后,他便背着个包出门了,一路坐车到了海边。
有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海湾镇边的沙滩上,夏雪妍今天穿着一件素雅的白色连衣裙,留长了些许的头发绑成一个马尾束在脑后,失了几分端庄,多了几分俏丽,许是因为将要大一岁了,所以刻意装扮得年轻些吧。
今天是她的二十六岁生日,这一年里她认识了一个与记忆中的影子很相似的男孩子,找回了自己的青春,最终那个影子被这个男孩所取代,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她迎着海风站在那块告白圆石上,轻衫裹身显出成熟妖娆的曲线,引得远处稀稀落落的几个游客纷纷侧目。
早晨时分,这里的游人还很稀少,约定的时间到了,有个男孩气喘吁吁地沿梯而上,在远处众人的诧异视线下,对那动人的女子说着什么。
紧接着,那个看上去分外年轻的男孩冲着海浪发力狂喊:我爱你!!!这一声高亢入云的喊叫震到众人心里,他们自问做不到这么直白这么全然不顾他人目光的告白,对那男孩子既有嫉妒也有佩服。
女子与他靠在一起良久,似在回味方才的感动,终于两人从那圆石上下来,相携而去,独留下众人心中那道迎风伫立的靓影和那声回荡不已的告白。
盛夏期间的海湾镇可是非常热闹的,与冬季初来时的景象截然不同,镇上的各家店面全都开张,随着日头越来越正,这街上的游客和车辆也是越来越多。
张烁陪夏雪妍在她老家的镇街上逛着,夏老师捅了捅刚给她带来无限感动的男生,佯怒道:我过生日哎,那么喊一声就算完啦?你的爱未免太廉价了吧?他笑了笑道:还有一个项目,不过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夏雪妍看着他那颇为暧昧的笑容,红了红脸道:随你安排咯,我没什么意见。
十分钟后,两人又进行了一番对话,张烁道:戴上它吧。
朵朵摇头:不戴。
戴上它安全点。
戴了没感觉。
张烁苦着张脸:求你了,戴上吧,我怕会出事。
朵朵很坚决道:我相信你的技术。
张烁终于受不了她了,强行给她套到头上,靠,坐摩托车不戴安全帽真的很容易出人命的知不知道!小张安排的另一个项目是开摩托车载着她沿着海湾长堤兜风,朵朵为了感受风速居然拒绝戴安全帽,还说他胆小。
总算用了一点点霸道才让她屈服,两人这才开车上路。
摩托车飞速疾驰,夏雪妍紧紧搂着他的腰身,那风在耳旁吹拂的感觉让她畅快淋漓,这种刺激的体验让她觉得自己还活得很年轻,至少和他在一起,这颗心便可以跟他一样年轻。
心中的那份感动让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叫,张烁的耳旁传来她的欢笑与尖叫,自己的心情也随之愉悦轻快起来。
其实他比她还要老一岁,还要向往青春呢。
摩托车一路沿着海湾线行到了玉山区的地界,他们在一处沙滩旁停车靠边,坐到沙滩上去晒着太阳聊天。
张烁好像早就想到了这个情形,还从包里拿出充气坐垫来铺在地上,真是一如既往的细心。
夏雪妍与他并排坐着,婘首靠在他的肩上,看着远处徐徐而来的海浪,觉得这天地,这世间,有他足矣。
还有样礼物要送给你。
张烁说着从兜里取出个很小的盒子,那盒子非常小,但足以吸引朵朵的视线,她的心跳骤然间变得很快,看着他缓缓打开那个黑色的小盒子,现出里面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她的心一下抽紧,仿佛心跳停顿了。
这,这是她轻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张烁特地跑来陪她过生日,约在圆石上与她见面告白,带她兜风已经足够让她满足了,可他居然还送这样一份有着非常非常特殊意义的礼物为了我,你牺牲了很多,虽然我现在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但总想尽力弥补一下。
这个,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绝拒绝?我怎么可能拒绝,只要是个正常女人,在这么大颗钻戒面前都会点头吧。
夏雪妍这时突然觉得当初帮着张烁赚钱的决定是何等英明,要不然今天他掏出来的也许就是一枚路边摊的那种两块钱铁圈,那就太煞风景了。
不过就算心中狂喜,非常想要,脸上还是要做出故作矜持表情扭捏地问一句:这个,很贵吧张烁看她眼里冒出那种名为迫切的精光,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向他递了过来,轻笑着抓着她的手,说道:送给你的,再贵也舍得。
不舍怎么得?张烁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你要接受别人的东西,就要付出对等的代价,无论是好意还是情意,只有这样,你才不算辜负她。
所以他对夏雪妍是真心实意的,就算他们之间也许未来并不明朗,但至少,他在这段感情中付出了真心,对得起她,也对得起自己。
戒指套上中指,恰到好处分毫不差,显是为她度身选择的。
这点她并不意外,小老头最喜欢把玩她的手,如果这点尺寸还捏不准,那岂不是该打。
戴在中指上,是正在恋爱中的含义,也与她现在的状态相符,虽然她更期待着能戴上无名指,不过眼下,这就已经足够了。
还有什么比得到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礼物更让人高兴的呢,润泽的红唇印上她已然熟悉的双唇,两个有情人在这炎炎夏日下又为此处的温度添上了一把柴火。
夏雪妍哼着小调回到家中,上了二楼客厅瞅见自己的小阿弟正把玩着扑克,一副扑克牌在他手里上下翻飞,花样百出,那情形就跟电影里见过的赌神洗牌似的,她轻咳了一下道:你上哪学的这手艺?入神的夏雨彦顿时一慌神将手中的牌撒乱了,他神色尴尬地匆忙收拾,一边道:电视里学的,瞎玩儿姐你回来得可早啊,不是说约请同事聚餐吗,吃过饭就没有出去遛弯?夏雪妍轻嗯了一下,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抄起遥控器就打开了电视。
夏雨彦被一道亮光晃了下眼,定神一瞧,那嘴骇得能装下个鹅蛋,他怔怔地瞅着老姐的纤纤玉手道:姐,你遇上哪位款爷了?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日聚会要说这么大颗钻戒是先前在盛夏俱乐部见到的那个学生仔送的,打死夏雨彦他也不信。
可夏雪妍显然不想跟他说实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小孩子问什么问。
忽然她想到一事,换了个好奇的表情凑上来道:对了阿弟,你不是经常给女孩子买首饰吗?应该是行家吧,你来替姐看看,这枚戒指它大概值多少?虽说戒指的意义无价,但在女孩子总归有那么点好奇心,而且也会隐隐地想攀比一下,看自己戴的是不是比同事们的更贵一些女人嘛,几乎没有不喜欢金银珠宝的。
夏雨彦是行家?他是行家才怪了!压根就没买过一枚戒指的他根本不懂这个,他只能含糊着道:呃,那个,我基本上好像,没给女生买过戒指,因为那显得太那啥了哦弟弟不懂,她也只好怏怏地作罢,旋即又恢复了一张冷脸道,我就知道,你对那些个女孩子,没个真心。
是是是,我有罪,我是女性公敌被她说教也不是第一次,乖巧的夏雨彦虽然从没做过对不起女人的事,可鉴于他自己编造的种种桥段,也只能马上认错。
只是他这心里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送给老姐这么大一颗钻戒啊,既然她接受了是不是意味着快嫁出去了?难道我上次猜错了,那小子其实和老姐没关系,或者老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现在遇到钻石攻势幡然醒悟了,大赞啊!不管哥们你是谁,兄弟我顶你,别让我等五年就行,加油,来搞定我姐吧!夏老师的生日只比阿姐早了两天,可就是这两天的差别就造成了星座之别,一个狮子座,一个处女座,一个时时想着领导张烁,一个时时想着顺从他,那性格上的差异更是显而易见。
八月二十四日,是顾青岚的十八岁生日,也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热闹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张烁操办了一切,给她办了一个生日聚会,阿姐的朋友不多,严格算来也就金丽和秋络两个,但他把自己的一众好友也都请了来,罗胖子得了信居然也携礼前来凑热闹,顺带着还捎上了小艾,以及如今他的贴身跟班白骨精。
这一伙十来人都是年纪相仿能言善谈之辈,聚在一起果真是热热闹闹的。
罗胖子一来就跟张烁抱怨,说那白骨精果然是老头子的人,最近明目张胆了,直接安插在他身边几乎寸步不离地监视他,害他有一阵子没出去happy了。
没办法,老头子的面子要给,以前睁一眼闭一眼他可以胡来,如今派人盯梢了他只能装模做样地收敛。
其实他是误解了父亲的意图,而罗永瑞见那白丫头居然管得住这混小子,顿时老怀宽慰,那心思便活泛起来了。
再说这白妃菲吧,却是暗自叫苦,刚接这个差事的时候罗董事长亲自接见了她,吩咐她要贴身跟随罗守业左右,不要让他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去一些不该去的地方。
她也只能唯唯应是,其实她哪敢管呀。
好在这罗胖子最近挺安分,除了专心搞自己的那些生意外,也不过是偶尔去电脑厅晃荡晃荡,再就是晚上去高速飚快车兜风,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她最近住在罗家专用的员工宿舍,位于他家豪宅旁边,装修布置一流,虽是一室一厅的小格局,但比她在香港时住了没几天的精英公寓还舒服。
关键是她对门就是那位在香港期间认识的酷哥保镖,这让她很有点命中那个注定啥的感觉,于是又开始发起花痴来。
如今她已经知道对方叫薛宇,年方三十一,父母双亡又没别的亲人,年薪在六位数,跟如今刚满二十五岁,刚拿到六位数年薪的自己简直是良配。
于是白小姐这段时间老是多做了许多饭菜一个人吃不掉,端着一大锅东西请对门的阿宇哥哥帮忙解决,而她那间新装修的宿舍总会出现灯泡不亮了,下水道堵了之类的问题,无视永瑞旗下全国一流的物业团队而去向阿宇哥哥求助。
一方面向其展示自己引以为傲的上好厨艺,另一方面考验一下这位酷哥的能力。
薛宇本来是对其不屑一顾的,但偶然发现这位白小姐端来的菜很眼熟,才知道原来她是自己的安徽老乡,而那些菜都是他们老家的特色,这让他……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一次,之后又因为吃人家的嘴短而勉为其难地帮她修过电灯泡电视电脑……再因为付出了劳动而接受她一次又一次的多余饭菜馈赠。
于是灰姑娘在认识了白矮胖子之后,以为自己终于找到黑马王子了,结果事情却没像她想象的那么发展。
原因是,兄弟们发现老薛最近在食堂用晚餐的量逐渐在减少,自然就有人问起,义气为先的薛宇毫不隐瞒,并很难得地中肯评价了白小姐的厨艺,引得一群安徽老乡食指大动,纷纷找上门来表示自己也会修水电。
白妃菲在煮了好几大锅菜应付这群在她身上寻找妈妈味道的保镖之后,终于崩溃了,宣布美食节活动结束,宿舍门口高挂男性止步的牌子,把一群不同常人的饿狼拒之门外。
经过此事后,白小姐自然明白阿宇哥哥对她是没那方面的想法了,只能像当初对待牛丸店周老板一样,把他当成自己发春之旅中的一段回忆放到角落,时不时拿来缅怀一记。
白妃菲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参加生日聚会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富家女请全班同学去酒店庆祝,她才受邀的吧?除此之外,勤俭节约低调行事刻苦用功免除交际的她,是与朋友绝缘的,自然也就跟聚会绝缘。
她发现这聚会上的人,虽然都对寿星小妹妹很客气,但真正与她熟悉的好像也就一两个人而已,便从小妹妹身上感受到与自己相近的气息。
所以她趁着老板在那闲聊扯淡的时候向顾青岚走了过去,用很和蔼可亲的语气打了个招呼:你好,生日快乐,我叫白妃菲。
顾青岚微微抬头,用娇俏可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因为对方是陌生人而脸蛋稍稍一红,微低着脑袋回了声:你好,我叫顾青岚,谢谢你。
或许是阿姐身上散发的楚楚味道太强烈,又或许白小姐刚经历的失恋打击不太轻,她那间歇性花痴毛病居然就很不合时宜地发作了……白妃菲在听过那声悦耳动听如百灵鸟般的回应后,心跳骤然加快,一种身为大姐姐想要保护这位小妹妹的心态油然而生,不禁暗想:难不成,我其实是百合属性?当她很近乎地陪在顾青岚身边问长问短的时候,没发现自己的小老板已经跟这聚会上另两个男生对上了在开怀畅饮。
刚才与女生同桌吃饭的时候,因为有人嫌酒气难闻,他们几个都是陪着喝饮料,现在女孩子们吃完去喝茶聊天打牌下棋了,他们三人聊得兴起,方少率先若无其事地启了一瓶啤酒对瓶吹起来。
因为他那动作太过自然,另两位也就随之各开了一瓶,直接用瓶碰杯边喝边聊。
罗守业见多识广,两片嘴上下翻飞,特别能白乎,张烁阅历丰富,酒喝多了说起来也是不差,方天林虽然语言匮乏了些,但性子爽利,听到妙处便一声干,然后几人仰脖饮尽一瓶酒。
方是海量,罗是肚量,张就只凭那点小小酒量了,干掉一箱啤酒之后,罗胖子发现老张已经有些迷瞪了,冲方少笑道:这厮别的都强,就是酒量差点。
罗守业其实这会儿也稍稍有点眼晕,但瞧着方天林面色如常,不想丢了面子所以强撑着。
方天林夹了一口菜随口说道:有人喝酒分种类的,啤酒不行也许黄酒白酒很能呢。
张烁明显喝高了,听着兄弟帮他说话,立马撑起台面道:就是,胖子你别小瞧……呃,我!……啤酒那是哥们弱项,就冲你那肚子,我拼得过才怪……有本事,来白的!他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胖子正愁没处过酒瘾呢,送上门来的陪客怎么会推出去,马上顺手抄起一瓶白酒来,在三人面前摆上杯子,一一满上,正好倒光一瓶,而后道:哥们这辈子给人倒酒的次数一只手都掰得过来,说别的都是虚的,一句话:感情深一口闷,来,干!张烁看着眼前满满一杯,心道:妈的,早知道买米酒了,这四十多度白的一口下去,肠子不会烧起来吧。
可那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这男人在酒桌上跟在床上一样是不能缩的,老张在床上已经缩得不能再缩了,这回怎么着也得为主角身份争个脸啊。
很豪迈地举起杯子,装作激动地晃荡出几趟酒来,另两位知道他不容易也不跟他计较了,纷纷举杯碰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
罗胖子喝得最快,方少是不紧不慢,张烁这厮喝得前襟都湿了,明显作弊,真给主角丢脸……就这样还半死不活地咕咚好久才把一杯酒灌下去。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章 灰姑娘童话这杯酒喝完之后就见张烁俩眼布满红丝,迷瞪得不行,肚子里火烧火燎的,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举了举空杯道:你俩先喝着,我去上个厕所,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他这一走连杯子都随身带着,显是怕罗胖子再给他满上,老罗跟方少哈哈一笑,胖子道:这厮多半去吐了。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方少喜欢胖子这脾气,又启开一瓶道:别管他,我们喝我们的。
张烁在厕所里经过一番搜肠刮肚的艰苦奋战后,又恢复了一些战斗力,摇摆着回到酒桌上,还说什么私自畅饮的两个兄弟不够义气,都不等他回来就自己喝上了,完全忘了自己去挖喉咙前说过的话。
见这厮好了伤疤忘了疼,罗胖子也不跟他客气,三人又满上一杯白酒要一起干了。
张烁刚要强撑着迎战,举起杯子却被小静把住了手腕。
她原本在客厅与秋络下棋,还是小艾见她老哥发酒疯过来提醒了句,她才注意到自己男朋友被灌成关公了,但难得他这么高兴也就不来管他,只是留心关注着。
现在见他吐过一次还要再喝,就忍不住要出手管管了。
她这一来还带着小艾,让她帮着拦拦她哥,两个女生一番喝斥,却不料俩酒劲上头的哥们不领情,罗胖子根本不给老妹面子:大老爷们喝酒,你们女人瞎掺合什么?去去去,嗑瓜子去……张烁也是一边推托着小静的手趁机洒酒,一边道:没事,我还能喝,我没醉,你放心……小静并不放手,伸出两根手指到他面前问:这是几?张烁成心跟她开玩笑,说道:你当我是二啊!这不四么……众人皆乐,罗胖子道:弟妹你别掺合了,我敬的酒,老张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了……张文静却是咬咬唇,忽然把张烁手里的杯子夺过来,就着嘴边咕咚咕咚喝下去,待她干了这杯酒后,她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抹了抹嘴唇一脸烈性,冲那罗胖子道:我替他喝了,够给你面子吧!但这话说完,她这头一晕就差点要倒,张烁连忙扶住了她,被她如此一闹,这酒肯定是喝不下去了,胖子也不继续逼他,讪讪笑道:兄弟你真是好福气,有弟妹帮衬,只怕今后你们办喜事的时候我也灌不趴你了。
见哥哥把朋友逼到这份上还有心说笑,小艾白了他一眼,在他那堆胖肉上掐了一把,疼得他嗷嗷直叫,自是无心再说了。
张烁跟他们招呼了一声就扶着小静回自己房里歇息,他知道小静的酒量比自己还差得多,她这番举动自然让他感动不已。
不过那一杯酒下去没当场倒已经是奇迹,一会儿肯定醉得不行,他更要小心照顾着。
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小静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般娇嫩欲滴,靠在他身上由他扶着进了房间。
张烁扶着她躺下,又是一脸关切地在旁问候,让她只觉得自己备受重视而心花怒放,没有白白替他挡那一杯酒。
小静这胸中一团火热,连带着脑子也烧得昏昏沉沉,张烁俯身替她盖上被毯的时候,她心念一动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将起来。
张烁起初一愕,知道她是醉了便未推开她,但吻了片刻后也情热起来,索性翻上床与她滚在一起。
正在此时,房门一开,原来是小艾担心这新朋友的状况过来探视一下,不料正瞧见他们亲热作一团,顿时惊叫一声便从房里退了出来。
抚了抚发烫的脸蛋,暗想他们真是胆大,外头有这么多人呢居然门也不锁就开战,还好她去得早不然不知会撞见什么情景呢。
被她这一冲撞,热吻中的二人才停顿下来,张烁问了句:刚才是谁啊?小静喘了喘气道:好像是小艾,没事的……张烁见她目光所向有点奇怪,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狼爪攀上她那玉峰了,不禁赤脸又红了几分,抽手暗骂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太猥琐。
他从床上翻下来,静了一会儿两人才从这意外袭胸的尴尬中恢复过来,他抚了抚她的脑袋轻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小静抿着嘴点头轻嗯了下,享受他这难得的温柔。
张烁提前退出战局,可罗胖子跟方天林的胜负未分,所以两人仍在聊天拼酒,这一番畅饮可算让胖子找到对手了,方少那架势真是有千杯不醉的海量,一碰即干来者不拒,而且绝不像张烁那样东洒一点西倒一点的玩小动作,就冲这份酒品,便让罗胖子决定要认他这个朋友。
罗胖子美滋滋地想:交了这俩朋友,一个陪我吃喝,一个陪我玩乐,人生得二知己,足矣!瞧他这点出息……罗守业的酒量比张烁高,但也高不了多去,身边又没小静这样贤妻相助,几个回合下来便抵挡不住认输了。
他喝高了之后连老爷子交待的话也抛到脑后了,冲着小艾道:小妹,一会儿替哥开车,我现在一口气能醺醉一头牛,让警察叔叔逮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幸好听到的只有小方一个,而且这小子一耳进一耳出,压根没放心上。
罗艾对她哥一向不怎么敬重,当场就拒绝:我给你开车,那我自己的车怎么办?就停在这儿过夜啊,一边去,找你的小秘去。
罗守业闻言咂吧咂吧嘴:哦,我还有小秘呢……对,我小秘哪去了?咋一晃眼就不见了呢……小秘?小秘!他高声叫唤了几下,让屋里众人一阵纳闷,这儿谁的昵称是小秘这么难听啊?罗胖子的小秘在哪?和小阿姐顾青岚聊得正好呢,白小姐捧着青岚葱白的小手正在给她看相,说她命中的姻缘在十八岁这年要浮出水面……可笑这位连看相要男左女右都分不清的白神棍说的胡话,小阿姐居然还信了,高兴地想着今年难道跟阿烁能发生点什么好事?白神棍正想进一步亲密接触试图抓住自己青春的尾巴呢,不防耳旁听到一阵小秘的叫唤,愣了下神才省起那是老板在叫自己,连忙顶着张大红脸去了前厅。
她到罗胖子身边一候,问了声:老板,你找我?嗯……罗守业点了点头,冲小方一摆手,诺,这是我新认识的哥们,方天林,叫方总……白妃菲对自己的衣食父母有所畏惧,生怕惹恼这死胖子被他一撸到底去扫厕所,只能硬着头皮对那半大小伙叫了声方总,方天林呵呵一笑,点头算作招呼,罗胖子又对小方道:这就是我小秘,你叫她小白就行了,往后你要是有事,找不到我就可以先找她……那啥,给方总留张名片!白小姐只能依言又恭敬地递上一张名片,在心里却是暗诽不已:你个白胖子才是小白呢!方天林对罗守业道:我看你喝得够可以了,还是先回去吧,省得一会儿张烁都招呼不开,我跟他说一声就是了。
罗胖子这会儿确实想找个地方躺躺,也就不跟他客气,顺势便道:那行,兄弟先走一步了……往后有酒局记得叫我啊!说完在白妃菲身上搭了把手就站了起来,让白小姐身子塌了半边差点没站稳。
还好白小姐的职业精神还是有的,忍着他那身酒气一咬牙将他的手往肩上一环,再伸手在他的水桶腰上一抄就扶着他出了门。
这厮靠在自己小秘身上还靠得理所当然起来,脚下都不怎么着力,把骨瘦如柴的白小姐累得够呛,在楼梯上好几回差点摔下去。
好不容易将他扶上车,她坐上驾驶座后按例问了句:老板,去哪?罗胖子解了解衬衫的衣扣,闭着眼睛随口道:月华大酒店,预订个单间。
这一路回玉山的话太远了,车程近一个小时,他现在醉意上头,就想找家最近的宾馆先睡一觉。
白妃菲道了声是,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电话预订起来。
几分钟后送他到月华,又艰难地把他扶进房里,胖子逮着床就睡,连衣服鞋子都不脱。
白妃菲只能又替他脱鞋,盖好被子,累得一身是汗才算作罢。
安顿好之后,她撂了撂自己汗湿的衣服,想着正好在酒店里,洗个澡再走也不迟,于是便闪身进了浴室。
在淋浴喷头下冲刷了一会儿她觉得整个人都清爽许多,心想着自己这份差事虽然偶尔会遇到这种事,但其实一点儿也不累,就是个跟班而已,哪有以前天天加班费脑那么辛苦。
而且这胖子人其实不坏,刚才靠自己那么近,手脚也干净得很……正想着呢,那浴室门居然毫无征兆地就开了,白妃菲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我刚才忘记锁门了?然后就见一个胖子冲进浴室,扑到马桶前一阵狂吐,吐完他好像觉得有什么怪异,咋有一阵冲水声呢?罗守业挠了挠脑袋醉眼惺忪地往旁边一看,在淋浴喷头下湿嗒嗒的白妃菲可怜兮兮地捂着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在他的目光下很配合地发出了一声凄厉尖叫……以上是白胖子和灰姑娘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八卦完了,咱们下面转入正题。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约见家长张文静喝的那杯酒后劲很足,以至于聚会散了她都熟睡未醒,或许是她躺的这张床上到处都是某人的味道,让她安逸地忘了醒来?不过睡梦中的人终究在一种状态下会醒来,除了那些会尿床的娃娃。
所以当小静忍不住想上厕所的时候,她还是醒过来了,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才想起自己喝醉了,还躺在张烁的床上,可是天色都已经黑了,现在几点,怎么没人叫我?她嗯喃了一声,支撑着身子想要起来,惊动了坐在电脑前的张烁,他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醒啦。
然后他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扶住她,适时替她递上一杯水。
张文静只是润了润唇,已经恢复常色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意,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了句:我要去洗手间。
哦。
张烁应了一声扶她起来,而后道,晓冉她们已经走了,一会儿你先吃点东西,我再送你回去。
张文静的手搭在他的臂弯里,两人相携而行的姿势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不去细想他说了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待她用饭的时候,小静才发现张烁的父母都已经下班回来,而且都笑着跟她打了招呼,那笑容似乎默认了她和张烁之间的某种关系,这让尚且年轻的她止不住有些赧意。
她知道妈妈已经默认了她跟张烁来往,可不清楚原来张烁的父母也已经晓得此事,想着到了这个程度,是不是该把张烁引见给父亲瞧瞧,完成见家长这一步先?一想到他们之间现在算是哪种程度,将来会到什么程度,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只觉得心里乱乱的,期待太多了。
张文静的想法很单纯,也跟其他女孩一样喜欢幻想,而且想象的总是些美好的东西。
看着这户人家,慈祥的父亲,和蔼的母亲,可亲的阿姐,可……爱的小妹,好吧,聪明的小妹……她想着自己哪一天要是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这便是一件极为美好的事情。
等她吃过一些东西后,便辞了张家众人,由张烁把她送回家。
到了小静家楼下,张烁轻轻抱了抱她,谢过她今天的挺身而出,便想告别离去,小静伸手拉住他的衣服,迟疑着说了句:张烁我爸爸很喜欢围棋,这个周末,你能不能来陪他下一盘?她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生怕他有一丝不甘愿或抗拒。
但张烁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那波澜不惊的深湛眼神让人看不透,他看着这个局促不安的女孩子,心头闪过一丝怜意,挽过她的一缕秀发后将手贴在她的脸庞上说道:那就定在后天吧,星期六下午,我来拜访他。
闻听此言,张文静清眸流盼,掩不住那心中喜色,拨开他的手故嗔道:在外头也就算了,到了家里可不要这么没规矩,我爸爸很传统的。
张烁轻笑了下,点头示意晓得了。
小静转过身刚要上楼,忽然又想到一事,回过头来对他道:还有,酒量不行就避开点,省得人家担心。
那语中虽有埋怨,可关切之意更浓,十足地像个小妻子般,张烁笑意更甚,回了句:知道了,快上去吧,再多说几句,你母亲就要冲下楼了。
张文静愣了愣,抬头一看,见到妈妈正在窗边往下张望呢,顿时面上一红,匆匆说了句:你路上小心。
就蹬蹬蹬地冲进楼道回家去也。
张烁冲着楼上那位关心女儿的妈妈笑了笑,微微躬身行礼,尹建玲对他挥手点头,他才转身离去。
聚会的热情已经消散,但顾青岚心中的喜悦还是满满的,她在自己房里小心地拆着大家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看着一样比一样精美可爱的礼物,觉得自己十八岁的生日是她这辈子最值得纪念的生日。
当然,她也会记得是阿烁带给她这种快乐与满足。
最后一份礼物便是张烁送给她的,那个盒子方方正正的,有点大,她将它放到床上小心地拆开,生怕弄破了里面的东西,等她拆开一看,不禁愣了一下,阿烁居然送我一个足球?她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原本巨大的期待有种一下落空的感觉,虽说自己的确是挺喜欢足球的,但作为送给女孩子的礼物也太如果像络络那样子的一个项链,哪怕不是纯银的,路边摊那种几块钱的也可以啊顾青岚不禁嘟了嘟嘴,但也仅仅是失望,没有怪罪弟弟的意思,上下打量起这个黑白相间的足球来,心想我们姐弟是因为一起看球而结缘,阿烁送个球给我,也算是有点纪念意义吧。
她只能这样想着慰藉自己,不经意间发现足球上一块白的地方写了字,那是一行洋文,太潦草了她很费劲才看懂,貌似是顾小姐,生日快乐吧,不过那落款太潦草以至于她看不懂。
她想难道是阿烁写上去的,怎么还用英文?可是看着看着,她发现那个落款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突然间她抬起头来向墙上看去,看向那张印着签名的海报。
佐拉?!这个是佐拉亲笔签名的足球?!天啊阿烁,我爱死你了!!张烁知道,如果在阿姐心目中有个喜欢的男人排行榜,他无疑是第一位,但紧随其后的,肯定是帮助切尔西夺得足总杯的那个意大利球星。
不过这个让佐拉亲笔写下祝福语和签名的足球,还得谢谢罗胖子的一番相助。
胖子在七月初去欧洲洽商邀请各国组队参加WOG比赛的意向,以便增加香港行谈判时的筹码,正好要途径伦敦,张烁就随口提了句让他想办法搞一个佐拉的签名送给阿姐当礼物,罗守业对他的交代还挺上心,问清了缘由后索性搞了个签名足球来让他送给阿姐作为惊喜。
这东西张烁弄到手没费什么功夫,在家里藏了那么久倒是费了不少神呢。
顾青岚一下从失望的低谷升到幸福顶端,高兴地雀跃不已,躺在床上,她把那个足球很珍重地抱在怀里想:这世上,也就阿烁能让自己的心情这般大起大落了隔日,张烁如约去找方天林打球,两人到体校里面和那群壮仔拼了两支队伍对练,寒假还在练跳高的那个小王浩,这学期改练跨栏了,如今已经有一米八五的个头,看着这趋势这小子很可能长到两米,他样子显瘦,那身肉看着并不壮实,但撞上去却跟撞了铁板似的,好似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
他在内线冲撞,根本没人拦得住他,和小方他们分在两队,又是内外彪分的局面。
明年这小子上初三,听说体校的教练看中了他的力量和协调性,计划着让他改练标枪,张烁琢磨着他这一年一年地换着练,等升上高中的时候可锤炼出个啥怪物来啊?休息的时候张烁和方天林往树荫底下一坐,便开始闲扯起来。
聊了没几句,小方忽然问了声:哥们,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晓冉有点变了?张烁知道他不可能知道那件事,可心里还是不由一突,面上平静如常,说道:我也没见过她几次,没看出什么变化。
怎么,你觉得有哪里不对吗?本来这个暑假她没有出去旅行的打算,我是做好了英勇就义准备的,怎么说呢,你明白我意思上个月还好吧,这个月总感觉她好像突然转性了,改玩柏拉图式,害我一时还有点不适应,偶尔动点念头,她却总是避开我。
小方轻皱着漂亮的眉头说出心中疑惑,他对感情其实一窍不通,对女人更是不了解,现在女朋友突然变化这么大,自然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找最好的哥们商量一下对策。
偏偏这哥们知道他女友变化的根本原因,还不能跟他说出口,张烁这心里,真是像针扎一般难受。
但他如今练就了一副平静的面容,就算心中惊涛骇浪,面上还是波澜不惊,轻飘飘地说道:女人嘛,尤其是晓冉她们这个年纪的,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可能是心情不好吧,你最近先忍忍,过段时间也许就好了。
我其实没什么,那种事对我来说更像是义务。
只是她一向热情,突然之间冷漠下来,我就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又或者,她想跟我分手了,在提前做准备?不得不说这小子有点杞人忧天,晓冉前几天还特地来接集训回来的他,平时也乐于跟他出双入对,外人看来感情丝毫不减,就因为那事竟让他联想到了分手。
别胡思乱想了,你要实在担心,我替你向小静打听打听?其实都不用打听,我跟你打包票,她跟你断不了。
都为你堕过胎了你小子还想溜,别做梦了,就算她不说张烁也知道她肯定是赖上他了,更何况记忆里这俩位还是大学后就完婚的。
兄弟安慰或多或少起了点作用,方天林剑眉轻舒,神情放松了些,说道:那就由她去吧,走,接着打球去。
张烁跟着他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个小物事来塞到他掌中,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要办事的时候,这牌子不错,哥们强烈推荐。
小方展手一看,赫然是个套子,顿时苦笑着塞进口袋里,张烁眼下能做的,也就只有这点了。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棋风相近张仲铮是沪海市检察院系统的名人,其人品性端正,为人耿直,人如其名,当真是一身铮铮铁骨,在沪海政界人缘不咋地,但风评极佳,今年五月已升任广林区检察院院长一职。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有人觉得他能到这个位子,全是靠着妻子尹建玲和宋区长的夫人那点同窗情谊,凭着裙带关系才能上位,但宋区长却道:唯有仲铮替我坐镇检察院,我广林区的脊梁才挺得直!只凭尹建玲和他老婆在小学时同窗过两年半,虽是同桌情分,但也不至于让他把这份关系看得太过重要,实在是识才惜才而已。
检察院是个清水衙门,张仲铮也是出了名的清官,连烟都敬不上,更别说送礼了,他的收入还不及自己行长老婆的一半。
尹建玲在银行系统里,算是好说话的,凭原则办事,不是什么盘剥的主,她手下的分行账目一向清楚地很,没有什么烂账坏账。
但她这圈子比较复杂,身不由己总是会得到点好处。
钱是坚决不收的,但一些个人情往来在所难免,比如他家在东林郊外的别墅,当初动工前,那个开发商送上了一份低于后来正式售价一半以上的购买意向书,张家才买下的,为的是给女儿置办点嫁妆。
而且当时沪海房价未飚到现在这种地步,那开发商送来的意向书的定价也只是稍有优惠,所以当初尹建玲在接受这个好意的时候也没料到其中的实惠有这么大,否则她家那口子多半不会同意。
要说他们对这掌上明珠可是宝贝得要紧,知道她结交了宋晓冉和丁洁琼这样的女孩子,开销难免会大,因此那零用钱给得极其大方,逢年过节的压岁钱更是像人家年终奖金似的厚实,情愿亏待自己也不亏待女儿。
所以小静这不怎么爱花钱的女孩子存折上还颇有积蓄,当初张烁母妹有难时报出来便吓过他一次。
尹建玲早在女儿和张烁确立关系的那个晚上就知悉了一些情况,后来又通过学校里的关系确认了一些事情,才开口帮了张烁的父亲一点小忙,这些事她从头到尾都是瞒着自己爱人的。
因此,今天女儿把张烁邀到家里,她和女儿一样有点紧张,生怕张仲铮那牛脾气突然发作起来,要让那小子难堪事小,影响了女儿和他的关系进展就……张文静对她老爸也没明说,只说张烁是她的同学,围棋下得很好,所以就特地邀来跟他下一盘棋。
她打算也看看父亲对他的感观如何,慢慢来。
张仲铮只好两样东西,一是围棋,二是茶,他不抽烟不喝酒,但是有茶瘾。
张烁来拜访小静家,自然不是两手空空,无它,提了一小袋的西湖龙井,算是给棋道前辈的一点见面礼。
小伙子看着面善,又不是有求而来,从不收礼的张仲铮居然破例收下了这份见面礼,让妻子煮了后奉上。
只是几句简单的寒暄,小静介绍了张烁的姓名,两人就挪步到书房摆棋对弈。
张烁与这位面相中正的叔叔对面而坐,发现他那浓眉之间有颗黑痣,心道原来小静的长相是传承了母亲,清丽端庄,但那平添媚意的眼角泪痣得自他父亲的基因。
张仲铮的痣被眉毛遮住,若不细心观察根本看不出来,所以丝毫不影响他那肃然端正的气质。
他说话时声音不轻不重,不像丁大海那样有着军人的豪迈之气,但那份威势却比公安局长给人的感觉更甚。
说起来他那中正平凡的相貌,和这种稳重的气度,倒是和张烁平时给人的感觉相似,也许张文静还有点小小的恋父情结?下棋的时候,张仲铮几乎不说话,张烁亦是如此,只是尹建玲把泡好的茶端上来时,芬芳四溢引得老张鼻尖耸动说了声:好茶。
小张则是抿了一口后道了声:阿姨好手艺。
丈夫爱茶,做妻子的经年累月泡茶,这手艺自然弱不到哪去,连带着小静也是,下厨烹饪不行,可这茶艺却是有点造诣。
其实真如张文静自己所说,她懂的东西多着呢,能歌善舞又会弹钢琴,随父亲学棋,随母亲修茶道,还粗通国画,在学校也是优等生之列,绝对称得上才女二字。
但学得多了,自然就有所缺陷,因此那女红烹饪,比之阿姐和夏老师是差之千里。
张文静在一旁观战,但对他们的棋局却是参不太透,只觉得两边处于均势,也看不出谁高谁低,可父亲与张烁又都一脸凝重,好似凶险之极。
张烁和张仲铮下棋风格相近,都是稳固根基,以大势取胜,攻势并不凌厉,但遇到了布局不弱于自己的对手,就难免使棋局显得沉闷了些。
张仲铮落完一子,心道:小静没有说错,这个学生有棋力,的确是个好对手。
他这一子落下,张烁瞅到个破绽,砰然落子开始发动攻势。
张仲铮见他落处,心中暗暗吃惊,但悔棋是不可能的,只能仓促应对,一时间两人落子快速起来,张烁毫不留情紧追不放,张仲铮却是咬牙苦撑。
两人寸土必争,这一波攻守连不甚懂棋的张文静都看出了壮烈之感,心里不禁担忧父亲会不会因此而着恼。
张仲铮额角都冒出细汗来,如今心里已经收回了刚才的话,这个学生不是有棋力,而是强,太强。
棋至中盘,他自知已然不敌,遂弃子认输。
张烁舒出口气,像是完成了一桩大事,他饮了口茶指着棋盘上的一处道:侥幸。
那处正是张仲铮方才不小心露出的那个破绽,老张展颜一笑:小张此言差矣,有道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哪有侥幸之理。
见父亲还笑得出来,小静才算轻松了些,心想张烁果然比老爸还强,回头得告诉丁丁我根本没说错,不是我女生外向,事实就是嘛……张烁闻言淡淡一笑,说道:叔叔的棋风跟我家一位长辈倒是相似,只是过于守成了些……噢,我只是就棋论棋,没有不敬的意思。
他的话说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合适,但张仲铮已经把他视作棋友,这点中肯的说法他听着并无不快,只是有点好奇他家那位长辈。
要说棋风,张烁与他也是有几分相像的,不过比他更激进些,可谓能攻善守,想来是年轻人更有冲劲吧,只是他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棋力,便让张仲铮好奇他是不是哪位名家的弟子。
噢,你说的那位长辈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张烁的棋是八岁起学自父亲,但祖师爷却是老家那位堂爷爷,也就是父亲的堂伯。
张烁本来也是这一套路,但后世锤炼后更成熟善战了,他跟堂爷爷下过,能胜,但很难,因为老爷子下棋很稳,走的路子倒是跟张仲铮的确很像,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既然小静的父亲问起,他便如实相告,因为称呼惯了,所以他舍去了堂字:我爷爷家住在白河红星村,远近也有几分棋名,叫张水泉,不知道叔叔听过没有。
老爷子早年在白河也算是无敌棋手了,在广林业余棋界是有几分名气的,就算现在也有棋友常来上门求战,他说这话倒不是自夸。
张仲铮本来在收拾棋子,听到他这么说,那手里的棋子不分黑白全哗啦一声落到了棋篓里。
他怔怔地看向张烁,仔细打量起他的脸来,那神情让张烁和张文静都有些奇怪,小静更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因为她印象中父亲从来没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你……你爷爷叫张水泉?白河镇红星村11队的张水泉?他喃喃地问了句,张烁点头应是,只是想认识便了,何必这么吃惊呢。
那你父亲是不是叫张伯铁?!小静的爸爸有些激动起来,双眼泛光,那张国字脸一下涨得有些泛红。
此时刚在门口进来准备替他们换茶的尹建玲听到了这句话,身形一顿,那表情顿时愕住了。
张文静见母亲这副神态,更觉不妥,那心中的不安越加强烈。
忽地尹建玲想到了什么,而张文静也同时想到了,两人这心情又一下放松,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三人都静等着张烁开口没有插嘴。
不,张伯铁是我大伯……母女一时骇然,那表情顿时由松变紧。
怎么可能?张仲铮诧异道,明明只有……大伯,大伯?你难道是大华的儿子?你爸爸是不是张乐华?!对啊。
这回张烁已经发现小静的奇怪表情了,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只是张叔叔应该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吧,都出手帮过了不是么,怎么还来反问一句。
他不知道出手帮他父亲的只是尹建玲,目前为止他和张文静的事情张仲铮毫不知情,而先前尹建玲突然放松也是因为想到了张烁的父亲名字并不是张伯铁,但听到他称呼张伯铁为大伯,这让她……张水泉是我堂爷爷,张伯铁是我堂伯,张乐华才是我父亲。
我是跟随父亲学棋,父亲则是学自堂爷爷……我也是啊!张仲铮脸上现出惊喜之色,打断他道,我也是跟着你堂爷爷学棋的,我还是跟你父亲是一块儿学的呢!你堂爷爷是我亲大伯,张伯铁是我大堂兄,你爸爸是我二堂兄!堂侄,我是你堂叔啊!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亲上加亲怎么会……张文静看着同样吃惊的张烁,转向父亲吃吃艾艾道,这么说,他,他是……你们是亲戚啊!张仲铮乐呵呵道,完全没察觉这个消息对女儿的打击有多大,还是尹建玲见机快,看着女儿瞪大眼睛那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忙上前急问:这么说小张的爷爷和小静的爷爷是堂亲关系,那这门亲算是比较远了吧?张仲铮摆摆手道:哎,远什么远,都是姓张的,一家人,他们也算得上是堂亲。
http:///他是觉得妻子这么说好像有点见外了,刚认的堂侄只怕要不高兴,所以便想说得亲近些。
他还说道:堂侄啊,我跟你爸那可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小时候可要好了,要不是因为后来出了些事,一直没联络上,我们肯定早就认识了。
接着他便娓娓道来其中曲折,原来张仲铮的父亲和张水泉是亲兄弟,但张烁这另一位小堂爷爷跟自家亲爷爷一样薄命,在张仲铮四岁那年就过世了,此后他就跟从小无父无母的张乐华同病相怜,感情要好得不行。
那阵子红星村就属他们两个小捣蛋让人头疼,都是没老爸管教的,有个伯伯还总护着他们,所以到处惹祸,人称红星双煞,称霸一方。
后来张仲铮十岁的时候随母改嫁,虽然没有改动姓名,但与张家自然就断了联系,时至今日也没认回这门亲戚。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突然因为女儿和自己堂兄弟的儿子变成同学而扯出这段关系来,他自然就有了认亲戚的念头,他和张乐华小时候都是没爹的娃,在一起调皮打架感情好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回想起来就特别想见见老兄弟一眼,对他这棋艺高超的儿子更是另眼相看。
对了堂侄,你是哪年哪月生的,比小静年长还是?他这一口一个堂侄叫得亲热无比,小静和张烁却是心情复杂难名,张烁回道:小静她比我大了十来天……噢,这么说你们是堂姐弟了,小静啊,以后要向你堂弟学习,你看看人家棋下得多好,年纪还比你小呢。
张文静强行扯出一张笑脸,简直比哭还难看,堂弟?有没有搞错……看着父亲拉住张烁开始问长问短,对这刚认的侄儿青睐有加,小静想这效果比自己预期的要好太多了,可这关系进展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了吧!尹建玲拉着愁眉苦脸的女儿出来,说道:三代之外了,没事的,只是你爸爸这边,怕是要再缓缓才能说……也是啊,瞧父亲那模样,刚认来的堂侄简直当成亲侄子看了,如果听说俩堂姐弟谈上恋爱了,说不定立马跳脚坚决反对,虽然他俩实在算不上近亲。
张烁应付着热情的堂叔,也觉得这事够意外的,原来小静跟自己还是亲戚咧。
当初被她管的时候还说她又不是自己什么人,往后可不敢了,人家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堂姐,不管你管谁!张仲铮问着老兄弟的家长里短,听闻他离过婚,去年才再婚,在建材公司打拼了十几年,也不过是个副科长的职务,经常出差在外,算是吃了不少苦,不禁一阵唏嘘。
既然有这番机缘在此,张仲铮便决定了要认回张乐华这个堂兄,叮嘱了张烁回去跟他父亲说明,两家再约个时间见面,这些事情就由他和他的新堂姐张文静牵线,往后这两家那就是一家人了!小静听了父亲的安排,心里那叫一个苦,咱俩牵线可以,两家并一家也好,可我不想用这种方式呀,老爸,您可真给女儿出难题了……张烁回去之后,与父亲一说,张乐华也是吓了一跳,确认了小静父亲的名字后才大喜过望,笑道:小铮他小时候总说长大了要做包青天,为民请命,如今做了检察院院长,还真让他如愿哩!随后他又想到儿子与张文静之间的关系,看张烁也是一脸尴尬表情,忙回过神安慰道:你和小静的事情倒是不必担心,其实真要论起来,你们这血缘啊,连堂亲都算不上……张乐华解释起祖上的关系谱来,张烁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的曾祖父本姓王,是张家的上门女婿,所以张文静的曾祖父和张烁的曾祖母才是亲兄妹,也就是说他们的爷爷辈名为堂亲关系,实为表亲,到了他们这一代,那关系就远了去了。
只是因为继承了姓氏,在礼节上要以堂亲称呼的,但将来真要结婚生子什么的,完全不受政策限制。
古时候初代表亲都可以结婚,更何况他们这种三代关系。
就因为这样,张乐华这个外家生子受到堂伯的照顾更是让他铭记在心,而这些旧事也是堂伯亲口告诉他的,意在将来如果有王氏一门的亲戚找来,张乐华的后人不至于忘祖。
张乐华却是感于堂伯的恩情,早把自己当成张家人了,所以这些事要不是因为儿子和堂侄女之间的关系,他根本就没打算提。
不过既然张仲铮那边还不知道两个孩子在谈恋爱,这事说不得还得要他出面,祖上的事情,也只有张乐华这样的大人去说,才让人信服些。
顾青岚听说了此事也是一喜,想着既然是亲戚关系,那往后就算小静真的进门了,也好相处一些,毕竟说起来都是一家人。
阿烁的女朋友在她眼中便是半个弟妹,只要是跟阿烁有关的,她都能包容接受,所以丝毫没有醋意,只是希望大家能友好相处。
反正她是决定了既然不能嫁给弟弟,那就终身不嫁,而阿烁也答应了一辈子都不会丢下她,所以她时刻为将来的生活考虑着。
而叶飞燕听说大哥冒出来一个堂姐,则是皱皱眉道:那不是又多出个姐姐……大嫂变成大姐,她接受起来还挺快,只是她为什么要说又呢?一想到这里,张烁和顾青岚相视一眼,俱是看到了对方眼中一丝喜色,看来经过灵隐寺一事,小叶子终于认同青岚了呢。
赶在开学前,八月二十九日这天晚上,张烁和张文静两家在凌云斋定了一间包厢,同桌吃饭,亦是认亲。
张乐华和张仲铮两兄弟见面后就紧紧地拥在一起,都是铁打一样的汉子却是眼眶尽湿。
张仲铮自幼随母改嫁,但小时候对祖宗姓氏的观念很薄弱,长大之后想要认祖归宗,却总碍于老母和继父的颜面而没有擅作主张,何况他已经做了一桩对不起二老的事情,不敢再主动去做第二桩。
但如今机缘如此,他也只是顺水推舟,如果刻意不认,就要背上忘本的压力了。
席间两位老兄弟相谈甚欢,一向滴酒不沾的张仲铮还在张乐华的怂恿下小酌了几口,可见他高兴激动的程度。
后来张乐华把他祖父当初是入赘张家的事说了,张仲铮还纳闷堂兄说这些干嘛,这不显得生分吗?但看老婆女儿还有嫂子都表情有些怪异,而他老兄弟还时不时地瞅瞅坐在一块儿的堂侄和小静,断案多年的张仲铮便一下明白其中缘由了,当即附在堂兄耳旁道:哥,我混得再好也没你生个儿子好,瞧瞧,到头来还不是替你养个女儿?他此言一出,那亲上加亲的想法已经是昭然若揭了,张乐华顿时大喜,笑道:一家人,往后都是一家人,你女儿就是我女儿,我儿子那就是你儿子!他这番话就等同报喜了,桌上的女人们那神色都是一松,孩子们年纪还小,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现在这事情不忙着摊开说,但那意向便算是定下,总之两家不管咋样,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席散之后,两家又约了过几日还要互访,总之今后要多走动,可不能生疏了。
回去的路上,张仲铮乐呵呵地看着开车的老婆,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尹建玲自然明白他问的是哪桩,说道:孩子们的事早就知道了,可不知道原来是堂兄的儿子。
坐在后座的张文静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爸,您真的同意我跟张烁来往?以后不会反悔吧?反悔?我干嘛反悔,那可是好事啊!张仲铮笑得可欢了,又故作正色道,丫头,你可得把那小子栓紧咯,老张家这点香火,可就指望在你们身上了。
两家并一家,不仅亲上加亲,他还把祖上的香火传下去了,还能有比这更好的事吗?这下张文静反倒羞怯起来,娇嗔道:爸,您扯到哪儿去了……八卦是女人的最爱,一向无话不谈的三姐妹很快就知道了张文静和张烁那名为禁忌的关系,真是乐得不行,说小静明明厌恶三桩事,始乱终弃,同性恋和乱伦,结果张烁这小子两件都沾边了。
可不是吗,先跟丁丁来了段暧昧,现在和小静成了远亲,真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另一件事也沾边,那可真够瞧的。
不过这事她俩也就私下议论,绝对不敢当面说,因着乱伦这个话题,对小静来说,可是大大的禁忌。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转眼又一年姐弟的关系,对那孩子来说,压力比想象中要大。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往后,我们在她面前,还是尽量不要提那是她堂弟,还是叫张烁好些。
深夜里,尹建玲躺在丈夫的怀里,轻声说着。
张仲铮抚了抚爱妻的头发,应道:我知道了……也许这就是命吧,从你跟着妈妈到我家的那一刻起,我觉得这就是命了……现在,轮回到我们的女儿身上,这老天爷,可真会捉弄人尹建玲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那眼角便落下泪来。
丈夫刚毅的脸庞微微动容,俯首在妻子额上亲吻了下:姐,别说了,睡吧。
张仲铮十岁时随母改嫁,进了尹家,与尹建玲成了姐弟关系,那时的情形便与张烁和顾青岚相同。
但他们最终相爱并走到了一起,可付出的代价却是和各自的父母断绝名义上的关系。
在世俗面前他们一直背负着乱伦的压力,因此对他们唯一的女儿视若珍宝。
就是因为这种毫无保留的爱,让张文静对自己的父母又憎又爱。
当她很小的时候,她问父亲:爸爸,别的小朋友都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为什么我只有爷爷奶奶,是不是妈妈把外公外婆藏起来了?父亲拿玩具来哄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等她再大一点,她问母亲:妈妈,小朋友们说你和爸爸是乱伦,什么是乱伦?母亲一言不发的只是流眼泪,吓得她不敢再问。
终于等到有一天她哭着质问父母:你们为什么要乱伦!!那时父亲的玩具哄不住她了,母亲的眼泪也吓不住她了,她知道自己的爷爷奶奶就是外公外婆,而她的爸爸妈妈明明是姐弟却在一起,那就叫乱伦。
于是她便开始自闭,连父母都不理,更遑论别人。
直到那个不及她漂亮却比她聪明许多,懂得更多的女孩子出现,陪她玩,陪她说话,陪她下棋画画跳舞弹琴,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才让她渐渐敞开心扉,走出自闭症的阴影。
那个女孩子便是宋晓冉,后来丁洁琼的父亲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任职,因晓冉的舅舅和丁大海是战友,通过这层关系丁丁和晓冉相识,于是这将门虎女便加入了进来。
她们明明知道,但从来不会在小静面前说那件事,因此她把她们当成自己最要好最重要的朋友,珍之重之。
她小时候因此事备受指点,所以她痛恨乱伦。
这是张文静心中难以触摸的痛,碰之则伤。
若有朝一日她发现自己所爱的人与那位阿姐之间……真不知那惊涛骇浪会带来何等的场面。
张烁和小静的关系得到了家里人的全面认可,这种进展速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似乎在还没有做出选择前,别人就已经替他选择了。
虽然他喜欢张文静,乐于跟她在一起,但要是想到相守一生,他心中所渴望的身影,却是另一个人。
他当初答应和小静交往,的确是出于当时的本心,但他从没想到两人会发展到这种程度,而且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使他们更加难以轻易分开。
一种被迫的感觉使他心里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名为抗拒的反作用力,而相应的,他寄托在苏樱的思念便又更深了一些。
时光飞逝,岁月如茬,一晃眼又过去一年。
这一年里张烁家和小静家的关系可说亲密无间,但两人之间却是若有若无地保持着一定距离。
虽说私下里还是去约会,但是亲密的接触却完全没有,连那亲吻都省去了更遑论其他。
友人们便笑他们之间好像提前进入了相敬如宾的状态似的,只是他们心里明白,这看似遥远的姐弟关系,好像成了心里的芥蒂。
张文静本来就因为童年的阴影在这件事上隐隐有些畏惧,不想让自己将来的孩子也背负一些可能不起眼但却很可怕的压力。
所以张烁的刻意疏远,倒让她一时有些心安。
他们只是维持着恋人的名分,在家人的期盼目光下,就像交差一样交往着,心里却在想:这段关系大概已经变质了吧。
顾青岚在升到高三以后就停止了住宿生活,开始走读。
阿姐念了高三,课业比较繁重,张烁有心替她分担家务,于是也退宿每日往返。
他那辆摩托车一直停在自己租来的车库里,家人也不知道他买了这种危险系数比较高的交通工具。
秋络入读广林一中,被分在高一<1>班,他又买了辆自行车每日载着秋络去上学,放学了再接她回来。
阿姐所在的三中离他们家小区很近,出门右转直走五分钟就到,倒用不着他来送。
那阵子他不仅跟张文静出双入对,还跟新生里的小美女暧昧不清,可让广一和尚团出离愤怒了一阵。
不过维持的时间也不太长,秋络才读了两个多月就办妥了转学手续跟着妈妈一起飞去了日本留学,走的时候她跟张烁只是淡淡告别,抱着小叶子却是泪水涟涟,言道要记着她不许忘了,要好好练棋回头再决胜负,也不知这孩子咋想的。
篮球队注了一些新血,有个名叫庄志刚的,身高186CM,体重82公斤,很强壮,打前锋位置,防守还可以,在2000年的沪海市初中篮球杯赛上篮板和抄截数据名列前茅,被誉为防守专家,但在训练中被方天林打爆了。
据说1999年方天林和他们学校对阵时就打爆过他,所以他紧跟着考来广林一中,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来抱大腿的这一年的全国高联比赛,凭借这个铁三角,他们打进了南区四强,好不容易拿了个季军,总决赛上夺冠的还是长春二中。
广一这支新建球队后场强大但内线空虚,打到这份上已经着实不易。
张烁和方天林都几乎达到了球技的顶峰或者说瓶颈,对于球队的贡献已经不能再有提高,想要走得更远,只能凭托更多新血的加入来产生新的化学反应。
有张烁帮衬,阿姐没有后顾之忧,加上在课业难题上他也帮了不少,顾青岚这一年的成绩突飞猛进,填报志愿时也是信心十足地报上了西京大学。
只可惜,高考时可能压力太大或是实在命当如此,她居然患上了感冒,发烧咳嗽脑子昏沉沉地去赶考,虽然坚持考完,但成绩公布却是离着西京大学的分数线差着十多分的距离,不幸落榜。
接着她便毅然决定了复读,还顺势进了广林一中的高复班,决心和张烁同考。
WOG办得很好,声势盖过了后来举办的WCG,2001年之后星际版本进入1.08时代,有了录像回放功能,传播和影响越加广泛,罗胖子的电竞事业可谓蒸蒸日上,除此之外也开始零敲碎打地做些旁的生意,着手培养自己的手下团队。
白秘书还是白秘书,酒店里那场意外究竟发生了什么暂且不表,只是她成了胖子身边一大助力,在集团公司里的地位与日俱增,不再被视作小秘看待。
高三前的暑假广林一中校队又去杭州集训,两年来经常跟张烁他们在体校打球的王浩作为体育特招生的身份考入了广林一中,也随队参加训练。
这小子的身高已经达到195cm,身板还是很有骨感球风却硬朗异常,给人的感觉就像穆托姆博似的但更有攻击性,正好填补广一内线空白,让新的赛季又寄予了很大期望。
小叶子跳级了,本来她就是晚读书,跳一跳也不算过分,只是考试的时候发挥太好,所以跳了两级直接上了四年级,暑假过后便是要读五年级去,再过两个月才满八周岁,真担心她欺负那些十来岁的孩子小家伙的棋艺也是飞涨,局部的下法已经让张烁颇难破解,料想秋络回来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她勤于此道,对那书法却是一直搁着未学。
夏雪妍又长了一岁,看上去却像更年轻了,皮肤细腻得就跟初生婴儿似的,好像得了什么驻颜妙方一样。
别的老师问她,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平时用的护肤品也和大家没什么区别。
于是私下里,她就把功劳记到了小老头身上,道是自己看来无意窥得素女心经,从他那吸来不少青春活力秋家移居了日本,过年也没回来,苏樱便没来沪海省亲,张烁和她仍是维持着网友的关系,从未见上一面。
只不过两人开始无话不谈,日渐熟稔,聊着各自的喜好志趣,谈着理想中的大学。
苏樱很肯定地告诉他,要去西京大学,因为那里是她父母结缘的地方。
这让张烁安心不少,对学业上的事开始不再多花心思,因他此时的水准,去那里早已绰绰有余。
有那多余的工夫,便用来看些杂书,他的学识便越发渊博起来。
满了十八周岁后,张烁便急急地把驾照去考了,有了车之后去探望母妹也方便许多。
人生第一辆车倒不是很名贵,只是辆开起来很舒服的大众帕萨特。
2001年8月30日的下午,张烁刚吃过晚饭,独自一人坐在房里的电脑前,与那隔着几千里的老网友聊天。
再过两天大家就要上高三,意味着那相逢的日子又近了一些,让相思日苦的他好生期待。
这两年来发生了好多事情,但他并不是每件都能对这无话不谈的朋友提及,尤其是那些与压力和私密有关的事。
那个承诺,那个孩子,那枚戒指,那位堂姐包括对她那已然成灾的思念。
仔细想想,这第二年却是平平淡淡让人没什么可感慨的东西,原来生活便是如此,当你适应下来,即使重来了也能很快找准节奏踏踏实实地走下去吧。
谁知那变故近在眼前。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那一眼的温柔两人间的话题忽然聊到围棋上来,从苏樱的语气可以看出,她对张烁自大的吹嘘很是不屑。
苏苏的棋力不弱,张烁自然领教过,他上一世能对那十九道纵横维持着兴趣,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不弱归不弱,但他自认有把握胜之,是故在言语间也显出了几分豪气。
苏樱终于被他呛得不行,放下话来:有本事我们打个赌,等我们有机会遇见就下一盘棋,若是谁赢了,就要答应对方一桩事情,绝对不能拒绝,你敢不敢赌?张烁本来想邀她去联众棋牌中心下一盘,但听她此话马上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升起,那名为冲动的思想一下充斥了他的整个大脑,那种期望越来越大,让他忍不住回道:一言为定!我明天就去长春和你下棋,你等着!他能做到这点,现在就去机场,定最快的机票飞往长春,明天就能跟她见面,然后下棋,然后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激动起来,心跳越来越快,恨不得马上出发。
你疯了啊?明天?我还要去学校注册入学呢,没空陪你发神经下一盘棋花不了你多久时间,难道你这就怕了?见她不肯答应,当然要激她一下。
谁说我怕了,我就不信你那么强。
只不过明天你就来长春?这未免太夸张了,还是等我有机会去沪海再说吧~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你果然是棋力太弱,想多练练。
随便你怎么说。
张烁见她不受激,只能硬逼道:明天我一定会到长春,你到时候别躲起来。
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冲动。
反正你就算来了我也不会来见你跟你下棋什么的,我才不要跟着你发疯呢。
你都找不到我,就算找到了也不认识我,我劝你还是别来了,浪费时间,浪费机票钱。
我也许是找不到你,可是找到了一定能认得你,就算我忘记了世上其他所有人,都不会忘记你。
张烁这般想着,没有再发消息,下线关机,往包里装了一副简易的棋子,背上包出门。
阿姐问他去哪里,他说出一趟远门,今晚不回来了,可能后天回来。
阿姐遂没有再问,他不想多说的,她便不会多问,只是知道等着,他总会回来的。
张烁开着自己的座驾一路飞驰到机场,他的运气很好,赶上了当晚最后一班飞往长春的班机,否则的话就要等到明天早上,这让他觉得一切很顺利,对将要来临的见面感到期待与兴奋。
两个半小时后,他飞抵了吉林长春,这是他第一次到这个城市,一切都显得非常陌生,但他丝毫没有惧意与困惑。
出了机场他就拦了一辆的士,寻到附近的一家电脑厅,然后开机上线,他发现苏樱在自己下线后发来了很多条消息,都是问他是不是认真的,不要开玩笑,是不是其实隐身着在偷笑之类的。
他莞尔一笑给苏樱发去消息:我已经到长春了。
并附上自己的手机号码。
现在是晚上11点多,早就过了苏苏的习惯就寝时间,他发完消息没有期望得到回应,只是希望明天她上线的时候能够看到,然后跟他联络,与他见面。
他做完这一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种兴奋感陡然间化作轻松感让他全身泰然,他觉得这一瞬间自己这段时间积累的压力全都消散了。
原来头脑发热的冲动行为也会带来这种畅快的感觉。
几秒钟后,一点红居然回复了,她只发了一个字:啊!她竟然一直等着,可见她也有着几分担心。
张烁马上回道:真的,我现在就在东环路上的鑫龙电脑厅。
我们明天就可以见面,下赌棋。
你真的疯了。
苏樱见他说的那么确切,而那家电脑厅她又恰好知道,已经是相信他的确到了长春,为他的疯狂而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明白一向稳如泰山的他怎么会突然间如此冲动,一改这一年多以来的作风。
年节的时候听说自己去不了沪海,两人无缘得见也不过是道了声可惜难道那个赌约对他来说有很大的诱惑,还是棋艺真的是他非常骄傲的不能被蔑视的东西?又或者,真的想找个借口单纯地见一见我这个网友她想到最后一种可能的时候,心里觉得有点乱,那种感觉说不清楚。
一直以来她是把张烁当作妹夫来看待的,而通过和秋络的聊天,她也能深深地感觉到表妹对他的那种依赖和信任。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和秋络联系了,但是她一直保持着那个观念。
认识了这么久,她也确定张烁是一个不错的人,甚至是一个和自己志趣相投的人,可她觉得自己对于他的那种好感是仅限于朋友之间的。
这一年多以来,她也想见一见这个被表妹赞不绝口的男孩子究竟长什么样。
但张烁因为她的一句话,兴冲冲地从沪海一夜飞到长春来跟她见面,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就此跟他见面,如果表妹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她犹豫了,非常地犹豫。
你回去吧,我不会见你的。
最后,她还是痛下决心拒绝了他见面的要求。
这句话有如兜头一盆冷水冲刷了张烁全身,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己这次的冲动的确有点过分了。
他们先前从未见过,只是在网上聊天而已,虽然他算不上什么带着危险信号的陌生网友,但事先没有铺垫,匆匆几句话就飞了几千里去见面,任何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有点慌乱而胆怯吧。
除非是把一夜情当口香糖来品味的那类,但苏樱绝对不是那类人。
她拒绝见面,他能够理解,也就没有挣扎与劝解,他无力地抬起手,敲下键盘:明天早上我会去二中门口,你不用来见我。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会看着走过的每一个人,我只是想在人群里看你一眼。
下午,我就会回去。
苏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她真的被震撼了。
他是为了来看我?为什么?我们只是普通的网友,就算我们用了一年的时间来熟悉彼此,聊得很多,很愉快,但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强烈的意愿想要单纯地看我一眼呢?她不懂,也找不到理由,只是觉得这个男孩子不止疯了,也许还傻了。
一大清早,校门还未打开,长春二中的门旁就站了一个年轻的男生,足足站了有一个多小时。
那男生身材中等,样貌普通,可能是经常在外锻炼的缘故,皮肤晒得有点黑,但那黝黑的肤色依然掩不住他那双深湛墨黑的眸子。
他整个人远远看去并不起眼,可走近了就会被他那双眼睛吸引住。
他平视着前方,看着学生们从外头走进校内,几乎跟每个人都会对上视线。
他神情淡然,并不专注,可那真切的眼神却让人分明地看出了一种期待的情绪。
看门的大爷热心地过来问他是不是在等人,他说是,可他等的人不会来。
大爷纳闷了,既然不会来你还在这里等着,岂不是犯傻吗?大爷觉得这小傻瓜挺可怜的,搬了张椅子来给他坐,但他拒绝了,他又不是看门的,若是坐在门口等,岂不是显得更傻。
时间飞逝,来往注册的学生越来越多,先进去的人们已经拿着新书出来了,见他还等在这里,纷纷猜测这人是打算找谁。
隔着校门五十米的距离,在街的对面,苏樱已经站了整整十分钟,他说他们互不相识,但在看到那个固执的身影第一眼,她就已经知道是他了。
明明长得那么平凡又不起眼,为何在我眼里会显得如此耀眼。
苏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眶会为之湿润,又不是没有被人追过,这种近似傻瓜的举动有什么值得她感动?何况还是一个从未见过,长得并不帅气,不甚高大的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她掏出纸巾,很努力地擦拭眼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准备若无其事地经过校门。
苏樱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穿过街道,走向校门,五十米的距离对她来说居然显得无比漫长,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她的耳畔回荡着自己的心跳,肩膀都在微微颤抖,三十米,二十米,近了,更近了。
他还在淡然地看着过往的行人,似乎对每个女孩他都会投注同样的视线,如他所说的,只是想看一眼。
但当她走到十米的时候,她随意的一抬头,两人的视线对上了,她心里一慌,居然脸蛋红了一下,匆匆别开,再匆匆地回看过去。
发现他居然没有像看别人一样只是看一眼就别过,而是定定地盯着自己,那眼中的炽热都能让她感到自己身周的温度在猝然上升。
她为此羞涩地挽了挽头发,那动作让张烁无比熟悉。
他认出我了?怎么可能!秋络那里没有我的照片,他怎么可能认出我,他凭什么认出我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我不相信那种风花雪月虚无缥缈的浪漫!拜托你给我一个理由,你凭什么一眼就认出我来?她慌了,越想越慌,脚步越来越慢,而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她的慌张以及那个男孩的注视。
就在这时,男孩突然微微阖眼,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他的动作就像是要把眼前的景象深深印在脑海里一般。
那个动作让苏樱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他深麦色的肌肤上,散发着淡淡的金色,那一刻的他身上的温暖就像照到了苏樱的心灵里,很奇怪,很特别,因此很奇特的感觉。
他再次睁开双眼,黑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离他五米开外的苏樱,那一眼的温柔,让周围的众人都暖到了心里,更何况是与其对视的她。
她费力地挪动脚步,觉得自己身子都僵硬住了。
张烁笑了,看到她走路走成顺拐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
她没有变,只是更青涩了些,但还是那么漂亮,长发飘飘,裙摆飘飘,丰盈窈窕,只是那步态,着实滑稽了些,与那记忆中的款步姗姗相去甚远,但少了分婀娜,多了分可爱,也未尝不可。
苏樱见那人笑了,心中闪过一丝羞恼,胆气反而壮起来些,抿了抿唇故作未见,加快了步子奔进了校园。
周围的人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心道这男生难道不是来找她的?只见那男孩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淡淡一笑,紧了紧身上的背包,转身离去。
两年的等待,只是这一眼,就已经知足了。
不过苏苏啊,你可真是好逮,就算我没那前世记忆,只怕也能轻易认出你来。
张烁这般想着,觉得找到了自己意想中的苏苏,那脚步不由地分外轻快。
苏樱冲进校园内,便觉得自己这番作态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定下心来再往校门口看去,人群遮挡着她便看不清了。
她赌气想到:方才让我出了大丑,你就等在那里好了,哼!她此时心里也没决定要不要与他相见,考虑着先注册领书再说。
等她片刻后办完这一切,心里的那阵慌乱便又一次袭来。
此时她的感觉有些不清不楚,想见又怕见了之后会让表妹误会。
她忽的又恨起张烁来,本来自己对他没有想法的,偏偏他要这样来为难自己,害得她也跟着胡思乱想起来,真正可恶。
但他好歹千里迢迢飞到这里,又在门口等了那么久,诚心一片,要是不见,真有点说不过去。
何况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坏人她恨过之后很快就说服了自己,终于兴冲冲地向着校门口赶去,可到了那里,才发现斯人已去,连那背影都找不见了。
一时间,她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为何,那失去的痛竟如刀绞一般,让她难过地兀自落下泪来。
张烁当天晚上就回到了沪海,如果他知道苏苏为他哭了,只怕又会马不停蹄地飞回去吧,但他并不知道,因此他只是迟了一天去学校注册报到,然后照常开学。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鸿雁好传情苏樱已经好几天没跟张烁联系了,她的QQ头像最近总是灰色的,在他看来,她是在有意避开他,这一切都是由于八月末的那次千里奔袭造成的。
那一次他成功地见到了她,虽然没有说上一句话,但那令其朝思暮想的身影,如今在他脑海里已经更新了,换成了她现在的样子,日想夜想。
苏樱现在躲着张烁,是因为她要先理清楚某些头绪,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冲动震了一下,那种心头小鹿乱撞的感觉让她有些不明就里,就好像是一个认识了十年的老朋友,突然有一天对你说他爱你,这便会让你手足无措心慌意乱一样,因为他打乱了你所有的计划,擅自变动着他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
她想确认某些事情,比如说她的表妹和张烁之间的真实关系,然后再考虑自己那阵心慌的由来。
对于一个身边不乏追求者的女孩子来说,一个陌生的男孩飞越千里来看她一眼,不应该给她带来如此大的震撼。
就算他的那一眼看上去很温柔,很美好,也不至于让她这样,以至于闭上眼睛都能映现出他沐浴在阳光下闪耀金色光辉的时刻。
这一天,那个温柔的大男孩依然在线,好像他每天都在等她似的,她忍不住,还是给他发了消息。
喂,你那天真的来我们学校了么?我怎么去报到的时候没看到你。
她想佯装那个失态到走出顺拐的女孩不是自己,但对认识她的张烁来说根本无效。
白色连衣裙,下摆有蓝色斑点,上身有淡橙色条纹,黑色表面的手表,表带是白色的,红发卡,头发大约过肩三十公分他精准地描述着她那天的一切,骇得苏樱在屏幕前张大了嘴巴,敲下几个字来:难道你是变态吗?不是,我只是记性比较好。
特别是对于她的事情。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说出自己的感想,但也不再否认他那天确实认出了自己,张烁接受她的恼怒,因为那确实有点冒失,但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去,因为只有看了那一眼,他才能确认自己在寻找的那人并未改变。
我们的赌棋没有作废,也许你会发现我有更疯狂的时候。
他的话好像有着某些强烈的暗示,让苏樱心惊于他的大胆,并对他进行严正鄙视:难道你们男人就只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我不知道自己想的算不算乱七八糟,但我肯定你现在猜想的一定很糟,所以说女人也不简单。
苏樱噎住了,半晌后才回话:你赢不了我的,除非你有职业三段的水平。
张烁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棋力有没有到职业三段这个水准,但他知道苏苏在故弄玄虚,而且他更知道怎样去赢她,他对她的棋路实在是太了解了,甚至能一个人在棋盘前下棋,想象出她会下到哪里,然后自己该怎么去应付,大致不差。
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会谦虚吗?连扮猪吃老虎的心思都欠奉。
不瞒你说,我曾经赢过职业五段的。
上一世在网上的确侥幸战胜过一个很强的对手,聊过之后才知道对方的现实段位很高。
吹,继续吹。
苏樱显然不信他这种狂言,经过深入的了解与认识后,现阶段她觉得张烁这家伙虽然是有才,但有些狂,不仅疯狂,而且狂妄。
这个认识是很片面,也很主观的,真正认识他的人,一定会反对这种评价,因为他在生活中太平和谦逊了。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把棋谱画下来,然后寄给你品鉴一下,告诉我你的收信地址吧。
自己难得下出来的好局当然会用心记下,让他现在复盘也不是难事。
苏樱为了揭穿他的谎言,毫不犹豫地告诉了他自己的地址邮编,为此后悔了好一阵子,这个疯子,太能写信了!在网络上的哪怕聊了一天一夜也完全比不得他鸿雁传情的一纸,他的字,他的词,他的语句,就像一把凿子,一下一下地击到她的心里。
那工整的楷书把一些平凡的字句堆砌成动人的篇章,美妙得让她挪不开视线。
零零年五月十六日相识,到今天已经有五百二十五个日夜了,时间过得真是飞快,以至于现在还忘不了初识你的情形你是一个乐观主义者,而我却是悲观论调太多,嗯,很互补的感觉,在你的熏陶之下让我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金光大道灿烂未来,谢谢纵然想了又想,可一直以来都没说什么,还是不要说罢,毕竟君在地之北头,而我在此间,从没奢望过可以轰轰烈烈话是这么说,但感情这东西就像洪水,挡也挡不住,我被淹了,不知道你现在还好吗?真不好意思又让你为难了今天就说到这儿吧,火乐疯子敬上。
(中间的点点点是省去某些桥段,下文同,要我写全文毕竟太费神了从他寄来第一封信开始,她就被这类伪情书或者说真情书一样的信件给吸引住了,那第一封信里附着的棋谱被她摆了出来,便认定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她还是不愿相信,硬说他那是不知何处抄来的名局。
他对她诉说着生活中的点滴,只字片语便能让她感到其心里那种孤寂,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对她的哀思,苏樱不明白为何他会对自己这么深切,深切到让她开始情不自禁地每天等待着下一封信到来,想看看究竟还能深到何种地步。
有一天,他写下二零零一年八月三十日那夜自己的心情,写出那迫切的感觉,期待的兴奋,还有八月三十一日初见时的那份感动。
茫茫人海中找出你来,让我觉得活这一世,有那一刻便就值了此生若永如初见,换千古,莫相催。
信尾那用极漂亮的小楷写就的短句彻底摧垮了苏樱的防御,她在幸福和甜蜜的重重包裹下终于承认自己被爱了,也爱了。
火乐疯子收到了一点红的第一封回信。
疯子,展信安。
本姑娘今天很不爽,因为今天收到的这封信太短,区区几段话加上一句不着调的歪词就算完了,你这是对待洪水来犯时应有的态度吗先是与我聊天降低我的警惕,再是千里奔袭打我个措手不及,如今用这信纸作那收网之举,你这套组合拳打得我晕头转向。
什么换千古莫相催,呸呸呸,你就是在催命一样地催我。
见过流氓的,可没见过你这么流氓的,难怪有人说流氓不可怕,流氓有了文化才可怕。
你不仅可怕,而且可恶,你的杀伤力已经可以向国家安全局申请隔离了!你写来那么多信,却从未夸过我一个字,与我往日收到的那些骚扰信件大大不同,可怎么我就把你的信读成情书了涅?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到底是不是情书,如果不是的话我就要忍不住传给朋友们看了,反正只是一些文笔比较好的日记体小散而已。
除此之外我还想问一问你,到底表妹在你眼里你说的那些不说了罢的话,我也就不说了罢,毕竟君在长江南,我在黄河北,就算发洪水也不该淹到一起,而且我们只是高中生,我们刚满十八岁,我们没当面说过一句话,我们就互看了一眼,我们她说了好多好多理由,不知是在说服张烁还是说服自己,最后她又写了一句,说了这么多,我居然还是希望我们在一起,别得意,我面壁去了,本姑娘不会输给你!如此,他们开始在信笺之间传递着彼此的想念,张烁总是那么柔,如暖风扑面一般悠扬缠绵,而苏樱总是那么犟,明明已经把他念到骨子里,却是死不承认。
两人都未曾写过一个爱字,连喜欢都不曾有。
当他允许苏樱将那些私信传看之后,他的大名开始在长春二中的小圈子里传播开来,当初一砖撂倒小报记者的沪海狂生张烁,在这群女孩子的眼里成了个弹指间便让你深陷的情圣。
有人甚至把那些信抄摹下来,时不时地拿出来看一眼,幻想着自己哪一天也能遇到如此用情至深的男子。
一句换千古莫相催,赢来几多少女同心相助,苏樱每日里都被朋友们催着,答应他吧,答应他吧。
悔不该当初拿他来显摆!苏樱终于耐不住性子还是问到了表妹这里,给远隔重洋的秋络去了一封Email,想要试探表妹的口风。
秋络告诉她自己只把阿哥当作哥哥看,从未有过别的想法,都是她在那里乱点鸳鸯而已,苏樱看到此处正高兴呢,又读起她后面的一段况且阿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名字叫张文静,可是学校里的校花呢,长得比表姐你还漂亮,他们两个可般配了,我怎么会不自量力去硬掺一脚呢!晴天里一道霹雳,把沐浴在幸福中的苏苏雷得外焦里嫩,她一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那种愤怒感无以复加,马上提笔给火乐疯子写信,握笔的手紧得几乎把笔杆子捏断。
这日,张烁收到了一点红在同一天写来的两封信,头一封与往日类同,后一封拆开一看,他不禁面色微微一动,只见上书寥寥数语。
骗子!展信去死!校花?混蛋!脚踩两条船!你被判死刑了!永不录用!一刀两断!!恨你!!!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初战缺席如今已是金秋十月,全国高中篮球联赛01-02赛季的各赛区预选赛正如火如荼地展开着。
沪海赛区的比赛在上个月就已经开打,但是作为上赛季的预选赛四强队伍,广林一中作为种子球队是直接进入十六强的,直到今日才正式参战。
长春二中虽贵为卫冕冠军队,但也避不开预选赛的争战,与广林一中类同,他们只是吉林赛区的种子队,直入预赛16强罢了。
今日他们全队乘坐大巴,要从长春赶赴吉林市上演他们本赛季的首场秀,而与此同时,广林一中校门口的大巴上,全队都在等待着他们的队长出现,陪他们一起去杨南区对战十六进八的对手。
张烁同学迟迟不出现,江仲文便让方天林给那小子打个电话催一下,手机拨通,只听小方问:你怎么还不来什么?!你说你在哪?靠!你搞什么名堂这不是对手强不强的问题,你是队长,第一场就缺席,未免太不负责任了!江仲文一听这话那耳朵就竖起来了,夺过电话道:让我来说你***在搞什么!我不管你病了还是瘸了,就算躺在担架上也给我过来,限你半小时,立刻出现!我是真来不了,教练,我现在正在长春二中呢。
我管你***在哪!总之啊?!你跑那干嘛去了,又不是要打总决赛,你现在侦察敌情未免太操之过急了吧!江教练带队征战全国高联多年,长春二中的名头当然是听说过的。
不,不是,一点私事,教练。
让我跟天林说几句吧,要是第一轮没我就拿不下的话,咱们队今年肯定走不了多远,您要对大家有信心才行。
江仲文无语了,把电话丢还给方天林,小方接过之后没好气地应了几声,最后道:回来后你一定得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就这样,祝你顺利。
必胜。
必胜!方天林挂断电话,一扬头露出那王牌的冷酷面容,喝了声:出发!张烁一向是个负责任的人,但是因为苏樱,他可以不顾一切地盲目,可以把自己两年来的所学所想所能毫无保留地使出来只为博得她的青睐,为了她的事情他会疯狂会冲动,会显得不负责任不像他自己,因为只有她是特别的。
所以她写来一封信,他就连夜飞去了吉林,因为信上说不清楚,他要当面对她解释,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她说,一想到她此时的愤怒心情,他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先出发了。
载着长春二中校队成员的大巴就停在校门内,坐在最后排的一个帅小伙对身旁的女孩问:我说苏主播,谁惹您生气啦,闷闷不乐地脸上跟打了霜似的,您这样子可影响咱全队士气啊。
这帅小伙名叫卫伟,是长春二中的得分后卫,与苏樱同班。
样子长得不错,可就是花了点,前年泡了个同届,去年又泡了个学妹,明目张胆地脚踩两条船,还踩得很稳当。
苏苏一直以来对这类人非常不齿,所以别过头去根本没搭理他。
高一的时候他就追过苏苏,但发现其人很难搞定,就放弃了,如今也就跟她插科打诨聊上几句,还不招她待见。
苏樱不喜欢运动,怎么会在车上呢,因为她是校广播站的首席播音员,校队的首轮秀战报还要她来写来播报,年年都是如此,所以就算心情极差,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随队出征。
大巴启动,卫伟见苏樱不理他,又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苏苏扭回头冲他喝了一句:你别碰我,滚一边去!就在她扭头的瞬间,大巴驶出校门,车旁经过一个穿着别校制服的男生恰与她相错而过。
卫伟愣了一下,怏怏地换了个位子,嘴里嘟囔了句:别校的来我们这干嘛,又没训练可看他看见了刚才那个男生,但他的话苏樱根本没去理会,只是看着窗外,在心中把那个让自己情绪起伏不定的恶人骂了个翻天覆地。
看门的大爷问张烁找谁,他已经不记得这个相貌平凡的男生曾经在门口站了三个小时等一个据说不会来的人了。
张烁如实相告,他要找高三<4>班的苏樱,就是那个天天在门房收信的漂亮女孩。
大爷虽是放他进去了,但瞅了瞅他那身校服还叨咕了句:你是哪个学校的啊,追女生都追到别的学校来了。
广林一中,大爷您也许没听过,但过一阵子肯定就能听说了。
张烁淡淡说了句,就昂然进了校园。
广林一中和长春二中,来年必有一战,他深信此点。
看门的大爷却是念叨了两次他说的学校,心道不是长春地界儿的啊,那是哪的呢忽然他面色一变,喃道:莫不是,十五年前老校长口中的夙敌他抬头看那少年的挺直背影,心道居然是从南大区千里迢迢来把妹,后生可畏啊!高三<4>班的学生们恰好赶上课间休息,张烁在教室门口站了下,扫视一圈没有发现苏樱的身影,便靠在窗边问前排的一个小女生:同学,你好,我来找苏樱,请问你知道她去哪了吗?那小女生瞥了他一眼,心道就你这张大众脸也敢来追我们家苏苏啊,不知道苏苏名花有主了吗?还不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声音倒是不错,要是来追本姑娘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想追苏小姐,您老慢走不送,人家已经预定了,还征得了咱班女生全票赞同呐。
她不在。
小女生没好气地回了句,在她眼里除了那位火乐疯子配得上苏小姐,别的男生一律免谈。
虽然她的语气不善,但张烁态度仍是温和:请问她去哪了,能告诉我一声吗?我找她真的有要紧的事。
要紧事?有多要紧啊小女生想难不成见不着她还要了你的命。
如果找不到她,天会崩地会裂海可枯石可烂,这世界的一切都会被颠覆,我不是开玩笑。
如果张烁选择回去了,那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了。
小女生怔了怔,心道这男生好夸张的言辞,不过怎么感觉似曾相识,皱着疏眉问道:你是谁啊,找苏樱到底什么事?我叫张烁,在她口中也许是火乐,也可能是疯子他发现随着自己的介绍,那小女生的眼睛越瞪越大,然后她终于看清了他胸前的陌生校徽,广林一中他真的是请你记得,无论我在哪里,都只离你一个转身的距离小女生试探着念叨了一句,张烁愣了一下,随口应上下文,恩,我一直在离你很近的地方,那是哪里呢?我在你心里,正如你在我心里一样。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句话,从那信中摘来,做成书签日日翻看,错不了的,他果真是张烁。
苏樱的那些信是传女不传男的,男生都不知道那些文字,否则让他们学了去还了得,女生借来看看增强免疫力还行。
但女生们看过之后,无不为之痴醉的,这小女生就是张烁的信粉之一。
张公!小女生站了起来,唬了张烁一跳,想煞我也!她这一声喊,引来周围那些女生的注意,接着火乐疯子千里探苏的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把几个教室给席卷了。
张烁有点傻愣了,他不知道出了广林一中,到千里之外自己的人气还那么高,瞧着围在自己周围看热闹的女孩子们群情涌动,他有些后悔刚才没有低调行事了。
那些女生都是用一种很崇拜很热切的眼光在看他,也难怪,他如今成了文人骚客,自古才子多风流,没有女人发春,才子怎么风流得起来呢?虽然大家对他存在幻想,甚至可能有些个夜晚在梦里借来他用用,但毕竟他和苏樱的这段异地之恋太旷世难寻了,所以她们对两人是怀着祝福的心态的,天天盼着他们能够修得正果,最好马上就弃学回家,到深山老林里搭个房子生上一堆胖娃娃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以满足她们对圆满结局的渴望。
听说他是专程来看苏樱的,有人发话了:真是不巧啊,苏樱跟着校篮球队出去比赛了,这会儿不知道校车开走没。
张烁心念一动,想起方才自己进校门前擦肩而过的大巴,马上追问:他们去哪里比赛了?众女生对比赛地点不知情,只知道对手是吉林十二中,张烁无奈,知道会场一定是中立场地,此地篮球馆数不胜数,这让他到哪找去。
他暗想自己只能多等一天,等她回来之后再找她了,于是向众人道谢准备拜别。
见他脸上露出黯然之色强撑着笑脸称谢,围着他的女生们不由跟着心伤,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人来,笑道:我有苏苏的手机号码哦,不过张烁循声看去,眼中闪过一道惊喜,是她!说话者是苏樱自幼的死党姚娟,张烁在上一世也是认识她的,虽然她大学不是跟苏樱同校,但在工作之后也是到了北京,起初苏樱与张烁同租还惹来她几番抱怨,那段时间她也经常来他们的住处串门。
后来张烁搬离南下,苏樱便是与她一起合租的。
骤然见到这位故人,他才有一种自己进到苏樱周围的圈子里的感觉,不由喜形于色,急切地问道:不过什么?不过姚娟笑了一笑,你得给我一个签名,用火乐疯子的笔名来签。
没问题!张烁应诺上前要纸笔,周围的女生都静了一下,随后纷纷叫嚷:我也要,我也要!娟娟,他不签就不要给他!不能让他跑了!张烁暗暗叫苦,心道人气高也未不见得是好事啊。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夙敌相遇长春二中校队的大巴车行到半途,刚上高速,苏樱的手机就滋滋滋地震动起来,她一脸厌烦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表情一下变得很复杂。
她从来没有跟张烁通过电话,但他上次来长春的时候给她留过手机号码,当时她就把号码存了起来,现在看见这个来电人的名字,她一时五味陈杂。
苏樱当然知道他是因为收到了自己的绝交信才急急忙忙地给她打来电话,但她不知道张烁此时人就在长春。
她不打算给他机会动摇自己刚下定的决心,所以愤愤地掐断了电话。
很快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他,苏樱又掐,他又锲而不舍地拨过来,她不胜其扰地索性选择了关机。
心中愤恨地想:你有本事再打过来啊,让你脚踏两条船,哼,去死吧!张烁好不容易套到了苏苏的号码,摆脱了那群信粉后试着联系她,但不料她不接电话还关机了,料想她此时一定气得不行,实实在在把他给恨上了。
他知道肯定是从络络那边漏出口风去的,但也不能怪络络,谁让他真混蛋呢,可他这心里苏樱的确是最无可替代的,一时之间又怎么跟她解释得清。
他又去问姚娟还有没有篮球队上其他人的手机号码,结果一问他们班上只有一个队员,而且那小子没配手机,其他的队员他们都不认识。
这一来便是联络不上了,张烁无奈,只能干等着她比赛结束以后回来。
已经到了上课时间,学生们纷纷回了教室,他一个外来人在这校园里百无聊赖地开始闲逛起来,既然到了此地,就随便转转,看看苏苏度过青春岁月的校园是怎样的。
他也没存着什么侦察敌情的心思,毕竟人家校队都出去比赛了,可还是鬼使神差地就逛到了这所学校的体育馆,站在馆门口,他意外地听到了篮球击地的声音。
那种节奏感很熟悉,片刻之后就会有一声嚓的入网声,接着又是击地声,显然是有人在练球。
上课时间还在体育馆里打球,难道是老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张烁慢慢踱了进去站在门边,他看到了一个扎着辫子的男人吧?白色的T恤外面再套了一件篮球服,下身的篮球裤里头也有黑色紧身裤打底,照理这也算是平时训练常见的装扮,可为什么穿在这个男生身上就会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呢?那个男生头发很长,长到要绑成一根麻花辫垂在后头才能不影响他打球,张烁觉得他胸前的微微鼓起应该是胸肌,但看着他的那张脸还是让他有丝犹豫。
那是一张漂亮得难以想象的脸,竹叶一般的清朗双眉,漆黑发亮的眸子,白净无暇的脸庞因为运动而泛着一丝淡淡的红晕,嘴唇有点细薄,但配上他秀挺的鼻梁显得是那么恰到好处。
以人来做范畴的话,不分男女,张烁此生所见,这人无疑是最漂亮的,几乎担得起倾世容颜四个字,就连太姑婆沈傲君比之都有些许不足。
因为在张烁眼里,那个男装女子虽是有着倾城之貌,却因为英气太足而失了女子的娇美,是为美中不足。
但要说沈傲君是惜不为男儿身,那眼前这个有着娴熟球技的男生则是憾不为女子了。
不知为何,张烁心里下意识地,倒期望这个人其实是个女孩子。
不过要是一个女的都有这么高超的球技的话,他这个练了两年球的人还真觉得自己够丢脸的。
所以在这个人展示着很明显的男子篮球风格技巧时,张烁便认定了他的性别,即使他的穿着和相貌有些容易让人误解。
那个独自练球的人停了下来,擦了擦额角的汗,带着一捋头发从额旁跳了出来,很可恶地,连擦汗的动作都那么好看。
他看了一眼在门口傻站了很久的外校男生,冲他喊了声:你是来侦察的?我们队出去比赛了,明天你再来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沙的,跟丁丁有几分相似,更容易让人混淆了,张烁暗想,既然他自称是校队的人,怎么没有随队一起出征,难道是冷板凳?不能吧,如果这种水准都是板凳,那以后碰上长春二中,他们广林的希望真的渺茫,小方就算再发飙,小庄就算再悍勇,他就算再镇定也没用。
这一刻,他倒真起了侦察的念头,长春二中的实力究竟如何,他要探一探底,也算是他缺席首轮比赛的一点小小补偿了。
这世上有很多巧合,广林一中和长春二中这对夙敌的首轮秀在同一天,而这场比赛他们球队都有一名大将缺席,而这两员大将又注定会成为各自的夙敌,最巧的是,这一天恰是他们相逢的日子。
你好,我来自沪海,广林一中,张烁。
那个漂亮男生的竹叶眉动了一下,然后恍然道:噢,沪海广林十五年前赢过我们,可惜就一次。
你不在老家加紧练球争取冲击南区决赛,跑这儿来干什么?他对篮球的热情不亚于那个俊秀如妖的方天林,可算是同一类人,但他比方少更难得的一点是,除了闷头苦练外,他还关注全国高联上的各所院校战绩,因此对几大名校的成绩都是如数家珍。
像广林一中这类没落贵族,他自然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过也只是知道罢了,没有忌惮的意思,连续两年倒在南区八强线上去年也没进决赛的队伍,并不能引起他的足够重视。
老校长当年的夙敌一说,早就被拿惯全国冠军的长春二中队员们抛掷到体育馆仓库不知哪个角落嘎达里去了。
他们今年的对手,多半还是南京那支队伍。
他根本不相信仅仅一年,广林一中就可以脱胎换骨异军突起,杀奔全国总决赛来向他们的霸主地位再次发出挑战。
积重难返的道理,在高中篮球界是很适用的,这里毕竟不是NBA,没有乐透区选秀,而且一茬一茬的球员更新起来太快,想要强大,不是靠一个天才球员就行的,还必须有机遇,有努力,有一支融合在一起能产生足够化学反应的队伍。
而且,你必须有一些能够传承的东西,那就是一支球队的队魂。
长春二中的队魂就是:破军!攻必克,战必胜,任你如何强大,必破之!这个带着杀伐色彩的队训与广林一中千古不催的磐石队训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而矛盾之争自古都是胜负难料的。
被这个男生不着边际地奚落了句,张烁没有不快,反是激起一股斗志来,想着若是将来有朝一日和他在赛场上对垒,我便可以还他一句:小爷悠哉游哉地跑来看你打球,还不是照样进了总决赛?此时却不好撩出狠话,免得有不自量力吹嘘之嫌,他便淡淡一笑:我都自我介绍了,你总得先通个姓名吧,难道长春二中的都是这般没礼貌?男生嗤笑了下,眨眼垂首的样子几乎能颠倒众生,他拍了拍球,突然传了过来,张烁稳稳接住,只听他道:单挑,三个球,你要是赢了我就告诉你,否则你根本没资格。
这话听了泥人都会动些真火,连张烁都收起了笑容,很拘谨地放下球,然后脱去身上的西装校服,露出本就穿在里面的篮球服来。
倒不是他有备而来,只是昨晚参加完训练,没来得及换衣服他就飞赴长春了。
那漂亮男生看他这身行头倒是一愣,旋即摩拳擦掌扭动脖子准备起来。
张烁运了几下球,试了试球感,发现这球的质量很好,作为控卫来说,让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个男生与他身高相仿,都在174-175米之间,男生又说话了:原本应该猜先的,让你先攻好了,免得说我欺负你。
谢谢。
张烁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动了!他的速度很快,这一年来他的运球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今日已经几乎能把自己的奔跑潜力全然发挥出来,只是他快,那个男生更快,平移的脚步紧跟上来,不容他轻易突破。
张烁急停,只摆脱了他零点几秒,然后跳投,出手的瞬间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原本十拿九稳的投篮居然失手了。
那个男生回身抓到了篮板,运球到三分线外准备进攻,却被他伸手拦住了:等等。
男生笑了,心道这小子不会打了一个球就想耍赖吧,不过刚才那下子动作倒是挺标准的,身手也不赖,就是太规范了,像教科书一样。
张烁走到篮下,抬头看了看,然后身子一纵摸到了篮板,回头冲他道:这个篮筐有点高,我不适应。
男生愕然一会儿,可也不想占他便宜,便道:那你说怎么办?先让我罚十个球。
男生点了点头,把球还给他让他自便,张烁面无表情地在那练罚球,第一个投在了前框,第二个投在了后框,随后开始连中,最后五个都是空心入网。
那个漂亮男生吹了声口哨道:要不是你说的像真的一样,我真会以为你在找借口拖延。
不过拖也没用的,轮到我开球。
张烁却是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这里的篮筐为什么会高呢,大概高了五公分左右?怎么可能,男生不屑道,我们这里是标准篮筐,3.05米,肯定是你们学校的篮筐矮了啊!你们球队不会一直在用矮筐练球吧?标准球场的篮筐都是3.05米,那你们打客场可就大大吃亏了,难怪张烁的眉头蹙紧了,如果真是这样,难道广林一中的连年积弱的魔咒,源头竟然是在这里?初上客场打球的时候,投不中只会觉得手感不佳,然后自行去调整,除了张烁这种直觉敏锐的人才会察觉到这里头的怪异外,5公分的差异普通人真的很难体会出来。
而如果不是这场单挑让他势在必得,他也不会如此专注并发现这个问题,其实他平时在外打野球的时候还有去年的比赛中很少出手,所以就算不中也是被手感不佳的想法迷惑了。
而在紧张的高强度比赛中,谁会给你机会来调整手感?如果事实如此,广林一中一直在用矮筐练球的事情,那便成了他们球队最致命的弱点!这是夙敌之间的初次对决,但那个男生给张烁带去了很大的好处,也给自己造成了将来极大的麻烦。
我回去之后会求证的,张烁压住了心头的震撼,淡淡道,现在,开始吧。
攻守转换,先攻的优势已经换到对方手里,三个球,他还能赢吗?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攻我守漂亮男生运球突破,动作与张烁刚才并无二致,速度也是不相上下,但张烁的防守反应不弱于对方,也没有让他摆脱。
然后是同样的急停跳投,张烁的防守节奏感很强,在他出手前把手挡在了他的脸前,那个男生只凭手感来投篮,很幸运地,或者也可以说很必然地进了。
一比零,换张烁来攻。
这次他接球后往前运了两下,然后快速运球转身试图绕过对方,那人的转身撤防速度很快,他的动作虽然娴熟得无懈可击,但依然没有完全摆脱对手。
要知道张烁平时更注重团队配合的训练,对于个人攻击力的追求不是那么积极,所以单挑对他来说是比较陌生的,如果不是和方天林时常对练的话,他可能现在打得更加无所适从,身边没有接应或掩护的感觉对一位控卫来说实在有点难受。
张烁换作左手运球,右手单臂挡住对方,一个小勾手强行上篮,球进。
双手控球他练了很久,但一直没在实战中用过,本来是想学方天林那样保留实力放到全国高联赛场上再作为武器亮出来的,但没想到今天被这漂亮地过分的男生稍稍一逼就使出来了,让他都对自己这沉不住气的表现有些不理解。
那小子在他进了一球后鼓掌了,由衷地赞了句:不错,你比我想象中好,只是想赢我还是不容易的。
一比一,换他来攻。
他直接换成左手来运球,表示张烁能做的他也能做到,而且可以做得更好,凸显了他处处争先的恶趣味,只是存在一个问题,左手用来控球上篮还可以,作为投篮手,就不是那么好用了吧?所以他在尝试了几次突破发现无法摆脱张烁之后,还是一个胯下运球换回右手来,张烁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他觉得自己受了嘲弄,恼羞之下强行干拔跳投。
张烁的防守极少失误,所以这次他的封盖并不是去遮挡他的视线,而是冲球而去,他的指尖触到了篮球,改变了一点球的轨迹,然后飞快转身去控制篮板,谁知球在篮筐上转了两圈居然进了!这球很幸运,连那小子自己都知道,所以啧啧两下咂了咂舌。
二比一,轮到张烁进攻。
那小子保持着防守动作不忘用言语刺激他:你敢干拔吗?张烁的视线中好似没有他,运球到他面前后果然做出了强行投篮的姿势,那人跳起封盖,却发现他是在做假动作!等他开始下落的时候,张烁才跳投出手,稳稳命中。
那个男生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自己急躁,实在是被他规规矩矩的打法和老实的面孔给欺骗了。
这下打成二比二平,到了天王山一球,轮到漂亮男生攻。
那小子在运球的时候,张烁也开始刺激他,和广林体校的那群孩子打得多了之后,他也学会了不少垃圾话,觉得这种私斗场合,又不会有损个人形象,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所以他开口了。
你左手应该翘个兰花指,这样有助于你突破,别人都舍不得全力防你了。
其实我真的觉得女子篮球更适合你,你要是上场根本不用化妆,裁判绝对看不出来那个漂亮小子的脸蛋开始微微涨红,显然已经气得怒火中烧,如果目光可以用来杀人的话,此刻张烁应该已经千疮百孔。
最具杀伤力的一句话出口了:天生一副小受样,你还攻什么攻啊,有能耐吗你?这话刚出口张烁就见那篮球向自己的脸砸了过来,他偏头闪过,只见那小子暴怒着向他冲了过来,挥起拳头狂喝:你找死!张烁的散打神经快速反应,抬臂格挡,那小子又连甩两拳,拳拳到肉显然是怒得不行了。
小张心想几句垃圾话就把你激成这样,在比赛中你小子不会也那么容易冲动吧?还真让他给猜中了,这个男生为什么会缺席首轮比赛呢?因为他在去年的总决赛上被对方球员羞辱后抱以拳脚报复,正在禁赛中!那男生将张烁逼得步步后退,连连出拳,小张只是格挡要害并不反击。
终于那手臂也被他打得开始生疼起来,张烁有些忍不住了,奉劝道:打球你还可以,打架你不行,再不住手我可就还手了。
去死!那男生喝了一声后飞踹过来,张烁闪过之后脚下一绊便将他绊倒在地,屈膝追击在他面前虚晃一拳算是警告,然后站直了看他,冷道:你还真是沉不住气,赛场上垃圾话多了去了,这点涵养你也配入长春二中校队?也许是他的话触到了那小子的伤处,他居然咬了咬牙爬了起来,没再继续追着他动手。
他气冲冲地想要离开这里,却听张烁道:没打完呢就走?轮到我了。
男生愤然回头,死瞪了他良久,随后去捡回球来丢到他怀里,站回自己的防守位置:来吧!张烁平时不是争强好胜的人,但面对这个潜在的劲敌,却有一种想要强压对方一头的冲动,也许是出自本能吧,所以他要完成这场对决,现在主动权回到了他的手里,那个漂亮的小子离开自己一米多的距离,而张烁则运球到了三分线外,他笑了笑,对那小子道:你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
然后在他惊愕的表情中抬手过顶跳投出手,三分命中!张烁落地依然保持着投篮的姿势,根本没有想过要去争篮板,显得非常自信,随后他道:做后卫的怎么能不练三分呢?其实目前为止他只练了正对篮筐和两个底角的位置,其他位置的命中率还有待提高,但现在他恰恰站在篮筐正前方,所以在没有防守干扰下很轻松地投中了。
那小子的脸色由白转青,紧攥的双拳似乎又有挥过来的冲动,他不能说对方耍诈,因为那是合理运用规则。
但他输了,输给刚才恶毒嘲笑自己的人,这让他无比愤怒。
可愤怒归愤怒,他不是那么输不起的人,所以他一字一顿地开口:你记住吧,我姓满,名字是冬日格。
愿赌服输,他的态度虽然显得很不甘愿,但至少他没有赖账,张烁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道:满冬日格有点拗口,我可以叫你格格吗?冬日格的眼中又一次喷出火来,那青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咬牙切齿道:你敢叫一次试试,我会杀了你张烁笑了笑:玩笑罢了,何必当真,看来,你这个人比我还要开不起玩笑。
他已经是那种比较喜欢较真的人了,看上去这个小冬格格比他还要敏感。
不过他也能理解此人的怒气,毕竟格格这种称呼,实在容易让人误解,何况瞧他的名字就知道是满蒙一类的少数民族,那便更加不适合了。
又或许,很适合?他那在旁人看来温和善意的笑容,在冬日格眼里却显得异常可恶,对此人的好感可谓全无,只是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球技很高,至少单兵能力不弱于自己,如果操控全场的水平也很高的话,会是劲敌。
他不禁想到一个问题,问了句:你在广一打什么位置?控卫。
张烁没有隐瞒,那显得毫无必要,冬日格点了点头道:我也是控卫。
你怎么不随队去打预选赛?既然没有受伤,又是正式队员,这小子没有随队出征让他很是好奇,不由问了出来。
冬日格冷冷地看着他,嘟囔了下:你没有看上届总决赛的新闻?张烁想了想,然后恍然道:哦,你就是那个打架被禁赛的傻最后一个脏字让他硬生生堵了回去,但他还是分明看到了冬日格脖子上的青筋暴迭起来。
跟他掐架自己是不怕,但毕竟龙游浅滩,这里是对方的地盘,搞得不好收场的话,没见到苏苏就挂在这里,岂不是太失算了?所以小张还是决定别太嚣张了。
他呵呵傻笑了下,表示没有嘲笑对方的意思,然后问:那你怎么没去上课呢?现在是上课时间吧?校队成员在比赛日是免修的。
男生淡淡地回答,眼中始终对张烁保持着恶意,让他总忍不住尴尬地笑着想冲淡这种紧张的气氛。
虽是对手,但张烁为人处事还是敬奉中庸之道,不想刻意讨好,也不轻易得罪人。
冬日格在长春二中是超然的存在,敢对他这么嬉皮笑脸乱开玩笑的,张烁还是头一个。
在这所学校,无论男女,无论师生,都对他保持着一种很礼貌的距离和态度,因为他实在是太漂亮了。
他的那头长发是出于民族风俗而留的,他是满族人,虽然前额不剃,但辫子还是保留了,为了生活便利而没有留得过长,但那独特的造型使他平添了与众不同的魅力。
仅凭他的相貌,也许还不至于让别人不由自主地敬畏,因为张烁一上来就对他很不恭敬。
他在这所学校受到不一般的礼遇,还有另一个原因,那是关乎他的满族姓氏。
他汉姓是满,但也有个很特别的满姓,全名是爱新觉罗.冬日格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章 艳照门这一场球下来,两个宿命对手算是正式认识,虽然谈不上惺惺相惜,但至少已经肯定了对方的实力,对今后可能面临的恶战也有了心理准备。
这种时候你怎么从沪海跑到长春来,难道广一不用打预选赛吗?冬日格不认为他会是来侦察敌情的,否则就如江教练所说,未免太操之过急了。
既然他有别的理由,是人难免会有好奇。
于是张烁把自己来找苏樱的事情告诉了他,他闻言稍稍动容,随后凝神问道:你就是火乐疯子?张烁听到这个称呼,自是一愣,因为据苏樱所说,他的信件可是只传给女生看的,他便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些信不是只有女生才冬日格又愤怒了:她们自己给我看的,你干嘛非要强调这点!得,再次触到他逆鳞,张烁只能讪讪地说了声抱歉,大概是他道歉的态度比较诚恳,小冬的胸口起伏了几下后平静了下来,然后问:那真的都是你写的?没有抄袭?张烁老脸一红,心道借鉴后世网文自然是有的,但为免伪作之名传到苏樱耳里,还得硬撑着说:绝对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冬日格的墨黑双瞳转了转,以他博览群书的阅历,那些字句倒真是未曾见过,也就信了他的话,便道:你要把做文章的心思放在练球上,岂不是更强。
整天捣鼓些鄙言累句,就算你将来笔头生花做得锦绣文章又有何用,百无一用是书生明不明白?好刻薄啊,听他谈吐,张烁心道你肚子里学问也不低嘛,说得头头是道的,不过倒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将来不可能靠卖字维生,作为重生者要有更高的理想才对。
明白,兄台说的极是,在下此举也是无可奈何,那苏家的丫头铁石心肠实在难办,不费这番工夫只怕难有成就啊,哎说罢他短叹一声,为自己当年没早点用出这招而后悔,要把那一百多封电子邮件寄出去的话,恐怕自己早就免了重生这一遭了。
冬日格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那一笑竟显出几分风情来,当真是晃了张烁一眼,暗骂这贼小子简直是自带作弊器,要是在球场上冲人家笑笑,那对手谁他妈防得住啊?苏苏,是难办了些听他那口气,好似跟苏樱还有几分交情,张烁不由地暗暗上心,心想这哥们要是出手,再难办也轻易拿下吧,不行咱得悠着点,人家近水楼台,我是水中望月,可不能大意啊!他便问了句:敢问兄台是不是有对象了?冬日格瞅了瞅他,看他一脸谄媚示好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恶声道:没有,你问这干嘛?他捏着拳头暗想:你要是敢胡言乱语说些冒犯我的话出来,看我不揍死你。
可惜呀,可惜了,大好青春不谈个恋爱多浪费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高三<4>班有个小姑娘叫姚娟的,那丫头个性爽直,人也大方,长得还将就他为了保证自家准老婆的安全性,刚认出姚娟来就把这准老婆的密友给卖了,瞧瞧多果断啊。
冬日格这才松了松拳头,冷淡地回了句:不用你多管闲事,我说你一个沪海人,怎么好像对我们长春二中的女生很熟悉啊?哪里哪里,兄台不必害羞啊,有我和苏苏做媒,保你跟姚娟一星期内双宿双飞,要不再考虑考虑?他很适时地点出自己也是称呼苏樱为苏苏的,那不是你个贼小子的专利。
我对女人没兴趣。
这次他回绝地更直接了。
张烁心想这话似曾相识啊,哦想起来了,当初这是小方的口头禅。
俩哥们一个德性,都是篮球狂,一个俊秀似妖,人妖,一个俊美似鬼,山鬼,然后都喜欢拽拽地说一句:我对女人没兴趣。
切~当头来还不是为逼生为逼死为逼奋斗一辈子,你装什么逼啊。
为什么呢?张烁学着蔡明的口吻很白痴地问了一句,冬日格非常配合地用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道:男人都希望找一个与自己相配的女人,不会喜欢比自己丑的吧?大概是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之常情啊,当然不排除一些喜欢另类的特殊爱好者。
你觉得能找到配得上我的人吗?冬日格这话很是傲气,那墨黑的双瞳中闪过一丝精芒,那感觉难以言喻,就好像他是一种天生的上位者,说着一些很拽很傲的话也很自然。
他的容貌堪称绝世,最清楚这点的无非是他自己,所以有此一问,但张烁的答案却很肯定:能!因为他第一时间在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自己所见过的另一个绝世人物,那一袭黑袍,那剑眉星目。
他忽然想到,这两个奇特的人如果凑在一起,可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呢。
当一个男人发现这世上有比自己还适合做男人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发现这世上有比自己还适合做女人的男人,同时两人又都是无双绝色,那不仅是有趣,可是相当有趣啊。
想到这里,张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有些猥琐,有些淫荡,因为他正在想象如果太姑婆和冬格格两个配对,结婚的时候婚纱由冬格格穿合适涅,还是让太姑婆穿比较好?嗯,各有千秋啊各有千秋他那笑容让冬日格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东西,他愤恨地想着这家伙是不是也跟那些蠢女人一样想把自己跟那些明星脸配在一起?而且还是男明星!张烁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擦了擦口水突然想到一事,冲过去把住冬日格的肩膀问道:你知道球队在哪个场馆比赛吗?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冬日格吓了一跳,自己稍显纤细的肩膀在他的铁掌下被捏得生痛,但小冬顾着面子还得装作没事,心道这混账手劲怎么这么大,动了动肩膀从他手中挣出来,才说道:当然知道了,你想去看啊?白痴,我会出卖军情给你吗?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找苏苏,她是赛场记者,跟你们球队一起去比赛了,我找她有急事!冬日格见他那么着紧苏苏,居然对他们球队反而漠不关心,心里有些不爽,故意跟他作对:谁信你这种借口啊,想刺探情报,自己想办法打听场馆去,反正我不会告诉你。
张烁急了,又伸手把住了他的肩膀,摇晃着道:哥们你帮帮忙好不好,人命关天啊!苏樱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直接影响到他重生之旅的未来,可不是危言耸听。
被他一阵摇晃,冬日格脑袋都晕了,想着自己将来跟他对战的话,可要避免身体对抗,他那身板明显练过,自己扛不住啊。
他定了定神后再次挣脱出来,捡起板凳上的毛巾开始走出体育馆,说道: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你。
麻痹的给我站住!你小子到底说不说!张烁情急之下,总算被惹毛了。
冬日格听他骂出脏字来顿时就火了:卧槽你有种再说一次?老子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着!信不信老子扒光了你拍成照片传到网上去!我靠冬日格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胸前的衣襟,心道这么恶毒的招都想得出来,简直不是人,这混账果然不是好鸟啊!妈的快说,老子数三个数,你再不说我就动手了!见他被自己唬住,张烁马上趁胜追击,一二三,讲!这么快就数完了?都没心理准备,冬日格心里咯噔了一下,怔了怔没有开口,然后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看他虎视眈眈地向前踏出一步,慌乱之下转身就撒丫子逃出了体育馆。
妈的别跑,给我站住!张烁全力冲上去猛追。
两个都是速度型后卫,一前一后紧逃猛赶,论带球速度冬日格和他不相上下,但纯跑步的话就比张烁差了点,渐渐地被他越追越近,加上他心里慌乱,跑到草地上后脚下一个踉跄慢了一拍,被张烁一个猛冲扑倒在地。
这么快就推倒了?都没心理准备,冬日格一想到自己的艳照将被传到网上,恐惧得不能自已,下意识地扯开嗓子喊叫:救命啊!非礼啊!!【到此,腐女们大概想到了腹黑攻强气受之类的字眼,你们想归想,阿花不反对,但为了广大男读者们考虑,还是要特此声明一下,本文绝对不会出现耽美情节!请诸位再耐心看个十章,我只是想让文章有趣一些,这小段勉强算是凑足静老婆的三大恶吧~~(╯﹏╰)b】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诅咒成真随着冬日格那声惨绝人寰凄厉无比的尖叫,长春二中校园震动了。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正在露天篮球场里上体育课的一班学生,他们早在这俩人冲出体育馆疯狂追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可一开始不以为意,当成是篮球队又在玩什么变态训练法,因为两人都穿着篮球服。
但当冬日格被扑倒后发出那声叫喊后,情况就变了,一时间那帮学生都涌了过来,而主教学楼二楼的教室窗口和阳台也站了一些学生向操场望来,他们发现学校的圣物被人推倒在地上欲行非礼,心道这还了得!哪个混账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长春二中撒野?还敢白昼宣淫!欺我校中无人?于是这课也不上了,纷纷抄起铅笔刀圆规之类的杀伤性武器赶去英雄救美,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去看热闹的。
看热闹的多是女生,她们心里都在想,是哪位大侠英勇捐躯,居然想要了却大家心中沉积已久的宏愿,让奴家好生仰慕啊,不知道他刚才得手没有,哎呀羞死人了众人赶到案发现场,冬日格已经被先前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们救出来了,一副花容失色惊魂未定的样子,我见犹怜呢。
至于作案者已经被团团围住,那人看着有几分面善,一脸憨厚的笑容,在那摆手说着:误会,一场误会,我们闹着玩呢咦?这不是苏苏的文人相公火乐疯子吗?居然还好这一口?果然是相公啊一群腐女不无恶意地猜想着,张烁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不降反升,觉得也只有这样的才子才能配得上格格了,于是马上有人从苏张派改成了冬张派,之后两帮人马分庭抗礼,在校内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冬日格问长问短:小冬,他到底怎么你了?别怕,说,哥替你出气!冬日格白了这群黑汉一眼,心道你们这德行也能当我哥?但一番好意总是不能回绝,稍稍稳了稳心神道:他没对我怎么样,可他刚才想扒光我来着那楚楚可怜的语气把一群猛男的雄性激素彻底激发出来,张烁觉得自己的处境有点不妙,但他看到周围露出愤慨表情的好像只有男生,而本该对他不齿的女孩子们居然都是两眼冒星光很激动很崇拜的样子他想:这个学校的思想教育很成问题啊!冬哥你咋这么说话捏?不说了闹着玩嘛?咋不老实说捏?他假装跟冬日格很熟的样子在那操着半生不熟的吉林腔,还跟几个想对他动手的猛男拍了拍肩膀,别激动,淡定一点,只是误会。
冬日格于是又补充了句:他还说要拍我的裸体照传到网上去,以此来要挟我他这话无疑火上浇油,这下张烁淡定不下去了,趁着众人惊愕发呆的工夫,瞅个空溜了出去,向校门狂奔逃窜,这要是坐实了,一个勒索罪是免不了的。
他边跑边想:妈的往后这长春二中来不得了,这姓冬的死人妖可够毒的,居然原封不动地把我的话说出来,就毁了我的英名,不知道我只是在吓吓你嘛?他这话却是想错了,冬日格就算汉姓也应该是姓满不姓冬,而且他还不知道冬日格他其实姓爱新觉罗呢。
冬日格还真不知道,他刚才以为自己真要被扒光了拍照呢,吓得可不轻,加上对他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所以压根没存着帮他说情的心思,只是他方才那话没说全,本来想说张烁要挟他说出校队的比赛地点,可被张烁这一溜给打断了,猛男们都去追了,八卦女们则围上来问他刚才发生的细节,尤其是想打听张烁要挟他干嘛。
他觉得自己因为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情报而被逼到这种田地,有些丢脸,所以就羞红着脸没有说出口,这下可就让八卦女们浮想联翩了,火乐要挟格格的台词版本层出不穷,腐女们还编出了剧本,准备拿到校庆的时候公演当然主题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全校学生共救落难同学于水火交融缠绵悱恻之际,以体现同学之间的友爱。
张烁从长春二中逃出来,奔到安全地带,看那群追自己的犊子没有出校门,都忿忿不平地回去上课了,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发现自己的外套和背包都落在那体育馆里头了,身上就一件篮球服,没钱没身份证件,让他怎么回沪海啊,还有手机。
妈的,这少不得还要闯一次龙潭虎穴了。
正门他不好走,也许有埋伏,张烁便绕着围墙转了一圈,凭借自己丰富的翻墙经验,找了一处不易被发现的角落一翻而进,又潜进了长春二中里头。
这次他也不搞什么人神共愤的破坏了,只想把自己的衣服和包拿回来,所以直奔体育馆而去。
话说这阵风波散去之后,学生们各自归位,继续上课,冬日格则拒绝了几个猛男护驾的好意回头往体育馆去收拾自己落下的东西。
他一进场馆便看到地上那堆属于张烁的衣物,想起刚才那人的恶行,不由怒气攻心,心道:你想扒光我?我让你没得衣服穿!想罢他带起这些东西便进了更衣室,准备把它们锁在自己的柜子里。
他后脚刚进更衣室,张烁前脚便进了体育馆,正瞅见他捧着自己衣物消失的半道身影,暗骂一声这哥们忒不厚道便跟了上去。
冬日格进了更衣室后把那家伙的东西随手往地上一扔,然后打开自己的衣柜开始换衣服。
这长春二中校队的更衣室有个习惯,就是小冬在里头换衣服的时候,谁也不会进去,总要等他换完了大家才跟着使用,大体是不想摧破自己心中对花木兰的幻想吧,这群队员也不是好鸟啊。
因此他享受惯了这种待遇,便连门也不锁了,反正不会有人冲进来。
不过他换衣服的动作很快很利索,上身连着球衫和T恤一块脱,瞬间就露出了内里光洁无瑕的白皙肌肤。
张烁走进更衣室内间的时候,正看见一片细腻圆润的玉背,还有那盈盈可握的蜂腰,居然有种热血上头的感觉,心道:这他妈真的是男人吗?那小子没察觉背后有人,正打算脱裤子呢,张烁怕见到不堪忍受的画面,便好心咳嗽了声提醒他。
冬日格倏然回首,骇得魂飞魄散,连退几步撞到了衣柜上,他双手死死护住胸前,心跳到了嗓子眼,慌叫道:你!你想干什么!淡定,淡定……张烁怕触动对方再引来其被非礼一样的尖叫,若是被那群东北猛男看到如此景象,那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别紧张,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你看我这又没带摄像机,你怕什么?说着他摊了摊手耸肩做出很无辜的样子,他一句别紧张人家就放松啦?根本没有,冬日格还是下意识地紧捂着要害,缩在一旁不敢说什么,只盼他拿了东西赶紧走人。
因为平常被宠惯了,突然遇到一个不礼敬他的,让他怕了这个对自己毫无敬意的瘟神了,担心这混账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混账事来,那这体育馆更衣室隔音太厉害,他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救的。
他那娇弱防备的姿态让张烁回想自己误撞阿姐更衣时的情景,忆起那抹让人心惊肉跳的白嫩,让他不由地心跳快速,鬓角微烫起来。
虽然他不是冲着眼前的人而心动,可他那脸红的样子却让那人十足地误会了。
冬日格看着他的变化不禁又羞又恼,恨不得再次挥拳相向。
张烁也仅仅是失神了片刻,就匆匆地抱起衣物撤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冬日格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来。
待他换好衣服出去之后,发现张烁未走,仍在门外等他,他现在穿戴整齐也就不怎么惧他了,冷瞥了他一眼便错身而过。
请等一下,张烁客气地拦住了他,说道,我真的需要马上见到苏樱,请你告诉我球队究竟在哪里比赛,谢谢你了!他有求于他,已是换作低声下气的口吻,但冬日格对他抱有成见,丝毫不为所动,眉头挑了一下道:关我P事?你求别人去吧。
见他那态度,便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张烁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还是放弃了,转身离去时随口嘟囔了句:小家子气,咒你木有小JJ……他声音虽轻但还是恰到好处地传到了冬日格的耳朵里,那小子顿时面色又变作青白相间,只是自知武力不及对方,还是强自克制了,在心中暗下决定,如果将来赛场相遇,一定要打爆他!让他见识一下谁才是真正的男人。
虚空中的阿当看着那个绝色美男,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心道:就你,省省吧,投错胎的至阴红颜命,也敢跟……他……放对?罢了,看你可怜,我且帮你一把。
想罢,沉寂日久的阿当终于又一次施展神通,一道淡淡的金芒拢在冬日格的周身,但谁也没有发现,连他本人都未察觉异样。
若你细心看去,才能发觉冬日格微微突起的喉部渐渐陷了下去,而原本微隆的胸部却慢慢耸了起来……完成了作业后的阿当收回那道金芒,附在张烁的身上渐渐远去。
时光倒流这种逆天的事情咱都能干,何况变个身这种小CASE?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冤家路窄无法套出长春二中的比赛地点,张烁只能等着比赛结束后他们回来,按着姚娟的说法他们去吉林市比赛,回来至少也得下午4点,而现在才不到上午10点,可是有得等了。
在长春二中他形同通缉犯,是呆不得了,张烁只能到这陌生的街道上面晃荡起来,盘算着找个地方打发时间,他在学校附近转悠,可算让他找到一处理想的地方,书店。
这是一家门面不大的小书店,只是一层百多个平方的店面,周围一圈书架加上中间摆着三排书架,门口的柜台处坐着一个女店员,正在低头捧着本书专心地读着。
因为不是休息日,上午这个时间通常店里很闲,这家店其实也就长春二中放学时间的时候会热闹一些。
张烁走进书店时,那个店员抬头打量了他一眼,还友善地冲他笑了笑,示意随便选。
他见这个店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容瘦削,不禁想起罗胖子那冤家来。
白骨精现在和罗胖子发展得可是……呵呵,张烁心中一悦,连今早的所遇的郁闷也冲淡了些,于是回了一个可亲的笑容给她。
许是他笑得太真切了,眼神又是那么深邃,女店员脸上不由一红,匆匆低头复看起自己手头的书来。
张烁逛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书并不出售,而是一家租书店,那以这里的规模来说,就算是比较大的了,看来生意应该还算不错,否则那门面费用也不好支撑啊。
他翻拣了一下,发现多是一些言情与武侠小说,他对这类书的兴趣并不是太浓,也看,但总希望发掘些更有用的书来。
终于找到一本军事题材的历史读物,他才耐着性子站在那里看起来,这一站便是半小时,分毫不动。
女店员看他在那认真地挑书,起初只是不时偷看一下,暗想这不是长春二中的校服,是哪里的学生呢?他的眼睛真好看……过了一会儿,见他站定,还以为他选中了,便盘算着一会儿他过来租借登记时该怎么搭讪才显得不刻意。
可是张烁站在那里翻看起那本书来却是迟迟不动,女店员心里准备的词反反复复,越等越心焦,猛然间感觉不对,眉头一皱,俏眼圆睁:丫是来看白书的啊!开饭店的不喜欢吃霸王餐的食客,开租书店的当然对看白书的顾客敬谢不敏,所以女店员的脸色马上不好看了,从柜台后头出来,走到张烁身边假意收拾书架。
她想用这姿态暗示他,你小子可以了,都看半小时了,喜欢就借回去吧,大不了姐姐算你便宜点。
张烁倒很配合,眼睛盯着书不放,但她收拾到他这一片时,他就侧身让过,偏偏没想过要去柜台租书。
女店员心想这小子可够不要脸的,看白书看得这么理直气壮的还是头一回遇见,只能咳嗽了下道:同学,这本书借一天只要五毛钱。
言下之意很明确,你不会连五毛钱都掏不起吧?这么厚的书租一天原价可要一块呢,姐姐已经给你优惠了哦!张烁抬头看了她一眼,才醒过味来,平时逛书城和图书馆习惯了,这租书屋还是头一回来,一时读得入迷忘形了。
他忙开口道歉,那磁性的嗓音自有一股真挚:不好意思,我一时入神了,忘了时间,实在抱歉。
说着他看了看封底道,这书能卖给我吗?原价。
他一句歉意就让那女店员化解了心中的埋怨,看了看书名,心想这本书租的学生极少,正愁收不回成本呢,他要买就卖吧。
但开门做生意按着行规她也不好随便宰人,何况是个印象不错的顾客,便道:这书可以卖,但不是原价,看新旧折价的,我给你打个七折吧。
因为租的人少,那书还很新,也没有损页,七折的确是良心价。
那就多谢了。
张烁点点头,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递给她。
女店员又接过书去柜台登记,卖出去的书是要记一笔的,以便补进,也能核准缺失。
女店员把卖出的书登记好之后,连同找钱一起交给张烁,他便问了一句:请问我可以留在这里看书吗?他的态度平和语气亲善,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念头,何况已经买下来了就不是看白书,店员自然没有再赶他的道理,还从柜台后头搬了张小凳子出来,说道:你要是不介意,就坐这凳子上看吧。
张烁点点头道了声谢,便坐下继续从刚才断开的段落那里读起。
离得近了,他那看书时专注的神态便更清晰地展现在那个店员眼前,店员姐姐觉得这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学生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给人一种沉稳练达的感觉,这与他年轻的外貌并不相符,所以显得奇特而有吸引力。
他这一看,便好似忘了时间,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并不快速,细细地读着,有时会眼神落到别处,似在思索书中意味。
中午的饭点要到了,店员姐姐得赶在顾客高峰前吃饭,所以打电话准备叫一份外卖,见他看书那么入迷好像不知道饿,就好心问了一句,要不要也帮他叫上一份快餐。
张烁又是点点头道了声谢,并给她一个温和而又充满暖意的笑容,店员姐姐觉得此人好得过分了。
明明是平凡无奇的一张脸蛋,却散发着格外吸引人的气质,那使得他身上的魅力更加神秘,让店员姐姐觉得,原来平凡就是一种不平凡。
快餐送来,张烁把椅子挪到柜台旁,两人就着一张桌子吃饭,店员姐姐问他是哪所学校的,怎么不去上课,而且这校服也未曾见过。
他便道出了自己的来历,那店员听说他是从沪海那种国际大都市来的,好奇心顿起,问起他老家的风貌来,还讲一些自己从书上看来的见闻求证。
聊到后来,自然而然地就互通了姓名,店员姐姐名叫宁若晴,言说自己是满族人,富察氏的,汉姓是宁。
听说他这趟来长春二中找人,而且要找的那人去参加全国高联的预选赛了,若晴便道:你找的人是篮球校队的?我外甥也是校队里的,要不让他帮你联系一下?他被禁赛了,没一起去打比赛,这会儿大概在学校体育馆单练呢吧张烁闻言心中一动,暗道一声好巧,随便找了一家书店,没想到还和那小子扯上关系,便问:你外甥,是叫满冬日格?对啊,你认识?若晴喜道,张烁笑得有点古怪,算是吧店员姐姐猜到另一个方向去了,笑道:哦,你是不是听说过他,他的球打得很好,名气是有一点。
正聊着呢,门外冲进来一人。
那人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面色慌张,双眼泛红,进门就唤了一声:特合莫那嘤嘤低啭的声音动听至极,但在那人见到张烁那刻时话音便滞在半空没有继续下去。
张烁循声看去不由一愣,这不是冬日格吗等等,怎么有点奇怪?我靠,一会儿不见,这丫怎么又变漂亮啦!而且,刚才那声音好像不是他呀,难道先前是他装出来的?若晴看见自己的外甥面容憔悴,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不由担心起来:伊纳珠伊,怎么了?他俩的称呼是满族风俗,小姨与外甥之间互称,张烁虽听不懂,但也猜到了大概。
冬日格却是不理自己小姨的问话,看清张烁后犹如仇人相见,紧步上前攥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厉声喝问:你对我做了什么!张烁不明就里,若晴更是糊涂,小冬怎么好像跟这年轻人有仇似的?还有今天他的样子有点奇怪啊,声音也变得更细柔了,越发得像女孩子了。
她心中迷惑不由地看向自己外甥的胸前,愕然发现那里的起伏,好像不是衣服褶皱可以造成的我什么都没做啊。
张烁见他情绪异常激动,以为他现在有亲戚撑腰了又要拿刚才的事来做文章,心里暗骂这厮还真是小家子气,反正我又没真做什么,随你折腾好了。
没做?冬日格的眉毛皱成一团,张烁发现他的竹叶眉居然变成柳叶眉了,难怪好像又漂亮了几分,可是这会儿工夫他居然还有心思做眉毛?嫌自己长得还不够娘们儿啊冬日格抓起他的一只手来,按在自己胸口,厉声问道:没做的话这是什么!一种触电一样的麻痹感觉从手上一直传到张烁身上每个角落,那种绵软弹性显然不是用发达的胸肌来形容的,他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诺诺道:冬冬日格,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可是我刚才真不知道你居然是女人我为自己的行为向你表示最诚挚的歉意,请你原谅我先前的种种冒犯这丫原来跟太姑婆一样,也是个喜欢女扮男装的木兰?难怪自己要拍她裸体照的时候慌成那副德行呢,换了哪个女的都会惊吓不已吧,何况是瞒着大家在男子篮球队混的这种。
不过他此刻也不觉得对方小气了,对小冬格格可是佩服得不行,居然隐瞒自己的性别这么久都没事,而且球还打得这么好,自己这两年来真算是白练了,只是跟个女人差不多水准,哎,回去要继续努力啊!女,女人若晴喃喃了下,马上从柜台后头冲出来,也是伸手按在冬日格的胸前,随即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啊苍天有眼啊!老天爷,你终于把草原上的明珠还给我们了伊纳珠伊,不!伊纳萨尔干子!大喜啊,大喜!【注:特合莫-小姨,特纳珠伊-外甥,伊纳萨尔干子-外甥女】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解救之法看上去怎么好像她也不知道冬日格原来是女人的样子,仿佛这是天降的喜讯似的,张烁正纳闷中,冬日格对小姨一声厉喊:什么大喜!我是男人!男人!是他,他!这个魔鬼,把我变成了这副样子!喊完这段话后,在张烁的惊愕下,冬日格又冲他尖叫起来:你还给我!把JJ还给我!我要我的JJ!苍天啊,大地呐,一个清纯美丽到无以复加的女孩用她那樱桃小口说出这种话来,可是一件相当煞风景的事情呃。
在门口正准备进来的几个学生都愣住了,全场除了怒不可抑的冬日格之外,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然后宁若晴反应最快,马上去关门停止营业,把他们两个拉到后堂,要他们把话说清楚。
冬日格开始哭了,变成女人之后他的情绪极不稳定,觉得自己的泪腺骤然发达了十几倍,他在小姨的怀里哭诉,大体是说自己被这混账先是骚扰,然后非礼,又被偷窥,最后诅咒,结果刚才他去上厕所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小JJ木有了,胸前还多了两坨肉。
那上面的丰盈两位旁听者是感触过了,自然确信无疑,可是听他说这下边突然没有了,那可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若晴想看个究竟,但这毕竟是小外甥,以前他小时候也曾看过他的小JJ,如今他都长这么大了还去看,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可难道让这个男孩子去验证?若晴看了看张烁,张烁也看了看她,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一丝忌惮,毕竟这东西太说不准了,谁知道现在冬日格这小子裤裆里到底藏了什么玩意儿?他要是真变女的了,那若晴去看一眼还好说,要不是呢,张烁去看一眼也算是大大方方,最多回去洗洗眼珠子免得长针眼。
这一个多小时,由男变女毕竟太让人吃惊了,张烁觉得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简直等会儿,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经历过呀,张烁的念头一动,马上止住了在商议的二人,然后用心语和那个藏在自己心里的人对话。
阿当?阿当沉默了三秒,低沉的嗓音终于响起,何事?是你干的?阿当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那个人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他投错胎了,现在有人替他拨乱反正,有什么可哭的?这回张烁确认了八九成,这世上要是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还真的只能想到阿当这个可能,于是他替冬日格说情了: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这惩罚未免太过了。
他如果本来是男的,你就把他变回去吧他是设身处地的为冬日格着想,换作他要是一夜之间变成女人,以后不能圈圈叉叉了,估计会当场疯掉吧,这小伙子还是蛮坚强的。
冬日格和若晴见他在那里眉头紧锁沉吟不语,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冬日格叫道:你在想什么?还不快把诅咒给我去掉!不然我真的杀了你!吵什么吵!张烁喝了一声,给我闭嘴!说着他闭目凝神用心语继续和阿当对话。
他正在跟阿当沟通呢,心道这臭小子不领情还来威胁自己,真是不识好歹。
冬日格被他一喝,心里没来由地一慌,居然就噤若寒蝉了。
他现在变作女儿身,虽然大脑没有变化,但身体构造全然不同,神经极为敏感,对张烁的感觉尤其怪异起来,先前的那种厌恶因为自以为受到诅咒而变作最强烈的憎恨,但同时对他又非常惧怕。
此时被他喝断之后,那心跳就加快起来,震得他忍不住捂住心口想去平抑。
张烁又开口了:你变成这样真的跟我没关系,但我也许有办法把你变回去。
你现在最好别打扰我,否则我一走了之,估计这世上没有人能帮你。
他的话非常断定,让冬日格和若晴均感吃惊。
看着他在那里紧闭双眼,神情肃然,好像一副绝世高人在苦思,又像是什么通灵术的样子,两人都不敢打搅。
若晴怔了一会儿,轻声对外甥说道:既然不是他做的,也许是神意啊,伊纳珠伊,神意不可违的呸!冬日格啐了一口,什么狗屁神意,我明明是男人,凭什么要变作女人?他的话音虽轻,但还是全然落到了虚空中的阿当耳朵里,不可避免的,这位大神通有点情绪了。
本来他在张烁的劝说下,已经有了把他变回来的念头,现在嘛是要让这不敬神明的祸水红颜吃点苦头了。
于是深沉的声音对张烁道:她本是千年祸水转世的至阴命格,可惜投错胎了,所以男生女相,注定结局凄惨,我出手相助也是为了替她改命,既然不领情就算了。
不过我刚才施法,将她身上那点仅有的阳气给消去了,现在她是纯阴之体,如果强行再变回来的话,往后恐怕不能人道。
张烁闻言眉头皱成一团,这也太损了,断人子嗣啊,你要是能完整地变回去也行,但变成个太监就太说不过去了吧?还不如现在这样正常点呢。
有没有什么解救的办法?你起码得他能硬起来吧,早泄我就管不着了有倒是有,只怕她未必肯。
这关乎他传宗接代的问题,有什么可犹豫的?你快说,我去跟他解释!好,你听我说张烁听着阿当传来的心语,那面色由黄变白,由白转红,忍不住脱口而出:操!你不是唬我呢吧!另两人听他骂出脏话,又是吓了一跳,惴惴地看着突然发飙的他。
然后只见他低声咒骂了句什么,睁开眼睛很同情地看了冬日格一下,说道:哥们已经试着帮你想过法子了,但可惜行不通,我劝你最好保持这个样子吧,慢慢习惯就好了。
你看你不是长得挺漂亮的吗?估计你家人也喜欢你这样他这般劝着,希望那小子接受这番劝解,但冬日格多拧的一人呀,会听他劝?我管他们喜不喜欢呢!我是男人,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喜好而去变换自己的身份!不就是一张破脸嘛,我毁了还不行?!他说罢左右一看,抓起个水杯来奋力敲碎,举起那利口冲自己的脸上划去!张烁眼明手快,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感到他用劲极大,显然不是故作姿态,心里不由佩服,就算是一个长相平凡的人,都未必有自毁容貌的勇气,何况是他这样相貌出众的呢。
他能如此不在乎自己这张脸,显然是因为他更希望自己是个男儿身,因为他一直有着一颗壮志男儿心啊。
你且等一等,这件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就是操作起来,比较难一点张烁的口风已经开始松了,冬日格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认定一开始就是他做的手脚,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肯定是他。
不然不会那么巧,在他说出那句诅咒之后,自己的那个玩意就真的消失了。
你要什么条件,尽管提好了。
他冷冷道,暗想这练出了几分门道的江湖术士难道是探明了他的家世,存心来勒索的?但他如果要钱那就好办,就只怕他不要钱条件什么的,先不忙说。
我得跟你解释一下,眼下,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就是恢复个样子,也就是变回原来那个样子,只不过你过来,张烁觉得有些话不方便当着若晴的面讲,就让他附过来,然后在他耳旁道,只不过那样子的话,你以后就有功能障碍,不能行房了,我说的你懂不懂?冬日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道你丫的忒毒了,给我变成女的不算,还想要挟我变成太监?他咬牙道:我当然懂,那绝对不行!虽然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但那玩意的正常性还是需要保障的,谁能保证以后没有个万一,让他找到个般配的呢。
我要完完整整地变回去,不能光有个样子!那就是我说的操作比较难的那种了,你听我说,别生气啊。
我先解释一下吧,其实我这人灵感比较强,所以呢会一点点通灵术,刚才就是和某位大神沟通了一下下,帮你想的这法子也是我从他那里听来的,跟我无关的然后张烁又一次附到他的耳旁,你现在身上阳气不足,或者说是一点儿都没有,懂吗?科学点的说法就是雄性荷尔蒙丧失,因此强行变回去呢,就会有后遗症他这一解释,冬日格觉得还有几分道理,就接受了一些,然后不耐烦道:你直接说变回完整的要怎么办吧,别跟我废话了,要多少钱快说。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个阳气不足呢,就需要采阳补阴,说通俗点呢话说到这份上,以冬日格这种年纪,又是博闻广记的,还用得着你通俗吗?他那副表情绝对是要杀人前的神态,瞪着张烁,那双俏目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咳,张烁尴尬地红了红脸,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真的与我无关,这法子也是那大神告诉我的而且之所以操作起来比较有难度呢,是因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随便找个人是不行的这个,怎么说呢,你现在情况特殊,阳气被一扫而空变成了纯阴体,是女人中的女人,所以要找一个相对的纯阳体就是男人中的男人,大概是施瓦辛格史泰龙那样的不过一般来说不好找,凭外观你也看不出来,总不能让你一个个去试对吧?他这话听上去好像还满怀好意,但在冬日格的红白脸色下显然看得出来他听着是满怀恶意,这混蛋居然想出采阳这招不算,还想让自己多采几次去试?你还真是无耻地没有下限了!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寻阳之旅我看不出来,那你看得出来吗?说罢,要多少钱冬日格现在是强忍着爆发的怒火,没办法,现在对方把柄捏在手里,他只能咬碎银牙忍着,暗想你个混蛋,等我变回来看我整不死你!跟你说了不是钱的问题,你能不能换句词啊?好像我成心讹你似的。
张烁不满地说了一句,然后道,其实不瞒你说,我也看不出来,不过那位大神能看出来啊,我可以想办法请他帮你找一找,但是希望不是很大,据说,在这个世上,纯阳和纯阴那都是千万分之一的几率,所以你算是比较倒霉的我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啊,你这样子的确蛮可怜的,还有一点我得转告你,就是这个状态如果保持72小时以上,那就永远变不回去了。
如果找不到纯阳体的人,你得尽快做出决定,到底要不要变个样子算了。
怎么可能!冬日格一把攥住他的衣领道,你既然存心害我,怎么可能没有解救的法子!千万分之一,三天之内你上哪儿去找!什么神不神的,别胡编乱造了,你是不是早就有人选了,说!张烁那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了,他把她的手推开,然后挤出一张笑脸来接着解释:其实怎么说呢,也不是说一定要费力去找,我只是想,对你来说找一个别的人还是更好一点我还要再强调一次啊,跟我无关的,我也只是从那位那里听来的消息,你不要生气就是说,就是说吧不才在下就是纯阳体最后那两句话,他们不是耳语,但若晴听得那是云里雾里,可见外甥的脸色,居然红得能滴出血来,而那个男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在那眼神闪躲的,好似很不好意思到底什么人选?啥纯阳体?搞什么飞机?特合莫!刀呢?拿刀来!我要宰了这混蛋!冬日格不计形象地跺脚怒吼,纤纤玉手指着张烁那张看似憨厚淳朴实则无耻淫贱至极的脸微微颤抖。
两小时前她还是个男人,因为这家伙一句诅咒你没小JJ而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女滴,现在这厮回过头来要挟自己,想要变回去可以,但得跟他来一炮?!卧槽泥马!的确,做人不能太CNN了,张烁也觉得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可他本着负责任的原则,把话给传到了,其实他本人也不想这么做啊。
换作别的女人,要借他一用,前提是救人家性命,那他说不定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眼前这人漂亮是没错,还是绝顶漂亮,可一想到她以前是个男的,将来也会是个男的,那他这勉为其难就有点难了。
所以张烁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解释着: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转达给你,我也不知道会那么巧啊,自己正好是那什么药引反正你肯定接受不了,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嘛,这三天我尽力去帮你找,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
这样吧,我的电话你先记一下,如果你自己有类似的人选,很阳刚的那种,就告诉我,我来帮你鉴定。
你很阳刚吗?冬日格咬牙切齿地问着,她现在觉得这家伙肯定是在找借口推脱,你就算真找来施瓦辛格这种的,他也能一句话说这家伙不是纯阳的!张烁在这个问题面前倒是没什么扭捏,翘起拇指指了下自己道:张哥纯爷们,铁血真汉子。
说完他拿出一张纸片来,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交到目瞪口呆的宁若晴手里,让他们有情况就联络他,然后举步往外走去,我这就去替你找行了吧,哎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呀。
心道:阿当也真是的,那小子虽然不地道,但小小惩戒就完了嘛,何必没收了人家小JJ不算,还要人家以女人的身份失身一次呢?简直比杀了她还过分。
等一等!冬日格拦住他道,你一走了之,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用心去找?或是你跑了怎么办?我要同你一起去!她能不能变回去可就指望在这家伙身上了,岂容他轻易走脱,若就此放他离去,茫茫人海她上哪找去。
如果他说的三天之限是真的话,到最后,到最后还不是……想到那万不得已的最后之计,冬日格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已经准备回头一刀宰了他了事。
张烁自然明白她是怕自己开溜,也就没有表示反对,虽然是个绝色美女,但她内心是男的,对他来说其实比较安全,带在身边也不要紧,只要自己心定就可以了。
宁若晴现在算是听明白了些,大概他们是要去找什么人来帮忙解除这个神迹,她顿时急道:小冬,你现在,真的成了女孩子?冬日格面色一紧,想到自己方才蹲在厕所里确认时看到的画面,不由地脸上发烫,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观地欣赏到女人的那个部位,虽然是自己的,但那片粉红娇嫩还是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冲击。
真,从上到下,由里到外……若晴闻言再顾不得羞怯,上前探手往她胯下一摸,耻丘处一片平坦并无异物,他果然变成她了,便是确信无疑,她让张烁在外等着,把外甥拉到里间劝道:这等奇迹实是大神显灵啊,小冬,认了吧,你出生前就有大萨满预言了,本该胡说!冬日格喝道,我生下来就是男人,为何要因为一个预言而强迫自己去做女人?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就算男生女相会影响我的命格又怎么样?我不要逆天改命,我就要做男人!而且大萨满的话未必可信!女则贵不可言男则英年早逝,宁若晴喃喃两语,竟是眼眶湿润,小冬,特合莫是为你着想,大萨满的话不可不信的。
他说你十八岁这年当逢机缘应一大劫,如今不是应验了吗?现在有神人为你改命,既是劫难也是机缘,闯过去她试图再劝,却听冬日格喝了一声:别再说了!我一定要变回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满冬日格一脸决绝,不给她再劝的机会,出到外间,她看着张烁那张平凡无奇的脸蛋,心道就算那预言是真的,我也不甘心受这混蛋的诅咒!走,给我找人去!两人在宁若晴犹豫期盼的眼神注视下出了书店,那若晴随后并没有开门营业,她在此的主要任务本就是为了照应外甥,事关重大,这件事她不敢隐瞒,马上关门赶去找自己的姐姐。
且说冬日格随着张烁在街上闲晃一阵,看他左顾右盼,嘴里喃喃私语,已是非常不耐,问道:找到没有?哪有那么快!她恶声恶气的质问惹得张烁也是烦躁,他一直在询问阿当,这个或者那个是不是,阿当一开始还会回答不是,后来就说否,现在索性不开口了。
也是啊,千万分之一,哪有那么好找,把长春翻遍了也不一定找得到啊。
张烁忽然计上心来,说道:不如去你们球队比赛的地方看看,搞运动的一般身体好,说不定有戏,路上也可以再找找……事到如今,冬日格也不能继续瞒着不让他去了,有一线生机总是好的,但想到如果找到的是自己的队友,就让她浑身不自在,心里觉得倒不如便宜了这小子……呸!便宜给谁也不能便宜他!大不了骗队友说,我是冬日格的堂妹,反正只是长得像一点罢了……冬日格略略点头,然后闷声不吭地在前带路,两人到了汽车站坐上去往吉林市的大巴,张烁上车后扫了一圈,便对她叹口气道:车上没有。
有也不能在车上就……冬日格暗骂一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要是找到了那纯阳之人,自己该怎么去跟人家说啊?要她去主动勾引吗,太恶心了!先生,跟我来一炮吧,不收钱不用负责没有后遗症……一听就是身患艾滋想要毒害别人的说辞啊,谁会跟你来。
想到这里,她一脸尴尬地对张烁道:喂,如果找到了,你去跟别人说,怎么说随便你,反正只要那人肯……帮忙就行。
张烁一愣,暗暗叫苦,你小子够可以的,让我拉皮条啊?也不瞧瞧你这祸国殃民的样子,用得着我说吗?你随便抛个媚眼人家就乖乖就范了,还帮你的忙?请你帮忙泻火还差不多……嘴上却是应道:行,我去说就是了。
他暗想这小子可够麻烦的,正腹诽着,却见又有一人上了这辆大巴,那巨汉身高一米九以上,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露出满身黝黑的横肉,身板宽的像块门板,肚子圆滚滚,胸口还有一片浓密翻卷的黑毛,那张大饼脸上面五官挤作一团,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后窝进去了似地,身上毛多但这头发和眉毛却是剃得精光,要多凶悍猥琐就有多凶悍猥琐。
他扛着个行李箱上来,大步往后头走,寻找着空位。
冷不丁瞧见了张烁身边的冬日格,那芝麻大的眼睛顿时冒出一道绿油油的精光,血盆大口微微张开,晶莹的口水好似要流出来了……他一步一步走着,眼睛盯着冬日格那张似嗔似娇的俏脸一瞬也不瞬地,终于到了他们旁边的位子,然后把行李箱往上一放,就呼哧一下坐了下来,头还转过这边来看。
张烁二人早就发现这厮了,冬日格被他盯着是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恶心得不行,正想劝同伴换辆车呢,却听他轻道: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张烁看了看身旁那个黑汉一眼,眼角抽了抽,非常不忍心地对她说道:纯阳,就旁边那位,真汉子……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风吹点起张烁告诉她找到纯阳了,冬日格一下就傻愣住,想到自己被那一身黑毛跟猩猩似的粗汉压在身下的情景,肚子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张烁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我去帮你说……等等!冬日格马上拉住了他,满脸紧张地问道,你确定?他是……确定断定以及肯定,你瞧瞧他那身板,那块儿,还有那胸毛,那点像女人了?纯阳,纯得不能再纯了……阿当刚才在心里主动告诉他出现一个纯阳体的时候,他还觉得很幸运,待看清这人的样子,就开始同情冬日格了,简直是美女与野兽,人间惨剧呀。
好好的一棵大白菜,就让猪给拱了,还是黑毛野猪……我去跟他说了啊……张烁对这次拉皮条的任务很有信心,看那野猪的样子,早就蠢蠢欲动了,好像从他坐下开始,就能看见这厮的裤裆撑起了一个小帐篷,果然不愧是纯阳体,真汉子……别,不要!冬日格死命地拽住了他的胳膊,那傲人的胸脯顶在他的手臂上让他一阵心猿意马,小冬眼中噙着泪花,看上去楚楚地不能再可怜了,不要去,我们,再找找吧……张烁叹了口气道:你,哎……忍忍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眼睛一闭就当自己做了个噩梦呗,千万分之一啊,也许长春和吉林就这老哥一位了!可不是么,再上哪找这么一位极品铁汉出来。
我不要!真的不行……太可怕了,我怕会做一辈子噩梦的……真要被这野猪搞一下,很可能留下心理阴影,冬日格觉得自己都有自杀的可能,而且,而且……就算真找不到,不是还有你吗……跟那头猪比起来,冬日格觉得眼前的张烁样子也不平凡了,个性也不讨厌了,小麦色的肌肤显得健康了,炯炯有神的双眼看上去格外顺眼了。
想着真要是到了那一步,跟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小冬一脸娇羞地说出不是还有你吗,让张烁一阵心慌意乱的,鼻子里呼出的气都开始升温,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说道:那要不,再找找吧……找什么找呀,赶紧找个地方把她正法了!张烁也不知脑袋里谁在教唆自己,晃了晃头把那股邪念给摇去了,暗道:不能疏忽大意啊,这可是苏樱的地盘,要是传到她耳朵里,知道自己跟一男的……虽然他现在是女的,可怎么跟她解释?她信吗?到时候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冬日格被那野猪探头探脑盯得实在受不了,便与张烁商量着要换辆车,小张也觉得这黑汉有点过分了,没瞧见美女有我作陪吗?这么明目张胆地欣赏,太不把哥们放在眼里了吧?你是纯阳了不起啊,我也是涅!可这话只能腹诽,办正事要紧,与那野猪打起来,估计吃亏的多半是自己。
苏樱都还没见着呢,把自己整残疾就太不值得了,又不是为苏苏打架,也换不来她的同情呀。
换来的只能是身旁这绝色美女的……耻笑吧?对!丫的我就算帮她出头也最多被她嘲笑成不自量力。
于是两人从那辆车上下来,下车前司机提醒说换车不给退票的,冬日格切了一声道:谁稀罕……张烁却想,你说的倒是风凉,敢情这车票是我买的,你果然不心疼啊。
小冬却是想,要不是让家里知道太麻烦了,自己随便就能叫辆车来,还用得着坐你这破烂大巴?不到一天的工夫就找到一个纯阳体,让冬日格觉得这事也不是想象之中渺茫,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过也不排除张烁这混账存心想恶心她一把的可能。
她对张烁的恶感聚积,不是一时能够消去的,虽然在那黑毛大汉的强烈对比冲击下已经对他的普通外形存在一定的改观,但心里的排斥度还是相当大的,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选择让张烁来做药引的。
否则以后在赛场上见面了咋打招呼?嗨,你好,初夜对象,打完那一炮以后有一阵子没看见你了呢,最近好吗?身体还像以前一样棒吧?有空再来一发啊……我呸!什么跟什么啊!张烁却是在受阿当的蛊惑:你何必这么折腾,把好处让给别人?先别说这纯阳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你不觉得可惜?她可是纯阴之体啊,还是千年祸水转世,那红丸元阴谁取了都是大大的助益,比千年老参还补,既然她可以采阳补阴,你也可以采阴补阳的。
不瞒你说,以你们这肉身构造,如果阴阳双修的话,不出十年一定双双飞升……考虑考虑吧。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不捡白不捡的便宜放在自己面前,如果不出手让别人捡去了,实在是有点不甘心。
张烁是个凡人,也有七情六欲,虽然一向比较理智,可面对这种自己没什么损失的事情难免会心动。
他就算把她办了,这事肯定会一直瞒下去吧?她变回男人,也不可能说出去,而自己就更不可能说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他心里的松动,阿当再接再厉道:你的身体本就不错,加上长期锻炼比一般人已经强了不少,但如果再想更上一层就难了,毕竟是有极限的。
可你跟她互补的话,就算只有一次也能让你脱胎换骨,潜力大大提升,你甚至能够再长高一点,也能更快,更强壮……现在这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游戏作弊器放在你面前,可以让你提升属性上限,本来已经要封顶的属性又能拓展一些空间,张烁这心里动的呀……诱惑,太诱惑了……这不是单纯地觉得冬日格她这副举世无双的容颜让人难以自矜,说实话要只是漂亮的话,张烁还是能把持的住的,这厮当惯柳下惠了嘛,已经有很强免疫力了。
可是阿当这一番深入解释,让他知道了一些本不该知道的潜在好处,那这朵花他到底还要不要采呢?冬日格不知抽紧了脸露出挣扎表情的张烁在想些什么,他们此时已经坐上另一辆大巴,在去往吉林市的高速公路上。
她借着茶色的车窗反射,看着自己比以往更为妍丽动人的脸庞,轻抚自己的眉毛,一时也有些犹豫了……以那副长相做男人是那么痛苦,或许这样……不!她忽然又恢复了冷静,那丝犹豫一闪而过,她攥紧了拳头想:我在去年只打了半场就被罚下,没有亲手赢得全国冠军,我要证明我不是弱者,相反,我是最棒的男人!至少……我要亲手去赢回来一次。
冬日格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视线的焦点,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虽然穿着一身男式的运动服,不施粉黛,但素面朝天的那张面孔却是白里透红,粉嫩娇艳,五官精致如画。
加上她脑后的那根麻花辫,带着一股浓浓的中国风,质朴清丽而又脱俗的感觉让路人纷纷侧目。
在众人的注视下,冬日格却是坦然受之,昂首挺胸丝毫不扭捏,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瞩目感觉,而且她生来就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根本不把他们的目光放在眼里。
只是她这迎风而走的姿势让张烁有些不自在了,正面而来的路人那眼球也是一个个差点瞪了出来,有几个男的甚至情不自禁地去捂住鼻子。
张烁终于忍不住把她拉到一边,说道:你最好含胸驼背那么走,别这么雄赳赳的……冬日格却不屑道:我为什么要那么走?看就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知道你激凸了啊!里头是真空的吧你?还大大方方给人看!张烁压低嗓门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冬日格轻啊了一声,低头看见自己挺起的胸前果然有两点若隐若现……那张脸霎时变得通红,身子一缩伸手一挡,然后捶了他一拳道:混蛋!你不早说!我都被人看光了!她发起怒来,那声音也是那般悦耳,让人根本气不起来,被她骂了都是乐意接受。
张烁觉得自己这一刻真是很贱,虽不气她也不太在意她,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不是已经提醒你了吗?小心点走吧。
被看看又怎么了,瞧你这激动地,好像嫁不出去了似地……冬日格那脸又红了一些,这回是大力捶了他一拳:你倒是会说风凉话,那你裸奔试试!不知道女人的上半身跟男人的下半身一样是禁区啊!行,你是女人,我怕了你行了吧?张烁咋舌道,也不知刚才谁信誓旦旦地说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来着……小冬那叫一个气呀,觉得这混蛋简直就是自己的天命冤家,跟他在一起自己原本挺淡的性子就像变成火药桶了似地,一点就着。
夙敌啊夙敌,赛场上是,生活中是……这要是到了床上……冬日格忍气吞声地跟着他走,这回她也不再昂首阔步了,而是如他所说的含胸驼背,还拿手遮挡着生怕被人看见,只可惜那欲盖弥彰的姿态更引人注目和遐想。
迎着那些色迷迷的眼光,冬日格这耳背都开始泛红,那张脸更是羞涩得像水蜜桃一样。
走到一座服装城前张烁忽然停了下来,冬日格道:快走啊,再几步路就到了,体育馆就在前面。
她迫切地想要去找纯阳体,虽然知道这同时也是张烁想见苏樱的借口,但只要他愿意帮忙,她就不在意了,只是催他赶路。
去买身衣服来穿,我这打扮太不着调了,见面不合适。
很快就要和苏樱重逢,张烁对自己的形象重视起来,上次虽然冲动,但出门前可是选了自以为很适合自己形象的衣服,这次急切赶来,篮球服外头套着校服,不伦不类的,跟自己这稳重的性格不符呀,见面就有点不合适了。
虽然他这千里奔袭实在算不上稳重,不过自然希望能留个好印象,别一见面就因为穿着不搭调而被扣分,那就划不来了。
换什么换?你这鬼样子穿再好也就这副德行了,赶紧走吧,比赛也许要结束了……张烁瞪了瞪她,心道你小子可够毒舌的,什么鬼样子,小爷也是有一票粉丝的好不好,虽然是信粉。
当下不理她直入服装城,冬日格没办法,只能咬了咬唇随着他进去。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愿君采撷两人晃悠了一圈,找到一家卖休闲服饰的店,张烁换上了牛仔裤和带帽卫衣,既符合学生身份,也不那么另类,总之很合适。
虽然他的身材不算很高,只有一米七四,但因为腿长,所以比例很协调,是衣服架子,只要搭配合理,穿上去都是好看的。
不过诚如三姐妹所说,他穿西服加分就最多,可与苏樱见面,穿那个太正式了,所以他就特地挑了身学生打扮。
连冬日格见他换了身装扮都在心里觉得这才像个样子,刚才那篮球服套校服的打扮是什么呀,混子吗?那服装店的店员一直在打量着冬日格看,心道这小哥够可以的,带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出来,只顾着自己挑衣服,把人家晾在一边,瞧瞧那女生穿的是什么呀,太可怜了……小冬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也作势选起衣服来,可她下意识里看的是男装,挑了一件看的上眼的,便想试试看,突然醒起自己现在是女人,要试男装岂不是太奇怪了?张烁换了衣服也不脱下,让店员把自己原来那身包起来,结账的时候看见她在那里选衣服,便问:你也想买啊?那就挑咯。
见她在那犹豫不决,他想到一点便道:没带钱吧?不要紧,大不了我借你。
随便挑,哥哥先给你垫着。
那服务员憋着笑,心道这小哥够绝的,给女孩子买衣服还说借钱给她。
冬日格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忽然嘴角一弯,想到一个让他受窘的法子来,假意笑着说道:那就先谢谢你了。
她在这店里随便一转,也不挑那顺眼的,就选了两件最贵的女装,还配上帽子皮带挎包丝巾,加起来得有个上千吧,成心想让他付不起钱来难堪,心道:你还想做我哥哥?你配么?张烁一看那架势,已经猜着了,只是不以为意,笑道:哟,终于看清自己本质啦,不穿得男不男女不女了?好,哥哥支持你,这外头一身全换了,里头也换上,隔壁不是内衣店吗,去挑身好的。
说着让那店员结算,从包里取出一沓钱来把这账给结了,冬日格一瞅他那一把钱已经去了一大半,心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待会儿等着出丑吧。
知道女人身上什么衣服可能最便宜也可能最贵吗?那就是内衣!便宜的十块一身也有,贵的?那一万一身也找得到!冬日格拿起那几包新买的衣服就兴冲冲地到隔壁挑内衣去了,进门后有些害臊,因为是头一回来,所以就懒得选了,让那店员把最贵的拿出来。
店员就问她要什么尺码的,这下她结舌了,心道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尺码?她挺了挺胸问:你看看我是什么尺码?那店员噗嗤一乐,她以为自己的真空状态又露馅了,不禁脸蛋一红缩了回去,这时紧随其后的张烁说话了:拿一件34C的给她试试。
店员笑着说了声:稍等。
然后转身去取,冬日格冲着他低问:你怎么知道的?我刚才不是摸过吗……小冬的脸上一烧,那心跳都加快了些,暗啐一口道:真不是好东西,摸一把就知道尺寸了。
她却是冤枉张烁了,他还没到摸一把就知道尺寸那种狼神境界,只是他恰好摸过小静的,也知道她的尺寸,觉得这两人形状大小都差不多,所以胡猜一下。
比较贵的内衣那都是带点情趣的,不是那种朴素无华的类型,果然店员取来的这套内衣,那造型与花色就显得很性感,张烁想象了一下冬日格穿在身上的样子,就有点充血,至于啥部位充血,咱就不明说了,总之他咳嗽了一下,不经意地弯了弯腰。
冬日格一见那身内衣马上就开始后悔,这要穿在自己身上,那别提有多恶心了,虽然为了要让这家伙出丑,可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吧?于是改口道:有没有朴素一点的,别那么多花纹,镂空的更不行,但也要贵一点。
店员想了半天,才想起一身样子朴素价格却不便宜的内衣来,虽然透气性好穿着也舒适,但不能满足那些怨女少妇们的外形需求,屯了好久正愁卖不出去呢。
她又道了声等等,去仓库把那套内衣拿了出来,冬日格一见那身米黄色的内衣就很喜欢,黄色是他们这一族的象征色,再看造型也甚合心意,一问价钱虽然比不上先前那一套,但想必也够张烁受的,便道:这身不错,就它了。
店员就道:那请跟我来,试衣间在里面。
啊?冬日格诧异道,还,还要试啊?张烁笑道:当然得试试合不合穿了,把刚买的衣服也带着,全换上吧。
不知怎地,一看他那戏谑的笑容,冬日格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愤愤道:试就试,你别到时候买不起还让我脱下来。
等她走进试衣间后,张烁对那店员道:之前那身内衣,麻烦给我拿一套34D的,替我包起来,对了,能刷卡吧?那店员道了声可以,暗想这位小哥太牛了,女朋友还在里头试衣服呢,就想着给别的女人买内衣了。
张烁是想:虽然看不到格格穿那身的样子,不过看看朵朵穿,也是可以的嘛,想想就有口水……那试衣间的隔帘忽然被掀开一点点,冬日格探出那张秀丽的脸来,冲他喊:喂,喂!你过来一下。
张烁走过去问她又有什么麻烦,只听她毫不惭愧地说道:我不太会穿,扣子在背后,你帮我弄一下。
张烁的耳朵一烫,定了定神道:我还是叫店员来帮你吧?那怎么行,那是女的。
言下之意她那白花花的身子可不能让一个女孩子看了去,那让他看就不打紧啦?张烁想想也是,摸都摸过了,既然人家那么大方,再矫情也不是个事儿,反正穿个内衣罢了,于是一探身进到隔帘后头。
这一进去就有点后悔了,空间不大他们体型又不是那么玲珑,显得有点挤,冬日格下身已经换上那条新买的卡其色休闲裤了,这人再蠢那内裤肯定是会穿的。
不过眼下她这上身近裸内衣半解的打扮分外撩人,虽然她见张烁进去就背过身去,只给他看了后头,但那比之以前更纤细柔美的玉背,加上那腰臀处的惊人弧线,让张烁这后背控不可避免地再次充血了,故意不去看她的背,视线越过去,却见那落地大镜子上反射出来的景象杀伤力也巨大,一时傻了。
喂!快给我扣上呀。
冬日格扭头嗔了他一句,张烁才哦了一声从那西门庆欧阳克田伯光附体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故意说些话来调节气氛:你可够笨的,反手扣一下又不是什么难事……说着随手给她扣上,尽量没有碰到那白皙滑嫩的肌肤。
穿好之后冬日格扭了扭肩膀,好像有点不舒服,说道:怎么有点紧。
张烁探头往镜子里看了看,不禁乐了,这丫的都没把身子全罩住,下边都勒出肉来了,能不紧吗?当即一挑手又把她的内衣解了,对她说道:你真是太笨了,听我说,这内衣的正确穿戴方法是这样的……倒不是张烁亲身实践过,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经常看朵朵示范,那多少能了解一些,他说了几处要点,还在自己胸前比划了几下。
穿内衣那也是有讲究的,可不是随便一套一扣就完事了,要对自己的胸部起到全面保护和塑形作用,这还需要点小技巧呢。
冬日格虽是气愤于他一口一个笨,但也不得不承认人家懂的是比她多,忽然她问道:喂,你知道那么多,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啊?张烁噎住了,尴尬道:你管我呢,快穿上然后出去,再久人家店员该怀疑了。
怀疑,怀疑什么?冬日格这厮显然是个雏鸟,嘛玩意儿不懂,跟小方那种在试衣间里见识过大阵仗的不可相提并论,张烁跟她没有共同语言,也不费心跟她解释,只是催她赶紧照自己说的做。
冬日格又重新配戴好胸罩,扶着两边的连带然后让他帮忙扣上,戴好之后,她皱眉道:还是有点不舒服。
张烁出言提醒:你得把两边的肉往中间推,这样托起来既显得好看又舒适。
穿上内衣她也不害羞了,回过身来问道:推?怎么推,你帮我弄一下。
哎哟我滴亲娘哎……张烁暗骂一声你可真能整事儿,这玩意能随便帮忙吗?玩得出火来!他惴惴道:那我得碰到你的,你不介意?要不还是让店员来吧。
你磨叽什么,快点的,又不是没碰过。
冬日格有点不耐烦了,心道都是男人碰一碰又没什么要紧,虽然我身子被你咒成女的了,可心里还是男的啊,让个女人帮我戴胸罩,你想羞死我呀?在心中念了一句色即是空,张烁咽了咽口水伸手向前,好在那内衣的肩带弹性好,一扯就开,他几乎是闭着眼睛伸手进去手指在她的酥胸外围那么一抹帮她矫正了下位置。
被他在敏感的地方这么一碰,冬日格觉得身子麻麻的,那脸上烫得都能煎鸡蛋了,但因为是自己要求的,只能忍着。
还有另一边,张烁得用左手去弄,因为有点不顺手,伸手进去的时候那火热的掌心不小心蹭到了她那颗蓓蕾,冬日格只觉得像被电到了一样,从喉底发出一声动人无比的轻嗯。
她这声音一出口,自己就羞得低下了头,那娇羞地样子像是朵任君采撷的花朵儿,让张烁瞬间就想到了阿姐提过的那首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手绢留作纪念人家虽然姿态摆出来了,可他此刻只能状若未见,伸手进去如法炮制,也替她矫正了另一边的位置。
完成之后冬日格的胸部与那身素雅的内衣才算完美结合,一道惊人的沟壑在中间显出,裸露在外的大半酥胸显得丰盈饱满,就像两颗大球一样晃得张烁眼花。
这件内衣素是素,可罩身其实不大,露得恰到好处,穿在身上才显出情趣来,与冬日格那不落凡尘的绝世容颜正好相契,看来设计者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穿戴好之后,冬日格觉得果然舒服多了,起初胸前那种受地心引力影响而来的坠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全舒适的感觉,果然女人还是要穿内衣才行啊。
她转身照了照镜子,觉得不错,张烁这小子还是有几分本领的,不过他那么老手肯定欺骗过很多女孩子,无耻啊无耻。
看他写的那些个酸词就知道了,明显是采花圣手少女公敌,应该把他许配给一个悍妇好好管教。
如果是我的话,他敢出去拈花惹草,看我不阉了他!嗯?我在想什么呢……冬日格暗啐一口,心道这穿上女性内衣好像让自己的身份都不由自主转变了,这种思想要不得。
接下来你自己穿吧,我出去了啊。
张烁说了一声就出了试衣间,在外头是直喘了几口大气,心想再呆久一会儿我估计就要步方天林的后尘了,娘的这家伙不愧是纯阴构造,女人得不能再女人了。
像我这种纯阳的男人中的男人,碰到她那副样子还能坚持五项基本原则,实属不易啊!张烁的五项基本原则是啥?不强推,不逆推,不在公共场合推,不参与多人推,不学冠希边拍边推!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此言不虚,冬日格从那试衣间里出来,上身一件蓝白相间的长袖T恤,下身卡其色休闲裤,腰胯一根布腰带,头戴一顶白色的鸭舌帽,一身海军风装扮。
麻花辫子被她解开,长发松散地垂在脑后,那丝巾被她系在了手上显出几分俏皮来,另一手则挎着个小坤包,原本不男不女的装扮摇身一变成了时尚靓丽的型女。
因为穿着合适的内衣,那胸前更显丰盈,走路带着一阵风,波涛汹涌看得张烁和店员一愣一愣。
冬日格娇俏地瞪了犯傻的张烁一眼,撇嘴道:换好了,尺寸正合适,结账吧。
她正等着看笑话呢,没想到那店员道:这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接着张烁那小子呵呵一笑:走吧,找你队友去,让他们见识见识。
冬日格看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提着自己那袋原先的衣服蹬蹬蹬跟了上去。
她刚赶上呢,张烁扫了她浑身上下一眼说道:说好是借你钱买的啊,到时候可别赖账,这一身行头两千三,再加上之前那车费五十八。
心道她买身内衣抵得上外头一套,可真能花的。
五十八?冬日格叫道,一张车票才二十九,为什么要我替你付!呵?你记性太好了吧?第一辆车没退票你忘了啊?张烁心道你当初要是摆个笑脸好声好气跟司机大哥说,人家冲你这张脸能不退给你吗?结果你倒好,不但说什么不稀罕,还白人家一眼,这账不算你头上,难道还让我来背?冬日格咬咬牙闷声道:回长春我一分不少地还给你,哼,谁稀罕……这点小钱她还真没放在眼里,只不过今天出门真是不巧,分文没带,只是这小子看上去能量还不小,敢情出趟远门准备了不少银子啊,居然买衣服一下甩出去那么多现金眼都不眨一下的。
她没看到张烁用银行卡划账呢,要不也就不跟他做这无用的斗气了。
两人换装出来后,比不得方才,偏偏装扮风格相近,身材又是搭配,这一下便是型男靓女的组合,走在大街上那回头率别提多高了。
到了体育馆外,张烁把自己那袋衣服往冬日格怀里一塞,说道:你在这等着,帮我拿下东西,我进去找苏苏,提着东西形象不太好,麻烦你了啊。
可不是吗,刚换了衣服改头换面,要是还提着袋旧衣服进去,那多煞风景呀。
冬日格却是别提有多气了,他这是什么态度,把我当跟班小弟了?!她才不管那么多呢,凭什么她就得在外头等着啊,拎着两袋衣服紧步跟着他就进了体育馆。
进去一看,馆里头稀稀落落没几个人,只有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一看便知道比赛结束了。
张烁上去便问长春二中校队上哪了,工作人员告诉他走了没多久,大概在后面停车场呢。
他便心急火燎地向停车场赶去,也不管身后那美女一劲儿地喊:喂,喂!等他赶到停车场,正瞧见一辆大巴向前门驶去,他追了几步在后头喊停车,那司机压根没注意或者以为是球迷呢就不想搭理,校车大巴疾驰而去,只留下一溜儿的尾气。
冬日格终于追上他了,在他身后气喘吁吁道:我让你等一等,刚才去前门堵车不就行了嘛,你追?怎么追的上呀!张烁因为没找到苏苏,心里正火呢,回头就责骂道:还不是你!穿个内衣都不会,妈的耽误多少时间!你说什么!冬日格那双凤眼瞪得溜圆,我早提醒你了别买衣服,比赛要结束了,你现在反过来怪我?!不怪你怪谁?妈的早告诉我他们在哪比赛的话,哪来那么多事儿!张烁心里也觉得奇怪,怎么对着她的时候,自己原本与世无争的性子也容易暴烈起来,难不成真是宿命冤家?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才认识她几个小时啊,就发生那么多事儿,可倒了血霉了。
好啊……冬日格把两袋衣服丢到地上,上前攥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终于漏了马脚了!啊?我这副样子,是不是你捣的鬼!是不是因为我不说,所以你怀恨在心就来坑我!说!张烁甩开她的手道:哪凉快哪呆着去,要是我干的,还会费心帮你整回去?我早不知道躲哪去了……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冬日格气得浑身发抖,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不知为何,在他的冷言冷语下,她这心里就难受地厉害,明明是恨之入骨,却为什么那么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呢?难道是因为现在这世上只有他能帮到自己,所以情不自禁想要去依靠他吗?可是,就算如此,那也没必要因为他的几句斥责而伤心到要落泪的地步啊……她心里一阵难过,又恨又痛,只怪自己变成女人后突然就如此多愁善感,居然受点小小的刺激就不争气地想哭。
张烁察觉了她那点变化,心里觉得挺没劲的,要是把一个大男人气哭了,总觉得别扭,虽然她现在是个大美女,可毕竟自己先是认识了她的男儿身,还跟他单挑过呢,不至于惺惺相惜,但对她的球技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他捡起地上的袋子,从包里头翻出根手帕来,递到她手边,语气仍是有些不善:拿着!像什么样子……被他这一激,冬日格心里没有感动,反而眼睛一眨掉下滴豆大的泪珠来,她一抽鼻子想要忍住,奈何这泪水就跟开闸了似地,越流越厉害,哭得是梨花带雨,嗯唔有声。
她愤愤地一把抢过手帕,然后在那抹眼泪。
张烁不耐道:还真哭上啦?我说你之前不是很能装的嘛?这哪里像个男人了?我现在是女人!冬日格尖叫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自己这么能哭!这还不都是你害的!呜呜……她哭了一会儿用手帕捂住鼻子狠狠地擤了把鼻涕,张烁那叫一个心疼,在旁肉痛道:杭州买的,真丝哒,你可别给我废咯哇……冬日格更气了,太过分了,我在他眼里都比不上一根手帕?她心里这一气,擤得更用力。
张烁一瞅那架势,这手帕肯定是不能用了,要不多恶心呀,便道:行了行了,送你了,我不要了……她把那手帕攥在手里,心道:这什么呀,一条都是鼻涕的手帕,送人家第一件东西就这个?太没纪念意义了吧,混蛋!身上买的衣服那都是借钱买的,真正送的那就是这条黑白格子的真丝手帕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咋会冒出这想法来,反正就是怎么恨怎么想,变着法儿地找借口去讨厌他。
看她终于有停下来的势头,张烁便道:哭够了吧,赶紧找车回长春去,争取赶在校车抵达前回到学校,我要马上去找苏苏。
冬日格道:什么?在吉林还没找纯阳体呢,这就走?至少在这里帮我找找啊……找什么找,张烁不耐道,在车上不是帮你找了一个你不要吗?反正就算找到了你也会觉得恶心不要的,我看你这么能哭,做女人挺合适的,干脆认命吧。
反正我是要回去了,你跟不跟来随便你。
你把我害成这样,还要丢下我去找苏苏!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有什么事不能等几天再说?苏苏就那么重要!我就可以随随便便丢下吗?张烁嗤笑了下,暗想她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道:你最好搞清楚,我帮你只不过是出于道义。
你弄成这副样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什么法术。
就算会,你我无冤无仇,我又何必一会害你一会儿又救你自讨没趣?老实说吧,在我眼中,你跟苏苏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说算你狠听着他那番明显带着轻视的言辞,冬日格那张带着泪痕的脸因愤怒而涨红起来,只听他又道:我再问你一次,我要回长春了,你跟不跟过来!啪!地一声脆响,她甩手奋力给他来了一巴掌,然后诧道: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汉奴也配指使我!张烁愣了一下,但反应很快,反手抽了她一记更狠的,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溢血,骂道:我呸,你又是什么东西,一条满狗也敢跟小爷叫唤?冬日格捂着那半边红肿的脸,显是不敢置信自己被他打了。
这时前门的保安看见了这情形,冲过来立场鲜明地站在女生这边,喝道: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怎么能打女同志呢!两人同时对那保安诧道:一边去!少管闲事!张烁是想这家伙是男人,而且骂咱们汉人,就是欠抽!而那冬日格却想:什么女同志,瞎了你的狗眼!我的事哪轮到你插手,你也配?那保安心道:得,小两口吵架啊?虽然火气大了点,不过看来是不用我管。
只是这保安嘴贫,喜欢刺人,被他们喝了一句心头有点不爽,便道:我说您二位行行好,要吵回家去吵,这大庭广众的多丢人现眼哪?我们这庙小,容不下两位尊佛,还请移驾吧!那两人被他刺得一阵心乱,见路边围观的人好似多了起来,冬日格率先捂着脸走了,张烁暗啐了一口,捡起地上的几个袋子也走了出去。
冬日格用他送她的那根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随后想甩手丢了,但终是没能狠心,一咬牙攥成一团塞进了兜里。
张烁跟在她身后三米左右的距离,把这情形都看在眼里,一时情绪有些纷杂,一言不发地跟着。
就这般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冬日格忽然在一处街口蹲了下来,抱着膀子开始身子颤抖,接着就哭了起来。
看样子她变成女人后那泪腺实在是够发达,那眼泪是随叫随到,都不必酝酿的。
张烁在她身后不远处轻叹一声,周围的人都绕开她而走,纷纷侧目看去,觉得这情形好生怪异,而在她背后站着的张烁显然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旁人自然以为是这男孩惹了那漂亮得过分的女孩子哭得如此伤心,于是都向他投来鄙夷的视线。
被他们盯得不胜其烦,张烁走上前,用腿蹭了蹭她道:起来。
她挪了挪身子,就跟撒娇置气的丫头似的不理他,犹自哭个不停。
他便又上前蹭了蹭她:别哭了,我先不回长春,陪你在这附近找找。
冬日格闻言这才抽了抽鼻子,然后过了一阵子止了哭声,她站了起来,眼睛红红的,带着略哑的嗓子对他说道:道歉。
道什么歉?我都答应帮你找了。
你打我。
她愤愤地瞪着他,张烁也是对她怒目而视,你先动手的,而且你骂人了!我是女人,你居然打女人,而且你后来回骂了。
张烁一时噎住了,片刻后咋舌道:这会儿你想起来自个儿是女人啦好吧,我道歉。
没诚意。
冬日格却是不放过他,这让他又有些怒了:那你想怎么样!面对着她,总是没来由地,会刺激张烁平时刻意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也许是因为压抑了日久的缘故,在她面前释放出来居然格外自然,连自己都觉得,以往的自己的确有点太沉闷了,稳得像块石头,都不像人了。
你要说你错了,你不该打我。
男人道歉的时候,如果单纯的道歉,根本就没有诚意,如果认识到错误,那就会说我错了。
冬日格冷冷道。
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打你,对不起总行了吧?你说得太多,还是没诚意。
张烁都快气爆了,挥了挥膀子道:我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没有去找自己最重要的人解释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你居然还为了一桩小小的事情跟我拐弯抹角地折腾!你烦不烦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跟你低三下四!你他妈又不是我的女人!是你把我变成女人的,你难道想不负责任?她这话带着明显的歧义,周围离得近的人听到了,自然就想到一处去,纷纷向张烁投去越发鄙夷的视线,有人甚至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人渣!她还死揪着冤枉他,让张烁怒得浑身发抖,平复了下心情后把她那袋衣服往地上一丢,然后抽出两百块钱往她手里一塞很随意道:别说哥们没给你车钱回家,各走各路吧,拜拜。
他拎着袋子转身欲走,冬日格冷声道:你敢丢下我?他扭头轻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她把那两百块钱紧紧一攥,深吸口气,突然一手扬着那两张红纸,一手指着他叫道:大伙儿都过来看看!这个男人!就是他!骗了我的身子不算!现在居然丢下我去找别的女人!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就甩给我两百块钱让我去堕胎!你们说他是不是人!谁来替我教训他!一群东北爷们马上涌了上来,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张烁见机得快,立时换了一张笑脸,过去搂住冬日格道:孩子他妈!我这跟你开玩笑呢,你也当真?别生气了,动了胎气可不好,走,老公给你炖鸡汤去他搀着她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却听她冷然道了声:衣服。
他便又回身去捡起那袋子衣服,然后点头哈腰地回到她身边扶着她,就跟小太监扶着贵妃娘娘似的,并对那些个五大三粗的东北汉子道:麻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等到出了人群,他才恢复了点人样,对冬日格道:算你狠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也是要一定境界的。
不过张烁的反应,貌似也很极品啊,果然是堪称夙敌的对手。
虽是答应了她先不回长春,但他还是想试着跟苏苏联络,掏出手机打电话过去,对方这时已经开机了,而且很神奇地,电话接通了。
他刚喂了一声,苏苏的黄莺嗓音便诧叫过来:你别打过来了!我们绝交了!脚踩两条船的无赖!然后就是嘟嘟嘟的忙音,再拨过去是不接了。
苏苏的声音又尖又响,张烁的耳膜都有点震痛,而冬日格与他离得近,显然听得一清二楚,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幸灾乐祸道:哦~原来是东窗事发赶来补救啊,我劝你省省吧,苏苏最恨男人花心,你既然被她发现了不忠,肯定是没希望了。
心中又道:刚才买衣服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了,这家伙跟苏苏异地恋爱,却对女人那套东西了解这么多,显然是经验丰富不是好货,果然如此啊。
张烁暗想:小爷有没有希望那是你说了算的?不知道小爷有多逆天吧?时光倒流的事情都干出来了,还搞不定这点小事?那我这两年岂不是白混了。
不过他懒得跟她计较,说道:既然要帮你找纯阳之人,就去一些人群密集的地方碰碰运气吧。
张烁不与她斗嘴,她一人在那说着也是没劲,就点头答应了。
于是他问起吉林市的名景和游人常去的地方,冬日格就指了一处:玉皇阁。
这玉皇阁算是一座神庙,供奉的是各路仙人,是当地一处名景,平时去游历的旅客繁多,确实值得一去。
张烁与她到了那玉皇阁,进得山门便见四大天王在列,如同是天宫的南天门一般布置,过了山门是一座木牌坊,上悬天下第一江山横匾。
张烁看之便道:古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这江山秀色亦是各有千秋,此处怎敢妄称第一啊。
冬日格在旁说道:天下天下,当头一片天之下,它称第一谁又比得过它?妙!张烁笑道,觉得此人倒也会说笑,不是那么死板。
过了那座牌坊东侧第一座是祖师庙,供奉释、道、儒三教始祖,即如来佛、太上老君和孔子。
走到此处时,张烁竟听心中的阿当沉吟道了声:我佛他暗自留心,想着难道阿当是佛界中人?其后第二座是观音殿,阿当并不言语,可能观音不值当他敬重?或是觉得佛祖都只是与其他几位圣人同列,观音只是一个菩萨却能独享一殿而有些不满?哎,观音人气高嘛,现在人气高就是王道,你看人家春哥,铁血真汉子,粉丝巨多,多牛啊。
冬日格这事儿要是晚几年发生,等春哥出道了,纯阳的那还用得着找吗?春哥纯爷们~请他帮个忙不就得了。
到了后院是朵云殿,上层供奉着玉皇大帝,下层供奉三宵娘娘,那殿内的壁画上是二十八星宿等封神时期的仙灵,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可逛的了。
这里人倒是不少,可阿当除了那声我佛之外再无开口,便是没有纯阳之人的意思,出来之后张烁对冬日格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这么找不是办法,毕竟是个稀罕物,难啊冬日格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占我便宜就直说,这么拐弯抹角的,非要等到三天后让我自己开口才动手是不是?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有本事你来张烁受她逼问,心里一窘,因他的确有近似的念头,就是如果她主动开口,那到时候就少不得要帮她一把。
可这不是他想故意推脱到那时候啊,实在是找不到嘛。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要成心欺你,那便说时限只有一日就好了,那样今天找不到,你岂不是马上就范?冬日格眯眼恨道:你便是存心如此,故意推出那番说辞,其实一日与那三日有何区别,你不诚心帮我,我就是等十日百日也是无用!你不信我就算了,我反正在这里帮你找个一天,没有的话明天我就要回长春去办事,再顺便帮你找。
顺便?冬日格从他那口中又听出了轻视的味道,暗想苏苏在他眼里就那么重要,而我就啥都不是成顺便了?她那自幼养成的傲气性格在这时发作了,与苏苏暗暗较上了劲,只是这心态倒是女子争风的样子,格格呀,莫要越陷越深哟。
对了,你有苏苏的电话没?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她不接我电话,我没法跟她说。
你就告诉她,我现在人在吉林,但要跟你一起办点事,让她等着,我很快去找她。
我为什么要帮你?冬日格冷哼了一声道,心想我干嘛要帮苏苏跟你和好?死去吧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都任劳任怨帮你到这种程度了,打个电话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还不愿意?她却冷冷道:你不过是费尽心机想要占我便宜,那也是帮忙?别逗我了张烁暗想,你把我看得那么不堪,那你别跟着我呀,我就自己找苏苏去了,三天后再来替你解决问题。
可话不能这么说,否则不就坐实了自己对她图谋不轨的罪行吗?男人可以色,但不能色在表面,要道貌岸然,而且要装就要装到底,让女人觉得你跟她上床都是迫不得已,才能重视你,不敢对你耍脾气。
看朵朵,不过就敢使使小性子,真要他板起脸来,还不乖乖卖好求饶?到那程度就可以了,你出师了,你是男人中的男人。
作为纯阳之体的张烁,岂能不遵守这条法则?他便道:大不了你身上这身行头算我送你的,你帮我打个电话算是谢礼,这样总行了吧?冬日格面色一喜,但随即镇定,心道这还差不多,毕竟还有那贴身的衣物,又是一起去选的,有点纪念意义,若算是送我的礼物,我就勉强接受吧。
本来这衣服也不怎么样,我是不稀罕的。
不过看在你为了苏苏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手机拿来,我要看下她的号码。
张烁心道:诚意,人民币就是诚意!妈的果然是不见鬼子不挂线,没好处的事这家伙就不干啊。
你没手机啊?还要看她的号码。
我手机没带,她白了他一眼道,多问随后背下号码来,便到街边的公用电话亭去打电话,张烁跟在一旁听着。
只听那电话接通之后,冬日格用甜美地难以想象的声音道:喂?是苏樱吗?你好我是谁不重要,就是张烁让我转告你,他现在正在吉林市呢,要陪我办点事,让你好好在家等着,明天他去找你嗯,我会转告他的,拜拜~她挂了电话后,嘴角有一丝很得意的笑容,然后冲张烁道:她跟你说,去死吧。
你!张烁咬牙道,你敢阴我?!我只是照你吩咐打电话啊,我哪里说错了?阴你怎么了?让你欺负我,我阴的就是你!你干吗不告诉她你是满冬日格!还用那么妖里妖气的声音跟她说话,你成心添乱哪你!那我怎么跟她说?我这声音就是这样子,她会相信我是冬日格嘛?!难道我还告诉她,你把我变成女人了,现在要想办法把我变回去不成!冬日格见他没话了,只是在那气得两眼冒狠色,心道:任你奸似鬼,也喝老娘洗脚水收拾不了你?张烁被她抓了话柄,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忍气吞声,心里那个郁闷就甭提了,暗自想着,回头要是找不到纯阳的,你个臭娘们落小爷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又问了:喂,刚才苏苏问我是不是张文静,原来你踩的另一条船叫张文静啊?是不是?滚!不知道别瞎说,张文静是我堂姐。
张烁怒道。
冬日格闻言一愣:难道,这里头还真的有误会?废话,不然我赶来解释个屁啊!你先跟我说说吧。
冬日格顿时有些好奇了,他却是不想搭理,说什么说,咱俩又不熟!她八卦心起,说道:左右无事,你先跟我说说,我替你参谋参谋也好。
张烁暗想,那倒也可以,先看看自己准备的这套说辞能不能过关。
于是他便解释道,自己跟小静呢是先于苏苏认识的,而且早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但是之后呢认了亲戚,发现小静是自己的堂姐,那以后就已经保持着距离,虽然暂时考虑到双方家长的情绪而没有分手,不过实质上呢两人已经姐弟相处了。
从那时候起,慢慢发现苏苏的好,发现苏苏对自己来说很重要,已经占据了他的心,就开始追求她啦。
现在,突然东窗事发,不是他脚踏两条船,实在是因为这其中有苦衷。
他这一番解释说完,冬日格暗暗心惊:如果是真的,苏苏说不定真能原谅他,毕竟人家是堂姐弟,不能在一起的。
不行,不能让他和苏苏好上或者是,不能让苏苏和他好上?咦?我想那么多干什么,他跟谁好关我什么事啊。
只是想着苏苏可能跟他再次和好,又回到往日那种鸿雁传情郎情妾意的情形来,她这心里就浑不是滋味儿。
觉得要比文采,自己也不差给苏苏啊,多半还比她强呢她这是越想越歪。
啧啧你去碰碰运气吧,我不好说什么。
冬日格故意摆出一副很可惜的姿态说出这番话来,让张烁暗自惴惴,心道:难道这套话编的还不够好?你跟那个张文静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帮她换过内衣了冬日格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却想:我跟他的程度倒是有这地步了,算不算领先于苏苏呢?张烁嘴一咧道:别胡扯,根本没有的事,我和堂姐之间清白可昭日月。
你以为有几个女人跟你这么不要脸,还让男人帮忙穿内衣啊?冬日格那张俏脸又是一阵红一阵白,突然尖叫道:那是因为我不会穿!你会穿了不起啊,流氓!一看就知道祸害过不少良家妇女,畜生!被她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张烁抹了一把后道:流氓是吧?畜生对不?行,咱走着瞧,青山不改流水长流,三日后,定教你知晓何是流氓,何为畜生~三日三日,你还拖什么拖,索性痛痛快快把我办了得了!反正眼睛一闭我就当自己被车撞了!有胆子你今晚就动手啊!她受不得张烁的激,张烁也受不得她激,便道:动手就动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找别人,就小爷我亲自来,到时候别反悔。
要反悔我是你生的!她愤道,张烁一笑:我可生不出来,要你自个儿还差不多。
冬日格气得上前粉拳送到他胸前,被他轻松拿住,调笑道:做男人的时候打不过我,做女人了还敢动手动脚,成心找扁是吧?她抬膝冲他要害顶去,张烁防备得早,身子一退又拿手一挡,而后呵呵乐道:废我?对你没啥好处吧,想通了,要做一辈子女人了不成?冬日格气得险些炸了,抽回手愤然转身,蹬蹬蹬地向前走去。
张烁讪笑着跟上,问道:上哪?她吐出几字来:找宾馆!他又道:这么急?总得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吧,那事儿可是个体力活,一会儿可别累昏过去。
他们折腾了一天,这时已经到了晚饭的饭点,冬日格这才省起自己因为受了惊吓,中午没吃东西就去找特合莫求救,然后一路跟着他到了吉林市,到现在粒米未进,实在有点饿了。
他不说倒好,一说起来她这饿感更甚,肚子马上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张烁便笑:看来你干啥都很急啊,一想那事儿就找宾馆,一想吃饭肚子就叫唤~冬日格愤然踩了他一脚,这回正中,疼得他抱着脚嗷嗷直叫。
她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了半天,然后见他双眼冒着狠厉的恶光,身后腾起复仇的火焰向她扑了过来,她惊叫着逃开,然后一路奔逃,他便在后头追赶,一路又笑又闹终于找到一家看似不错的饭店,两人坐下点了四个小菜,叫了一瓶酒,菜还没上便先对饮起来。
就连在这上面,这对冤家也想着要较劲,明明酒量都很差,却是谁也不服谁,碰杯即干,而且很硬性的不作弊。
这各自半瓶白酒下肚,已经是到了上限,再喝就要醉了。
居然两人都是半斤八两的境界,一起默契地不再要酒,而是改吃米饭。
吃过饭之后,天色已然全黑,月亮很圆,是个好日子。
冬日格小步跟着在前方哼着小调的张烁,一路寻找着比较上档次的宾馆,那张俏脸红得分外诱人,也不知是醉醺的,还是羞怯的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章 背你上山?张烁与满冬日格到得宾馆,登记时前台小姐错眼看见冬日格的身份证上写着性别男,以为对方拿错了,再看照片对得上,便笑这办证的哥们真搞笑,那么漂亮一大姑娘你给看成男的了?反正这登记也就做个样子,前台没有说什么就给了他们门卡。
上楼进房,那屋里的空气有点闷,张烁随手打开空调换气,冬日格则是摘下帽子,拘谨地往沙发上一坐,两手绞在一起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空气显得更凝固了,张烁道了声:我先去洗澡。
然后便进了浴室,一会儿工夫后那水声传来,冬日格这心中的紧张更甚,几次都支起身子想要逃跑,可终究还是没跑成。
她的双手绞啊绞,都快绞成麻花了,也不见自己的心定下来。
张烁洗澡倒是麻利,很快就披着浴袍出来了,那模样让冬日格怎么看都觉得他像个嫖客,还是不给钱的那种,真正的可恶啊。
她现在心中想着成百上千种报复他的方法,总之不将其剥皮拆骨是难解心头这股恶气的。
你要洗吗,还是直接张烁其实心里也挺紧张的,这活担下来他的压力也不小啊,一想到这美人以前是个男人,他就惴惴不安,生怕这留下心理阴影,往后要是落个不举之类的后遗症啥的,那就完了。
冬日格并不答话,而是径直走进了浴室,砰地一声重重摔上门。
等那里头的水声响起,张烁倒是没心思想象她洗澡时是啥模样,而是看着床头柜上那钟开始寻思起来。
这跟她发生了这种事,往后见面该怎么打招呼啊,还是索性视而不见?这梁子结的,只怕是大了去了,做朋友是决计不可能的,一想到跟这哥们有过那啥关系,我心里也膈应啊,要说不死不休倒还差不多。
他这琢磨了一会儿,冬日格也出来了,许是做惯了男人,她洗澡的时间跟那些女孩子比还是短了许多,也是利索地冲刷一下,在一些关键部位抹了点沐浴乳,又洗了个头算是完事了。
搞定之后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裹着跟浴巾就出去了,只是这浴巾不能再跟以前的习惯那样只裹下身,连那双峰也得遮住。
因她一双美腿超长,比那些模特有过之而无不及,两条白嫩的大腿未能全部遮住,便在浴巾下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张烁因为在想事儿,就觉得她这澡洗得马虎了点,诧异道:这么快?你有没有洗干净啊?瞧他这话说的,好像她身上多脏似的,冬日格这怒气又被他点燃了,暴叫道:你不是也才洗了几分钟!我还没说你呢!张烁抿了抿嘴道:行了,五十步别笑百步,那就将就吧咱们开始吧他本来是坐在床沿的,说完这句后往那床背上一靠,然后看着自己的双脚静等着她过去。
冬日格一步一步走近,那心跳是越来越快,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攥着浴巾的手也在剧烈颤抖,她坐上床之后,学他的样子往床背上一靠,然后颤声道:怎,怎么弄?呵张烁轻笑了一下,你没经验吧?那还是我来教你好了,放松一点,会好一些,那就不会太疼了会疼?冬日格听了他的话,身子反而抽紧了,根本放松不下来。
废话,处女开苞能不疼吗?不疼那都是言情小说上写来骗人的张烁对着她倒是实话实说,因为打心底里实在是没把她当女人,怜香惜玉那一套有点施展不开,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哥哥我技术还行,会尽量那啥,减轻你的痛苦张烁觉得自己这口吻怎么越来越像那骗小美眉上床的猥琐大叔了呢,虽然从心理年龄上来说,的确是不过哥们我这可是义举啊,义举!不是为了逞一己私欲,你们这群看热闹的,以为我上一个变身女容易吗?那可是顶着重重压力!冬日格现在有如那待宰的羔羊是任君施为,她咬了咬绛红的嘴唇,躺倒在床上眼睛一闭如挺尸一样是任他摆布了。
张烁见了那架势,心道这可不行,影响我情绪啊,虽说是义举,可你也不能像个充气娃娃似的那么整啊。
你这样,我很难动手啊,你也得配合一点的共赴巫山懂吗?你跟个木头似的,让我背着你上山啊?冬日格咬着唇把头别过一边道:你来好了,我会看着办的。
那抗拒而又无奈的姿态把张烁心底里那点男人的征服欲是全然激发了出来,难怪说女人在床上说不要是最好的催情药,此话不假呀。
照顾到对方的心意,张烁抬手把灯一灭,屋里顿时暗了下来,可还是能辨清身影,他轻轻抓起她挡在浴巾前的手,觉得小手冰冰凉,摸上去很爽,哇靠,人说小手冰凉裙下有火,那岂不是要考验哥们了?一想到待会儿要面临那妙境的淬炼,张烁那帐篷都快顶破了,差点就忘了刚才那番话霸王硬上弓。
他轻解其袍,深吸口气,然后亲吻在她的峰上。
冬日格的身子明显抽了一下,缩到一旁诧问:你干吗吸我?张烁苦笑道:这不是为了减轻痛苦吗,前戏你懂不懂哦冬日格的声音低下去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还是有些许感动,便又躺回原处,闭上眼命令道,继续。
张烁轻叹口气,觉得自己像是人家买来的鸭子,命苦呀,埋头继续,他又含又舔,一手在她头上脸上抚弄着,另一手也不闲着,把住她的另一座峰轻轻地揉捏。
冬日格那双腿死死并着,觉得下面好像在快速地催生出某种液体,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总之觉得很羞人,而且那正在埋头苦干的家伙显然是老手,被他几番折腾,怎么就那么舒服呢?张烁通过手感能察觉到她的体温变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在玉峰上的手沿着那雪肌玉肤一路往下探到了她的秘处可以了吧?冬日格怕被他发现自己那处的变化,死命地夹着腿不让他的手伸过去,想让他直接来算了。
张烁轻轻合齿一咬,冬日格叫了一下两腿不由分开,便让他寻隙得逞,他试了试道:差不多了惹得她握拳轻轻在他肚子上捶了一下,心道我都说可以了,你偏摸一把才甘休,这不是成心欺负人吗?张烁将她两腿一分,又从她那借了点抹到自己身上,准备充分了合身而上,正要进呢,冬日格问了:等等,套子戴了吗?一句话差点把张烁给噎萎了,他静了半晌后道:妈的你听说过戴了套子采阳补阴的吗?你隔着套子采一个试试?哦冬日格想想也是,就不吭声了,把头歪到一边随便他弄。
张烁微微一挺,只觉得一团火热迎头而来,果真是炼炉,烫啊。
呃他才刚进去一点,冬日格已经疼得咬牙,不由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道,慢,慢慢张烁也是有点不适应,这女人下面太要命了,于是退出来等了等,他还没缓过劲呢,那冬日格倒先说了:继续。
张烁吸了口气,继续试探,这回先来回一点,好在她确实润湿得可以,倒还顺利,才那么几下,冬日格就问:好了吗?张烁气得差点萎了,窝了点火,成心给她点颜色瞧瞧,用力一沉,那冬日格顿时啊!地一声惊叫:破破了她觉得这一刻自己被撑裂了,这个男人真的进到自己身体里了,实在好痛好痛。
她眼中噙着泪,咬牙怒叫:你这个骗子,还说技术好,你烂死了!张烁因为她那声惨叫,正有点内疚呢,被她一骂反倒轻松了些,说道:多少会有点痛,你忍忍行不行?这点血性,还想做回男人?你自己试试!冬日格狠狠捶了他一拳,张烁吃痛,不由地又挺了点,她顿时又叫,啊!别,别别等等她这一喊,张烁真的不敢动,要说一点儿不怜香惜玉那是假的,自己到底夺了人家身子,要是这么不讲究地蛮干一番,实在是有愧于这番义举啊。
不过那紧窄又火热的甬道真的是极品,就算不动也让他爽到骨子里,对她的态度便更柔和了些:能忍吗?冬日格大大地吸了几口气,说道:你慢点再动,我先适应一下于是就这么等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张烁撑在她身子两侧的手有点微麻,便换成用肘支撑,身子靠了上去,两人气息相撞,他又问了声:怎么样啦?冬日格很自然地双手箍到他肩膀上,说:慢慢来,试试看于是他便略略动了几下,还问:行吗?冬日格闭着眼睛点点头,又想到他大概看不见,轻轻道了声:还可以,不是很疼了,不过你还是不能快。
她很着紧地吩咐着,张烁便依着她说的办,已经是完全不顾自己的快感,体贴到极致了。
随着时间推移,张烁的动作下意识地加大,由浅入深已经是全根而入,冬日格没有再表示什么不适应,相反,箍着他肩膀的双手越发地收紧,鼻翼急促地合动,鼻息咻咻,那喉咙深处开始发出一阵阵的低吟。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险些暴毙感觉到她正在享受愉悦,被她的鼻息一撞一撞地,张烁心里逐渐迷乱起来,也许是为了让她再快乐一点,他无意地低头在她颈间亲吻着,然后星星点点地吻至她的耳旁,直让她禁不住张嘴轻轻呻吟了一声,那声娇吟简直是百转千回绕梁三日,让他直接进入忘我境界,完全是出自本能开始动作。
他快速地瞅准她的双唇吻了上去,轻启贝齿,揪住那香舌不放,每次碰触翻搅便能感到她的下身一紧然后轻轻蠕动,让他颇为得趣。
等他放开她的嘴唇时,冬日格大口呼吸着:哈,哈亦是已经浑然忘我,再不记得什么恨,什么爱,只知道享乐。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紧紧抱住他,手指都陷到他背后的肌肉里,微微地颤抖了几下,然后大大地舒了几口气才放松下来,张烁能感觉到她一时的慵懒,心想她可能是到了,只是还不彻底。
冬日格问道:现在好了吧?张烁心道:你好了我还没好呢,于是便道:再坚持一会儿。
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冬日格又小小地颤抖了几下,可张烁还是交不出货,被她问了后心里也有点急了,于是提议道:要不换个姿势?随便你,总之快一点。
她真是有点累了,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
张烁征得了她的同意,便退了出来然后将她的身子翻转,让她跪伏在床上,冬日格立时怒道:你干什么?!你不是说快一点吗,我比较喜欢这样冬日格往后蹬了他一脚:滚!不行!然后自说自话地回转过身子,用狗爬式简直是把她的尊严践踏到极点,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张烁无奈了,只能继续刚才的反复操作,不过这欲望得不到满足,总是心里有点小小不满,于是发狠动得快起来,后来直起身子将她的双腿扛在肩上,抓住她的双手来了番狂野的,终于把她那点矜持给摧毁殆尽。
啊这一个字喊出后便是停不住了,那阵阵娇吟响彻整间客房,同时刺激着张烁的神经把他引到顶峰,他将她的腿放下后,又一次合身躺下抱住了她,几番激斗后终于宣泄而出,同一时刻,她那双修长圆润的长腿盘住他的腰间,死死箍着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吟叫,她那体内有如一道吸盘,让张烁把持不住连连泻出,心头不由大震,这***采阳采得太过分了吧,他顿觉一阵脱力,比那次和夏雪妍疯狂一宿时还要乏累。
正在此当口,阿当的深沉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撑住,好处要来了!张烁暗叫一声苦,撑?!哥们要油尽灯枯了奈何那妖女缠得死紧,他想逃也逃不出来,就在他以为自己今晚要精尽人亡的时候,忽然一团热流从她体内倾斜而出,冬日格全身颤抖,显然是到了顶峰,她那元阴的精华也适时地回馈过来,张烁顿觉精神一振,全身的力量好像渐渐复苏,甚至连先前因为反复运动而丧失的体力也恢复了。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他心道:这就是双修?在释放完之后,冬日格终于放开了他,两人并排平躺在一起,悠然喘息,好像她也得了不少好处,而且也察觉到了,便是信了他那番话,看来所谓的采阳补阴是不假。
念在他一番实诚,冬日格此时想着只要他保守秘密,且饶他一条小命。
她问道:是不是可以了?张烁听后便问心中的导师,是不是可以了,阿当却道:还不保险,最好体内再服一些。
还来?再来哥们就要挂了张烁实在怕了刚才那种抽机似的感觉,一旦失守就倾斜不止,十足的妖女啊。
她这体质的确特殊,千年祸水的命格加上纯阴体质,所以便有了这天命诧女的名器在身,若不是你阳气够足,别说撑到她还元阴给你,只怕三五天内都起不了身张烁心道千年祸水,果然名不虚传,这要是哪个帝王宠幸了她,都得三五天不能上朝吧,不是荒淫无道,实在是这真的起不来!不过眼下倒不是要你再与她交合一次,而是让她口服一些。
张烁无语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对冬日格说:按那高人的法子,最好,最好再吃一点下去吃?冬日格疑惑地问道,然后怒叫,你让我吃那个?!别激动,别激动,张烁按住了正要狂暴的她,说道,不吃也行,就是不太保险,往后要有个举而不坚阳痿早泄的毛病,可别怪哥们没提醒你啊。
要不就这么地吧,反正能传种就行了对吧?就这样变回来?冬日格气得胸脯起伏,过了会儿才强自镇定住心中的恼怒,愤然道:吃就吃,你可要给我变好了,不许偷工减料!男人都好面子,她也很担心将来变回去之后那功能齐不齐全。
遵命,遵命张烁唯唯诺诺地答应,然后就见冬日格把灯一开,屋里顿时彻亮,他忙扯过袍子盖在自己重要部位,慌叫道:你开灯做什么?那语调好像他才是被非礼的一方。
冬日格没好气道:都这副样子了,你还在乎这个?挡什么挡,谁稀罕看似的,我又不是没见过这女人自暴自弃起来果然很快啊,不过也是因为她原先是男人导致的吧,所以抛弃羞怯的速度比一般人要快一点。
她扯开张烁的浴袍,然后握住那软趴趴的东西,将嘴凑了上去道:快点。
张烁苦笑道:你也得看看状态吧?这出得来吗冬日格皱皱了眉头,瞪了他一眼道:没用张烁笑道:没用也比你没有好啊哦!他叫唤了一声,原是被她用力握住,他上前打了一下她的手,想弄残我啊?也不看看是谁在舍命救你!可不是么,刚才险些精尽人亡。
她也不搭理他,而是用那冰凉小手轻轻动着,看来毕竟以前是男人,还是知道点的,张烁享受着特殊服务,乖乖躺下慢慢进入状态。
过了一会儿她手酸得厉害,不耐道:好了没有?张烁却是因为先前大战过一回合,舒服是舒服了,可一时没什么反应,便道:好像这样不行。
那还要怎么样?他看了看她的樱桃小嘴,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摸了摸鼻子道:我也不知道冬日格却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小脸滚烫,恨恨地剐了他一眼,随后想:反正是要吃了,就随便吧。
女人呐,自暴自弃起来,果然很快!她朱唇轻启,正要张口合上,张烁却抽身道:等等!又怎么了?冬日格心想,我都这么降尊屈膝了,你还想出什么花样?却听他惴惴地问:你会不会啊?会?她面上一红,啐道,呸,我又没试过,怎么会?张烁心道果然,然后随手从床头掰了一根香蕉过来,这宾馆还附送水果,倒是不错。
他道:你先练习一下吧,免得出问题。
冬日格看着那根香蕉,眼里直冒火,但还是接了过来,剥皮试着合上嘴,香蕉立马就断了张烁一看那情形,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就感觉自己命根子断了似的一阵揪痛,心道:得亏哥们谨慎,不然今晚很可能折在她嘴里,没法跟祖宗交代啊。
连天命诧女那玉门关都过了,要是在这儿倒下,那多冤呐!冬日格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看来自己这门技术的确拿不出手,索性几口把那香蕉嚼了,说道:换一根。
再接过一根来,她这回小心了些,渐渐也掌握了技巧,原来要用舌头护着慢慢悟到门道,她便说:行了,我会了。
张烁在暗中翘了翘大拇指:高,不愧是祸水命,自学成才,实在是高。
他并不知道,比她学得更快更好的还有人在呢~那小嘴一包,配合着下边的冰凉小手,让张烁体味到了一种新的境界,不过,咋总感觉似曾相识涅?明明没试过啊,奇了怪了没过得片刻,他便提醒了声,然后交了货,冬日格直起身子,轻捂小嘴,那姿势端是诱人,随后她努力和着唾沫咽了下去,觉得那感觉像蛋清,倒也不是太讨厌。
做完这一切,她便急着问:现在好了吧?因她分腿而坐,底下一览无遗,张烁下意识地看了那嫩处一眼,竟见那玉门关紧闭,自己先前被她采去的元阳是一滴不漏,果真厉害。
他也在心中问阿当,是否这便可以了,阿当言道:如此即可,大功可成。
只是,你那阳气厉害,被她又吸去这么多,如果她变回来,身体潜力也会像你一样有所长进,他日也许是你劲敌啊。
张烁道:那也没办法,反正我也得了她的好处,就当礼尚往来吧,总不能就因为这个让她一辈子做女人吧?得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不是,何况起初已经答应她了。
阿当便道:我已提醒过你,莫要后悔。
既然这样,那你让她安心睡下就是,我自会施法,醒来便可回复了。
于是张烁转告冬日格,让她安心睡觉,醒过来就没事了。
小冬犹犹豫豫,但也不知他要如何操作,心想也许是什么神秘的阵法,不想让自己看见,于是就依言睡下。
张烁与她躺在一张床上,背过身去睡觉,她等了片刻睡不着,看着他宽厚的肩背,问道:喂。
她从不叫他的名字,总是用简单的喂来称呼,让他有些许不爽,如今自己总觉得已经成了她的男人,虽然别扭,但那是事实,被这么呼来喝去的,难免伤到他那点大男子心态,便不耐道:什么事?等我变回来,我们再去单挑吧。
如果你赢了我就不计较这件事。
她是给自己一个借口,也给他一个机会。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经过这一晚,她在心中,也是把张烁看成了虽然别扭,但也是事实,毕竟有了香火情,总要念一点的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别浪费了冬日格想要说服自己放过张烁,并非是就此爱上了他的缘故。
她对他的感觉如今说不清道不明,厌恶是到了极点,憎恨也是到了爆发边缘,可就是狠不下心去真把他怎么样。
也许是因为这一晚他太过温柔了,柔得像一汪春水,让她就算经历了此生最大的痛苦,也谈不上悔恨,感觉最多的居然是愉悦。
面对她的邀战,张烁有些心乱,暗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不能回头再说,哥们刚跟你完事儿,你就提醒着马上要变回男的了,我还没适应呢,就不能别急着恶心我?赶紧睡吧,别废话了,折腾一天累坏了。
他没说接受这场邀战,让冬日格有点怒了,心道:我给你机会,你自己不把握,到时候可休怪我翻脸无情啊?她那小巧细致的鼻翼合动了下,舒了口长气才缓住心头怒意,又问:喂,你能不能出息点儿,才那么一下就困成这样了,我说明天去单挑,你到底去不去?去去去!张烁烦躁地回复她,就像在驱赶她似的,我去总成了吧?现在可以睡了?冬日格暗想算你识相,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张烁此刻却是在想,半夜里醒过来发现身边睡着个男人,还是全裸的,好像会有阴影吧?于是他便起身来,把甩在一旁的浴巾捡过来披在她身上,说道:裹住,别着凉了。
他这番举动让冬日格心里居然小小感动了一下子,要是知道他本意是为了避免犯恶,那估计她能一脚踹过去。
她受了点照顾,心里舒服了一点点忽然又有点不舒服了,心道:这家伙熟门熟路的,难道真跟我白天说的一样,是个祸害女生的采花大盗?一想到他这种温柔的态度也曾或许也会用掉其他女人身上,她那怨气就又积攒起来了,而且这股子怨气比以往更厉害。
因为她觉得自己这般念着他的好,他却只是习惯成自然了,不是对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喂,你是不是有过很多女人?冬日格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就她的本性而言,这个问题只能算是八卦,但问题是她现在还是女儿身,而且处女地刚被他耕耘了一番,问出来就带着股怨妇的味道了。
没这回事儿,有一个,你是第二个。
张烁想不能把上一世也算进去吧?他这话虚虚实实的,但着实说到冬日格心里能接受的那道底限上去了。
因为说没有过那打死她也不信,这么老练的,难道是天才?要说只有过一个,那既可相信又不是那么不爽,虽然还有点小小不爽,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的话会让她觉得更值一点,可瑕不掩瑜,如果他没经验也许会把自己整得痛不欲生呢不是?那个敢于把自己男人的第一次抢走的女人,勉强算是有功的,暂且就放过你吧。
呃我这是什么念头啊?恶心!他算是我的男人吗?一个工具罢了,我就当是被人造按摩器捅了,也不能把他看成自己的男人!冬日格刚下完决心,回神发觉张烁鼻息阵阵睡得正香,暗道:好你个没良心的,我还没睡呢你就抢着睡着了,你这是做男人的态度吗?给我起来!她想着推了推他道:喂,喂!张烁被她烦也烦死了,心道:不知道男人刚办完事困得要死吗?又不是要再来几发,你不让我睡穷折腾什么呀?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我就得给你好脸色啦?***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到哪都适用嘛?他翻过身来面向她道:你能不能别喂喂喂了,我有名字的!还有,你要是睡不着,自个儿看电视去,把声音调小一点儿,我可要睡了。
等会儿,我有个问题。
有屁快放。
张烁是实在困了,闭着眼睛懒懒地跟她说话,冬日格一恼就在他肚子上捶了一拳,还伸腿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这下可是把他彻底惹怒了,只见他深黑的眸子缓缓睁开,闪过一道精芒,喉底发出一声低嘶,说道:你干嘛动手?她对他放肆惯了,理直气壮道:谁让你出言不逊。
他深吸了口气,强忍着震一震夫纲的冲动劝自己算了,她说的没错,自己是态度不太好,便道:那你有话快说。
我们认识了才一天,就那啥了,这样算不算一夜情啊?张烁抽动了下眼角,心想你就不能少恶心我?以后我要是时不时地想起来跟你玩过一夜情,长此下去说不定就萎靡不振了啊。
不过她这么一问,张烁想想还真是有那么点感觉。
自己就像是千里迢迢赶来见一个网友,费劲心计地帮她出力,最后是吃到她了,可这其中的曲折又向何人道去?是啊,一夜情。
那这一晚上你是不是该对我好一点冬日格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娇羞,脸很红,不过灯关着张烁看不到罢了。
他噗地一声笑出声来,然后道:你吃错药了啊?冬日格恼羞着又捶了他一记,不过是软绵绵的:你笑什么笑,你把人家都那样了,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我睡着,就不能待我好一点?亏你还是纯阳体,还什么真汉子呢,一点儿都不自觉我靠,这不是角色扮演,你不用这么入戏吧?还要哥们哄你睡觉,你知不知道那是狼友们为了吃第二口才用的招?你这眼瞅着要变回去了,我纵然有心也没处下嘴,犯得着跟你磨叽?想归想,但念在这位刚毁了贞操在自己手里的女孩儿降尊屈膝为自己服务过一把的份上,张烁还是强忍着恶心哄了她一阵子。
主要是这会儿屋里灯关着,要是开灯让他看着那张美得冒泡的脸,那他肯定更积极。
张烁平时在朵朵那儿锻炼出来了,所以搞这哄女人的一套那是驾轻就熟,甜言蜜语那是张嘴就来,还配合些小动作,轻摩细抚地,让冬日格肩脖缩得紧紧的,耳根发烫,眼睛眨个不停,贝齿轻合,小嘴微张,那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心道他怎么这么能说呀,我都不好意思了……看着效果差不多了,他捋了捋她耳旁的碎发,然后俯身在她脸侧亲了一下:好了,乖宝宝,睡吧……他这一番举动,把冬日格给降服了,动也不敢动的,真成了听话的乖宝宝。
等他躺下之后又背对着自己,她左思右想的,刚才被他摸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那腿根又传来阵阵湿意。
她轻轻道了声:喂……因为她这回喊得很是娇柔,连张烁听着都很舒服,便柔声问:怎么了?我在想……只采一次是不是有点不太保险……要不要再来一次……而且既然是一夜情,也就只有这一晚上了,别浪费了……你说是不是……说到最后她把头埋到枕头里,羞得是不行了。
张烁却在那困意全消,要说她这个提议真的是相当诱惑啊。
一想到刚才那鼎炉一样的火热快感,他就开始充血,但是再想到那天命诧女的名器绝招,他又有点忧心。
刚才那把差点把哥们的肾水都给抽出来,再来要是真被抽干了可咋办?沪海青年北上见网友,精尽人亡命丧极乐时警惕,网络时代的到来也是男性危机的到来……网络有风险,见友须谨慎……绝密!沪海青年所见网友系男子!他脑海里一下出现了各类报端的新闻头条,吓得那充血感又缩回去了。
他惴惴道:不太好吧,反正阳气已经补足了,还是不要了。
作为男人,在一夜情中面对女人的提议主动说不要了,是一件何其丢人的事情,张烁暗自吞下这棵苦果,心道:力不从心啊,我给广大男同胞丢脸了。
可丢脸事小,丢命是大,面对那种妖女级别的,不得不谨慎。
冬日格轻笑了下:你不会不行了吧?这句话无疑触到了张烁脑子里那根本来就很发达的大男子神经,他决定铤而走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用一副慷慨就义的语调说道:不行?我让你看看到底行不行!把那娇嫩的身体抱在怀里他就追着她的红唇啃了起来……几分钟后,前戏进行得差不多了,其实两人刚完事状态都好,纯粹多此一举,不过小小温存一下也是蛮有情调的,要是他直接挺枪上马,说不得冬日格还得蹬他。
将她双腿一分正要厮杀,小冬忽然伸手遮挡住自己下身:等等。
他想哥们都快炸了,你这时候反悔?成心玩我啊?冬日格却是支起身子道:这次让我在上面。
她平日地位不同,那上位感已经习惯了,就算在床上也是不肯屈就。
第一次那是没经验,所以就任他摆布,现在她学会了,掌握了原理自然就知道一些。
她本就聪明非凡,何况这种事情一点就通,稍一琢磨就悟出新的姿势来。
张烁笑问:你行不行啊?别一会儿软得动弹不得。
说归说,这也是享受啊,他很麻利地躺倒在床上,双手枕到脑后,等着她上马。
冬日格一边分腿坐上来一边道:小看我?我可是从小就练骑术的,那功夫可……哦……这一进去她就忍不住轻叫了声,跟骑马的差别太大啊,但她咬咬牙还是忍了,可……可厉害了!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纯属意外满冬日格确实自幼锻炼骑术,家中也饲养马匹,因此虽然身子纤细,但体质上佳,那腰里的劲道尤其厉害,所以打球的时候弹跳好转身快。
那她骑马的功夫到底有多强?现在张烁正在领教,总体而言,比小静那回表演电臀舞时展示的电动小马达不遑多让,简直是爽到巅峰啊,让小张轻哦出声。
冬日格见自己居然能取悦于他,竟是暗自心喜,摆动地更卖力了。
她原本双手撑在他胸前,半蹲着作业,一直留有余地,张烁一时兴奋,把手从脑后抽出来,去揉摸她那对傲人的双峰,这下让她身子发软有些站不稳了,便两腿分跪在他身侧。
如此一来,便是去势更深,让她越发难以动弹,张烁见她慢下来,以为她是累了,便把住她的细腰主动起来,没几下她就投降了,娇软的身子扑倒在他怀里任其施为,口中娇吟不止……这一趟,她来得比张烁还早,他感到一股热流如浇蜡般灌下来,受了冲击后亦是回馈出去,两人你来我往相得益彰,许久方停,那滋味是回味无穷。
他们抱在一起重重喘息,他箍着她的肩背,她环着他的脖子都舍不得放开。
片刻后冬日格在他耳旁发问:我好么?她大概是问的骑马功夫吧张烁没有回答,在她耳朵上回了一个吻。
又过了一会儿,他想退出来,却被她夹着不让,他笑道:软啦。
她却是娇嗔:那也放着……过得一会儿,她忽然自己起来,张烁以为她是玩够了,没想到她转了个身,把那翘臀对着他俯下身子去又替他打磨起来。
他暗叫一声苦也,这千年祸水果然名不虚传,如此下去,铁棒磨成针啊。
只是那水火交融的感觉传来,让他又舍不得回绝她,觉得古人的话到底有几分道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是礼尚往来还是要的,张烁头一抬刚凑上去,便让冬日格浑身一抖,支吾有声,顿了片刻后那不服输的性格又激起来了,于是发狠作业起来,惹得张烁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记,叫道:轻点!想让我破皮啊……半小时后,又是一番激战告歇,这回他们躺下已经不是分睡两边,而是很自然地靠在一起,冬日格枕在他的肩窝里用那白嫩细长的手指在他胸前慢慢画圈,颇为哀怨道:你对她是不是也一样好?她问的自然是他第一个女人,张烁却轻笑道:我很好嘛?冬日格咬了咬唇,恼怒地在他肩膀上轻咬了一口,随后从他怀里挣出来,翻到一边自睡去了。
张烁侧过身去摇了摇她的肩膀,见她作势不理,便上前搂住她的腰肢把她拖回来,两人臀股相接亲密无间,他吻了吻她脑后的发丝,说道:只要是我的女人,我都会待她好,当成宝,直到老。
他那轻言碎语让她这心里酸溜溜的,好想这一刻时光停顿,让他跟自己永远这样抱在一起。
我若永远做女人,他是不是会待我好,当成宝,直到老……她那心开始犹豫起来,可实在是乏了,闭着眼睛流下一行泪来,渐渐地,竟是睡着了……感觉到她睡着了,张烁想要松开手,却见她的手正攥着自己的胳膊不让他松开,就算是睡梦里也攥得很紧,他想了想,还是由她去了,便也沉沉睡去。
等到他们都进入梦乡,听了一晚上激情大片的阿当(他没看,非礼勿视,所以闭目养神)轻叹口气,暗道声变来又变去,这因果孽缘已结下,到头来还是得变回来,何苦来哉?他终于开始施法,射出一道金芒罩住冬日格的全身,正待催力,却发觉一丝不妥。
他住手不动,细心探视,在她肚中寻觅一番,顿时惊喜异常,在虚空中笑得前仰后合,张哥纯爷们,铁血真汉子!一击即中,这丫的,怀上啦!那就不能变回来了,不然断送一条性命可是一番业障,这件事总要他二人商量着解决,且看他们如何处理吧。
哈哈哈哈,这数千年来,难得如此高兴了,我佛慈悲,给我这个使命,却是恩典啊。
次日一早,张烁先是悠悠醒转,而后觉得怀里那种弹嫩感觉犹在,一想到这厮已经变回男人,不免感觉浑身别扭,只是觉得这家伙的屁股怎么还是这么翘,腰身还是这么柔,真够妖的!抽手出来,想找根毯子给他盖上,不料他一抽手就把冬日格惊醒了,小冬揉着眼睛支起身子问:几点了……张烁指着她的胸前诧异道:你,你……还是她!冬日格懵懂地低头,待看清自己胸前那两道高耸,亦是大惊失色,吃吃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睡一觉就可以了吗……这大白天的被他看见,一时还有些娇羞,问完之后就扯过浴巾来遮挡,满脸惊慌眼中含泪地看着他,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等会儿,等会儿……张烁马上在心里联系阿当,叫了一下他就回应了,那深沉的嗓音意外地带着一丝跳脱,说道:你醒啦?恭喜贺喜大喜啊!什么大喜?你先告诉我怎么冬日格还是女人,你怎么不给她变回去呢,阳气难道还不足?不不不,阳气是绝对够了,你昨天给她灌了三人份的,要是变回去估计马上得长出胡子来。
只是这没有变回去的原因却是跟你一桩大喜事有关。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
这位小冬格格有喜啦,恭喜你啊张烁,你就要当父亲了!啊!……张烁惨叫一声,都没有用那心语对话,直接喊了出来,把冬日格吓了一跳,惴惴问道:到底怎么了?他傻愣愣地看着她那平坦的肚子,她便问:你倒是说话呀!这时阿当继续在他脑海里解释,便是因为冬日格一身两命,不能行施变身的法术,不过她这怀胎之后,那变身扭转的时限便会自动停止计时,也就是说等她怀胎十月诞下麟儿后,她还有两天的时间选择要不要变回去。
阿当又道:这真是一桩天降喜事,我没算错,你与她果然是有姻缘在身,不遇见则已,一遇见则困!看看这都认识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怀上了,可不是被困住了咋地?张烁阿巴阿巴了嘴,然后对冬日格说:你要保持冷静,慢慢听我说……等他解释完之后,她那张脸傻愣了有大概一分钟,然后突然猛扑过来一阵厮打:你这个混蛋!混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说的那般严肃郑重,冬日格是并不怀疑他讹诈自己,这变身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虽然只有一天,想必那验孕也不是太难的事。
既然信了,那自然是火冒三丈,不动手就怪了。
她现在身份特殊,张烁丝毫不敢反抗,任打任骂,还在那劝导:莫生气,莫生气,莫动了胎气……没想到昨天大街上她一番栽赃陷害居然一语成谶,现在冬日格那叫一个悔啊,我怎么就嘴贱把自己给咒上了呢!张烁还在那推托道: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昨天要不是你一会儿再来一次,一会儿又来一次的,能那么容易怀上嘛……昨晚这千年祸水食髓知味,那欲望简直无止尽,把他存了几年的货差不多都吸干了,这不怀上反而就不对了呢!冬日格现在是歇斯底里了,对他一阵捶打叫骂:你不戴套子还有理了?还有理了!你这个混蛋,还说风凉话!张烁没办法了,也不敢骂她蠢,戴套子吸不到元阳的话,只能在事前说,如今出事故了,你是肇事者,面对受害人的指责是不能再狡辩了。
现在想想怎么办吧……他说了一句,冬日格又重重捶了他一拳,然后愤然道:还能怎么办,打掉啊!不行!张烁竟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喝道,这堕胎现在绝对是他心里难以碰触的痛处,他早就决定了如果这种事让自己遇到了,是绝对不会允许女人堕胎的。
冬日格那脸上一阵红白,叫道:为什么不行?我自己的事你凭什么管我!这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无权决定他的生死!他义正言辞,在这上面是寸步不让。
你!她愤然而起,尖叫道,你难道想让我替你生孩子?!这个混蛋,把我变成女人不算,现在还想让我成为他的生育机器?有没有点道德,有没有点廉耻心!对!你必须把他生下来,我张家的后代,岂能让你说打掉就打掉?张烁现在是根本不想跟她商量了,直接下命令,我不是说了,等你生完孩子还有两天时间可以考虑要不要变回男身。
这段时间你安心养胎,什么医疗费营养费的我全包了,要是你没地方住,跟我去沪海,我给你买套房子,雇个保姆,去最好的医院做孕检,还有胎教……他碎碎念着,仿佛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冬日格扑过来又是一阵厮打:滚,滚,滚!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这个混蛋害我到这种地步,我为什么还要听任你摆布,我要打掉他,打掉!你敢……张烁冷冷道,你如果敢打掉孩子,就等着一辈子做女人吧,我是不会救你的,这世上也就没人可以救你了。
他终于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使出了威胁的手段,虽然卑鄙了一些,但为了自己的骨肉,这点事情算不得什么丧尽天良吧?冬日格惊呆了,一种恐惧感在心中升起,她知道这人说得出做得到,如果这样……难道我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她陡然间想到了大萨满的那个预言,原来自己阴阳逆转不是什么劫难,而是机缘才对,这十月胎狱才是命中大劫!那是不是闯过去我就真能就此改了命格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起个啥名思量了好久,冬日格终于平静了下来,颓然道:好,我生……见她不再抗拒,突然像是想通了一般,张烁非常高兴,上前抱住她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格格,谢谢你!我知道这很不容易,所以谢谢你!许是他那发自内心的喜悦触动了她,一想到将要出生的孩子是自己与他的骨肉,那先前的抗拒居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将来自己要养育这个孩子成人……你放心吧,如果你将来要变回去,我会负责养育这个孩子,不会给你带去负担的。
张烁喜道,你可以不用来看他,我不会把你是他亲生母亲的事情说出去。
冬日格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白,说道:你,你要带走他……是啊,难道你想把孩子留在身边?那将来……会很麻烦吧?张烁心道我是为她着想,既然她一心要变回男人,如果身边多出一个孩子,还是自己生下来的,多少会影响到她将来的人生。
但自己就不同的,他是勇于承担责任的,对于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不可能抛下。
为什么会麻烦?有什么麻烦?我一样可以养大他的!冬日格叫道,难道你以为我们满家会缺钱养不起一个孩子吗?这不是钱的问题,只是你将来可能还要结婚,到时候怎么跟妻子解释这个孩子的来历?你总不希望自己曾经是女人的事情大白天下吧?还有你怎么跟孩子解释,说:宝宝,我其实是你妈妈,别看我现在是男人,其实我以前是女人,跟你爸爸玩一夜情,不小心把你捣腾出来了……额!那你又准备怎么跟自己的老婆解释!难道你不打算结婚了?她马上反唇相讥,张烁便道:我可以告诉她这是我收养的孩子,因为你是孩子母亲的事情必须保密,说不清他的来历我只能这么做。
到时候我自己当然会把他当做亲生骨肉对待,至于我的妻子,我相信会是个心地善良,容得下这孩子的人……我的孩子便只能做你名义上的养子?冬日格的眼睛变得尖利起来,如果你老婆心肠歹毒怎么办?你又不能时常在家顾着,如果她不给孩子吃饭怎么办?孩子受苦了怎么……她说着说着想到了自己亲生骨肉受难的情景,那心里一酸就忍不住要落泪了,唔……我那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后母虐待……当父亲的还不认他,硬说是养子……说不定以后还要被兄弟欺凌……行了!张烁喝了一声,你嚎丧呢?什么虐待,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他受不了半点委屈!大不了,我就要他一个,往后就算结了婚也不再生了。
冬日格鼓动了下嘴唇没有再继续哀叫,但她承担如此苦难大劫才诞下的麟儿,当然不能放任他带走这个孩子,便道:那也不能由着你带走他……我跟你做个约定,如果……生下来是女孩,你带走就是了。
如果是男孩,我要留下他!别扯那么远了。
张烁不耐烦道,心想到时候你肯定甩还来不及,肯定巴不得我抱走,现在装什么母爱泛滥,还女儿你带走儿子我留下呢,少来这套,先想想怎么安顿下来,然后把孩子生下来吧……他问过之后,冬日格对要不要联系她的家人犹豫不决,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惊动了族里人,那她肯定被严密保护起来,说不定再也见不到张烁一面。
那她生完孩子之后就不能马上变回去,过了时限她只能永远做女人,那就算命格被改她也不稀罕,倒情愿英年早逝一了百了。
可是如果不联系家人,她孤家寡人一个,无亲无故的,难道真的……要跟着他去沪海定居安胎?再一想也许倒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他待自己好,跟着他就算吃一点苦也没什么。
他说什么买房请保姆之类的,冬日格只当他吹牛,心道他年纪轻轻的能有多少资本,就算家里有点钱,也不会让他用来照顾一个怀孕的女人吧?说不定事情抖出来,他家人也是赞成把孩子打掉呢。
到时候他穷起来,说不定为了租套公寓给她住还要去卖血……她最终还是决定了跟他去沪海,但先要跟特合莫打声招呼,就道自己为了变回男身,去寻访高人了,可能要一年半载才回去,让她叮嘱家里别担心,也不要费神寻找。
反正到时候她挺着大肚子也不会随便出去,他们就算找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
冬日格不知道张烁已经告诉了宁若晴自己来自哪里,留下了一点线索,否则一定不会这么轻松地以为家人找不到她。
想到自己未来几个月的丑态,她就不由地有些愤恨,这个混蛋,居然害自己还要受那十月怀胎之苦,我上辈子欠他的呀?张烁此时却在那喜不自胜地碎碎念叨:我就要当爸爸了?哈哈……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好呢?女的叫张小满?男的叫张小冬?不错不错……不错个屁!冬日格在旁叫道,你明明文采可以的,怎么起的名字这么烂?!这是我的孩子,不是阿猫阿狗!这都是用的你的名字,想纪念一下嘛……张烁嘟囔了句,觉得自己这番好意不被领情还挺受伤的,她滞了一下,心里稍稍暖和了些,然后道,急什么,慢慢想就行了,这还有好几个月呢。
张烁却是马上又兴奋起来:对了,这户口怎么报?可以报满族吧?往后高考还有加分呢,太好了……让咱儿子考清华北大,咱老张家也出个状元之才!冬日格看着兴高采烈像中了大奖似的他,嘴角微微一扬,啐道:什么咱儿子,谁跟你咱了……我这身份还没定,哪有那么容易报成满族的……他如今可不是中了大奖吗?一炮打响,那准头就不用说了。
而且他此时在想,纯阳体和纯阴体的结晶,这孩子得多牛呀?咱俩双修十年可以成正果,他不会生下来就飞升了吧?!张烁那喜气丝毫不因她的话而受打击,又念叨着:格格,你我的名字在一起,那寓意便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我们的孩子这来头不小啊。
将来说不定就是那照亮世界温暖人心的一把火……这名字可得想好咯,要不还是叫张小冬吧?好记,又能纪念。
他这番话意义深远,冬日格那思绪也随之越飘越远,最后竟茫然地点点头答应下来,醒过神后便道:随便你了,往后孩子问起,我可不会帮你说好话。
就说是你这笨老爹给他取的……张小冬的名字,就这么草率而轻易地定了下来,当他后来写那部名为《我的父亲母亲》的纪传体小说时,开篇就道:我的父母给我起了一个极其平凡的名字,也许是希望我的一生安安稳稳平凡度过吧……忽然冬日格又瞪起了那双俏目,对他嗔道:你怎么开始叫我格格了?还叫了两次,我说了不许叫的!那我该叫你什么?老婆?孩子他妈?张烁很无辜道,把她气得又是轻咬红唇,最后气哼哼地躺回床上妥协,还是格格吧!了却这桩大事,张烁真是喜从天降,连那老张家传宗接代的任务都提前完成了,他那叫一个高兴呀。
连带着看那使小性子的格格都觉得异常可爱,从背后上去抱着她亲昵了阵,又说了几句好话,把她哄熨帖了,然后他又兀自惋惜道:若是天林那孩子还在就好了,这便能指腹为婚了……哎!对了,还有罗胖子那口子呢!嗯,好,非常好……罗大嫂,你可要争气啊,给咱老张家生个儿媳妇,来给咱儿子小冬暖脚,嘿嘿嘿……张烁口中的罗大嫂如今在干嘛呢?她正在孕吐……一阵恶心之后,她从厕所出来,支着后腰坐回沙发上,看着对面那个白胖子道:你有完没完?我说了不会嫁给你的,你能不能行行好,让我清静几天,我这正在安胎呢……罗守业一脸的尴尬,强挤出一个笑脸道:菲菲……别跟我怄气了,我认错还不行?那回我真的是忘了安全措施了,不是故意的……白妃菲白了他一眼道:都说了这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我说几次才信啊?反正我不会进你们罗家门的,你赶紧回去吧。
我妈去买菜了,等她回来看见你指不定还得用大扫把抽上来,你赶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罗胖子闻听此言,面色顿时一变,看来白妈妈的威势他是已经见识过了,可是老爷子交代的事情他不得不从啊,否则那资金流就要断了,自己的事业全得黄了。
而且明明要做父亲了,那孩子他妈不让孩子认他这个爸爸,可叫他如何是好?他不是什么势利眼,相反还是很有责任感的,既然出了事故,肯定是要负责到底,得知她一个人去医院做孕检,并且他得到那份检查报告的那一刻就决定了要把白妃菲娶回家,本以为会被老爷子训,居然还得了认可。
但当他本以为十拿九稳地去求婚时,居然被拒之门外,白小姐不但辞职在家安胎,而且扬言要自己养育这个孩子,跟他罗守业没关系。
他知道,那是因为当初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触怒她了,如今还遭嫉恨呢。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罗胖的破事这事儿还得往前推着说,得从去年胖子在张烁他家醉酒那天说起。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话说那日罗胖子喝醉酒误闯浴室,看到白妃菲自导自演的出浴美人,并听到她一声凄厉的尖叫,当时就笑趴下了,指着她胸前那扁平的小丘道:荷包蛋,荷包蛋啊……白小姐那叫一个气呀,顾不得遮掩拿起湿毛巾就往他那张胖脸上抽,把他从浴室打将出去。
那件事后,罗胖子便总是贼兮兮地盯着她前面的飞机场偷笑,那表情就甭提有多可恶了。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WOG开赛,罗胖子又飞赴香港,白妃菲随行顺便去收拾点自己的东西,恰好回分公司的时候她听到了同事的议论,正说起她跟罗胖子之间的种种传闻,那些话简直是恶劣到极点,气得她几欲投海自尽。
遇到罗胖子之后她就扬言要辞职,罗胖子受她照顾这么久,对这小秘正有些离不开呢,当然要问起缘由了,白妃菲支吾了一番,最后在他逼问下还是说出了口。
那罗守业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心想分公司的人私下有些议论也是正常,谁叫这事儿看上去是有那么点意思呢,就不去追究。
只是这白小姐好像这委屈有点大,让他幸灾乐祸一时贫嘴的毛病发作,便玩笑道要不假戏真做,你反正都是我小秘了,跟了我算了,亏待不了你。
他那是成心挤兑她呢,白妃菲也知道人家都笑话过自己是荷包蛋,哪会真看上她。
可这蒙受不白之冤实在是有点不甘,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知怎么地,她一邪性就答应了,说既然她已经得了好处,那就当现在还他那份情好了。
但说好了就一晚上,事后一拍两散。
罗胖子不是什么柳下惠,这种好事送上门怎么会推辞,于是那天晚上两人就共度春宵了。
事后罗守业发现这荷包蛋也蛮好的,胸部小敏感呀,一碰就……这还不算,尤其是与他这身体格外相契,而且她那翘臀丰满诱人,让他有些见猎心喜,舍不得了……最重要的是白妃菲居然还是处女,身在香港这种自由开放的地方工作了三年,还能保持这身子,实在是品性端良,难得啊,基本上不会有戴绿帽子的危险。
而且打他开苞起,都是找的小姐,这便是他上的第一个处,当然会有点异样的情愫啦。
那些个小姐都是个中老手,技巧是高,可往往反应太假。
而这青涩的女人就不同,什么都不懂,要你引导,而且那反应……罗胖子那叫一个开心得趣呀,一晚上折腾了五六次吧,第二天两人躺在白妃菲那公寓里睡了一天。
后来罗胖子真就起了将她收为己用的心思,白妃菲却是抵死不从,还用辞职来威胁。
罗胖子没办法,只能让她继续跟在自己身边,可成天只能看不能动丫的真叫人心痒难耐。
而且他试过这良家之后,对那风尘女一下就失去兴趣了,连着小半年都没出去找乐子,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后来白妃菲二十五周岁了,搁在乡下老家早该当妈妈了,家里着急就给她安排了一次相亲。
那小伙子虽然收入不如她,不过样貌还不错,又是她老乡,所以她见过一次后觉得挺满意的,又来往了几次。
这事儿不巧让胖子给知道了,胖子着急郁闷上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终于有一天,他喝得烂醉,借着酒疯去到白妃菲的宿舍,把她给硬上了。
当天晚上白小姐虽然是半推半就地从了,不过第二天就递了辞呈,罗守业是悔不当初,极力挽留,又是提职又是加薪的还说下不为例。
不过白小姐非常地有原则,就是不肯留下,毅然辞职而去,搬出了员工宿舍,自己去租了一套房子开始找工作,不过跟那个相亲认识的男人也就此断了联络。
罗胖子对她是念念不忘朝思暮想,就派人去跟着她,看她找到哪家单位,就要挟人家不许录用,然后等她接到不录用的通知他就马上电话催过去劝她回心转意。
几次下来白妃菲就看出其中门道来了,气得换了电话号码,就此不跟他联络。
然后她在家住了一阵子没出去找工作,过个几天盯梢的回报说白小姐去了一次医院。
罗胖子担心呀,荷包蛋难道生病了?就去千方百计搞来病历记录,接着便发现惊天大喜,她有了,她怀上了!罗胖子派人把她盯得死紧,根本不可能给她出轨的机会,当然知道那孩子肯定是自己霸王硬上弓的产物,于是马上下定决心痛改前非,要娶荷包蛋过门,之后便回到前文那段了。
那白妃菲为什么不愿意嫁给罗守业呢?无非是因为那句一入豪门深似海,她怕呀……自己家有二老,良田十亩,苦哈哈出身,毫无根基,这要是进了胖子他们家门,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呢,说不定跟佣人差不多。
还有胖子有个妹妹,一向对自己没啥好脸色,那又是罗总最疼爱的掌上明珠,这要是成了小姑子,以后我还不得天天赔着笑脸?不过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拿掉那个孩子,毕竟是她的骨肉,而且堕胎太伤身了,反正这几年她存的小金库加上股市操作挣来的钱已经有不少了,先撑个几年,以后等孩子稍大一点她再找份工作肯定是能独力抚养她长大的。
本来她是准备先斩后奏,把孩子生下来再告诉父母的,谁料到老妈因为好长时间没见她了,想得厉害也想探听一下女儿对相亲对象的看法,于是赶到沪海来看望她,结果老妈火眼金睛,才一天工夫就看出端倪来了,还说她害喜的样子跟她当年一模一样,多半怀的是个闺女……老妈倒也开明,知道了事情原委居然没让她去堕胎,顺势住了下来,照顾她安胎,看样子她不坐满月子她是不会走了。
不过妈妈的意见跟她是一致的,罗家那种大门大户的咱高攀不起,往后这孩子说不定还要受人家歧视,不如带在自己身边踏实呢。
这乡下人攀亲,就讲究个门当户对,反正来日方长,以后说不定有小伙子不介意她身边有个拖油瓶呢,就当是年纪轻轻守了寡吧。
罗守业可就不乐意啦,我还活得好好的呢,你们娘俩就把我说死啦?带着大束鲜花还有大把礼品去拜见未来岳母,以为丈母娘看女婿那套对他也适用呢,谁知没进得门,就被人家用扫帚抽出来了,还警告他以后别来骚扰她女儿,要是动了胎气就要他好看,并扬言老头子很快就要从老家带过来两条恶犬了,让他悠着点,小心JJ别被叼了!罗胖子那个郁闷呀,只能眼看着自家老婆在外安胎,却帮不上手。
老爷子又是狠狠削了他一顿,说他活到狗身上去了,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怎么继承这么大家业!给他放下话来,如果不把儿媳妇接回家,就不许做生意,一切资金都切断!他现在是用自己平日里投资一些项目积攒的本钱在苦苦支撑,可估计也撑不到孩子出世了,所以他几乎是天天往白妃菲家跑,希望能用诚意感动她。
可是只要白妈妈在,他就连门也进不去,今天好不容易瞅个空被放进去了,说了一番白妃菲还是那态度,孩子自己养,你想娶老婆找别人去吧,我这儿你就甭掺和了。
罗守业听她说丈母娘出去买菜了很快会回来,那是鼓着必死的决心留在这里劝说呀,他道:菲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硬来的,我更不该笑话你,我喜欢你啊菲菲,我是爱你的,你要相信我,跟我回去吧,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他这一番话说的是感人肺腑,白妃菲因为他连日来的诚恳已经有一些感动了,刚想松动一下,却听他道:老头子把资金流掐了,好几处生意我都快撑不下去啦,你再不跟我回去我那些买卖肯定要黄,WOG也办不下去了,那也是你一番心血呀……他这话却是信口雌黄,罗永瑞掐他生意是有的,可是WOG成功办了一年已经正式立项,由香港分部处理了,算不到他罗胖子头上。
不过他说出来只是想把白妃菲拉上船,博得她一点同情心,谁知适得其反。
好啊,跟你回去是为了让你的生意复活啊?白妃菲那张最近圆润了不少的脸顿时板了下来,不咸不淡地说道:罗先生,生意上的事情我这一个小小的前职员怎么帮得上你呢,罗总他不给你资助,可能是觉得那些项目没有潜力吧,你还是另外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罗胖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爬行向前抱着白妃菲的大腿嚎道:老婆啊,你不能不管我啊,我真的很想做一番事业啊,求求你啦……你干什么啊,你快起来……白妃菲是生拉硬拽,可这胖子多大分量,她哪拽得动啊。
那胖子越嚎越来劲:老婆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哪!我那些事业那些钱往后你也有份的呀!你就坐视不管嘛?那就跟你肚子里的孩子一样,是骨血,是我的命啊……你就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看我的面子,也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救救我吧……白妃菲被他一番哭嚎羞得是面红耳赤,他一口一个老婆叫得斩钉截铁,好像她不顾他真的是有违妇道似的,她在那眼看着要松口了,突然门一开老妈回来了,一看那罗胖子抱着自己女儿的大腿在那嚎丧呢,立马就左顾右盼地找家伙想抽那小子。
可她一时找不到趁手的兵器,便冲进厨房随手拿起一把菜刀冲了过来,见老妈那彪悍的架势跟村头那杀猪的白二饼似的,白妃菲立马就慌了,罗胖子则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挺着脖子道:您砍死我算了,丈母娘您就一刀了结了小婿吧!反正菲菲不跟我回去,我也活不下去,死了一了百了,来吧!白妈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啊,关键时刻白妃菲又扑倒在胖子身上让她老妈别乱来,那情形还真有点患难与共的意思。
白妈妈一瞧女儿都心软了,自己再死撑也没意思了,便放下菜刀道:行啦,别嚎了,去把那只鸡杀了,我给女儿炖汤。
罗胖子得到丈母娘的认可,那是喜不自胜啊,然后冲去厨房杀鸡,结果那只鸡被他割了半拉气管,半死不活地就是不停地动弹,累得他是满头大汗,恨不得找阿宇借把枪来了结了它。
见他那认真的样子,白妈妈便笑了,帮着他收拾了那僵尸鸡,道他连只母鸡都搞不定,还想搞定她女儿?有的要考验了!既然要考验,那就是给机会啊,只要给机会,就有戏!罗守业想着荷包蛋那曼妙动人的身子,向往着往后性福美满的生活,开始努力奋斗了!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家中有事罗胖子千方百计地想搞定孩子他妈,张烁这头却是根本不费那神就连孩子的名儿都起好了。
一个从出事到现在折腾了两个多月还在水生火热呢,一个当天出事当天搞定,这就是人比人气死人,配角儿跟主角儿之间的差异啊。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主角儿也不是特别好当的。
尤其是张烁这种现在处于群花包围的状态,那更是要处处小心,免得踩着地雷暴毙。
就比如说现在吧,他带着冬日格回长春,言说这一趟是一定要找到苏樱才能罢休回沪海的。
格格虽然答应替他生孩子了,可心里头还是惦记着将来要变回男儿身,所以就算酸溜溜的不高兴,也还是允了他的要求,跟他一起去找苏苏。
这日是周六公休,学校放假,要找苏苏那就必须去她家了,直接打电话给她那是肯定套不出地址的,说不定还会让她刻意躲起来,张烁便只能联系了姚娟。
还好事先存了她的号码以策万全,这会儿倒是用上了。
姚娟接了他的电话,却是不肯把苏樱的地址告诉他。
因为昨天苏苏回去之后,打听到自己的电话是姚娟泄露出去的,还冲她发了一通脾气,又道自己跟张烁这个花心鬼已经绝交了,往后不许再帮他。
昨天苏苏还得知张烁在操场上曾经对本校圣物满冬日格下手,其手段之毒辣用心之歹毒经过一群义愤填膺的东北猛男渲染后已经让苏樱气愤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心中决定不仅要绝交,而且万一遇见了还要狠狠甩他几个耳刮子!在这种前提与基础之下,困难重重的境地,张烁觉得自己这趟重生看来是要不及格了。
他正在苦思对策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家里的来电,说是母亲叶蓉昨天在上班时晕倒,被送进了医院,怡达的厂长通过金丽通知了顾青岚,阿姐和父亲赶去探望,想接小妹回来,小妹却执意不肯,让他赶紧回去一趟。
听说母亲病倒,张烁再顾不得许多,他给苏樱狂发了几条短消息,尽力解释自己和张文静之间的关系和进展,不求她原谅,只求她别因此气愤郁闷上火。
因为家中有急事他不能继续等在长春了,于是无法跟她见面就要回去。
当日,他就携着满冬日格一起坐上了回沪的班机,落地后直接赶赴广林。
在去医院前他打算先把冬日格安顿下来,便把她带到了酒店,还是上好的那种。
冬日格却想着往后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过呢,得开始精打细算起来,就不肯入住那昂贵的酒店,说要陪着他一起去医院,顺道也见见他的家人。
见家人?怎么解释你的身份啊?你就说是长春来的网友呗,到沪海旅行来了,顺便就陪你一道过去了呗。
张烁被她那想当然的语气搞得很没脾气,这年头虽然见网友的风潮刚起了个头,不过一个女孩子就因为跟你在网上认识了然后千里迢迢背井离乡跟你一起回家这种事,说出来人家都会觉得你这人不是很正派吧。
你能不能少添点麻烦啊,我这正焦头烂额呢,你乖乖在酒店待着不就完了吗,我把事儿办完了就来安顿你成不?冬日格闻言有点不满:难道你将来想把我金屋藏娇?不让你家人知道我的存在?你现在的态度让我对你的信任降低到一个很危险的程度,我要回家!我的小姑奶奶……张烁求饶道,难不成你还想天下人都知道咱俩整出个孩子来啦?你往后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家人要是问起你去处我怎么回答?指着电视上长春二中那小辫子说,诺,就是他,做了变性手术丢下孩子和我跑啦?!她这下便不吭声了,抿着嘴唇想了半晌道:那你也得让我见见他们,我不说我们之间的事就是了。
以后……我就听你的,躲起来不让他们知道。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的亲人呢?张烁就整不明白了,冬日格道:那是种象征,说明你认可我了,愿意把我引见给自己的亲人们。
我……我都要为你生孩子了,难道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到?张烁叹了口气,对她那点理念有些无法理解,往后是各走各的路,你不认识他们又能怎样,见一面也不会改变你的身份地位啊。
好吧,只要你别乱说话就行,我带你一起去就是了。
广林中心医院在镇南地带,人民南路上,沈阿姨就在这里上班,但为了避讳,没有去照顾母亲叶蓉,也没有去打扰。
丁洁琼的母亲是这家医院的主任医生,张烁通过丁丁已经联系过她,想要从她那里了解到母亲最详细的情况,并且希望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
还好叶蓉的病没有什么大碍,身体里不存在什么绝症隐患,只是因为长期劳累,积劳成疾,然后在这周患了流行性感冒后坚持上班,结果才一下摧垮了她支撑至今的弱体。
她需要的是静养,休养生息,补足营养的话,相信用不了个把月就能恢复活力。
母亲自己也知道,她没什么大问题,所以虽然面容憔悴黯然,还是笑着叫儿子别担心,她住两天,吊几瓶点滴就可以出院了,不用在这里浪费医药费。
张烁虽然早在电话中了解到母亲的病情后安心了些,可看到她那副面容马上又担心得不行,并自责当初听任她继续在那家厂里工作,结果才害她累倒。
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忏悔,说自己没有当个好儿子,说自己没有照顾好她,害她受苦受累。
他那般自责叶蓉是又心焦又不忍,因为是她执意坚持,儿子才没有违逆她的意思让她留职的。
她自然知道儿子对她的一片赤诚孝心,用教育基金的名义给了她们娘俩一大笔钱,就算她不去工作也是吃喝不愁,可她却因为自己那点小小自尊心,不想接受那点恩惠。
她觉得自己还不是很老,还能养活自己,这一倒下,她才知道,自己这些年苦过来,人没有老心却已经老了……她此刻,真的想安逸地活下去,活在儿子的关怀与照顾里,伴着女儿,看她一天天长大,那便知足了。
于是她答应了儿子出院后就辞去棉纺厂的工作,安心在家照顾女儿,张烁便道可以在小区里租一个店面给她,如果她觉得闲着难受,那就开一家小卖铺,平时也可以和街坊们聊天解闷。
进货什么的他会去处理,让她只要坐镇店里就行了,而且那铺子既然是自己的,那就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累了就不做了,忙了就歇几天。
他想得如此周全,叶蓉更是感动,便听凭他安排。
张烁和叶蓉在病房里聊了很久,阿姐和小妹则等在外头,父亲来过,可是母亲拒绝见他,所以张乐华来了,又放下探病的东西走了,只留下顾青岚在这里守着。
与阿烁一起来的,居然还有一个……美得像仙子一样的女孩儿,从看见那一身休闲时尚装扮的冬日格起,小阿姐就在心里惴惴地猜测她跟弟弟之间的关系。
张烁介绍了,简单的介绍:朋友,长春来的,到这儿旅行,顺道跟他一起过来看看。
冬日格被他的两个姐妹看着,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很不自在地冲她们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姓满,叫冬日格……那小妹妹眼神一闪,脆生生地问道:你是满人?本姓爱新觉罗?冬日格眼睛一亮,微感诧异,凭她一个汉姓就能猜到她本姓的不多,这丫头有见识……她轻声道了声是,不以此为傲,只是那小丫头也不过是点了点头,显然不以为意。
她便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叶子回道:叶飞燕,这是我阿姐青岚,她姓顾,不喜欢说话,但人很好,你可莫要欺负她,否则我就告诉大哥来治你!冬日格一乐道:你大哥怎么治得住我?小叶子瞅了瞅她那疏开的弯弯柳眉,再看她那挺胸的姿势和随意的坐姿,嘴角微微一弯:只怕……早就治过了吧。
她这话说的含糊,冬日格稍稍一愣,但旋即想到点什么,却有些难以置信,再看那孩子,却是把头别过一边继续翻那手中的书本,只见那书上都是密密的文言文,细看去,竟是一本医道之书!冬日格不由地面上一红,学那一旁的阿姐含胸拢腿,坐得拘谨了些,然后再好奇地问了句:你们既然是他姐姐妹妹,怎么都不是姓张?这话还是由小叶子来答:阿姐是随母改嫁到大哥家,与他不是同脉也无血缘,姓氏自然不同,至于我……是随了母亲的姓氏。
她说这话时顿了一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哦……冬日格听闻此言已是了然,再看那俏丽可人的小阿姐,正撞上她投来探询的视线,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心存忌惮,各怀着心思匆匆别开。
格格暗道:好纯净无害的眼神,让人都生不出警惕来,若她有心算计,谁能防备了去?这大小两个姑子,一个内敛秀慧一个锋芒毕露,都不是好对付的啊……额,我在想些什么呢……又不是要跟他过了,管他姐妹是什么样的人呢,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探路的,对,不是!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谁是那秤砣张烁从病房里出来,对小叶子招了招手道:妹,进来,妈有话说。
兄妹俩又进了病房,那过道边的座椅上便只留下冬日格与她的大姑子了。
小冬轻咳了一下,想找个话题与她亲近亲近,因为这大姑子看上去貌似无害,至少比那小丫头好对付点,总要先挑软柿子捏,从内部击破,再拿下……打住,我此行的目的应该不是这样的啊!她正待开口呢,那病房走道上忽然热闹起来,涌过来几个年轻人,来者正是小方丁丁小静他们几个,小方从表姐金丽口中得知的消息,而丁丁则是接到张烁电话后就紧跟着招呼了两姐妹,于是一行人约了时间,等张烁差不多从外头回来了,便一起来探望伯母。
张文静眼尖,一下发现了顾青岚坐在那里,便唤了一声阿姐,她家如今和张家认亲,平时往来频繁,已经随张烁一起叫青岚阿姐,那当日想要这么一个姐姐的愿望现今算是实现了。
见到有客来,顾青岚便起身迎接,因为都是熟人,她也不显得太过拘束,都是笑着招呼。
众人一问,张烁到了没多久,还在屋里和母妹叙话,便一时不忙着进去打扰,纷纷找位子坐下。
因为冬日格和顾青岚是隔着位子坐的,又是生面孔,众人便以为她是别的病房的访客,也就不多在意,只是在心中暗赞此人端地是如此漂亮,简直世所罕见。
旁人不问,阿姐也不好介绍,便就这么悬着。
因为位置少,张文静就坐到小叶子原先的位置上,插在阿姐和冬日格中间,与阿姐聊着天。
说道张烁这厮昨天莫名其妙地跑去长春,害得篮球队一番苦战,虽然最终是赢了,可大家都对他有所怨言。
方天林在旁却是插嘴道:算不上苦战,上半场是难打了点,手感不好嘛。
下半场就顺多了,其实他说的没错,这种程度的拿不下,还怎么指望突破去年的成绩。
不过老张去长春,大概是去看二中的比赛了吧,要我说有什么好侦察的,他们第一场先发控卫都是替补,去年总决赛那主控卷入斗殴事件还在禁赛呢。
要是他早说想去看,我肯定会提醒他一声,哎,自说自话的……小方如今也学着罗胖子开始称呼张烁老张来,已经说顺口了。
三人如今交情渐厚,连小艾是胖子他妹妹的事情也都知道了,两位为罗胖子那档子烂事儿已经出了不少主意,那下跪的损招就是他想出来的,老张则是教胖子宁可被打死也不要退缩,关键时刻只要女人心软了,你肯定死不了!因他提到了自己,冬日格不由地上心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人难道也是篮球队的?看体格倒是有点像,因为她上下循视着方天林那健美的身段,少不得引起了宋晓冉的误会,不动声色地把有些脸红羞涩的方天林视线引过一边,与他说些有的没的。
如今她这驭夫术是越发纯熟了,虽然去年熬过那阵特殊时期之后已经跟他恢复了亲密关系,不过发现这偶尔吊一吊他会让他更听话,她便开始善用这招了,而且也按着张烁的吩咐,格外地小心注意安全措施。
听他还说到了手感问题,冬日格便想先前跟张烁单挑时发现的高矮框问题看来是真的存在啊。
忽然她听到顾青岚叫了身旁这人一声小静,她顿时便上心了,小静小静……莫不是张文静?看眼下这情形,几个人中对顾青岚最亲密的也就是她了,看来错不了,这便是孩子他爸的堂姐女友。
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少不了要打量一下对方,于是她便向一旁看去,觉得这人姿色是有的,但就是太媚了,瞧瞧眼角那颗泪痣,跟狐狸精似的,也不知道张烁当初怎么会看上她?难不成他喜欢风骚入骨的?这点她却是料错,张文静是外媚内惠,贤惠地很,也保守地很呢。
冬日格再往她的身上掠去,发现她的胸部倒是跟自己不相上下,身材也是凹凸有致跟自己有得一拼,只是比自己矮一些,而且这功夫……一想到自己那骑马的功夫,她那张俏脸便不禁一红,随后便自信地想,她那功夫岂能比得上我?这点她却又是料错,张文静那腰上的劲道可不比她弱多少,也许用上巧劲,比她那种蛮干还强几分呢,毕竟人家是专业练舞出身,又擅长跳电臀,跟那练武的有区别呀!暗暗较劲之后,冬日格已经是放心不少,心想这堂姐女友比我稍有不如,那苏丫头也是逊色于我,我若是想留在他身边,多半是轻而易举吧?何况我们还有着一个孩子……跟你们这俩黄毛丫头比起来,我至少是个大妇的身份,若生了嫡子那铁定是正妻啊!对……我呸!我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这冬日格变成女人之后,阳气又被祛除了,这纯阴体的构造让她适应这女人的身份比那些变身女要快得多迅猛地多,如今她只是用大脑里仅存的那一点点我本是男人的理念在时刻提醒自己,但身体里时刻分泌出来的雌性激素,已经让她逐渐走上不归路了……再经过怀孕这种女人地不能再女人的经历,想必她多愁善感的性子会让张烁吃不少苦头,也会给她自己带去很大的心理压力,要不要变回去,可不是现在这样信誓旦旦就能决定的。
张烁从病房里出来了,看到众人后笑着打了声招呼:你们来啦,有心了,进来吧……小叶子从那病房里闪出来,众人都进去探望伯母,小静和丁丁路过小叶子的时候都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那丫头倒也受得,没显得有什么不快。
大家都在张烁的招呼下进去了,连青岚也进去了,只剩下冬日格被落在外面。
小张好像一时也没在意她,只是招呼着几个朋友,这让她心里小小受挫,心道虽然因为人多招呼不开,但你也不能看都不看我一眼吧,哪怕给个眼神让我等等也行呀。
她那细薄的嘴唇微微撅起,显得很不高兴,一旁的小叶子坐上椅子,看了她一眼后道:大哥讨厌薄情之人,你最好别经常惹他。
若是念着他的好,他便会加倍对你好,你要是只图回报,他很快就会什么都不给你。
我与他泛泛之交,就算相处不好又如何。
冬日格虽是无所谓道,心中却是暗暗记下,想这小丫头着实不凡,父亲生前说我薄情寡恩,虽是王道,却不是为人处事之道,她只凭一眼就能看出我心境,这等智慧实在是……小叶子那双眸子与张烁近似,但比他还要少了几分清湛,也没有童真的感觉,只是墨黑墨黑的,看着仿佛能参透人心。
被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冬日格的耳朵都微微涨红,好像刚才那番违心话语被她已经看破似的,小叶子微微一笑:如今又不是大清朝,满汉不通婚的规矩早就破了,你这没落格格又何必端架子?这么多人,我看你最顺眼,身份也高,便想帮你一把,教你称大哥的心,可你不想学,便算了……冬日格心头大震,这小丫头是谁教出来的?其实只是她大哥的书教出来的这个小怪物,只能说那天资……那你……倒是说说,你大哥喜欢怎样的……小叶子笑而不答,冬日格有些心急了,便道:你若教的好,往后我记你的情,总有一天会帮到你的。
这话含糊了些,但小叶子寻思了下,觉得这小嫂子她是看着最最称心顺眼,出身也合她心意,又是个知进退的,本就存了帮她的心思,也算是帮大哥调教一下,那就提点一二好了……于是她用那脆生生的声音道:你且听好,待大哥不必太好,你若做得阿姐的三成,就是足了,再多就过了,他不知该如何报你反而适得其反。
你阿姐待他很好吗?只要三成就可?小叶子翻了翻眼皮道:阿姐待大哥如何,你往后看了自然知道,至诚至真挑不出半点错儿来,若只看心意我想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人能及得上她了。
冬日格听后心中凛然,看来那小阿姐可是劲敌啊。
只听小叶子接着道:该聪明时要放聪明,该糊涂时要装糊涂。
大哥错了,若他不想说,你便是知道了也要假装糊涂,他自然就记得你的好;若他错了来找你说,你便是气了也要机灵着点,别揪着不放,他更会记得你的好。
格格听了虽是觉得难做,可还是留心记下,小叶子又说:在外人面前你要给足他面子,私下倒是可以肆意一点。
尤其忌讳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若是真要他选了,不如你主动退让,那便最让他记得你的好!最后她低头看书,悠悠道:你若真个做到了,不出三年,他便敬你爱你怕你离不开你,因为他念着你的情,大哥最是念情之人,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但也因此他是多情之人,所以他心头有杆秤,你现在有多少分量,自己去掂量,想要加砝码,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若你有朝一日成了那秤砣,旁人便只能拿事的大小与你比,可地位终究还是比不过你滴。
大哥心里现在有没有秤砣,难说……格格姐,我看好你滴,你可要多加努力哟。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吉林叶赫叶飞燕这一番话说完,冬日格已经变成了僵硬的石头,她本是聪明人,但她是女儿身男儿心,对那女人的心计还是懂得不多,自然也不明白什么驭夫之道,这女孩子八九岁的年纪就已经有这般能耐了,那些比她大个十来岁的女人该多可怕啊?我是不是铁定斗不过人家了冬日格惴惴地想着,却错误高估了其他人的实力,也没料到眼前这小姑娘可能是她将来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她的面容微显慌乱,旋即恢复了一丝镇定,然后轻轻道了声:谢谢。
不管她会不会去用那法子,总是要谢谢人家这番好意,她觉得自己从一个小密探那里得到了第一手的情报,将来要是揉捏那混蛋起来,也有把握得多了,欠她好大一份人情啊。
小叶子应了声不客气,然后忽然扭头道:既然已经开诚布公了,你便不要再瞒我,跟我说说你和大哥是怎么好上的吧?她的话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小八卦的心思也是强烈的,冬日格那张不可方物的脸蛋抹上了一股红意,暗想好什么好,我是被他设局给骗下来的小叶子又看了看她的肚子,饶有兴致地道:我尤其是想知道侄儿多大了,是不是该有六周了?啊?!冬日格那双俏眼顿时瞪大,想这女孩已经不是神了,是妖了吧,我这有身子了才一天,这都能看出来?不过她为什么要说六周?你,你胡说什么呢没有的事,不要乱猜。
女孩儿懵懂地眨了眨眼,疑惑道:不是吗?我本以为大哥突然去长春是出了什么事故,八月底他也去过一次,这次又去,回来还把你给带上了,你既然肯为他离家,除了那种事还有什么可能她平静地分析起来,两片小嘴唇一张一合的,把冬日格唬得汗都流下来了,难不成大哥上回不是去见你?那你为何要随他一起回来哎呀,亏了亏了,大意!若不是念在你为他离家又有孕的份上,给你加了许多分,在我心里你可排不到第一位糟了,我又自以为是,便宜你了她是太过自信了,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颠来倒去地,居然还是让她凑巧撞中。
冬日格暗想:亏什么亏,我正是为了他离家还有孕在身,只不过没像你想得那样有六星期罢了!这混蛋两次都是去找苏苏,与我并无瓜葛,却是阴差阳错把我给拐来了你就别悔了,反正我和你大哥不过是普通朋友。
其实她想咱俩连朋友都算不上,要说冤家还差不多。
小丫头是满腹狐疑,不过既然她自以为猜错,那也就不敢再去胡猜,想着大哥说的要低调果然没错,我还是太显山露水了,碰见个天香国色就巴不得收回来做嫂子,嗯,这种思想要不得,戒急用忍。
若不是你想的这般,那我在你眼里,能排第几?冬日格惴惴地问了句,却是想套她的话,知道张烁还有哪些个红颜知己。
小叶子却不直接答她,只是道:若不是那样,在我看来,你就只是一祸水。
你说谁是祸水?冬日格不想与孩子置气,可被人如此评价,心高气傲的她不可避免的怒了,声音都有些尖厉。
小叶子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气什么,要当祸水可不容易,长得绝美都不够,姿容冠绝颠倒众生,悲喜自有妍态,为祸少则十年多则千百年,那才叫祸水这话,是赞美。
冬日格瞪大了眼睛无语,往后对这孩子再也不敢放松轻视。
张烁和朋友们已经从那病房里出来,大家又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了,只留下小静还要陪着他一起,张烁便劝她回去,言道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等大家都走了,他又吩咐阿姐带着小妹回家,有他下指示,小叶子也就听话,不再执拗地待在这里,临走那孩子还道:大哥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阿姐却道:我送她回去,做好饭就来替你,晚上我来看护阿姨吧,都是女人,方便些。
张烁却道:阿姐昨晚受累一夜了吧,早点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不行的话,我会叫护士的,妈妈不也在吗。
他口中的妈妈自然是指沈阿姨,顾青岚见他要亲自来照顾母亲,不想让别人插手,明白是他想敬一片孝心,也就不再勉强,牵着小妹的手回家了。
待他们都走后,张烁才轻舒口气,说道:让你久等了,进来见一见我母亲吧。
嗯。
冬日格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刻意地收敛了下神色,想要显得端庄一点。
看出她那份拘谨来,张烁笑道:别紧张,母亲她是个寻常妇人,不挑剔的,你若是笑笑,便很好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的红晕,低头应了声哦。
进得病房,便见那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的中年妇人,头发并不太长,两鬓已有斑白,那眼圈有些陷进,显出几分憔悴与疲累,让人看了便是心中不忍。
妇人的面相与张烁有几分肖似,尤其是鼻子和嘴唇,看上去淳朴中正,给人品貌端正的感觉,她淡淡地看了冬日格一眼,只是眉头微微一动,表情并不因为她那绝丽的容色而有太多变化,只是在好奇这女孩儿难道是乐乐的朋友,怎么方才不一起进来?张烁介绍过她的名字后,叶蓉对她道了声你好,冬日格却是很让人意外地身子一福,行了个满族女子拜见长辈的礼节:见过阿姨。
叶蓉愣了一下,轻声说了几句张烁听不懂的话,冬日格显然比张烁要吃惊得多,快速地回应着。
叶蓉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又说了句,冬日格诧异地回头去看张烁,眼中有着几丝惊喜,接着对叶蓉热烈地说着。
张烁虽是听不懂,可也猜到大概,好像他们说的是满语?只是母亲怎么会说满语呢?待她们停下来,母亲主动解释道:你外公是满族后裔,祖居在吉林,是叶赫瓜尔佳氏,汉姓是叶,所以你身上有满人血统,大概是八分之一,也可能是四分之一,我奶奶去世得早,她是不是满人我不是很清楚。
张烁闻言愣了一下,这个典故他可从未听母亲说起,大概是因为他那时候还小,所以就没有刻意说起吧。
那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母亲看着那女孩笑了笑,然后嗔了儿子一句:女人家的私房话,你多问什么。
她是看着这女孩儿讨喜,又是同族,故意这么说的,想看看他俩的反应。
其实方才她不过是用满语问了下她来自哪里,是不是爱新觉罗家的,然后告诉她自己是瓜尔佳氏后人,叶赫一支,接着便是问她怎么跟儿子认识,冬日格答得是他们昨天才刚在长春认识,因为她正好要来沪海旅行,才同行到此。
果然那女孩听她这般说,头就低了下去,而张烁则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兀自在那猜测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想着母亲和格格往后要是联合起来,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那岂不是难办了?要么跟母亲学,要么跟格格学,总之多少要听的懂一点。
反正得养她十个月呢,多的是时间,不教?不教不给饭吃好像会饿着儿子啊。
一想到饿,他便记起昨天格格在大街上肚子咕咕叫的情形来,这女孩容易饿,而这一天只在飞机上吃了点难以下咽的旅行餐,都到晚餐的饭点了,她这身子如今可是不同,不会饿坏了吧?顾及起儿子来,准爸爸张烁马上就紧张了,对母亲道:妈,我去给你打饭吧,你想吃点什么?清淡一点吧,素菜就行了,胃口不太好。
叶蓉淡淡地说了句,随后张烁又问冬日格,你呢?格格因为有叶母在场,想那瓜尔佳氏乃八大姓之一,也是勋贵后裔,这位叶姓妇人可是十足的同族长辈,虽然如今这世道众生平等已不分贵贱,但民族礼仪尚存。
而且如今满语根本用不到,会说的满人都已经很少了,所以她现在对叶母存着敬意,在她面前不敢放肆,只是小意地说了句:随便吧,你看着办好了。
张烁非常下意识地问了句:要吃酸的吗?然后看到母亲诧异地看过来,而冬日格则是抿着嘴在瞪他,马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吃醋吗?谁吃醋了!吃谁醋啊?张烁越说越乱,把母亲都给逗笑了,说道:你个孩子慌什么?人家女孩子都说了随便了,你就选几样家常的本帮菜,让她尝尝鲜呗。
平日不见你这样的,莫不是瞧咱满家的女孩儿太明媚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呵呵张烁挠了挠头打了个哈哈,那我这就去买。
他感觉老妈有向格格靠拢的势头,不是好兆头啊。
冬日格也听出叶蓉对她的喜爱来,心中暗喜,想着若是如此,我比起旁人来,可是大大的优势呢!张烁虽是从他母亲那里传来一点点满族的血脉,可毕竟也是勋贵后裔,我这肚里的孩子叶蓉初见这女孩儿,就觉得颇为奇特,高大明艳,与那南方的小家碧玉是全然不同,颇有北方美人的气质。
待儿子介绍过姓名已经是在猜测,等她行礼方才断定,是故出言试探一下,看是否对的上,结果这女孩满语说得比她还要纯熟,实在是难得。
先前叶飞燕通过满冬日格的名字就猜测到她是爱新觉罗家的,自然是因为母亲与她说起过那些个典故,她又翻阅过相关书籍的缘故。
而她对冬日格的好感,也不全然是因为其美貌,更重要的是她那份同族血统。
儿子出去置办晚饭,叶蓉就陪着这同族后辈在病房里聊着家常,说起自己祖籍的风貌来,悠然神往,一时间那精神也好了些许。
因着冬日格自幼习练礼节,对她毕恭毕敬,她对这女孩越加欢喜,便探问起她和儿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来。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咱妈病了张烁提着好几盒饭菜回到病房,然后在那临时用餐桌上一字摆开,三荤三素,外加一份清汤,连那米饭都是热气腾腾的,看他赶得满头是汗,摆桌的时候那汗水直往下淌,冬日格就随手掏出那条他送给自己的手帕来替他擦拭。
帕子她昨晚已经洗过,晾干了随身带着,毕竟在她眼中,这根帕子还是有点特殊意义的。
叶蓉一眼就认出了那根手帕,因为张烁去杭州时买了许多根类似的手帕,众人都送了,自己留了根黑白格子的带在身边,便是这根无疑。
她方才探问满冬日格与儿子的关系,那女孩子支支吾吾的,虽是没有问出什么来,但那姿态却告诉了她显然两人之间不简单。
从女儿的口中她是得知儿子现在名义上的女友是他堂叔家的,她倒不是对那小姑娘不满,刚才看过了品貌也是不错,不过这沾亲带故的她总觉得有点膈应。
相反,这女孩是她本族人,又知书达理,关键还长得这么漂亮,简直打着灯笼都难找,儿子要是跟她那她就一千一万个赞成。
除了这之外,她也存着一点点跟前夫较劲的心思,张卫华肯定是支持儿子跟堂侄女好的,那她就偏要让儿子跟这本族姑娘好。
眼下看儿子跟这女孩之间的气氛,倒是毫不做作投契得很,这让她的信心也多了几分。
张烁冲格格道了声谢,然后端着饭盒到母亲跟前,想要服侍她用饭,叶蓉却是阻了他要自己来:又不是老得动弹不得,你也太小心了,我自己来。
于是三人围坐着那小餐桌吃饭,有说有笑的,张烁注意到冬日格也是如母亲那般只碰那些个素菜,便关心问了句:怎么?太油腻吗?格格抿着嘴微微点头,不知为何,她看着那些个荤菜就有些反胃,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张烁挑了一块很瘦的肉夹到她那饭盒里道:多少吃一点吧,其实不油腻的,本帮菜比较淡口。
他倒不是想啰嗦,实在是孕妇的饮食是要格外注意的,你自己不想吃不打紧,可不能亏待了我儿子啊。
这情形看在叶蓉眼中却是别有一番意味了,乐乐好像对这女孩很着紧嘛,关心得这么过,都不懂得掩饰一下,这便是被动了,人家要是不领情,你岂不是刚想着,却见格格小口地嚼着那片肉,嘴唇尽量不去碰触,显然是想忍着油腻吃下去,服了!这既然是都有意,那就好办了啊,叶蓉这信心是越发足了,琢磨着回头提点提点儿子,别让他把姑娘给放跑了。
放?人家怀了你儿子的骨肉,跑得了吗这一顿饭过后,张烁收拾了那些菜盒出去,叶蓉问起冬日格的年岁生辰来,学那夏母准备给小两口批个八字先。
冬日格她汉学渊源,自然是明白其中门道,可还是大方地说了,心下对张妈妈这种着急的表现倒不觉得反感。
母亲的点滴吊瓶换过之后,她便因为疲累想要睡一会儿,吩咐儿子先不必顾她,去把格格安顿了先。
格格倒也乖巧,言道医院旁就有招待所,要去那里住下,这样便花不了多少时间张烁就能往来,他心里觉得她这般做是为自己着想,便对她存了点好感,与她说话时也带着点笑。
冬日格察觉到他的变化,心下暗凛,想着那叶飞燕的话果然没错,给他点颜色他就开染坊,他还偏吃这一套,真是个老好人,如此不是很容易被骗?她觉得这家伙过于敦厚了,又担心起来,这世上心肠坏的女孩多了去了,要有点心眼儿的,准能把他骗得团团转,没人给他盯着,他随时都能整出小生命来!她是做了大妇没错,可往后这儿冒一个那儿冒一个,一群小孩来叫她大母,让她怎么受得了?说不得要整治整治他这心软容易受欺的毛病,让他别随随便便对那些女孩子好言好语的。
到招待所开了个标间,送她上去之后,冬日格问他:晚上你过来吗?他便回道:病房里有陪床的,晚上我要守夜照顾母亲,就不过来了,你关好门,别随便出去。
说完又给她留了点钱,让她真要买什么东西就到这附近,千万别跑远,总之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出个意外。
就像是把她当成三岁小孩,恨不得拴在裤腰带上。
满冬日格她原本是个男人,你要是偶尔小意温柔一下她还能接受,要是啰里八嗦的她就觉得你烦了,便不耐地说知道了,催他快走。
之后便相安无事过了一夜,第二天张烁照顾完母亲早起洗漱,阿姐便已经赶来了说要替他。
叶蓉本是强撑着想要出院,但被张烁硬是拦下了,他是按着丁丁的妈妈吩咐,要求母亲至少要住院休息个三天再回家休养。
阿姐既然来替他,因他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也就应了下来与她换班。
他出了医院去接冬日格,格格却是不忙走,而是回了医院去行礼拜别过叶蓉才随他离去。
张烁带着她去找合适的房子先租用一阵,直接买房没那么快能办妥,所以还是找一套供出租的公寓合理一点。
自然是要选离家近的,方便他来往照顾,所以在清河苑里打听,同时他也向罗胖子打了电话,问有没有好一点的房源,他准备给儿子置办房产了。
罗胖子笑骂他老婆都还没影儿呢操之过急,随后答应了替他淘弄淘弄,看看广林范围有啥比较好的房源。
这出租公寓还是比较好找的,很快就联系上了一家,去实地看过后,比冬日格预想中要好太多,所以她轻易就接受了。
张烁又琢磨起保姆的事来,去家政中心淘一个?不一定好啊,看来这桩事还得指望到胖子身上,据说罗家为了儿媳妇准备了六个专用保姆,那都是专业人士,反正罗胖子这会儿还在下功夫哄他准老婆回家呢,也用不上,借来应应急地!不过这一来,哥们身边带着个孕妇的事儿就恐怕瞒不住了,咋整呢,这事儿操作起来看来有难度啊。
往后格格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总不能让她天天闷在家里吧,别把孩子闷坏咯啊。
这迎来往送的要碰见个熟人是很轻易的事情,这可得想个法子,找个借口他在那眉头紧锁想辄呢,冬日格见了便问他干嘛愁眉苦脸的。
我在想,往后你这身份可怎么安排啊,总不能实话实说,因为你以后还要变回去,况且格格不以为然道:你说是街上捡来的不就完了嘛,反正我大肚子跟你没关系对吧?你可得撇得干干净净的,省得那些个小静啊苏苏啊之类的跟你跳脚还要找我麻烦。
要不找来还行,万一找上门来动了我这胎气我向谁说理去?她那语气虽然是稀松平常,可里头含着的怨气是显而易见啊,让张烁都觉得自己对她有点过分了。
哥们我阳气咋就那么足涅,春风一度就珠胎暗结好象不是一度,三四度呢吧?要不我们结拜吧?张烁想了半天才想出那么个折中的办法来,说成路人是显然不可能的,往后还要照顾着呢,这要是结拜兄妹,那义妹不小心大肚子了,离家出走跑到沪海来避难生子,我这当义兄的不能不管吧?你格格叫了一声,刚想骂他不自量力,再一想到叶蓉,还是咬牙忍了,觉得这法子将就还能用,能遮掩一时就遮掩一时,总不成让自己光明正大跟了他吧?这往后还怎么变回去?而且要是结拜了,往后叶蓉就是自己的干娘,说起话来更方便亲近了。
好吧,就照你说的办。
我是癸亥年四月十八出生的,你呢?她说起这生辰来,便是要排字论辈了,张烁一听笑道:原来你也是属猪的啊。
见她马上就面色不太好看,他便收了笑容讪讪道,属猪的话一般肯定我大,我是癸亥年正月初三出生的。
那往后,你就是我干妹妹了他之前还吆喝着自称是她哥,如今果然就成真了,往后这干妹妹,不会是干妹妹吧?怎么能这么草率,一句话就当结拜?冬日格白了他一眼,那俏丽的模样生气的时候还这么好看,真让人抓狂,南北风俗都要顾,这附近有没有关公庙,你我上香叩头歃血为盟,还有那金兰谱也要准备她做事就是如此,总要尽善尽美,比如这变身回去,你不能给她来个功能障碍,结果好了弄巧成拙了吧?张烁一听如此麻烦,还要歃血为盟,暗想这往后就算她变回去,也是结拜关系,却是抛不下了,啧啧见面多尴尬啊,哎二弟,咱们的孩子那啥那啥的,这像什么话呀!既然自己提议了,便不好反悔,于是计划着选个黄道吉日,一块儿去附近那座关公庙里行结拜礼。
这住处也暂时定下了,身份也暂时定下,总算是让张烁安心一些。
接着他带上自己的准妹妹,准孩子他妈,准老婆等一溜儿称号的满冬日格去买衣服,买被褥枕头等一干日用品。
去雁鸿商城里晃悠了一圈,大包小包的满载而归,叫了辆车送回新租的那套房子,先让她安居下来。
第二天是周一,张烁向夏老师请了假,言道母亲生病住院了要照顾,于是留在医院没去上课。
中午近饭点了,冬日格那丫头又来医院探望干娘,看不出来这位还有那么点良心。
其实是因为叶蓉这身份和血统对她来说实在特殊,不得不重视,不过心底里对这位慈眉善目的妇人也是有几分欢喜的。
这结拜的日子未定,可格格已经先叫上干娘了,母亲那自是应允的,暗笑这俩孩子还真够害羞的,先结拜着亲近起来?又是轮到张烁出去打饭,刚下楼就瞧见门外风风火火赶进来一人,提着几袋子探病的礼品向他迎上来,劈头就问:咱妈好点儿了吗?张烁那汗,当时就下来了。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章 冬夏不两立夏雪妍接到张烁的请假电话,当时就心急火燎地,心道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呀。
http:///她现在把自己视作张烁的人,那长辈的概念也是很深,加上小张对他母亲一向非常着紧,他那点家事的来龙去脉夏老师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位病了,她敢不来吗?回头要是让小张找到这由头把她给休了咋整?上午她还有课,一时走不开,那课上得都是乱七八糟,尽想着一会儿该买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话。
不能显得太殷勤了,这身份还没定呢,也不能显得太生分了,免得留下阴影,难呐!去是肯定要去的,正好借这个机会拜见一下这位正牌婆婆,那位后母婆婆在开家长会的时候倒是见过了,是个亲和的,与他阿姐性子相近好相处,只是不知道这位正主如何。
就凭她与丈夫断然离婚的那股狠劲儿,貌似不是善茬啊,想到这儿,她那颗心就更慌乱了。
刚下了课,不等午休她就出了学校,买了些中档的营养品还有些时令水果,就往医院赶来了。
高档的不是买不起,这不是怕人家怀疑吗,所以就低调点。
其实她这番行为在张烁看来已经够高调了,简直就差在自己脑门贴上张家儿媳妇的标签了。
不过她有这番心意他还是很感动的,至少说明自己没有白疼她。
就跟小叶子说的一样,这大哥呀就是多情种痴情根,偏偏遇上的女人吧,还一个赛一个的好,变着法儿地在他心里加砝码,往后这日子,难过呐!张烁只能先不打饭,带着夏老师上去,还叮嘱道:见了面可别咱妈咱妈的,咱妈这身体还虚着呢,你可别给她吓着咯夏老师脸上一红,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了,小心思在他面前露了出来现在有点羞涩难堪,不过瞧他这口风,也没把母亲说成是自个儿的,显是认她这份心意,怎能不让她高兴,便道:知道啦,叫阿姨总行吧?进了病房,冬日格不在,只有叶蓉躺在床上,张烁介绍过夏老师后,母亲真是一番受宠若惊的表现,慌不择言道:哎呀这可怎么使得,还让老师您破费了,我这也没啥毛病,歇个一两天就好你个混小子,让你上课去还不听!连老师也惊动了叶蓉一时情急,年轻时那严母姿态也摆出来了,老师,您坐混小子还不快搬凳子过来!张烁那叫一个乐呵呀,好久没挨骂了,听着亲切,而且老妈一口一个您,瞧把朵朵给臊得,脸上都能开染坊了。
夏老师把东西一放,声音甜甜地道:这也不当得什么,张烁替我家里的生意出了不少力,我爸妈一直吩咐我找机会要报答他呢。
可他又偏偏不收那报酬,如今您这一病,我要再不来,回头肯定让我爸妈给骂死哎阿姨您别起来了,躺下吧,好好休息夏老师那叫一个客气呀,把叶蓉给感动得不行了,有点担待不住。
张烁瞅着已经介绍她们认识了,那就去打饭吧,便顺口问了朵朵一句:老师吃过饭了吗,我正要去打饭,不如留在这儿一起吃一口?好,她应了一声又回头问叶蓉,阿姨您想吃点什么,得吩咐好了让他买去,免得不合您胃口。
张烁笑道:到底我是她儿子还是你是她女儿?这还用你说。
说着便出去了,他这最后随口一句,语气对着夏老师有点平辈的意思,多少显得不敬,让叶蓉都有些脸红了,说道:老师您看,平时他不是这么没大没小的,您这太看重我这老太婆,让他都飘飘然了。
不过您放心,回头我一定敲打他,往后保管他不敢对您放肆。
夏雪妍却是含糊着接茬,心道:他要不是平辈论,我还不乐意呢,要一声声您叫着,多生分呐?她这与张母说叨着体己话,门外进来一人,那小姑娘模样俊的,简直就不似人了。
只见她下身一条时尚仔裤,双腿笔直修长,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显得朴素而又清雅,袖子卷的很高,手里提着个暖壶,原来是打水去了。
再看那张脸,真就是美轮美奂,不施粉黛但那肌肤晶莹有着自然的嫩红,正所谓颜如花红眼如漆,天生丽质难自弃,挑不出一点瑕疵来。
她身后垂着根麻花辫,是时下少有的发型,若是在山野乡间也许还能常见,这城里却是稀罕,但偏偏与她这气质打扮无比匹配,让人下意识里觉得,这便是中国传统美女才应有的风貌。
进门的自然是满冬日格这祸水红颜,她见这屋里又坐着一个生人,还是个长得不差的女人,便不由地开始揣测她的身份,上前给干娘倒水,叶蓉便介绍了夏雪妍给她认识。
听说是张烁的班主任,她这脸色才松下来点,很礼貌地招呼了一声。
夏雪妍却是纳闷,张烁什么时候居然冒出来这么一个花容月貌的义妹来?留着当备胎的?这级别太强了吧,还给不给别人机会啦!在她面前,向来对容貌有几分自信的夏雪妍都觉得黯然失色,暗想就算是张文静来也是落了下乘何况是自己这半老徐娘?因为这打击太大,让夏老师不得不找一些借口来安慰自己。
想着既然阿姨是满族人,也许是因为这女孩也是满族人,认了做干女儿,才成为张烁义妹的?这只是巧合,他们两个之间其实没什么?她在这欺骗着自己,不知道其实那两人暗通款曲都已经酿成事故了。
她要是得知这一切只是在一天一夜之间发生的,而自己跟他整整两年都相安无事估计得一头抢死在墙上。
不行啊,就算是这样,这也太危险了。
夏雪妍暗想,小老头这身边的考验是越来越大了,他跟张文静一直没走到那一步,她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同时对他的定力也有了一定把握。
可眼前这女的,干妹妹怎么看都让人心里不踏实,连女人都会动心何况是男人?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套牢他了?夏雪妍这般想着,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安全期与危险期来张烁蒙在鼓里啊,不知道有人算计着要当未来的孩子他妈,还在那吩咐厨子别炒得太油腻呢,现成的孩子他妈容易反胃。
夏老师想:有了他的骨肉,就算往后不能真成婚,可这孩子都生下来了,他总不能不管我吧?还有,怎么着我都是大妇吧?第一个女人替他生第一个孩子,这地位就算排不了第一也不能太低了吧?嘿,跟冬日格想一块儿去了。
可惜这第一个女人夏老师是无可厚非地占了,这第一个孩子就除非你今晚把他的种骗到手,回去小心孵着,然后赶在冬日格之前把蛋下了从技术角度来说,还是可行的。
这一顿饭就吃得不如上回和谐啦,为什么呢?先说这位子吧,只有床两边的空处能坐,可夏老师跟冬格格分坐两头,那张烁该陪谁坐呀?坐哪都会让另一头怀疑,这不是惹麻烦吗?于是他便站着,跟游击队员似的来回游走,笑呵呵地美其名约夹菜方便,结果惹得仨女人都怀疑他肚子里肯定藏着什么名堂。
再说这夹菜吧,给老妈夹一口菜那是显孝心,他见夏老师手短夹得不太方便下意识顺手帮了一把那还勉强说得过去,可冬格格弯着肘子故意装手短,他低头扒饭没理人家就有点过分了。
格格想着你昨儿个还很主动呢,今天当着美女老师的面儿就跟我不亲近啦?好呀肯定是有猫腻!夏老师却想这女孩儿太过分了,明明手长成那样都能够到我碗里来,还装?这不摆明了勾引我家老头子吗?不行,得抓紧时间采取行动!这一顿饭之后,夏雪妍和冬日格都意识到一点问题,她们之间原本挺和谐的气氛一下就显得有点紧张了。
本来嘛,冬夏不两立,水火不相容饭后正坐着喝茶聊天呢,夏老师使出那惯用的皮笑肉不笑,问了对面的冬格格一句:妹妹你怎么不用上学啊,跟学校请了假吗?冬格格想:哟?都自称姐姐了,很得意嘛,哼,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她也还了对方一个相似的笑容:这课业太累,所以休学一年,想到处走走看看,散散心。
而且这身子最近容易乏,所以想将养将养。
然后她非常若无其事地轻抚了下肚子,把夏雪妍那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休学一年,将养身子?老头子,你不会惹祸了吧?镇定,要镇定,这小丫头多半讹我呢,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哪那么快出事儿,又不是给猪配种一下一个准。
哎,俩属猪的配一块还真的挺准!瞧着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张烁后背感觉阵阵发凉,心想老妈还啥都不知道呢,我这后院儿的火好像就烧得要旺起来了,不行,得出面调停一下。
那啥,我们出去找个地儿喝茶吧,让我妈休息一会儿的确,在婆婆面前还是要保持几分涵养的,出去好,不用那么忌惮。
两女子就点了点头答应了,还都热情地招呼叶蓉午睡一会儿,好好歇息。
随即互看一眼,冷冷地跟着张烁出了病房。
这一路上,张烁都觉得四周的温度冰凉冰凉的,找了家茶楼,在一小包间里坐下,没等他开口呢,两女子就同时发话了:说!她到底是什么人!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都是略懂张烁呵呵笑着在那打马虎眼:还能是什么人,您二位,一个是我老师,一个是我干妹妹呐你骗鬼。
谁信。
两女人的意见倒是难得的一致,从对方的态度上她们也各自肯定了敌对的身份,摆明了是情敌嘛,那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卷起袖子干吧。
冬日格率先发难,捋了捋头发道:我不管你这老太婆以前跟他有过什么,今儿在这你就跟他了断了吧,免得日后给自己添堵。
她心想我这说的可是大实话,张烁跟我都有骨肉了,回头等我肚子大起来,还不气死你呀?呵,夏雪妍轻笑一声,不甘示弱道,你这小狐狸精还挺会耍威风啊,刚好上就以为自己独占鳌头啦?不瞒你说,今儿正是我和老头子两周年纪念,我就不信他能在今天说出跟我分咯的话来!张烁暗想这都两年啦?算算日子可不是吗,前年差不多就是这时候被她给霸占处男身的。
她这一番承认,冬日格便明白了,这就是混蛋那第一个女人,一想自己孩子他爸的第一次折在这老太婆手里,还被她霸占了两年,难怪把混蛋调教得那么老手呢!当初想的什么她还有点功劳之类的全忘了,恨得是咬牙切齿眼中冒火。
夏雪妍见她那生气的样子,越发得意,又道:你以后要是乖乖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呆着,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
否则,哼哼言下之意,她这枕头风吹起来也是蛮厉害的,谁被甩了还不一定呢。
小老头是个念旧的,他俩的情分那么深,真要是她卯上了一定要赶这小狐狸走,这点信心她还是有滴。
不过男人嘛,贪个新鲜在所难免,加上这丫头确实有几分资本,非搞得鱼死网破有点不划算,在小老头心里自己也落个妒妇的名声不是,暂且忍了,下不为例!她眼前一晃,就见冬日格手里多了条黑白格子的手帕,格格将那帕子往桌上一拍:我跟他已经定了终身,这就是我俩的定情信物,你还是别自讨没趣,趁早走人吧!她是没法儿了,只能勉强凑个物什出来,被她威胁成那样,她要是不来点狠的,往后岂不是铁定落下风?谁知她一摆那架势,夏雪妍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花枝乱颤,那对凶器抖得一浪一浪地,说道:定情信物?就这?然后她扬了扬手上戴的,得意的不能再得意了,看看这是什么?小心眼睛别闪瞎咯,知道这是谁送的吗?哼,还私定终身,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那么好唬冬日格一见那枚晃眼的钻戒,心是沉到底了,那叫一个恨呀!好你个混蛋,我都要替你生孩子了,你才给我根手绢儿就打发了,她凭什么呀她咬了咬牙道:你是自个儿买来解馋的吧?这混蛋那么小气巴拉的,能给你置办这个?心道连二十九块钱的车费都要跟我算清,这么一枚好几万的钻戒会轻轻松松送出去?对你当然不用大方啦,你算老几啊。
夏雪妍说着故意瞟了眼那根手帕,心道你也就值这点儿了。
她那视线在冬日格眼中无疑是成了导火索,那火爆脾气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站起来就要跟她掐架:你这老太婆我跟你拼了!夏雪妍也是不甘示弱地站起来娇诧:来就来!谁怕谁啊!两人正要干上,砰!地一声张烁怒拍桌子,惊得两人同时身子一颤,然后惴惴地向他看去,只见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冷道:坐下。
张烁难得震一次夫纲,如此冷厉的态度让俩女的都怕了,乖乖坐下,不敢做声。
一时间茶室里静寂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探询,意思是要不先休战,让他气消了先?都是聪明人,很快就用眼神达成了共识,然后低着头自觉地等他训话。
张烁开口了,话中带着一种自然的威势,年纪轻轻却是有着一家之主的风范:既然都摊开了说,也就不瞒下去,本来这事也是不打算瞒你们的。
雪妍是我第一个女人,我也答应了不会舍下她的,所以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格格你都不能再说刚才那种话了,现在跟她道歉为什么要我道冬日格刚想反驳一句,可对上他不容抗拒的眼神,心里怒气滔天,可还是咬牙忍了,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夏雪妍这回倒不得意了,心里只是有着暖意,觉得受了张烁的重视,那就比什么都重要,那点争风的心思也弱了许多,主动说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也要跟你说声抱歉,对不起了妹妹她这话一说,张烁的面色缓和了些,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冬日格却是咬着唇不语,暗想这女人真是狡诈,顺势就占了先机,看来往后我要学的还很多,否则实在跟她们斗不过。
光漂亮有什么用,这心机差了远了去,我连个八岁的小女孩都比不过,怎么跟她们斗?张烁接着道:冬日格她对我有大恩,我欠她良多,也许一辈子也难还清。
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不要误会。
人家女身男心要替他把孩子生下来,这欠的情可就大了去了,怎么还?让他也生一个试试?我跟她之间其实没什么,只不过她恰好怀了我的孩子。
这话的冲击力太大了,夏雪妍立马惊骇得张大了嘴,而冬日格则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暗想你再得意呀这件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朵朵是身边人,张烁本就不打算隐瞒的,只不过本打算找个恰当点的时机再说,眼下实在是借机说出来,急了点,所以朵朵吓到了。
夏雪妍怔怔道:既然没什么,那怎么会难道,你们喝醉了,然后就当是吧,张烁说道,或者你想成人工授精也行,差不多那个意思,反正我俩将来不会在一起,现在她跟着我,只不过是要把孩子生下来,毕竟是条人命,我想要留下。
为什么要留下?既然你们之间没有感情,为什么不她没有说出口,但是那意思已经很好理解。
张烁微皱眉头问道:如果你遇到这种事,我让你拿掉,你会怎么想?别再说了,这件事已经决定了。
我今天坦白这些,是想让你们知道,你们其实没必要吵。
朵朵,往后格格的事说不得还要你帮忙,别让我难做。
他这般说,便是想让这事就此平息下来,夏雪妍不能再说什么,人家现在身份特殊,肚子里有货,她还争什么争?既然张烁说了不是她想的那样,也就只能信了,可这女人连孩子都愿意替他生下来,岂能轻易放过他?将来好,有事尽管找我就是了,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
她答应下来,张烁这才暗松口气。
冬日格却道: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你也别在他面前装腔,大家都知道在一起没什么好的,何必勉强呢?还是像你说的那样吧,各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往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省得动了我这胎气。
既然当事人拒绝了,还有什么好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夏雪妍这一刻心乱如麻,却是不想在这继续呆了,便起身告辞,说要赶着回去准备下午的课。
明白她心里难受,只能将她送到门外,又安慰了几句。
送走了朵朵,张烁心道:***这才两个就这么折腾,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呀?看来这队伍不能再扩了,不是哥们不上进,实在是怕心力交瘁呀。
坐回茶室,他与冬日格相视无语,过了半晌他轻叹一声,格格道:你何必自讨苦吃?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此时不说,等你肚子大了或者孩子落地了再说就来不及了。
也只有现在,她才能信你我本无瓜葛,毕竟这时间上太仓促了。
若是相处日久,才显出端倪,她难免会有所怀疑。
格格又道:那你也可以说这孩子与你无关啊。
他指节敲击着桌面,像在考虑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儿道:这种事,有些人瞒得,有些人却瞒不得,我自有考量。
这茶室的桌面中间便是一张棋盘,冬日格静了片刻后忽然看着桌面问了句:会下棋吗?张烁从那思绪中回神,淡笑道:略懂。
于是与那茶室的服务员吩咐了取来棋篓,分坐两边对弈起来。
不过下了四十余手,冬日格便轻哼一声:这么扮猪吃老虎,有意思吗?张烁自然知道她所指的是自己那句略懂,便道:我又怎么知道你也是略懂。
言下之意,如果她棋艺弱了,他便下得有分寸,不会让她瞧出太高了去,只是冬格格太强,强到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因他前番留力,冬日格如今占得先手,不过被他一节一节地蚕食优势,已经从三目的优势变为两目,便也不再废话,专心对付起他来。
棋至中盘,张烁下出一记妙手,把劣势扭转到仅剩一目,轻松了些,便举杯喝了口茶。
冬日格陷入长考,举着颗棋子凝神在那盯着棋盘,那微微咬唇的费神表情,别有一番风味,果真如小叶子所说,祸水者,悲喜自有妍态。
忽地她目光一闪,瞅着一空处落子,张烁笑道:妙!正合吾意。
冬日格面色一紧,莫不是落了他的算计?但她对自己的布局变化也有着信心,嘴上不饶:不见得吧?张烁抓起一把棋子,快速应手,冬日格不甘示弱,亦是抓起一把,可惜如今她的手小了些,抓不了太多,两人对了十子,都是落子极快,可见胸有成竹。
这对冤家就算在这棋盘上也是恰逢对手,张烁对这局已经有了把握,可是心中对她确实佩服得紧。
自己这棋艺是千锤百炼修了十余年方成,她年纪轻轻却已经有这等段位,实属不易啊。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贵人相助从那茶室出来时,冬日格一脸负气的表情,让张烁忍不住劝了一句:你别苦着张脸行不行,输给我不算丢人,你这情绪要影响胎儿的他对这方面懂得不多,其实两天工夫那胚胎才多大,能影响到吗?冬日格还在皱眉冥想刚才的棋局,显然输得非常之不甘愿,先手的优势,一开始又赢了不少,居然最后想到中盘与他那番十六子连杀对决,竟是在那里把一目的优势丢了,她便阵阵懊悔,悔自己受他影响下得太快了。
后来她一直坚持到终盘,却是以半目的劣势输给了他,如果那时能够守住,就是自己赢半目真不甘心呐,很不甘心!她自负奇才,事事争先,同龄人里就算遇见职业棋手也是不怵的,下棋与那打篮球时相若鲜有败绩,谁知在这家伙手里,居然是连输两阵,还偏偏是这种明明有胜机最终差之毫厘的小败,这面子损的叫一难受。
难道他真的天生是我的克星?无论在哪方面都力压我一头不成!这一盘棋下了不少时间,叶蓉午睡差不多也该醒了,所以冬日格没有强拉着他继续,只是道:去买副棋来,到了医院我再与你下过,就不信赢不了你。
张烁道:还是别玩了,下午咱妈就可以出院了,我得把她送回家去。
他顿了一顿又说,可是到了那也没个人照料要不先把咱妈接到你那住处去?反正有地方,我来往照看也方便。
待她休养好了,我再把她送走。
怎么样,你不反对吧?瞧他一口一个咱妈,叫得多顺溜呀,虽然冬格格明白他是指那是他的亲妈她的干妈,可那心里难免还是要想到歪处去,这一高兴吧就不管那么多了,当然是乐意。
张烁又道:回头我也该去上课了,你这还没显怀,想必也不受什么影响,咱妈这几日还要拜托你照料着点。
倒不是不乐意,可冬格格想我一怀了孩子的女人还要我去帮你照顾人,你可真能精打细算啊,赶紧请一个保姆要死啊?再说了,打小都是我被人照顾,哪有我照顾人的时候,这要是伺候得不好了,你回头还怪到我头上来,我吃罪得起吗?嘴上只能勉强答应着,张烁瞧她那不自在的表情,知道是没干过这类活心里没底,便道:也不消你多费心,她自个儿能吃能动的,只是缺少营养和锻炼,还是就是年纪大了容易感到寂寞,你就陪她到处走走,散散心,陪她说说话就行了,对了。
这卡给你,里头有十几万,就当是哥哥给你的零花了,要买什么你就买,别让咱妈掏腰包。
冬日格心道看不出来这丫的还挺有能量啊,这年纪不大,家里条件好像也不咋地,怎么出手如此大方呢?难不成中过彩票?既然他出手阔绰,冬日格也不与他客气,接过了他递来的卡收好,便与他一同去医院接妈妈回家。
听说要在广林与干女儿在一起先住上一阵,叶蓉有心与她亲近,也是乐意的。
于是办了出院手续后三人就回了那处新居。
这处出租公寓里头家具还算齐全,冰箱彩电洗衣机什么的都有,就是还缺一台电脑。
冬日格与他商量想去买一台,还要办个宽带上网,她平时浏览资讯也方便一点,否则她足不出户如何了解天下大事?张烁却是不肯,说她现在身子不同了,得避免辐射,又给她添了一阵堵,但也怕影响到腹中的胎儿将来成长,遂只能作罢,准备往后遇到医生了再详细讨教一下,看是不是会有问题。
新居只是两居室,母亲和格格一人一间,张烁却是要回自家去睡,还好两处离得近在一个小区里,并不麻烦。
因为怕影响母亲休息,小妹也就不送过来了,这几天只能先让那丫头停学一段时间,在家看书。
小叶子倒是喜欢这样,在学校上课还不如她自己看书学得快而有用呢。
出了这桩事后,张烁便想着要不把母妹接到广林镇来,这样照应起来也方便。
反正小妹的户口现在已经托了丁丁父亲的关系转过来了,要转学是方便地很,再者母亲已经答应辞职,就算要开小卖铺也是随便哪里都能租到店面的。
他起了这个念头便打算就这么做,当初他让母妹住在白河老家也是权宜之计,妈妈一直因为那是父亲的房子而心里有膈应,还每月交租,虽然他每次都变着法儿地买些东西过去还了,但这么下去总不是个事儿,还是让她住自己买的房子心里踏实。
于是他就又联系罗胖子,吩咐他要找两处房子,一大一小,交通得好,最好离小学近点。
胖子就笑他是不是看房产势头不错想炒房了,还说成品房没多少花头,来钱慢,想干的话还不如跟他一块儿搞开发,那玩意儿可是一本万利。
张烁想着眼下手头倒是有一点钱,虽然跟胖子比起来那顶多是个零头,可就这么烂在银行里确实有点可惜了,不如就投资一点?只要留个百八十万的,应该也够周转了,现在这房价低,广林这片不是市中心,毛坯房普遍在两千多一平方,基本上买两套也花不了太多。
于是他就说了个数,问胖子有没有合适的项目可以插一手,胖子最近让老头子掐了资金源正闹心呢,听说哥们这儿有现成的一笔流动资金,那叫一乐,虽然不多,这蚊子肉也是肉啊。
正好他在西行区有一居民住宅区开发项目,已经要收尾封顶了,还欠着一笔尾款没到位,就算东拼西凑地还差着五百多万,既然兄弟那有八百的数,就不找那帮孙子借了,给他打个票就当是入股,因为是应急,这五千多万的项目算他两成股份好了,到时候房子卖出去了跟他分赃。
罗守业跟他这么一商议,张烁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说回头你看着给点红利就得,比银行利息高就行了,分什么股份,显得多生分呐?胖子一声高叫:那可不成,亲兄弟明算账,哥们不能白占你便宜不是!不过,你这钱来路正当吧?可别惹了什么官司把哥们那项目搭进去啊这你放心,绝对不会。
来路正当,是我帮人家炒股票分的利润。
被他这一打岔,张烁也就不再拒绝,问清他公司账户就把钱汇过去了。
合同什么的自然不用担心,他是实诚人,胖子其实也是实诚人,身家摆在那,断不会讹他这点钱的。
罗守业挂了电话,就将腿上的一只玉足抓起来细心揉捏,他正给白妃菲做足疗呢。
白小姐问他刚才那人是谁,他便道清楚了。
白小姐听说是上次在香港接待过的那个年轻人,就不由地想起那小阿姐来,看看眼前这卖力献殷勤的胖子,心想:哎,小妹妹,姐姐跟你有缘无分呐不过张烁给胖子出了点子去香港办WOG,所以才引发了一连串的事,拐弯抹角的算得上是她跟罗守业的媒人,她现在也有点认命了,胖子是真心实意待她好,想想这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也挺可怜的,决定再考察考察就从了他算了,大不了以后在罗家忍气吞声地过,小姑子总要嫁人的,只要胖子对她好就行。
既然心思定下来,对那媒人自然也有几分感激,听说胖子生意被掐了,人家江湖救急,居然才给了两成股份,白小姐当时就骂他不厚道,没义气,怎么着也得分个三成给人家吧?罗胖子心道:你平时小气巴拉扣得跟铁公鸡似的,现在指使起我的钱倒大方啦?可他眼里如今老婆最大,老婆说的就是金口玉言,不能不听,便唯唯诺诺地应下来,说那小子钱已经汇过来了,反正回头合同是咱这儿定的,总之不会亏待他就是。
白妃菲看胖子挺听话的,心里就舒坦多了,对嫁到罗家的前景也不是太悲观了。
罗守业今年刚好满二十二,到了法定年龄,可他催了几次白妃菲还是不肯松口,这事儿也就只能吊着,估摸着等孩子出世了她也就不得不答应了吧。
要说这白妃菲还比他大着三岁,起初也怕他嫌自己老,心不诚。
可是无论是罗总还是白妈妈都是一个声音,女大三抱金砖哪,胖子娶了她肯定事业蒸蒸日上,那到时候就分不开啦。
而罗胖子那张贫嘴又惯会忽悠,这俩日已经把丈母娘搞定了,哄得她整日里眉开眼笑的,看着这白胖子开始越来越欢喜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给我开口的机会,别上来就扫帚菜刀的,那我肯定就能发挥啊。
所以现在的形式,白妃菲是受到多方压力困扰,嘴上不应心里早就从了。
罗守业也知道,现在自己再加把劲儿,往后就能天天吃荷包蛋了,所以这几天是每天报到,一次都不落,变着法儿伺候她哄她开心,跟个贴身小太监似的,每天不到她就寝时间是不会走的,然后不到她起床时间就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只是这生意上的事还是要处理,不过是遥控指挥,电话难免要接一些,反正现在资金源都断了,基本上都悬着呢,爱咋咋地吧。
此一时彼一时,小小蝴蝶飞呀飞,张烁这时运就起了大变化,不经意地,又给自己加了点身价,所以这人哪,没本事不太要紧,关键是要有机缘。
眼下,可能谁都觉得罗守业是张烁命中的贵人,可谁又知道往后这贵人又是否需要他相助呢。
舍得,舍得,罗胖子对着好兄弟很是舍得,正所谓有舍才有得,这便是因果。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除非有奇迹当天晚上,替小妹洗过澡后,放任丫头坐在床上看书,张烁自己则是开机上网,看看是否有苏樱的消息,这短短数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快,让他有些赶不上趟了,真怕就此在苏樱那里绝了希望。
他是隐身上线,发现一点红的头像是亮着的,顿时暗喜,于是发了消息过去。
谁知他怕什么来什么,苏樱虽然收到了他的短消息,但根本没有因此原谅他。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既然你当初隐瞒,就肯定心中有鬼。
你们这种男人我再了解不过,只是想找借口让自己花心。
就算你把我看得再重也好,我都不会想跟别人分享,感情这种事情是自私的,所以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苏苏的反应要比他所想的严重的多,张烁这才发现,从未跟苏樱发生过感情纠葛,还是对她有陌生的地方,她在感情的专一对待上,绝对是不会妥协的,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她表现得更强烈了一点。
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自私呢?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但张烁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
你能马上跟那个张文静分手吗?你能保证心里只有我一个女人吗?你能保证自己永远都不再背叛或者分心吗?如果可以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张烁回给她的是沉默,他不想去欺骗,虽然只是简单说几个字,就能博得一个机会,但面对苏苏,他不忍心欺骗。
你果然做不到,看来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下去了。
苏樱的话语显得有些无奈,又有些不舍,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往后你不必再写信,也不要再试着联系我,我会把你丢进黑名单的。
这一刻,张烁有一种失去了所有的感觉,这重生的一世,仅仅过了两年多,就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吗?他的期望,他的梦想,在这一刻就要永远离他而去了吗?我想见你,他说,我希望能见你一面,你听我说,给我一次见面的机会,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不行,我怕我会心软。
苏樱的心肠也是肉长的,她不是那么绝情绝义的人,张烁带给她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之前的一个多月可是说是她此生度过的最美好最浪漫的一段时光,她热爱珍惜它,所以越发无法原谅背叛。
可如果当面见了那个男人,那个在阳光下会散发出金色光芒,眸子里会闪出夺目神采的男人,她怕她会陷进去,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他,违背自己的原则。
只是一次都不行吗?我真的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太多太多了,在他心中积攒的悲苦用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
他此时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鼻子酸酸的,既有悔恨,也有不甘。
他为了她,没有走寻常路,离自己原来的人生越来越远,虽然看上去很美,但带给他的居然是这个结果。
可此时的他已经放不下了,他不能因为失去这个女人而丢下现有的人生。
阿姐,朵朵,母亲,小妹,小静,朋友们,甚至于还有……冬日格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他放下这一切回去的话,肯定会后悔一生,郁郁寡欢而终老。
如果想让我见你,除非出现奇迹。
你想要什么样的奇迹。
她说的看似坚定,但张烁已经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松动,犹如抓到了一丝希望。
苏樱沉默了大概三分钟,也许她在想一件非常不可能的事情,也可能是几件。
除非你们广林一中能到全国高联总决赛与我们长春二中会师,那么我会随队观战,也就会见你一面。
我必须赢吗?他在乎的是这个,进总决赛他势在必得,但打长春二中说实话他还没底。
你还想赢?那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了!苏樱对自己学校球队的自信程度可不一般啊,不过她忽略了一点,他们校队的主控失踪了,而且能不能回去都两说……如果你能赢得全国冠军,我就原谅你这一次。
陡然间希望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张烁对前路又期待起来:一言为定。
有本事杀进南区决赛再说吧,大话鬼,拉黑了,你不用再废话啦。
言罢苏樱的头像便变成了灰色,大概以后再也不会闪动了。
但她所谓的奇迹,还是存着一丝希望的,也许她没有见面却还是心软了。
只有一年的时间,只有一次机会,他能把握吗?张烁和苏樱的这段初次交锋虽然历时只有一个多月,但期间过程绚丽夺目,尤其是那些来往书信简直可以编策成卷作为情书教材来传世。
可再华美也是昙花一现,他一下从黄金时代变到了黑铁时代,要从头开始努力。
他得到了一个看似很渺茫的机会,为此他也许要付出一年的艰辛与努力,但他不会犹豫,也不会叫苦。
为了自己的目标,为了苏苏,他一定要带领广一杀向全国总决赛。
这不是为了单纯的见面,他知道自己考上西京的话还是有机会与她见面的。
但是如果她对自己视而不见,那岂不是更为痛苦,所以这个约定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挽回过失的机会。
下线,关机,张烁伸了一个懒腰,大叫一声好。
明天又是新的开始,一切从明天开始,阿当不是说了我的潜力会大大增加吗,那么我就不会继续在这个瓶颈阶段徘徊,我要练得更强更快,甚至比小方还强……他发现自己很幸运,因为眼前就有一个目标,一个榜样,一个为了篮球可以付出的一切的球痴,而他,则会成为一个为了苏苏把一切都给篮球的情痴!张烁回过头来,发现丫头没有再看书,而是在看他。
叶子,怎么了?小叶子摇了摇头,然后道:大哥刚才跟谁在聊天?为什么紧张成那样?她奇怪的是,大哥一向是淡定的,鲜有那般慌张的时候,而最后又好像因为什么喜事而一下轻松下来。
张烁笑道:大哥在跟你未来大嫂聊天呢,当然紧张啦。
小叶子眨了眨眼,然后皱眉道:你若是一直这么紧张,怕是人家成不了我大嫂。
她这话随口而出,却是道出了一番真妙,让张烁都有所领悟,只是真要去做起来,却又是难了。
况且,大哥如今都有这么多候选了,还嫌不够乱吗?小叶子又道,好似有些不满,我都替你着急……张烁老脸一红,解释道:加上这个,也就这么多了,不会再乱了。
哎……小叶子长叹一声,如那老生般摇了摇头,显是不信又无奈呀,多情却被无情恼,大哥这样下去,遇上个搞不定的,怕就深陷其中了……丫头一语中的,她老哥为此琢磨了良久,小妹真的跟我是一个妈生的吗?咋除了长相之外跟我没半点相像涅,我小时候自以为很聪明了,几乎门门一百分,可她不考一百分,为啥反而让人感觉比我还聪明呢?最恐怖的就是当张烁表达出希望她考一百分的时候,小叶子说了句:残缺才是美。
把他骇得是目瞪口呆,觉得往后给她看的书要限制了,不能再随便给她那些非少儿读物了。
小叶子睡觉的时候,喜欢窝到她老哥怀里,半边身子几乎就压在他胸膛上,许是跟妈妈睡一起的时候这种姿势习惯了吧。
这孩子现如今快九岁了,长高了一些,面相没多大变化,只是把头发留长了点,让张烁替她洗头的时候更费工夫了。
不过小姑娘嘛,爱美很正常,总不能为了图自己方便,就让她剪发去。
早晨起来,先去晨跑,回来之后小叶子也醒了,便照顾她洗漱,替她梳头扎辫子,一边还道:叶子啊,跟在大哥身边的时候,有大哥帮你扎辫子倒没什么,只是你自己也要学起来。
跟着妈妈的时候,别什么事都让她操心,明白吗?小叶子点头,心道:我早就会扎了,只是你要帮我,才让你弄呢。
张烁又问:大哥要去上学了,白天家里没人,你要留在这里看书,还是想让我送你到妈妈那里去?留在这里便好,让妈妈好好休息吧。
小叶子脆声道,于是张烁便将她留在了家中,阿姐让其放心,言道中午她会回来给她做饭,他们高复班其实多是自修课,平时自由得很,早退一会儿也没关系,张烁也就宽心应了声好。
这天是周二,晚上篮球队例行训练,张烁在集合报到的时候,就被江教练拉出来,刚准备批他一顿,却听他道:教练,我有一件关乎球队生死的事情要报告求证!随后,他把自己在长春二中与冬日格单挑的时候发现的高矮框问题提了出来。
江仲文教练闻言大惊,他自然明白如果情况属实,这其中带来的影响会有多大。
二话不说,从体育组借来测量器材,量取篮框标高,发现果然如张烁预估的那样,广林一中的篮框标高只有三米,比标准的3.05米矮了足足五公分!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愚人遗祸事实验证了张烁的估计,广林一中的训练场地篮筐果然高度和统一标准存在五公分的差异,不要小看这区区五公分啊,对于长期在此训练的运动员来说,手感会因为这五公分的高度而受到极大影响。
那么这个问题为什么会存在呢,循根而去,终于让江仲文找到了答案。
原来,七年前那位主张废除篮球教育的校长在任时,学校曾经经历翻修扩建,现在的露天球场和体育馆都是在那时候建立的,施工方当时询问了校方意见,就是这篮架的标高要怎么设,是否要弄成国际标准,还是按照一些中小学的习惯调矮一点。
那位校长不懂这个,就问国际标准是多少,施工方说是3.05米,校长就说了,把零头去掉!于是这问题遗祸广一至今。
没想到那位让广林一中从篮球名校没落到这种地步不算,居然还留个祸根害了好几年,听说那是位女校长,主张健美操文化教育,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祸水了。
既然这个问题被揪出来,自然是立马得到改正,当天的训练不再进行投篮训练,马上就联系了工作人员明天来调整篮架高度。
幸好江仲文的带队宗旨是以基础和防守为主,如果是崇尚进攻的话,估计他这几年带队,连南区八强都打不进。
张烁发现了这个问题,用江教练的话来说是功过相抵,首轮缺席的帐就不跟他算了,但是下一轮再缺席的话,就休怪他翻脸了。
沪海赛区预选赛如今打到八强,八进四是关键,四强就是循环赛,即使输一场仍然有机会,但如果被阻在四强外,那就只能等明年再来。
广林一中今年的八强对手是嘉北区的嘉北综合高中,一所带有体校性质的高中,这支球队论实力在沪海绝对是排的进前四,但可惜,他们运气不好。
去年他们在八强战输给了南洋模范,前年输给了广林一中,两年他们都是被阻在循环赛外头,明明有四强水准,却要从第一轮一步一步打起,那叫一个憋屈呀。
今年又碰到广一,可说是凶多吉少了。
要说起沪海的另一支强队南洋模范中学,那是广林一中的老对手了,而全国高联沪海赛区的两个出线名额,也几乎是年年被这两支学校包办的。
其他学校基本上只有陪太子读书的份,这两支强队都有着底蕴和历史,在沪海高中学界是不相伯仲的。
广林一中再落魄,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至不济也能从沪海赛区出线,然后倒在南区复赛阶段的32强上,其坚韧可见一斑。
而南洋模范中学呢,就算是广一落魄的时候它也维持着水准,凶悍的时候打进过全国总决赛,最低的水平也是南区八强,可以说就成绩而言,除了不像广一那样拿过一次全国总冠军之外,平均成绩更拿得出手。
这几年,基本上也都是南洋模范作为沪海赛区第一的成绩出线,广一屈居第二那样子。
虽然每次他们两队之间的对决都是火星撞地球一般激烈,但广一想要赢他们还真是就差了那么一口气。
去年,广一以沪海第二名身份出线,在复赛阶段就是被他们阻截倒在半决赛,最窝火的就是预选赛和复赛两战都败给南洋模范。
南洋虽然在南区决战上输了,但至少比他们强吧。
这一周广林一中的比赛日被安排在周六,而南洋模范周五比赛胜了,进了循环赛阶段,所以周六这场,他们铁定会来观战,看看广林一中又加了什么新血进来。
广林一中去年启用新人阵容的效果不错,不过外强内弱的毛病明显,今年第一场他们又打得有点狼狈,这也让南洋模范存了一点想要看笑话的心思,毕竟嘉北综合,可不是善茬啊,要不是运气不好,论绝对实力,他们是稳稳坐定沪海第三的。
只是今年广一第一场的时候居然连高三那个主控都不派上场,启用新人后卫,貌似一边磨练板凳席一边来征战全国高联预选赛,未免有些托大了。
真以为沪海是你家后花园,预选赛出线名额想摘就摘啊?到了周六这日,因为是公休,不少广林一中的学生都跑去给球队加油鼓劲,三姐妹自然是要前往的,夏老师也跟着去了。
张烁这家里,因为满冬日格是死活要跟着去看比赛,不给看就不吃饭,所以只能带着。
她这一走,母亲就没人顾了,因此阿姐就带着小妹留守在格格的住处。
让孩子他妈一人坐车张烁有点放心不下,毕竟对她来说沪海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迷路了咋办,只好跟球队打了招呼,不坐大巴过去,而是直接自己驾车到比赛场馆汇合。
江仲文以为丫的莫名其妙得了恐赛症又要溜呢,惊出一身冷汗,没他在对付嘉北综合还真的很悬。
幸好到了比赛场馆,下来就见着了张烁这厮,以及身边那个与他个子相仿的标致美人。
满冬日格为了防止被别人认出来自己是长春二中的主控,所以刻意装扮了一番,戴上鸭舌帽还有墨镜,穿了一身显得很低调的衬衫仔裤,脖子上还缠了根丝巾,可以说能遮的都尽量遮了,但是光她那身段还有皮肤就出卖了她是个美人,而且是个大美人,根本就低调不下来呀。
张烁向全队介绍,说这位是他义妹小满,全名他就不说了,满冬日格说自己的名头肯定有不少人知道,让他忌讳着点,就算有人追根问底,那也只能报个假名,比如说满冬晴啥的。
江教练这人对美女一向不太感冒,虽然看出来这小满好似张烁那小子的又一位家属,可也没有特殊照顾的意思,让小张自己去安排她的位子。
预选赛是属于公开赛性质,场馆不售票对外开放,这要是去得晚了呀,连位置都没有,只能站着看比赛。
幸好球队来这里参赛,当然是提前集合的,所以张烁就给她找了一进出比较方便的位置,安顿好了之后再随队进了馆内的球员休息室等待比赛开始。
要说这还真就巧了,三姐妹她们是与秋络和夏老师一块儿来的,到场馆的时间也挺早,然后东找西找的,便找到冬日格她临近的位置来了,这排排坐下,夏老师正正好好坐在冬日格旁边。
她眼瞅着身边这位大墨镜有点儿眼熟,可一时也认不出,那位却是已经把她认出来了,别过头去不理她,她这姿势一摆吧,身后那麻花辫可就露了马脚。
好啊,仇人相见那是分外眼红,夏雪妍想了,她是小老头给送来的吧?怀了孩子就是不一样,还专车接送,瞧我多命苦呀,不但是地下工作者,还得跟着人家名义女友一块儿过来,这叫啥待遇呀!人家不理她,那她也不能腆着脸上去认哪,这不自讨没趣吗?冬日格那天说得对,这俩情敌就是不对付,要是张烁在这还好说,要是不在,想让她俩亲如姐妹?做梦去吧,谁也没那份闲心!不吵不打已经算是客气了。
比赛还没开始呢,这场外已经有家庭危机了,蒙在鼓里的张烁正在换衣服,他的球衣号码是1号,小方则选了10号,这是他们去年就用了的老号码。
征战全国高联比赛,随队的还有一位校方派出的领队,其实就是监军,看江教练的安排有没有违反校规,让那些成绩不达标的球员担当主力。
不过今年这位领队纯粹是来加油助威的,因为广林一中校队难得出现了全员成绩达标的现象。
至于高一的球员,因为没有经历过期末考,所以本就不受主力替补限制,只要江教练觉得其合格,就能让他上场。
于是,广一本届校队的主力阵容如下:控球后卫1号张烁,身高175公分,得分后卫10号方天林,身高183公分,中锋5号李峰,身高191公分,这三位是现年高三的;另有一位高二的,大前锋7号庄志刚,身高189公分,一年多以来这位防守悍将又长高了些,也更壮了。
这几位可以说都是老将了。
有一个小前锋是高一的,179公分的蒋民辉,穿8号球衣。
而高一的另一位新人王浩被安排了打第六人,不在主力之列,他的身高195公分,穿4号,上场主要是替下蒋民辉,让庄志刚去改打小前锋,为了增加高度和防守强度,不过那样会损失一点外围攻击力,因为小蒋的投篮比庄志刚好了不是一点半点,空位出手准星不在方天林之下,可惜他外围防守差了点,盯人不紧,三分也不太准,所以打后卫让人捏把汗。
因为轮转不开,所以替补球员基本上都有上场的机会,一年的磨练广一的板凳球员也成熟了许多,今年在板凳席上活最重的就是身材高大的王浩了,可以说被视为希望之星来栽培。
身高已经足以打中锋位置,就是经验还欠缺点,不比李峰打过一年见过风浪。
所以李峰休息了才是他上,庄志刚如果休息也是他顶,因为内线篮板实在太重要,除非是垃圾时间,基本上不会让矮个子上去替。
所以王浩虽然是第六人,分配到的比赛时间可不比那些个主力少。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出征预赛场边热身的时候,满冬日格一看广林一中这群队员投篮比较顺手,便想看来他们已经把篮框的事处理过了。
这几日来因为篮框调整,广一的接连加训,好几天晚自习都被征去了补练投篮,全体队员的体育课也被特别征用以投篮练习为主,是为了熟悉新的手感。
虽然效果可能一时还不能立竿见影,但至少有一定帮助,不至于像上一场那样上来就打框,打个半场才找到感觉。
坐在她身边的夏雪妍看了看嘉北综合那边的阵容,马上叫道:哇,嘉北的好像都很高啊,也不知道跟小老头对上的是哪个,身高会不会吃亏啊?冬日格暗想:这说的是那混蛋?多半是了,我跟他一般高,全国总决赛都打过了,吃什么亏,有技术就行。
你等着看就行了,那混蛋可不是善茬。
又听夏雪妍身旁的张文静道:不要紧,醉鬼会阴人呢,嘉北的一会儿等着郁闷吧。
冬日格又想:这也是在说那混蛋吧?的确,他是挺阴的,单挑的时候还用假动作和三分球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卑鄙无耻下流至极不过怎么一个小老头一个醉鬼的,花名咋这么多!我都没给混蛋起绰号呢,你们这群二奶三奶的着什么急?这家伙,怀了个小混蛋,就以大妇自居了。
临战前,江仲文最后要吩咐几句,他把队员们叫到一起:我要说的不多,嘉北的特点已经跟你们分析过了,是一支靠身体吃饭的跑轰球队,让他们打顺了打疯了连南洋模范都扛不住。
所以你们要把节奏控制住,拖住他们,尽量慢下来。
场上的布置,你们就听队长安排吧。
众人笑了笑,一起看向身背一号球衣的张烁,经过一年半的磨合,这位队长在球队中的基石地位已经牢不可破。
他迎上众人的视线,淡淡一笑,举起手来:到时候看我的手势吧。
大家一起举手与他靠在一起,众口一致,号角吹响:磐石!必胜!那一声带着悠久历史与光辉的口号传入离广一球员席不远处的满冬日格耳中,这一刻,她仿佛听到了一种雄狮苏醒时的吼叫,不禁为之一颤。
广林一中的先辈们传承下来的队魂之灵仿佛在这一刻微微睁开双目,看向了新的辉煌。
就在这时,坐在满冬日格身后那排的一群人里,忽然有人发了句话,轻轻地,恰好落入了格格的耳朵:哼,去年也这么喊,还不是照样输给我们她的耳朵跳了跳,稍稍侧头看了身后一眼,那排男生几乎是个个人高马大,穿着制式的运动服,她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南区篮球名校-南洋模范中学的制服。
说话的人在她背后,因此她看不到,只是听夏雪妍背后的那人道:学长,看看再说吧,指不定有惊喜呢。
先前发话的人却是打了个哈欠道:你们先看吧,要是姓方的发飙了就叫我,不然就算了。
言罢闭上眼睛打起盹儿来,在他眼中,除了拿过去年预选赛MVP的小方值得一看外,其他人都不入他眼。
他旁边那位学弟呵呵一笑,然后不经意地扫了眼侧头瞄他的冬日格,视线并不停顿,似笑非笑地就向场上看去了。
这人的眼睛很细长,稍稍一眯就成了一线,看上去像只狐狸。
而这时夏雪妍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猜想着可能是学校将要遇到的对手,便回头看了眼。
她是老师,自然不像冬日格那么忌惮,大大方方地回头一看,就见格格背后坐的那人就像尊黑塔似的,那国字脸黝黑黝黑,下巴上都是卷曲的胡须直延伸到脖子,瞧着就跟头大黑熊似的吓人,根本不像高中生,而那只狐狸她自然也看见了。
扫过一眼后,她便扭回头去,暗想:一群野兽,回头等着小老头收拾你们吧,不知道他最会打猎吧,还专打狐狸这般想着,她有意无意地扫了身旁的格格一眼,连带着另一边的小静也不放过。
等到双方球员上场,那只狐狸就轻叫了一声:哇,小辉第一年就当主力啊,早知道我也去广一了那黑熊轻笑了下,却是没睁眼。
可能是发现后面坐着一排山吧,而且还是敌对的,让前排的一众女生不由地拘谨了些,就算议论也是交头接耳地尽量小声,只有丁丁这时候显出了女中豪杰的风姿,将门虎女到底名不虚传,畅所欲言丝毫不为背后那支兽人部队所动。
比赛正式开始,争球被嘉北综合拿到,对方先行进攻,打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两下传递就到篮下,直接强起上篮拿分。
他们的内线高度和广林一中差不了多少,但是中锋明显比广一的要壮实许多,上肢粗大,看着像是在体校扔铁饼或是练标枪的。
广一开球,张烁不紧不慢地运到前场,照着江教练的吩咐,开始用一种稳健的节奏来控制比赛,他与方天林之间做了一次跑动传切,虽然得到了空位,但因为是外围他没有贸然出手,而是选择切入后跳起,吸引了对方内线封盖后把球分出,由本方的中锋李峰稳稳得了两分。
哦,广一的控卫挺能做的。
后排那只狐狸又发话了,这话听在夏雪妍和冬日格耳朵里,两人却是想到另一处了,同时不由地脸上一红。
继续看球,嘉北综合的发球速度很快,推进起来更快,不等广一中锋落位,球已经到篮下了,他们的小前锋直突三秒区上篮,庄志刚飞身封盖被判了犯规,但球没进。
罚球,两罚一中,换攻。
开场一分钟不到,庄志刚就吃了个犯规,让张烁不得不提醒他一声:稳点,别急。
因为嘉北综合擅长打快攻,而一旦打出来之后,对方也会不由自主地跟他们对攻起来,这就正和他们的心意,落入了嘉北的节奏中。
可是这场球不同,广林一中的其他球员虽然跃跃欲试,但是在张烁的控制下,球在他手里稳稳当当地,其他人想快也快不起来,所以这节奏一直是由他控制着。
稳定的打法带来的是稳定的命中率,比分虽然是交替上升,但是广林一中一直保持着优势,分差从一分渐渐扩大到五分。
2000年奥运会后,国际比赛标准已经采用了新规则,改为四节比赛制,10分钟一节,同时也由进攻30秒规则改成了进攻24秒规则。
在第一节比赛结束的时候,广林一中以24:19暂时领先,狐狸看了一节比赛,不禁推了推身边的黑熊道:学长,还是看看吧,尤其是广一的控卫,不但会做,还有经验,是把好手呢。
黑熊睁眼看了看比分,随后道:看什么看,去年又不是没交过手,就是个做球手,个人攻击力不行,他那套我们早摸透了。
不过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今年的老二看来还是广一。
他显然是自信本队仍会夺得沪海赛区的冠军。
第二节很快开始,因为有着领先优势,江仲文把张烁和庄志刚两个一直在场上的球员换下,让他们休息。
风向在这里就变了,替补控卫显然对节奏感的把握有些差,面对嘉北综合瀑布般的攻势,脑子一热不由自主地被带了过去,也兴致勃勃地跟他们对掐起来。
于是五分变三分,三分变一分,短短两分钟就被嘉北综合反超了,江仲文叫暂停前幸亏由方天林单打投中一球,才以26:27紧追了一把。
那替补控卫到场边也是抓耳挠腮的,知道自己错了,江仲文上来就破口大骂,告诉他要是再这么无脑地打,以后摁死在板凳席上!然后他只是把庄志刚换上场,继续让那控卫去打,虽然是替补,而且刚才的表现太糟烂,但是玉不琢不成器,这新的控卫也是高一的菜鸟,不给他磨练的机会就永远无法成长。
征路漫长,不可能靠单单几个主力就能够支撑起一支球队的。
江教练给予那小子机会,那小子也算是做出了一定回报,不再脑子一热就横冲直撞,虽然还是有点慌,但至少知道该慢下来。
就这样消磨了5分钟的时间,比分变成32:34,虽然落后加大,可那是因为人家连中了俩三分的缘故,而庄志刚身上,又背了一次犯规。
那只黑熊没有再接着睡觉,可能是被那狐狸的碎嘴给烦着了,就懒洋洋地眯眼看比赛。
待看着广林一中从领先优势到陷入苦战,不禁撇嘴道:打到这份上,姓方的还不发飙?够能忍的冬日格有些好奇,便忍不住悄声问身边的女人道:喂,后面那人说的姓方到底是哪个?夏雪妍瞅了瞅她,虽是不待见,但毕竟眼下是同一阵营的,就凑在她耳旁回道:就是那个10号,老头子的铁瓷,这你都不知道?趁着这机会,还小小地刺她一下,心道你对张烁可一点都不了解啊。
满冬日格被夏雪妍稍稍刺激了下,心道:我跟这混蛋认识了才几天啊,不认识他的朋友那不很正常吗?个死老太婆还拿这个来说事儿,让我逮着机会看我气不死你。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荷露尖角满冬日格心里暗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问道:那个10号很强吗?怎么后头的人好像很注意他。
好像比老头子强吧,老头子自己说的。
冬日格闻言面色一动,比那混蛋还强,那岂不是跟我不相上下?她至今还觉得自己被张烁赢了那是因为他耍诈,又找借口拖时间,又用垃圾话激自己,又扔三分等等。
看着小方上半场的表现,好像也没什么出彩的呀,难道是隐藏实力?不过既然混蛋不在场上,只能看他了,关注关注。
对于张烁第一节的表现,冬日格看了是觉得索然无味,这丫的就用规范打法,传切突分都是中规中矩的,没有失误,但是看着缺少灵气的表现,而且他只是助攻调度,自己不拿分,让格格觉得他是跟自己截然不同的后卫,无私到一定境界了。
明明手段不赖的,却要藏着掖着,果然是扮猪吃老虎的贼性难改啊。
张烁在第二节还剩下4分钟的时候重新上场,同时场上包括方天林等球员的一干主力全部换下,看球的观众们以为广林一中的教练疯了。
而南洋模范这些观战的人也不由地提起精神来,这还不是垃圾时间呢,广一打算放弃了?而在他们前排的那群女孩子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大概觉得有好戏看了。
冬日格最是兴奋,心道:这回你总藏不住了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结果看了四分钟,她还是索然无味,太平淡了,又传统又保守,这家伙还是稳稳地控球,稳稳地传切调度,全队在他的指挥下像机器一样准确运作,居然发挥出了能与嘉北综合抗衡的实力,比分紧紧咬住。
也许是因为期望太高,所以才会失望吧,让她挺不满的,恨不得下场去帮嘉北那群肌肉男,把张烁的实力给逼出来。
而坐在后面的那只狐狸说话了:这个控卫绝对不简单,带着一帮实力不强的板凳,都能打得这么稳当,果然不负广一的磐石队训啊,看来广一还是有人才的。
学长,这小寸头叫什么名字?张烁,黑熊嘟囔了句,好像是又进步了些看来他也肯定了张烁的那朴实无华的球风下,给球队带来的帮助其实是非常巨大的。
中场休息,比分43:44,两队的教练神情都不轻松,嘉北那边显然看出来了,广林一中留有余力,而江仲文因为不具备优势而担心最终翻船。
经过一番布置后重新上场,张烁和方天林在后场开球,老张对小方说了句:这一节定胜负。
小方点了点头进入冷峻状态,眼中似乎只有篮框,淡淡地说了句:OK。
方天林揉着手腕向前走,张烁则是不紧不慢地运球过半场,当众人以为他又要拖个五六秒再发动攻势时,突然他一个加速突进,牵引了对方后卫,但他不是寻求突破而是向他们的另一位后卫所在的位置扑去,自行陷入夹击的困境?那两人拦住他一个盯防一个试图抄球,这时张烁一个急煞运球转身,面前空旷一片,对方的内线往前扑了扑,他随意地把球往空中一抛,那动作是投篮的话只能说太丑了,而球也抛得太高了些接着本场最精彩的一幕出现,原本在三分线外的方天林从他运球转身那刻起就大踏步往里冲去,然后腾空而起张臂接住那个高出篮框不少的球,砰地一声巨响完成一次空接灌篮。
原本就很嘈杂的场馆在这一刻又被点燃了激情的火焰,顿时沸腾起来,从这一刻起,场边的观众才看到了广林一中这对双枪组合的真正威力。
其他人只需要为他们掩护,他们就可以在任意位置完成进攻,几乎是无所不能,这一节两人共得了28分,方天林十投八中,张烁五投五中,命中率高得吓人,而嘉北综合跑轰的弊端开始出现,命中率逐渐下降,此消彼长之下,场上分数一下子变成了71:60,如张烁所说,胜负揭晓。
广一双星不过是在第三节闪耀了一会儿,第四节的时候他们又回复到前两节那种平淡无奇的打法中去,大概是觉得今天展现给那些观战者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嘉北综合试图在第四节上反扑,但是体力充足的广林一中主力阵容没有给他们机会,而他们的主力在这一节却显得有些疲惫了,到全场比赛结束,分差甚至又一次拉大,最终广林一中赢了对方15分,这在过去广一和嘉北的交锋中从未出现过。
作为一支公认的四强实力队伍,在面对广一的时候,场面上不落下风,最终却输了这么多,让观战者都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觉得嘉北好像运气有点差,输得很莫名。
南洋模范中学的队员们开始起身离场,狐狸伸了个懒腰道:嗯,不虚此行啊黑熊则是看了张烁的突然爆发,啧了一声:今年他们的投篮变强了,外线更难对付,回去又要加练了。
外人不知,这场比赛仅仅是在广一篮框标高调整几天后,他们的投篮能力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广林一中双能卫的实力就好像比去年更为恐怖,南洋模范自然会针对他们今番的表现重点布置。
作为一支强队,就是要在战略上藐视对手,而在战术上重视对手。
虽然去年的时候两胜广一,他们的阵容变动也不大,但南洋模范中学的这群队员看过这场比赛后,还是把他们视作了预选赛阶段最大的对手,不敢大意。
观众们纷纷离场,场馆内一时显得很纷乱,夏雪妍她们这群女生看广林一中校队简单集合后就进更衣室去了一时没出来,料想着他们是要随校车一起走的,就盘算着不等了直接撤。
夏雪妍起身之后,见冬日格还是在那悠然坐着,便矮身问了句:你还不走?他们要赛后总结,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别等啦。
要走你自己走,他会送我回去的。
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夏雪妍有些气塞,奚落道:你有手有脚的又不是小孩,还要他专程送你啊?羞不羞呐你。
冬日格虽然面色有点赧然,可毕竟这地方不熟,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只能留下来等他,便索性别过头去不理她。
这时走开几步的张文静招呼了:夏老师,快点啊哦,就来。
夏雪妍笑着应了声,然后对冬日格道,一起走吧,跟我们在一块儿还能让你丢咯哇?她是存心不想让冬日格独占那被接送的待遇,要走就公平点,咱姐妹几个一道,反正不会欺负你就是了。
正在冬日格犹豫的当口,也不知从那冒出来俩个一身嘻哈打扮的小青年来,过来跟这俩美女搭讪,还说在那头注意她俩好久了冬日格那叫一个恶寒,心道这要是人都走光了,再被人这么纠缠,谁来救我?匆匆起身跟着夏雪妍撤了。
她们几个一起出了体育馆,张文静发现多出来一人,好像还是刚才坐在夏老师旁边的那位,便问了:夏老师,您认识她呀?夏雪妍看了看那位,没好气道:你自己介绍吧。
冬日格现在跟着大部队,也算是寄人篱下的一种,虽然夏二奶的态度让她有点不爽,不过形势比人强,她也就忍了,于是摘了墨镜,很生硬地介绍自己:你们好,我是张烁的义妹,满冬晴。
她摘下那副挡住三分之一脸蛋的墨镜之后,露出那惊人的容色来,众人一下便认出了她是那日在叶蓉病房外等了好久的那位美女。
小静她们听了她的介绍却是满腹狐疑,心道张烁从哪冒出来这么个义妹,怎么从来没说起过,难道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夺食来了?夏雪妍作为一名地下工作者,这种状态下对于同时地下身份的冬日格还是颇有几分同情的,见几个女生带着忌惮的神色看着她,便帮着补充了句:张烁的母亲是满族人,满冬晴也是满族的,其实是张妈妈认了她做干女儿,她才成了张烁的义妹。
这里头的先后顺序,反正只有当事人知道,她怎么编也穿不了帮,只是这么一说,便让各位好受了些,想着既然如此,那是正儿八经的义妹,张烁应该不会张嘴咬上去吧?谁知咬都咬了,还咬出问题来了如此一来,丁丁和小静对冬日格的态度就和蔼了些,毕竟这女孩子长得实在可人,是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类型。
只有宋晓冉还记得在医院时冬日格盯着方天林上下打量的事情,心里有点不痛快,没有对她假以辞色,只是淡淡地自我介绍了下。
冬日格认得晓冉是那个10号的女人,但剩下的几位,都在干娘的病房里出现过,这么说她心里顿时一阵犯堵,心想还不如等那混蛋来接自己呢,跟着她们一道走,这不是找不自在嘛!这一场球结束,都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众人在看球的时候不觉得咋样,这会儿出来就饿得惶惶地了,便商议着找个地方先吃一顿再回广林。
比赛的场馆是中立体育馆,在佘山区地界,大伙儿对这附近也不是很熟,只有夏雪妍因为大学是在佘山区念的,所以知道一点,便招呼大家去附近的一处饭店吃饭。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又给我添乱进了那家饭店的包厢,夏雪妍当先往那正对着门口的主位上一坐,冬日格那脸就有点沉下来了。
其他几人倒不觉得什么,夏雪妍是老师嘛,何况在路上她还说了要请客呢,自然由她做主。
冬日格却想:你这明里暗里都不给我面子,是打定主意跟我卯上了?也罢,往后旁人都好说,你想从我这儿讨好脸色,就免谈吧。
她也不客气,就往夏雪妍旁边的客位上坐下。
服务员递来菜单,自然是交到主位的夏老师手中,她点了几个主菜之后,省起身边这位还大着肚子,便偏头问了句:冬妹想吃点什么?要不你来点几个?冬日格也不看那菜单,直接问那服务员,可惜她想要的都是北方菜,这儿是本帮菜馆,都没有,就算有也是不地道的,跟她报的菜名有些偏差。
她顿时有些意兴阑珊,心道来到这千里之外,连吃顿饭都不痛快,这几日里一直吃那甜的淡的,都让我腻死了。
既然没有,她便道算了,只是光听她报的几个菜名,几位就知道这位出身一定不凡,多半是有钱人家千金,那也不是寻常北方小炒啊,听着貌似是满汉全席上的名目。
于是夏雪妍又给添了几道滋补身子的菜,这也算是照顾到了。
这一桌人等那菜上桌,少不得要聊聊刚才的比赛,可是除了丁丁懂一点之外,几个女人基本属于准球盲,那见地自然不好跟冬日格相比。
她随口说了几句,就道出了广林一中最大的隐患,就是内外失衡,内线实力太弱,导致大家都习惯性地把球让到外面打,如果对手针对这种情况布置防守的话,会很困难。
在她眼里,这支球队和长春二中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如的,无论是内外均衡还是板凳深度,都差得太远,只有两个实力球星加上几个苦力他们在沪海赛区也许能出线,但想要在南区脱颖而出都困难。
冬日格言辞犀利,眼光独到,看似行内人士,便让宋晓冉对她的来历起了兴趣,问道:满冬晴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到沪海来?吉林人,来这里散心。
她随便敷衍了一句,让晓冉听出了其中冷淡的意味,看来她是不想表露什么,遂不再多问。
夏雪妍喜欢喝酒,所以还点了些啤酒,丁丁在家被丁大海锻炼出来了,也是要喝一点,然后小静巴巴地想尝试尝试增点酒量,这一下就跟传染了似的,一桌女的都喝上了。
只剩下冬日格,刚满不在乎地想给自己满上,就被夏雪妍按住了,视线往下坠了坠,然后在她耳旁轻道:你作死啊,让老头子知道了连我都被你连累,还是喝点橙汁好了。
格格这才想到自己喝酒有点不合适,她这做准妈妈的都没那自觉,还要个二奶来提醒,面子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便执拗道:一点点没关系吧?我酒量可以的。
夏雪妍却是抢过酒瓶不容她倒酒,直接给她满了一杯橙汁,她都这么做了,冬日格也就不再坚持,心里对她这番好意也生出些感激。
女人们这边吃好喝好,张烁此时却是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冬日格这丫的跑哪儿去了!比赛的时候他一直关注着场上,无心观察看台,所以根本不知道格格和朵朵她们坐在一起,而比赛结束后开了一个简单的赛后总结会,等他出来时已经找不见冬日格了。
他本来以为她去上厕所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出现,便道是她自己先走了,但又不敢确认,问了工作人员,因为格格她们是跟着人潮一道离开的,工作人员对他描述的墨镜女孩根本没特别印象。
这下他便有点慌了,人是他带来的,这会儿工夫不见了,他又不知道上哪找去,咋办?留在这里怕等不到她,要出去吧又怕她找回来,他只能先辞了队友然后自己想办法。
队友们先要去聚餐然后再一起坐大巴回去,想到现在都已经过了正午,这丫头也许是饿慌了自己出去买东西吃了?以她那个只顾自己的个性,说不定真做的出来。
可恼归恼,张烁还是不能丢下不管哪,否则她要找不见回家的路咋办?或是一个人遇到坏人咋办?只好在体育馆进口这儿候着。
刚打完一场比赛,饿得眼冒金星,却不能去吃饭,只能在小卖部买了矿泉水和面包将就着垫波。
就这样候了一个小时,也不见这丫回来,琢磨着难不成是自己打车回去了?便给家里打了电话,电话是阿姐接的,言道冬日格还没回,这让他又着急又上火。
你说你个大肚子的孕妇不好好等男人来接你,乱跑什么呀!现在他开始后悔没给丫配个手机了,本以为一直搁家呆着用不上的,真要用得上了才发现紧急通讯工具的必要性。
正寻思着要不要先报警呢,张烁的手机响了,是方天林打来的,原来他们在饭店吃饭的时候,他去上厕所正好和丁丁遇上了,得知她们几个在另一个包间,就招呼上喝了几杯。
几个女的问起张烁怎么没在,他们几个说他还在体育馆找人,然后眼一花就见一高挑漂亮的女孩从包间里冲出去了,瞧穿着打扮好像就是张烁在找的那位干妹妹,喊也喊不住。
张烁一听,得,原来跟着几个老朋友一起吃饭去了,害哥们穷担心一场,没事就好。
可既然听说丫跑回来了,又不能走开,就等吧。
挂了电话没几分钟,那白衬衫牛仔裤就大步流星地从那远远的地方奔过来了,张烁一见就大喝一声:别跑!他慌呀,妈的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跑那么猛想把我吓出心脏病呀?冬日格被他唬了一跳顿住身影,紧接着见他以一种比自己还要快的速度猛冲过来,她还不知道方天林他们给他打电话的事呢,还以为自己提前开溜让他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混蛋火冒三丈兴师问罪来了,顿时就有点发怯,一开始心急火燎来找他的情绪一扫而空,只剩下不安与慌乱,腿肚子直发软。
没等张烁冲到近前呢,她就慌得抬起手来遮挡在身前急喊:不能怪我!是老太婆硬拉我走的!他愣了一下,又紧走两步,上前护住她那纤细的腰身呼呼地喘气道:可跑不得啊,你那步子迈得又那么大,可把我给吓死了冬日格这才明白他刚才一声喊是为了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上来毫无怒气,却是只顾着担心自己,那心头的热意一时间把她整个人都给包住了。
你,在这等了这么久不生气吗?她想若是旁人让自己等了许久,那她定是火冒三丈的。
我着急呀!我生什么气?你人生地不熟的乱跑什么呢,就算要走也跟我打声招呼呀。
算了算了,没事就好,既然都碰到一起了,在饭店等着,打个电话叫我过去不就行了。
张烁敦厚地笑着,他那实诚的个性让冬日格百感交集,她抽了下鼻子,两手落下抓住他的手道:我以后不乱跑了张烁看清她的脸却是嗤地一乐,说道:出来的时候正在吃鸡吧?格格懵懂地眨眨眼:你怎么知道?他抽手掏出根手帕,送到她嘴边替她擦嘴:瞧瞧,这都是油,还满大街跑,也不嫌丢人被他擦得嘴角一动一动地,冬日格柳眉轻皱,说道:你明明是个混蛋,咋就这么好呢?他轻笑了下道:也就你会说我是混蛋,不过我有时候的确挺混的,比如你的事吧啧,不提了,咱走吧,我这会儿饿了呢,你们倒是吃得欢畅,我在这儿风吹雨打跟个要饭似的。
她便急道: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想着自己吃他的用他的,格格那脸上顿时抹过一道红,弱弱道:你给我的钱,我有权支配吧好,好!回头让你请我一回吧,这会儿还是去跟大部队集合的好,否则人家也会担心的。
他们在哪吃饭呢,赶紧带路吧。
冬日格闻言一愣神,然后眨眼回想了下,挠了挠头道:跑得太急忘了她对这地方也不熟悉,去的时候本来就是跟着一群人,也没记那店名。
跑回来的时候只是凭着下意识里寻找方向,这会儿却是连路都不认得了。
无奈之下,张烁只能又给方天林打了个电话,问明了位置后才领着这添乱的家伙去。
夏老师她们这边是吃完了准备要回了,校队这边是吃得正欢,不过冬日格肯定不会再随夏二奶走,赖在义兄身边就跟着校队吃第二顿。
刚才突然被撞见的时候她还担心自己没戴墨镜会被认出来,待发现广一这群家伙似乎对自己这张脸除了惊艳之外没有其他异常表情后,她有些不甘地承认,看来自己的知名度还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于是也就不再戴墨镜,大大方方地露脸了。
其实就算有人对去年总决赛上那个脾气火爆的漂亮小子有印象,又怎么会联想到这位活生生的大美女一处去?校队这边那是公费吃喝,财政由那领队掌着呢,等闲不好蹭吃,夏老师她们就不方便跟着凑热闹。
再说这群女人喝了不少酒,如今醉意上头都想回去休息,于是就恭喜了他们几位辞别回家了,小静临走还吩咐张烁不许喝酒,自己倒是喝得小脸红红的。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儿女亲家这一顿饭了,还是跟出来时相同,张烁和队友们分道扬镳,让大伙儿坐校车回去,自己则是带着冬日格回家。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在体育馆取了车,往那广林镇而去,这一路车程可要一个多小时,两人都是滴酒未沾清醒得很,总要聊点什么。
先说方才的那场球,格格把她在饭桌上的观点又说了一通,引得张烁赞同,连道她毕竟在长二校队待过,不是白混的。
只是眼下队里的这些弱点,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今年的全国高联征途看来真是不容乐观。
这一路上的景致冬日格来路上看过,已然没了兴致,见张烁等红灯的时候埋头在那收发短消息,便问是什么人找他。
呵,是老婆子,朵朵在格格面前叫他老头子,他当然还礼要叫人家老婆子啦,不是真的嫌她老,而是说明了人家是最早跟他的,相濡以沫。
朵朵就算知道了多半也是理解他的心意不会着恼,她跟我解释说是她见有人骚扰你,所以硬拉着你走的,让我不要把气撒你头上。
冬日格听说夏雪妍还会帮着自己说话,颇感意外,但还是情愿把这行为看成是刻意卖乖讨好,不想承那夏二奶的情。
只是张烁打一开始就没对她怎样,这让她挺好奇的,刚认识那天,他可是处处跟自己作对呀。
喂,你刚才……怎么不生气啊?生气?他挑眉问,哦,你也觉得自己错了吧?那就好,怎么说呢。
刚才等的时候啊,我就想,这骂你吧,怕动了胎气,这冷落你吧,也怕动了胎气,这打你吧,更怕动了胎气。
所以就想通啦,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生啥气,忍忍就过去了。
他又长叹一声道:哎,这做男人难,做孩子他爸更难,总之呢,哥眼下是占了你一大大的便宜,只要你不做什么伤天害理为非作歹的事,我都能容忍你。
可你也别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我真要毛了,抽你手心板总成吧?听他说话那个怨艾劲,别提有多憋屈了,冬日格嗤嗤地捂着嘴偷乐,心里甜滋滋的,暗想自己也不算多亏,至少他肯宠着自己啊。
母亲虽是休养了一段时间,身子大好,可因为有满冬日格这同族干女儿陪着,平时里一块儿散步看电视聊天啥的,安逸下来就有点懒得动弹了,没主动要求着搬回白河去,还把小妹带在了自己身边。
听说张烁想让小妹转学到广林来,也当即表示了同意,心想反正要辞掉棉纺厂的活了,不如在这住下得了,有大小俩闺女陪着,一点儿也不闷,多美呀。
这转学倒不是太费事,因为小妹的户口已经搞定了,没托什么多余的关系就三两天内办妥,不过往后他可就不能送阿姐上学了,得送自家小妹啊。
因着人家毕竟是小孩子,加上现在青岚跟小叶子感情也很好,就没什么怨言。
反正这一个多月下来,阿姐对上学的路早摸清楚了,索性就买了辆自行车自己骑着来回,下午买菜也方便。
小妹放学因着张烁念了高三放学比较晚则是由母亲去接,顺道呢叶蓉就去买菜,然后回家烧饭做菜跟俩闺女一道吃饭。
小叶子前日提点了这位满族姐姐几句,已经是与她攻守同盟达成一致了,加上冬日格博闻广记棋艺精湛,某些地方懂的比大哥张烁还多,比如一些民族风情,还有一些典故,因此这位大嫂让她很是认同,平时里一声声姐姐叫得非常甘愿。
这三个女人小日子过得倒还安稳,让张烁少操许多心。
隔了一周,罗守业那儿来信了,按他的吩咐找了一大一小两套公寓,说要陪他看房子去,顺便把那分成合同带来。
当然,一并地他得见见这哥们小金屋里准备藏的那娇娇。
张烁说的什么给儿子置办房产,打死他也不信,罗胖子断定这丫的是瞒着堂姐女友在外面有花头了,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绝对不会出卖兄弟,只是要见一见这弟妹,往后方便照应一二。
见就见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
反正现在张烁和冬日格都已经斩鸡头喝血酒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板上钉钉的义兄妹,要是胖子不信,还有那金兰谱作证!罗守业是带着他家那口子一块儿来的,白妃菲念着媒人的好,又想出来散散心,听说要去帮忙看房子就跟着来啦。
给老妈买房子的事情,那肯定得先斩后奏,张烁便就瞒着母亲行事,只是把冬日格给叫出来了。
几人一照面,胖子和嫂子那眼睛盯着冬日格是一瞬不瞬地,把格格看得都害臊了。
两位心说这位做二奶,可屈了点吧?老张这也太有格调了!等张烁把他干妹妹的身份点明了,又拿出那张簇新的金兰谱来对证,这两位才半信半疑地没管冬日格叫弟妹,而是冬妹冬妹地招呼着。
去看了那房子,是永瑞旗下的售楼办事处推荐的,小户型,但格局不错,一大间可做卧室,小间做储藏室或者书房,有厅厨阳台和独卫,60多个平方,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了。
周围小区环境也不错,交通也便利,张烁回头问格格的意见,她道:看着倒还可以,不过要是住到这儿来,往后那保姆住哪?张烁一想忘了这茬,总不能让保姆天天来回吧,晚上她没人照应也不妥当啊,还是女人心细……都怪他因为格格现在还没显怀,一时疏忽了。
那这处就是不能要了,罗守业听说至少得有两室户,便道没事,那先看那处大的去。
那大房子就比那小户型宽敞多了,也亮堂,四室一厅的布置,比张烁他们现在那家要小一点,可也有百多个平方,把母妹安置在这儿,就算他往后来探望,想留宿也方便。
这处没啥挑剔的,当场就拍板敲定了,张烁与那售楼办事处签了份授权合同,划账交接,让人家去办理交易,就等通知去拿钥匙。
那冬日格的住处就得再缓缓,让老罗帮着张罗。
办完这些事,就一道去吃饭,白小姐如今这肚子得有十周了吧,孕吐得那叫一个厉害,把冬日格看得是心悸不已。
白妃菲还道:没事,没事的……我这还算轻的,我妈说大概怀的是闺女,这要是怀的男孩儿,吐得更厉害,据说有人是一天到晚都吃不进东西,可惨了。
格格心里那叫一个害怕,祈祷着肚子里这位是闺女张小满不是儿子张小冬,那顶多也就跟罗嫂差不多,要真是张小冬那混蛋小子,还不把我给折腾死?白妃菲还问了,既然冬妹和张烁是义结金兰,何不跟干娘她们一块儿住得了,多买一处房子不是麻烦吗?她又想,这张烁为了干妹妹在这儿散心度假,虽说计划着要待上大半年的,可这就捣腾一套公寓给她,是不是有点太上心了,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呀?多半是有啥猫腻。
格格心道:我也想跟干娘一块儿住啊,可我这不是跟你一样没显怀呢么!回头过个三四月的,肯定是躲起来不敢见人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满世界跑不成。
现在这实话却是说不出口且得瞒着,就编了一套想要试着独立,学学家务之类的谎话来。
张烁却想你现在瞒住了,可往后又不是真个隐居,还能瞒到孩子出世了不成,迟早露馅的事,免得别人猜忌,还是早点说出来的好,何况他还指望着跟人家指腹为婚呢。
于是他发出非常沉重的一声叹息,然后道:这死丫头不自爱,上了人家的当,如今……言罢他看了看她那小肚子,然后又是一声长叹,这件事我老妈她还不知道,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她说,你们可不要漏了风声。
家门不幸哪……他在那长吁短叹的好像整件事跟他无关似的,胖子和荷包蛋面面相觑,早就从对方眼里看出那丝玩味来,敢情这俩跟咱一样,是出事故了啊!可是岁数未满,只能先结拜了遮掩着,恐怕往后等孩子大了,就要办正事了吧?这么说,眼下这位,将来可是正牌弟妹了。
想想也是,那位张文静是他堂姐,虽是远亲,可总让人觉得膈应,这位就不一样了,面相那是没得挑剔,何况如今又有了身孕,母凭子贵,只要孩子落地了老张肯定跑不了。
他俩不知道,张烁是跑不了,这孩子他妈想跑,还跑得够绝的,直接计划着变身……心里头虽然明白,可既然人家要遮掩,就得帮着配合吧,只能面上乐呵呵表示明白理解,并预祝弟妹,哦不冬妹好好安胎,生个大胖小子。
张烁还借机表示,义妹她年幼无知,以后带着个孩子肯定不容易,所以这孩子出世了他是打算过继过来当自己孩子养的,往后那就是他们的侄儿了。
这还有啥说的,罗守业和白妃菲心里头那想法更是断定了,过继?自己下的种吧!要不你吃饱了撑的呀帮人混小子养儿子。
而且他在那推托掩饰,虽然冬妹没有出言反驳,可那脸色绝对是不善的,明显憋着气呢。
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了,还用得着怀疑吗?于是对于老张提出的指腹为婚的想法,老罗在征得老婆同意后,那是没口子地答应下来。
瞧那冬日格的相貌,老张的智商,才子佳人这生出来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那能差了吗?跟咱俩口子这歪瓜裂枣比绝对是优生优育啊。
老张个性又这么好,教出来的孩子能差了吗?跟胖子这种吃喝玩乐的老爸带出来的孩子比肯定是咱们家占便宜呀!攀亲?再好不过了,就怕你们回头反悔。
一想这老张往后就是自己未来的亲家,罗守业琢磨着这分成合同是不是得再改改?他偷偷得跟老婆一合计,白小姐也是这打算,不能小气了啊,何况罗家的家业这么大,也不在乎那么点分成。
既然是亲家就得马上帮衬起来,往后女儿嫁过去才不会吃苦呀,就当提前给嫁妆了!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张罗起来罗守业的那批尾款结清,他眼下唯一能赚钱的这桩买卖就算是妥了,那数万平方的住宅区很快竣工验收,正式开盘售楼。
http:///他那份分成合同还没送到张烁手上呢,这售楼中心的业务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转眼间那投资成本就收回了。
当然这与永瑞集团前期宣传到位是脱不开关系的,而且这房子也是一开始才卖得快,往后就越来越慢的。
这资金一活,罗守业虽然还被他老头子掐着,可手底下也有点活钱了,各处的买卖都运转起来,让他觉得兄弟这把仗义相助,虽然是瞎撞上的,可是大有起死回生之效。
老张一出马,果然福星高照啊!于是他这分成合同送到张烁手上时,把他吓了一跳。
40.52%?怎么这还有整有零的,你当初不是说了两成股份吗?怎么一下子变那么多了?罗守业眯着笑眼道:我平时不大管事儿,一共砸了多少钱也记不住,这不后来找会计给重新报算了下嘛,才算清楚了,你那笔钱就值这股份。
当然不是单看资金成本啊,也考虑了投资时机,按规矩多少得再匀一点实惠给你,江湖救急嘛。
自家人,甭跟我客气!匀一点?这都匀了一小半了,张烁瞪了瞪眼道,老罗,你那住宅区是什么地段的我还不清楚,我虽然不是行内人,可多少也知道一点,成本少说上五千万吧?你这是明摆着给我送钱哪,我拿着烫手……他虽然当初做的不是地产行业,但是做广告的,各行各业都会接触到,所以了解一些,现在的房价是几年后的三成左右,那投资成本也当三成来算好了,他这价码还算是保守的呢。
罗守业暗暗翘了翘大拇指,心道外行都能估个八九不离十,兄弟果然是人才,只是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便道:我是打算开公司自己做买卖了,老靠着我老爸也不是个事儿。
所以哪,就以这项目为基础开始干,往后你就是我那新公司的股东,多的那些就当哥们送你的干股,可不是让你白拿,要向你讨主意哒。
这算是哥们在你身上的投资吧,怎么样,这要求不过分吧?张烁心想,敢情这位想学那香港的小超人出来单干啊,看来这次让老头子掐得上火了,是真想自己折腾点事业底子出来。
哥们有这想法,那当然得支持了,说是这钱拿着烫手吧,可张烁想凭自己的这些经验记忆,怎么着也不能让他的买卖亏了啊,就当收了他这份人情,往后慢慢还吧。
既然他答应下来,胖子就又有的说了,那如果入了伙呢,这钱按规矩就是公中的,那项目的盈利就是公司起步资金,利润不可能分下来。
张烁现在是占着股份,却不能拿到现金,除非他马上抽身走人。
如果他真要这么做,胖子这创业说不得又要艰苦一些,可既然答应了帮他张烁自然不会釜底抽薪,便让他按规矩办事就行了,反正自己这阵子也不缺钱用。
那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回头就注册去,公司名儿我都想好了,就叫张罗,瞧这名儿起得,多有劲儿?有啥好买卖,咱都得张罗着,哈哈哈~!老张啊,现如今董事会就咱俩,往后你就是张董,我就是罗董,一条船上的人啦。
你有什么主意可不能再藏着掖着了,哥们还指望着让老爷子刮目相看呢。
要说罗胖子对他这份实诚,可真是没话说了,就是因为看重他的才能,借着个机会就跟他掏心掏肺,拉着他一块儿创业,根本不计本钱得失公正,让张烁真有了点压力,琢磨着今后还是好好替他出几个主意,别让这刚出道的张罗公司穷张罗的好。
罗守业要创业,自然瞒不住他精明的妹妹,罗艾对他哥的买卖挺感兴趣,也对他想从老爸手下自立出来的想法很是支持,这符合她叛逆的个性呀,于是就想拿出私房钱来入股。
罗胖子现在拉帮结派,正愁找不到资金呢,另外也怕惹怒了老爷子回头生意处处受制,这送上门来的垫背岂能不要?可是他对这亲妹妹倒是明算账起来,按照她给的钱,结合眼下这项目的市值估价,就给了她10%的股份,勉强在董事会帮她留了个席位。
罗艾根本无所谓利益分成,只要能给老爷子添堵就成,兄妹俩就合起伙来玩那过了期的青春期叛逆。
她还怂恿哥哥不要把嫂子接回家来,不给老头子抱孙子的机会,这都是他逼的呀,掐得死死的连那奶粉钱都不贴补点,有这么当爷爷的嘛?罗胖子早就想从家里搬出来了,一想着每天大清早地去老婆家报到也累,索性跟丈母娘打声招呼,在他们家打个地铺得了。
他算是整明白了,丈母娘当初说什么老丈人要带狗来,那是唬他呢,家里十几亩地要照应,如今正是秋收农忙的时候,根本走不开,要来恐怕也得到年底了。
他就说这家里头没个男人总是不太安全,主动要留下当护花使者。
实际上哪有什么不安全的,门外围着一圈护卫呢,宵小之辈根本连走近都困难。
丈母娘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呀,想想这小胖子心挺诚的,风雨无阻每天来报到,实在难为人家了,就留下吧。
胖子睡地铺不习惯哪,睡了两天都是半梦半醒的,白天给老婆做足疗时都在打哈欠,白妃菲知道他是没休息好,心疼了,就让他半夜里偷偷到她房里来,早晨再起得早点,别让她妈妈发现了就行。
胖子那叫一美得呀,还以为有蛋吃了呢,当天晚上刚准备行动,就被他老婆蹬下床了,说你小子敢乱动试试,我亲手拿菜刀切了你小JJ,胖子暗暗叫苦,只能赔着不是乖乖地睡觉。
白妃菲见他挺委屈的,便道不是她刁难他,而是医生嘱咐的,头仨月不行,等过几天稳定了……她话没说下去,可胖子已经明白那意思了,顿时睡得那叫一香。
这小两口的动静,哪逃得过白妈妈的火眼金睛,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那地铺还是天天给他拾掇着,也不去拆穿他们。
张烁给母亲买的房子到手,就张罗着给那房子装修,他就大体设计了下,全用那素朴的黑白色调,然后具体的工程全包给一个小老板去做了。
预计一个月能完工,到时候给母亲一个惊喜。
日子开始趋于平淡,张烁的生活又一次显得有规律起来,每天早晨大早地起来晨跑,然后去送妹妹上学,再自己去上课。
放学了偶尔送一送小静,偶尔陪一陪朵朵。
晚上要是有集训就参加,没有就自己在小区附近的露天球场加练。
日久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巨大变化,果然如阿当所说,经过与冬日格那次阴阳互补后他的潜力提升了,而且是大大提升。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在用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成长起来,像经历了二次发育一样,而一个多月的工夫,他又长高了两公分,已经到了一米七七的个头,可以轻松摸到篮框了。
就连那体力和耐力也是有所成长,这点,可以从偶尔夜奔夏老师家交公粮时体现出来……朵朵说自己已经越来越不是他对手了,死老头子不知啥时候练成了金刚钻。
这一个多月,全国篮联沪海赛区预选赛的四强循环赛已经打了两场,广林一中和南洋模范中学都是两胜,已经提前闯入复赛阶段,接下来的这一场对决便只是预选赛冠亚军之争,意义并不重大了。
满一个月的时候,张烁带着冬日格去医院做过孕检,确认了胚胎的状况很好,她的身体也很好,只要保持营养,生育不会有什么危险。
本来还担心她过于年轻,可想想古时候那些少女十五六岁都已经成亲生子了,她现在十八岁,又发育得这么完善,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影响。
医生也是如对白妃菲所说一般,叮嘱冬日格前三个月要避免房事,满三个月后,到七个月之前这段时间比较稳定,就可以用一些安全点姿势那啥了。
医生是担心他们年轻人容易冲动,所以好心提醒,却是惹来冬日格一通腹诽,心道我之前那是为了变回去迫不得已,现在你让我大着肚子再跟他来?可能么!不过医生另外也解答了她的一个疑惑,就是孕妇其实可以用电脑,当然得有一定节制,每天最好不要超过3小时,还有要在屏幕上布一层防辐膜,如果有条件的话,穿一件防辐服就更好了,虽然其实不穿也没什么问题。
有了这点认识,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要求那混蛋给自己买电脑上网了。
从医院里出来,张烁道她其实蛮幸运的,虽然变身成了女人,可只是遭遇怀孕,不必经历女人另一桩痛苦,那就是每个月那几天……冬日格闻言顿时色变,那变回去的念头就越发强烈,巴不得孩子尽快落地,她就不用继续这样约束自己了。
只是她发现自己现在这状态挺好的,稳定得几乎看不出来是怀孕,干娘也一直没有发现,她挺遗憾地对张烁说看来自己怀的是个女儿……再猛然一想不对,昨天干娘刚问过她是不是那日子来得不太稳定,周期有时长有时短的,她还懵懂地不知道干娘说什么呢,现在听了张烁说起她才醒悟过来干娘那是在说她的月事怎么迟迟不来!住在一起,又都是女人,叶蓉不可能不发现这个问题,这么说她开始怀疑了?她想着是不是该买些生活用品回去假装遮掩遮掩,可是她害臊呀,去了超市缩手缩脚的,到了那片货架前都迈不动步子,跟那刚来潮的小女孩似的,没妈妈陪护就提不起那胆量,最后还是作罢。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章 小心伺候到了第五周吧,这天早晨张烁照例来接妹妹,要送她上学。
她们在吃早饭,他就等了一会儿。
正吃着呢,突然冬日格胸腹间泛起一阵恶心,猛扑到厨房去狂呕不止,那架势就跟喝了洗衣粉似地。
她这阵孕吐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以至于叶蓉没有想到那头去,以为她是昨晚出去逛街乱吃什么路边摊吃坏肚子,还道她病了呢,便招呼着要去医院挂个号看看,别是食物中毒。
这去了医院还不立马露馅,冬日格慌道自己没事,吐过之后已经清爽多了,不恶心了,然后强撑着吃了一点东西,结果又去厕所吐了。
这还没算完,接着晨吐之后,她午饭也吐,晚饭也吐,比白妃菲那干呕严重多了,可以说是吃什么吐什么。
把她给折腾得哟,在那抚着肚子哀叹:小冬啊,求你了,别折腾妈妈了,到底想吃什么你倒是说呀……她这架势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叶蓉毕竟也是过来人,于是就怀疑上了,寻着空,把女儿打发到卧室里去看书,自己和干女儿在另一间房里说贴心话。
小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干娘,别让干娘担心啊……冬日格知道按着自己这疾风骤雨般的突然表现,结合一些生活中现象,想瞒是瞒不过去了,否则干娘硬拉着自己去医院检查,也一定能查出问题来。
于是说了番早就备好的一段说辞,就说是自己在长春的时候被一个无耻下流阴险卑鄙狡诈多端的男人给骗了,一时心情郁闷才离家跑到沪海来散心。
在飞机上结识了张烁,受了他一些关照,就成了朋友。
她本来想住上一段时间就回家去,结果发现自己有身孕了,那是肯定不能回去了,否则会被爹妈打死的。
叶蓉就说了,那既然是个坏男人把你害了,就把孩子打掉吧,趁着周数还早对身体没太大影响,及早了断,还说她义兄那边她会帮忙保密的,让她放心。
她放心得下嘛?要是她真把孩子拿掉,别说她自己现在舍不得,张烁可是威胁过她的,敢拿掉就不帮她变回去,到时候她找谁救自己?于是冬日格便道:孩子是无辜的,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不论受多大的苦我也可以忍。
格格的语气哀怨婉转,催人泪下,把叶蓉感动得是痛哭不止,连道她是命苦。
还说既然她决定如此,那干娘就是她坚实的后盾,一定保她们母子周全。
叶蓉甚至还想:小满这么苦命,年纪轻轻就要带着个拖油瓶,往后可怎么嫁人?这件事只能指望在儿子身上了,要是乐乐因此嫌弃她,我可得帮着小满说服他呀。
这样一来,母亲这边就是用这说法先瞒着,好在叶蓉对儿子的人品是相当有自信的,因此一点儿也不怀疑那骗了小满的流氓就是他。
叶飞燕却是在知道这件事后,似笑非笑地看看冬日格,偷偷与她说:姐姐,我就说你早被大哥治过了,偏不承认,如今遮不住了吧?嘿嘿……放心好了,我帮你们瞒着妈妈,不过你可要当我嫂子啊,不许跑了。
这么多姐姐里,她就最喜欢满冬日格,一是因她出身,二是因她品貌,三是因她才学,四就是她现在的身子不同。
冬日格的地位一夜之间就变得不同,得到张烁母妹的无条件支持,而张烁的父亲和后母支持的那位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张烁家和小静家这一年多来接触频繁,连那中秋重阳端午春节都是聚在一起过的,真好得跟一家人似的。
只是小静在张烁眼中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接近于亲人,自从知道了她是自己的远方堂姐之后,虽然血亲关系很遥远,但张烁还是从那时候开始就避免了与她有亲密接触,小静自然察觉到了,但她本身也存着点别扭,想着反正日子还长,再者这也有利于她守着自己的贞洁,也就不以为意了。
这日张烁开车护送着小静回家,路上她道:明天你们就要和南洋模范比赛了,真想去看呐,可惜不是公休日组委会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安排,让学生们都看不了嘛!张烁解释道:市里请来的裁判都是执法职业联赛的那些位,人家可是大忙人,当然得照顾着了,公休日多半他们还有比赛要兼顾吧。
小静讪讪道:要不我请病假,然后去给你加油吧?还是别了,你要是起个头,估计丁丁晓冉她们也会跟来,到时候夏老师肯定找我麻烦。
虽然他是不惧朵朵的,可这话还是得这么说。
张文静也只是一时起意,她对篮球其实兴趣不大,要不是张烁是场上队员,她才懒得去看呢,就算是公休也不会跑去消磨时间的,有那工夫还不如和小艾一起刷刷装备练练级呢不是。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再强求。
只是想到了游戏,她又不禁说了句:你有空也装个客户端嘛,我把盘借你,就算上线陪我聊聊天也行啊,又不要你练级。
她说的是最近她和小艾新发掘的一款游戏《石器时代》,这游戏因为大学里的时候苏苏也玩过一阵子,所以张烁对其有点了解,应该是一家名为华义的台湾公司运营的,具体什么时间在大陆推出却是不清楚。
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代,《石器时代》的大陆运营权被沪海的一家不知名小公司给拿下来,去年内测了一段时间后在2001年年初正式公测推广,因为这款游戏的风格非常适合女孩子玩,所以小静和小艾马上就喜新厌旧抛弃了杀戮感太强烈的暗黑,转投石器的怀抱,带着回到石器时代当村长的梦想在那里与恐龙为伍。
起初用猫来上网,打网络游戏有点卡,好在沪海在去年年底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ATM城域宽带网,2001年开春的时候广林区就开始拓展宽带业务了,三姐妹家里都最早办了,那上网的速度叫一个爽,下载什么的老快了。
张烁却是失去了聊天的对象,对网络的兴趣比较淡,游戏也不怎么玩,所以还是用着猫。
看着小堂姐真的一步步发展成游戏成瘾的倾向,张烁有点后悔当初教她玩什么大富翁了,他便说道:我看你也节制一点,别成天坐在电脑前打游戏,有空练练跳舞也好啊,你看看自己,最近腰身粗了一寸了吧?有吗!张文静惊得马上伸手把住自己的腰摸索,想看看那赘肉是不是有张烁说的那么夸张。
实际上她那身材多属天生,是吃不胖的体型,哪会坐几天就成水桶腰啊。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准备回去一定要量一量。
看她那么紧张,张烁又道:那都是其次,主要还是你得注意学习时间啊,都高三了还成天玩,你这次月考成绩又下去了,难道堂叔堂婶没骂你?他们从来不说我的张文静嘟囔了句,因着特殊原因,她在家可是掌上明珠,爸妈从小娇纵着,要不是她本性好,还不知被养刁成什么样呢。
那是希望你自觉!张烁那说教神经又发作了,你要是不考一个好点的学校堂叔堂婶也许不会怪你,可你自己未来的前途怎么办。
张文静有些不耐了:行啦,那我只在周末玩总成了吧?说几句就算了,我是你姐哎,你怎么就跟大叔似的啰嗦啊张烁这心理年龄二十八九岁的还真的够当她叔叔了,不过能得到她这点让步也算可以了,他就收住嘴没再继续说教。
暗想着回头要是给格格买了电脑,可不能让她碰游戏。
待他把小静送到家后,就转过弯猛开车赶往南林长街,去干吗?买烧饼!自从冬日格那丫头开始孕吐之后,他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格格吃什么吐什么,眼瞅着瘦下去,他也急得瘦下去。
大大小小的零食小吃,五花八门凡是广林地界能买到的他基本上全给买去试了,可就是找不到她能下咽的。
老妈叶蓉也是求问了很多土方,但大概是南北人习性不同,所以这口味也不同,南方的法子在冬日格身上不管用!再不行可就要去医院输液了,那是万不得已才用的法子,最后小叶子发话问:姐姐到底心里想吃什么,说出来不得了。
冬日格也是冥思苦想,最后眨巴眨巴眼睛道:烧饼她想吃的烧饼是长春二中校门外那家老铺子里卖的,那玩意儿她以前下了课就买来当零嘴吃,现在出门在外一个多月,有点想念了。
这让张烁咋办,难不成飞去长春买烧饼啊?当然不行了,可不就得打听嘛,结果总算到处询问,让他在南林大街一不起眼的拐角处找到一家外乡人开的烧饼铺,买回去让格格一尝,她道口味不太一样,不过也将就了。
那块烧饼简直是救命的良药啊,吃下去之后,她就感觉好多了,接着往下垫一些清淡的吃食也不反胃了。
于是张烁便天天光顾那烧饼铺,大清早的去买,放了学也买,每天开着那崭新的帕萨特来买烧饼的也算是一奇人了,如今那烧饼铺老板都认识他了。
那水果她也不容易吃进,可这东西医生吩咐了啊,如果孕吐厉害为了防止酸性中毒就得多吃水果,比如苹果之类。
直接嚼她一咬就说倒牙,吃不下,你买再甜的苹果也没用。
于是张烁就只能给她切成两半,然后用勺子刮下那么层果糊来喂她,这种原本用来对付婴儿的招对她居然还有用。
只是苦了老张,天天在母亲和妹妹怪异而暧昧的眼神下伺候着小冬格格,又得不时骂上一句:那骗你的王八羔子,回头让哥看见,铁定狠狠抽他!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胜之不武预选赛的最后一场循环赛,也是沪海赛区冠军争夺战,在西行区的湾北体育馆举行。
虽然不是公休日,但因为是免票进场,还是吸引了不少观众前来观看比赛。
冬日格对于广林一中的比赛是每场不落的,本来想着她最近妊娠反应那么厉害,身子虚不带她出来了,可格格说她在家闷地慌,不让她看球的话情绪糟糕影响胎儿成长。
得,怕了她,只能带她过来,而且把她的位子安排在球员区背后一眼能看到的地方,免得到时候又丢了。
其实这会儿已经给她买了部手机,基本丢不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心点总没错。
对南洋模范中学的这场球,本来是外界关注焦点,因为广林一中去年成绩有所突破,比两年前那支脱胎换骨的队伍势头更猛,展示出了扎实的球风和严明的纪律性,一点儿也不像一群菜鸟。
作为一支有历史的队伍,外界纷纷猜测是不是他们又要创造历史了,今年受到的关注和期待自然就更多。
这场球,广一前校队的学长何海洋还有李国松等人都从大学里逃课前来观战,他们虽然带着广一再次跻身强队行列,但是几度预选赛都输在南洋模范手里屈居亚军,这让他们期盼着后辈们能够赢下他们。
可惜这场比赛用冬日格后来的话说,是胜之不武,的确是赢也赢得不爽快。
因为南洋模范中学,居然摆出了放弃的架势,让替补阵容来和广林一中打,纯粹把这场球当作热身赛磨练队伍了。
南洋模范的教练是新来的年轻教练,他道:已经出线了还争什么争,浪费精力,万一受伤怎么办?预选赛冠军又没有奖金,那张奖状每年都拿还嫌不够啊,让广一拿去吧。
板凳席上的队员们趁此机会好好磨练磨练,广一是个不错的对手,要是跟他们打不落下风,那才说明我们打复赛有戏。
南洋模范的这支替补阵容里,冬日格见过的只有那只总是眯着眼睛笑的狐狸,他是打控卫的,在比赛中正好跟张烁对位,并没有什么华彩的表现,只是中规中矩地完成了比赛,好像这场球的目的不过是试水。
对方让球,广林一中毫不谦虚地拿下了对手,虽然得了预选赛冠军,但在媒体的眼中却成了不光彩的胜利,好像南洋模范中学才是无冕之王,广一不过是欺负人家替补侥幸摘得头名。
这让广林一中校队的成员们都憋着股劲,今年一定要在复赛中走得比南洋模范更远,证明自己的实力比他们强!南洋的那只黑熊被教练摁死在板凳席上,一分钟都没有出场,不过他对于这帮对手也没多大兴趣,广一的内线实在不够看,那新来的看上去也很瘦弱,上去虐人家他也觉得无趣。
预选赛结束,拿到了南区复赛阶段的入场券,张烁给苏樱写信了。
虽然苏苏告诉他不要再写,但他还是决定要写,不过没有像以前那么频繁,而是每月一封,告诉她自己离那个约定的奇迹又近了一步。
通过新闻,他了解到长春二中也已经从吉林赛区出线,仍是骄人的全胜战绩。
他想到一个问题,好像冬日格这名主力控卫的失踪对他们来说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他向格格提出了他的疑惑,格格道:我们学校每个位置都有两个实力相差无几的球员,我不能上,自然有人替我。
长春二中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十一月末,广林一中迎来了三年一度的校运会。
作为一所篮球名校,广一的篮球杯赛是年年举办,但对于田径运动会就相对不太重视,只是每隔三年举办一次,保证每届学生都有机会体验到而已。
作为现年高三的张烁他们一届学生来说,这就是他们唯一的一次参加田径运动会的机会。
高三<1>班的犊子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要在运动会上大放异彩,拿下总积分第一的宝座。
对于班级荣誉感特别强的一班来说,这是一个达成共识的目标。
刚入学那年他们一无所获,但去年夺得的集体荣誉有篮球杯赛冠军,还有国庆晚会时的优秀节目奖,今年又拿了篮球赛冠军,如今上了高三一班的平均成绩也在年级里仅次于尖子班九班,加上他们班又有学生会会长宋晓冉,还有在市中小学运动会上拿下5000米长跑冠军的体育明星丁洁琼,再加上本届校队的两大领袖,所以一班已经成了年级中的焦点。
身为高三<1>班的班主任,夏雪妍自然是乐见这种现象,巴不得自己的班级在校运会上再大出一把风头呢。
所以在决定比赛报名项目的班务会上,她很是慷慨激昂了番来鼓舞大家的士气,并且要求擅长多项的选手要注意选项策略,扬长避短,和其他班级的强手错开,务必以争前排名次抢占积分为首要。
见她居然为了争胜,连田忌赛马的策略都使出来了,张烁不禁在底下打趣道:夏老师,我们赢了以后学校不会给你发奖金吧?在班上同学哄笑声中,夏老师作势白了他一眼道:你是要讨赏格是吧?好,如果这次校运会你们拿下总积分第一,我请全班同学去吃火锅!到时候大家畅饮畅吃,随便点!只要班级里的同学们能积极起来,她才不在乎这点小钱呢。
夏老师的赏格顿时引来了大家的齐声欢呼,旋即开始热烈商议起来怎么安排出赛人员。
跳高和跳远由曹俊和孟军压阵,爆发力超强的方天林被寄望于100米和200米的短跑项目上,而体力见长的张烁则被指派去了1500米和3000米两个长跑项上拼命。
男子3000米和女子1500米都是积分翻倍的大项目,女生这边有丁丁在,几乎就是稳拿,男生这边张烁初征长跑项目还有点露怯,希望丁丁这几天给他训练培养一下,丁健将自然是一口答应。
还有4*100米也是大积分项目,老张和小方都在选手名单上,责任重大让他俩不敢轻忽呀。
于是在体育课上,除了练球之外,还是分出了一点时间试演了几下。
方天林尽全力跑了两次100米和200米,然后打听了下上届运动会高三组冠军的成绩,就悠哉游哉地回去练球了,这小子够狂的而张烁则在丁洁琼的讲解下认真学习长跑中的节奏把握,体力分配,最后冲刺等技巧。
这已经是他行事的习惯了,每件事都会认真去做,努力把握生命中的每一次体验。
众人在用饭时向丁丁问起他的训练情况,她笑答:虽是没有国家运动员标准,不过在学校里逞逞能应该可以了。
张烁要参加运动会,本是瞒着家里人的,就怕格格知道了要去凑热闹给他添乱。
结果还想什么来什么,阿姐去找小叶子串门下棋的时候与她道起了,随后母亲那边三人便都知道了。
张烁再去她们的住处时,如今享受着崇高地位,真把自己当成格格的冬日格发话了,说要去看运动会解闷。
张烁心道:你哪闷了,老妈天天陪着你到处晃悠散心,就是怕你心烦吃不下东西。
这看球还好说,那是你兴趣所在,田径运动会有啥好看的,你往那场边一站,我们学校的那群犊子还跑得动吗?成心添乱于是他难得王八一次,否了她的要求。
说运动会是开放式的,也没几个人维持秩序,人多眼杂的不太安全,万一受了冲撞就糟糕了,不让她去。
这下冬日格不乐意了,因为最近张烁对她百依百顺,她那上位者的身份感觉又自然而然地回来,刁蛮性子也随之复苏,平时在家颐指气使惯了,那要求提出来就不带被拒的,岂容你个混蛋放肆?不让我去?信不信我把你就是那个混账东西的事情向干娘抖出来?他俩是单独在房里歇息,张烁正给他喂苹果糊呢,一听这话那钢勺只是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喂她,气定神闲道:你要说出来,我大不了吃一顿教训,可你自己就跑不了啦,我娘肯定要你做儿媳妇,你就别想着脱身了。
唔,她接过他递来的果糊吃了一口后道,胡扯,我要是不乐意,干娘会逼我不成?也不瞧瞧你这副尊容,配得上我这天生丽质吗?我这鲜花就算要插牛粪,也不该是你这么臭一坨呀。
她那损人利己的刻薄语调还是那么容易激起张烁的怒火呀,到底是宿命冤家,就算有那啥结晶了也和谐不起来。
但他只是用勺的动作稍微用力了些,还是隐忍着,说道:行,你花容月貌,我配不上你成了吧?那你倒是自力更生跟我划清界限啊,我这还要花时间练球呢,天天给你刮果糊,这事儿你自己也能办吧?冬日格那张俏脸微微一红,板起脸道: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要来讨好我,我干嘛拒绝呀。
孕妇本来就该享受最高人权,很简单的算术题,壹加壹等于贰。
你居然还敢不顺我的心思,小心我饿死你儿子!这孩子你也有份的,你倒是舍得。
他不咸不淡地刺了她一句,看上去没有要让步的迹象。
冬日格先于他怒了,抿住嘴无视他递过来的果糊道:不吃了!张烁啊呜一口,把那勺果糊送到自己嘴里,然后猛扑过来把她摁倒在沙发上嘴对嘴地给她送食。
可怜的冬日格本来就比他力气小,如今成了女儿身更是无从反抗,唔唔几下便让他得逞,他一时还不放开,舌头在她腔内顶着,示意她咽下去。
格格吐又吐不出来,只能含着悲愤咽下,他这才松开了她,得意洋洋地继续刮果糊,心道:小样,爷还治不了你?冬日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面带酡红地愤道:你恶心死了!你要再不听话,我接着恶心你!这一颗苹果吃完,两人从那房里出来,都是脸上微醺,就跟喝了酒似的。
冬日格把他送到门口,两人互瞪了一眼,各不相让,看来刚才在房里那番激战是胜负未分啊。
张烁这回去的路上便在舔着嘴唇回想:格格这丫头真是被宠坏了,越来越不听话,居然每口都要喂,还是想故意勾搭我来着?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潜力极限三天后,高三<1>班师生在鸿星火锅城大摆庆功宴,为班级这次在校运会上勇夺总积分第一的宝座而举杯相庆。
在各参赛项中夺魁的几位大功臣那是被圈着敬酒啊,因为情况特殊,小静也就不拦着那酒量差的醉鬼喝酒了。
不过张烁自从潜力提升后,居然这酒量也有点长进,虽然喝多了脸还是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不过并不迷瞪,脑中还是清醒得很,未显醉态。
无论是丁洁琼的一枝独秀还是方天林的力压群雄,都只是被大家赞上几句罢了,饭桌上最津津乐道的,却是4*100米比赛那场景,张烁从乱军丛中杀出一条血路来,那场面可真是震撼啊!冬日格第一个比赛日擅自去了,看张烁跑1500米拿了个第二,不过因为是输给田径队的特招生也不算丢人。
她也就是图新鲜凑个热闹,发现没啥特别好看的,于是第二天就没去,错过了他3000米夺魁的场景,也没看着他在4*100米项目中的精彩表现。
今天她是受到夏雪妍的邀请才过来的,这会儿听人家吹嘘那混蛋的丰功伟绩,既有点不以为然又心痒难耐想要听听详情,于是就问了起来。
同桌吃饭的张小谋同学有导演天赋,也是能说会道之辈,美女发问自然要积极表现,于是手一挥开始描绘当日赛场的情景,简直绘声绘色让人有如身临其境。
话说当日已经到了校运会的尾声,4*100米项目历来都是压轴大戏,受到全场师生关注。
高三<1>班被分在高三组的上半场出赛,一共有五个班级同场竞技。
赛前早就分配好了,一棒是方天林,先确定优势,然后二棒三棒的实力也都不差,由心理素质最稳定的张烁跑第四棒。
因为一班是在内道,所以出发时的位置排后许多,一声枪响,早上刚夺得百米冠军的方天林便开始奋力追赶,到交棒时已经和其他班差不多齐头并进,可以说优势明显。
谁知二棒在转弯时居然一个踉跄滑倒了,当时场边正在呐喊加油的一班众人就纷纷惊呼。
虽然随着那二棒快速爬起重新追赶,加油声再次响起,可一看那落后距离,众人心中其实已经不抱多大期待了。
到了三棒手里,也许是因为处于落后位置的缘故,他倒放开手脚跑了,几乎跑出了个人最佳状态,但即使如此,接力棒传到张烁手中的时候,仍然落后小组头名大概近20米的距离。
随着老班长反手接棒摆臂发力,用一种令人惊诧的速度通过转弯到达直道时,全班同学都看到他短袖运动服下展露的肌肉状态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然后在嘈杂纷闹的操场上,骤闻一声惊天怒吼。
张烁体内蓄积的力量实在太过压抑,随着他的迸发不由地张嘴发出一声叫喊。
那一声直入云霄的吼叫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然后他在那一刻化作了真正的飞人,非人的那种飞人,电光火石之间,他从队末直冲至队首,奇迹般地率先冲线!单棒的成绩是没有掐表的,但凭借体育老师的经验,他最后爆发的这一棒,速度绝对在10秒左右,甚至可能更快!毕竟各班跑最后一棒的都是百米11秒多的强手啊。
他这一番力挽狂澜,下半组比赛结束后最终成绩公布,高三<1>班以零点二秒的微弱优势勇夺高三组4*100米冠军,总积分顺利登顶!张烁那声狮子吼,还有那猎豹一样的身影成了这届运动会上最让三<1>师生们铭记的场景,因为那种几乎不可能的逆转实在太震撼人心了。
人们甚至感谢那个失误的二棒,要不是他摔了一跤,还看不到那么戏剧性的场面呢。
原来沉稳如斯的老班长,也有热血啊。
听闻张烁曾经有过巴图鲁般勇猛的表现,冬日格真是后悔第二天没去看比赛。
事实上,别看大家热捧他这番傲人战绩,其中的苦楚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时疯狂跑完之后,他被班众簇拥着庆祝,面上佯装无事,腰腹和腿部的肌肉却在用一种肉眼无法分辨的幅度剧烈颤抖,他知道自己是透支了他的身体强度,纯粹是用精神力来激发出自己本不该具备的实力。
而阿当也在他心中怒斥他的冲动与莽撞,告知他虽然已经具备这种极限速度的潜力,但在通过锻炼达到施展条件前,冒险追求极限的话,很可能使身体无法承受压力而崩溃!这让他惊喜于自身潜力上限的惊人增长,也对这种冒险行为存了忌惮,决定今后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能再给自己的身体制造压力。
昨天晚上他睡得极死,几乎毫无知觉,醒来后自己也明白是在从那透支状态中恢复。
甚至于现在,他仍然能感受到大腿肌的隐隐作痛。
不过他并不因此而后悔,看到同学们欣喜的表情,他想若是再来一次,只怕也会这般不要命地乱来。
与冬日格坐在同桌的还有丁丁小静她们一班人,现在她们已经对她了解很多,甚至连她被人骗的事情也知道了。
因为她俩都亲身测试过张烁的定力标准,知道他不是随便的人,倒不疑有它,听说了冬日格怀孕的消息后反倒宽心了些,暗想张烁总不至于穿人家破鞋吧?对于他照顾干妹妹的义举也是理解格外赞赏。
因此,出于同情,俩人对这位干妹妹的态度友善许多,频繁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补充营养。
可是冬日格却是一筷也不动,倒不是她不给面子,实在是她孕吐太厉害,现在又没有烧饼垫肚,不敢吃啊。
到这儿来赴宴,纯粹是给夏二奶一个面子,既然人家正儿八经地邀请了,她要是不去,不显得自己怕了她?她只是借此机会探听着张烁平日里在学校的表现,听到的都是赞不绝口的称道,让她腹诽不已:这混蛋平时做人倒是有一套,很会伪装自己嘛,偏生对着我就那么可恶,真正的坏到骨子里。
她这般气恼地想着,四下里一打量,发现那混蛋正跟人推杯换盏呢,也不顾她在这只能看不能吃,当下就起了点情绪。
张烁忙着应酬,自然一时顾不上她,可他已经事先叮嘱了朵朵好生照应着,也就无暇多想。
跟着班级篮球队的这帮老伙计在一起喝酒,插科打诨的,几位星际迷自然要说起最近办的正红火的全国星际大赛来。
九月在各地开赛的全国大赛已经是第二次举办,如今已经决出各省总冠军将在沪海开始总决赛阶段,圣诞节当日将会是最终决战,确定首届全国冠军的人选。
从各省份目前的出线名单来看,大部分还是经过两届星际职业联赛淬炼过的那些职业玩家,当然也涌现了一批黑马选手。
孟军等人虽然对张烁的星际实力颇为推崇,但说起那些职业玩家来,还是道那种实力水准不是寻常人可以抗衡的,却不知许多省份的冠军可是学习张烁的战术思想培养出来的。
在全国星际大赛这件事上,罗守业还是如去年一样积极,赛程进度也是为了全面配合明年的WOG大赛,而WOG大赛也进入了又一次全面宣传推广阶段,已经邀请了更多的国家前来参赛,国内也在各比赛项目上认真组织起选拔赛来确认参赛的国家队。
罗嫂现在已经和胖子达成和解,也不用他整日里陪着伺候了,既然他想办什么张罗公司,那就嘱咐他用心去做,给孩子多挣点奶粉钱。
男人有事业心总是好的嘛,所以白小姐对他舍大取小的行为也是赞赏的,毕竟是番历练,而且这样一来,她不用住进罗家大宅,反而觉得轻松了呢。
要说罗守业,其实是个很有才的人,别看他整日里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劲,人家可是跳级生,20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厦门大学修完了金融管理和法学两个专业的课程,是双学士啊。
出道以后他发现自己就算坐吃等死,家里的业绩也是年年飞涨,所以就不花心思去钻营生意经了。
放着那大好的头脑不用,整天打游戏,还有就是想方设法寻找性息,再就是跟一班狐朋狗友出去吃喝。
也就是认识了张烁以后,他才开始好转,做起电竞职业化的事业来,这一做起事业吧,就有点开始享受那种成就感了,于是这也干,那也碰,那些在学校学到的知识总算开始用一点,让他老爸欣慰不已。
但这个小小的转折对他的影响并不算大,因为他也只是看准了项目把钱投过去,然后坐享其成,没什么自己钻研经营的概念。
直到这一次因为女人被老头子掐脖子,他的人生又一次转折,居然起了脱离自家集团自行创业的念头。
虽然严格来说他要用的本钱,那归根结底还是他父亲那里划下来的,比他老爸当年白手起家要水准低一点,可谁又知道他老爸当年其实背后也有人呢?所以罗永瑞觉得自己儿子这回才算是真正像样了,不仅没有因为他离家而暴跳如雷,反而是默许了这一行为。
罗胖子在看过一阵风向后,发现老爷子不打算出手干涉自己的叛家,终于放开胆子要大刀阔斧地干了。
既然张罗公司要正式启动了,董事会是不是该召开一下啦?大家碰个头,商量一下想玩什么项目,找点乐子吧。
张烁接到罗胖子的会议通知时,喝得正好呢,吆喝了一嗓子:什么?明天要开会?那你帮我签个到!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张罗吃喝第一次董事例会当然不能找人代签到,所以张烁第二天便去了玉山区,罗胖子和白骨精的爱巢。
那里已经俨然成为胖子的根据地,什么生意啊决策啊都是在那通过电话或者邮件发布下去。
虽然实质上是开会,但名义上还是要借探望嫂子的名头,所以少不得备了一份礼,还携带了家眷过去。
去看白妃菲肚子里那准儿媳嘛,不带儿子怎么行,于是冬日格乐颠颠地陪着他去了。
如今已是初冬季节,沪海地界开始渐冷,上月张烁就带着格格去淘了一堆冬装,这回出门前给她全副武装上,除了脸几乎都看不到肌肤了,乐得小妹说姐姐像木乃伊。
格格照了照镜子就怒了,一点都没有美感,她把手套脱了,围巾甩了,帽子摘了,很严正地申明:我是在雪地里长大的,抗冻!这才12月呢,你就给人家裹得密不透风,往后这日子还咋过呀?张烁想想反正是要开车去,实际上也冻不着她,就由她去了。
今儿个董事会,罗艾也会出席,现在和胖子熟稔了,知道了小艾和罗守业的真实关系,很多事也就想通了。
不过张烁最初刚认识小艾的时候那股冲动劲也已经消散,知道她只是罗胖子的妹妹,反而更不会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
在他眼里,哥们的女人就不是女人,哥们的麻烦就是自己的麻烦,哥们的妹妹那就是自己的妹妹。
不过他对小艾跟小静一起沉迷于游戏还是颇有微词的,想着待会儿少不得要教育教育她。
按着罗胖子给的地址,张烁摸到了他们家,迎门的是个50来岁的中年大婶,瞧着有股乡土味,比那夏老师的妈妈还有农家味道,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他们找谁。
道明了自己的身份后,那位大婶忙道请进,她正是白妃菲的母亲,因为事先罗守业跟丈母娘打过招呼了所以正候着他们来呢。
罗胖子却是正巧赶出去接他妹妹了,没在家呢。
原来罗守业给小艾打了电话之后,那位居然也跟张烁一样,一点儿自觉也没有,说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董事会她就不参与了,难得周末,她要跟小静一块儿练级呢!这第一次召开董事例会,你居然因为要练级而缺席,这像话吗?罗守业为免自家小妹被张烁笑话,忙亲自跑去接她,好说歹说地把她给拉来了。
罗艾再次登场,可就没前几回那么惊艳了,素面朝天,头发蓬乱,没画眼影但是有明显的黑眼圈,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看那德行就知道石器肯定练了不少级衣服也是随便就套了一件大号的灰色毛衫,衣摆直落大腿根,下身别的没穿,只是黑裤袜打底,脚踩的是双翻毛拖鞋,凌乱的居家打扮居然还让她穿出性感的味道来,真是奇了。
她进门后冲各位是一一昂头招呼,然后随便找了一个位子抱着腿坐下,打了个哈欠道:快开会吧,我还要回去升级呢。
罗胖子那表情是十足的精彩,过去拍了拍她的膝盖,示意她把脚放下来,然后才招呼着张烁近前指了指一张折椅道:老张,你要不坐那吧,咱一切从简,今天就在这里开个会算了。
于是,张罗公司的首届董事会正式召开,出席人员包括董事会主席罗守业,还有两位董事会成员张烁及罗艾,旁听的有白妃菲,满冬日格和白妈妈等人,不过她们几位正忙着看电视呢,所以并不打扰这几个孩子开什么董事会。
罗胖子咳嗽了一下,然后示意老婆把电视的声音调小点,就宣布会议开始。
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一下公司目前的资金状况,能用的活钱大概在八千万左右,等那房产项目的楼盘全部售空,估计还有近两亿的资金补进。
现在就是趁着这点活钱,要找点事做,让两位试着出谋划策一下,大家讨论讨论。
罗守业这个会召开得太突然,张烁和罗艾都没啥心理准备,便想听听他有什么想法。
罗胖子边嗑瓜子边道:我呢,想做餐饮这块儿,在沪海整几家连锁饭店出来,招牌要响亮,让人一打算请客吃饭就想到咱们‘张罗’来。
这便是替人家张罗吃喝,还挺符合这厮一贯的作风,而且这东西操作起来也方便,就是想要经营好的话比较难,除非你能一开始就拉到客源。
饭店的店面什么的都容易搞,这点人脉我还是有的,房产大亨之子说话就是有底气,不过他话锋一转又道,就是厨子和管理人员难找,恐怕得去挖人,可要是挖人的话投入又高,实在难两全啊而且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是个长久项目,回本比较慢。
只不过玩事业嘛,重在体验个经营的过程,咱倒不是纯为了赚钱,两位说是吧?看来胖子的本心还是离不开玩乐啊,要不也不会选自己感兴趣的餐饮业了,想要钱生钱还不容易,找项目直接做房产多方便啊,可是那对罗家来说都成套路了,他早就对那一套腻了,既然出来单干,肯定要做些新鲜的。
小艾不耐烦道:我都说随便你就是了,饭店就饭店吧,我赞成,是不是可以走了?罗胖子那脸顿时就落下来了:你咋整天就知道玩啊,我看你都魔障了!回头我让老爷子把那游戏公司关了,看你还咋玩。
啥?你说《石器时代》是咱家老头子开的?不是东海网络做的吗?小艾的眼睛瞪了瞪,顿时精神起来。
罗胖子说道:那东海网络的老总都是从我手下挖过去的,本来是星际联赛的策划,你说它是不是我们家的?他们的对话张烁听到了,可也没有过多惊讶,他还在寻思胖子刚才说的做饭店的事呢,他刚想通几个关节,所以一时间思路流畅无意去参与他们的讨论,便一直凝神思索着。
罗艾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拍了下椅子的扶手道:我想到啦,胖子!咱们张罗也做网络游戏吧,肯定赚钱!罗守业继续磕着瓜子,不以为然道:你和老爷子抢生意?有本事你去,我可不想‘张罗’刚开张就倒了。
小艾劝说道:老头子不会有意见的,有良性竞争才会使市场扩大嘛,你看沪海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做房产的。
你要是不想干,抽出一部分钱来,我拉队伍去做!你给我两千万吧!她一时兴起,真的动了做网游的念头。
2000?罗守业把瓜子壳一扔道,你以为董事会就你一人说了算啊,门儿都没有,做别的还可以,想做游戏一毛没有。
胖子你太抠了吧!我可是投了近2500万在公司里的,拿2000万出来都不行?罗守业道:我是董事会主席,当然我说了算。
你以为游戏那么好搞?有钱就能做吗,没眼光也是白瞎的。
就算你找到好游戏了,你有那运营的心思吗?建服务器,地面推广,媒体宣传,再有下级经销商,哪样不要花心思去弄?你别看东海网络才几十个人规模的小公司,可是把我前期运营联赛锻炼出来的队伍全拉去了啊。
你要自己拉队伍?难道挖老爷子墙角去?你才多大,高中都念得一塌糊涂还想学做生意,省省吧。
找你来主要是旁听的,你只要表决的时候举下手就行了。
罗艾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不过胖子说的是实情,她其实手底下没人,真要拉队伍只能从家里挖,这么干动静太大,也许真把老爷子惹恼了,毕竟家里接触网游也是刚起步,在关键时刻呢。
于是这原本很有潜力的一个项目,在张烁心不在焉的时候就被两位董事否决了。
我来说几句吧,张烁那思绪理顺了,终于抬头开口,罗胖子不嗑瓜子了,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我觉得这连锁饭店的想法可行,虽然是个长远的项目,前期投入大,不过毕竟是实业,站稳了之后就不容易倒,用心做的话两三年内回本盈利不成问题。
下面说说我刚才想的规划吧,市场,光是沪海这一片就够了,沪海人爱吃,也有消费力,我们不用做到外地去,而且在老家做经营起来也方便;店面,只要八家店面就够了,我的想法是做八大菜系,每家馆子都是一大菜系,分川菜馆徽菜馆等等,味道和花式都要地道,我们的卖点就是特色!这主意好,沪海的外来人口多啊,很多人吃不到家乡菜,念得慌。
他这个灵光一闪,是天天给冬日格买烧饼才想到的,经他一提,白妃菲便想起当初那些老乡保镖追着她做菜的情景来,也插嘴道他说的在理,这样一来就不愁客源了,不仅会有本地人图新鲜来尝试,也会有外乡人来寻找家乡的口味。
你别打岔,罗胖子难得对他老婆态度不羁了回,然后眼中冒着精光对张烁道,老张你继续。
这厨子得去当地请,不要怕花钱,也不要怕麻烦,鲁、川、粤、闽、苏、浙、湘、徽咱们从就近的先来。
好在老罗你这吃菜的水平不错,到时候考较厨子就不用麻烦外人了。
胖子当初在香港时自吹有美食家的天赋,张烁如今还记忆犹新呢。
刚才说的是其一,还有其二,我琢磨着要打造特色,不如这管理人员和服务人员都用那地方上的人,比如川菜馆,咱就用一水儿的川妹子,你说好不好?好,好,好!罗胖子连道三个好字,那口水都快下来了。
忽然一道冷冽的视线向他扫来,他头皮一麻,看了看老婆后又假意补充道:我是说你这主意好,还有啥想法不?有啊,其三呢,做连锁,我们得建一个仓储配送中心,这样起一个资源共享的作用,集中调配,再有一个权利收缩的保障,又能全面掌控各家店的经营状况,也免去了各家店在食材引入上的困难。
配送中心的控制就得你派得力的人去做了,这配送中心的地点也要选好,最好离各家菜馆都方便一些。
食材引进方面,我想可以跟盛夏农场合作一下,需要他们去养殖什么特殊的农副产品,都可以商议,这方面我可以出面去谈。
这样一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罗胖子欢喜地举起手道,还等啥,举手表决吧!所以张罗公司开张做的第一桩生意,是个长线投资且要花心思上去的买卖。
这桩买卖也符合张烁本人的想法,他其实并不热衷于赚钱,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不想单纯地敛财,把生活目标定在某种程度的富有上。
他觉得那样子的一个人,除了钱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如罗胖子的口头禅:一群只知道挣钱的白痴一样。
罗守业也是一个想要追求自身价值的人,从他肯投入电子竞技职业化这一入不敷出的事业中时,张烁就已经看出来了。
所以两人才会不谋而合,想要搞一些吃力但绝对有意思也有意义的事情出来。
因此在胖子提出那个想法后,他马上想到了一些有意义的东西,那就是文化的保留。
饮食文化也是中华文明的一种古老文化,如果有机会能够将这些东西发扬光大,又能做一番事业,何乐而不为呢。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志在何方在一旁听得张烁他们商议着开饭馆,还要大张旗鼓地搞连锁,冬日格起初对此不屑一顾,君子远于庖嘛。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可后来又听张烁一番规划,她便有点不爽了,等他们几个象征性地表决后发话了:喂,怎么只有八大菜系,没有东北菜馆?怎么着,瞧不起我们东北人是咋地?张烁回道:男人谈生意,你个女人家的插什么嘴?看你的电视去。
他心道:东北菜这乡野味太浓,要做小厨房还行,这要上席面儿的,溜肉段锅包肉猪肉炖粉条的能成吗?既然大张旗鼓地做了,自然不能走低端路线,要向中高档饭店的水准发展啊,厨子啊什么的都得请有名号的,少不了特级称号。
可这东北菜有特级证吗……倒不是刻意埋汰东北菜,实在是跟他们要做的这档买卖不是一路的,就像新疆菜土家菜之类的一样,列不入他们的经营范围。
罗胖子虽是与他想到一块儿去,可见弟妹的脸色很是难看,便在一旁打圆场:这要是时机到了也是可以做的,等咱们张罗的牌子打响了就成。
开几家不在菜系内的地方菜馆,要做就做全嘛……对了冬妹,到时候东北菜馆开张,你可得去剪彩啊!冬日格在旁撇了撇嘴,心道我剪什么彩,又不是我开的店……不过张烁这混蛋在外头好像是挺要面子的,跟小叶子说的一样,都不怎么怕我。
这正事谈完,罗艾是打算要走了,起来前很随意地问了句:张烁,你不是和小静在处吗,怎么身边人换成她了,啥时候跟静儿分的,我咋没听得消息呢?她本来对这种事漠不关心,年轻人分分和和在她眼里再正常不过,这会儿只是忽然想到小静要是失恋了,自己得想办法安慰安慰她呀,所以才随口一问。
这态势,是渐渐地把静丫头当成真朋友了。
张烁笑了笑:我俩还挺好呢,没分啊。
她是我干妹妹,不是你想的那种……对,你们还不认识呢吧,冬妹,这是老罗的妹妹罗艾,你叫她小艾就成。
回头又对小艾道,她叫满冬……晴,你可以叫她冬妹。
原来是这么回事,小艾心道既然没事就好,冲格格昂了下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跟几位告辞回家练级去了。
等她一走,罗胖子和张烁坐一块儿嗑瓜子闲聊,说起那伺候孕妇的事儿来,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啊。
白妈妈听了就纳闷啦,冬妹你不是小张的干妹妹吗,咋这么年轻就怀上啦,俩人到底啥关系?这少不得又有一番解释,女人这边便也是叽叽喳喳地聊着。
其后罗守业便正式开始投入新事业,张罗公司也被暂时定性为向餐饮业发展。
初始打算先开三家,苏浙徽,在沪海的外乡人就属这三地的居多,而且这拉起人手来也方便。
饭店选址包括配送中心的筹建,都交给胖子来处理,这方面的眼力他还是有的。
张烁则是出面去了趟夏家,把食材供应商给定了下来。
这笔单子对于盛夏农场来说虽然很小,但这是长期合同,等张罗的馆子红火了一年下来也是不小的买卖。
可要是没张烁的面子,恐怕也谈不下来,毕竟这零碎活不比他们往常做的大批量市场供应,需要人手去清点配送,繁琐呀。
只是这配送食材的业务算是开了先例,如果做得顺手的话,夏老哥便打算把这块扩大经营,和市里几家饭店都接洽接洽,看看能不能把自家农场的业务范围再拓展拓展,毕竟这里头的利润比那做批量的要高一些。
胖子做事还是很有效率的,月中的时候就选好了店面开始装潢,配送中心则是现成的一家物流单位的仓库,他租了来开始改建添加冷库等必要设施。
随即他便走访三地去聘请名厨,签了大小几十份合同。
定下的意向是务必赶在过年前开张营业,要赶上年夜饭这波热潮。
元旦前夕,张烁给苏樱寄去了一封信,告知她自己即将出征南区复赛周,祝自己好运,也祝长春二中好运。
远在数千里外的长春市,另有一人也收到了一封来自沪海的信件,那封信要比张烁的薄薄一纸厚重得多。
里面有许多照片,还有各种资料,历数了一个人的行踪现状还有结交的人士背景,甚至还有她的体检报告。
收信的人嘴唇细薄,面容姣好,这类信她最近每周都会收到。
照片上的那个麻花辫刚到沪海落脚,她就已经派出了人去。
借着广林一中这条线索轻易找到了这位号称要寻访大师求救的离家孩子。
她这么做,既是出于那人的安全考虑,又想静待着事情向她期望的方向发展。
外人很奇怪,怎么满家的孩子失踪了,她居然一点也不着急,象征性地去警局报了案,然后从不去过问催促。
只有她妹妹宁若晴晓得,姐姐最近心情大好,急什么?还有七个多月呢,要找也不是现在就找啊……这俩姐妹心里急着想知道的无非一件事,就是这叶赫家的小子究竟用了什么招数,就把那种给下了去呢,要说日久生情也说的过去,可他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就那日子推算,不过是冬日格刚变身化蝶的那阵子就……八卦啊,里头是大大的八卦,小冬当时是咋个心情,又是怎么个体会,当妈的跟当姨的都非常非常想知道。
不得不说,冬日格有这样的长辈,蛮可怜的……她们当然搞不清小冬突变的原因,只能归结为神迹。
至于那个叶赫家的小子,估计是恰好与她起了什么冲突,才被误会对她下咒。
如今看小冬乖乖跟着他,显然是要保胎安生了,两个女人对那个姓张的小子就越发佩服。
小冬真的很乖吗?也就两位远在千里外的长辈如此认为了。
张烁在照顾过这位时不时出点幺蛾子的准产妇两个多月后,已经对当初年纪轻轻就想要孩子的想法嗤之以鼻了,寻常人哪有这份耐心对付这种情况啊。
看来往后也就只要她肚子里这个罢,再让他应付一个孕妇,他怕是也吃不消。
不过换种想法,连冬日格这么骄横的准妈妈都能伺候好了,还有什么难关过不去的?元旦这日,张烁全家与堂叔张仲铮他们一家在一起聚餐,饭桌上他还得惦记着那位有没有好好吃饭,吐了没。
许是沪海今年的冬天太冷,又大概是因为生意实在太差,南林大街的那家烧饼铺在年底的时候突然关门了,费神打听了下,旁边的住户说他们是提前回家过年去了,明年也不知道啥时候来。
张烁当时就吓得差点懵掉,想着该不会以后让我飞吉林去给她买烧饼吧?向罗胖子打听了下他们玉山地界有没有卖烧饼的,胖子问清缘由后,嫂子在旁出主意,说既然冬妹喜欢用干货垫肚,就给她弄些烤馒头片啊,硬面包啊之类的尝试尝试,那些就比较好找了。
他现今也没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就备了一些这样的东西给格格送去。
如今母亲带着俩丫头已经住进新居去了,那地方确实好,张烁精心设计了番,收拾得很不错。
母亲虽是问了这钱从哪来,但他用了一番代人操盘炒股的分红说法敷衍了过去,叶蓉也便没有追问,就搬入了新房。
现在小叶子已经有条件自己住一间了,于是脱离了母亲的怀抱,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带落地大书架的那种。
上个月开始她拉着大哥教她练字,张烁抽空就教了两回,很久没捏毛笔,写出来的字虽然工整,但谈不上好,惹来冬日格一通笑话。
笑完了她很拽地接过毛笔,挥毫泼墨,露了一手让张烁自惭形秽的行楷。
两行字排在一起,高下立见。
但偏生叶飞燕这小丫头只认她大哥,情愿学练那差字,还说自己初学没基础,总要踏踏实实一步步来,让张烁是又愧又感动呀。
他正在饭桌上走神呢,一旁的阿姐推了推他,原是堂叔张仲铮问了句什么,他在发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张烁这人虽是和父亲他们住在一起,不知怎地那心思却是大半扑到母亲她们那头去了。
元旦本该吃团圆饭,他出席了这头就惦记着那头,吃着吃着就神游天外了。
堂叔笑了笑,没对他发愣表示什么不满,又问了次:张烁啊,过了年你就十九岁,是个大人了。
堂叔是想问你,你这志向在何处?是想从政还是从商啊?又或者有别的想法?看着堂叔堂婶那殷切的眼神,显然两位对他将来的选择很是关心,他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重生以来,他一直试着追寻那记忆中的人,在改变自身缺陷的基础上不想过多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所以他计划着考那所记忆中的大学,甚至还想要从事那做过的行业,毕竟得心应手些。
可是以他现在的人脉与根基,自己的这些想法的确看上去太短浅了。
他完全有实力选择一所更好的大学,也可以不再走打工仔的道路,但也许是一直以来日子太安逸了,让他都不愿去想这些。
换做上一世的他,高中时还想着要去当兵体验军旅生活咧,至少那也是个志向吧。
而现在,他却是优哉游哉地晃荡度日,眼下在他眼里最紧要的,只是两桩,一是全国高联的比赛,二是格格肚子里那个孩子,前途什么的,他实在是未曾想过。
大概是因为就算不去多想,拥有的财富也能让自己衣食无忧的缘故吧。
被堂叔骤然问起,他竟是一时答不上来,思虑了下才吞吐道:我……还没想过。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进入复赛张烁的一句未曾想过,让堂叔堂婶不由地显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因为他平日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稳重样子,所以他们自然以为他对人生的规划比自家女儿要深远地多,结果却那你想要考什么大学呢?堂婶决定换一种问法,他的答案又是出乎他们的意料:西京。
西京?这回连小静都不敢相信了,以你的程度应该选择一线院校吧?西京虽然是重点大学,也有不错的专业,但那是广林一中200名左右的学生才会选择的三线重点院校,以张烁现在的成绩,这志向实在太保守了。
虽然张烁升上高三之后因为琐事缠身,要顾及的太多,学习上花的时间减少而成绩有所下降,但是依然保持在年级30名左右,清华北大的不敢保证,但目标定在浙大复大之类才算合理。
张烁淡淡一笑:这也当不得真的,只是刚入学的时候定下的目标。
当初我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在广一排到这么靠前。
只是这志愿学校倒是一直没变,但真到了填志愿的时候,也许我就不是这么想了。
他方才说出来的时候已经觉得有点不妥,这里头的原因是解释不清的,只是掩盖敷衍过去。
不过他注意到自己说这番话时,阿姐的脸色变幻了下,似乎有着一丝忧虑。
他立时想起当初自己说要报考西京时,阿姐就确定了要以那所学校为目标,而这今年落榜后情愿复读也是一心为了去那所学校,如果他倒时候突然变卦,想必她会非常失望。
不由地,他就从桌下偷偷伸过手去,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提醒她自己的心意其实没变,西京大学还是要去的。
张烁的脸色未变,顾青岚却是有些脸红,不过他这稍一提示,她便心安了许多。
张仲铮见堂侄竟是稀里糊涂的,连那学校都其实未曾想好,不免有些失望,正色说教了他几句,无非是男儿当立志那一套。
这一桌里他算是混的最上位的,来说他也是合情,张烁便唯唯应下,心中亦开始考虑起自己的未来。
夜里,张烁正在书房中写作业,顾青岚敲了敲门进来,他便笑问了句:阿姐又有难题了?小阿姐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便走近前把那题目给他看。
张烁升上高三后,阿姐觉得他成绩优异可能会帮自己解答难题,于是试问了几个题目,结果他真的能解答,而且解释得非常详尽,让她理解起来轻松,比听老师的课还管用,那心底的佩服自不消说,逐渐地也开始习惯有了问题就找他。
待他把那题解了之后,顾青岚便问: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阿烁到底为什么要考西京大学呢?明明那么聪明,可以考更好的学校,却要选择那样一所不算顶尖的学校,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道理?对着阿姐,张烁有许多事是不会隐瞒的,何况她本来就知道一些,于是道:因为苏苏也会去那里。
又是苏苏,顾青岚知道答案之后,心中不由闪过一丝黯然,又有一丝不安,她低头轻道:阿烁如果一直对那个苏苏念念不忘的话,还是及早跟小静妹妹说清楚的好,免得将来伤了家人和气她自己倒是无谓,不管怎样已经打定了主意跟在阿烁身边,只是想着旁的女子,却不像自己这样还能借着一个姐姐的身份赖着,不想阿烁以后因为感情上的事而为难矛盾。
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这件事,张烁也是一直在考虑,自从得知了小静和自己的那份亲属关系后,他便渐渐转变了自己对她的看法和态度。
回想起来,当初答应和她交往,其实是受情势所逼,一时冲动的结果,细想之下确实有考虑欠妥的地方。
不过若非如此,他也没机会得见堂叔张仲铮,以至于让父亲与他兄弟团聚,可说有得也有失吧。
到了如今,他已经看清自己和张文静之间的前途其实渺茫得很,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小静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以现在来说,在他心目中排第一的甚至应该是朵朵。
那是他的责任感使然,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最亲近的,朵朵为了他也付出了很多。
至于格格,因为她一心要变回去,所以他刻意忽略了去考虑她。
他也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可是一遇到小静,想着她一年多来悉心和他家人来往礼敬长辈呵护晚辈,在外又处处以他的女友自居,便总是狠不下心去,于是只能拖着,还拖了这么久。
又或许是因为他心里留恋这种有着恋人的感觉?阿姐的担心我明白,只是这件事我一时也没有法子。
若是寻常朋友便罢了,偏偏她又是我堂姐这往后两家还要相处,若是两个孩子曾经恋爱过分手过,那该多尴尬?他轻叹了一声,满脸的苦恼。
顾青岚见不得阿烁忧心,竟是大着胆子道:实在不行,不如我去替你说,就说,就说你其实只是把她看做姐姐了她这般低声说着,心想若是旁人与我说起这番话,可是伤心地要命呢。
将心比心,到最后她便没有什么底气了。
张烁笑了笑,并不当真,说道:阿姐还是别为**心了,让我自己处理吧。
元旦假期结束,全国高联的休战期也告终,南区32强队伍纷纷赶赴武汉参加复赛周的赛事,而北区的复赛周则在济南进行。
为了避免各支校队来往奔波,赛事组委会定的赛程一向如此,预选赛不提,复赛周就随机选定一所城市,然后32强齐聚在一周内决出4强,再次进入休战期后直到4月份再进行决赛周的比赛,5月则是在北京进行全国总决赛。
因此复赛周的比赛不仅仅是技战术的比拼,也是耐力和毅力的比拼。
想要突围就要面临一周三赛,确切的说其实是五天三赛,复赛周第一天进行抽签仪式,次日就是上半区的比赛,第三天则是下半区开战,依次轮转。
对于举办赛事的城市来说,这一周无疑是一场篮球盛宴。
出发之前,夏雪妍把张烁叫到身边,自是嘱咐了一番保重身体小心受伤之类的话。
因为比赛强度太高赛程又紧密,每年都有一些高中球员在复赛周里患上伤病,这也是赛事组委会的这项安排最为人诟病的地方,难怪她要为此忧心。
夏老师很想随队去看比赛,但是学校尚未放假,脱不开身,因此颇有微词:怎么要跑那么远去,在沪海比多好。
去年就是在沪海比的,总不能让咱们年年都占主场优势吧?知道她对篮球其实兴趣不大,无非是想看他罢了,张烁对她这小性子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
夏雪妍扁嘴道:那你去了武汉可要老实点啊,别回头又拖家带口地回来,我可只饶你一次,我警告你下不为例地。
现在朵朵对于满冬日格的事情是知道最多的,除了不知道她以前是男人这桩匪夷所思的事外,至少比起外人,她是清楚给冬日格下种的究竟是哪位。
要说不然的话,张烁对那义妹如此体贴照顾,她还不醋翻天呐,也就是因为这里头的缘故她只能忍着不好发作。
反正他们俩人都对未来的方向很明确,孩子是要生下来的,但是往后各走各路,不会奉子成婚。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闹的,只能预防这家伙再去一夜情惹出什么债来呗。
告诉她那么多,无非是不希望她对冬日格抱着什么看法或者敌意,因为那根本没必要。
在知道格格现在这么做是一种很大的牺牲和容忍后,富有同情心的朵朵也就接受了她的存在,态度也是大大好转。
只不过冬日格对她还是不怎么待见罢了,所以她这热脸贴不上去,也就能避则避,眼不见为净。
夏雪妍警告张烁去武汉比赛期间要规矩点,纯粹是多余,他除了要比赛之外,身边还带着个甩不掉的尾巴,想不规矩也没那条件。
冬日格不用上学,自然是随他们一起去武汉观看比赛。
这几天她的早孕反应已经大大好转,除了刷牙的时候还有想吐的感觉外,平时吃饭什么都已经恢复正常,不再那么折腾了,所以她嚷嚷着要跟去,便就放她来了。
广林一中这一行人是与南洋模范中学坐同一次班机抵达武汉,但是下机后他们这支沪海赛区新晋冠军队却没有受到媒体的关注,体报记者们相对更关注南洋模范的队员们,尤其是去年曾获得场均篮板数据第一的那只黑熊。
毕竟人家去年打进了南区决赛,今年还是夺冠热门,要是两队分开到,也许广一这支强队还能受点关注,现在一起来了那么孰重孰轻就不言而喻了。
除了沪海体育日报的记者简单采访了一下广林一中教练,询问了下该校的具体目标外,他们基本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所以在机场逗留了只是一瞬就马上全队转移。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无心之言坐在去往下榻酒店的大巴上,冬日格看着窗外被媒体包围的南洋模范队,不屑道:南区的球队就算再受追捧,到了总决赛也还是陪衬而已。
http:///在她眼里,长春二中就算没有自己,霸主的地位依然不可动摇。
对于她带着明显蔑视语气的说辞,张烁身为南大区球队一员,却是无从反驳,毕竟这一年年来的结果让人家有自傲的资本,北方五连霸的成绩摆在那,南弱北强已经是公认的事实。
甚至有观点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南北分区,南区的冠军队很可能连北区四强都打不进去,更遑论南区的其他球队。
广林一中校队全员到达酒店,还有人前来接应,此人便是夏雪妍的弟弟夏雨彦。
小夏正好在武汉大学念书,便从他老姐那里领了这个差事,代为预订了酒店,也算是略尽地主之谊。
夏雨彦没巴巴地赶去机场迎接,实在是不想显得太殷勤了,本来这事就跟他没多大关系,他又不是广一出身的,干这跑腿代劳的活已经很勉为其难,要不是看在老姐的面子上,他才懒得接待呢。
众人到酒店附近一下车,挺扎眼的一堆穿运动服的高个儿,夏雨彦一下就认出来了,便迎了过来。
落地后张烁已经先跟小夏电话联络过,所以他预先到了此处,想着引他们进去办好checkin,自己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夏雨彦走近了便认出那位长相不起眼但一双眸子很特别的张烁来,刚想招手打个招呼,从他身后闪出一女来,让他瞬时呼吸停顿,心跳剧烈。
那个女子穿着一件蓝色的立领绒装旗袍,身材欣长苗条,发型是大俗的前排垂刘海后面麻花辫,衬着她这人,这身衣裳却是让人击节。
再看她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不施一丝粉黛只凭那丽质便天成了冰清玉洁之感。
实在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人间!从那顷刻间的失神中回复过来,夏雨彦不禁哂笑自嘲:平日总以为那一见钟情的故事是作家们用来骗小女生的童话,想不到真的摊到自己头上却是来得如此突然猛烈。
让夏雨彦为之惊艳的自然是满冬日格这个甩不掉的尾巴,她身上的衣服是入冬前着人订做的,她是满人,自然喜欢穿旗装,尤其是冬天。
只是今年却只能穿那女式的,不过样子还不赖。
她刚换上给张烁瞧时,可是让丫愣了足足三秒有余,所以很是得意。
早晨与篮球队会合时,纵然队员们之前已经认识这位美女,可见了她这身打扮还是张口瞠目,足见效果。
张烁走在当前,也已经认出了迎来的夏雨彦,上前与他握手道谢,又介绍了自家的教练和领队给他认识。
两位领导也是简单称谢了下,众人便在他的引领下去那酒店下榻。
虽是对那旗装美人一见倾心,可夏雨彦并没有急着去探问对方的姓名,而是收敛神色,露出一副稳重的姿态来,认真着做起了接待。
还凭着自己到此地两年多了解的些许风土人情,向几位推荐可供游览的去处。
谁知那江教练冷冰冰道:我们不是来旅游的,小夏你不用介绍这些情况了。
麻烦你替我们查一下从这儿到洪山礼堂怎么走。
很近,沿着这条马路直走500米就到。
他事先探听过,这次复赛周的开幕式和抽签仪式将在洪山礼堂举行,所以特地选了这处邻近的酒店。
其实是为了避免到时候要自己带路的麻烦,现在看来倒显得他很细心在安排了。
果然听了这句话后,广林一中的队员们都对这位热心的老乡有了几分好感。
房间都被安排在一层楼面上,都是可以观赏到湖景的双人标间。
不过当初预订的时候夏雨彦不知道广林一中随团的还有女生,所以只是按人数订了九个房间。
广一全队包括十五名队员,一教练一领队,共十七人,眼下是多出来一个床位,可夏雨彦自然不会让美女与狼共室。
于是他说明了这一情况后,想要再为这位小姐定一个豪华单间,谁知那位仙子般的人物说了一句让他差点破灭的话:不必了,我和他住一起就行。
冬日格说话时看着张烁,旁人便也都纷纷看了过来,小张明显感觉到了那些视线里的暧昧与质疑,淡淡地说了道:那就让我们兄妹俩住一间吧,省得麻烦。
他的不以为然倒显出其心中坦荡,队友们刚起了点疑心便又消去大半,只是心中难免觉得这对义兄妹的感情太要好了些,居然这么不防备。
果然是斩过鸡头喝过血酒发过明誓的,不寻常啊。
夏雨彦开始以为这出尘仙子已经是名花有主,差点心碎成渣,骤闻原来是张烁同学的妹妹,也顾不得他俩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了,马上恢复了精神。
众人分房安顿,夏雨彦了却此事也不多做停留,嘱咐张烁有事可以与他电话联系,便告辞离去了。
待他走后,从刚才的介绍中了解到对方身份的冬日格对张烁说道:夏雪妍的弟弟人倒是不错,挺懂事的,比他姐强多了。
张烁正在帮她收拾衣服,见她自行整理的行李箱里只是胡乱地摞了一堆,不由苦笑着帮她分类,一边还道: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评价别人?别看雪妍家境殷实,可是很自立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哪像你,什么都要人帮着做,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她本来就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长大的,自理能力差点岂不是很正常,可被他奚落得不如夏雪妍,她便不由地生气,过去推开他道:你忙自己的去,谁要你乱操心了?我自己会弄!说着便开始学他的方式把外衣和衬衣,上身和下身分类,张烁在旁看了一会儿摇头叹道:昨天真不应该让你自己准备,乱成这样,还丢三落四的哎,一会儿我陪你去买吧。
真搞不懂,挺标致一人,咋这么马虎呢,难不成胸大无脑是真理?冬日格怒了:你在那碎碎念什么呢!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瞧瞧这不是整四套衣服吗?大冬天的一个星期这还不够穿啊!还有这围巾,帽子,手套,都是你让我带的,我落什么了我!她想这混蛋怎么总是找机会给我添堵呢,我都按着他的吩咐整理了,虽然乱了点,至少齐全啊,还想挑刺?张烁见她犹自懵懂,挺可怜地看着她,暗想毕竟不是在娘胎里原装的,改装出身难免缺少那方面自觉,便两手做出两个环形状,在胸前那么一摆,问道:这玩意儿呢?难不成你身上那件穿一星期?她这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脸上飞起一抹红,在那堆衣服里作势翻了翻,发现自己果然忘了,扁了扁嘴没说什么。
你看你,照顾自己都有问题,不是我说你,这孩子以后要是让你带的话,指不定哪天让你给丢了,我看不管生男生女还是留在我身边算了。
张烁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这对冤家难得单独在一起,这摩擦便自然就起来。
不就是忘了几件内衣么!我不穿还不行?用得着你这么数落我!你怎么不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又不是生来就是女人!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言下之意她就算忘也是忘得理直气壮,见她怒气冲冲地好像要跟自己算总账,张烁只能刻意忍让,虽然她过了早孕期,可是看来还是有些孕妇综合症,这么易怒对胎儿发育可不好,便劝道:好,是我不好,我没提醒到位,不该怪你。
你先坐下歇一会儿,等我收拾好了就陪你去买衣服啊。
他这么一避让,她这火发不出去,憋得难受,虽然坐下了,但还是忍不住委屈地抱怨:你也不想想,我这么熬着容易么我。
出门在外我好几次都差点冲进男厕所,干娘拉我去澡堂子我总是找借口推三阻四,我就感觉自己现在男不男女不女的,都快要疯了张烁停下了手头的动作,静下心来想了想,确实自己对她所承受的压力考虑得太少了。
好像自己对着她百般忍让,种种讨好都是冲着她肚子的孩子而去,其实她本身也是需要人去关怀去照顾的。
冬日格是任性了点,又不会自立,没有人照顾过得就是乱糟糟的,可她是一个人啊。
离家出走,孤身跟着他到了沪海,简直与私奔无异,但他们之间偏偏又没有那种感情,可想而知她所遭遇的孤独是多么沉重。
只不过她一直强自忍耐着佯装无事,所以也让他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去关心她。
这种关心本该是由他去做的,但他却疏忽遗漏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自责,对冬日格的看法也起了点小小的变化,直接导致他的态度也开始渐渐转变。
格格并不知道自己一句漫不经心的抱怨,会带给他心灵深处的触动,既而影响到很多方面。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手气好坏跟我说说你以前是个怎样的人,有些什么爱好,常做些什么吧。
张烁在她一旁坐下,像一个心理医生一样,用一种柔和的语调与她说着。
他想试着与她交流,去了解她再去开解她,毕竟她能倾诉的对象也仅限于他而已。
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冬日格撇了撇嘴,心里却是有了倾谈的意动,张烁没有答她的问题,而是主动说了起来,我这个人比较随和,信奉中庸之道,不喜欢出风头,爱好是看书和看球他就像是刚认识这个朋友一样,开始与她交谈起来,不过这种感觉在冬日格眼中却显得有丝怪异既而产生了一些误解。
虽然她心里的孤独感渐渐在化去,感觉到了一点点温暖,可是这种交流的方式,根据她的经验来说,好像是相亲一般而且张烁从来没有过这种试图让两人加深了解的举动,这便让总对他抱持着戒备的格格心思活泛起来。
难不成这混蛋,真的想要先上了后谈,跟我发展发展?应该不会吧,明知道我要变回去的,他不会做这无用功。
她这一怀疑,想法难免就多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我现在吃他的用他的,他能从我这儿得什么好处咧?再一推算日子,好像医生说过,这早孕期过了就可以过夫妻生活了难不成这厮,今晚想趁着离开幕式还有一段时间,张烁向教练知会一声后便带着冬日格逛上了大街。
两人都没有来过武汉,对此地并不熟悉,那种小店面卖的东西格格又不屑一顾,只能费心找着比较大型的商场。
转过两条街后终于找到一家像样的商城,进去寻到内衣专柜,就开始挑选。
两人对这方面都不是行家,只能从外观来判断。
张烁陪她做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所以顶着店里一群少妇大妈的怪异眼神在那故作镇定地给格格做参谋。
他想功夫练到这境界,算不算自己脸皮很厚实了?可就在选定了一款内衣让格格去试衣间的时候,从那试衣间里走出一道高挑的身影,那抹触目惊心的黑色靓影,让他那城墙般的脸皮轰然倒塌。
沈傲君迎头撞见张烁时也是一愣,她已经有近一年没有见过他了,可是因为一直关注着他的消息,所以对这个玄外孙并不陌生。
这趟来武汉办事,还想着抽空要去观摩一下他的比赛,瞧瞧他这么热衷运动究竟有几分能耐。
谁曾想,自己难得亲自逛一回商场买一些私人物品,居然就与他碰上了。
这重逢的场景太突然,以至于她平日的应变能力一下当机。
张烁亦是暗暗称奇,像沈傲君这样的人物他自然不会忘记,不过眼下她从一家内衣店的试衣间里出来,手里还攥着一件貌似刚试过的黑色Bra,他此时相认,是不是太冒失了?两人的当机状态其实也就两秒左右,冬日格脚步几乎不停,只是抬眼看了下这个与自己一般高大的女子,暗想这个女人长得好帅气,然后便与她错身而过自去试衣服了。
都是绝顶人物,照惯了镜子之后对那容色超绝的自然就有了免疫力,所以沈傲君发现了她,也不过是在心里觉得这个女孩长得好秀气。
匆匆一瞥,两位凡尘仙子并未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只若那陌路人般擦身而过,这相逢偶遇看来并不像张烁所预料地一般精彩。
被格格的身影牵引了下,这尴尬重逢的两人作出了同样的举动,匆匆一低头,然后佯作没有认出对方,就这样错过了。
虽然从刚才的表情来看,对方显然是认出自己来了,可这反应倒是配合得很是默契。
张烁站在那试衣间附近的衣架处尽力让自己显得很随意,可是柜台那里的对话不知怎么地还是引起了他的高度注意。
大了。
太姑婆的声音很轻,耳朵有点红,售货小姐的回答显得热情大方,为了防止客户听不清楚,她声音甜美吐字清晰:尺寸大一点没关系,我们这里有配套的胸垫,用了之后绝对看不出来,可以让您的身材显得更优美……嗤地一声,张烁忍不住喷笑,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马上收了回去,可是耳聪目明的沈傲君自然没有漏过那个声音,白皙的手背上都鼓起青筋来。
她用不容置疑地口吻命令道:拿小一号的。
从一开始她就要求拿小一号的,可架不住那售货员的热情才勉为其难地试了下这件稍大点的,结果现在看来自己那方面的发育果然是在5年前就停滞不前了,而这位售货员的主要目的显然是为了推销胸垫。
她那上位者的气度威严散发出来,纵然此刻她的耳朵更红了些,也让售货员不敢再继续纠缠,匆匆拿来她要的尺码,替她包好结账。
临出门前,她有意无意地看了张烁一眼,正瞅见他也在偷偷瞄自己,两下眼神错开,给这场突然的重逢画上了句号。
出了这桩事,让本想在比赛间歇约见一下这位玄外孙的沈傲君打消了这个念头,办完事后就径直回了杭州,脑海中回想起那声嗤笑,就不禁有些羞恼。
心里存了这个疙瘩,竟是一时不想起用他了。
所以但凡女人都会有点小气,也容易情绪化,尤其是触及到一些自己敏感的问题时。
比如年龄比如体重又比如罩杯,诸如此类。
只是她这番冷处理,对原本就不想上什么大船的张烁而言,却是桩幸事。
晚上七点,在洪山礼堂举行了全国高中篮球联赛南区复赛阶段的开幕式,组委会重申了公平竞赛的基本原则,随后由裁判代表和选手代表上台宣誓。
简短的仪式过后,便是众人瞩目的抽签大会。
三十二所高中球队的队员们几乎都在台下观礼,而他们的队长则上台去抽取左右他们命运进程的签号。
ABCD四个分区,将决出闯进决赛周的四个名额,当一支支强队在各分区落位后,那些弱旅就开始企盼能避开他们,尽力走得更远一些。
抽签大会才进行了一半,就可看出今年D区是死亡赛区,竟然出现了4支去年的八强队伍,其中两支还是去年的亚军和第四名,南洋模范中学便是那支亚军队伍,不幸抽进了该区。
广林一中的队员们在台下都有些幸灾乐祸,看那抽签的黑熊一副淡定的表情,纷纷在恶意揣测这厮其实是吓懵了。
另有三支八强队伍倒是分别抽入了不同的分区,弱旅们纷纷盯上了去年第八名南昌八中所在的C组,盼着能进这个区搏一搏运气。
张烁排在抽签队伍的中后段,身后还有十来位队长,轮到他的时候,D区还剩下一个空位,31号,那后面的十来个队长都跟着底下的队友们一起在暗自祈祷他把那签号给抽去。
当然广林一中的一班犊子则是在祷告老大手气千万要好一点,别去D区。
那抽签的主持人问明了他的代表学校,一旁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大题板前拿起了广林一中的铭牌,准备挂上去。
张烁抽出签球,看到上面一个3,一个1,淡然的表情都不由滞了一下,主持人接过签球大声宣布:广林一中,13号!他暗松口气,刚想冲台下的兄弟们笑笑,却看见他们个个露出了惊恐表情,随后全场观礼的学生们鼓掌,不过这礼节性的掌声比之前的那几次都显得要热烈许多,好像带着庆贺之意。
张烁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大题板,工作人员刚把他们学校的铭牌挂上去,待看到他们校名旁边挂着的那个名字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台上就连抽进死亡之组的都表情淡然的黑熊也莞尔一笑,心道咱们沪海出来的今年运气都不咋地。
江仲文坐在台下低骂道:***,31号还有得一拼,13号?你小子手气不好早说呀,换谁上去都比这强吧。
14号签位上,稳稳地挂着南京九中的铭牌,广林一中,在淘汰赛制的复赛周阶段首轮对手,是去年的南区冠军队!无论是今年下了军令状要保进四强的江仲文,还是向着总决赛这个目标而去的张烁,或是经历了一个赛季的锤炼后来积攒了一番雄心壮志的广一队众,都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难道今年,我们会在32强倒下?从会场出来,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全队都能感到一股愁云惨淡的气氛,面对这种形式,但凡知道南京九中名头的,正常点的都乐观不起来。
大部分人在想,明天晚上大概就可以飞回家了……但在一群正常人里头,难免会存着一两个异类。
不是那种篮球掌故匮乏到空白的球盲,就是那种自信到自大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物。
在他们眼里,14号是哪支球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知道那将是他们要去击败的一支队伍。
如果不存着这点心思的话,他们来此还有什么意义?做个过客不成,还是真如白天那个姓夏的学长所说,顺道旅游一下散散心?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静看录像张烁不是王浩那种不知道南九之名的球盲,也不是方天林这种视一切对手为无物的酷男,他的镇定只是因为他足够冷静,他知道惊慌并不会给他们球队带来任何好处。
不过他也不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这种鬼话,胜利和成果都是需要去争取的,所以他问了:教练,我想你大概有去年南京九中的比赛录像吧。
他们去年一路打上去,半决赛输在南洋模范手里,和南九没有机会对上。
如今看来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了,眼下只能通过录像来了解对方的战力。
其实我是不推荐大家看的。
江仲文没有否认他的猜测,他的回答却明显带着一丝苦涩。
仅仅是凭借对方的名声,也许不过是一些心理压力,但当真正看过录像了解对方的确切实力水准后,那种差距的真实感,也许会把这群队员心里仅剩的那点侥幸都扫荡殆尽。
去年的总决赛上,南京九中和长春二中大战两个加时方分出胜负,是五年来南区代表队距离总冠军奖杯最接近的一次,也就意味着这支南京九中有着连长春二中都不容忽视的实力。
满冬日格的心里也许不那么想,她觉得去年那次巅峰对决自己半场就被罚下,南京九中是耍了伎俩才能和他们队打得难分难解,若真刀真枪地干,她还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只有几个人能明白江教练话里的深意,既然手头有情报,那大家当然希望观摩一下,于是全队聚到了教练和领队所在的那间屋子,看着江仲文从箱子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录像机还有好几卷比赛资料。
大家七零八落地坐在屋子里,带着一丝紧张的心情盯着电视屏幕。
冬日格只是一个人待在房里无聊,因此也过来跟他们一起看,她对比赛录像的兴致不大,所以坐在角落里眼神有些慵懒懈怠。
录像开始播放,是去年的南区决赛,老队员给新队员们指出了几个南洋模范中学仍在阵中的队员,大概说明了一下他们去年是怎么两次输给这支队伍,主要是哪几个方面弱于这群人。
而对于南京九中,他们陌生得很。
江仲文站在电视旁,面无表情地解说,等到镜头对准南京九中队员的脸,他就开始介绍,说的话很少,但让广一的队员们感到阵阵寒意:大前,今年高三;中锋,毕业了;小前,复读,所以也在;分卫,今年高二;控卫,今年高三。
在角落里的冬日格突然看着电视上略显陌生的那个控球后卫,问道:这是他们的主控吗?去年总决赛与她对位的不是他。
对,江仲文淡淡道,主控,王牌。
如果不是他在这场比赛中受伤了,去年的总冠军花落谁家还难说呢。
冬日格闻言微微一震,原来南九在和他们对阵的时候,也是阵容不齐的状态,她稍稍收起点小视之心,专心看起比赛来。
南京九中那个光头控卫的表现无愧于王牌身份,冬日格自认若是去年与他对垒难占上风。
虽然这场比赛从局势来看,南京九中一直压着南洋模范在打,但也能看出南洋的不俗实力,至少在快速反击方面,他们比沪海那支嘉北综合做得更好。
原来,南大区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羸弱。
媒体的观点毕竟都带着一些主观色彩,长春二中常年制霸全国冠军,在众人的眼中便形成了北强南弱的普遍观点,导致北大区的各支队伍都有些隐隐自得。
殊不知在常年处于弱势之下,南大区积攒的那股怨气和狠劲,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容忍北区一直压在自己头上,而是更为加紧了自己追赶的步伐。
所以才出现了去年总决赛上双加时的惨烈一幕,虽然长春二中去年笑到了最后,但还能笑多久,犹未可知。
屋里除了电视机里的声音外,再无旁的动静,队员们看着南京九中在他们的老对手面前那种游刃有余的表现,心里仅存的那点侥幸果然都消失殆尽了。
今年他们的内线相对弱一点,江仲文如是说着,因为那个在南洋那只黑熊头上狂摘篮板的中锋已经毕业了,不过我们的内线在他们今年的阵容面前想必也没多少机会,胜负应该是在外围。
他说这话或多或少是想纾解点队员们的压力,因为全队最强的两人都在外线,如果给他们这么一个信号,大家也许会恢复些许信心。
张烁和方天林都没有表态,还是专心地在看比赛录像,这让唱了回独角戏的教练有些尴尬,暗想难不成连他们两人也吓傻了。
第三节,那个王牌控卫一个强突篮下,与南洋模范的黑熊撞在一起,摔得不轻,好似扭到了脚被担架抬了下去,想必这就是让他缺席后面比赛的那次受伤。
到第四节,张烁终于开口了,他把看球多年的经验和冷静的分析与判断力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内发挥得淋漓尽致,一开口就让全队为之一震。
我想我们能赢,我找到他们的弱点了。
南京九中的阵容几乎没有变化,这个原本相当于噩耗的事情在张烁看来倒成了件可利用的东西,至少他的布置不会落在空处,打出去的拳头也不会落到棉花上。
他从后头站了起来,取代了教练的位置,然后拿着遥控器开始倒带、回放、解说,重复着机械的动作,把自己的分析全盘告诉给这群脸色有点苍白的菜鸟。
张烁深邃的双眼不像方天林那样焕发着自信的神采,他就像一个旁观者,若无其事地列举着南京九中强大光环下的软肋,那种冷静与淡漠向队员们传达着一个强烈的信号,就是南九的队员也是人,他们也有弱点,并非不可战胜,操作得好,就凭眼下这些人,也可以看着这个男人像战术指导一样在前面解说,冬日格又一次觉得自己看低了他,不知道他身上究竟还存着怎样的实力。
他说的这些,有的她从长二的教练口中听到过,有的甚至都未听过,但却能从比赛中看到是事实。
她不得不想:他的脑子究竟是怎样构成的,才会有这么精准的分析力?如果我们球队的比赛录像落到他的手里,是不是也会把那些隐患暴露得一览无遗?张烁自己也有点诧异于自身的表现,如果是在去年遭遇这样一支队伍,他现在可能也跟大家一样不知所措。
但是现在,今晚,在压力之下,他的大脑就像一台进化了的仪器,会自动运算一样,有些以往要花很多功夫才能想到的地方在他需要的时候居然会快速地跳脱出来。
这是一种很明显的感觉,自己变聪明了!平时没有遇到过这么伤脑筋的事情,让他并未察觉,他意识到这是除了速度力量之外自身潜力提升的另一个表现,不由地深看了角落中的冬日格一眼。
作战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十点多,所有人都明白,按照张烁的布置去做,比赛可能会打得有点丑陋,但这几乎是他们唯一的胜机。
没有一颗争冠的心,我们就不该参加这项比赛,就算我们可能被嘘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寇,如果犹豫,等待我们的是卷铺盖回家,没人会同情我们。
话说完了,现在让我看一下你们的决心。
这一刻,冷静的队长显得有一些冷酷,与他平日的为人不尽相同。
大家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求胜的火焰,不知那从何而来。
只有张烁自己知道,此战许胜不许败,所以他才会费劲脑筋去寻找机会。
他不能在这里倒下,否则错过今年,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
他的手举在空中,队友们自发地与他聚拢在一起,用沉闷但是坚毅的口吻齐声喝道:磐石,必胜。
明天,这块执拗了十几年的石头,也许会更像一块橡皮膏吧。
就在广林一中的队员们带着一点好不容易捡拾起的信心各回房间熄灯安歇的时候,武汉市郊的一处废旧仓库里灯火通明烟雾环绕,在仓库的显眼位置摆着一块大白板,居然与方才洪山礼堂内的那块大题板相若。
区别在于,除了对阵图之外,有些球队下方还书写着一些数字,D区的那些数字最接近,甚至出现了小数点。
而白天接待过张烁一行人的夏雨彦也出现在这个仓库里,与一帮子吞云吐雾的汉子看着庄家不停接收着下注,并变换着赔率。
这趟很难得,因为有香港队参赛,居然引来一个在香港开赌场的大佬到这里开盘赌球。
虽然是借着本地地头蛇的名头在搞,不过人面比较广的都知道那个很富态的香港仔才是这场赌局的庄家。
这间仓库是本地有名的地下赌场,平时什么都赌,当然也少不了赌球。
不过平时都是赌电视直播的那种比赛,这种在家门口打的比赛还是头一回玩,到时候还能去现场看看,足够新鲜刺激。
因为定的规矩是一万一注,小筹码不收,这里的赌徒多是球盲,所以还是要拿着那份大会球队介绍名册仔细参考一番,才敢真正下注。
这香港大佬做事还是挺地道的,不知从什么途径搞来了那份名册,影印了几百份发下去,那上面有各支球队的历年战绩和简介,是实力参考的重要依据。
而他的手下在定初始赔率的时候,自然也是看这份材料的。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下注今晚开盘可供下注的只有六场比赛,D区的四场都可以下注。
再就是B区的两场,一场是香港队的比赛,那港仔自然是要支持的,另一场则是眼下最受媒体关注的首轮强队对决,去年的冠军和季军之战。
眼下投注最多的就是这一场,也就是南京九中对阵广林一中这场,不过大部分赌徒都是冲着冠军去的。
球盲嘛,别的不好判断,冠军是最强的总是知道的,可一看对手是去年季军,也挺头疼,所以这下注的还是分成了两股势头,既有下胆的,也有一部分搏冷的。
一开始的盘口也说明了庄家看好南九获胜,南九这边赔率一出来就是一赔一点八,而广一是一赔二点五。
多数人是买南九胜,导致南九的赔率一路下落,已经滑到了1赔1.5。
不过就算大家都买南京九中胜出那香港大佬也不惧,他这趟玩这一出纯粹是为了试水,看看在这里赌球有没有搞头,眼下看下注的情况,全加起来也不过才可怜兮兮的三百多万,高赔率的很少人敢下注,让他有点失望,觉得大陆人还真是玩不起大的。
现在就算全是赔庄他也输不了多少,都懒得让手下继续计算赔率了。
南九的赔率低下来,广一的自然就被顶上去,到了一赔三的位置,于是便有几个爱冒风险的赌徒出手博广林胜,也有经过计算之后为图保险押了少部分广一保底的。
夏雨彦在旁边站了很久,犹豫着要不要投更保险的比赛,可是他想到了那抹蓝色的靓影,最后咬咬牙,决定小生意气一回。
他走到投注点,把随身的小包往桌上一放,对着那熟悉的赌场小弟道:道哥,我押广林一中,十万。
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带着点幼稚的意气,就算被那女孩知道了也不可能博得其青睐,可夏雨彦还是出手了。
这便是受感情因素影响下男人的冲动使然,作为一名赌徒,夏雨彦从来不缺少冲动,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这是头一回。
酒店中,张烁的房里灯火通明,他还没睡,冬日格自然也不去睡。
他把教练的录像机借了来,在认真看着南京九中的另一场比赛录像,不时地在战术板上写写画画,验证着自己先前的那些猜测与判断。
他在队友们面前要展现坚定的信念,但私下里还是改不了谨慎的个性。
冬日格已经有些乏了,最近她渐渐地开始嗜睡,不过这是好事,休息得好了,对胎儿发育有好处。
她问张烁什么时候弄完,那家伙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地把灯关了,把电视的声音取消掉,然后凑在电视机前凭依着那仅有的亮光继续写写画画。
就算你一夜不睡,你们球队的实力也不会有质的改变。
篮球是五个人的战争,你一个人左右不了,又何必这么拼呢。
张烁回头看了黑暗中的她一眼,说道:左右战局的很可能是一件细小的事物,我不想让自己错过某些东西而最终输掉比赛。
另外,不要低估一个人的决心与价值,我其实能做到很多你想象不到的。
呵,冬日格轻笑了下,我们交手过,你有多少斤两我应该清楚,难道你想说三个月来你变了许多,还是一开始你就放水了?张烁没有回答,而是回过头去继续自己的工作,埋首于中的他显得异常冷酷,与平日的温柔细心大不相同,冬日格讨厌这种感觉,好像他被什么东西蒙蔽了自己的柔和的本质而装裱起一层固执的外表。
如果说是求胜欲,应该没有那么强烈,以他的秉性就算要赢也该是堂堂正正而不是专攻对方软肋,他不该是一个如此功利的人。
那源头是什么她不清楚,只是下意识想要破除他有些异常的状态,因为她觉得他本质上应该是个好人,单纯老实可欺,让她难得一见,带着稀罕去欣赏。
为了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冬日格打开了壁灯,调到一种昏暗而又显得有些暧昧的色调,斜躺在床上轻轻解开睡衣的几个扣子,敞了敞衣领镇定下心神,做足了准备后道:喂,我腿肚子有点麻。
平日里她只消如此一说,他就会像个小太监一样搬着个小板凳跑到她身边给她揉腿,还说这手艺是跟胖子学的。
今日他却只是动了动肩膀,连身子都没转过来:严重吗?能忍的话就睡吧,睡着了就没感觉了。
出师不利,让玩着危险游戏的冬日格好胜心顿起,不在那床上继续扮作睡美人,索性下床走到他一旁,夺过那战术板低头俯身道:让我看看你画的什么故意冲着他领口大开,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战术板后偷眼瞟他,却发现他没有平视而是低头在看自己那双玉足。
冬日格暗想:难不成这家伙是脚控?好变态啊正想着怎么把他的注意力引到自己雄伟自傲的地方来,却不防他突然站起将她横抱起来。
效果这么好?这么直接?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啊!冬日格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轻轻放回床上,她紧张地用战术板护住胸前,却被他轻轻一扯便夺了去,可见她的防备等同虚设。
刚想说一句矜持的话来,却听他道:说了很多次,不要赤脚走来走去,受了寒怎么办?他一边像老妈子一样唠叨着,一边若无其事地替她盖好被子,掖住空隙后在她额上轻吻了下:睡吧,我最多再过一小时也会睡的,不用担心。
做足了大哥的样子后,他把那泛着鹅黄色彩的壁灯一关,重新投身那抹黑暗中寂寞光影里写写画画起来。
黑暗中床上的那人眼睛瞪得溜圆,半晌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小孩,可是并没有生气。
她抚了抚烫烫的额头,忽然觉得这感觉比那期待中的事还要好些,好像这应该是叫做疼爱吧?不知怎地她心安许多,既然他说了很快就睡,她便信了,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弯弯地甜甜睡去。
复赛周的比赛在四个不同的场馆内举行,每个分区都有一个固定场馆,如果你觉得有需要,可以去观战,免收门票,所以要及早去抢位子。
今年的分组可谓实力失衡,D组强手林立,而广林一中所在的B组,除了他们和出线热门南京九中外,都是些弱旅,不出意外的话,这组占据的四强席位,就在他们之间产生。
所以广林一中和南京九中都没有去观看上午的两场比赛,不是不屑,而是为了准备下午的首战,也是最至关重要的一战,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去赛会指定场地热身。
南京九中并没有因为广林一中去年曾两败给自己的手下败将而轻视对方,作为分区中最强的对手,他们给予了广一足够的重视,甚至调来了今年他们在预选赛中对阵南洋模范的最新录像来看,不过显然那场比赛没有多少价值可言。
因此对于南京九中来说,这支广一很陌生,因此更不敢轻视,要小心翼翼地对待。
下午三点,洪山体育馆内人声鼎沸,B组同时也是整个复赛周第一轮最引人注目的一场比赛正式打响。
广林一中的队员们不认识满冬日格,不代表这里所有人不会对她的脸有印象,更何况今天有她去年对阵过的对手在。
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又用上了帽子和墨镜这套行头,像娱乐明星一样把自己的真面目遮掩起来在那里看比赛。
午间的时候夏雨彦联络了张烁,说要来观战助威,实质上他算准了冬日格会坐在场边,那么他就有机会靠近她了。
只是他不明白这天香国色的美女为何要吝于展露自己的容颜,居然把脸遮挡地这么严实,而且私下独处时,她的态度似乎很冷,有些不待见自己。
冬日格是个爱屋及乌的人,她对叶蓉还有叶飞燕的亲近好感大体就是出于某个她不想承认的原因。
而对于恶感,她也是很会泛滥的,因为夏二奶的关系,她对这位小夏同学自然就没什么好脸色。
虽然她是曾经给过他不错的评价,但那是与张烁私聊的时候。
真要对着他本人,尤其是看着那张和夏雪妍有点肖似的脸,她是怎么都热情不起来的,让他陪着自己坐一块儿都已经是恩典,还指望她和颜悦色不成。
冬日格的冷淡倒是挺符合夏雨彦对她性格与形象的想象,冰清玉洁的美少女,是应该如此才对,因此心中倒没有受挫或者不满,反是欢喜得紧。
也不知他要是知道身边的玉女已然怀胎三月,是怎样一副表情。
他来此看球,一是要接近这位仙子般的人物,二自然是出于对这场球的关心,毕竟是下了十万的赌注,那是够他挥霍两个月的赌资,对于结果还是抱着一些幻想的。
对于篮球,他仅限于知道规则,兴趣并不大,也不是内行,因此他看不出双方打得是好还是坏,只是知道看上去,貌似真的有赢的可能。
在他一旁的冬日格陷入了静默状态,为张烁昨晚的精准判断和预前布置感到心惊和颤栗。
原来当你运用头脑的时候,就算是实力明显强于你的对手,也可能狼狈不堪。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章 突生变故南京九中从开场就摆开了阵势要和广林一中真刀真枪地拼一场,单论进攻他们谁都不怵。
赖于他们的大度,中锋王浩获得了不少单打机会,而且也扎扎实实地把握了。
这是一点,他们在内线鲜少用包夹,因为去年他们在那里有个空霸,能在南洋那只黑熊头上乱摘篮板的猛将,所以让他们忽略了这处的防守策略。
张烁赌这块防守位置他们今年出现了空白,力主开场由新人王浩担当主打,要强硬,赌对了。
作为一支攻强守弱的队伍,南京九中的新中锋也不过才高一,首先被锤炼的是进攻手段,防御力实在是差了点,王浩本来就是攻击型,信心打出来之后,强攻篮下更为坚决有效。
要说本该是互爆场面,可今年南京九中的进攻偏外,不像去年那么平衡。
他们有三角进攻的底子,两个后卫一个前锋牵扯,以往的比赛随心所欲可以拉开空间。
但张烁对这套东西实在太了解,连他们跑动的路线,甚至是策应前的手势都已经看穿,他布置了一套专克三角进攻的协防模式。
当他们的控卫深入到翼侧时,张烁几乎是半放半追诱他进去,这时中锋就出现,干扰补防,弱侧已经扎好营寨,庄志刚在底线逡巡,等着他们做强弱侧转移。
当南九在翼侧转移球时,方天林会合蒋民辉做45度包夹,控制传球路线,虽然延阻和包夹多是虚晃,主要策略还是盯人为主,但足以让他们头疼忌惮。
而如果强行往内线吊球,反应惊人灵敏的庄志刚多半能成功断球,除非是往外侧,那么他也能及时补防到位。
可南京今年主打的果然是外线,他们只有两次强行向内线发动,一次受阻一次被防住后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如上,广林一中的防守并不强势,但足够韧性。
南京九中在进攻的时候感觉就像吃核桃,敲敲打打总能吃到,但广一时不时会抽冷子让你恶心一下,就跟吃了个烂掉的果仁一样。
悍将庄志刚的防守能力在这一场被张烁利用得淋漓尽致,退防到位,下盘沉稳,用他惊人的力量死死卡住对方大前的蛤蟆步,真如磐石一般。
进攻端他的任务除了高位策应就只负责盯着篮板球,没有一次出手,张队长不允许他出手。
因为每人的出手次数被限制得很死,一切都被计算在内,为了保证命中率,像庄志刚这种投篮能力的,被分配到的出手数为零。
南京九中这支球队很有经验,唯一缺少经验的是今年补进的那个中锋,那好像是他们唯一的缺陷,但这个缺陷无疑是致命的。
在被一次次挑战成功,而自己在进攻端又不受到队友信任之后,这位新人开始急躁了。
很明显的一次是方天林接球后靠身突入,正待向中锋输送炮弹,南九的中锋急吼吼地绕前猛扑过来,他位置一丢小方索性施展凌波微波,假意溜向底线,一个运球转身饶过二人上演了一记精彩绝伦的飞身扣篮。
被如此欺压到头上,南九的众人都有些虚火上升,而此后那个新人中锋的急躁更加明显,失误犯规连连,第二节就身背四次犯规早早被换下,换上的那位替补相形之下虽然身高没什么优势,却打得比较稳,遂广林一中放弃中锋主攻策略,改打主力牌。
牌面上的实力广林实在不占优势,上半场打得胶着,运气成分不小,几次关键性的断球让南京九中在打三角进攻的时候缩手缩脚,威力大减。
而团队进攻出现凝滞的时候,王牌就要肩挑重担了。
所以下半场一开场,对方的光头控卫就利用挡拆,连射两记三分球,抖擞起神威向广林一中的尖刀下战书。
只是既然布下了淤泥阵,就不会因为你的挑衅而改变策略,广林一中是用方天林在打,但不是赌博式地拼跳投,他只等张烁扯开防守后便接球一头扎进敌阵,用那灵巧的步伐左突右进,强攻篮下,搅得他们内线一团稀烂。
得不了分也要找犯规,打得就是成功率,稳稳地拿分。
光头觉得他们不英雄,够胆色在外线拼啊,冲进去欺负咱家的傻大个们算啥本事?于是他也想效法,但在黑熊手底下受过重伤,让他留了点阴影,庄志刚硬拼着吃了两次犯规与他对撞之后,他再也没试过突入禁区强上。
于是南京九中在外围投得不亦乐乎,方天林在内线所向无敌,双方各打各的,至此磨完第三节,南京九中有几次三分进账,小小领先广林四分,不过这优势不太保险。
第四节从对方的光头控卫第一个三分球打铁失手,张烁就知道机会来了,再不犹豫,与方天林做了个教科书般的挡拆配合,果断三分出手命中,打压的就是对方的气势!南京九中的急躁顿时开始传染,他们的分卫试图还以颜色重新找回主动,也是一记三分球,第三节他命中两球,手感明明不错,但这次居然也是打铁。
而广林一中这边,小方射出一记比张烁更为漂亮的后仰跳投三分,命中!形势由此急转直下,外围射手群的打法太依赖手感,而气势会影响手感,虽然打得很凝滞但前三节一路处于领先的南京九中突然被反超,就像挨了一记闷棍一样让他们阵脚大乱。
刚才他们挑衅的时候,广林一中高挂免战牌,直入禁区去爆他们的弱点,现在等他们气势一弱,不过也许是手凉的短短一瞬,就被张烁抓住契机狠咬了一口,小方又补了一刀,直接催化了他们集体命中率下降的局面。
南京九中教练急叫暂停,换上第二阵容缠斗,让热血上涌的主力们冷静下头脑。
面对难得的机会,广林一中没什么客气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打三角进攻,让板凳席上南九诸将一时冷静不下来。
防守端又是祭出区域紧逼联防,张烁和方天林两个抄球大师让上场才一分钟的对方后卫全身大湿,他们凶神恶煞般的表情让那替补控卫禁不住想申请换人。
信心就是积累在摧垮对方自信的基础之上,全场比赛从始至终都在场上,一秒钟也没下去休息的广林双后卫在南京九中诸人的眼中显得无比强大。
他们二人一个传球调度运筹帷幄,一个突杀投射见血封喉,威力比之去年有过之而无不及,让见过大阵仗的南京九中后卫群相形失色。
主力重新上场,他们发现自己大概在前三节用去了太多运气,而没有给内线充足的机会导致现在就算把球送进去他们也找不到进攻感觉,步伐僵得就像初学者。
那是紧张,就像后卫们因为落后而产生紧张不敢投射一样,本来就不受重视的内线们因为紧张而在机会面前裹足不前,发挥失准。
当南京九中出现第一次24秒进攻超时违例时,场边他们的教练闭上了双眼靠上椅背,在心中自知大势已去。
他的球员们现在连平时训练时的水平都发挥不出来,根本找不到比赛节奏,每个人脸上的痛苦神情都表示着他们只希望这场黏人的恶心的让人窒息的比赛快点结束。
终场哨响,广林一中用一种耐心的近乎无赖的方式磨来了一场振奋人心的胜利。
全队除了信心爆棚之外,也对战术指挥官张烁的个人崇拜到了极点。
观众席上的冬日格并没有显出应有的高兴,而是陷入沉思,品味起他的话来:不要低估一个人的决心和价值。
他的价值在哪里?那记扭转乾坤的三分?还是那几次断球?或者是像标杆一样一直坚持在场上鼓舞带领全队的那股狠劲?她看到走下场的张烁和方天林不像其他球员那样欢呼雀跃,依然保持着那张恶狠狠的脸,轻松不下来。
这场球他们俩的压力比任何一人都要大,一个王牌一个队长,一个主攻一个助攻,如果他们松懈了片刻,哪怕只是短短一刻,都会将球队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每个球他们都在用全部心神去努力化解成得分,这场球,他俩胜在何处,唯专注尔。
张烁遥遥走在当前,方天林快步跟上与他并进,心有灵犀般,两人同时伸出手对了对拳,随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相谐走向球员过道,那个表情,还是像有人欠了他们几百万债一样。
在冬日格身旁的夏雨彦有些茫然,茫然于为什么美女显得不怎么高兴,也茫然于自己居然赢下了那个赌注,陡然赚了一大笔。
是不是,回头该谢谢这群打得有些玩命的老乡?他这般想着又茫然地向那群人里的领头人看去,忽然见到横空里飞出一个物什,带着一道金属光泽向人群里击去。
骤变突起,那东西正砸在张烁的眉角,让他感觉一懵,接着便是额角滚烫,下意识地伸手去捂,指缝里溢出一片鲜红,他眼前一黑不支倒在了方天林怀里。
听得嘈杂惊呼声四起,冬日格骤然回过神来,看到场下一片混乱,人影纷杂,她看不真切便问夏雨彦出了什么事。
张,张烁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走,快去看看!冬日格闻言大惊,顾不得形象越过警戒线冲进场内,扎进人群里眼见张烁人事不省额上一片凄红,顿时像丢了魂一样泪水横溢。
担架飞快赶至,将张烁送去临近医院急救,她一路紧紧跟随,泪眼婆娑不得不摘去墨镜。
肇事者未能走脱,很快在群众的指引下被安保们擒住,警察马上便来接手。
他丢出的是一个易拉罐,没开瓶那种,从高处掷下那去势威力可想而知,也不知他为何含愤至斯。
但现场有来自各地的记者在,警察就算想息事宁人也不是那么简单,这件事总要对媒体有个交代,于是此人便被带回去盘问。
夏雨彦没有随车去看张烁的情况,而是留在这里,看清了抓人的全过程,发现那个肇事者他认识!经常在一张赌桌上玩的牌友!他已经隐隐猜到这人乱砸泄恨的原因了,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VIP章节目录 第六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到底排第几患者已经醒了,伤口我们进行了处理,目前观察下来)+险。
根据他醒后的症状来看,有脑震荡的迹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等会儿先照个CT,检查一下是否还有脑挫裂伤。
你们谁去办下手续我去!方天林闻言马上拔腿就走。
张烁送过来挂的是急诊,治疗了半小时后已经苏醒,但醒来后不记得自己受伤的经过,只记得在比赛中打球,随后又头痛呕吐,所以医生才做出了相应诊断。
急诊室外守候的众人此时心情压抑到极点,胜利的喜悦已经被这意外完全冲去,这种时候谁都高兴不起来,一想到队长可能因此缺战余下的比赛,就算刚拿下夺冠最大热门,他们对前景也乐观不起来。
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一齐向病房门看去。
张烁的病床被推了出来,大伙儿几乎一拥而上,纷纷问切队长的感觉。
他额角缝了五针,绷带很大,斜缠着遮住了左眼,就像电影里常见的那种伤兵一样。
露出来的那只右眼看上去眼神有些迷惘,虽然已经醒了,但是对大家的问话都没有作答,只是看着大家,想要蠕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感觉反应很迟钝的样子。
见队长有些意识涣散,大家都想医生说的脑震荡果然不假,看来是不能指望他上场了。
直到冬日格上去抓住他的手,泪流不止地问他认不认得自己,他才强撑着笑了笑,虽然看上去有点傻,但喃喃地二字众人还是听清了:老婆队友们面面相觑,心道队长看来真的被砸得不轻,而且这义兄妹果然有猫腻,他连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冬日格怔了怔,却是看出一点异样,忙道:哥,我是你妹才对,你仔细想想!那张痴痴的脸仔细瞅着她,然后看向空处,再看向她道:哦有印象冬日格这才松了一口气,推床的护士道:先送去病房吧,患者刚醒,反应比较迟钝,你们不要问他太多问题,现在他需要休息。
众人一想也对,他可是被砸中脑袋了,要是问这问那的害他病情恶化可就糟了,还是听护士小姐的吧。
送去病房,张烁一路上抓着冬日格的手不松开,让她好一阵脸红发烧。
待将他安置好后,见他很快阖眼睡去,众人继续留在此地也没什么帮助,就留下冬日格和方天林照顾他,其余人都回了酒店。
张烁睡睡醒醒,精神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很清醒,眼光烁烁,认得小方,还问他比赛是不是赢了,因为他不记得最后的结果。
得知赢下去年的冠军后,他便笑,自豪道:不枉我一番布置!精神不好地时候便是目光涣散。
让小方去帮忙买烧饼。
说他老婆爱吃他这副样子。
绝对不像正常状态。
两人便是肯定了医生所说地脑震荡症状。
而且看来还很严重。
不知道是不是有脑挫伤啥地。
这里只有一张陪床。
晚上地时候小方被格格打发回了酒店。
她打来热水替张烁擦身洗脚。
倒也不觉尴尬。
这时张烁不知状态是好是坏。
看着眼神没什么问题。
却一会儿道:老婆我自己来。
一会儿又道:老婆你别累着。
冬日格强忍着尴尬替他清洗完。
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干嘛还叫我老婆。
我们是结拜兄妹。
你不是记起来了吗?是啊。
结拜地事我记得。
可是他指了指她地肚子道。
我也记得他啊。
快三个月了吧冬日格收拾着去倒水。
愤愤道:你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
我们又不可能结婚啊?!为什么!张烁好像听闻了什么噩耗一样吃惊。
让冬日格不禁顿住身形。
回过头来。
看着他那副吃惊地表情好像忘了什么关键地事情。
不像是装出来地。
她不由地紧张了。
放下脸盆坐到床边。
整理了下情绪后问:你记得我地名字吧?他点点头道:满冬日格。
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张烁眯了眯眼,看向空处想了想,然后道:十月份吧,在长春哦不,吉林,我们俩一夜情?你再好好想想,在那之前。
冬日格顿时急了,他明显忘掉了一些东西,很重要的部分。
他依着她的吩咐费力地想起来,然后很快用手撑住脑袋道:头好痛,实在想不起来之前的事,好像记忆里有一段东西被擦掉了。
对啊,我也觉得我们不应该是一夜情认识的。
老婆,我不是说你不够吸引人啊,只是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们之间应该还有故事吧?对不起,我忘了回头你慢慢说给我听好不好?冬日格一时有些颓然,他忘了?他居然忘了!难道他不记得我曾经是男人,还要指望他帮我变回去!那怎么行,我如果解释给他听,他会信吗?他现在一心把我当成他的老婆,就算有那个本事还会替我变吗!那你记得干娘吗?小叶子,阿姐!这些你都记得吗?记得啊,都是我的家人,当然记得了。
那老太婆呢!我是说夏记得张烁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像怪不好意思地,冬日格怒了:那你怎么偏偏把我们怎么认识的事情给忘了呢!老婆你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
他马上紧张地伸手去护她的肚子,然后又道,这应该不重要吧,反正我只要知道我们快有孩子了,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不就行了这怎么不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冬日格气急败坏道,暗想这个混蛋居然关键性失忆,难道是耍我?还是想强行把我留在他身边?想到这个可能,不知怎地她心头一乱,居然有些气不起来。
看着他一脸紧张地瞧着自己,一副准爸爸的小心样,她气恼地一跺脚,去到陪床上始想辄。
张烁现在已经大好,只是貌似忘了点什么罢了,因此对她生闷气的态度很是紧张,马上从病床上翻下来,关切地坐到她床边,托起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抚着手背,想要安慰她几句,但又对她究竟在气什么摸不着头脑,暗想自己说的没错呀,难道是因为太急躁了,格格还不想嫁给自己?可她如果不想的话为什么要替我生孩子呢?……好像是我要求的?那她怎么会答应的……想不起来!一想到关键的地方他就开始头疼,好像硬盘中有些数据坏了,一读取就咯吱咯吱作响然后死机一样。
瞧我这脑子,怎么能忘呢,也难怪她会生气,大概我们的相遇是一场浪漫的邂逅吧?也是,都那么激情一夜了……他很关心地看着兀自生闷气的格格,冬日格被他瞅得浑身不自在,板了一会儿脸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把头别过去,不要看我,跟**伤兵似地还用柔情脉脉的眼神看人,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搞笑吗……也是,他现在这德行,头上缠着老大一片绷带还遮了一只眼,的确有碍观瞻,又不是在拍战争爱情片,得瑟什么呀。
他便挠了挠头道:那你别生气了,我记性不好是我错,回头慢慢想,我一定给想起来,啊,亲爱的……行了行了,谁是你亲爱的。
冬日格起了身鸡皮疙瘩,甩开他的手道,我俩没那层关系,我警告你以后给我放尊重点。
还真就奇怪了,当初张烁稳如泰山对她不咸不淡的时候吧,她喜欢胡思乱想而且也总偷偷幻想此类情形,事后再暗骂自己发春有病。
如今张烁对她主动了吧,因为是失忆误解的关系她倒满意不起来,觉得接受的话非常别扭,于是要与他保持距离。
老婆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接受我啊……说了几次了!别叫我老婆,我不是你老婆,你又不喜欢我。
张烁马上很冤枉地道:我不喜欢你的话会天天去看你,帮你安胎吗?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啊,老婆你不能这么绝情的,雷公会看不下去的……当然他要是敢放肆,我会帮你挡的!放心我不会离你左右,我又比你高一点点,要劈也是先劈我。
说罢很大义凛然地挺了挺身躯。
冬日格觉得他真是被砸坏脑子了,居然跟自己油嘴滑舌起来,一时哭笑不得,说道:心意?你对我有心意,那夏雪妍呢?他的脸红了一下,又一次不好意思地笑笑:朵朵情况特殊,我认识她在你之前嘛。
多担待,多担待……不过我保证,你比她高一点点,因为你是壹加壹等于贰……那个张文静呢?我只是把她当成姐姐,你千万不要误会。
这次他态度很坚决,甚至举起手来做出发誓的样子。
那顾青岚呢?呃……张烁语塞了下,然后摸了摸鼻子道,阿姐情况特殊,她是我最重要的……亲人,跟你不一样的,没有可比性。
我跟她没有可比性?冬日格差点跳起来,俏眼瞪得溜圆,这就是你对我的心意?你个萝莉控,恋姐狂!不是啊,你不要激动……张烁慌慌张张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她是最重要的亲人,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那范围不一样的,不能放在一起对比。
冬日格马上又抓出他的语病来:你不把老婆当亲人?!这不是还没领证吗!张烁被她逼得也有点气急败坏了,遂道,好,要是结婚了,你第一,第一行了吧?那儿子呢?在你眼里儿子排第几?格格渐渐进入状态,上演一出悍妻教夫的戏码。
儿……张烁差点噎死,总不能说儿子不是亲人,没可比性吧?儿子跟你并列第一……那儿子跟我……张烁突然怒了,瞪着眼睛道:你要是问什么儿子跟你一起掉河里我咋办的问题,信不信我抽你!冬日格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哪会这么无聊,我是要问你。
那儿子跟我现在是一体,两个第一加一起,居然在你眼里,阿姐才是第一的?你这是怎么算的,小学毕业了没有?在她层层圈套陷阱之下,张烁发现自己是跳进坑里了,还是自己埋的自己,在那蠕动着嘴唇半天,最后发狠道:那你干脆就第二了!省得我费脑筋。
行,冬日格冷哼一声道,那你的床在那边,慢走不送。
往后也别叫我老婆啥的,咱俩没那可能。
不送就不送,张烁嘟囓了一句,哼哼着回了自己床上躺下,翻个身道,肚子都大了还怕你跑了不成,真以为老子怕了你……他这样子好像是恢复了一点往常的态度,反倒让格格心安些,因为习惯了也不生气,又想起一个特殊的人来,问道:喂,还有一个人呢,苏苏,苏苏在你心里排第几?张烁居然半天没有答话,她暗暗琢磨着,这家伙不会把苏苏也忘了吧。
奇怪……张烁翻过身来道,老婆,认识你之前,好像苏苏对我来说挺重要的,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那么想。
总感觉,感觉……有什么关于她的事情忘记了,所以现在对她……就没那方面的感觉了。
冬日格扁了扁嘴道:骗子,花言巧语……她以为他是在哄自己呢,一想起他以前跟苏苏那段风花雪月,她就觉得这家伙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下苏苏。
真的呀,是挺奇怪的……他又一次挠了挠头,这是他醒过来之后的习惯动作,到底忘了什么呢……虚空中的阿当一声轻叹,时也命也,或许,这样对他来说,会更好也说不定。
张烁忘记的究竟是什么呢?他忘却的,正是自己的前世那十年岁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六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异地捞人烁头部遭到沉重打击,今生的记忆从十六岁的夏天重与前半生的少年时代完全契合在一起,却把自己上辈子曾经历过的十年给忘记了。
继而他的脑中没有了阿当的概念,所以丢失了与满冬日格有关的那一段记忆,同时也就不明白许多与前世记忆有关的行为是因何而来。
比如他当初怎么一眼就认出了苏苏,虽然后来她承认自己没认错,可是当时怎么会对素未谋面的她有那么肯定的感觉呢?接着,他的读书天分,他的篮球智商,他的棋力,他那天马行空的学识见解,就连他曾经从朵朵那里借钱炒股的那些选择,都被他归结于……天才?他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觉得自己好像很聪明,也就有了点自得,既而不愿去试着回想那些会让他头疼的问题根本。
既然想不通怎么做到的,就都归为天才的想法吧。
没有那段记忆中的过往,他陡然轻松下来,心智不如之前成熟稳重,但是多了份跳脱的活力。
现在的他,有自信,有能力,可以说与上辈子比焕然一新。
在他未知的状态下,经历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重生,没有枷锁,没有包袱,踏上一段全新的人生之旅。
张烁留院观察了两天,一切正常,CT结果没有异常隐患,初始的脑震荡现象也已经消失,似乎是痊愈了。
只有附在他心海里的阿当知道他的问题在哪里,但是他只能保持静默状态,不能去影响他的人生进程。
广林一中在第二轮的时候对阵香港队,好在对方实力不济,没有张烁助阵广一也顺利将其拿下。
而这两天武汉市内却是卷起一股抓赌风潮,源头自然要从张烁受伤那件事说起。
肇事者是个赌徒,被抓进警局严肃盘问后,很快竹筒倒豆子全盘托出了自己参与赌球,然后输了一笔钱所以才在比赛后丢东西泄愤的事情。
上级闻讯震怒,这件事被媒体追踪报道,盖子是绝对捂不住的,于是武汉市出动大量警力去抄没了那家地下赌场,主犯已经闻讯而逃,但是警方缴获了大量票据,又根据抓获的嫌犯口供,顺藤摸瓜揪出了市内参与赌球的一大群赌徒,因涉案总金额数百万,人员近百人,又与受到广泛关注的全国篮联复赛周有关,此事轰动全国。
张烁在第三天地时候参与球队训练。
因为只有一只眼能用。
视角受限所以发挥欠佳。
他就自己拆了绷带。
让格格给他换上纱布。
这才好了一些。
其实那伤处本就没有多大。
院方处理地时候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过格格看他缝在额角上地几条可怖黑线还是挺有意见地:你往后额头上有疤。
都破相了。
还指望我嫁给你?省省吧!有疤才叫男人。
懂不?张烁发现这丫头被惯着不行。
索性不给她来那一套了。
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喊着求我娶你地。
等着吧。
等孩子落地了看你还嘴硬。
冬日格那叫一个恨。
可是现在不能逼他想。
他一回想就说头疼得厉害。
为免他病情反复。
她只能暂且忍这一时之气。
第五个比赛日。
也就是八进四地复赛周最后一轮。
张烁头缠纱布复出作战。
发挥神勇。
受到媒体竞相报道。
本次广林一中可谓以黑马姿态从B组出线。
首战击落上届南区冠军。
大将受伤后队员们并不气馁继续突破第二轮。
最后受伤队员复出一鼓作气争得决赛周入场券。
是可歌可泣地一段赛程啊。
明天是南洋模范中学地最后一战。
考虑到对手可能就是今年南区决战之敌。
广林一中决定再驻留一夜看完比赛后回乡。
全队这夜在饭店内庆祝再度冲进四强时。
张烁突然被一通电话给打扰。
出了包间一接起来。
那头地朵朵马上咄咄逼人道:老头子。
快来机场接我。
我到武汉了!你怎么来了?比赛都打完了,张烁笑道,不过你这电话打来的正好,我们今年又进四强了……我不是来看你们比赛的!我弟弟被抓进公安局了!夏雪妍叫道,那声音显然非常急迫。
张烁闻言一惊,马上安慰了她几句,然后问她事情详情。
原来今早夏母在家中接到武汉大学校务处通知,说夏雨彦是本次抓赌案涉案人员,已经被警方行政拘留,他们学校也通报了对于他的退学处分,特此通知他们家长去警局交罚金接人,并道不用到学校来求情了,这件事没有挽回的余地。
夏母当时在家里接完电话就气急攻心晕了过去,直到夏父从公司下班回家才发现,赶送往医院救醒后,夏父听闻噩耗也是血压升高差点厥倒,急急把夏雪妍招来商议。
学校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上,而且这件事本来就影响太恶劣,夏雪妍一时搞不懂弟弟怎么会参与其中,但也无暇多想,只能先赶赴武人。
想那臭小子平时娇宠惯了,在拘留所里跟三教九流住一起,还不知受了多少折磨,她是担心多过愤怒,只盼能早点把他救出来,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说。
知道了事情经过后,张烁也感到诧异,想不到夏雨彦居然会涉赌。
他和队友们打过招呼后就赶去机场接朵朵,两人一同去公安局求问。
这件事是当前第一大案,得到的答复倒是很快,夏雨彦现在正在第一拘留所,已经呆了三天,对自己的违法行为也供认不讳。
因为只是参与,没有提供场所或以此为业等行为,所以只是违例,现在只要交500元罚金就可以领人。
朵朵二话不说就交钱去领人,张烁和她一起去拘留所把人接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
夏雨彦在号子里因为跟老赌友们关在一起,倒没吃什么苦头,只是这次事情闹这么大,他知道肯定瞒不过家里,虽然没有主动打电话求救,但整日在担心着。
企盼着来捞自己的最好是老爸或者是老爸手底下的人,可是一出来看见夏雪妍那张火冒三丈的脸,他那俊脸顿时变得煞白。
朵朵提起坤包就往他头上猛砸狂殴,口中狂骂狗东西兔崽子不止,暴烈程度连一旁的警卫都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
注意点影响啊,要教训他回家去,这里可是拘留所!不是你家后院!被警卫一训,没法子的她一扯弟弟的耳朵就拖着他往外走,边走边用高高的鞋跟去踢他,踢得他扭头冲那警卫惨嚎不已:警察同志!求求你把我再关上几天吧!放我出去会出人命的!朵朵冲他后脑勺上重重甩了一巴掌,然后对他屁股上来了一脚把他踹出去老远,又回身冲那警卫点头哈腰:我有分寸的,您放心,放心……张烁和那警卫看了都是扑哧一乐,那位同志很快收敛神色冲她摆摆手示意快走。
朵朵又很搞笑地用左手敬了个礼,这才恶狠狠地向那正在远处踱步后退的弟弟瞪去。
夏雨彦眼见情势不妙,转身欲逃,朵朵一声厉喝:你敢跑!信不信我拧掉你耳朵!张烁那叫一乐啊,这长姐如母,比他这当哥的可凶多了,他要是这么对小叶子打骂,估计往后会被她打击报复得万劫不复吧?夏雨彦都快哭出来了,哭丧着脸道:姐,我往后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我行不,我都二十了……你也知道自己岁数不小了啊!翅膀硬了就能了是不是?居然去赌博,还被抓起来,还被退学!你知不知道咱妈都气得住院了,现在还没醒呢!啊?!听了老姐夸大的言辞,他关心的倒不是自己被退学了因为这点他早有预料,而是母亲居然昏迷未醒。
他闻言顿时落泪,姐你说的是真的?快回,咱快回去,我要去看妈妈。
你要打要骂可以,等妈醒了再说行不行!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分轻重啊?妈身边没个人照顾你怎么就跑出来了,我在这里关几天不就被放了吗!朵朵听弟弟居然反过来训自己,也不想想是谁害老妈昏倒的,立马就气得七窍生烟,抬起一腿来脱下只高跟皮靴就要去敲他的脑袋。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张烁慌忙从后头抱出了这位冲动的姐姐。
夏雨彦本来缩着脖子想溜呢,见他制住了自己的姐姐,好像站在自己这边,就道:张烁你倒是评评理,有她这样当姐的吗?你也有兄弟姐妹吧,你说说,你动过你妹一根手指头没?那倒没有,张烁说的完全是实话,那小家伙多机灵可爱啊,况且又懂事,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动手打她,不过你姐也是为你好,你这回闹到退学实在有点过,她不打你才怪了。
他这是两头都不偏帮,做定了和事佬的角色。
朵朵在他怀里身子有些习惯性发软,把住他的双臂作势扭了扭,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后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让我学生掺和进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的!张烁扶着她道:先把鞋穿上吧,这会儿够冷的,别着凉了。
朵朵颇为惊讶地瞅了瞅他,心道这还当着我弟弟的面呢,他怎么一点都不忌讳地关心起我来了。
夏雨彦正为自己的事头疼呢,也不多在意他俩这不寻常的气氛,说道:反正这两年半该学的我都学好了,退就退吧,拿不到学位也无所谓。
正好让我换个专业读读,多学点东西。
你还想再读?做你的春秋大梦!朵朵叫道,你又想考到外地去,再逍遥四年?没人管你是不是很乐啊?这次老爸已经发话了,让你回去给家里打工!从暖棚小工做起,也让你知道下赚钱的辛苦!VIP章节目录 第六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怒回老家路上吵吵骂骂地就这样回了校队下榻的酒店,定了两T]下,决定明日一早再让夏雨彦去学校打包自己的东西,然后晚上随校队一块儿回沪。
朵朵到现在还不知道张烁脑袋上的纱布是个赌球份子造成的,因为考虑到这件事对于赛事及城市名誉的影响,是在内部消化的。
抓赌和球员受伤事件被分开报道,因此她只是以为弟弟平时参与赌博,正赶上武汉警方严打被揪出来了。
要不然,她说不定把张烁头上的伤也算夏雨彦头上,用那高跟鞋底给他脑袋上留个纪念!张烁回到自己房间,冬日格已经随着队员们吃完饭回来,见他进门先问了句:人接出来了?嗯。
张烁随口应了声,然后打开柜子收拾几件衣物出来。
格格便疑道:你还要干嘛去?朵朵家里出了这种事,正在气头上,我去安慰安慰她。
今晚不在这儿睡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便提起那一袋衣服准备出去,冬日格马上站起来拦住他道:站住!不许去。
凭什么呀?你又不是我老婆。
张烁避过她的臂弯,继续往外走,冬日格拽了他一下后又挺胸拦在他身前急道:我是你孩子他妈!不许你去她房里过夜!就算你是孩子他妈,也没权利限制我自由啊。
你不都说了咱俩没那可能吗?我这不得赶紧去寻找备胎啊?要不孩子生下来就没娘,多可怜呐……说罢他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回房里,安顿她坐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已经考察过了,雪妍太适合做母亲了,刚才看她打骂自己亲弟弟那狠劲儿,我敢肯定她往后管教起咱孩子来,那叫一痛快,绝不手软!比孟母教子还严格!你安心养胎,我去跟她联络联络感情。
这几个月光顾着你,的确冷落了她呀,哎,说起来人家还是我大老婆呢,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我真是不应该……看他露出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他这一番绵里藏针的打压,把冬日格对夏雪妍的那点子醋意全给激出来了,当即诧道:我放个屁心!把我肚子搞大了不算,现在明着要出去鬼混还振振有词?你知不知道无耻怎么拼写啊?这不是你一直在强调的吗咱俩没那可能,我就不继续纠缠你啦,难道你还不满意……张烁一脸的无辜表情,好像他替没出世的孩子找代理母亲是一件很合情合理的事,即使没背着她也是如此。
我呸!冬日格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我不乐意你就退缩啦!你就不会上杆子追我啊!用心点成不成?拿出点魄力来行不行?张烁心中暗乐。
本着少年心性戏弄她一下。
谁知效果出乎意料。
既然她都主动要求了。
那往后自己出手可是名正言顺。
不过忆起之前种种。
他觉得自己前段时间对格格实在是太纵容了。
结果把她地性子惯出太多娇气。
是该晾一晾了。
所以今晚还是不能顺她地意。
他是由于失忆了部分片段。
才忽略了格格为了生这个孩子付出地代价。
只以为俩人是情投意合。
如今这女孩是恃宠而骄。
便想着揉捏调教一番。
这个……貌似你对我成见比较大。
态度也总是不太友好。
我要是追你地话压力很大。
让我考虑考虑吧。
明天再给你答复。
我先走了啊。
这句话说完。
也不顾她坐在那喂喂地叫个不停。
拔腿就闪。
自打跟了他以来。
冬日格从没受过这等气。
只觉得他这态度急转直下。
好似自己地地位一落千丈。
顿时满肚子地怨气。
再一回想他刚才地说辞。
好像大有要和夏雪妍成家一起抚养这个孩子地意思。
她一向对姓夏地不待见。
如此岂能甘休?这一气一怒。
冲动上头。
她马上就站起来一边收拾行装。
一边愤愤道:想让我儿子管她叫妈?做梦去吧!你个混蛋。
不得好死!冬日格拖着行李箱出了房间。
重重地甩上门一走了之。
直奔机场而去!老张还不知道孩子他妈气跑了呢,偷偷叩响了夏雪妍的房门,待她开门后缓缓踱进去,反手带上门。
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俯首在她耳旁亲吻,朵朵立时偏过头去轻笑:你不是跟她住在一间吗,不怕她生气啊?虽然他们总在强调两人之间没有可能,但夏雪妍还是能看出来冬日格其实心里是很喜欢小老头的,否则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抱有敌意?搂着佳人进去,张烁往床上一坐,又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上下笑道:怕她生气我就不来了,我还怕她不生气呢,T面子?朵朵佯怒道:好你个糟老头,利用我来试探她啊,别碰我,回你的十二楼去……明明已经吐气如兰,身子都瘫软了,还在那嘴硬,张烁与她相处两年多,今天又是成心作怪,上来就寻她的弱点下手,把那火飞快地撩拨起来,听她一说,假意住手:真的?那我走了,本以为你心情不好特地下来陪你呢,看来多此一举了……刚要抽手,被她飞快地摁住,扭过头来媚眼如丝地瞪了瞪他,香唇凑上,又是灵巧地翻身侧倒他在怀里,终是打起妖精架来……过后,夏雪妍习惯性地窝在他怀里念叨:平时你都没这么主动过,今天是怎么了。
真是见我心情不好,还是在她那里受了气?跟他相处这么久,今天的老头子有些许不同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总觉得他丢了几分暮气,多了几分活力,只是猜不到原来是他脑袋上挨了一下导致了间歇性失忆,使他回到了十八岁的青年该有的心态,只是比普通人要冷静成熟一点,却没有先前那种石头一般的固执老练。
受气那是经常性地,一受气就到你这儿找慰藉,那岂不是要累坏你……张烁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坏坏地笑,刚才的交锋她可是一败涂地,连道不行了求饶他才仓促收兵。
被他这般笑话她可是不依了,倔强地嘟起粉唇来,翻个身强打起精神邀战第二回合,是把那晚上东西风大战的劲头又给拿出来了……话说张烁在这儿逍遥自在,被他晾一边儿的那位小冬格格却是刚到机场正在犯难。
这决定了要走,可是回哪啊?去沪海,今晚没班机了,难道在机场休息室等个一夜?再一问,去长春的班机倒是还有一班,一个半小时后就要起飞。
这么一来,便让她觉得可能是命里的安排,既然如此,那就回长春一趟,他晾我一晚,我少说晾他个十天半月的!趁着肚子没大起来,回去看看额涅和特合莫,回头再瞅个空偷跑出来就是。
顺便也让丫的着着急,让你个混蛋冷落我。
于是,冬日格就跟那受了丈夫气的小媳妇一般回娘家吉林去了,这一走却是没像她所料得那般容易回来。
次日一早,张烁回到房里,没见着格格她人,再一看,行李什么的都不在,料想她是一气之下跑了,不禁苦笑着掏出手机来跟她联络。
这赌气鬼的手机倒是没关,还接通了,不过那声音不阴不阳地:喂,找哪位啊?你上哪儿去了,我还给你带了早饭呢。
张烁闲溜达的时候发现了家烧饼铺,知道她爱这个,起了个大早去给她买来,谁知这殷情没献成,人不见了。
你猜猜看我在哪……张烁以为她是提前回了沪海,要不就是在武汉别家宾馆窝着呢,正想开口却听那头有人插嘴:是霍作宏吧?让额涅来听听……别吵!哪来什么霍作宏,去去……这几月来张烁随着母亲和冬日格学那满语,已经粗通一些称谓,所以这女婿的叫法还是听得懂的,顿时暗乐:哟,这丫头回娘家去了?看来真是气得不轻啊。
只是他如今的性子已经不是那么谨小慎微了,气就气呗,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总有不痛快的时候,没啥大不了的,反正肚子都大了,保管她跑不掉。
怎么样,猜出来没?格格的声音还是阴阳怪气地,心道等会儿就听听你怎么求我回去,要是有诚意呢,那我住个三四天就走,要是没诚意,哼哼……谁知他道:回去看看你家人也好,出来这么久我也怕他们担心。
要不你就暂时在那住一阵吧,过年的时候我再去接你,顺便拜见一下你父母。
我不在你身边,可要保重身体啊,记得多吃点,别饿着咱们儿子。
对了,没人替你刮果糊的话,就买个水果机吧,打果汁喝……那先这样了,漫游挺贵的,挂了啊,有空再联系。
听完那段话,耳旁就传来挂机的嘟嘟声,冬日格那表情就跟白盐堆里倒上了一碗酱油那么精彩。
她那愕然的神情把自己的母亲和小姨逗得抿着嘴强忍着笑意,两姐妹互看一眼,心有灵犀地一起暗道:看来叶赫家的孩子果然有一套,把小冬那牛犊子脾气都给治得没声息了。
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四章 私密信件说今儿个凌晨时分,满冬日格穿着一身女式旗装气哼)T家,还真把两姐妹吓了一跳,以为她和那小子闹了特大的矛盾决裂了呢。
可又不能明问,否则不就暴露自己掌握其行踪的事实。
只能旁敲侧击地问:怎么不继续寻访高人啦,是不是碰到什么闹心的事儿啦。
谁知冬日格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因她之前早就从张烁那得知了,特合莫知道他的来历,既然如此,这段时间她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额涅只要稍微一查肯定就一清二楚,还能瞒得过她去?于是索性不理她们的假作不知,直接说开了:我跟他闹翻啦,这回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原谅这混蛋!这种情绪要不得啊,冬日格两位长辈心想好不容易大神发慈悲把你这苦命娃给拨乱反正,随后又赐下个同族后裔来了个生米煮熟饭,简直是天赐良缘,岂能随便闹翻?于是这一晚上也没休息,一来呢几个月没见实在是有点想念,有许多唠话家常要谈,二来呢她俩还得帮着叶赫家那小子劝说。
冬日格最烦这俩长辈唠叨,结果这一晚上还唠叨个没完,居然不是关心她变成女人后有啥不适应的地方,而是极力想要促成她和那混蛋之间的好事。
这让她万万想不到,同时也开始后悔昨晚一时冲动回来的决定。
早知道等着自己的是这俩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她还不如去沪海呢找干娘说理呢,干娘肯定是支持自己滴。
你说亲妈还没有婆婆疼女儿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不对,呸呸呸,谁要嫁给那混蛋了,都怪额涅和特合莫,唠叨了一晚上的霍作宏,都把我带沟里去了……既然心存了悔意,看样子长辈们平时监控措施到位,也不见得有啥担心的样子,她就不想多呆了,只等那家伙打电话过来挤兑他几句,待他服软了就让他来接自己回去。
大清早的,果然电话来了,这一夜没睡被俩长辈整得身心疲惫的冬日格顿时来了精神,可是那嗓子还是有点干涩,所以说起话来才那么不着调。
谁曾想,那混蛋居然说了几句火上浇油的话就把电话撩了,冬日格有如被敲了一记闷棍,险些没昏过去。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不带这样的,混蛋肯定变心了!冬日格就像小时候被堂妹抢了旗袍一样难过伤心,那时候她年纪小不懂事,被额涅当作女孩子来打扮,那件旗袍是额涅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是她拥有的最漂亮的衣服,结果后来明白自己是男孩子不该穿那种衣服,于是咬牙转赠给堂妹。
虽是自己送出去的,可她总想成是被那小丫头抢去的,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衣服呀。
而此刻。
她地心情一如当时一样复杂。
明知道自己不能拥有。
却因为实在喜欢而自相矛盾。
不想承认自己喜欢那个混蛋。
却被他地态度气得情绪不定。
显然是深陷在这段关系里不能自拔了。
三个月地朝夕相处。
就算是两只老鼠都能生出感情来。
更何况是人。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个切不断地联系。
他又是对她百般照顾。
千依百顺地。
就算当初她对他有些什么不待见。
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只是正如张烁所想。
因为他待她太好。
以至于她被惯坏了。
享受那非常待遇有些理所当然起来。
如今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好像姓张地挨了一罐头把那良性给砸没了。
如今就剩下那良善外壳下包裹地恶劣本质!冬日格气得把自己锁在房里不肯听家人劝。
不过到了饭点她还是乖乖出来。
毕竟还是不敢饿着肚子里地宝宝。
吃过以后又躲到房里去。
家里两位长辈以为她这回少说也得气个三四天才能缓过劲儿来。
谁知第二天她就开始翻日历了。
还在那小声埋怨:今年春节怎么这么晚呐!还要一个多月呢。
让人家等到什么时候去呃!冬日格在北地度日如年。
张烁却是巴不得这清闲日子再久一些。
不用每天像上班打卡一样去伺候那位少奶奶。
他甭提有多舒心了。
这段日子闲来帮着罗胖子张罗着饭馆开业地事情。
也算为自己地生意尽了些力。
初时他还每天打个电话给格格问候一下,之后嫌漫游太贵,每天发几条短消息,最后也没啥新鲜事,又知道她在家里吃好睡好过着猪样人生,索性连消息也不发了。
就这么晾了几日,那家伙主动发消息过来了,问小妹字练得咋样了,干娘身体好吗,又问他什么时候放假呀,最近在忙些啥,然后又埋怨吉林老家的天气一年不如一年,最近风雪老大了,好像呆久了容易受寒啥的……张烁算是明白了,哥们调教有方啊,这女人还真不能惯,就是得不把她当回事儿,她才把你当回事儿。
难怪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呢,幸亏懂得这道理不算晚。
敲打一下给个甜枣,这伎俩他还是懂滴,于是问清了格格的地址,又操起泡北妹时练就的老手艺,给她去了封信。
格格:展信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各有志月下旬某天,黄道吉日,张罗饭馆开张剪彩。
TTT馆在沪海三个闹市区同时开门营业,借着罗胖子的人脉,拉来了满堂宾客前来捧场。
大家伙儿本是给个面子前来凑趣,结果尝过他们家的菜式味道之后,纷纷感到不虚此行,对他们这里的正宗菜系交口称赞,一时在年轻又多金的这群消费群体里掀起一股追捧热潮来。
这些个少爷公子平时也是做买卖的,跟苏浙两地的客商谈生意居多,于是开始习惯带着他们去这两家菜馆,接着几家馆子在客商界开始享有名气,张罗旗下的八大菜馆就是自此开始逐渐红火的。
放寒假之前,宋晓冉收到了校方的通知,下学期初的时候学校会保举她参加F大的内部测试,如果通过的话就可以提前录取,所以让她在假期里也不要耽误功课。
这个消息让几位朋友都由衷地替她高兴,而她本人也是很满意,因为F大每年都会招取一部分篮球特招生,这样的话,以方天林的水准和在高中篮球界的声名是很有机会与她去同一所学校的。
丁洁琼却是因此而有些喜忧参半的味道,高兴的是好友能去理想中的学校就读,担忧的是进入高三以来,她的成绩基本已经定位,就算去争取特长生的加分,也是达不到F大的标准,她恐怕是不能跟朋友继续同校了。
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已不再像几年前那样强烈地希望与朋友不分离了,毕竟人各有志,长大了总要走上不同的道路。
如今她坚持着跑步,也只不过是习惯成自然罢了。
既然如此,她便提前做出了自己合适的选择-警校,并告诉了朋友们。
在丁丁决定出路之后,考不上F大又不想去警校的张文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最后犹豫了三天,便去问张烁想好考哪里没有。
我?张烁听到这个问题,想起自己前段日子好像一门心思想考西京大学,觉得有点莫名奇妙,难道是为了苏苏?不能吧,现在他丢失了部分记忆后,对自己以前的一些行为甚是不理解,可又猜不透是什么原因。
他思量了一番后道:考上哪算哪,不过你可别跟着我填学校,我大概……录取之后就会去参军,服完兵役再念大学。
他的这个想法简直比当初他说要考西京大学还让小静吃惊,他都这么说了,显然是没多少机会跟他同处,还不如自己选学校算了。
不过她回去跟父亲一说此事,张仲铮倒着实对堂侄的意向赞赏了一番,言道好男儿该当如此。
被堂姐征询了一番意见后,张烁又省起阿姐可是要追着自己一起上大学去,忙又找她分说了一番自己的新想法。
听说他想参军,那顾青岚自然是无法跟去的,不能跟他同上大学,阿姐只是有些淡淡的失望,对他突然改变主意倒说不上埋怨。
而且本来她就对远去外地上学存着一丝惧意,既然阿烁另有志向,她自然不好去拖他后腿,便斟酌了番后决定今年还是去考幼儿师范。
幼儿园老师是她刚上中学那阵就想要从事的职业,毕竟只有对着小孩子们,她这小个子娃娃脸才能找到点大人的感觉嘛。
张文静不能跟身边地朋友们在一起念大学。
无奈去找一位远一点地好友。
心想要是跟小艾在一起。
往后大家在宿舍里一起玩玩游戏。
也是个不错地选择哦。
谁知这丫头居然想考北影。
因为听说那里帅哥多……这个不太靠谱地理由却好像一下子触到了小静心里那根弦。
艺术人生?貌似跟自己地兴趣很合哎!张文静属于那种想做就做而且要做到底地直率冲动型。
马上就跟小艾一拍即合。
通知了家人朋友后。
北上参加二月初电影学院地招生考试。
两个女孩子远赴外地。
虽说这京城里治安照理来说还算不错。
但家里人总是会担心。
张仲铮和尹建玲工作忙走不开。
少不得要托付张烁代为陪护一下。
放假了。
格格又不在沪海。
张烁平日里闲着也就是教教小妹下棋写字。
再就是自己苦读些杂书。
多地是时间。
于是就充当了一回护花使者。
去机场跟小艾汇合地时候。
他才发现自己多余了。
罗大小姐有黑衣卫阿宇跟着呢。
那还能出啥事?这一年来他见阿宇地次数不多。
不过已经从罗胖子口中套出不少秘闻来。
对这位地身手资历有了个大概地认识。
因此一见有他同行就已经完全放心。
来都来了。
机票也订了。
他再放心也不可能转身就走。
左右无事就当去京城旅游见见世面好了。
这一趟到京城来,他还真是见了不小世面,尤其是陪着俩美眉去报名的那一天。
按理说,张文静是广林一中校花,罗艾虽然打扮乖张但也是有着明星气质的不俗美女,可是到了北影,两人就像是两滴很灿亮的水珠掉进了一片池塘中,再亮也难分辨了。
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总算是明白了。
表演系今年招生七十余人,报名的足有六七千吧,其中歪瓜裂枣就像稀有动物一样少见,大部分是对自己相貌很有信心也确实很有资本的类型。
这几乎10>可看看她们?排在队伍里居然在左顾右盼地寻找帅哥,还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议论?哪有半点紧张的样子。
张烁索性不去操那份闲心,也趁此机会扫视起人群中的百花群芳来,瞧着这个也不错,那个也还行,真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忍不住对身旁一脸木然的黑衣酷哥道:宇哥,得亏现在大冬天的,要是夏天,这帮子小妞穿得清凉点,估计这学院门**通事故得连发……他一边打趣一边凑向阿宇想显得亲近点,正说笑呢,本想从他俩中间这缝隙里挤出人群的一个人一头撞到了张烁厚实的肩膀上,发出了哎哟一声轻呼。
张烁见挡着人了,便往旁让了让还回头道了声对不住。
那人帽檐压得很低,还戴着副墨镜,难怪看不清前头呢,撞痛了也算活该。
从那绒线帽旁钻出的云鬓可以看出这是个女孩,她只是匆匆抬头透着墨镜看了张烁一眼,揉了揉鼻子后侧着身子想从他俩之间挤出去。
可是他们站在这人堆前头,本来仗着人高马大占了不少空间,为了给后头这位女生让路,张烁刻意侧着身子往旁挤了挤,结果惹得一旁的众人不快了,人流向他这方向一涌,他被那势头冲撞后身不由己地向那正过了一半的女孩扑了过去。
两人正面相对,猝不及防下张烁将她抱了个满怀,下巴还被她顶了一下,磕得生疼,让他一时只顾着龇牙,忘了松开人家,那情形连终年如寒冰一块的薛宇见了都嘴角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抱够了没有?怀里那女孩子终于忍不住发话了,语气虽然暗藏着一丝不快,但声音绝对好听,不亚于冬日格那天籁喉音。
不好意思,张烁匆忙松手,低头致歉,是被后头撞的……那女生又抬头隔着墨镜瞪了他一眼,心道如果不是被撞的,我会那么容易放过你?他俩都没注意到,这一抬头一低头的,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极近,那可是相当的危险。
女生是因为职业关系早就习惯了这种近距离对视,张烁则是隔着她那副大墨镜不觉得有啥不妥。
女生又想说句什么,却只吐出了一个字:你……唔!又一股冲力袭来,张烁被推动向前,而很不凑巧的,那女生下意识地想退后闪避,却在背后感到一股托力没退成,两人嘴对嘴撞上了!嘴唇一触即分,张烁快速地抹了抹嘴,那姿势好像是嫌她口水很脏,又像是打算洗脱罪证,然后他又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女生却不理睬他,只是学着他的动作也抹了抹嘴,然后扭头冲阿宇厉声问道:你刚才干嘛推我?她本来可以躲开的,但被这家伙一顶居然没闪掉,怎能不叫她生气。
薛宇的木然表情还是没有变化,缓缓地扭过头来道:旁边的人正好挤过来。
就算他表现得再无辜,女生怎么会轻易信他,刚才分明是他在背后托住自己才导致那意外发生。
于是她又回头问张烁:你跟他是不是一伙儿的!张烁冲阿宇看去,发现宇哥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后的得色,知道被这貌似无害实则无良的家伙给坑了,不过眼前这位光是露在墨镜外的部分看上去还算不差,那双嘴唇也软软的,哥们不算亏,勉强忍了。
于是两人四目相交快速达成共识,他矢口否认道:不是,我不认识他啊!虽然两人身形差不多,可从着装和年龄来说,确实不像一路人,那女生来回看了看,正打算把此事归结为意外忍气吞声算了,谁知宇哥又坑了张烁一把:少爷,小姐们进场考试了。
进场就进场了,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这不是摆明了落井下石嘛!张烁恨那,原来这世上腹黑的人多的是,看似无趣的宇哥整起人来也是颇让人头疼的。
我不是什么少爷……张烁还待狡辩,谁知眼前出现一张名片,那女生冷冷道:不必解释了,有话去跟我的律师说吧,我要控告你性骚扰。
抛下这句话,那女生就挤出人群,对警戒线上工作人员亮了亮什么证件就进去了。
张烁低头看着那张名片,又站回自己的位子,跟阿宇凑一块儿道:我说宇哥啊,你可给我整出麻烦来了,玩笑不是这么开滴。
瞧瞧这烫金的名片儿,云翔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万铁品,一看就不是善茬。
回头我要是收到法院传票,你可得出来顶罪,要不就让老罗帮忙兜着……薛宇低头瞥了眼那张名片,疑道:万铁品,是五年前在沪海成名的大律师,自视甚高,老板请他担任集团法律顾问都被拒了。
两年前此人突然销声匿迹,据说是做私人律师去了……这小姑娘居然请得动他?听了他的述说,张烁那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而阿宇也觉得,这回好像玩得过火了。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六章 私了的商议试的榜单公布,小静和小艾都是榜上有名,而且这第F一大票人,二试的人数一下骤降到近千人,成功率大大增加。
不过参加后面几轮的那都是精挑细选后遴出来的,除了一些特型演员外,个顶个的漂亮,光靠脸蛋不行了,除了姿色之外还要各自拿出绝活来,让考官看到你的潜力才可以。
电影学院的表演系二次考试,讲究四个字声台形表,就是声乐形体台词和表演,张文静是歌舞双绝,自幼参加各类演出比赛,对这些都是手到擒来,加上她眼角那颗泪痣,其实一试的时候就被那时的主考官当成特型演员给看中了。
这造型,不化妆都有股天然的媚意,演起那种祸国殃民的角色来那不正合适吗?况且用粉把那颗痣给遮了,就是一张清纯脸蛋,简直是什么戏路都能走啊。
所以小静很顺利地又冲进了三试,但小艾却也冲进三试就让张烁大跌眼镜了,这丫头平时除了打游戏就是逛街扫货,还有表演天赋?虽说为了准备这个考试,她把那头金发又染了回来,洗尽铅华素面朝天,露出了与那年龄相符的清新姿容,不过单论相貌小艾还是比不过小静,更别说与那些妍姿百态的考生相比了。
可见她这番来也不是心血来潮,不但是早有准备也是有一定水准的。
进入三试的考生不过两百来号,还要淘汰一半,剩下的就可以拿到文考通知书,不过最终录取的名额只在七十个,所以文考成绩也占一定比重。
经过两轮考试后,两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了底,原本不怎么紧张的心态更加放松了,甚至在三试开考前拉着两个护花使者去到处游玩,好似文考通知书是她们的囊中之物了。
三试过后几天,就要发布体检榜,上榜的人通过体检后就意味着领到文考通知书了,张文静和罗艾的名字双双在列,两人只是相视一笑,也没显出太大的喜悦就去排队领体检表了。
张烁和薛宇站在榜单附近等着,他在排队的人群中扫视,发现电影学院最后招取的果然不是一些纯粹的天香国色,好几个前些天让他惊艳的面孔都没有出现在队伍里,在这里,果然表演天赋才是最重要的。
也难怪,在人群中不算出众的小静和小艾也会获得文考资格了。
前几轮考试这里人山人海,所以学校好像限制了本校学生随意出没,毕竟北影在读的学生里有好多是明星人物,也有不少明星会回母校办事找人什么的。
张烁在那等了几分钟,就看到了几张平常只在电影电视中才会瞧见的面孔,而且这些明星在学校里就跟外头普通大学的学生一样,很随意自在的样子。
看来在学校里不用担心被媒体粉丝包围,明星们也是舒畅地很啊。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发现一棵大树底下有对男女正在说笑,好像是正在热播的某部电视剧的男女主角。
张烁一时觉得稀罕就多看了两眼,暗想这对戏里的情侣私下的交情看来也不错啊。
那女生名叫袁思娴,是两年前出道后快速蹿红的偶像艺人,现年刚刚十七岁的她已经成了当今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女明星,目前正在电影学院内进修。
她微微偏头低笑,视线恰好与他对上,很快面色一滞,她的同伴看出了异样,问了句什么也向旁看来。
那女生说了两句,然后快步向张烁他们走来,小张心道不会把我当成狗仔了吧,我可没带相机啥的啊。
阿宇却是一眼就从那女生的身形中判断出了端倪,在他耳旁提示:是上次被你性骚扰那位。
啥?张烁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暗想我居然冒犯了这……这位偶像少女。
被她地粉丝知道了估计是个大卸八块地下场吧?怎么办。
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对阿宇吩咐道:宇哥。
我去上个厕所。
小静她们要是回来了你先陪她们回酒店吧。
说完之后就佯装很自然地快步遁形。
袁思娴刚走了几步就见他要逃跑。
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叫喊。
于是瞪了那黑衣保镖一眼之后继续紧追不舍。
她地同伴仍然在大树底下驻足而望。
看来刚才她也只是敷衍了他几句。
没有解释内中详情。
袁思娴为啥见了张烁就要追赶呢。
因为上次她气昏了脑袋。
没问明对方地身份就甩给人家律师名片说要控告他。
回过头来才想起来找不到被告人。
这不是成了大海捞针?本以为这件事只能算了。
谁知今日冤家路窄又让她撞了这小子。
岂能就此放过?而且看他刚才地表现。
肯定认出自己来了。
否则不会做贼心思马上溜走。
既然他怕。
那就更好办了。
怎么惩治他没想好。
先追上去再说!人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张烁那天确实是碰到人家了。
再加上阿宇地恶作剧。
好似成了他有意冒犯对方。
于是这心里地确有点虚得慌。
认明了对方地身份后首先想到地是避免麻烦。
所以着急躲起来。
他走得极快。
刻意不回头看。
向着洗手间地方向而去。
但又想到万一那里没有出路被堵在里头岂不是抓瞎?所以过门而不入。
又向院内深处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就跟在竞走比赛似地。
到了人迹稀了的地方,袁思娴忍不住喊了一声:站住!张烁两旁一望没人,哪会如她所愿束手就擒,马上施展百米冲刺绝T狂跑!袁思娴眼睛瞪得溜圆,没想到这登徒子跑得居然忒快,但一见他去的方向,她这脸上又露出一丝笑意来,紧步追了上去。
张烁拔腿开溜,知道她在身后追赶,不敢稍作停留,只是顺着路而跑,一拐之后进了个胡同,眼看前方顿时暗暗叫苦,居然是个死胡同!他想退出来,可这一条道走到黑,往回走一定会撞上那紧追不放的袁思娴,正在打量着这处有没有地方可以隐遁身形,身后那人已经气喘吁吁地追到。
哼哼,你再跑啊……袁思娴叉着腰在那微微喘气,要不是她平时热爱运动,这一时半会还真赶不上这个比兔子还溜的家伙。
张烁匆匆回头瞥了她一眼,比量了下那堵墙的高度,一咬牙加速向前猛冲。
袁思娴稍稍一愣,心想这家伙是傻瓜啊,明知道死胡同还跑?谁知下一刻她就从发愣变作惊呆了,张烁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飞身而起去势不减,左腿蹬墙后往高处一跃又用右腿蹬了另一面墙壁一把,借势向上,双手一攀再一个翻身,居然上演了出飞檐走壁跃上了那堵高不可攀的墙沿。
做完这些动作后,他用手背擦了擦汗轻舒口气,显然对自己的惊人表现也是心存侥幸。
袁思娴冲了过去,气急败坏地在那跺脚:你给我下来!张烁冲她讪笑了下:这位同学,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呢?无冤无仇你还干嘛躲着我,见了我就跑?你分明是做贼心虚!快给我下来,否则我一定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他嗤地一笑,这几天没有律师来电他也明悟了,只要不给逮到,她根本拿自己没办法,你知道我是谁吗,还追究法律责任?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你懂不懂?小爷要回家过年去了,拜拜啦您的~这小子顺势还给了她一记飞吻,袁思娴反应极快,马上掏出手机来照相,口中碎碎念道:你等着倒霉吧,我一定会报警抓到你的!张烁心道:靠,这明星艺人就是喜欢动用法律手段啊,看来是不肯善了啦?本想翻墙而去一走了之,往后大家天各一边再无相见可能,但被她留下相片可就惨了,说不定哪天真的会被法院传票去候审。
到时候他想不出名都难,当众调戏偶像明星,强搂强吻那是多大的罪过啊,他家玻璃窗都会被砖头砸碎吧?行了别照了,他一边拿手挡脸一边道,这位同学,要是咱俩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向你抱以最诚挚的歉意,行了吧?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冷静下来好好地谈一谈,看你气度不凡,相信也是个大方实在人,没有揭不过去的过节不是?至于为这点小事闹上公堂吗?多少也是负面新闻吧……你想私了和解?袁思娴停住了照相的动作问了句。
就那么个意思,你要我道歉甚至是一定程度的经济赔偿都可以……话虽这么说,但张烁心里也是没底,暗想她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听他居然还提出了赔偿这种建议,家底殷实不把钱放在眼里的袁思娴轻蔑地一笑,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自信啊,说吧,你准备出多少?不管多少,她都打算狠狠地奚落他一顿,谁知那位转了转眼珠子,在墙上跨腿一坐,掰着手指真的算了起来,末了冲她伸出一只手来。
五十……袁思娴刚准备冒出个万字,他竟一口咬定:对!五十块!把她气得差点晕过去,这就是私了的赔偿价位?我就算被狗咬一口也拿得比这多吧,何况是被你个臭男人亲了一嘴?可能是她那张红白相间的脸色显出了极度的不满,张烁咬咬牙又伸出一只手来:最多一百,我身上实在没带多少……敢情他是想当场解决省得麻烦啊,可这价码也太磕碜了,袁思娴叫道:你开什么玩笑!你又亲又抱居然只想付一百赔偿?一百万还差不多!张烁很夸张地瞪眼倒吸一口冷气,心道果然是母狮子,胃口好大,虽然付得起,可咱有钱也不能乱花啊,对她这盛气凌人的态度有些不爽了,反唇相讥道:你又不是金镶玉,轻轻碰一下就一百万?太贵了吧,如今找个小姐包夜才几百啊……这是他从罗胖子那了解到的性息,倒不是平时去光顾过了。
可他脱口而出的话无疑让对方震怒:你居然拿我跟小姐比!你完了,我告诉你,你彻底完了,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等着倾家荡产蹲号子吧你!甩下这句话后袁思娴也不让他下来了,直接气哼哼地转身而去,张烁暗想完了,祸从口出把对方彻底惹怒了,她要真报警的话,这事儿还不知会整出多大动静来呢。
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他从墙上翻身而下,不是朝外而是朝里,快步追了上去。
袁思娴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他眼中冒着凶光,下意识地惊叫了声:你想干什么?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后会有期思娴一步步往后退,张烁紧紧追赶,成了刚才相反之]你别过来,我要喊人了!他冲过去,就撕扯她的衣服……啊!不要啊!袁思娴哪料到他居然兽性大发,马上后悔自己追他到了这种荒僻角落,现在只怕叫破喉咙也没人应了,瞧他人高马大身手矫健,自己那是他的对手,等人来估计自己已经……她坐到在地双手死死护住领口,不住地扭动着身子。
别动,别吵!张烁很不耐烦地恶狠狠道。
你非礼我居然还想得到我的配合,当我是傻瓜啊,袁思娴尖叫得更大声了,两条长腿直蹬他,不过张烁双脚跨在她身体两旁,她全蹬空了。
而且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叫就是没有人来救她。
那小子在那猛烈地拨开她护住胸口的双手,然后单手握住她细柔的双腕,另一手伸进了她的领口……袁思娴马上就吓哭了:呜哇……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报警了,你走吧,我绝对不会追究你责任的!张烁在胸口掏了一阵,从内袋中掏出那手机来,暗想这厮干嘛非要把手机放这儿呢,害我抢这东西搞得跟强奸似地。
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快速地删除这女人刚才拍的那些照片,然后放开她道: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有违我一贯的绅士风度,要知道我其实是个好人,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再追究这件事。
好了,我走了,手机我会放在门卫那里的,你自己去取吧。
然后看了看她那涕泪横流的烂糟样,心中有些不忍,掏出根黑白格子的丝帕来递给她道:自己擦擦吧,我走了,后会无期。
袁思娴在那抽泣了一阵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自己在他面前就跟待宰羔羊似地,居然还哭成那副德行,就感觉这辈子从没这么丢人过。
而且他那么粗暴对待自己,居然不是觊觎她的美色,只是想要销毁手机中照片?把自己吓得心惊肉跳,简直罪大恶极!而且我都失去抵抗了,居然就此放过,连趁机吃点豆腐占点便宜的毛手毛脚都没有,简直罪加一等!最后还像施舍乞丐一样丢了根手帕过来,简直罪无可恕!不过这帕子的质地倒是不错,好像是苏织的真丝……可是这能掩盖他的罪行吗?不可能!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追究到底!袁思娴下定决心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犯难起来,唯一的证据照片被他给销毁了,这茫茫人海我上哪找去?难道真的去警局画影?这件事毕竟是负面新闻,真闹得不可收场怎么办,还是得私下解决,总之不能轻易就算了。
等等。
今天是三试放榜。
他刚才一直在这里等着。
那么也许是同伴来参加考试?多半是女友……一想到他可能是陪着女朋友来考试。
而且那女孩子可能会成为自己地师妹。
袁思娴就对他那副嘴脸深恶痛绝起来:呸。
也不知道谁瞎了眼居然看上这种人!可是只凭这个猜测。
也是找不到他啊。
袁思娴吃了这个大亏。
一路上闷闷不乐地。
暗自思索着要怎么才能把他揪出来好好整治。
去门房取回手机后她回了宿舍。
正巧她地舍友正在看报纸。
也跟她一样是一脸地不快。
她就问了句:小文。
遇上什么不顺心地事儿了?那个被她唤作小文地女孩就把报纸拍到桌上道:气死我了。
我们学校今年居然连决赛周都没进去!啊?袁思娴闻言也是诧异。
她和小文都是南京人。
曾经在南京九中读书。
她只是念了一年就出道然后提前报考电影学院并录取了。
而小文是在哪里读到高三毕业后才来电影学院地。
两人高中时不曾同学但毕竟是校友。
所以平时关系不错。
高中母校在全国高联地骄人战绩也是她们地话题之一。
去年在北京地总决赛她们还去捧场并引起媒体关注呢。
那次南九经历双加时惜败给长春二中。
让两个小姑娘惋惜之余对今年地赛季充满期待。
前段时间她们都忙于拍戏。
再加上料定母校能轻松出线。
所以没有关注复赛周地情况。
现在回到学校要闲一阵了。
小文就率先找了关于复赛周消息地报纸来看。
谁想居然看到母校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地消息。
袁思娴抢过报纸一看。
母校是输给去年地南区季军广林一中。
看来也不算太冤。
这下又要等明年了。
接着她又翻看相关地报道。
发现广一果然代替南九从B组出后她又看到报道说广林一中的核心球员在第一轮赛后T院,最后一战带伤上阵。
她就好奇地看了看那张不太清晰的球员照片,于是……是他!她叫出声来,让小文吓了一跳,问道:思思,你认识这个人啊?化成灰我都认得……袁思娴咬牙切齿道,现在她是越发恨这个叫做张烁的男人了,居然还是让母校今年在高联无功而返的罪魁祸首,新仇加旧怨,怎能善了!她将报纸放到桌上,嘴角微微一扬:哼哼……沪海,广林一中……这回看你往哪跑……北上参加考试几天,年关将至,四人也就没在京城多做停留,很快就飞回了沪海。
那件事是阿宇惹出来的,这哥们倒是义气,没在两个女生面前抖搂什么猛料。
罗艾回家之后想要向父亲报喜炫耀一番,却不见他在家中,看了看日历发现今日是腊月二十八,正是各家各户置办年货的日子,而他父亲,定然是她想到了那户人家,那喜悦之情也淡了许多,不想一个人在家待着,索性驱车去找哥哥嫂子。
兄嫂听闻她和小静都是顺利拿到文考通知书,自然是称赞个不停,言道罗家这回要出个大明星,还让她赶紧开始练字,以后签名的时候就不会出丑了。
罗胖子又是拍胸脯向她保证,不管老头子的态度如何,他这做大哥的绝对支持她的事业,以后要是拍电影啥的需要投资,一句话,大哥出钱力鼎。
罗永瑞在这对兄妹口中一直是老头子,要不就是老爷子,但其实他一点都不老,实际上他只有四十五岁,正当壮年,看上去也还很年轻。
只不过在子女面前总是板着张脸威势惊人,所以在他们眼中有点老相罢了,而现在,他却是正恭敬地淡笑着与一个俊逸洒脱的中年男子交谈中,一点也看不出沪海商业巨头的架子和威严来。
到了他这个身份地位,还需要他毕恭毕敬对待的人着实不多,就算是沪海市的那位宋市长,他也不过是礼敬三分,没到巴结的份上。
而他眼前这人,他也并非巴结,而是打心眼儿里敬服。
每年腊月二十八都来,又送那么多东西,也就你有这份心了。
那男子淡淡地说了句,语气中带着一份寂寥,都道是人走茶凉,我这儿如今门可罗雀,但你这老家伙却是赶也赶不走啊。
二爷说笑了,过年了才来探望您一回,小瑞已经有愧于心。
若是不来,只怕要遭雷劈的。
罗永瑞低头应了一句,先前说话的那位便是沈家赋闲的前任当家,沈傲君的二哥沈清风。
知情人都道沪海商场巨无霸是沈家的人,但只有真正知道内情的才了解,罗永瑞他是沈清风的人,一开始是,而且一直都是。
有心人了解,罗永瑞二十五年前是沈家院里一个扫地的下仆,当时沈家老爷子还在世,后来见这小子机灵好学,就带在身边磨练了几年。
三年后沈老爷给老婆子留了个遗腹子就撒手人寰了,而沈家老太君对这姓罗的小子更是赏识,让他在沈家的家族事业里掌了实权。
到后来,老太君杨会真怀胎日久不便理事,渐渐把手中的权利放给最得力的儿子沈清风,那时起便是沈家二爷扬名立万大杀四方的日子,只不过十八岁就逼得浙南几户大族基业尽毁移居海外,奠立了沈家在浙江沿海一带说一不二的地位基础。
而且那时他更趁着手中职权之便,给了罗永瑞一笔资金,让他去沪海闯荡,道明了无论他将来基业如何庞大,沈家永远只取两成干股,旁的都是他自己的。
罗永瑞不负他的期望,又在他的暗中扶持下着实闯出了一番名堂,所以对这位二爷的知遇之恩是非常感恩的。
后来沈清风被老太君的雷霆手段撸职没落了,沈家也没有撤回对永瑞集团的支持,罗永瑞自然也是继续每年敬奉着那两成干股的红利,而且对新当家沈傲君的指示莫敢不从。
外人都道罗永瑞只不过是一忠仆,只当自己的沈家的人,没把栽培他的沈清风放在眼里。
其实都是想错,沈清风当初外放罗永瑞那是得到老太君首肯的,否则他还出不来呢,所以他对沈二爷最感激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不为人知的秘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男儿当杀人永瑞出身河北,父亲是一家机械厂的工人,母亲是个)7妇人。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一家人原本和和睦睦,安乐无忧,却在他十八岁那年突遭变故。
祸起源自父亲厂里的一个老厂长,此人五十多岁年纪,却是色中饿鬼,仗着自己的厂长身份,欺压凌辱了多位女职工,连带着职工家属中有姿色上佳的他也不会放过。
一日偶然,罗永瑞的母亲去厂里找丈夫,被那厂长看见,顿时惊为天人魂色相授,欺骗她说罗父在他办公室里,让她跟着自己去找。
结果进屋之后他便反锁上门欲行不轨,罗母奋起反抗才保得清白逃了出来。
只是隔日罗父便被厂里辞退了。
自此之后,罗父虽然对妻子无法埋怨,但却忍不住终日长吁短叹。
罗母自觉拖累了丈夫,偷偷喝农药自尽了。
而罗父发现之后便悔恨是自己逼死了发妻,于是隔日便悬梁自尽随她而去。
原本家庭和睦的罗永瑞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恨不得将那机械厂的老鬼千刀万剐剥皮拆骨。
收殓父母尸首后,他便上门寻仇,但因为势单力薄反被那老头子的两个儿子打得吐血断腿。
那老厂长在乡间根深蒂固,自有势力,他根本申报无门,养好伤后家财也几乎散尽,于是背井离乡出外谋生。
辗转两年到了杭州,一个意外的际遇让他结实了沈家老爷子,于是跟着被聘到了沈家大院里做那洒扫的伙计。
那年他二十岁,沈清风当时只有十五岁。
但就是这个年仅十五岁的二少爷,让他了却了毕生宏愿。
他至今仍记得那日的情形,他在院里扫地,二少爷正在练拳,忽然收势问了他一句:小瑞,你常日在此做工,不必侍奉父母吗?罗永瑞闻言便自落泪,沈清风好奇之下问明缘由,顿时激愤异常,二话不说去房里取了一个包裹后拉着他出门离家。
两人连夜坐火车去了罗永瑞的河北老家,半夜翻进那老厂长的家院之中。
由罗永瑞把门,沈清风手执单刀亲身入内,杀尽他一户七口人,一个不留,又把那老贼的人头割下提在手中出来。
沈家二少白衣进,红衣出,血染锦袍满脸猩红,将那人头递给罗永瑞道:走!去祭拜你父母!月色下,那稚嫩的脸上满是狠厉绝杀之气,让罗永瑞敬畏非常铭记在心。
两人趁着夜色到了罗家父母坟前,用那老贼的狗头祭拜,沈清风少年心性,一挽长袍也是跪地叩拜,罗永瑞赶去扶他,却被他推开道:死者为大。
叩首毕。
他见罗永瑞泪流不止。
哭得像个三岁孩子般窝囊。
又道:在你父母灵前。
成什么样子。
我今夜连杀七人。
且是头一次杀人。
都不像你这样没用。
罗永瑞闻言跪地泣伏:二少爷。
小瑞不值得你如此亲身犯险。
我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若是有人纠察。
我自当顶罪。
只可惜若如此。
二少地恩情小瑞只能来生再报了!沈清风哈哈大笑:爷一人做事一人当。
哪用得着你来顶缸?莫说他们查不到我头上。
就算查到了又能奈我何!此等恶人。
人人得而诛之。
他逼死你双亲。
我灭他满门便是一报还一报!言罢他又扶起罗永瑞道:小瑞。
男儿有泪不轻弹。
男儿膝下有黄金。
今日便算了。
往后你若再这样。
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我今日助你报仇。
不是求你回报。
而是要告诉你。
进我沈家门。
是我沈家人。
有我沈清风在。
那容得外人欺到我沈家头上来!你与我年岁相当。
又是个孤儿。
今后便把我当成自家兄弟就行。
罗永瑞闻言铭感五内。
在双亲坟前立誓:今日起。
我罗永瑞生是沈家地人。
死是沈家地死人。
若违此誓。
必遭天谴!而他心中地誓言。
却是把自己实实在在地当成了沈清风地人。
把那人头弃之荒野。
两人迎风而去。
山道上有那孤狼嗷叫。
带起萧然之气。
风吹衣劲地沈清风今夜首开杀戒豪兴大发。
在那山中壮言吟道:男儿当杀人。
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
尽在杀人中。
古来仁德专害人。
道义从来无一真。
宁教万人切齿恨。
不教无有骂我人。
男儿从来不恤身。
纵死敌手笑相承。
放眼天下五千年。
何处英雄不杀人!今夜手刃恶贼。
又结一兄弟。
痛快。
哈哈哈哈。
痛快!罗永瑞跟在他身后,默默地念着: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这便是沈清风其后二十余年间的行事写照。
直到今天,这位昔日叱咤江南的热血男儿已经成了个居家过日子的中年大叔,每日里闲暇不过是下下棋,遛遛狗,远离了争斗的杀场。
可是在功成名就的罗永瑞眼中,他永远是那个义愤填膺,奋起杀人的义勇少年,是他一辈子的恩人。
只是他的恩人,也有软弱的时候,那句即兴而发的古来仁德专害人,只怕他早已忘怀了,否则对着那对了,小四这两年没再为难你家闺女吧?正想着,沈清风就已经问到了。
罗永瑞低头道:没有,前年的事再也没提起过了。
那便好,我就说嘛,年轻人的婚事,我们这些老家伙操什么心。
前年夏天,沈傲君曾经授意安排罗艾与林家的一位少爷相亲,虽然因为小艾行为乖张没有成事,但总是有了这么个指婚的意头在,让不问世事的沈清风不得不出面干预,说了几句。
自那以后,沈傲君便不再去打罗家丫头的主意了。
两人正聊着,从房里出来一个年轻人,相貌俊秀非凡,与年轻时的沈清风肖似,只是气质上要柔了许多,看着很是和善。
那人缓步走过来,轻柔地道了声:瑞叔来了,我给您倒茶。
罗永瑞招呼了一声,又与沈清风谈起事来,片刻后那年轻人端了杯茶出来,杯口没有一丝热气。
待他放下茶杯,便可看到里面盛的是冒气泡的可乐,水面上浮着几丝茶叶。
瑞叔请喝茶,年轻人说了声后又问,今天小艾又没来吗?罗永瑞尴尬地笑笑,说道:是啊,她去京城考试了,所以没过来。
哦,那年轻人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几年没见她了,怪想念的念叨了句后,又对沈清风道,父亲,那我回房看书了,你们且聊。
沈清风笑着点点头:去吧。
年轻人于是捧起茶几上一本黄页电话薄来,边走边看回房去了。
他便是沈清风的傻儿子沈卓,此人本属行字辈,却因情况特殊而没有入得族谱,但沈清风只给他取了一个单名,便是仍然存着一份念想。
罗永瑞每年腊月二十八都会去探望沈清风,风雨无阻,沈家老太君自然知道这点,她更清楚这两人之间的那点情谊有多深,所以不去试图割裂这对主仆之间的关系,而是想在其他方面做出一点努力。
当年老罗每次去沈家都是要带上女儿罗艾的,小艾也跟年岁相当的小沈玩得很好,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小桌子。
沈卓虽然有些行为不正常,但平时说话却是看不出异常来,相貌又好为人又和善,所以小时候陪他一起玩的小艾根本不知道他是傻瓜,还跟他玩过家家扮丈夫妻子呢。
直到十几岁了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上学,为什么会用可乐去泡茶但是她觉得他可怜,并没有因此疏远他。
直到十五岁那年,沈老太君突然提议,让两个孩子订下婚事。
这个建议,明着是鼓励沈清风和罗永瑞加深关系,实则是期望他们主仆二人心生嫌隙。
但是老太君未能如愿,沈清风断然否决:罗家那丫头不服管教,做我的儿媳妇还不配,这件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虽然话不好听,但罗永瑞听着却是格外顺耳,对二爷的感激更甚。
只是那件事老太君未能办成,马上便撤了沈清风的班子,扶持刚刚成年的幼女上台。
除了罗永瑞自成一系她动不了之外,沈清风在沈家的根基可以说是被连根拔起,就此一蹶不振。
而自那以后,罗艾便吓得不敢再陪父亲去探望沈二爷了,怕小桌子要把过家家当成真事来办。
对除了沈二爷之外的沈家人,自然也是丝毫没有好感。
对于小桌子还是同情而已。
谁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傻瓜呢?除非她自己也傻了。
罗艾当日曾说老爷子要想表忠心,大可让她嫁过去一了百了,不过是一时气话,如果老爷子真有这个安排,那她一定会坚决与他断绝父女关系,学哥哥一样离家出走。
小卓至少还是很乖的,不用您操什么心。
我家那俩孩子就不行了,现在翅膀硬了,居然跟我闹分家,自己开始做事业。
我还得处处照应着,免得他们血本无归,真是哎,不提了!罗永瑞说起自家两个不成器的孩子就头疼,沈清风冲他笑了笑道:年轻人就该有点冲劲,吃过亏才知道长进,你也不要护得太死了。
适当的时候,磕绊他们一下倒是不错,免得顺风顺水的,他们往后不知进退。
学了我,却是难免要吃亏的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青涩的结束二爷说的是,我回头自会安排。
沈二爷以身授教)h受之,又听沈清风问道:你方才说小艾去京城考试,是什么考试?北影的招生考试,这丫头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居然想走这抛头露面的路子,我怎么劝也不听,只能由她去了。
昨日收到消息,还真让她考上了,这往后哎。
他又叹了一声,在沈二爷面前,一向沉稳坚毅的罗永瑞叹息次数好像比过去一年都要多。
这也是不错的,操作得好,对你的事业也有帮助。
只是娱乐圈这潭水有点深,你让小艾去,难不成是投石问路?沈清风微微眯眼,细问起来。
罗永瑞不敢瞒他,如实相告:确实有这个想法,今年我打算在沪海西郊靠近江苏边界这块建一座影视基地,正想问一问二爷的意见。
沈清风微笑着点了点他道:你呀你,生意越做越大,往后这保镖可要越请越多了跟在沈二爷身边几年,自然对这方面的事情特别小心,杀人者最是防备被杀。
罗永瑞告辞后,沈清风伸了个懒腰回房,打开电脑上线,在桌旁放了一杯浓茶,然后登录了一个棋牌中心,在一间固定的房间,一个固定的桌号上等待着。
几分钟后,从一旁的用户列表里他看到自己的一个好友上线进了这个房间,嘴角带出一抹笑意,兴奋地点了点鼠标,等他进了这桌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局。
一边落子一边发去消息:老弟啊,怎么好几天不上线,哥哥我都快等出病来了。
与他对弈的人ID叫做火乐疯子,回过来一句:呵呵,这几天陪人去北京考试,所以没机会上线。
火乐疯子自然就是张烁,他俩怎么会在棋牌中心结识的呢?原来沈清风用的ID是清风棋社,一个偶然的机会张烁在这里遇上他了,于是说起自己在2000年夏天曾经在这家棋社下过一盘棋。
起初沈清风也不以为意,可两人对弈下来,发现对手的棋路似曾相识,攀谈起来才知道原来就是那天下出那盘妙棋的对手!这么巧的事情实在少有,两人都认为是场缘分,加上棋逢对手也是难得,从那以后就时常聚在一起下棋切磋,各自都长进获益了不少。
张烁从他那学攻势,沈清风则是取他守成的经,一来一去,两人就感情要好起来,在网上都以兄弟相称。
沈清风看了他的回话,暗道声巧,又问:什么考试,不会是北影的招生考吧?清风兄真是天资聪慧啊。
一猜即中。
就是那个考试。
说归那么说。
他却是下了一招狠地。
让沈清风不得不进入长考。
过了半晌回子后才道。
我一个朋友地女儿恰好也去参加那个考试。
所以知道。
你是不是陪上回在棋社那个小姑娘一起去地?不是。
陪我堂姐去。
还有一个朋友地妹妹。
她俩都考上了。
我很是佩服啊。
听说一个是堂姐。
沈清风便不去计较。
对他陪同地另一个女生倒起了点兴趣。
便打探道:你朋友地妹妹是不是长得很标致啊。
小子不会背着棋社女孩打算偷吃吧?老兄说笑了。
棋社那个只不过是我普通朋友。
我俩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我朋友地妹妹长得是不错。
不过我也没那方面想法。
陪她们去。
只是充当护花使者。
没啥别地念头。
沈清风笑了笑。
又问:放假了有没有空闲。
来杭州一趟吧。
老哥我做东。
回头我们再手谈一局。
老在网上下棋没味道。
有机会。
我再引见一个高手给你认识。
让你跟那人切磋切磋。
保管你受益匪浅!他想把这棋友介绍给棋力高超地四妹认识。
却不知道这俩人早就有过交集。
张烁回道:过年这几天不行。
初三我还要去一趟吉林。
大概会住几天。
开学前如果有空的话,我就去杭州叨扰你一下。
要不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吧,有空了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于是沈清风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就是清风,张烁也回复了自己的姓名和号码,这便是约下了见面的事情。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张烁他们家和张文静家是在一起吃的,地点选在张罗连锁饭馆新开张不久的浙菜馆,因为沈阿姨和小静的母亲尹建玲都是土生土长的浙江人,这么安排也算是他一份心意。
虽然三家菜馆预订年夜饭的超多,不过他作为股东自然不愁没位子,所以就安排了一席。
饭叔张仲铮又对张烁毕业后参军的想法表示了一番赞赏他不能因此耽误学业,首先考上一所好的学校保证前途也是要紧。
只是若他有了军旅资历,将来无论如何都是拿得出手了,他如果想要帮衬也方便许多,所以这话不过是长辈教诲,实则就算他到时考的学校不甚出色也不要紧。
在这喜庆日子,全家人都小酌了几口,小静的酒量比之青岚还要差,喝了一点就脸红得不行,飘飘然欲醉了,眼皮耷拉着几乎趴在桌子上想睡觉。
这一桌人都在吃饭,她这么趴着不成样子,张烁便把她扶起来,带到饭馆内部专用的休息室去。
扶她到沙发上坐下,又要来醒酒汤给她喝,边喂边道:你这样往后还怎么在艺人圈里混,几乎一杯就倒,怎么让人放心你出去?小静笑嘻嘻道:你不放心,那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咯。
她醉眼惺忪的只是在开玩笑,可让张烁心里却是一紧,在她一旁坐下后,踌躇了下最后还是说道:小静,我不可能一直跟在你左右,你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再过半年,我就要离开这里,你大概也要孤身去北京上学,那时候我们就要分开,而且要分开很久。
我在想你以后要当艺人的话,有些事情对你来说影响很大,尤其是对于刚出道的新人来说,绯闻是很致命的吧?所以要不我们小静不笑了,他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呆呆地看着地上,过了半晌后道:就算我将来成名了,我们可以跟媒体说,其实是亲戚啊,所以才那么要好嘛她努力地想要抓住点什么,可是自己也知道那是徒劳的,其实到了今天,他们谁都知道他们其实早就把对方看成亲戚了,不过是碍着父母的热情而没有主动去结束某段关系。
她只是在这将断的一刻,有点不舍,也有些不甘。
张文静常在心底里自问,自己能不能和张烁坦然在一起,答案是不行。
仅仅是因为他的堂弟身份,就算是远亲,但她内心深处背负的压力让她无法承受,她不愿意自己将来的孩子也会受到类似的指点与伤害。
但她不好去跟张烁解释这些,她也苦于没有机会来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明朗化而不是继续这么尴尬下去。
现在,她的一个意外的选择,居然为两人设计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摆在他们面前的道路无比清晰,为了前途,分手吧。
她心里没有多少抗拒,只是有一点点惋惜,因为张烁是她喜欢的第一个人,是刻骨铭心的初恋,却是这么草草地结束。
纵然心里拒绝考虑与他的未来,但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在他的关怀保护下,即使没有发生过**关系,她也早就把他视作自己的男人。
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将要离开自己去寻找他的另一半一样,让她生出了自己不能得到也不希望她人得到的感觉。
张文静苦涩地笑笑,为了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自私念头。
小静,张烁温柔地托住她的脸,说道,往后,我们还是做姐弟吧,那比任何一种关系,都不容易分开。
朋友也好,恋人也罢,总不过亲人的关系来得牢固。
这对颇为投契的青年男女经历了一番情感纠葛,最终还是选择了最为稳固的一种关系来维系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努力地贴上他的手,抿着嘴唇强忍着不舍,点了点头,而后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道:这是我作为你的女友最后一个请求,再吻我一次。
张烁微微动容,凑了上去。
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接吻了,彼此都很生涩,好像害怕惊到了对方似的,比他们**辣的初吻还要小心翼翼。
她缓缓地闭上双眼,把这略显青涩的最后一吻深深地映在脑海里,眼角滑过一道泪,道了声:结束了。
大年初一的时候,去堂爷爷家拜过年,张烁便把母亲和妹妹载到了张罗苏菜馆吃饭,同桌的还有老罗家两口子加上他的岳父岳母。
本想叫上小方的,不过他过年前远去新加坡省亲了,所以没能叫成,只好作罢。
格格肚子里的孩子和白妃菲的孩子已经结了娃娃亲,那两户人家将来便是亲家,这一顿饭也是吃得热热闹闹,可惜格格回娘家了,要不这一桌人才算齐整。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章 家庭聚会上,是为张烁提前准备的庆生宴会,因他初三那日要T7来,所以母妹给他安排了这个小小的宴会。
小叶子自制了一张贺卡送给他,母亲则是把他叫到房里,然后从柜子深处取出来一个铁盒子,交到他手中道:这是我叶赫瓜尔佳氏祖上传下来的,本想将来亲手交到儿媳妇手上,如今你也成年了,还是交给你保管吧。
张烁翻开盒盖一看,那是枚翠绿的玉戒指,晶莹剔透雕工精巧绝伦,乍见之下便知不是凡品。
张烁未料到母亲居然还有这等宝物,一时不知该不该就此收下。
叶蓉却是想让他用这个去向冬日格表明心迹,也好了却她一桩心事。
她看得出来,儿子是不计较干女儿肚子里那个孩子的,否则也不会这么用心照顾,只不过他一直畏畏缩缩的,也不知道在犹豫些什么,让她这个当妈的干着急,不得不把家传宝物给祭了出来。
这东西她迟早要传下去,不是交给儿媳妇就是交给小叶子,小叶子年纪还小,准儿媳却是等不得,孩子都快冒出来了,是故借着儿子生日的机会,当作礼物交托了下去。
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不要犹豫,你等得,别人不一定等得,明白吗?叶蓉又嘱咐了一句,便留下愣愣的儿子出去了。
张烁揣着那个铁盒子,想了又想,还是收了起来。
他这次受伤的事情瞒不住家人,额上的缝针早已拆线结痂,过段日子也许连疤痕也很难分辨。
但他脑袋里实际受到的冲击只有冬日格知道一点点,其他人并不知道他此刻心境已经有了大变化。
原本他对去接格格还有些忐忑,眼下有了家传宝物开路,却是信心十足了。
年初三这日是张烁生辰,也是约定了北上去接冬日格的日子,同时也是西方情人节。
今年的这个情人节,除了前夜陪着朵朵一同等那时针划过半夜,早上不忘送了阿姐一朵玫瑰外,却是不能陪旁人过或者再送什么了。
早上正待出发去机场,却突然接到噩耗,说是前年暑假时患病的太叔公在病床上熬了一年半,昨夜去世了。
沈阿姨随即带着阿姐赶去服丧,父亲亦是陪同。
张烁虽是认了这门亲戚,但之前经历过灵隐寺一节,多少让他心存芥蒂,他现在心境不比失忆之前平和,想既然对方并不认同自己,去凭吊的话却是有犯贱之嫌。
再想那势利的老太太多半也会在灵堂出现,他就不愿自讨没趣。
加上他这边定下的初三之约也不能失信,于是以此为借口,未曾同行,仍是飞赴吉林。
这一天,另有一户特殊的人家相聚在南京同席吃饭,那是宋晓冉外公家的一次家族聚会。
一桌的男人,除了晓冉的父亲,都是肩上扛着星杠,穿着海陆空各色军装。
宋晓冉有四个舅舅,五个表哥,加上她外公,全是行伍中人,隶属的部队各不相同,能聚在一起的日子极少。
比如这次年节的聚餐,便是不全,一个舅舅在云南那边参加演习,一个表哥仍在潜艇上服役几个月内是不会上岸的,还有一个表哥尚在国防大学进修,所以也没回来。
与宋晓冉年龄最接近地小表哥赵文罡是这一桌里军衔最低地。
一杠一星。
少尉。
他比晓冉大了四岁。
去年刚从军校毕业下了部队。
据说分在广州军区。
驻地在柳州。
都说那地方穷山恶水多刁民。
可怜他文质彬彬地还要去那里当兵。
几个表哥中就属小表哥长得秀气。
瞧着身体也单薄些。
看着并不适合从军。
宋晓冉总觉得他身体大概比较差。
因此不像其他几位表哥那样是从基层滚打滚爬出来。
而是考上军校走了捷径。
小时候他待晓冉一向很疼爱。
如今当了军官也没有因此而严肃。
对她总是温和地笑着。
让她很有几分好感。
她母舅家虽是军人世家。
但她一心从政。
对军队方面地事情并不太关心了解。
所以她不知道柳州地部队和其他地方地部队有着什么样地区别。
而她那看似纤弱温柔地小表哥到底又有着怎样地能耐。
这一日小聚后。
晓冉地母亲瞅空对她说:你小舅妈托我给你小表哥说个对象。
你觉得小静怎么样?我看着好。
品貌都不错。
与你表哥也相衬。
家世稍低了些。
却也不打紧了母亲这般与她商议着。
却没去留心她那幽黑地眼眸里正在变幻地色彩。
找机会。
你向她说叨说叨。
探探口风啊。
母亲吩咐着。
宋晓冉茫然应了一声。
这心里却开始取舍。
考虑其中地得失。
母亲显然是不知道张文静此时跟张烁之间地关系。
就算知道恐怕也觉得那并不妨碍她做媒地想法。
毕竟论起权势来。
张烁家实在跟自己母舅家差得太远。
何况凭她跟小静妈妈地交情。
这点事她要不要站在小静地立场来反对呢?如此一来。
小舅他们难免会有疙瘩。
那往后对自己宋晓冉考虑再三。
还是决定持中立态度。
反正就把自己当成一个传话地。
具体怎么选择。
还是让张文静他们家自己去考虑吧。
她不想掺和进去。
生了这桩事,让她不由地暗叹一声,如今姐妹中最小的张文静都快二十岁了,她们三姐妹都要开始面对这桩人生大事,逃也逃不掉的。
长大,真的是很快啊。
好在爸妈似乎已经默许了她跟方天林之间的来往,她倒不必为这种事烦心。
具体的原因她也是前段时间才得知的,选择他之前,她都不知道,原来小方还有那么显赫的亲戚在海外,这倒真是歪打正着。
张烁按着地址找到满冬日格在长春的住处,比约定的时间要早。
她们一家三个女人本准备在晚上给这位新姑爷布置一番庆生,谁知他中午饭前就来了,让这一家子惊喜之余也是有点措手不及。
要说在他来之前,几个女人还商量着一会儿要怎么应付他的来访。
格自然是主张不要给这个混蛋好脸色看,最好由母T|扫把将他轰出去。
嘴上是那么说,可是一听老妈拒绝这么做,却是暗松了口气,生怕她真个采纳自己的意见,那就悔之晚矣。
宁若晴的意思呢,却跟格格差不多,就是不能太惯着他了,要适当的打压,这样往后格格进了他家门才不会受欺负。
冬日格在旁点头道:有道理啊我呸!谁要进他家门了,单纯地打压,不要给他好脸色就可以!免得他以为咱们满家人都是善男信女好欺负。
格格的母亲宁若昙沉吟了一会儿后道:那万一要是惹得他不高兴了,丢下小冬一走了之怎么办?到时候又不能腆下脸来拦着他,我只怕坏事啊冬日格急道:所以你要把握分寸嘛,他这人非常小心眼,特别记仇,你可不能太过火了,小心他以后不养你!宁若昙白了闺女一眼:你又不想嫁过去,我哪用得着他养啊格格面上一烧,情急之下不小心说漏嘴了,马上低头不再开口。
宁若晴便在一旁支招:要不,咱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个打一棒槌,一个赏粒甜枣怎么样?然后小冬再说上几句好话哄哄他,保管他跑不了,还服服帖帖的。
若昙很赏识地看了妹妹一眼,当机立断道: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决定啦,那我来唱红脸,负责赏甜头,你就负责打压吧!啊?宁若晴苦着张脸心道自己没经验,怕完成不了任务,刚想推辞呢门铃就响了,冬日格去到门口的猫眼一看,压低声音道:来啦,来啦!怎么办啊,我待会儿该说啥好话呀,你们快教教我啊!我靠,自己还忙不过来谁有空教你?仨女的各怀心思,然后开了门把等了良久的张烁迎进来。
他这一进屋,一眼就认出了曾经见过的小姨宁若晴,虽然他对冬日格在男儿身时的记忆模糊不清,但还是对若晴这张脸有点印象,包括他在她的书店里买书的事情也记得。
再看她身旁这位看着年纪不大的阿姨,多半就是冬日格的母亲了。
还有一人,就是一个多月未见,脸蛋越发圆润动人娇俏可人的冬日格。
格格的妈妈跟宁若晴倒是长得很像,跟格格却是相貌差别挺大,看来格格的容貌多半是传自父亲那里,只可惜来之前从母亲叶蓉那得知了,原来格格自幼丧父,家中如今的亲近长辈只有母亲和小姨两人。
所以这趟来,他无缘得见这位岳父大人。
进门之后,他便将手中捧的一大束玫瑰送到冬日格面前,很大言不惭地道:老婆,情人节快乐!惹得两位长辈眼热不已,不过别急,小张这趟上门拜见丈母娘,可是准备了不少东西,满满一个行李箱,自己的衣物没多少,大部分是带来的礼物。
人家刚来,风尘仆仆的也不忙着揉捏,于是就先招呼着安排他住下。
客房早就收拾好了,冬日格插好花后便引着他去放下行李。
张烁在那开箱收拾衣物,格格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眼神好似望眼欲穿,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张烁笑道:真的这么想我,也不掩饰一下?那丫头咬了咬唇,俏俏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走近前抓住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肚子上道:是他想你,可不关我的事你这不负责任的孩子他爸,居然对他不管不问一个多月,回头我一定要向他打小报告。
嘿嘿他笑了笑小心地摸了摸,然后惊喜地抬眉,养这么大啦?你妈妈和小姨肯定给你喂了不少好东西吧?还说呢,天天进补,我都快受不了啦。
冬日格皱了皱漂亮的眉头道,咱们快点回沪海吧,这儿我真的待不下去。
嘘张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记,瞧你说的,让她们听见该多伤心啊。
喂你好吃的那都是为了你和孩子着想,还不领情。
我来都来了,自然要多住几天,急什么。
回头我还想让你带我去给老丈人扫墓呢,大过年的总不能让他老人家受了冷落。
冬日格闻言心里一暖,暗想着他居然连这都计划好了,比我这亲生女儿还要细心。
这几个月来她的心境逐渐变化,尤其是随着肚里的胎儿快速成长,她的女性荷尔蒙激发地飞快,渐渐地把母性视作本能,也不再抗拒这个女人的身份。
只不过偶尔,还是要嘴硬一下。
宁若昙和宁若晴姐妹俩正在门外听房呢,听到自家养的孩子一点儿不懂事,而那新姑爷却是如此讨人欢喜,又会说话,那心中的满意劲儿就甭提了,什么红脸白脸的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张烁抚了抚她的肚子,忽然手一滑勾到她的后腰上,另一手轻柔地将她纷长的云鬓捋至耳后,注视着她淡淡一笑,直看得格格面红耳赤,耳尖被他的手指触碰着感觉滚烫滚烫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了般。
其实我也很想你,不单是为了他,更是因为你他轻轻地说了一句,随着他逐渐贴上来越靠越近,她忽闪了下眼睛,呼出来的气都开始发烫,嘴唇下意识地蠕动了下,想说什么却是没能说出口,因为被他飞快地堵住了。
唔嗯从起初的微微抗拒,变作逆来顺受,再到欲拒还迎,一个深情甜蜜的吻,把这一月来的苦苦思念与埋怨都给化解了。
冬日格那细微的声响都被两个偷听高手隔着玻璃杯全听入了耳中,两位相视一笑,都觉得这比看那言情连续剧要刺激有趣多了。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佳礼赠好男烁把东西收拾好后,又柔声问道:住得习惯吗?你TT)的确冷,过年这几天又突然降了好几度,不知道你感觉怎样?最近吉林气温变化,他虽是打了电话叮嘱她添衣裳,可这心头的牵挂还是难免,也不全是为了孩子。
他的态度比起武汉那阵子突然变得好转,那种细柔不再是谄媚一样的伺候顺从,而是发自内心的关怀,让感觉到其中细微变化的冬日格有些无所适从。
听了他的问,心头小鹿乱撞地双颊飞起一抹红来:还好,都在屋子里,额涅她们也不让我出去,便不觉得冷。
总在屋里闷着也不行,他信奉生命在于运动,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后道,今天大晴,风也不是很大,要不我陪你去散散步吧。
嗯她微微点头,娇羞地回房去换衣服,出门就看见两位长辈都把一只手藏在身后在那左顾右盼地掩饰什么,她不禁狐疑地瞅了瞅她们,片刻后反应过来她俩是在偷听,便又警告似的瞪了她俩一眼。
过了一会儿她就穿戴了整齐的一身行头出来,看来她也挺着紧自己这身子的,都不消张烁再多嘱咐。
闻说他们要出去散步,宁若昙便笑着让他俩多转转,若是不回来吃午饭就打个电话。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然后并排走着,张烁的双手揣在大衣的兜里,走得漫不经心随心自在,冬日格却是戴着一副厚厚的毛线手套,不住地在活动手指,显得有些拘谨。
她不时地偷眼看一看身旁的张烁一眼,随即睫毛飞闪着错开,大概是许多天没见了实在念得紧,怎么今天好像看也看不够似的。
张烁感觉到冬日格今天的心情好像有些特别,白皙的脸蛋上总是浮着一抹淡红,给这深冬的严寒带来一丝媚意,让他的脸也不由地微烫起来。
自从两人有了结拜之名,张烁照顾起她来也省却了许多麻烦,只是累她多了个年幼无知单纯受骗的评价,而那传说中的坏男人正是他本人,是故私下里两人极少用兄妹相称,心里都知道那是挡在外人面前的遮羞布罢了。
于是这关系,真有点不清不楚,到底日日里相陪作伴过了三个多月,这细水长流的感情最是深远惊人,若是激情如大江决堤终有深入大海归于平静的一日,而这一点一滴的温情却是轻易能沁人心扉,君不闻滴水穿石之说?所以张烁对这绝美的女孩子实则是早就动心了的,不过当初沉稳惯了,连冬日格本人都未曾看出来。
如今他失却了部分记忆,却只记得他对她的那份心动,所以在医院里刚醒时就认定了她是自己的女人。
今天他隔了许多日子后与她重逢,喜悦和冲动难以压抑,刚才在房里就做出了亲密的举动最后被她推开了,现在觉得有些唐突而后悔,生怕格格仍是没有完全接纳自己。
所以他束手在兜中,看似随意,只不过是绝了自己想去牵她的手的念头。
出了小区,要穿过一片人行道,不知为何这道上因积雪而成的冰渣惹眼,却是未被人清理干净。
张烁怕路滑害她跌倒,刚想再往前走点去寻另一个路口,她却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肘弯:你走慢点。
过了那道她却不曾想着松开。
两人就这样挽着手向长春最繁华地几条街上走去。
像一对惹人艳羡地小夫妻。
继续束手在兜显得有些不礼貌。
他便缓缓抽出手来。
肘弯微微曲着。
手臂耷拉着一个容易让她倚靠地形状。
走着走着。
他便感觉她地手臂向下垂一点。
又垂一点。
渐渐滑到他地腕处。
忽然指着一家婴儿用品店道:我们去那里看看!然后顺势牵住他地手拉着他走。
即使毛线手套很厚。
也能感觉到她地手在微微颤抖。
张烁这回不是感觉。
而是肯定今天地她有点不同。
那脸便越发烫了。
这一对年轻男女踏进那家新开地婴儿用品店。
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人们惊讶地不是冬日格地容色。
而是他们看上去还那么年轻。
难道就?本猜着他们只是随便逛逛看个热闹。
谁知他们居然真地细心挑选起来。
还招来店员问这问那。
才四个多月就布置这些。
是不是急了点?看她认真地比较着婴儿床地好坏。
好似真有买下地冲动。
张烁忍不住说了一句。
等我肚子大起来你会让我折腾吗?现在都处处限制我自由了。
她说这话时有些小小不满。
先在这里挑选一下。
回头到沪海就直接买午饭果然是在外头吃。
跟了你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带我出来吃饭,这顿你请啊。
她带着任性的语气说了句,好似以前平日那吃穿用度都是自个儿挣来似的,张烁讪笑着答应。
回家的路上,已经没有了出来时的尴尬感觉,冬日格很自然地牵着他的手,连那绒线手套也摘去了,十指相扣很是甜蜜。
到了家中,丈母娘和小姨从他俩的气氛中可以看出来这趟散步好似效果很好,心中都是暗乐不已。
因着今日是张烁的生日,她们是准备了要给他布置一桌生日晚宴的,于是下午的时候就留了他俩在家,两位长辈都出去采购了。
张烁给她们一家人准备了好些礼物,却光顾着与格格相处一解相思之苦,都没来得及送出手,只能等着晚点再说。
冬日格平日的爱好除了篮球无非就是下棋,现在她这都已经显怀了,当然不能再跟他去单挑,于是两人独处下来便是下棋为乐。
边下边聊,格格少不得要问起他前几天陪张文静去北京考试的事情来,问他在电影学院是不是遇到什么艳遇啦,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呀。
谁知正巧说中他软肋了,不过张烁现在脸皮厚的很,只是口气稍稍滞了一下,便状若无事地答道:自从遇见了你之后,那万千佳丽在我眼中不过成了过眼云烟。
弱水三千,我独饮你这一瓢祸水足矣。
多了,我也消受不起啊。
那日小叶子对她解释过祸水一词实为赞美,后来又告诉她那其实是大哥读书笔己写下的字句,于是便对这个词不再反感,听他说来T]有丝喜意,不过面上仍是佯装正色,落下一子道:油嘴滑舌,好!落子无悔!张烁叫了声好,瞅了个空就下出一记杀招,砰然有声,然后举起茶杯笑吟吟道,娘子,承让了冬日格顿时又羞又恼,抓起颗棋子来丢他的脑袋,他反应快捷偏头闪过,还有暇喝了口茶水,又是笑嘻嘻地看她。
于是她便又去丢他,惹得他叫道:哎,别乱丢,丈母娘回来该骂咱们了放下杯子来去扼住她手腕,阻了她继续嬉闹的举动,又道:要不别下棋了。
她下棋又玩不过他,别的又不喜欢,他又不肯陪自己闹,有些意兴阑珊,便问:那玩什么?张烁有意无意地鼓了鼓嘴唇道:你说呢?冬日格顿时咬了咬唇,红着脸挣手:放开,不来她们都出去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张开始祭出哄骗**,一边用那轻柔磁性的嗓音降低她的抵抗力,一边绕过棋盘靠了过去,这里地方太小,还是去房里吧三言两语的,他就把半推半就的冬日格从客厅哄到了卧室,往床榻上一坐,就开始继续早上未尽性的游戏来。
亲热了片刻,格格发现他这次简直胆大包天,连手都伸进她衣服里去了,吓得以为他要做什么超出自己接受范围的事来,一边喘息一边推拒道:唔,不行啊,大白天呢言下之意晚上就可以咯?张烁闻言大喜,不过手上却不松动,继续享受着那弹嫩的触感,用娴熟的技巧挑逗着她道:放心,我只是碰一下,检查一下儿子将来的母乳设备冬日格又羞又气道:你不会想亲自体验体验吧?嗯,好主意!听这无耻之徒居然借坡下驴,而且马上撩起她的衣服行动起来,格格顿时就后悔了,可那惊叫抗拒片刻间也就换作了喘息奉迎大概是处于特殊时期的缘故,冬日格的身体格外敏感,发出的声音更是动人心魄,饶是张烁定力十足,也差点在她的叫声下引爆,要不是外头的门铃声唤醒了他,恐怕他真的要进一步哄骗她然后白昼宣淫了。
他一人出去开门,把提着大包小包的丈母娘和小姨迎进来,格格则是在房里歇息了好一会儿,等脸上的红晕不再那么明显了才敢出去。
不过单从俩人这躲躲闪闪的眼神和鬼樂的表情,就让两个长辈看出端倪来了。
宁若晴笑道:你们去房里歇着吧,晚饭有我俩准备呢,好了就会叫你们的。
张烁忽然想起一事来,便道不忙,然后去自己那间客房,把准备的几份礼物送出了手。
见他居然还精心准备了见面礼,且都是时兴又能派上用场的,着实讨得了一番欢心,两位长辈对他的态度那是越发和蔼了。
回到房里却是不敢继续刚才的未竟事业了,两人靠在一起看电视。
正在播放的恰好是张烁在电影学院新结识的那个冤家袁思娴主演的热播电视剧,冬日格对这位新派演员倒是挺有好感,还满喜欢这部片子的,看得津津有味。
张烁却是暗想,格格貌似也是她的粉丝,万一哪天我的事情东窗事发了,她会不会站在这姓袁的一边啊?晚上的生日宴会,人不多但气氛绝对温馨,家里都是用蜡烛来照明,闪闪火光,映照得张烁原本平凡的脸庞也有了几分谜样的魅力神采,坐在他一旁的冬日格更是在红烛下明媚异常,晃得两位长辈都在心中暗叹:妖,实在是妖,你要做回男人那绝对是人妖!张烁来时准备了礼物,而两位长辈也是听说他生日早早就备下了一份礼,那是一块青色的玉佩,看似古朴却十足透着贵气,显然不是凡物。
果不其然,宁若昙介绍道:这是小冬父亲的遗物,如今转赠给你,还望你好好保管。
他听后顿时神色一凛,双手接过郑重收下。
本以为冬日格肯定也要送些什么,却迟迟不见她表示,让张烁不免有一些失落。
虽然这玉佩的确贵重,一份东西抵得上三份礼物,不过他还是希望能收到格格亲手赠送的礼物。
谁知吃过饭后,她去房里转了一圈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卷轴,递到他面前,撇了撇嘴道:送你的,生日快乐。
张烁愣了一下,心中一喜,接过卷轴道:你还去买字画,很贵吧丈母娘和小姨却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他翻开那卷面一看,赫然是一篇《后赤壁赋》,柳体小楷法度森严,筋骨分明,十分秀丽,看起来赏心悦目,可见颇费心思。
后面有一竖行小字:敬贺张烁生辰,格格书于长春。
再下面是时间落款,满冬日格几个古纂字清晰可见。
原来是她的手书,宁若晴在旁道:小冬花了三天时间,可用心了,一字不慎就推倒重来,费了好几大张上好的宣纸,霍作宏你可要珍惜着保管。
张烁看着这幅墨迹犹新的作品,仿佛能映现她挽袖挥墨的场景,眉儿轻蹙用心之至,诚如若晴小姨所说出个纰漏便叹一声后重来,一遍又一遍那胸中溢满的感动自不去提,张烁眼眶一润险些把那幅字给坏了,小心地把卷轴收好。
格格有心了,回头我请人装裱,定会当成家传宝物好好保存。
他的声音有些涩然,让三人都看出了端倪,丈母娘笑道:这孩子到底是南方来的,也是性情中人,不像那些个北地粗汉干巴巴的。
张烁并不气恼,陪着一笑,那眼角的泪便自然溢了出来,用那指节拭去,抬眼看了看冬日格,就见她站在那里,婉约低头,柔顺的眼眉化成一个漂亮的形状,似嗔似笑地瞪了他一眼。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家家有本经州,沈家老街。
http:///本就寒寂的天气,因为沈清夫的过世更添了几分肃穆压抑,老街上愁云惨淡,本该是年节喜庆的日子,孩子们却不敢嘻笑,家家高挂白纸灯笼,为刚过世的老人凭吊。
沈清夫就是前年暑假时张烁曾去探病的那位九旬老人,太叔公。
他在清字辈中行三,本是分家现存辈分最高之人。
他的人望也高,因此丧礼连宗家都不敢怠慢。
沈傲君和她的三个哥哥在老太君杨会真的带领下前来吊,今日的情景,她那一身不变的黑色着装不再显得分外打眼,倒是相衬得很。
灵堂设在沈清夫家中老宅,此处已有百年历史,陈旧得可以,但老人家却是执意拒绝翻修改建,道是住惯了,如今人去了,充作灵堂也是他生前遗愿。
哪里来哪里去,这里本就是他出生的地方。
只是地方太过狭窄,因此前来吊的宾客坐席被安置在隔壁的几户人家中。
两个哥哥行过礼后便带侄女们回城去了,老太君留在灵堂里和沈清夫的子孙叙话,只有闲散的二哥沈清风有空闲陪着沈傲君坐下吃一顿白席。
那座次只论先来后到,倒也不分什么尊卑,与他们凑巧同桌的是一行三人,一对中年男女带着一个女孩。
他们只是臂上配着黑袖章,并无白花,可见是外戚,不是本家人。
既然同桌自然要招呼一声,沈清风便与那中年男子叙上话,两相论辈,才知道原来是行字辈十四家的丫头沈敏带着丈夫女儿同来吊。
他们远在外地,也能急急赶来,算是有心了,沈清风便与他们客气地交谈了几句。
他不认得沈敏,沈敏却是认得他,而且脸色很是尴尬,不知是碍于对方的辈分还是别的原因。
见丈夫没大没小地与他称兄道弟,心中有说不出的别扭。
她忍不住轻声提醒了丈夫一句:这是宗家的二爷和四姑奶奶,你怎么能跟他们平辈论交呢?沈清风却是看着沈敏,很有深意地笑道:那要看怎么论了,其实在我看来,兄弟相称也一样的,毕竟岁数差不多。
沈敏的面色又是一滞,不再多言。
沈傲君听着这几人来历,却是暗暗上心,冷不丁问了一句:青岚,你那义弟怎么没来?顾青岚一直微低着脑袋不作声,突然听她问了这一句,身子一紧茫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发觉并不认得这位母亲口中的姑奶奶,暗想许是表姐们告诉她的,便微笑道:他恰好在外地有事,赶不过来。
这是事先备好地说辞。
只不过是个先去后去地差别。
为免旁人究起他不来时显得失礼。
沈傲君听后略略点头:那真是不巧。
席散之后沈清风问他妹妹:你对小青岚地那个义弟好似有点兴趣?嗯。
本想找他谈谈。
什么人当得你如此重视?沈清风闻言也有点好奇。
也不是我地意思。
是母亲有些看好他。
沈傲君言不尽实。
其实老太君看重地是那人地妹妹。
那日在灵隐寺发生地事她已经由母亲地转述全盘知晓。
觉得那女娃娃锋芒太露并不讨喜。
反是张烁进退有据让她甚是满意。
不过老太君就喜欢那伶牙俐齿地孩子。
言道身上有傲君小时候地气性。
想要刻意栽培一番。
便让她一直留心注意着。
至于那个张烁。
母亲只是觉得既然是牵线地人物。
那么能用地话就稍稍提拔一下。
也不必太当回事。
哦?沈清风听了这话沉吟了下。
挑眉道。
四妹可要当心。
莫要养虎为患二哥说地什么话。
我是那般好欺地吗?沈傲君稍稍瞥了他一眼道。
沈清风却是笑笑。
我知道你算无遗策。
可有时候心慈手软了些。
所以才提醒你一句。
老太太看好地呵。
当初我做事地时候。
老太太不也看好你他说话直来直去,也不怕伤了兄妹感情,他不会去动沈傲君,她也知道这点,所以不以为意,心中对他这份坦诚倒有一丝暖意,神情舒缓了些道:我会注意就是了,不过,真不是什么大能她还是不禁评价了句,她本是自傲至极,天下诸君在她眼中,能者不过凡几,张烁,也不过是个可用的小人物罢了,实在用不着她太上心。
说说而已,沈清风掏出根烟来点燃,深吸了一口后烟雾从那口齿间自在缭乱地溢出,如果有不方便你出面的,来找二哥就是,我手下还是有些人能用的话虽寻常,却带着煞气,沈清风做事向来是手段辛辣,六亲不认,所以才得罪了那许多人。
他边说边在那巷间行走,沈傲君就跟在他左近。
这时快步赶来一人,此人头发花白风尘仆仆,显是听闻亲\\(从外赶回,沈傲君见了来人,面色不由一变。
而那人看到这兄妹俩在此,脸色也是变得极其难看。
那个老人走到两人身前时扯了扯嘴角,终是没有说什么,而沈清风却是冲他微微低头躬身道:岳丈,好久不见。
来人竟是沈清风的岳父大人,只是为何要独自前来参加这沈家族人的葬礼呢?清风又为何说出好久不见这种话来?哼,老人从鼻子里喷出口气来道,十五叔莫要如此称呼我,我可担当不起言罢冲他身旁的十七姑抱拳施礼,随即拂袖而去。
沈清风晒然一笑:这老头子还是这般执拗。
刚走过的那位老人,既称他为十五叔,自然是族中之人,这又是何原因?原来老人是行字辈中排行十二的沈行聪,分家中人,又是沈敏之父的胞兄,也就是沈敏的亲堂伯。
沈清风叫他岳丈,事出有因,自然是因为他女儿的关系。
沈行聪旁的本事不突出,生了个女儿却是国色天香,在沈敏她们一辈中是最出众的。
身为沈敏他们爷爷辈的沈清风做事一向我行我素,看中了这个堂孙女,就要了她。
沈敏那位堂姐虽是迫于他的威势从了,不过却也想了个法子折磨他。
那位堂姐想方设法怀上了他的孩子并且一直隐瞒着直到自己显怀实在瞒不住了才被家人知晓。
当时她待字闺中,是未嫁的女子,居然未婚先孕,自然惹得族人震怒,要揪出元凶来,可她就是死活不开口。
最后生下孩子后她便跳河自尽了,死前给沈清风去了一封信,说要在天上看着他怎么处理那个不该来到这世间的婴儿,是不是也像他平时对待其他人一样轻易将其扼杀。
这件事上,沈清风让她失望,或者说让她遂愿了。
他没有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而是去沈行聪家把孩子抱走,并坦言了自己就是孩子的父亲。
沈行聪因族长逼死自己女儿,愤而离家,最后是沈清风负责收殓的沈敏那位堂姐,并在她墓碑上刻下亡妻字样。
此事举族震惊,连当时已经出嫁在外的沈敏都得了风声,所以方才与他同桌时面色才会那么古怪,更因为他说可以平辈论交而坐立不安。
到底是同族中人,虽然隔了许多代,几率很小,但沈清风的儿子还是不幸有着先天缺陷。
他时而聪慧异常,时而疯癫无形,让族人更确信这孩子确实是他们沈家的孽种。
如此一来,沈卓自然进不了族谱,就算老太君有意偏袒,也说服不了分家掌族谱的几个老古董,于是只能搁置到现在。
这沈卓便是只有宗家人承认他的身份,旁人都不当他是一家人的。
沈清风对此事却是无悔,只是每年清明都会去那投河自尽的傻女人坟前祭酒,唱一曲《断肠颂》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天不老,情难绝,心有千千结。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寂。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
拟歌先敛,欲笑还,最断人肠!唱罢便是酒穿肚肠痛哭一场,再说叨几句,言及儿子的成长故事,就像个鳏夫在向亡妻诉说自己如何抚养儿子长大,年复一年。
沈清风也并非像旁人所想只是贪图那堂孙女的美色,而是真正对她动情,终生未娶,只是和傻儿子沈卓过着简简单单的父子生活。
他如此行事,自然是不想再有子嗣,这也是老太君最终把他撸下台的原因之一。
难道沈家的基业最终要交到一个傻子手里不成?沈清风也知道自己就算争回来了,也不可能把家业传到亲生儿子手中,既然到头来还是别人的,那又有什么可争的呢。
只是他对母亲选择四妹,而不是大哥或者三弟心存不解。
难道老太婆真的想让小四她守一辈子么!他侧头看了看穿着一身黑色的妹妹,又看了下街巷里这惨白的布饰,苦笑道:今天还真是赶巧了,好像,正好是那死鬼的忌日吧?沈傲君的剑眉稍稍一动,亦是露出一丝苦笑:可不是吗傲视天下诸君的沈家四女,坚毅隐忍,行事稳健,好似难以动摇,却也有她不得不面对的苦楚,也有她必须要去低头面对的男人。
那便是她故去的夫婿,那个沈清风口中的死鬼,让他年仅二十二岁的妹妹守了七年望门寡的死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三章 乖乖把门开年初三,既是一些人的忌日,也是一些人的生日,俗T3不去新的不来,不外如是。
张烁收到了迄今为止最好的一份生日礼物,不是那块玉佩,而是那张轻若无物却在他眼中重若泰山的泼墨宣纸,感激之余他自然想着要回礼给冬日格一份惊喜。
所以半夜三更的,他静悄悄地摸到格格房门前,拧了拧门把,发现锁了,于是又掏出早已准备的手机,给她发去一条短消息让她开门。
很快她就回了一条消息:不行,妈妈不在房里,不能放大灰狼进来。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很快就走,快点,我没穿多少衣服,很冷啊,要冻僵了。
张烁又哄骗又装可怜,总算把门给骗开了,进去之后马上又反锁上,然后快步拽着格格一起钻进被窝。
在暖和的被子里抖索了一会儿,去掉了些寒意后,便听她故作正色地问道:想说什么快说吧,说完快点走。
不忙。
张烁抬手开了灯,调得很暗很暧昧后才轻道,让我先看看你。
冬日格缩在被子里只是露出个脑袋,两手将那被沿抓得紧紧的,仿佛怕被他看见被子底下的部分。
两只大眼睛瞪得圆滚滚,一脸戒备的神色盯着他。
看她如此可爱,张烁不禁哧地一笑,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道:我真的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冬日格却是不敢放松,这家伙挨了一罐头之后性情大变,已经不像当初那么老实了,惯会花言巧语地蒙骗人。
如果自己不小心的话,说不定待会儿**了还以为是自己主动勾引他的呢!不过放他进来,还随随便便让他上自己的床,好像已经构成了勾引的罪名了吧?哇,这家伙好诈!出了事都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一想到这里,她顿时全神戒备,丝毫不敢放松,是绝对不允许他越雷池半步,否则像白天那样让他接触自己的话,几招之内估计自己就丢盔弃甲了。
她甚至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嘴唇,只露出鼻子眼睛,以防这家伙从弱点下手突破那娇俏可人地模样。
让张烁心猿意马。
真想扑上去一口吞掉她。
不过面上还是不能显出急色表情来。
必须步步为营嘛。
于是他就果真陪她说了一会儿话。
都是白天未曾提起地私房亲密话。
说及自己这一个月来没见她。
想及她地情景。
有时候因为一件小事就会忍不住惦记起她。
想给她发消息又怕被她嫌自己烦。
所以只能辛苦得忍着。
总之是装地要多痴情就多痴情。
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让冬日格遮着自己地被子一点点地往下挪了。
娇艳红唇也露出来了。
面色也渐渐和缓了。
眼见着火候差不多。
张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来。
在衣兜里掏弄半天取出个铁盒子来道:这是我叶赫瓜尔佳氏家传至宝。
母亲传给我时嘱咐了只能交给自己未来地妻子。
我怕你不收。
所以白天地时候不敢拿出来。
现在他欲言又止。
冬日格这心却是忽上忽下。
暗想:你要想给就赶快啊。
磨叽什么!还是算了。
他短叹一声掀被而起。
我要说地已经说完了。
在武汉地时候你就坚决不肯地。
这次你多半还会拒绝我。
我还是给自己留几分面子吧。
他起床欲走。
冬日格马上叫住他了:喂张烁面色一喜。
快速收敛后做出一副很哀怨地表情回头问:什么事?她咬了咬唇问:我能看看你的家传宝吗?有点好奇装在盒子里东西,又有个不小的名头,自然会让她有几分好奇。
她在心中暗自保证,不是她想要,只不过是想看看而已。
张烁轻哦了一声,又回到床边,缓缓地打开盒子,现出里面那枚夺目的翠玉戒指,对于自幼接受传统文化教育,喜好古风的满冬日格来说,这东西比那钻戒还要有杀伤力,一见之下顿时心喜,想要的不得了,眼珠子都快被夺去了。
要不你戴上试试看吧,瞧瞧合不合适。
张烁很适时地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诱惑的建议,冬日格内心挣扎了一番后,还是皱着眉头答应了,弱弱地应了句好吧,随后伸出右手来。
张烁牵住她的手,稍稍一比,心中有了计较,取了玉戒精准地套上她的无名指,不宽不紧恰到好处,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冬日格顿时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心中一阵狂喜,抬着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戒指简直跟自己太合适了,而且看这玉色质地,它的价值绝对在夏二奶的钻戒之上!脱下来还给是收下?很难取舍啊不对,貌似他一直没开口说要T+诈的家伙,难道还要我主动开口想嫁给他不成?咳,冬日格作势咳嗽了下,好像正好可以戴。
张烁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要不你就收下吧,你们家的玉佩和我家的玉戒,算是我俩互换信物,要是以后你不乐意,咱再退回来如何?他这么一说,冬日格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有了,自由权还是在她手里呀,那好,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于是佯装矜持轻轻道了声:那你可要把玉佩保管好,别到时候退不出来就惨了。
因为实在欢喜,嘴角忍不住挂出一抹笑意,浅浅的酒窝一现即隐,在昏黄的灯光下说不出的娇美动人。
张烁又一次掀被上床,冬日格顿时紧张道:你干嘛又上来?事情不是都说完了?他躺好之后挠了挠脑袋道:老婆,银行那边给了抵押之后就可以贷款了,这个你知道吧?知道啊冬日格暗想这个是常识嘛,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心里扑腾扑腾跳着,连他叫自己老婆的事情也不计较了。
他凑近到她耳旁道:所以我都付了定金了,收点利息不算过分吧?冬日格耳根发烫,脖子都缩得看不见了,轻声道:什么利息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没关系嘛,第一次的时候不也是我教你的吗大灰狼终于露出尾巴来了,张烁一边说着一边去亲吻她的耳垂,趁着她侧头躲闪的时候又顺势叼住了她的双唇,吱唔声中满屋尽是春色待到终于平静下来,已经是过了好久,两人都是汗津津的,不着寸偻紧贴在一起微微喘息。
因为不敢太过剧烈,所以那姿势和动作都很讲究,费了好一阵工夫才齐享妙境。
冬日格背对着他,发根处都是汗湿,方才刻意抑制着吟叫的冲动,让她的快感尤其剧烈,因为紧张刺激而出了一身的汗,浑身像蒸过桑拿一样湿透。
不过她丝毫不感觉疲累,反而这是她怀孕以来最舒畅的一种经历体验。
原来夫妻生活还有这种特效啊,难怪那些妇产科大夫都强烈推荐呢。
不过防了半天还是被他得手,且是在过来接自己的头一晚上,跟她当初所设想的晾他一阵差得太远,实在让她心里有些不甘。
伸肘轻轻顶了下他道: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哪有如今张烁这谎话是张嘴就来,凑上去在她脖子后头亲吻了下,实在是你今晚太漂亮了,让我情不自禁怎么,我是不是太不小心,弄疼你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忽然又换作关切的口吻,让冬日格面上一红,暗道:那么舒服哪有什么不舒服的,这混蛋成心挤兑我不是?便作势不去理他。
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张烁搂着她圆润嫩滑的身子,笑吟吟地又贴了上去,慌得她轻叫道:还来?天都快亮了!他笑道:反正白天也没事,可以多睡会儿。
天亮了不是不成了吗,咱得抓紧时间边说边上下其手,专挑她弱处发动攻势,连哄带劝地又开始第二回合。
不知为何,她那刻意压抑的轻哼声,对他来说竟是像春药般引人入醉啊第二天一早,张烁从自己的客房里出来,迎上的却是两位长辈半羞半嗔的脸色,难不成被这二位发现了?早知道让格格放开胆子叫算了冬日格奋战一宿现在仍在酣睡,的确是累着了,不像他那么龙马精神。
张烁听说后也只能装傻充愣地道:多睡一会儿对养胎有好处。
却听宁若晴有意无意地轻声刺了他一句:养胎也不是这么养的呀话锋直指他昨夜孟浪之举,让他不由地老脸一红,倒是丈母娘是过来人,知道这种事其实不要紧,对闺女来说还有舒缓压力的好处呢,得鼓励才行,于是道:小张啊,晚上跑来跑去的容易着凉,要不今晚你就搁小冬屋里睡算了,陪她多说说话啊,多说说,不要紧的,那屋隔音效果很好,吵不着我们。
得,这还有啥说的,张烁腾地一下脸就烧起来了,在两位长辈的注视下再也待不下去,只能借口出去晨跑先开溜了事。
出门之后暗道:这满族的女子就是有风范啊,跟晚辈谈起这种事来像唠家常似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一眼的感觉烁在长春住了几日,由格格充作导游,把附近的名胜)了一遍,又去格格父亲的坟前祭酒,行了叩拜大礼,诸事了却,便欲接她回去。
因是早有心理准备,两位长辈并不阻挠,只是一个多月照顾下来,暗暗有着不舍。
不单是对格格,对她那个肚子更是不舍,想要看着他长大。
张烁看出两位的那点情绪来,便道:您二位若是想念了,大可随时到沪海来,小婿自会安排。
宁若昙却是笑而不应,许是长春这边实在琐事缠身,并非那么容易走开。
宁若晴道:如果抽出空来,我会去一趟的。
好了,你们去吧,别误了班机。
于是两人便低头行礼向两位长辈告别,把冬日格接回沪海后,一路送回了母亲家里,又是一番重逢寒暄自不必提。
格格的肚子如今已经很是明显,不过前几日见识过白妃菲的肚子后稍稍免疫了些,小叶子倒也没有显得太过惊讶,只是喜欢贴上手来问:他会动吗?一直也在等着体验胎动的张烁笑道:还不会呢,医生说快了,大概在这几日就能感觉到。
小叶子低头推算了下道:哦,这么说冬姐是在十月份怀上的,跟大哥接她回来的日子差不多啊,就在你们认识的那时候她近年喜读医书,加上家里多了个孕妇,所以能利用某些知识推断出个时日大概,把两位仍在假装并非造人主谋的同学骇得不轻。
张烁最近也是头疼,当初干嘛不对家人坦白承认呢,硬要说格格是被骗,对她多不公平啊,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现在越想越头疼,所以正打算找什么机会说开了补救算了。
要不就拿这个一直在怀疑的小丫头做首例好了,于是他道:小叶子,大哥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别说出去啊。
叶飞燕一见他那尴尬的神情,便听也未听就指着格格的肚子道:知道了,他是我亲侄儿对吧?呃小家伙一点就透。
看着也没对大哥有什么鄙视情绪。
省得费口舌了。
张烁便挠了挠头讪笑了下算作承认。
大哥。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叶子神神秘秘道。
其实母亲也一直在算日子。
在猜测。
只是没当面问罢了。
怕你们不好意思张烁与冬日格面面相觑。
心道:本以为她们还蒙在鼓里。
原来早就被看穿了。
也是啊。
要不是做了亏心事。
小张至于那么着紧伺候小冬吗。
就算是结拜兄妹也太不对劲了。
张烁和小静分开地事情。
已经和家中道明。
两家地家长只是有些惋惜。
不过并没有责难。
毕竟感情事勉强不得。
能够亲上加亲最好。
可孩子们觉得处不来也不能强求。
而且看来。
他们多半是因为两家走得近了。
反而亲戚地感觉多过恋人。
所以才会走到这一步。
既然并不会因此生分。
两边地家长也就放下心来。
继续亲厚交往着。
听说堂弟要去杭州赴人家地棋战之约。
近年一直想去杭州转转地小静甚至还要求同行。
那热乎劲。
比分手前还要放得开。
实在是把他当成一家人了。
张烁原本是打算带上朵朵地。
可是小堂姐都这么主动要求了。
不好推辞。
只能想着这个寒假都没怎么陪朵朵。
回头再找个机会补偿补偿吧。
别怨气又冲天了。
朵朵最近忙着代父管教小阿弟,倒是没空顾及自己的小情郎。
毕竟两年老夫老妻了,也不像当初那般求索无度,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分开一阵再聚反而别有情趣,情人节前夜两人在一起就够疯的。
再者说,张烁也实在是忙,飞来飞去的基本都在外地,又不是故意冷落她,有什么好埋怨的。
这几天夏雨彦在自家的暖棚里开始实习务农,朵朵就拿着本言情小说充当监工,还备了把戒尺在身旁,那小子一偷懒就抽上去,就跟地主家那鹰犬似的。
夏雨彦这回是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悔不当初呀,天天在认错悔改以求家人减轻惩罚力度。
因为他在服刑期间态度还算良好,表现也不错,过完年后夏老伯就给他指了个专门的差事。
张罗系列菜馆的食材配送工作,还有这个项目的后续发展就交给他来负责了。
这事儿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从菜单接收到原料引进和栽培养殖,再到送货,他都写了份详尽的计划表和预算单出来,让夏老伯很是满意,觉得这几年臭小子是糟蹋了不少钱,不过本事也是学了点的,比那小张也差不到哪儿去嘛。
夏雨彦亲自接收启动这个项目后,因为张罗菜馆的食材配送中心尚在筹建并未正式启动,所以初期送货都是要从盛夏农场直接出车的。
他做事非常认真,事必亲力亲为,对那运货路线也要切实掌握,所以跟车跑了几趟,都熟悉下来。
这日午后,张罗徽菜馆忽然打来急电,说是早上送的食样紧缺了,让他们再送一批,否则晚上怕是要支应不盛夏农场这边现在跟张罗菜馆签的是全包合同,在他们的食材配送中心建成前只能随叫随到,不过这下午司机们正好出车了,农场里货车倒是有,就是没人开车。
没办法,夏雨彦只能亲自上阵,少东家做了回送货员。
他把货车开到徽菜馆后头的弄堂,再帮着从后车厢里卸货下来,忙得满头是汗,摘下那大檐帽来靠着车门扇风歇了一会儿。
过了片刻后从那淡蓝色的工作服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盒,摸索了阵取出最后一支烟来,叼在嘴中后将那烟盒揉了揉扔到远处,然后从后裤袋里掏出那种最便宜的一次性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吐出三个极漂亮圆整的烟圈。
入赌行这几年,他赌术没学到多少,抽烟的造诣倒是很深,尤其是输钱了或是玩累了的时候,抽上一根纾解心中烦闷,那不羁的姿势与颓靡的味道,一般人还真模仿不来。
他又抽了一口,从鼻孔里喷出两道雾来,不意间扭头一瞥,发现通向徽菜馆厨房后门的地方站着个穿着时尚的小姑娘,眼睛盯着他一瞬不瞬地。
夏雨彦愣了下神,以为此地禁烟,旋即把烟掐灭了,把烟蒂收起来,见她仍是盯着自己,低头看到角落那个皱巴巴的烟盒,便又去捡起来随手塞到兜里。
觉得这下总没事了吧,却见那小姑娘还在盯着自己,因为他的慌张表现,她的嘴角居然还带了一丝笑意,美丽的唇形高高扬起,那笑容让人过目难忘。
他立时变得有些窘迫,因为还没有过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冲自己笑得如此真挚灿烂过,让他不由地一阵心慌意乱,硬着头皮走过去冲她举手低头地示意着:我马上走,这就走。
他绕过后车厢,去前头准备开车离去,女孩盯着他工作服背后的盛夏农场四个大字,忽然叫住他道:等会儿。
夏雨彦回过头来看她,不由地有些紧张,心儿跳得飞快,那女孩笑着问:我正好要去盛夏农场,你能载我一程吗?呃你去农场做什么?小夏心道不会是找我老爸举报我随地乱丢垃圾,还有随处抽烟的事吧?女孩的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后道:我是张罗菜馆的股东,所以要去食材基地考察一下,不行吗?哦!你是这儿的东家啊,幸会幸会!夏雨彦伸出戴着脏兮兮布棉手套的手来想跟人家握手,见她苦皱着眉头没有伸出手来,他忙又把手套摘了,再讪笑着递上去,你好,我叫夏雨彦,专门负责给你们送货的。
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这个食材配送项目他是负责人,他们是合作伙伴,可那女孩完全误解了,觉得他一个小小的送货员居然还大大方方来跟自己这个老板级别的握手,蛮有意思的,伸手上去想要虚握一下。
按理男方应该是轻握女方的手指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夏雨彦没多少跟异性握手的经验,莽莽撞撞地就一把捏住了她的手掌,用力地握了握,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一握皆是汗!女孩子的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抽手的冲动道:你好,我叫罗艾你好你好,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多关照啊,像今天这样,你们得提前预估食材的消耗情况,这样就不必让我们跑两趟啦。
我们农场这边人力也不是很足的,我觉得吧,你们该对食材消耗也要做个预算,这样以后也方便你们管理认识过以后,夏雨彦就放开了一些紧张的情绪,难得面对着对方的老板之一,总要言之有物,于是开始侃侃而谈,并热情地拉着她上车:来,我带你去农场参观一下吧,最近啊我们那新建了一个养殖基地,以后专门给你们这样的饭店培植食材,正好带你去看看!做起生意来,夏雨彦就不会无所适从了,对着美女也是从容不迫,扶她上车后用力地甩上门,然后从前头绕到驾驶位上,干净利索地上车。
关门后又很殷勤地探身过去替她系上安全带,鼻子里的热气都喷在小艾的脸上,带着那一身的汗味让这丫头有点意乱情迷了。
妥了之后他驱车发动,道了声:坐稳了啊。
就轰隆隆地开车出去,上了大道一路飞驰,顺手打开音箱,伴着流行音乐摇晃着身子开车,兴奋处甩了甩汗津津的头发,用手向后随意地一撸,那放荡不羁的英姿真的把一旁专心观察他的小艾给煞到了。
第一眼效应开始发挥作用,罗艾那颗青春火热的心终于悸动起来我想要的男人,就是他了!不过,送货员?老头子恐怕会很生气吧,一定很生气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五章 良师益友难求烁带着小静去到清风棋社,因为事先电话通知了那位)7以沈清风早早地就在店里候着。
年节时分,棋社生意清淡,职员仍在放假,所以还没有正式营业,沈清风就自己开了门把他们迎进去,又亲自去泡茶招待。
见张烁身边换了美眉,沈大叔便忍不住要打趣:老弟你艳福不浅啊,比哥哥我当年可强多了。
沈清风当初一心忙于家族事业,对男女之事看得极淡,除了那位自认的亡妻外,实在没有第二个女人进入过他那颗淡漠的心中。
并非别人看不上他,而是他看不上别人,唯一看上的却要用霸道去强夺,还因此欠下了一段孽债,实在是让人唏嘘。
张烁笑道:清风兄不要误会,她就是我前日提起过的堂姐,之前我就是陪她去北京考试。
哦!沈清风点了点头,又细心看了下张文静的容色,眼光只是单纯的审视并没有冒犯的意思,片刻后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大叔你好,我叫张文静。
好,沈清风点头记下,又道,我在影视圈里也有几个熟人,如果有机会的话,将来给你引见。
张文静只当他是恰好认识几个拍电影的业内人士,也不太在意,只是礼貌地应了声:那就先谢谢了。
下棋之前张烁想要小解一下,于是起身告罪去了洗手间。
回来时路经内里的小包间,发现一间屋子的门虚掩着,里头有动静传出,心道:清风兄说棋社还没营业,怎么好像有人,难道是小偷?他轻轻推门一看,见里面坐着个相貌俊逸气度温和的年轻人,那男子与他年岁相当,但那风雅卓绝的气质却是与他这大众脸截然不同。
男子见他推门而入,微微一笑道:你好,你是家父的棋友吧,久仰。
张烁暗想:这是清风兄的儿子?怎么不带出来引见?他应声道:你好,我叫张烁,请问你怎么称呼我姓沈。
单名一个卓字。
有个绰号。
叫小桌子。
说到此处。
他嘴角弯弯眉眼弯弯地。
淡淡地笑容说不出地恬静。
让人如沐春风般舒爽。
小桌子?张烁笑道。
谁给你取地。
真是有趣。
一个朋友取地。
可惜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
怪怀念地。
沈卓地言谈举止温文尔雅。
让人忍不住生出要与之亲近地感觉。
张烁便道:那往后我也叫你小桌子好了。
沈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抬手道:请坐。
你是我交地新朋友。
我来给你泡杯好茶。
张烁笑了笑。
道了声好。
坐下后待他看见沈卓拿出那茶叶茶具。
再看暖壶中倒出地水来。
笑容不由地凝滞了。
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清风兄不把这个儿子带出来引见给人认识。
他接过那杯可乐泡成的茶水,心中微微一动,小茗了一口后道:茶不错,但可以泡得更好。
沈卓懵懂地看着他,然后问:如何泡得更好。
用热水,白开水。
张烁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异常而立即离去,而是耐心地开导他。
就在这时,有人靠在门边说了句:没用的,我教了十几年了,没用沈清风说这话时,语中带着说不出的无力感,却听沈卓突然问了句:父亲,有白开水吗?我想学泡更好的茶。
大叔的脸色骤然一变,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旋即回过神来:有,你等等,我去拿!他急匆匆地拎来一壶热水,这时张文静也被此处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张烁便笑道:喏,她是我姐姐,泡茶高手,你看她演示。
小静姐,来泡杯茶给这位弟弟看看。
张文静对上沈卓那澄净的眼神,再看清风大叔急切的表情,心里明白了些什么,应了声好后取过那套上好的茶具,开始演示正宗的茶艺。
一番繁复的操作,连张烁看了都有些记不住,但去水换到沈卓来试,他竟然分毫不差地全然模仿了一遍!做完后又颇为紧张的扭头问大家:对吗?沈清风的神情只能用惊喜来形容,眼前的情景就仿佛是奇迹一般,他骤然看到了某种希望。
沈卓的确是有些先天缺陷,但他同时又非常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如果对于所有的常识都有人教,他又愿意学的话,他完全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单这泡茶一件事,他费力教了十几年,儿子也不听,张烁只是淡淡地一句话可以做得更好,他就乖乖学了,还学得如此之好!难道张烁是他儿子命中的贵人不成?对,对!众人纷纷点头赞赏沈卓的惊人表现,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样子就跟一个小孩子受了大人表扬一样。
张烁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这个小桌子好像跟咱家的小叶子是完全相反,小桌子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有着七八岁孩子的反应,而小叶子却是小孩外表下装着大人的心智。
不过这聪明程度,好像还不相上下吧,单就学习能力来说,肯定如此。
他这身边,还真是聚集了好些奇人异事咧。
沈清风当然不会以为儿子一夜之间正常了,他只是想到了某种可能,也许沈卓对于某人的教诲就能反应和接受,而那个某人就是眼前这位张烁!他便试着去取来一本电话簿,还有一本杂志。
待张烁教沈卓区分清楚杂志比那满是人名和号码的电话簿更好看更有用后,沈清风越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当机立断道:老弟,我想请你来做家教!儿子疯疯癫癫十几年,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可以接近正常水平的机会,沈清风怎能不惊喜,他甚至想着如果张烁拒绝的话,绑也要把他绑来!张烁也察觉到一丝怪异,并没有马上回绝,而是小心问道:清风兄,难道别人教他,都不管用吗?是啊!沈清风叹道,我教了十几年了,都顶不上你几句话有用。
不仅如此,这些年来,什么专家教授心理医生能试的我都试过了,都不行,他好像只听你的?呃。
张烁不禁愕然,可是貌似这位大叔说的有几分道理,而且他也能理解对方此时迫切的心情。
摊上这个责任,对他来说只能说是个意外了,而且以他的品性又不得不管。
于是他便说道:留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我还要上学呢。
要不这样吧,清风兄你带上小桌子暂时搬到沪海去,住处什么的我帮你安排,抽空我就来教他,能教到什么程度,就再看吧。
好,好!只要他答应下来,沈清风便是一千一百个愿意,别说搬到沪海去,就说是永远不回杭州都行。
反正在这里他闲着也是闲着,棋馆开到哪里不是一样?住处什么的就不劳老弟费心了,我自己能够办妥,你只需告诉你家住在哪里,我把住处安排你家附近,方便你来往就行。
有地产大亨罗永瑞在,沈清风还用得着担心住处吗?决定好这件事后,沈清风便马上动身准备去处理搬家的事情,如今以大事为先,跟儿子比起来,这盘约定的棋就无足轻重了,反正以后去了沪海,两人随时都可以有机会手谈。
只不过答应了四妹要引见这小兄弟给她认识,安排他们对局的事情,只怕也要耽搁。
四妹那边放回鸽子还好说,最让他抱歉的是张烁,不辞辛苦地奔波到杭州来,棋没有下成还揽了桩挺麻烦的差事回去,可贵的是人家丝毫没有推脱,这让他是又愧又感激。
心中暗下决心,不论儿子将来能够改善到什么程度,张烁这份恩情他沈清风是一定要记一辈子的。
他着急搬去沪海,准备连夜动身,电话吩咐了罗永瑞几句后,又通知沈傲君,简单说明了几句。
沈傲君听说侄子的病情有转机的可能,也是欣喜不已,忙问道:你那小棋友叫什么,我且记下,看往后有什么能帮到他的!他叫张烁,是沪海广林人沈清风介绍着自己刚才了解的这些情况,看不到电话那头的沈傲君已经愣住了,他喂了几声后才把妹妹唤醒,小四踌躇了下,问清了那人相貌后说了出来:二哥,张烁就是前几天我提到的过的那人,沈敏的继子沈清风登时暗暗心惊,这么说,老太婆看好的便是他?如果他真的治好了小卓,那即便是我也不能就算想到了往后对四妹可能产生的威胁,而自己将会面临的难以取舍局面,可他仍然不想就此放弃这个唯一的希望。
儿子的病情已经缠在他心头十几年了,如果能够治好,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可是如果到时候真要在四妹和小恩公之间取舍,他该何去何从一向行事果决的沈清风居然都犹豫了,犹豫得皱紧了眉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哥你不必介怀,小卓自然是要治的,沈傲君言道,这是难得的机缘,一定要把握。
至于张烁,我会有办法控制,就算母亲真要用他,我也有把握控制。
说到底,久居高位,她对张烁的能力还是并未看得太重,心里难免会有一点轻视。
既然四妹都已经如此坦言,沈清风便下定决心,先搬去沪海,把沈卓治起来再说!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初学新艺的学期开始,天气渐渐转暖,冬日格身上的衣裳越来^L肚子也越来越明显,已经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习惯性地扶着腰缓缓走路,除了孕检极少外出露面。
她觉得自己脸也肿脚也肿浑身都肿,难看死了,对着镜子就来脾气,张烁每日去看她,至少要说上十句你还是很漂亮才能稳住她。
其实本来就是,她那细致的脸庞只是圆润了些,散发着母性光环,越发柔美,岂会让人觉得难看?被他逼着看了许多育儿书籍,知道情绪波动对于胎儿影响太大,她也只能总是深呼吸稳定心神,最近脾气倒是很少发了,只是体型变了之后又多了好些麻烦,张烁照顾着她并不见得轻松。
她那小腿酸麻的毛病开始常犯,便是经常要帮她按摩。
而且肚子大了洗头也不方便。
弯腰是绝对不行了,让她减了辫子方便清洗却跟要了她老命似的不肯照办。
那架势,宁肯不洗也要留辫。
无奈张烁只能担起责任,想了个法子在浴缸边摆了凳子让她仰面斜靠,然后他再帮她洗那一头长发。
这还不算,为防着凉还要第一时间给她吹干然后梳顺。
一段时间下来他觉得自己去发廊打工的话足以胜任洗头小弟了。
这日照例给她洗头,冬日格仰面一躺,胸前便凸起鲜明两点,骇得张烁大惊,心道客人,你这样我无法专心工作啊。
收敛视线心怀忐忑,好不容易完成,讪讪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又不穿内衣了,这习惯不太好。
穿不下。
冬日格愤愤道,最近每天都在胀,难受死了。
听得张烁心猿意马恨不得再做一番代子试奶的举动,强忍着冲动道:那回头我给你买几套新的。
冬日格这边各方面都在茁壮成长,而张烁在外头的生意也是欣欣向荣,张罗菜馆几乎是一个月起来两三家,到三月的时候已经八大菜馆自成一系,俨然成了沪海餐饮业一道风景线,就连一些旅行社也开始以这个卖点向一些高消费的旅客们推荐线路,边游边吃,多痛快啊。
食材配送中心也已经建成,与盛夏农场这头的合作业务进行地非常顺利融洽,奇特的是小艾这个挂名的股东居然还借着老板的名义时常去农场的养殖中心考察,跟那些鸡鸭牛羊瓜果蔬菜为伍,让人搞不懂她的想法。
沈卓这边张烁是有空就去探视的,已经成了习惯,而他教会这孩子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他们发现沈卓就像是一个刚开始学习生活习性的幼儿园小孩,不过是那种吸收能力超强的小孩,因为记忆力惊人,所以很多事情你说了一遍他就会记住了。
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张烁去教,他才会听,也是奇了怪了。
一个多月过去。
沈卓举止言谈已经和常人无异。
就算跟张烁一起出去散步溜达。
得到地回头率也只是因为他地出众相貌。
而不是因为他地怪异。
从表象上已经看不出他有什么缺陷了。
只是不知道他脑子里还有没有藏着一些不寻常地思维定式需要改正。
张烁和沈清风如今住在一个小区里。
因着沈卓地关系交情渐厚。
除了偶尔下下棋之外。
晨练也总是在一起。
沈清风虽然从一线退了下来。
但这把年纪却是没有丢掉练拳地习惯。
每天一大早就会在小区地草地上打几套拳。
张烁见猎心喜。
就想跟他学。
沈清风心想除了那吐纳地法门不能外传。
只教他架势也不要紧。
于是就教他拳路。
张烁便改了晨跑地习惯。
而是每天跟着清风兄练拳。
这一个月下来。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身体随着那蕴涵提高人体机能之效地拳法。
已经把原先未开发利用地潜能逐渐化作真正地能力。
他地身体强度在飞速地增长沈家地拳法招式柔和以守为攻以柔克刚。
有修身之效但并不赏心悦目。
沈清风见他悟性奇佳。
便在除了教他本门地套路之外。
另外传授了一套自创地拳法给他。
简单地十六个招式。
是他从自幼修习地百家功夫里提炼精简出来地。
以突击杀伐为主。
这套拳法因招式精简快捷故取名为风拳。
他自创出之后除了教给儿子沈卓之外没有传于外人过。
就连自己也是极少用到。
所以教张烁之前刻意叮嘱了:这套拳法威力太强。
虽然你没有学内化地功夫。
不过单凭力量也能杀伤别人。
所以万一与人争斗时千万要小心。
切莫轻易使出来伤人。
虽然就算张烁真地伤了人。
他也有办法保他。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谨慎些总是没错。
沈清风吃了冲动莽撞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小光头的出手终,高三<1>班蝉联三届广林一中篮球杯赛冠军,成了[举的首个班级。
http:///张烁和小方赛后去跟高一的对手们拥抱鼓励,小方笑骂王浩道:打得那么卖力做什么,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快退了,你们就不知道让着点?王浩却是颇为不甘:学长,你俩分在一个班级,纯粹是作弊,妈的我觉得你们班队去打全国高联预选赛都不成问题!比赛已然结束,学生们都开始退场,而球员们进入球馆更衣室内去换衣服,需要等一会儿才能出来。
刚才的纷乱流言也传播到了沈清风的耳中,是故对那突然造访的小姑娘暗暗上心,心道:不会是老弟在外头又惹下的风流债吧?这女人可不太好惹啊他左想右想,总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张烁身边换女人的频率太快,而且一个比一个出色,让他产生惯性思维了。
不过对老弟的这种风流德性他倒是没啥意见,自古才子配佳人嘛,应该的,只要别扯上咱沈家子弟就行!反正他又没女儿,有什么可担心的。
见那群保镖护着袁思娴从看台走下去到了篮球场内,显然是要等球员出来,沈清风暗自觉得不妥,于是吩咐沈卓道:卓儿,你带师娘她们出去,在门外等着,好好保护她们。
一会儿我跟你师父一起出来。
他不让张烁认他为师,却让儿子对张烁以师礼待之,连带着冬日格也成了他口中的师娘级人物。
小桌子应了声是,领命而去。
他跟着父亲,旁的常识不学,唯独功夫得了几分真传,所以沈清风交代给他之后并不担心会出岔子。
小桌子属于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类型,可若是你真的欺到他的头上,那大可想象一下疯子打架的场景,绝对不是说能控制就控制得住的。
真要干起来,连沈清风都觉得对着宝贝儿子有点够呛。
馆内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张烁一行人才从更衣室里出来,一路说笑着向出口走去。
大家看见出口那里等着一群黑衣人和一个少女,视线不由地就汇聚了过去。
那态势像是在等人,可是看那少女的表情,等的貌似不是情郎而是仇人。
很少有人在等情郎的时候会咬牙切齿,除非那个情郎有很多女人张烁知道这回逃不过了,为免事态扩大,就主动跟队友吩咐让他们先走,不必等自己。
只有方天林凑在他耳旁低问到底是艳事还是麻烦事,他恨恨地低声回了句:大麻烦!这下天林便不肯离去了。
看热闹也罢。
留下撑场面也罢。
兄弟有麻烦他总不能悠哉抽身吧。
独自一人对着一群虎背熊腰地保镖。
张烁还真有点犯。
有小方照应着。
多少加了点底气。
就算待会儿想跑也有人帮着掩护不是?他很豪迈地走上前。
正对着那群人中地女孩子道:既然你都找上门来了。
这事儿到底怎么解决。
你就划下道吧。
官了私了都随你!袁思娴摘下墨镜。
露出那魅惑众生地美丽脸蛋。
轻哼了声。
想要看看几分钟后这家伙是不是还能这么硬气。
她这趟来。
纯粹是顺便。
因为在沪海拍一个广告。
同时想起这么号人来。
就顺道来广林一中打探一下。
原本为地是确认一下报纸上热血纱布男跟当初调戏自己地流氓猥琐犯是不是同一人。
待到场边看了他打球地样子。
马上就肯定了绝对是同一个人。
于是就趁着身边人手充足。
准备好好整治整治他。
消消心头这口恶气。
就算他看上去很壮力气很大又如何。
带来地保镖可个个是好手。
对付他一个高中生只要三招两式就搞定了。
都不用一起上。
袁思娴暗恨道:敢非礼我。
还强吻袭胸。
出言不逊。
母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波斯猫啊现在有着保镖护持。
她早已不是那天在学院小巷里涕泪横流地出糗模样。
而是换作一副冷淡矜持地表情。
眼神仿佛目空一切。
她伸出手指来点着张烁。
一边地嘴角弯起。
带着玩味地口吻道:把他丢到厕所里去。
用马桶水替他漱漱口。
然后再来算之前地帐。
张烁和方天林看着那女人停顿了半晌。
然后相视一笑。
接着捧腹大笑。
显然觉得对方这个玩笑很搞笑。
但当一个保镖木然地站出来向他们靠近时。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收住了笑容。
等一等,张烁伸出一手抵住那保镖靠近的势头,他相貌平凡,但是眉眼中自然流露出诚恳的味道,一看就是个好人,不像什么纨绔恶徒,所以那保镖居然真的没有动手。
然后他又侧头看向袁思娴道:这位同学,玩笑不是这么开的,我们之间不过有些误会,你别搞得好像深仇大恨似的行不行?凡事都好商量吧?袁思娴却是收起笑容来,冷冰冰道:阿虎,还不动手!被唤作阿虎的男人动了,一手擒住张烁的手腕,另一手去抓他的肩窝,正想拖着他去执行命令。
却感到手中一滑,那小子的手腕急,他一个分神便已被挣脱,而他正要抢步上前的时候3突然横在他面前,刚才站在目标身边一直在看热闹的小光头见他动手忽然就出现在他身前,分腿一挡抵住他意图向前的膝盖,然后一记势如山岳的肩撞把他重重地弹开。
阿虎退出两米之外,咳嗽连连,看着那个光头少年,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与此同时,正从看台上走下来的沈清风也看到了这一幕,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暗想老弟身边的人,也不简单啊。
张烁的震惊不亚于在场任何一人,因为他一直不知道小方居然身手这么好,虽然他刚才已经自行挣脱了对方的挟制,可是要这么轻易逼退那个高大壮实的保镖,他自认很难做到。
方天林扭了扭脖子,好像在做什么热身,此时的他跟在赛场上进入发威状态时一样,面无表情,冷峻异常。
他曾经跟小张一起打过架,但打架跟打球一样,也要看场合跟对手。
现在的这群对手,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当那个女人说出那句看似玩笑实则认真的话来时,方天林就知道自己今天一定要出手了,否则兄弟恐怕难逃此劫。
他摸了摸铮亮的光头,用比那女人还要淡漠冷清的声音道: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来,不过在沪海地界,能在我面前动我兄弟的,恐怕还没有。
识相的,退,执迷不悟,我怕你们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对方要拖着自己的兄弟去厕所用马桶水漱口,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哥们被如此折辱,那岂不是跟扫自己耳光一样难受?更何况,他有这个阻止的能力。
小光头,你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应该说不知者不怪。
可是我这个人一向很小气,所以,你得跟他一起去厕所漱口。
阿虎!袁思娴并没有因为方天林展现的手段而退缩,因为她对手下的这群人有着充足的信心。
可能平时遇到的种种迹象让她这份信心过于膨胀了,忘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至理名言。
阿虎收到命令,踏步上前,这次他不敢轻视对手,刚毅的面孔肌肉抽紧,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厉色,出手有如雷霆。
方天林却是看也不看他的表情,轻描淡写地一拨一拉,同样的踏足向前,又是一记肩撞!砰地一声,这回阿虎不是倒退几步,而是倒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仍然是咳嗽,但咳出的是鲜红的血。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骤然发威的小光头就像是个隐士豪侠一般,剑锋一出璀璨夺目。
他伸手点了点那个不知进退的小姑娘道:按规矩,我们方家的汉子不打女人,不过我这个人一向不按规矩办事。
他这句话暗含着警告,也是把袁思娴刚才的冒犯还了回去。
张烁站在他身后,分明地看到那群保镖面色凛然一变,包括那个躺在地上的阿虎都是脸色发白。
有人凑上来在袁思娴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让她的表情一阵青白。
方天林低头看着地上那个保镖道:南京军区的吧?跟哪个教官学的?老王,还是小李?哼你们的教官都是我的师侄辈,就凭你们学了点皮毛也敢到老方家地界上来撒野?他踏步沉马,地板应声而裂,陷进一个大坑!真以为我们方家无后吗就凭这份腰马功力,这群保镖便可以断定他是方氏一门武学的正宗传人,而军中许多格斗技都是从他们一门的武学中吸取经验得来的,可以说那是军中搏杀技的祖师爷。
单凭肉搏,就算今天他们七个一起上,估计也拿不下这个师叔祖级别的人物,即使下死力拿下了肯定也难免残伤几人。
苏镇方家虽然早年历经大劫后隐匿于世,但其威名仍然流传至今。
这个家族本身跟黑道白道都不靠边,仅仅是个武学世家,他们一门绝学流传数百年,徒子徒孙遍布大江南北民间乃至军界,影响深远但本门中人却极为神秘罕见。
如果这小光头真是苏镇方家本门的嫡传弟子,那绝对招惹不起,今天看来是要劝小姐退了。
只是袁思娴平时跋扈惯了,仗着家中的背景,出道以来从未受过一点窝囊气。
这次气势汹汹地赶来,难道就因为横里杀出个程咬金就作罢?那她这张脸还往哪搁,他们袁家的脸又往哪放?打不过难道还不能制住他?她只要对付张烁一个人就行了,大不了放过这个小光头,不去招惹他。
手下人自承对付不了这个技艺惊人的小光头,她也无心计较了,只要他们快点整治了张烁然后走人。
所以她一声令下,贴身的两个保镖从怀里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方天林,让他的脸一时间变得极为阴沉,身周溢出的杀气已经快要克制不住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八章 疯狂的骂声枝手枪直指方天林,让他不能轻易动弹,这一幕在电T7见的场景给张烁带来的冲击极大。
这里毕竟是中国沪海,是法制社会,又不是在美国,当众拔枪的场面可不多见。
从小方一出手就把人家打得吐血,他就知道今天为了他事情肯定会闹大,但他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
如果小方因此而有什么闪失的话,让他如何跟晓冉还有他的家人交代?天林,退回来。
他说了一句,尽量避免自己的声音颤抖。
他当然害怕,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枪,而且是握在一群表情冰冷肃杀,好像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家伙手里。
袁小姐,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
你是公众人物,想必也不希望把这件事搞得不可开交,你我之间的误会没必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枪这种东西,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走火伤人,你最好让他们收起来。
如果这场面被什么人不巧拍到的话,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此时体育馆内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否则袁思娴也不会让自家的护卫悍然拔枪,她也觉得张烁的话有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她想自己在娱乐圈那大俗的环境里混了一段日子也变得心软起来了。
于是她暗叹一声后道:我不会动他,你也不用去厕所了。
下跪磕个头吧,咱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出口,方天林的面色变了变,冷冷地瞪着她,似乎要把那张面孔牢牢地记住。
而张烁则是眯了眯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很荒唐的笑话一样淡淡地苦笑,然后低吟了句后彪了起来:真不知道你这副臭德行是什么人教出来的麻痹的不死不休是吧?他妈的有种叫他们开枪啊!他拍了拍胸脯大踏步上前叫道:有种你麻痹的打死我啊!草你个小逼样的!有枪你妈了不起啊!老子改天拿个火箭筒轰了你妈老巢!袁思娴被他的突然发飙吓了一跳,见他冲过来居然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面色慌张地惊道:你,你敢骂我你麻痹的就是欠日!老子骂得就是你!贱货!没见过你这么贱的,老子不就摸了你一把亲了你一口吗,又没让你少块肉!死皮赖脸地从京城脚下追到我老家来,你麻痹的想找干是不是啊!那么喜欢老子那就跟老子去开房啊!叫那么多人一起来干嘛,你麻痹的想玩五P六P啊!噗嗤一脸严肃地方天林第一次听见张烁出口成脏。
还骂得那么顺溜。
旁边地几个保镖也都是忍俊不禁。
压抑地非常辛苦。
至于地上躺地那位。
咳嗽得更厉害了。
估计待会儿送医了还得输血张烁都冲到那几个保镖跟前了。
可他们又不敢真地开枪。
只能拦着他不让他靠近大小姐。
而他仍是唾沫横飞指着那女人骂个不停。
把在外头一向注重公众形象。
从没受过这种辱骂地袁思娴生生给骂哭了。
呜呜她在几个保镖围成地圈子里边哭边回骂。
你这个无赖!我不会放过你地。
你居然敢骂我。
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地!你等着去死吧。
去死吧!然后就见她从口袋里掏出根手帕来擦眼泪。
张烁立马指着她道:等会儿!妈地那根手帕是我地啊!还给我!你不是要我去死吗。
还用我地手帕干什么。
快还给我!他说地非常理直气壮。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念头。
而在场地众人一听。
同时都想到一处去。
看来这场闹剧不过是小两口闹矛盾闹得有点大啊。
最可怜地就是阿虎了。
白吐了那么多血。
这倒霉孩子出门没烧香啊。
哦对了。
还有那体育馆地木地板袁思娴气得七窍生烟。
流着鼻涕冲过去把手帕甩到他脸上:还给你!还给你!去死吧你!谁稀罕你地手帕!因为来之前正在拍广告,所以她化了妆,如今一哭之后妆都花了,张烁看着她那张泪痕斑驳惨不忍睹的脸,啧啧作声:瞧瞧你那副操性,每回哭都是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比小学生还不顶事儿,真不让人省心!得得得,借你再用几天吧,拿去!要不要啊,还明星呢,这德行你还想不想见人了?袁思娴呜呜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一边擦鼻涕一边恨恨地瞪着这个可恶的家伙,哭得越发大声,就跟幼儿园小孩似地。
保镖们在想:大小姐哭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该放这小子进去安慰安慰啊?远处的沈清风一直在观望着没有过来,现在捂着肚子躲在角落里,笑得都快胃出血了。
这厮太狠了,当着人家保镖的面儿把人家主顾骂得狗血淋头,还嘛事儿没有,瞧那头前站哨的两位,身姿松动着手都放下来了,好像他随便一挤就要放他进去了似的。
行啦,省点力气在拍戏的时候用吧,你要是拍戏的时候也这么能哭,那拍出来的片子一定特感人。
真地,催人泪下啊那是,我一看你这哭相就高兴不起来,更别提你那些粉丝了损了她一句之后,张烁又道,这事儿吧我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当初在北京的时候确实有不礼貌的地方,要不这么地吧。
明儿个正好休息日,我抽点时间出来陪你吃顿饭,就当是赔礼了。
你爱去不去,晚上七点,张罗苏菜馆,过时不候啊!听听他那口气,看看他那嚣张的姿态,好像自己才是大明星大忙人,要跟人家吃饭都得挤出时间来。
保镖们想:什么是腕儿?这才是腕儿。
什么是爷们?这才是爷们!说完这句话后,张烁对小方一招呼:咱们走。
刚走出去几步远,他又回头冲好不容易止住泪在那考虑要不要推掉通告去赴约的袁思娴道:对了,地板的赔偿费回头我让学校开个票寄给你啊!要不你明天带点现金来也成,我看这块也花不了几个钱,带个万八千的就行,别忘了啊。
妈的敢赖账我回头去你们电影学院堵你!撂下这最后一句之后,他便大步流星地搂着哥们肩膀走了,路上还在哼哼叽叽地:草,老子今年咋就命犯桃花呢等到人都走没影了,羞愤交加的袁思娴才回过神来,对身边几个傻愣愣的壮汉保镖诧道:你们都是木头啊!刚才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么骂我都不动手?干嘛不打他!保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平时比较嘴贫的道:大小姐您没有吩咐,咱们不敢擅作主张,怕违背了您的意思啊有兄弟去把受伤的阿虎给扶起来了,这时袁思娴又叫了:没有吩咐就不动手?那有人骂到我爷爷头上来,你们不听他的吩咐是不是也不敢动手啊!阿虎咳了一声道:对待首长那不一样那个贫嘴的又有话了,嘟囓了句道:其实也一样,那要是首长夫人开骂的话,就算首长吩咐了也不敢上啊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袁思娴那张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气得都快晕过去了。
连阿虎都是瞪了那个贫嘴一眼,暗道:你丫的想让我咳死啊,什么时候不好贫偏挑这时候!体育馆外,张烁已经和家人们汇合,沈清风也紧随其后出来了,他本以为还需要自己出面,没想到俩小伙子就自行解决了,一个以技服人,一个以势压人,果然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
冬日格发言问了句:其他队员早就走了,你们怎么才出来?小方想了想,说出来貌似会引起哥们家庭矛盾,还是忍了,张烁却是不忌讳什么,直言道:遇到一条疯狗,差点被咬一口。
没事儿了,嘿你们刚才没看见啊,小方他咳咳!方天林剧烈地咳嗽起来,老张心领神会,暗道这哥们看来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身怀绝技呢。
想必他们方家一向低调,这回为了自己强出头,可是欠了他一份人情了。
小方他居然会前空翻,简直帅呆了。
张烁立马改口,而一旁的小叶子闻言顿时心喜,说道:天林哥真的会前空翻吗?能不能翻一个给我看看!这句话把方天林憋成了一张苦脸,瞅着老张心道:你丫的说什么不好,非要说前空翻?好在他还是能做这个动作的,道了声好咧,然后快跑几步帅气利索地腾空翻了个身,稳稳站住。
小叶子和小桌子都是拍手叫好,俩人互看一眼,然后很友好地笑了笑。
出了学校,众人都上了车,方天林叫住张烁问道:明天你真的要请那女人吃饭?要不要我陪你去?不用了,张烁笑道,苏菜馆那是我的地盘啊,馆子里跑上跑下的都是我的员工,你就放心吧,我吃不了亏。
再说明天你不是要陪晓冉去市里参加F大的自主考试吗,专心做好你的护花使者吧还是。
方天林这才点了点头作罢:那你自己小心,让老罗再多派几个人过去。
他只知道张烁打球已经和自己水准相当,但不知道他目前已经开始学拳了,以为他对着那些保镖一个都应付不了,难免有些担心过度。
其实张烁心底里,倒是希望能和他们交一交手的,毕竟学了些本事,总是想试试威力不是吗?沈大哥叮嘱了不能对凡人随便出手,可那是军队里出来的,不算凡人吧?这样一想,他更是跃跃欲试,巴不得那小三八明天再发一次疯。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会当凌绝顶实张烁从一开始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他当初\\7再再而三地忍让,主动道歉赔礼希望那个女明星能够宽宏大量,不计较自己的偶然冒失。
就算是昨天晚上那女人都疯到那地步了,张烁也能丢给她一个娇生惯养不通人情的原因,免了她的大罪,再给她一次接受自己歉意的机会。
所以他把袁思娴邀请到自己的饭馆子里吃饭,还特地没有找包间,挑了大堂的险要位置。
一则呢,是想正大光明地坐下跟她谈,人多眼杂想必她也不能太过分。
二则呢,万一有人认出她来,可以带动一下广告效应,大明星来苏菜馆吃饭了,这也是一个宣传啊,省了不少广告费呢。
不过出乎张烁意料的是,袁思娴这个女人居然会这么大方,素面朝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吊带裙,不带一个保镖,像一个热力四射的年轻女孩赴约会一样,简简单单地来了。
没有墨镜,没有帽子,皮肤细润如脂,长发披肩而落,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步履轻盈款款而至,那清雅秀气的装扮险些让张烁认不出来。
等她到桌前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才发现是她,又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叹,原来她不化妆的时候,有一种天然的味道,居然显得更加漂亮只是她如此大方示人,一走进来就已经被大堂里的顾客认出来了,不过她的神情太过自然,又坐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多数人都以为是一个和袁思娴长得非常相像的女孩来约会罢了。
她坐下之后,对张烁道:我来了,你有什么说法就说吧。
他刚才盯着她失神了片刻,让她小小地得意了一下,为了应付这次约会,她可是好好请教了一下造型师,普通的女孩子约会都应该怎么穿的。
至于她为什么要细心请教呢,当然是为了不让他小瞧了,还能是出于什么原因?所以他看了之后发傻的表情,让她很是满足,因为目的达到了。
要让他明白啊,我这么一个大美女大明星,陪他吃饭,那他是多大的面子啊。
要知道那些社会名流什么的排着队想请我吃饭我都不搭理呢。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他要赔礼道歉,我也不稀罕来吃这顿饭。
现在想想,这家伙还挺诈的,用这么一个不好让人拒绝的借口把人骗来了,手段毒辣啊。
张烁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又侧着身子从旁观察了一下她的裙子,看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暗想这个色鬼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人家,那眼神都往哪瞄呢?这是公众场合好不好。
他确认了这女人身上除了一个巴掌大地手袋充作装饰之外。
没有包啊口袋啊之类地。
脸色顿时一沉:让你带地钱呢?袁思娴愣了一下。
旋即想到他说地是赔地板地钱。
吃吃艾艾道:那。
那是小光头弄坏地。
凭什么让我赔?那你是不打算赔了?张烁拿了根牙签叼在嘴里。
斜着眼睛看她。
一副流氓样。
不知为何。
袁小姐这趟出来对着他底气不是很足。
大概是昨天被他骂得太狠了。
心底里对他有丝惧意。
所以说起话来也不再那么盛气凌人了。
便道:赔就赔。
我又不是赔不起。
回头你跟我经纪人联系就是了。
自己地事情干嘛非要扯上别人?我昨儿是怎么交代地?张烁点了点桌子道。
今儿不把钱拿来。
回头我就去你们电影学院堵你。
让人都知道你袁思娴大明星也有欠钱地时候。
还是毁坏学校公物。
你说地是赖账地话才去。
袁思娴马上反驳道。
我又没说要赖账。
你今天的态度不就是要赖账吗?你要是有诚意干嘛不把钱拿来啊?我都让财务室算过了,那片地板重新铺设,共计九千大洋,我只收你八千,还要帮你垫一笔呢。
就这点小钱你个大明星居然还赖,你脸红不脸红啊?张烁说的是洋洋得意,有理有据,又指着她道,你瞅瞅你这身打扮,浑身上下哪里可以装钱了?我冤枉你没有?啧啧瞧你这瘦的,还学人家露肩。
两片锁骨我就没见过这么明显的女人,不认识的还以为你从非洲饿了半年逃难回来的呢。
再看看那半拉胸脯,今儿才十几二十度吧,露那么多我说你冷不冷啊?回头别着凉也赖我头上,找我报销医药费我可不理你。
他这一顿埋汰把袁思娴气得是羞愤欲死,同时在心里狂骂那个造型师,什么眼神啊挑这么件衣服让我在他面前丢人?张烁见她不吭气了,切了一声道:先点菜吧,听说你丫是南京人,所以选了这地方。
味道还算不错,要是和你口味的,以后就常来吧。
他随口一句,不过是揽客的意思,可在袁思娴耳朵里听起来是要经常请自己吃饭,那怎么行?我跟他又没关系,T[的经常陪他吃饭?你请我这顿饭,赔礼道歉就算完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她犹豫着说了一句,心里居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舍,难不成这家伙对自己没个正经,还让自己感兴趣起来了。
请?谁说要请你了?张烁懵懂了眨了眨眼,然后低头继续看菜单,我昨天说的是陪你吃饭,你记错了吧?这顿AA啊,咱各管各的。
袁思娴砰地一拍桌子,差点就站起来要发飙了,我推掉重要通告应邀来这里陪你吃饭,你居然还说出AA这种话?你到底有没有道歉的诚意,是不是非得闹上法院才罢休!周围的人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朝她看来,让她不得不隐忍下来,同时暗恨这家伙狡诈多端,居然挑了这种公众场合,让她不能发飙。
张烁看了她一眼,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没带钱是吧?不要紧,我借你啊,回头跟地板钱一块儿还给我就行了。
听那语气好像他还很仗义似的,袁思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谢谢了他摆了摆手道:别客气,小事情应该的。
不过以后你出门可要记得带钱,这家店不能賖账的。
袁思娴的眼角抽动了下,手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拿起菜单颤抖着翻阅起来。
看着上面熟悉的苏式菜系,那心情才算稍好一些,于是点了几份自己爱吃的。
张烁见她几乎不看菜单,熟练地报着菜名,点的又很多,忍不住问道:点那么多,你吃的完吗?别浪费啊我告诉你,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
这里的食材都是我哥们菜园子里种出来的,那可是劳动果实啊。
小袁已经拿他没辙了,再跟他较劲下去,迟早被气死,于是用平和低调的语气道:吃不完打包总行了吧?张烁这才点了点头,而后道:那就你点的这几个吧,我就不要啥了。
对了,喝酒吗?喝一点。
袁思娴平时在外应酬是只喝饮料滴酒不沾的,因为酒量太差了,但是今天心情极度不好,说不得要喝上几口解解闷。
那就来瓶茅台吧,53度那种。
张烁吩咐了服务员一句,然后就坐稳了开始等菜。
袁思娴在对面听了心里一咯噔,暗想这家伙不是存心灌醉自己吧?53度的白酒喝下去,那我岂不是一杯就不省人事了?虽然有些没面子,但她还是小心地开口道:要不再点一些饮料吧,我喝白酒有点不习惯见他讥屑地一笑,袁思娴就觉得火气上涌,可是现在不能中了他的激将法,只能咬牙在那忍着。
于是张烁又把服务员叫来,替她点了一瓶橙汁。
这菜馆子现在经营得当,上菜的速度挺快,俩人很快就开吃了。
张烁眯一口酒就咋舌不已,好像那滋味儿有多美似的,一杯酒二两多下肚,这肚子里也是火烧火燎的,说起话来也有些不忌了。
我说小袁啊,你呢也算是公众人物,我呢就是个小人物,你何必跟我斤斤计较苦苦相逼呢?这事儿吧,按理说咱俩都有责任,那天你要是假装没认出我来,不就啥事儿都不会发生吗?那点小矛盾不就全揭过去了?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道:所以说,归根究底,那是你太小气了,什么事儿都不肯让步,那怎么行?现在这社会,就是讲究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你要是没那点耐性,混什么娱乐圈啊你说是不是?成天喊打喊杀的,哪个导演敢找你拍戏啊?他不请你拍难不成你也拿枪去指着人家脑袋?那不是娱乐圈,那是黑社会!你要真想干好,就得凭实力。
实力懂么?什么是实力,就是演技,就是人气。
光有钱,有权势,没用,那还得你自己努力啊。
说着说着他就联系到自己身上去了:你看看我,我就是一个小人物,可我努力奋进啊。
为啥,就是觉得自己实力不够,干啥都没别人强,那怎么行?我也有手有脚有头脑不是,凭什么我干不过别人?有个好爸爸或是好妈妈就了不起吗?在我看来自己没本事那就是不行。
做人,就得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向高处!嘿嘿嘿哪天哥哥登上山顶了,带你去看风景啊侃到最后已经是吹牛了,只是他在那絮絮叨叨地说着,袁思娴却是认认真真地听着,一点都没有厌烦的意思。
看着他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章 轩然大波晨时分,张烁在一阵欲裂的头疼感中醒来,睁开眼睛T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动了动,感觉到旁边有个温软的身子与自己躺在一起。
他缓缓地扭头看去,瞧见一个长发女子背对着自己睡得正香,丝绒被紧贴着她的身躯浮现出一道惊人的曼妙弧线。
张烁回忆了下,好像依稀记得自己喝多了,有点晕,袁思娴这丫头难得发回善心,说酒后驾车不安全,要代驾将他送回家。
然后他就在车后座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被人扶到床上,脱光了衣服然后就没印象了。
那我身边这女人是谁啊?难不成小袁还帮我叫了客房服务?居然如此贴心?不太可能吧,张烁渴得厉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起身找水喝。
倒了一杯白开水后正在喝呢,看到地上错落着几件衣服,从床边一直延伸到门口,分别是袜子,内裤,内衣,衬衫,长裤裙子。
等会儿,这裙子咋这么眼熟呢?鹅黄色的,吊带裙,好像在哪见过张烁猛地心里一惊,喝下去的水差点一下子从喉管里呛出来,他快步走到床边去端详那女子的睡容,然后发现她!果然是鹅黄色吊带裙的主人,袁思娴!紧接着他想到的第一个念头是跑!张烁马上趁着对方仍在熟睡,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穿上,随即捧着袜子皮带什么的冲出房门。
还好现在是凌晨时分,这酒店过道上没什么人,他有的是时间整理衣装。
等他逃出酒店后,在地下车库果然发现了自己的爱车帕萨特,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心中暗骂不已:袁思娴你个臭三八,居然灌醉我拉我来开房,要不是老子醒得早还不上了你的套!妈的昨晚到底有没有出事啊,什么都不记得真他妈不爽在他关门走后不久,袁思娴就幽幽地醒来了,嘴角泛着淡淡笑意,从怀里取出一只手机来,一边翻阅着里面的艳照,一边笑道:跑?这回看你往哪跑袁大小姐越发觉得想方设法整治张烁这家伙,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了,所以就连赤身**躺在一块儿这么出格的事情她都敢冒险一试,不过成功之后的喜悦,那就不必说了。
最近为了方便照顾冬日格,张烁在母妹那里给自己布置了一个房间,连沈清风家也是安排了一间客房随时供他留宿,他就像狡兔三窟似的,所以昨晚虽然哪儿都没回去,哪边都没有多问,反正肯定有地方睡呗。
他回家之后带上沈卓一块儿去打球,最近他开始让这小子接触运动,多体会一些同龄人应有的乐趣。
就连篮球他也学得很快,投篮非常准,不得不说这思维不正常的家伙其实是个天才,另类的天才。
这一整天下来。
他都没有收到来自袁思娴那边地威胁。
他知道这小三八当时绝对是清醒地。
肯定是想算计自己才安排了这么一出。
好在他及时逃了出来。
只要她提起这件事。
总之他就是矢口否认。
反正她又没抓到现行。
难不成还去做DN不过连着三天都是悄无声息地。
好像她也觉得没有抓到现行只能就此算了?就在张烁放下心来地时候。
他收到了一封信。
里面有一张电脑打印出来地照片。
一男一女醉眼惺忪靠在一起躺在床上。
女地红唇娇嫩酥胸半露。
男地上身全裸健硕如牛。
这是张自拍照。
源自袁小姐地亲手杰作。
在照片背面还有一个手机号码。
显然是那个恶毒地三八在向他出招了。
张烁那叫一个悔啊。
既然知道这三八有过前科了。
那天怎么就没把她地手机翻出来查一查呢!现在完了。
真地落下铁证了。
不管干没干。
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张烁坐到了自己地车里。
锁上车门后掏出手机给那个号码拨号。
袁思娴那娘们倒还知道事情轻重。
没有给他什么狗屁经纪人地电话。
而是她地私人号码。
拨通之后那头传来一声带着疑问地喂声。
显然对这个陌生来电有些忐忑。
姓袁地。
你到底想怎么样?张烁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地身份。
那边马上传来一阵很让人毛骨悚然地咯咯笑声。
老张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发誓再也不看她演地电视剧。
你觉得我该怎么样?袁小姐的口吻也不知道从哪个剧本里历练出来的,典型的坏女人腔调,还是那种美艳动人心如蛇蝎的坏女人。
张烁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要搞清楚状况,这照片抖出去对你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对你的伤害绝对比对我要来得大。
你拿它来威胁我是不是有点过了?大不了我可以跟你同归于尽的!哟哟哟,别紧张。
袁小姐挑逗着安慰了他一句,然后道,我当然不会傻到交给媒体啦,可是听说你未婚妻最近在安胎哦,她要是看到这个这个动了胎气就,哎呀咯咯咯她又开始奸笑了,掌握主动的感觉就是爽啊,除了探知这家伙已经有未婚妻了让她有些莫名的不爽外为止她还是很快乐的。
张烁暗想:这三八果然阴毒,这几天肯定是摸清自己的背景路数去了,居然连格格都查得一清二楚,还拿她来要挟自己,妈的好吧,这次就算我认栽,你要咋办就明说吧。
不过我可警告你,姓袁的,你提的要求别太过分了。
否则你坑了我这一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落在我手里,到时候袁思娴心中暗哼,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到时候咋样,难不成你还敢强暴我不成?说实话,那天晚上她可是过得心惊胆战,怕他醒过来兽性大发,还好那厮醒来就吓跑了,所以她现在觉得这家伙就是纸老虎,根本不具备危险性,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火**就是用来教训她这种人的。
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你做什么,我要工作去了,等我想到了再吩咐你吧,就这样。
说罢她就挂断了电话,张烁恨恨地敲了一下方向盘,咬牙想着怎样才能扳回一城,捏个把柄在手里好两相抵消。
正在他俩明争暗斗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这几天网上有一个帖子被炒得沸沸扬扬。
那是一个关于在沪海最近很红火的张罗苏菜馆亲见玉女偶像私会男友的帖子,楼主在周末发帖,自称当天亲见偶像现身苏菜馆,他当时就坐在大堂里,虽然离袁思娴那桌有点距离,但是他双眼视力20绝对可以保证那是袁思娴本人,并指出了当时她穿的衣服,和男友在菜馆里吃了一个半小时的饭然后相携而去。
可惜的是那个男人背对着他,所以他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只觉得身材比较高大,至少在一米七五以上,看背影着装应该很年轻。
然后第二天有网友跟帖说当时他也幸运地在那家饭馆吃饭,并且离袁思娴那桌比较近,居然还贴出了手机偷拍的照片,虽然很模糊,但是进一步肯定了楼主所描写的偶像当时的穿着打扮。
紧接着有网友站出来表示,她是苏菜馆的传菜员,那天她也看到了一个非常像袁思娴的顾客,但因为她没有化妆,所以不敢认。
他们那桌有一道菜就是她负责传的,离的近看了之后感觉那比电视上的袁思娴还要漂亮清纯!不过那天很奇怪,也许是大明星如此大方地坐在大堂里吃饭有点少见,又素面朝天的,所以让大家都不敢去认,居然都没有去要求她签名,因此不能断定她就是本人。
三天后猛料出现,有个据说是在xx酒店做泊车小弟的,说那天晚上袁思娴亲自开车,扶着一个男人来他们酒店住宿,开的是帕萨特~此帖顿时惹来支持玉女明星的网友们一通狂骂,说袁大明星怎么可能开那种破车!并且有人指正袁小姐的座驾是红色法拉利!但是马上有人紧跟在后面回帖,附上了一张自己在街边拍到的照片,那照片里帕萨特正停在路边等绿灯,而驾驶室里女人跟袁思娴也很像,而且穿着跟在饭馆里一模一样!于是大家开始半信半疑,顿时绯闻满天飞,这个在苏菜馆突然出现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袁思娴本人成了网络热门话题。
而苏菜馆一时间也是人满为患,许多人为了有机会一睹芳容而去那里守候。
就在消息快要沉寂下去的时候,突然有跟帖者又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我是xx店泊车小弟的女朋友,你们骂他骂得太损了,我冒着被开除的危险出来说句公道话!我是xx酒店的前台,那天就是负责check的,我敢对天起誓,来登记的就是袁思娴,那个男的我也认识,是高中篮球明星张烁!这下声浪又涌了起来,这回可是言之凿凿啊,连男主角都浮出水面了,到底是炒作还是真的?然后一个鉴定帖终于出现,那位网友说:我是广林一中的学生,学长的车貌似就是帕萨特,经常停在我们校外的路边,我还拍了一张照,大家不信自己看吧。
后面有人跟帖者表示,帕萨特都长一个模样,张烁有辆这样的车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然后马上有人反驳:你给我找出两辆连牌照都一样的帕萨特出来看看!于是,这个帖子大火,随之而来的就是媒体争相报道,袁思娴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张烁呢,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而与此同时,这天张烁刚从体育馆练完球,准备回家,到自己的爱车边时发现有一群人拿着一堆长枪短炮围着他的车在狂照。
他上去问:喂,你们拍什么拍,没见过帕萨特啊!那群人看见他出现,纷纷露出狼一样的眼光狂叫:张烁,是张烁!然后瞬间就把他淹没了,录音笔都递到他的嘴边,什么问题都有,最多的就是:张先生,听说你跟袁思娴小姐关系密切,请你解释一下吧!张先生,请你说几句!张烁头一下就炸了,心想:三八!你不会真的向媒体曝料了吧?我不是答应任你处置了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一章 事情闹大了烁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群记者的包围圈里逃了也不开了,直接撒丫子跑。
还解释,解释个毛啊,说什么都是白瞎,什么话你们都能曲解,以为我不知道吗?沉默是金!第二天娱乐报刊头条,袁思娴绯闻男主角对两人私会一事表示默认然后这位平民男主角的身家资历都被挖了出来,当然最值得一书的是他在全国高联赛场上的英勇表现。
于是他凭着自己的光荣事迹博得了一个纱布男的绰号,在梦想幻灭的恶毒网友们口中都是用英文简称来喊他的。
这几日张烁发现自家楼下都有记者站岗,明显是盯上他了,所以他都不敢去母亲那里,否则要是把冬日格也扯出来,真动了胎气怎么得了!可是事情闹得那么大,不可能全然没有消息传到几个女人耳朵里。
家人是首先问起的,问他是不是真的跟那个明星好上了,和小静分手难道就是因为她啊?阿姐还说很喜欢看她演的电视剧咧,表示如果是真的她支持。
他当然对此事矢口否认了,可是阿姐又想到了前几天在体育馆袁思娴现身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对他的回答只能是半信半疑。
而既然她能想到,广林一中的学生们怎么能想不到呢,接受采访的时候纷纷把敬爱的学长出卖了,谁让他那天那么吼他们来着,伤害他们弱小的心灵了呀。
于是袁思娴在私会前一天就来广林一中观看情郎比赛的新闻又见诸报端,并且附有广一小粉丝们赠送的照片数张。
虽然没有完全露脸,但那被保镖包围的架势,还是能分辨出她的身份。
随后一向不怎么关注娱乐动态的夏老师,居然接到了媒体的采访要求,她还是在被采访的时候才知道老头子跟大明星袁思娴闹出绯闻了,当时那表情就很异常,随后马上哄走了那群想从她这个班主任口中套取消息的记者,然后怒气冲冲地把张烁这个花心大少约见出来解释!张烁现在整日躲在沈大哥家里不敢随便见人啊,要是把朵朵也扯进去岂不是更糟?只能在电话里跟她解释,但是朵朵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如果不配合肢体动作的话,在电话里张烁只是越说越乱,搞不定她!刚答应了她半夜找机会溜出来去跟她说清楚,冬日格的电话又打来了。
于是乎又面对了一轮河东狮吼,震得张烁夫纲尽丧,唯唯诺诺一点都不敢还嘴。
他知道那帖子的杀伤力其实不弱于袁思娴手中的那几张艳照,而且三家串过消息后已经确认了周六那天晚上张烁的确哪儿都没回,铁证如山!对于清风兄出卖他然后看热闹的行为他表示了强烈鄙视,但现在寄人篱下他不敢把不满表露在脸上。
就这么飘摇了几天后,张烁都忍不住想逃到外地去避避风头了,这时绯闻女主角终于给他来电话了。
喂,张烁吗我爷爷他他想见你有没有搞错?现在见家长!你还嫌不够乱啊!要是让媒体知道了那就真的扯不清楚了,赶紧发表声明否认这件事吧你!袁思娴犹犹豫豫道:我也想啊。
可是家里人不听我地解释他们。
他们把酒店录像调出来。
我真地说不清楚啦还是你去跟我爷爷说吧。
放心。
他见你地话。
没人敢拍地就算拍了也不敢登地行啦你别扯没用地了。
那怎么见面你说啊。
我现在被盯着呢。
哪跑得开?张烁想着要是自己能随便走动地话。
他还想去看看自己老婆孩子呢。
谁有那美国时间见你家老头子啊?没事。
我爷爷会派人去接你地。
晚上十二点。
就在你现在住地地方。
准时下楼来。
有车接你。
一定要准时啊。
否则当心他们破门进去。
袁思娴叮嘱他道。
我靠。
明天行不行啊?他今天还约了晚上去找朵朵呢。
袁小姐地语气也是很无奈:不行。
我爷爷他很讲究时间观念地。
我只是负责通知。
不是跟你商量张烁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然后挂断电话,对沈清风道:姓袁的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来头,她爷爷居然想见我。
看她身边带的人好像都是南京军区出身的,她爷爷不会是部队首长吧?清风笑了笑,然后说道:南京军区姓袁的大人物不多,我恰好知道一个,B集团军军长,只是不知道跟你这个绯闻女主角有没有关系。
他说这话无非是想提点他一下,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其实老沈心里早就清楚地了解,袁思娴就是那位袁军长的宝贝孙女,心尖儿一样的宝贝。
张烁喃喃了句:集团军军长瞧那三八的跋扈劲,还真说不准。
等到半夜十二点,为免误时,张烁索性没睡,准时地下楼。
沈清风一直陪着他下棋,到点了也同他一起下去,并道看看能不能遇上熟人。
楼下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旁站着一个军官和一个士兵,还有一位穿着黑衣的男人,司机并没有下车。
黑衣男子是当日在体育馆中保护袁思娴的其中一位,他见张烁从楼道里出来,确认了一下然后冲那位军官点了点头便告退了。
军官正要请张烁上车,瞧见他身后又跟出一人来,不由凝神一看。
沈清风与他视线对上后微微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高参谋亲自驾到,辛苦辛苦。
那位高参谋也是莞尔:原来是沈兄啊,好久不见。
为首长办事,应该的,谈不上辛苦。
他暗想:没想到在这里遇上老相识,看来这位大小姐的秘密情郎,恐怕是有点来历的吧?果不其然,老沈拍了拍张烁的肩膀道:这位是我小老弟,也是我沈家的人,还要拜托高参谋多多关照啦。
高参谋闻言微微皱眉,沈二郎口中的自家人可不一般,看来这个名叫的张烁小伙子果然有来头,得小心应付了,回头还得跟首长报备一下。
他只是稍稍一顿,就笑道:好说好说,首长不过是找这位小兄弟聊聊家常,你就把他放心交给我吧。
如此,我就告辞了。
沈清风冲他微微颚首,然后对张烁轻道,老弟,去吧,有什么不明白的请教高参谋就行了。
小张见这位军官果然是沈大哥的熟人,心里也稍定了些,辞别了老哥后,对那军官笑了笑,然后跟着他上车,军车开道很快就上了主干高速一路向沪海北部疾驰而去。
张烁暗想这半夜三更的到底要上哪啊,应该不会找个荒郊野外把自己给毙了,可是茫然跟车总有点心慌,于是对坐在他身旁的士兵问了句:兵大哥,咱们这是要上哪啊?那士兵从上车后就一直端坐地笔直,听了他的问题连头都没有偏转一下,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还是坐在前排的高参谋因为受了沈清风的嘱托,有心关照他,所以扭头回答了一句:首长在徐州等你。
徐州?张烁瞪大眼睛问,咱们这一路开车去徐州?高参谋笑道:当然不是,等会儿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驱车一个小时后已经从南部到了沪海市北郊,经过层层哨岗,吉普车开进了一处军用机场。
就算是黑夜张烁也能看清停留在跑道上的几架银白色的飞鹰,不禁心生向往,从军的念头越发坚定。
吉普一路开进,后来直接上了一架军用运输机的后箱,随后高参谋就带着他到机舱内坐定,紧跟着飞机马上起飞。
张烁只感觉才过了一会儿,仍在头一次坐军用飞机的兴奋体验感中时就落地了。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让他有些晕乎乎的。
运输机停稳之后,后舱开启,他们还是四个人坐着那辆吉普车离去,之后没开多久就进入了大概是驻军所在区域,但因为仍是黑漆漆的深夜,张烁无法分辨清楚到底是什么部队。
最后车停在驻军大院里,高参谋示意他下车,然后带着他上楼汇报。
在一间灯火通亮的屋子外先让他等着,接着高参谋先叩门而入,进去了片刻后出来请他进去,然后在他身后把门关上,就守在了门外。
这是一间并不算很大的屋子,一室一厅的格局,连通卧室的房门关着,而在大厅居中靠后的位置,有一位穿着显赫军官服的老人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
那位老人约莫七十岁左右年纪,发色花白但疏理得非常顺直,双目平静有力,面容沉重刚毅,透着股自然而然的威势。
他从张烁进门开始就在审视着他,没有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包括他看向卧室的那个眼神,还有扫视屋内摆设细节以及关注他肩章的视线。
老人审视他时的眼神显得很冷,冷冽中带着一丝军人特有的气息,好像在他眼中只有两种东西,活物和死物。
张烁顶着那股扑面而来的威势缓缓走近他桌前,然后躬身道:您好,我叫张烁。
不知我该怎么称呼您,是叫首长好呢?还是叫爷爷好老人嘴角微微一扬,那冷峻刚毅的脸庞上便闪过一丝暖色,用那金铁低鸣般的浑厚嗓音轻声问道:你打算叫我什么?虽然只是轻声的一问,却有着军方大佬特有的威严,让张烁这背脊都感到一凉。
他又看了眼老人的肩章,麦穗边加上双星中将,这里又是徐州他就是沈大哥口中的袁军长无疑。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二章 倒茶奉茶烁站在一位军方大佬面前,隔着一张办公桌,人家只他虽居高临下却仍能感到对方那种泰山之势。
沉默片刻后,随着他脑后的一滴汗沿着发梢落到他的衣领里,顺着脊梁一路而下,他仿佛突然间平静了下来。
微低着头用余光去看这位老人,然后淡笑道:如果说真心话,我其实想称呼您一声老人家。
老将军悄然一愣,随即莞尔:呵呵,也好,随意一点好。
他指了指张烁身旁的椅子,坐吧。
他应了一声后坐下,与这位老人家对视。
那位老人重新审视起他来,看了片刻后道:你和思娴认识多久了?老将军单刀直入,连那寒暄都几乎省去,不过他也不去问那件事的真假,因为真假他向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相信别人的说辞。
二月初的时候,在北京见过两次,就在她的学校里,那时候认识的。
张烁如实答道,随后又补了一句,前几天只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这句话隐含深意,表示除非他的宝贝孙女浪荡不羁,否则不可能跟他这个谈不上熟悉的男人发生什么实质上的关系。
老人家听出了他语中的推脱之意,眉眼微微一皱,然后道:前几天,听说你将她骂得很惨?张烁并不意外他会问到这点,袁思娴身边的保镖既然是军方出身,自然也充当着眼线的职责,只是他未想到老人家会开门见山直接发问,于是苦笑了下道:您既然知道了,想必也知道她当时地行为实在是有点过分吧?老人家微微一笑:所以你就骂她了,还骂得那么狠?在他似笑非笑地表情面前。
张烁也是豁出去了。
直言道:我也是被逼到绝路了啊。
老人家您不知道。
那天她居然想用马桶水给我漱口。
那玩意能漱口吗?那是冲屎地好不好。
还差点把我哥们打得吐血。
要不是我哥们身体好。
那晚就交代在那儿了。
最狠地是她居然让手下人拔枪指着我们。
然后逼我下跪磕头!您说我能跪吗?我堂堂七尺男儿。
跪天跪地跪父母。
哪有给她个三八哦不是。
我地意思给个女人下跪地道理?那我岂不是丢尽了咱们男人地脸面。
您说是不是?他一个拐弯就把老人家拉到了统一战线。
然后接着道:她那天地表现让我非常地难以忍受。
实在是太欠干?老人家代他说出了心里话。
让张烁心惶惶地。
马上解释道:其实我当时地意思是她欠收拾。
缺少管教并不是存心冒犯。
知道。
老人家笑呵呵地示意他别紧张。
口口声声日人家老母亲。
可也不能真去下手吧?那只是爷们儿地口头禅。
张烁擦了擦额角地汗。
暗松口气:您明白就好。
明白就好这关算是勉强过去了。
还有更难地在后头呢。
他强打起精神等着老人家发问。
却听他道:你会下棋吗?他下意识地回了句:略懂很快意识到也许待会儿要被人家当成扮猪吃老虎,紧接着跟了一句,不过下到现在还没输过老人家这回笑得有些真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并站了起来,随后示意他跟自己来,然后当先一步进了卧室。
张烁紧随其后,却见一人意外地等在老人家的卧室里。
那丫头神色拘谨,两手攥着衣角在那坐立不安的,除了袁思娴还有谁?看来她是先一步到了这里,接受了一番盘问,或者是一整天都被关在这里等他过来一起接受审问?老人家对女孩吩咐道:去,泡一壶茶来,茶叶问高参谋取。
袁思娴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轻轻应了声是之后出去了。
然后老人指着那摆放棋盘的位置,示意张烁坐下。
两人分坐两边,猜子后开始手谈,下了十余手,老人忽然道:那孩子父母过世的早,家中唯一地长辈就是我这个爷爷和家里的老婆子,我成天忙着管手底下这群兵蛋子,确实没太多功夫管教她啊。
我家那老婆子,哎,就别提了。
张烁暗想难怪这丫头这么不懂事,地确是没有家教的缘故,估计那三八的奶奶只会宠她而已。
那丫头仗着有我这把老骨头撑腰,平日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人都敢惹,就算到了京里都是如此。
横行惯了脾气就不好,更难管了。
只是好像,她独独怕你?张烁闻言心里陡然一惊,那捏子的手都微微一颤,好不容易镇定住后落子,然后道:不是她怕我,只是我不怕她不怕她地也是少数啊。
老人家缓缓落子后道,你很好,要保持。
不知老人家说的是他棋下得好,还是他事情做得好,总之不管哪样都让张烁有点忐忑,现在他已经能够深刻体会那种陪着君主下棋地国手们的心境了,惴不安啊。
好在老人家地棋力也很强,让他就算留着痕迹。
又下了一会儿,袁思娴端着盘子回来了,搁下茶杯和茶壶后静静地站在她爷爷侧后。
老人家道了声:倒茶。
袁思娴的拳头轻轻攥紧,然后又松开,端起茶壶倒茶,又站回远处。
奉茶。
爷爷!袁思娴终于忍不住叫出声了,张烁不明白她地反应为什么那么大,大概是觉得这么做是折辱了她的身份吧,于是在旁打圆场道:不必了,我自己来。
老人家却是伸手一拦,用不容抗拒的眼神阻止了他地动作,然后又道了声:奉茶。
袁思娴的眼泪都在眼眶里开始打转了,这回她换作柔声哀求:爷爷就连张烁见了都有些不忍,欲言又止。
那老人家却是不为所动,轻道:你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她不再违抗,咬住下唇踱步上前,躬身侧头向张烁奉上茶杯,他忙双手接过道了声谢,又对上了老人家的眼神,那位老人示意他喝茶,于是他小茗了一口赞道:好茶,袁小姐手艺不错。
他这话是实在话,却没有换来袁思娴的好脸色,那位低垂着眼帘,站在自己爷爷的侧后,脸色苍白好像怀着什么沉重的心事。
老人家见他喝过了茶水,笑了笑,不再为难自家孙女,接着下棋。
张烁稳住心神用心应对,袁思娴大概实在闲得无聊,忍不住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一见之下心惊不已,看了正在专心致志下棋的张烁一眼,撇了撇嘴,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布了局,本想挖坑让他跳下去,现在倒好,好处没有捞到,反而把自己给坑了。
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他地呀?一想到老爷子那执拗地个性,她就头疼不已,暗想:这家伙到底怎么跟爷爷解释的?有没有说实话啊!这白痴不会真的以为那天我们在酒店里发生什么了吧!棋到中盘,仍是胜负难料,老人家沉吟道:你说未曾输过,看来不是吹牛张烁讪笑了下:那是因为没遇到过老人家您这样的强敌。
抬头正瞧见袁小姐飞过来的白眼,瞧那嘴形正在骂他:拍什么马屁,王八蛋!他面色紧了紧,但还是维持着笑容,又听老人家说道:你小子还算实诚,所以我信你。
今天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张烁暗自松了口气,微笑道:您请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思娴过门?此问一出,张烁如遭电击,笑容瞬间凝固,而袁思娴却是看着他地傻样在那幸灾乐祸地冷笑,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
她暗想:你再得意呀,让你喝我奉的茶,那也是你能喝地?傻样,看你怎么收场!呃张烁顿了一下道,老人家您恐怕有点误会,我和袁小姐其实其实没做过什么。
老将军笑吟吟地代他说道,我知道地,你若是做过什么,只怕现在已经被沉江了呢。
老人家说这话时好像在说笑话,可是张烁的陪笑比哭还难看:那您还让我娶她呀,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倒不如给我来一枪痛快点呢袁思娴在旁听了非常不乐意:你这是什么话!我哪点不好了!也不撒泡尿瞧瞧你那德行,我被她爷爷瞪了一眼,小丫头马上就噤声了。
张烁又是苦笑:您瞧瞧,现在就对我大呼小叫的,往后这日子还咋过呀?老人家倒是非常体谅他,说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该动手的时候,你不要犹豫。
我这个人,一向帮理不帮亲的。
更何况,我就她一个孙女,谁要是做了我的孙女婿,那在我眼中便是跟她一般无二,都是我地孩儿。
这句话相当于给了他尚方宝剑,让他以后可以在面对袁思娴这个疯丫头的时候大展身手。
不过就算老将军鼎力支持,他也不能答应啊,开玩笑,这种婆娘娶回家里,那还不闹得鸡犬不宁啊!更何况他现在家里一妻一妾一后备本来就已经严重超标了,还给他加负?应付得来嘛?还是袁思娴机灵,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爷爷,他都已经有未婚妻了,肚子都大了,您让我怎么嫁给他?难不成拆散人家小两口啊!老人家挑眉问向张烁:此话当真?小张无奈地点了点头,暗想着老头子不会发飙马上找人毙了自己吧?幸好,老人家不是什么暴虐成性地军阀,还是讲理的,来回看了看两个孩子,突然对他孙女喝道:你明知道如此,还去招惹人家有妇之夫?你真是欠收拾了你!我们袁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三章 好大的靠山直轻声说话的老人家突然发威,那声音有如狮吼龙上历练出来的戾气压迫过去,把袁思娴立时就给吓哭了,在那低头啜泣起来。
看着疯丫头俏生生地在那掉金豆子,张烁不免生出一丝不忍,便代她求情道:其实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是我冒犯袁小姐在先,她才想要找我的麻烦,倒不是成心来招惹我。
他这番求解让袁思娴这心里稍稍好受了点,连抽泣的声音也消去许多,耳聪目明的老将军岂能察觉不出端倪,心中有了计较后便道:想必你说的冒犯,不过是件大不了的小事,这丫头一定是小心眼,才斤斤计较针对你是不是?张烁刚想道是,但迎上那女孩的眼神,咬牙坦诚道:其实是这样,在北京的时候,因为人群里拥挤,我不小心和袁小姐的嘴唇碰了一下,当时我实在是无意冒犯,不过大概她因此有些误会,所以才一直追究至今。
女孩子的小嘴自然不是随便能碰的,何况他说的虽然含糊,但老人家也能猜到他怎么碰的了,当下宽颜一笑,对这个实诚的孩子越发满意,遂道:她连跟你同屋共寝的事都做得出来,还计较这个?算了,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吧。
张烁连道不敢当,老人家接着又问:你与那未婚妻可是事先订了婚约,还是奉子成婚地关系?算是奉子成婚吧,不过我俩都是年纪未满,真要办礼的时候,孩子估计都能打酱油了。
他爽朗地一笑,脸上尽是快要当上父亲的喜悦。
最近小冬的胎动频繁,让他总是想要去体会体会,这几天因为被媒体纠缠着未能成行,他可是想得慌啊。
想儿子,也想老婆。
原来如此,那我先恭喜你了。
多谢,老人家要是得空,孩子的满月酒也可以来喝一杯啊。
张烁邀请道。
顿了一顿。
眼色收紧了些后又说。
我地爷爷和外公都去得早。
内子家也是没什么长辈。
将来这孩子出世就没有曾祖一辈地在场。
着实遗憾了些老将军见了他地落寞神情。
不由地心念一动。
开口道:那不如。
你认我作干爷爷如何?张烁听了顿时精神一振。
因为少时就缺少祖父辈地关怀。
只有一个堂爷爷还是常年卧病休养地。
让他常企盼着自己也能有个爷爷在。
如今平白有人想要认他做干孙子。
论辈分资历。
完全没有折辱他地意思。
甚至可以说是他高攀了。
但他并不是因为对方地将军身份而欣喜。
真地是打心眼里对这个老人适时地诚挚提议而感激。
好。
好!张烁激动地连叫了两声好。
然后唤了声。
爷爷!他这一声叫得亲热。
连那干字都省去了。
让一直盼着有个男孙地老人家高兴不已。
呵呵直笑。
随后道:你认我做爷爷。
却是连姓名都不知晓。
岂不是冤得慌?现在告诉你个小子听吧。
我是南京军区B集团军军长袁天鹏。
以后你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事。
用得上我地名字。
就报上去吧。
我这张老脸。
在华东地面上还是有几分薄面地。
果然如沈大哥所说。
这位是军区三大集团军军长之一。
在华东地界可是一跺脚就要震一震地人物啊。
他认了这位做干爷爷。
往后是不是也算上头有人了?袁天鹏又笑言:你既然认我做爷爷,那思娴就是你妹妹了,你喝一杯她敬的茶也不为过,往后仍是大可代我管教她。
这样一来甚好,甚好啊!这法子倒是两全其美,爷孙俩皆是高兴不已,唯独袁思娴在那暗自不爽:凭什么让我认他做哥?这无赖根本就是个流氓,就知道欺负我,我才不要理他呢。
张烁夜奔徐州,天上又掉下个干妹,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呀。
你初进门时还问我是该如何称呼,现在好了,却是可以定下来了。
袁天鹏抚掌一笑,张烁心念一动却道:其实我高中毕业之后想要参军,所以将来,真的要管爷爷叫首长呢。
如果入了部队,不管是在哪里驻扎,对于高级军官,那都是一律得称呼首长的。
听闻他有此志向,袁天鹏更是大喜,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想去哪里服役,想好没有,我兴许可以帮你安排一下。
沪海属于南京军区,招兵办的工作他这个集团军军长要是说句话,还是很管用的。
突然获得这么一个定向分配的机会,让张烁忍不住想要把握,只是他不想到南京军区这种难遇战事的地方来,所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踌躇了下才忐忑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广州军区袁天鹏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丝赞赏地神色,又问了句:柳州还是湛江?张烁想了想道:能去柳州就知足了,湛江还不敢想。
老将军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后道:有这份心是好的,不过,想去那里也不是很好安排,至少得在地方上锤炼个一年。
你要是不达标,我就算肯为你说话也是没用。
爷爷放心,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他信心十足地应承下来,言下之意就算先下放也无所谓,只要最终有机会安排进去就行。
张烁的目标,就是要去单兵作战培训能力最强的部队,淬火铸造,把自己锤炼成一把尖刀。
那好,金秋征兵之时,你应征即是。
这件事,我且记下了。
袁思娴下意识地问了句:哥,你要当兵去了,那嫂子怎么办?还有小侄子咧?问完她才意识到这话好像太亲密了,跟自己方才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嘛。
难道是因为听说他要去当兵,心里这么快就记挂起来了?见她在那满脸窘迫,张烁与袁天鹏相视一笑,回道:到时候,就要拜托你多照顾咯,有空就代我去看望看望,哥记得你这份情。
袁思娴不满地撇了撇嘴,暗想:这家伙还真会顺杆子往上爬,也罢,抽空就帮你去关照关照吧高参谋被袁天鹏叫进来吩咐了几句,看向张烁时的眼神便已截然不同,心中暗道:居然认了孙子?难不成是想掩人耳目,等时机成熟了再让两小的办事?多半如此,首长可没那认亲的习惯。
于是他这眼里就已经把张烁当成准姑爷看待了,让他代为安排就寝,自然不会怠慢。
张烁随高参谋走后,袁思娴仍是留在爷爷的房间里,看着那副未下完地棋,问道:爷爷,怎么下到一半就不下了?老人家微微笑道:他输了,便不再下了。
思娴又皱眉看了会儿,还是看不明白,不过也不去多想,笑了笑后挽住老人家的胳膊道:还是爷爷您厉害,制得住他,往后我要是被他欺负了,您可要帮着我一点儿啊。
欺负?你不去欺负他就很好了吧?袁天鹏对她那点小心思可是看得透彻,正色道,惹出这么大的事来,连我几个老兄弟都来过问了。
你知不知道这回有多丢人?要是再这样下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许搞什么艺术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袁思娴知道爷爷不过是故作威严放马后炮罢了,也是很害怕,腻声道:知道啦,我以后不会乱来啦。
换了别人,我才不敢那么做呢,也就是那个胆小如鼠的无赖嗯?袁天鹏沉吟了下,让她慌忙改口,义兄他是正人君子,所以我才跟他开个玩笑嘛袁天鹏无奈地摇头,随后又想到什么,说道:如果他真是柳下惠,怎么又整出奉子成婚这种事来?唔真想见识见识孙媳妇。
老人家的言下之意,这位敢情比自家孙女还漂亮,要不怎么能勾动张烁那块小石头?对爷爷地想法袁思娴并不认同,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可看的,瞧他那山野村夫地样子,也骗不到什么出色女人了。
她平日里娇纵惯了,这目中无人的脾性实在难改,无意间又触怒了老爷子,袁天鹏冷厉地瞪了她一眼后道:无论对方怎样,往后都是你地兄嫂,不许对其不敬。
你这次折腾出这么大的事端来,你那小嫂子一定也担惊受怕,明天你跟张烁一起回去,去给她赔礼道歉说明缘由,要诚恳一点。
虽然觉得心中委屈,可是袁思娴也只能忍气吞声地应了下来。
张烁到了自己被安排地住处,谢过高参谋后关门坐到床边才长舒口气,马上躺倒在床上疲累得闭眼睡去。
这一夜的奔波实在太辛苦,虽然老爷子说话一直轻轻的,但那给人的压力却是时时刻刻从不经意间溢出来,让他顶得非常吃力。
几十年军旅生涯养就的气质,就算那位老人家刻意收敛表现得很温和,也能让张烁体会到那种寻常老人身上不具备的厉杀气息。
轻松下来之后,他又想到约好而未能赴约相见的一人来。
虽然因为不敢打电话而只是发了条短消息过去,不知朵朵现在睡了没有,还是……他摸索了下,发现自己今夜出门没带手机,只好作罢,宽解衣裳后躺好,想着实在太累了,回去再说吧。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四章 后院起火烁次日回到沪海,不再走军用专线,而是坐的民用航仍由军车把他护送到机场罢了,毕竟大白天的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同他一起回去的,自然还有袁思娴这位新收的义妹,他们下机之后就有经纪人前来迎接,拉他们赶场去参加什么新闻发布会。
然后当着众多媒体的面,首次正式应对这些记者的发难。
路上都已经备好说的二人沉着应付传媒的发问,否认了两人的恋人关系,但是承认那次私会的事情,并且公布两人实际上是义兄妹关系的事实。
妹妹来沪海拍广告,做义兄的请她吃一顿饭不过分吧?义兄喝醉了,妹妹代驾车不过分吧?至于送到酒店之后袁思娴是立马就走了还是留下过夜了,不就任她说了吗?反正酒店录像都已经被销掉了。
总之这件事在马上要冲到最高峰的时候撞到了一块大石,哗地一下落了下来,随后部分媒体仍想发表一些持怀疑态度的言论,却骤然受到了上峰的重压,于是此事顺理成章地被压制了下来。
大家就只能在那个知名社区的热帖上继续自由讨论,浮想联翩,幻想着这是一个欲盖弥彰的故事,希望平民配公主的美妙篇章能够成为现实。
张烁回到沈清风处,找到自己的手机,发现一共有十二通未接来电,从半夜十二点开始,每小时一个直到今天中午,都是来自朵朵……他暗道一声糟糕,马上回拨过去,该用户关机。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反正已经向媒体澄清了,外面也没有人围追堵截,所以张烁立马驾车赶往朵朵的住处。
自己拿钥匙开门,却发现居然连门锁都换了,看来这回老婆子真的生气了。
张烁苦笑着摁门铃,半天没有回应,想了想后给朵朵的海湾老家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夏妈妈接的,确认了夏老师又一次心情不好回了娘家后,张烁便驱车赶往海湾镇去。
最近他这绯闻闹得满城风雨,夏妈妈又是个爱看电视剧的,也关注着呢,见他来了之后,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暗想女儿到底跟这小伙子到什么程度了?我该恭喜他抱得美人归还是该骂他抛弃咱家闺女啊?真让人闹心!虽然他和夏老师的关系没有公开化,可是逢年过节没少来拜访二老,去得多了,老人家已经把他当自家孩子看了,对于他的突然造访也没太意外。
心里就算有疑惑也不多问,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张烁就蹬蹬蹬地上楼去寻朵朵。
她正盘着腿坐在二楼的客厅沙发上看新闻呢,播报地恰好是张烁和袁思娴出席的刚才那个新闻发布会。
我来了。
张烁招呼了一声。
然后在她身旁坐下。
夏雪妍仍是慵懒地在沙发上。
并不拿眼看他。
一边挑弄着指甲一边听着电视里头那厮面对媒体时地侃侃而言。
朵朵。
他又叫了一声。
伸手去抚她地香肩。
事情都解释清楚了。
一场误会罢了。
夏雪妍很轻巧地避开他地手。
吸了口气道:前几天还不认识呢。
一转眼就成干妹妹啦。
我是不是可以参照冬妹地标准来看待这位新来地姐妹啊?玩笑了不是。
根本没有地事你就别乱想了……张烁尴尬地笑着安慰。
格格那次不去说。
这次他还真是含冤地。
上次出格格那件事地时候。
你也跟她搭起伙来哄我说没啥事。
结果怎么样?定情信物都互赠了。
冬妹我也就只能忍了。
毕竟人家那肚子争气。
你要真不管她我还觉得愧疚呢……可是这次!她忽然眼神一厉。
瞪着他道。
这次算什么?又是合伙说没事。
又是义兄妹。
是不是过几天你们摆喜酒了。
再打算告诉我们两个真相!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她凭什么呀。
就因为是明星?!还敢做不敢当!小声点。
小声点。
张烁抚着她道。
又轻拍着她地背给她顺气。
师奶在楼下呢。
别激动。
她老人家身子弱。
吓着了不好。
你现在知道怕啦?当初哄我的时候咋说来着?要给我幸福,成为我的幸福?这就是你给我的幸福,这家越来越大,越来越幸福了嗬?骗子……她恨恨地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理他。
哎,你要我怎么说才信呢……张烁长叹一声道,真的是捕风捉影地事,其实跟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算了,我还是从头跟你讲吧。
于是张烁把在北京与那疯丫头相遇,然后在体育馆里重逢,包括她苦苦相逼,还有方天林代出头地事都没有略过,让她不信的话可以去跟天林对质。
又信誓旦旦道:那种三八,我不抽她都蛮好了,还会跟她好上吗?听说那女人居然那么逼迫自家老头子,夏雪妍顿时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找她去干上一架,有保镖了不起啊,有种单挑!不过在他细说之下,她已经对他的话信了大半了,估计老头子跟她的确没什么,都是那女人在胡搅蛮缠。
随后张烁又解释了昨晚的去处,还有袁思娴的爷爷出面调停细节。
因为他认了那位首长做干爷爷,所以跟那三八不得不成了义兄妹,整个过程就是如此。
全部解释清楚之后,朵朵这气已经顺下去许多,她原本就不是因为张烁又拈了朵鲜艳无比的花而生气,而是以为他敢做不敢当,瞒着自己而恼火。
出了冬日格这件事后,她早就已经认命了,独占这老头子是绝对不可能了,那既然要分享,多一个跟少一个其实区别不是很大。
不过俗话说要死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你在外头花天酒地地,我还蒙在鼓里,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自己人?现在明白了小老头也是被人家设局捉弄,不得已才陷进去的,可以说是意外惊喜啊,所以眼神也不是那么严厉了,嘴角也不再耷拉了,也不避开他地毛手毛脚了。
娇俏地瞪了他一眼后道:快去冬妹那吧,算你有良心,先来找我……他这一天一夜飞来飞去的就跟赶场一样,大约就睡了三四个小时,眼中都是血丝,想必也没来得及去找那大肚婆呢。
张烁听了此话,知道她这边是不要紧了,这才松了口气瘫倒在沙发上,无力地摆摆手道:跑死我了,先歇会儿地。
格那儿倒不着急,得叫上小袁一块儿去呢。
她说要给小嫂子亲自道歉赔礼,去解释……朵朵闻言耳朵就竖了起来:冬妹是她小嫂子,能接受她的赔礼,那我算什么?张烁暗暗叫苦,瞧自己这多嘴多舌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只能又是劝解:改日,改日我一定给你引见,你也是她嫂子,还是大嫂,行了吧?她嘴角弯了弯,心满意足道:这还差不多……嗯,有个大明星当小姑子,感觉也不错啊。
不过老头子本来还是独生子的,如今这姐姐妹妹是越来越多了,而且眼界也越来越高,寻常人都攀不上他这门亲,往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姑子呢。
晚上在母亲家里,张烁带着新认地妹妹登门求见,大门是进了,但在冬日格那扇房门前却被拒之门外。
守门的小妹叶飞燕,痛心疾首道:大哥,你这次真的闯大祸了。
这几天嫂子整天在房里,除了吃饭都不出来,一直在做胎教,跟小侄子历数你的恶行。
等小侄子出世了,估计她不会让他认你这个爸爸了。
张烁那是汗如雨下啊,一边敲门一边求饶喊冤。
其实在他来之前,夏雪妍已经先跟冬日格通过气了,说通了其中的环节。
不过既然那位不识好歹的小姑子要去登门致歉,那就不能轻易放过,否则前几天受的气怎么压得下去?除了为难一下这位扬言要整死咱家老公的小娘们外,对招惹是非地张烁同学也不能随便放过。
所以叶飞燕又传上了一张纸给大哥:哥,别怪我,我只是传话的。
嫂子说,你先写个一千字地检讨书吧,态度诚恳思想深刻的话,她再考虑开门。
给机会解释就行,别说一千字,这里头的故事我写一万字都行,于是张烁立马提笔写检讨。
袁思娴本来看他这副窝囊样,还存着看热闹的心思,结果那头又传话过来了。
大哥先不让进,人家冬日格想见一见这位新认的妹子。
进就进,我还怕了你一个寻常百姓不成?袁思娴这般想后,就昂首进了那扇房门。
入得房内,她看见一个穿着宽大孕妇裙装地女子背对着自己,脑后悬着的麻花辫非常醒目,心里不禁暗乐,这发型果然符合自己地猜想啊。
她慢慢走过去,就见那女子抬腕轻捋了下自己额角的发丝,那柔荑酥手肤若凝脂,她暗想:这女人的皮肤倒是不错,看来保养得好。
袁思娴低头走过她身旁,在她对面站定,微微顿首道:嫂子你好……她稍稍抬起头来,那原本带着一丝轻佻的笑容马上不由自主地收敛起来,眼前的女人,居然是她生平所见姿色冠绝之辈,一貌倾城,般般如画,瑰姿艳逸,绝色难求!不着一点妆粉居然就能艳色无边,就连身为偶像明星的袁思娴见了她都是自惭形秽,心头巨震。
她那愕然震惊地表情落在冬日格的眼中,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她还是那么恬静自然地微笑着,柳眉舒展,朱唇轻启,嘤声道:你好,坐吧。
袁思娴依言坐下,好不容易定下心神后再细看小嫂子连如花娇颜,居然有几分熟悉地感觉,她顿了顿后迟疑道:嫂子,是吉林人?冬日格微微一怔,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弯眉笑道:是啊,妹妹猜得真准。
袁思娴的思绪一下就回到了去年,回想起在北京地那场全国高联总决赛,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个上演全武行地美少年。
只是如今冬日格已经是女儿身,又因为怀孕而样貌有了些差异,只是让她觉得很像罢了,只是猜想着这两个绝色可能是亲戚,甚至就是亲兄妹。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五章 纪律与注意张烁写好检讨书交进去后,袁思娴也就从那房里出来表情若有所思,似乎藏着什么心事,对他道:我已经拜见过嫂子,就先走了。
向外走去时,半路上又回眸一笑道,义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张烁则是露出一丝苦笑,拱手接道:咱们后会有期。
袁思娴低垂眼帘,笑着离去,出了门又开始凝神思索起来。
方才她在房里一番探问,却没得到什么确切的答复,长春二中那个美少爷好像跟这小嫂子没有关系,这点着实奇怪,还是嫂子刻意隐瞒?嗯,嫂子叫满冬晴,回头着人再查一下那少年叫什么名字吧……暗下决定之后,袁小姐便顺阶而下,步出了叶家的楼道。
在大部分人面前,满冬日格已经正式化名为满冬晴,连她的户籍信息也由家人进行了修改。
张烁的记忆混乱,对她改名的事情有点摸不着头脑,只以为她是嫌以前的名字太男性化了,不过对她的昵称还是不改,仍称呼她为格格。
反正外人都道张烁这么称呼是因为她满姓爱新觉罗的缘故,不会追根问底,因此也就一路沿用了下去。
象征性地收下张烁的检讨书后,冬日格又摆出悍妻架势好好地训斥了他一顿,警告他下不为例,以后碰到八十分以上的美女自行规避,要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这大三样分别是:一切行动听从上级指示(上级有指导员格格,副指导员朵朵),不欺骗蒙蔽上级,不碰其他女人一寸肌肤一根头发。
(这里的女人包括八到八十岁之间,但亲属不包括在其中)小八项分别是:不拈花惹草,不偷香窃玉,不偷工减料(交公粮地时候),态度温和,行为端正,任劳任怨,坐怀不乱,不近女色(当然指导员们除外)小八项受大三样统属,指导员们对条例有最终解释权和修改权,也就是通称地霸王条款。
张烁还没参军呢,就已经受到纪律限制了,让他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冬夏不是一向势不两立的吗,怎么突然联合起来对他进行如此灭绝人性的残酷镇压呢?这已经几乎把他的人权给剥夺了。
你怎么突然跟朵朵谋划到一起了?你们不是一向不对盘的吗张烁交完了指导员布置的作业后,凑到她耳后问了句,伺机想要分化她们,随后个个击破,其险恶用心不提也罢。
攘外必先安内。
满指导员非常有格调地吟了句名言。
随后道。
你是我们地共同财产。
相当于国土。
面对侵略者。
我们地目地是一致地。
所以。
她向我抛出了橄榄枝。
我也接受了。
这是第一次冬夏合作。
在共同抗击敌人地道路上。
相信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怎么。
你有意见?不敢。
不敢张烁连连解释。
心中暗道:这啥玩意儿啊。
搞得跟抗战似地。
人家袁思娴又不是小日本。
犯得着你们如临大敌吗?可是这个条款有点太苛刻了。
能不能再修改一下冬日格早就跟夏雪妍商量好了。
现在不是心软地时候。
否则以后1/2变1/3甚至1/4是有可能地。
到时候哭地可是自己。
所以要哭还是让这混蛋去哭吧:你嫌少啊。
那行。
我跟夏副导再商量一下。
别。
别。
张烁慌道。
可以了。
我没意见。
一定严格遵守。
这冬夏合作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让张烁都瞅不到破绽。
好不容易才想到一点。
轻飘飘道:呵呵。
你们地合作模式有点像国共合作啊。
只是不知道你们俩谁才是共军。
说这话时。
老张正在检查以后小张地用餐工具呢。
被格格啪地一下打中狼爪。
冷声道:你说呢?呵呵,这还用说吗老张的手又凑了上去,硬件比较差,软件比较强,更加年轻,那不就是你嘛虽然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可格格仍是抬肘顶了他一下问:我硬件哪里差了?别动,我这不是正在帮你缩小差距吗,快了,这流氓边说边揉捏,再努力一阵子就快赶上了。
格朝后蹬了他一脚道:少跟我不三不四地,回你自己屋去!满指导员已经完成了今天的考察工作,通体舒畅相当满意,现在正想好好睡一觉呢,不打算跟他继续磨蹭了,于是就打发这家伙滚蛋。
但她是好了张烁还没出货呢,顿时叫屈道:你不能过河拆桥啊,很打击我这积极性知道吗?格格却是往前挪了挪身子道:再不走我可喊了,小叶子就在隔壁屋呢,你想给自己安个夜袭狂地绰号?老婆,别这么绝嘛张烁又凑上去逗她,明去南京打比赛了,得分开好几天呢,就当提前交行。
全国高联南区决赛周近在眼前,明天他就要踏上征程。
冬日格抓住他的手,翻过身来质问:怎么,你不打算带我去?要命了,你去干什么?肚子那么大,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球。
格格顿时不依了,索性任性起来,在这个问题上张烁却是不肯轻易退让:我在比赛中可不能照顾你啊,现场肯定很拥挤,没人看护,我真地怕出事。
不是不想带你,实在是不方便啊。
老婆,你就乖乖在家养胎好不好?呜你不带我去,那我就自己去!冬日格今天这小性子是使到底了,让张烁叫苦不迭,最终妥协道:那要不,我去求求沈大哥,让他护着你?随便你,反正我要去看球。
格格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的确需要个人照应,所以对于身边多一个人陪护并不表示反感。
张烁叹口气道:哎,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冬日格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微笑着将那冰凉小手伸向他地小腹,红唇凑近吐气如兰,娇嘤道:快点哦,宝宝真的困了。
在她的小手中体味着别样滋味,张烁忍不住吮住她的翘唇,与那丁香小舌嬉戏起来,边吻边碎语:你身上简直哪都是勾魂杀器,杀人于无形,真真的祸水。
听得这般评价,冬日格两腮泛红,媚眼如丝,那小手动得越发勤快了次日广林一中校队集合前往南京,赶赴高联南区决赛周的比赛,不少热情的学生球迷前来给校车送行,并送上祝福标语,预祝他们能在南区决赛中登顶。
大巴开往火车站,因为南京相对来说比较近,领队就主张节约开支坐火车去。
一路上还有张烁那辆帕萨特跟在后面,驾车的自然是沈清风,同行的有冬日格还有沈卓。
小桌子没去过南京,显得神采飞扬,好像小学生要去春游那么高兴。
被他那神情所感染,大豪沈二郎从保镖降格为司机都心甘情愿起来。
火车上冬日格的人生自由是受到限制的,一进卧铺车厢就被勒令躺下睡觉,不许随意走动。
张烁把这房间内的通铺全部包下就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避免别人打扰影响。
沈卓喜欢站在车厢之间相连接的过道上听着卡擦卡擦的声音看那路边的风景,沈清风自然是在他身边陪着。
队友们在别的卧铺车厢里休息,只有方天林在张烁他们的房间中陪他聊天。
两个多月来,广林一中在他们的带领下又有了长足进步,所以他们在一起并不聊那将要开始的比赛,显得胸有成竹不屑考虑的样子,也许只有在总决赛前夕,他们才会想要谈谈备战的想法吧。
后天就是星期六,晓冉她们也会过来,要不大家一起出去转转吧?方天林提议道,张烁微微摇头:周六晚上就是决赛,白天还是养足精神的好,教练估计也不会放我们乱跑的。
等星期天吧,到时候去雨花台什么的逛逛,溜达到晚上再回沪海也来得及。
星期天不行,小方很可惜地摇头道,晓冉说要带我去见她外公,既然到了南京,顺道得拜访一下。
哦?她外公家在南京啊。
张烁回想了下,又问了句,她妈妈好像做过警备区文工团团长,那她外公不会也是军区里的人吧?他关心的是,晓冉的外公会不会跟干爷爷也有点交情。
方天林点点头,语气很是随意地说道:她外公以前是A集团军军长,一直在杭州,前年才回的南京。
怎么?难不成要退了?不是,他现在是军区参谋长,住在首长大院啊。
对于军人,张烁从小就有着无限崇拜,在亲眼见过袁天鹏这位军方大佬的威势之后,那种崇拜又加了一点敬畏进去,所以当他听说宋晓冉的外公是一位比袁军长级别还高那么一点的人物时,内心的震撼自不必提。
他知道晓冉的本家伯伯是沪海市的二把手,已经可称一方大员,宋家在政坛上背景深厚,但没想到她母舅家居然也是如此显赫,而再看方天林那轻描淡写的神情,就越发不明白他这份从容是因何而来。
如果换作是他,一穷二白的身份摊上这么个女人,压力想必不是一般的大。
或许,小方他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就好像他不想被人知道的那高超身手一样,深深地掩藏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六章 小人物遇大人物车员来检票,张烁只是出示了格格和自己的两张车票小方聊着。
他看了看躺在铺上的冬日格,确认她已经睡了,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你那天对袁思娴的保镖说他们的教官都得管你叫师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天林笑了笑,漂亮的眼睛弯成一个弧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也一直很好奇,你和袁思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为了你而哭成那副烂糟样?那是因为她经不起骂,现在,我们的的确确是义兄妹,只不过是从她爷爷那边开始论罢了。
不像我和格格,还磕头烧香发过誓。
张烁很诚恳地答道,等着他的回复。
小方低头继续给宋晓冉发短信,然后道:别那么看着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些事并不是我想说就能说的。
其实那天他出手就已经是坏了规矩,而且还伤了人。
他不想让张烁牵涉太多,以免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方氏一门淡出江湖已经两百多年,还有没有正宗传人都是悬而未决。
只有门中的亲信子弟才知道宗家嫡传的真实身份,旁人只能通过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去猜测罢了。
方家的仇家太厉害,能小心的地方要尽量小心,有些事情,对张烁这样的平凡男生来说,不知道要比知道来得好。
他不说,自然有他的苦衷,张烁便不再盘问,而是玩笑道:不说也行,那你能不能教我几手?老张现在对功夫正在痴迷中,就像当初刚玩起篮球时一样,总想练得再强一点。
沈大哥的本事他还没个底,但小方却是让他亲见过实力,所以他更倾向于小方比老沈强这个观点。
再说老沈的十六式他都已经能闭着眼睛耍了,自然也就想厚颜无耻地脚踏两条船,多学一点。
泡女人如此,偷绝学也是一样难怪说人至贱则无敌,张烁离无敌的路还很长,不过这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方天林想了想后说道:只是架势的话,可以教你,内息的修炼法门却不行。
你可别怪我小气,实在是不传之秘。
得,又是跟老沈一样,不过张烁并不在意,乐呵呵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就耍耍把式就行了,尤其是那招铁山靠,啧!让我看了实在心折,你一定得教我,不求撞得人家吐血,只要能退敌就行。
那倒是没问题。
方天林捶了他肩膀一拳道。
以你这变态地身体素质。
跟我练个三个月。
保证你收拾那阿虎跟玩儿似地。
那就这么说定了!张烁又要学到新地东西。
不禁摩拳擦掌起来。
心中暗想:沈家拳讲究以柔克刚。
重在巧妙。
方家拳好像走地是刚猛路子。
杀气腾腾。
往后我要是刚柔并济。
自创一路拳法出来多半是不可能地。
内家拳只学套路。
总归只是皮毛。
哎。
要是有什么修内气地法门就好了。
他这些想法让附在他身上地阿当全然察觉。
虚空中地阿当嘴角一扬。
看向躺在铺上酣睡地冬日格想:内气。
你不是天天在修吗此幸运地家伙。
实在是太罕见了。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林便化龙我还当佛祖记性差了说话。
原来是应在此处。
只是这预言才应了一句。
其余地且看下去吧。
列车在中途靠站后不久。
张烁包下地这个房间门口站了一个男人。
西装革履戴着副金丝边眼镜。
看上去年纪不大。
大概在三十许。
气质沉稳。
属于那种师奶杀手地类型。
他在门口顿了下身形。
朝里看了眼。
然后冲张烁他们微微颚首示意。
很礼貌地走了进来。
跟在他后面地还有一个提着公文包地年轻男子。
男子地年纪不超过二十五岁。
但却一脸刚毅冷峻。
跟在男人地身后像是秘书。
更像是保镖。
张烁以为他们走错房间了。
站起来微笑道:先生。
这里地铺位满了。
你大概找错了。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回头去看身后的跟班,男子掏出车票确认,对他微微点头。
男人又看向躺在铺上酣睡地孕妇,似乎明白了什么,淡淡一笑,独特的嗓音发出一阵低沉的声响:我们不会影响她休息的,你放心。
虽然他很有礼貌,可是张烁以为他们是看中这里空位多才想借地休息,仍然不觉得对方应该留在这里,所以拿出自己所有的车票道:这里的铺位真地满了,两位还是去别的车厢吧。
男人见了他手中的车票,顿时就明白了,同是即将为人父,让他很能体会这个年轻人的心情,所以手下想要递上自己车票对证的举动被他马上伸手阻止了,轻道:如此,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他又一次微微颚首,然后退出了这个房间。
这么儒雅地男见,所以张烁对他的脸留下了很深地印象。
又到,不久后又一次有人想要进这个房间休息,还拿出了对应铺位的车票来与张烁对质,他这才醒悟到,因为列车员来检票时发现这里空位很多,所以把软卧地票又一次卖出去了。
先前没有问清楚而误解了那个儒雅男人,让他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愧意。
再过半个多小时就要到达南京站,格格也已经醒了不想再睡,因此他还是让后来的乘客进入了房间,自己则陪着格格去车厢里通风处透气。
随后,他便在那个通风地地方看到方才那两个男人平静地站在那里。
提包的男子看到他们出现,马上提醒了眼镜男一句,那个男人闻言回头,旋即匆忙把手中的香烟掐掉,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张烁扶着格格上前,冲他点头笑道:刚才真是抱歉,应该是乘务员发错票了,我没有问清楚,结果害你们站在这里这么久。
我们马上就要下车了,你们可以去那个车厢休息。
男人淡淡地看了冬日格一眼,并没有因为她的绝美容色露出什么惊讶表情,然后对张烁和善地低声道:我们也要下车了,谢谢你的好意。
下一站就是南京,看来两对人的目的地一致,张烁对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很有好感,便与他攀谈起来。
一个人的水准,从他的气质和举止就可以看出来,眼镜男的水准无疑很高,至少在张烁眼中,他是个值得交谈的对象。
旅途之中相逢是缘,张烁是健谈之人,加上见闻广博学识丰富,虽然不是同龄人,但也能跟那个看似来历不小的男人聊得非常投机。
他们之间的观点不尽相同,但就算与对方意见相左,也是平心静气地提出自己的看法,辩论都辩得很有格调礼节,颇有古时文人相交之感。
冬日格与那跟班都是静静听着,不插一言。
半个多小时一晃就过,张烁与眼镜男很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巴不得这趟车再开了十几个小时,让他们聊个痛快。
张烁比之眼镜男要不拘礼些,临别前主动伸手道:我姓张,单名一个烁字,请问阁下怎么称呼?男人伸手与他虚握了下道:林,名善均,今日得见贤伉俪,幸会。
她是我未婚妻满冬晴,张烁便又介绍了句,格格与林善均一**头示意,然后张烁又道,我们要在南京逗留四天,如果林兄得空的话,不妨可以出来一聚,你我再接着方才的话题谈下去如何?林善均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年轻跟班,见他点头示意,才回身应承:那好,还请张兄弟留个电话给我,等我办完一些事后,便去叨扰。
张烁笑着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随后便与格格取了行李下车。
林善均二人也是在南京站下车,张烁与他挥手告别后便去找大部队会合。
等他们走后,年轻跟班的手机震动,他接了一个电话后道:厅长,车来了。
林善均看着张烁背影消失的方向,似乎对刚才的那番交谈意犹未尽,顿了片刻后才轻道:好,那就走吧。
坐上出租车去往酒店,入住之后冬日格对张烁道:苏南林家是望族,明里产业不多,但暗地里绝对是江浙一带首屈一指的豪富,就算放眼全国也罕有能够与之匹敌的家族。
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没见过他们家的年轻一辈,不过听说有个叫林善均的是林家长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
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张烁淡淡一笑,虽然那位林兄举止儒雅谈吐不凡,不过他还是想象不出如果是一个亿万富翁的话,会坐火车代步甚至还那么有风度地为了不打扰孕妇休息情愿自己站了一个多小时。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林家之类的事迹我可是听都没听过。
冬日格瞥了他一眼道:你个平头老百姓知道些什么,这世道,不为人知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呵呵,那你再跟我细说一下,有哪几家能跟苏南林家相比啊?不会连山西煤老板也算进去吧?张烁对格格难得吐露的秘闻起了点兴趣。
那种土包子怎能跟世代经营的世家望族相提并论,冬日格轻蔑道,就我所知,单论财力,苏南林家和广东邵家难分伯仲,如果算上权势的话,这两家就不算出众了。
林家在这里站的稳,靠的还是你干爷爷这棵大树,他们自家的势力一直没能打入军界上层,应该是上头盯得死,邵家也是如此。
有钱又跟军界搭边的话,那还了得?张烁讶然问道:林家在军队的靠山是我干爷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七章 名门轶事嗯,袁天鹏当年碰巧救过林家现任家主的命,所以着这个名头与这位军方大佬来往,上面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逼着不许人家报恩吧?冬日格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说起这些掌故来,她颇有种指点江山俯瞰天下的感觉,毕竟她对这些了解得如此清楚透彻,自然是因为他们满家,有着不寻常的背景和力量。
我估计林老头当年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排长今天会有如此地位。
不过他能从袁天鹏刚做到营长的时候就开始大力投资,暗中下了不少力,我也很佩服他这份魄力和眼光。
袁天鹏能到今天的位置,多少也得算上林家一份功劳,所以袁军长就算不想被上头猜忌,还是要念一念这点情分的。
林家从上一代开始涉足政界,在江苏做官一路顺风顺水,出了江苏就磕磕碰碰,你干爷爷在其中可起了不少作用。
其实林家又不想造反,只求自保罢了,所以你干爷爷这么做不过是顺水人情。
邵家却是比林家还要安分,知道就算拼尽了全力也摸不到顶边,索性军政两届都不沾边,只是安心挣钱。
不过有钱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使得动暗流,他们家最为其他几家不齿的地方,就是他们跟黑道走得太近了,都不用心擦擦干净。
有钱能使鬼推磨,邵家使不动大神,也就只能推推小鬼了,但黑道之流,在真正的国家力量面前总是不堪一击的,用在做些明里不好做的地方还好,用来标榜自身实力那就显得太不入流了,所以其他几家才会对这家如此不屑,甚至就连联姻都是退而求其次,实在没得选了才会考虑找到邵家。
张烁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遂问道:那且不论钱财,有权势的到底有哪几家呢?你干爷爷手下的一员猛将出自山东杨家,现在应该已经是师长了。
杨家是军中的中坚力量,兵多将广,多镇守边关,都是能征善战之辈,能量极大。
打江山也许跟他们家关系不大,但是保江山绝对有三分力借在他们家出地那些将领身上。
你小阿姐不是出自杭州沈氏吗,沈家现在的老太君,就是杨家现任当家的亲姐姐。
这老太太一生事佛,不单单是为沈家祈福,更多的是因为自家的子侄辈杀伐太重的缘故。
说完这家,冬日格又介绍了江西梁氏,家族中人在政坛群星闪耀,多的是理政才俊,虽然没有一方大员,但分布全国各地的梁家子弟都是各机关骨干力量,与杨家在军政两届交相辉映,两家也因为这种缘故而走得最近,联姻最多。
你小阿姐的母舅家也不简单,杭州沈氏,祖上是做漕运地,到了现在主要做的仍是运输业,涉及的范围海陆空都有,在你那位清风兄扫荡过浙南后,华东沿海一带的进出口贸易基本被他们家占了大半。
而且他们家在传媒业的影响力也非常大,消息又极其灵通。
他们家和政法系统保持着良好关系,据说上头如果查案地时候遇到什么困难,找他们家了解一下情况,沈家递个消息过来就大概可以结案了。
冬日格口中的几个大家族,可以说是各有千秋,而且沈家居然也在其列,张烁听后兴趣越发浓厚,便问了一句:那在你看来实力最强的到底是哪一家啊?实力?格格微微一笑,如果说到实力,那就不能单看纸面上的了,而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纸面上的。
实力啊,我可不敢乱说还是告诉你几大家族里流传的一句话吧:杨家将,梁家相,沈家航,都没邵林钱袋响,无人道最强,俱道陶李满天下!她话中带着隐语。
张烁听不出来。
便只以为这显赫家族只有五家。
但谁都不敢称最强而已。
却不知这大家族其实有七大家。
那句陶李满天下虽然是几家私下流传地一句戏言。
但话里地意思却是说到绝对实力。
在五家之外地陶家李家势力才是遍布天下。
另外。
这话里也有一层隐含地意思。
可以把那个满字也看作是一大家。
作为前朝遗民。
满家已经褪去了高高在上地光辉。
留给外人地只剩下神秘感。
在几大家中是最最低调地。
从不搀和任何纷争。
只是盘在他们祖宗地那块黑土地上安分守己。
甚至如果被排在八大家族之外。
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毕竟论起真正地实力。
满家早就不复当年。
比起七大家中地邵家都是有所不如地。
要不是因为爱新觉罗家地汉姓正好为满。
这字面上恰好贴意。
否则地话估计七大家地那句戏言里直接就把满家排除在外了。
冬日格一时兴起。
已经说了太多隐秘给张烁听。
讲到此处便收住了不再多言。
因为她现在身份变换。
既然决定了跟着他一辈子。
那就不会再回到原来地身份。
作为女儿身。
她已经和权力争斗永远脱离。
家主什么地位子。
就让她地堂兄弟们去争好了。
她原本就没有兴趣。
在她看来。
百足之虫至死不僵。
只是上头念在民族团结地份上姑且留你一口气罢了。
真要是想兴风作浪。
估计等着他们满家地只是万劫不复。
她既然放弃了地位与身份。
决计跟着张烁就此平淡一生。
便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没必要知道地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在火车上遇到了疑似林家长孙地那位。
她都不会想到跟他提及这些名门轶事。
好在张烁对这些事情地兴趣也不是很大。
就当是闲来无聊听故事罢了。
因此并没有多问什么。
让她也不必费心遮掩。
不过想到了在火车上小憩时耳旁听到地张烁与方天林之间地对话。
让她又不由地隐隐有些担心。
生怕自己地男人被牵扯进去。
如果她所料不错地话。
方天林地方就是那个方。
福建陶家追杀了两百余年欲灭之而后快地方!但眼下只是猜测,而且方天林并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烁听,也让她放心许多。
江湖事江湖了,她不希望被无辜牵连。
毕竟陶家不好惹,若是他们家卯足了劲,谁都受不住他们雷霆一击。
自从两百多年前与陶家在江湖上齐名地武林世家方家倒了之后,姓陶的便在武林中成就了尊主地位。
神武陶家,产出的自然是出类拔萃的武者,给几大家族送去的是让人放心的贴身卫士,但他们想要取别人的命,自然也像保别人的命一样轻易。
方家的没落和三百年前仍是皇族地满家脱不开干系,这让冬日格又多了一份担忧,不知张烁知道其中事由的来龙去脉会不会因此对自己有所介怀。
哎,同是大内侍卫的两家绝代高手,因为一番仇怨而永远站在对立面。
可惜方家选择效忠的太子最终被废了,而陶家依仗的四皇子却登基大宝。
以世宗皇帝地性子,在忠心侍卫的挑拨下,对太子哥哥的党羽岂会留情?于是两家这命运便截然不同。
陶家过了三百年还是武林至尊,而方家呢,就算出了绝世英才,也得隐世不出,何其悲哉不过方家现今的隐忍,究竟是因为自知敌不过陶家,还是在蓄势待发,就为人知了,毕竟两家结下的死仇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建国后,由杨家出面,请了方家一些外家弟子入军中教习,优化了近身搏击术。
据说有方氏一族的分支借此机会从南洋返回大陆又一次扎根,而本家还是留在南洋。
因为方家回来的人所展示的不过是外家功夫,与他们家当年那种内外皆修的境界相去甚远,陶家便没有出手为难这些方家旁支族人。
如果方天林只是方家旁支子弟,想必不用这么小心谨慎掩人耳目,格格怕就怕他是方氏宗家地人,隐匿身份为的是什么图谋。
方家的旁支没有受到陶家追究胁迫,但几大家族都确信,如果陶家知道方家的宗主一门现身大陆,一定会派人追杀,因为他们不会容许有人动摇他们现在的地位。
当然这只是其一,其二还是与那三百年前结下的世仇有关。
那件事,其他几个大家族只是知道个大概,只有方陶两家以前的主子满家清楚来龙去脉。
三百余年前,清圣祖康熙在位,手下御前侍卫高手如云,最杰出的自然要数当时在武林世家中地位最被尊崇的苏镇方家和福建陶家。
虽然说自古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但那时地方陶两家因为共事在明主之下,交情还算尚可,甚至两家当时的家主定下了指腹为婚的亲事,为儿女定了娃娃亲,传为江湖美谈。
一番惊天之变却是在这件婚事之下引发。
陶家大少自幼体弱多病,虽然一身武艺不弱,但是肺病缠身难以痊愈让陶家的家主都生出了衣钵传给庶出次子而非嫡出长子的念头。
不禁陶大少地老爹不看好他,他的未来岳丈也是不看好这个时常咳嗽地毛脚女婿,于是主张退了那门亲事。
陶家主自知儿子是个病唠子,人家不愿嫁女儿也是情理之中,于是就答应下来。
谁知这陶大少是个认死理的,自幼定下地亲事,早就把那方家的大小姐视作自己地妻子,对方悔婚岂能罢休?而且方家退婚之后,马上又给女儿寻了另一门亲,这让陶大少又气又恨,就在方家送亲当天寻上门去说理。
方家这门武艺刚猛异常,练得越强性子便越暴烈,结果方家送亲队伍里的三少爷是这一辈中武艺最高也是脾气最爆的,于是跟陶大少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原本两人旗鼓相当,结果陶大少突然发病咳嗽连连,方三少瞅住时机出手,却不慎将对方打死!方家家主便带着方三少上门负荆请罪,以求陶家原谅。
这武林中比武切磋,出了人命其实并不少见,方陶二人动手,那是一对一的,陶大少被打死也只能怨技不如人,就算他不死,郎中也早说了他活不过二十五岁,所以陶家虽然暗恨不已,面上只能忍下此事。
谁知这件事并未就此息事宁人,方家大小姐对那枉死的陶家大少居然也是情根深种,本来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和某个特殊的原因而出嫁,但得知陶大少的死讯后竟然在新婚洞房中殉情自尽了!而仵作验尸后,居然发现方家大小姐已然有了身孕,方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跟自己的未婚夫陶大少有暗通款曲的可能,还能有谁?方家自然把这笔帐算在了死去的陶家大少身上,认为是陶大少逼死了自家女儿。
这样一来陶家就不买账啦,打死了我们家儿子不算,连他死了之后都要抹一把黑?怎么不说你家女儿不守妇道啊!于是两家从嘴仗变成真打仗,子侄之间动起手来,方家二少死三少重伤,但三少重伤之下又杀了陶家一个庶出的少爷,于是又多出两条人命。
但陶家死的那位,却是家主钦定的未来继承人!至此那一对怨侣引出的事端便成了祸端,虽然在康熙的龙威震怒下,双双被削职的方陶两位家主表面上安分了,但暗地里却是斗得死去活来,甚至作为御前侍卫牵涉进了最不该牵涉的夺嫡之争。
再后来,雍正登基,当初选择了四皇子的是陶家,其后的事情便是方家遭抄没,十五岁上男丁皆斩,妇孺皆发配为奴,一夕间满园哀鸿。
而方家那位三少已经贵为方家门主,此人被分散在外的几个分家子弟协力从大牢里救出,逃亡四海下落不明。
因此陶家最想杀的人竟是走脱了,斩草未能除根,怎能不让其忌惮。
外人只道陶家一心想杀方家门主是为了武林霸主的地位,却怎知这其中的曲折。
他不杀之,彼必杀他,不死不休,不外如是。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八章 袁家的老太太京就是袁思娴的老巢,张烁曾大言不惭要拿火箭筒去,可真要让他动手,估计借他十几个胆也未必敢。
干爷爷袁天鹏长期驻扎在徐州,因为阿扁上台后台海局势一度紧张,首当其冲的南京军区下辖几个集团军军长自然有很多事务要忙。
不过袁家的住址还是在军区首长大院内,那里仍住着一位老太太,便是袁天鹏的发妻。
袁思娴的父母早亡,爷爷忙于军务,她是由奶奶一手抚养长大。
这位老太太有一手极好的医术,当然以她的身份是不会随意出诊的,不过在南京军区这个圈子里,她的名声可比那些军医院里的专家要好多了,所以上门求诊的人多是有些背景身份的。
治的人多,这积下来的人情也就多,所以老太太在南京军区人缘很好,哪儿都能说得上话,加上她的晚辈只有一个嫡亲孙女,老太太又是个极其护短的个性,自然而然也就养成了袁思娴那大小姐的脾气。
如果你去砸军区司令员他们家玻璃窗都没事儿,司令员他老人家逮到你了还笑呵呵地拍拍你脑袋说砸得好,早就看那块玻璃不顺眼了,那你在南京军区地界上还有啥人不敢惹的?袁小姐的跋扈那可是有来历典故的呀。
按理说,以袁天鹏的性格不会太过纵容孙女胡作非为,可是奈何他有点惧内,所以老婆子只要一瞪眼,他就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由着孙女胡闹。
最后实在扛不住了,索性长期驻在集团军里,眼不见为净!要说为啥戎马一生地袁将军会如此怕自家的老伴儿,还是因为老太太于他有恩。
淮海战役的时候,袁天鹏还只是第二野战军的一个小排长,在一次战斗中受了重伤几乎不治,当时战地医院察看了他的伤情,基本上已经放弃只是尽尽人事了。
好在那时候老太太恰好在寻亲途中被困在战区附近,因为习得一身祖传医术,眼见战事紧张伤员繁多,就主动加入了医疗队伍,当了一名卫生员。
就是这个小小的卫生员,发现了重伤昏迷的袁天鹏,几乎不眠不休整整两天,施展回春妙手将其救活。
当时袁排长醒来地时候,还以为是军医救活的自己,对身旁这个女卫生员并不太在意,只是觉得捡回一条命挺幸运的。
而老太太将他救醒之后便又投入新的工作中去了,也没与他细说。
直到后来袁天鹏恢复健康能上战场了,想要当面谢一谢当时救治自己的军医,才知道那个没有重视的卫生员才是自己地恩人。
不过那时候他要随部队下西南了,而兵荒马乱的那个卫生员也不知踪影,此事只能铭记在心。
之后解放了,很快就是抗美援朝,当时已经升为连长的袁天鹏在接受一次战斗任务地时候,从上头派下来一个卫生员,女的。
他一看人家的大辫子就想把人家退回去,结果那女卫生员一句话就把他给唬哑巴了:瞧不起女人?要不是我,你早就在烈士陵园里呆着了!那卫生员自然就是袁思娴地奶奶。
至于他们地爱情故事。
在革命中培养出来地东西毕竟不像如今这样风花雪月。
所以在这就不述说了。
总之。
袁天鹏对自家地老婆子毕恭毕敬就是了。
所以当初跟在袁思娴身边地那个贫嘴保镖说地玩笑话。
可不是空穴来风。
就算袁军长哪天想振振夫纲了。
底下地兵蛋子们也不敢对老太太动手啊。
回头再被他穿小鞋咋整。
孙女这回闹出来地事情太大。
老太太都不好太护着她。
所以就让老头子出面管了。
但是回头听说老爷子居然视孙女地贞节名誉不顾。
贸然认了那混小子当干孙子。
她气得嘴都差点歪了。
那岂不是白让那小子占了便宜?老头子年纪大了。
真是头昏眼花老糊涂了。
没见报纸电视上说地有多难听嘛!往后让思思还怎么嫁人?所以老太太地意思是不行。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定下来。
老头子管不好。
她得出面管。
至少要见那小子一面再说。
正好。
从报上看到新闻。
在南京将举办全国高联南区决赛。
那小子又是篮球队地。
进了决赛圈。
正要来南京。
老太太就在家候着了。
想着你是老爷子新认地干孙子。
那到了南京至少得来拜见一下我这位奶奶吧。
谁知比赛打了两天。
愣是没啥动静。
也没听站哨地说有小子来求见她。
这下老太太可沉不住气了。
臭小子也忒没规矩了。
不把我放在眼里啊?一通电话打到孙女那里。
让她连夜赶回南京。
把那臭小子给她揪来。
她要好好管教管教。
袁思娴刚跟义兄说了后会有期没几天呢。
就要跟次见面了。
听说奶奶想替她出一头,那有啥不乐意把通告全推了,飞赴南京抓她义兄去。
周四这天广林一中的这帮人到了南京,晚上就打了半决赛,广一毫无悬念轻松取胜,同时进行的另一场比赛则是南洋模范中学获胜,今年的南区决赛将是沪海双雄争霸,不过显然南洋这回不会再像预选赛时那样替补出战了。
周五是休战日,教练主张队员们出去逛逛,放松一下情绪,反正比赛要在周六晚上进行,就算玩得晚一点也不太要紧。
晓冉她们放了学之后,下午就坐快车到了南京,与他们会合的时候仅仅是晚上八点,一道过来的人有丁丁小静还有夏老师,她们是先行一步,据说后面大部队还有班队成员和部分广一的学生们会在周六这天赶来助威。
一群年轻好动的女孩子过来,晚上又没比赛可看,该干嘛呢,当然是找夜店了几人不谋而合,兴冲冲地要去见识南京的娱乐场所。
那种地方嘈杂喧闹,张烁是肯定不会让冬日格去的,好在她对这种地方也没兴趣,所以独自留在了宾馆里。
那种地方沈卓去了不太合适,所以沈清风父子也是留在宾馆照应格格,只有老张很荣幸地跟小方一起成了几位女孩的护花使者。
不过南京这种地方,毕竟不像沈清风的老家杭州或者张烁他们的大本营沪海,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老沈还是明白的,何况这里出没的都是些难缠的角色。
听说这群外乡人要去南京最热闹的酒吧街找乐,行事向来不计后果的老沈难得谨慎了一回,当着张烁的面拨了一通电话。
猴子,我在南京,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他轻轻地讲完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张烁道,选好酒吧后打电话给他,这一片他比较熟,有他在你们可以玩得舒心些。
只要不是军区里的几个大少出马,猴子在南京还能镇得住,老沈对自己的老部下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末了又补充一句道:老弟,他管我叫爷的,你别自降了身份。
话不必多说,让他知道你是谁就行了。
张烁明白他是替自己找来一个能抗住事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上兴许还有用,便笑着应下。
为了方便联络,他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了沈清风保管。
本以为晚上不会有人跟张烁联络,谁知在他走后才半小时,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而且忙了一阵。
沈清风没有去接电话,只是看着来电显示,暗暗记下,预备回头知会老弟一声让他自己回电。
先是一个姓林的人打来电话,响了一会儿便没再打。
然后老弟的小阿姐发来了短信,说因为感冒了母亲不让她出远门去南京看球,让他加油小心受伤。
随后是冬日格小姐的短信,让他早点回去交公粮,否则今晚睡地板。
沈清风发现保管老弟这手机还是挺有意思的,接着是张烁用他的手机发来信息,告知了酒吧地址,并道那位姓侯的朋友已经来了。
最后是袁思娴的来电,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在她拨通第五次的时候,老沈无奈接起了电话,告知她张烁现在没带手机,有事他可以代为转告。
袁思娴直接问了他在什么地方,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稳妥起见,沈清风还是给张烁发去了一条短信,把他手机的热闹描述了一遍。
阿姐来不了也好,让她一人出行,路上他也不放心。
袁三八好像还在沪海拍戏,张烁收到消息并不在意。
只是火车上认识的那个眼镜兄居然这时候联络他,让他有些意外,难道对方果真是大忙人,只有晚上才能抽出闲来聊天吹牛?他现在记性奇佳,所以前两天得到的对方号码他还清楚的记得,便到稍微清静点的地方给眼镜兄打去了电话。
虽然从格格口中知道了不少东西,但张烁仍不觉得这位眼镜兄会是家财万贯的江南富豪子弟,有心结交只是冲着他那份人品学识。
对方在接起电话时的那声喂显然有些疑惑,待听清他的声音后,才显出一丝泰然。
听说他现在陪着朋友在酒吧里,对方只道可惜,看来只能下次再约时间。
于是张烁便告诉他明晚自己还要比赛,后天多半有空,如果周日他得闲的话,可以约出来一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林善均在向自己的秘书询问行程安排,确定后才与他约定下来周日的时候一起吃顿午饭。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九章 出手相助烁打完电话走回朋友们聚集的那圆桌,发现小静和朵下舞场去摇摆晃荡了,丁丁则在跟小方划拳拼酒,而晓冉正低头发着短信。
他俯首过去玩笑道:小方都在这儿了你业务还这么忙,难道在发展备胎?宋晓冉抬头瞪了他一眼,合上手机道:嗤,你以为我是你啊,备胎那么多是我表哥找我,问我今晚怎么安排,我已经叫他过来了,一会儿你见了就知道。
张烁笑了笑,举杯向她示好,两人碰了一下杯后静坐着看了一阵子后。
场间很难得地开始放慢舞曲,夏老师跟小静没有回来而是搂在一起跳华尔兹,丁丁和小方则仍是划拳玩得兴起,浑然忘了这边有两位素来不太对盘的朋友此刻正陷入尴尬沉默。
我请你跳支舞吧。
张烁起身伸手邀请,意在打破这种尴尬,晓冉自然不会想到别的歪处去,略略点头后很自然地素手一搭与他相携着步入舞池。
就在这时,一直关注着这几人身周还有酒吧门口的猴子,发现从外头进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虽然行事一向低调,但背景和实力绝对深厚的赵家小公子,赵文罡。
冬日格那天跟张烁谈了许多,虽然一直没有谈到自己家,但对于几大家族之外的势力,尤其是江浙一带的情况还是跟他略略提及了一些。
在那些树大招风的大家族眼中,无论是政界还是军界都是存在暴发户的,靠着一个拔尖人物支撑起一个家,然后带动了一些利益的那种。
看似牛逼烘烘,但实际影响力并不入七大家的法眼。
暴发户们为了进一步发展壮大,就联合在一起,削尖了脑袋想向七大家靠拢,可惜那努力还远远不够,只凭着几十年的经营怎么能跟数百年甚至上千年屹立不倒地家族相提并论呢。
张烁的同学宋晓冉,正是这类利益共同体之一的成员,她的本家是沪海政界一股强势力量,外祖则是南京军区响当当的几把手之一,还培养了一群不错的儿郎。
这两家合在一起,实力不容小视,算是暴发户中比较强力的了。
而且他们行事也算低调,基本不参与什么倾争斗,只是默默地在自身岗位上尽忠职守,其实这也是壮大自身实力的一种方式。
当然如果能拉到财势或者声望助力的话,他们地实力又会上升一个层次。
不过可惜,两家在一起,男丁兴旺,第二代赵家出了个女儿跟宋家联姻了,第三代居然只出了宋晓冉这一个女孩子,还早早地把自己交出去。
而邵家林家的小姐们自然是没有兴趣嫁到这种仍在奋斗期的家庭中去。
因为暴发户有个很大地弱点。
就是支柱还在地话。
暂保太平。
万一那核心倒了。
墙倒众人推。
随时可能崩塌离析。
养尊处优地大小姐们。
是不喜欢玩风险投资地。
所以赵宋两家看似香火旺盛。
也存着隐忧。
想要招商引资。
除非三代子弟里真地出现某个出类拔萃像火箭般蹿升地人物。
否则就要再等一代。
可是他们能等。
赵参谋长还能等吗?他已经七十六岁了啊在这个方面沈家就很有优势。
资本充足。
做起裙带外交来轻轻松松。
而且沈家一向出美女。
又都是温柔贤淑地性格。
所以几大家族地分家子弟都乐意与沈家结亲。
虽然这种联姻并不牵涉到权力核心。
但却是散布消息网地最佳方式。
而且分家子弟影响小。
但架不住他们人多呀。
遇到大事吹吹风还是可以地。
所以沈家与各大家族之间。
除了跟满家搭不上之外。
与其他几家都是有亲家关系地。
人缘便是最好。
人面亦是最广。
沈家主做起事来。
那叫一个舒心自在。
说起这各大家之间地关系。
杨梁两家关系最好。
因为都是为国效力地精英骨干。
几十年下来交情深厚配合也默契。
因为杨会真地缘故。
杨家和沈家走得也比较近。
驻扎在杭州地A集团军里总会有杨姓军官地身影。
走了一任又来一任。
沈家和林家是近邻。
但因为商业竞争地缘故。
关系不是那么太好。
至少不像表面上那么和谐。
要知道。
当年沈二郎是打算北上而不是南下扩地盘地。
如果那时不是袁天鹏联络了沈家老太君出面挡驾。
只怕沈林二家早就因此斗起来了。
浙江与福建也是近邻,但沈家和陶家地关系可以说也是面和心不合,毕竟沈家也有自成一系的独门绝学,虽然嘴上说比不上陶家,但心里怎么会服气呢?最明显地就是十五年前,沈二郎艺业大成之后曾经孤身赴闽,向陶家家主挑战,败是败了,但那不服的心思还是露了出来。
那以后,陶家对沈家地议亲就一直显得很冷淡,直到沈家四女初长成,陶家才加入了几大家族求亲的队伍里,来求这不世出的女杰。
杨老太君斟酌再三,最后从求亲的五大家里选了陶家,却没料到这门亲事未能结成。
姓陶的居然又生出了个病唠子,那个比沈傲君还小了两岁的小子,居然在定下亲事后一年就病死了。
陶家没那福分,其他几家又没那胆量接收这奇女子,于是沈傲君十四岁定亲,十五岁就守了望门寡,开始在母亲的吩咐下只穿黑色衣服,如今已经过了七年。
不过因为这件事,让陶家跟沈家的关系又在表面上和蔼起来,之后也允许了几位分家子弟与沈家联姻。
而陶家与林家之间的关系,早在两百多年前就不好了,因为当年方家那位大小姐改嫁,就是嫁入的林家。
你说林家多冤呐,娶了个媳妇没洞房就自杀了,刚拜堂就当鳏夫不说,验完尸还发现戴了绿帽子,又不招陶家待见,简直霉到家了!也就是到了这一代,陶家的长子和林家的长女偶然邂逅并成就了一段姻缘,两家之间的关系才有所好转。
陶家最亲近的是梁家,其实他们一向喜欢接触权势人物,所以派去保护梁家那些政要的子弟也最多,同时借着量在各地广收门徒,扩大自身在江湖中地地位。
邵家虽然有钱但沾黑,因此大家都不讨厌他也不喜欢他,属于中立家族,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
同样身处中立的大家族还有满家,最主要的原因是满家一直坚持着满汉不通婚的原则,居在黑土地上,与各大家之间都没有联姻关系。
而张烁的特殊血统,让冬日格与他有了未来的可能,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幸运儿,格格也因此幸运得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那最后要说地,就是陶李满天下中那个李家了,陶是因为霸武天下,满家这几大家里可算可不算,若真要算上只是因为曾经坐拥天下,而李则是因为谋定天下。
神算李家出谋士,多为智囊,与陶家一文一武是几大家身边不可缺少的助力,尤其是对于杨家和梁家而言,他们是很重要的倚仗。
因为李家不仅在他们身边有人,在上头也有人,有些事情,只有李家递得上话。
说句大不韪的,李家出来的谋士直达天听,因此一些很重要的政治经济乃至军事决策,李家都在暗中有着谋划之功。
正因为如此,李家不需自己费力,就是几大家要巴结地,关系不得不搞好,这样才能把握风向啊!虽然几大家族英才辈出,可是他们的事迹在民间仍是不为人知的,也只有各自与他们关系牵扯较多地一些人了解点大概而已,各大家的子弟真面目,就连这些大家族之中的人都不一定认识,更何况外人乎?杨梁林李陶沈,都是随处可见的姓氏,除了邵满两家地人比较好认之外,各家之间也几乎认不清各家的子弟。
当然要排除一些抛头露面的人物,比如沈家风光一时的二郎清风和有着倾城容貌的黑寡妇傲君,再有林家做生意喜欢亲力亲为顺便游山玩水到处串门的二少爷林善圳,还有杨家一位在军事节目中当主持人,在军队中人气很高地军花杨丽楠。
当然也要算上梁家这一辈中蹿升最快的那位,年仅二十七岁就任市长,经常在报纸电视上露面地梁伟国。
邵家那个喜欢在东南亚买岛,然后买一个岛就收一个洋妞的大少爷邵光逸也是个出名人物。
上面几位是八大家里众所熟知地人物,李家号称最强的谋士和陶家最强地武神,那都是深居简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
所以当你在一个地方玩耍的时候,如果遇到了某些人,发生了某些事,然后在他们看上去很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相助了,指不定就攒下人品和人缘了。
因为很多时候,看上去很需要帮助的人,其实根本不需要帮助。
酒吧,是个出现纠纷几率很高的地方。
我们的主角人品一向很好,是个幸运儿,所以该攒的人品和人缘,他就不会落下。
张烁和宋晓冉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小张跟小静学过一段时间华尔兹,晓冉自幼接受过系统教育,这种社交必修课是不会少的,所以两人跳得默契无间,成了场中焦点。
当他带着晓冉转一个大圈的时候,在他们旁边的一个女孩避让了一下,却不慎撞到站在她身后的一个男子,导致那个男子踩了自己的女伴一脚,又引得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伴骂了句后拂袖离去。
这个胖乎乎的男人顿时一脸阴沉,显然以他这副尊容,今晚是费尽心思才把那个女人把到的。
眼看着就快去开房了,结果却被人一撞搅黄了,怎能叫他不恼?他恶狠狠地扭头看向肇事者,发现是个瘦不拉几面无四两肉的黄毛丫头,似乎来这未成年人禁止进入的酒吧都嫌早。
女孩子刚才看到胖男人被甩,出于礼貌道了声歉,只是因为觉得实在好笑而嘴角弯弯的,看不出什么诚意。
胖子的脸越发阴沉起来,咧嘴道:道歉有什么用?我女伴被你害跑了,你说咋办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刚才我也是为了躲开别人啊。
你被人甩了关我什么事,何况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女孩的语气显得很是委屈,让胖子更加恼火。
怎么样?胖男人一脸痞相,人被你害跑了当然得由你来赔啦,今晚你就陪我一晚上吧。
瞧你这身板都没长开呢,我可是吃了大亏的。
说是这么说,胖子心里却在暗想这看上去没成年的丫头说不定还是处女呢,今晚赚到了。
女孩的脸顿时涨得酱紫,只是在酒吧的缤纷灯光下显得不是那么明显,她暗自攥紧双拳,咬着嘴唇在那道:我可以陪你跳一支舞算是道歉,别的就不行了。
那就先跳支舞呗,胖子一脸淫笑地靠了上去,并不用那标准的舞姿,而是双手一伸欲搂住女孩的细腰。
就在他堪堪要得手的时候,有人搭住他的肩膀止住了他的动作。
然后他回头看到了一张平凡无奇的脸,胖子不耐烦地问:干嘛?张烁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和蔼地说了句:这位先生,刚才是我和舞伴动作太大了,所以才让那位小妹妹避开时撞到了你。
在此我跟你道个歉,请你不要再为难这个小妹妹了,如果赏脸的话,我可以请你喝杯酒。
说着他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林善均结识之后,让他也显得温文尔雅起来,虽然心底里对这胖子很是鄙视,但还是力求和平解决此事。
胖子大嘴一歪正想臭骂,小眼睛不巧瞄到了在张烁侧后不远处冷冷盯着这里的几个汉子,看清了领头那个侯爷,他那张胖脸顿时抽搐了一下,一看这架势他就知道自己惹不起,乖乖地连道没事,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张烁替那个小妹妹解围,但不求她回报,因此只是冲她点头微笑示意了下,就向着与他打招呼的宋晓冉走去,走向了站在门口那个男人。
一个看上去很斯文,却站得像标枪一样笔直的男人。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章 有缘再会晓冉的表哥看上去很文气,又穿着便装,虽然身姿~一般站立着,张烁仍是没有将他与军人联系起来,因为印象中当兵的还要再悍勇一些,不说像袁军长那般有气势,至少也要看上去孔武有力吧。
眼前这位,当晓冉介绍他是少尉军衔的时候,张烁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文职军官。
而晓冉把张烁作为朋友介绍给赵文罡认识的时候,他听清了对方的名字后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脸,诧异道:你就是张烁?袁思娴的绯闻对象?那件事闹得太大,军区首长大院里的住户基本上全知道了,不少人还看了那新闻发布会呢,都道袁老头点儿背,平时没管教好那丫头,惹出祸来还得用这种方式来补救。
这位年轻军官倒是觉得张烁挺幸运的,平白多了座大靠山。
那只是一场误会,我和思娴之间其实没什么。
张烁解释了一句,晓冉在旁笑着附和道:是啊,他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会乱来。
这话只是想要挤兑他跟冬日格之间不清不楚的结拜关系,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却产生了别样的效果。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赵文罡笑道,主动伸出手来。
张烁亦是伸手与他虚握了一下,没有暗中较劲的戏码,赵文罡对着他点头示意,便对表妹道:我马上要回部队了,今晚就走,赶过来只是顺道看一看你。
实际上他主要是为了看一看妹夫,但先前从看他们开始直到刚才的对话让他产生了某种误会,便以为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你们玩得别太晚了,我走了啊。
宋晓冉知道他们部队的规矩,既然表哥匆匆来匆匆去,想必时间很赶,本想带他认识一下天林,但想想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本待就此作罢,突然想到一事来,急忙道:你等一下!然后她匆匆进了酒吧,特地把正在跳舞的张文静给拉了出来,引见给表哥认识。
赵文罡只道她们是至交好友,所以表妹才特地介绍,便礼貌地打了招呼随后离去。
小静却是在他走后大大咧咧道:晓冉,你不说你那几个表哥都是兵痞吗?他看上去不像啊,跟读书人似的。
你可别小瞧他,还是军官呢。
达到目的后的晓冉微微一笑,携着她向酒吧里走去。
张烁落在后面慢慢走进去,与刚才自己出手帮助地女孩擦肩而过,那女孩抬头瞥了他一眼,颚首道:刚才谢谢你。
因为张烁刚才被朋友叫走。
她都没来得及道谢。
现在恰好又碰到自然不能假装不见。
不客气。
张烁轻摇了下头微笑。
接着问。
你是一个人来地?嗯女孩大概觉得此人面相看上去很诚信可亲。
所以并没有什么防备。
直言道。
我是来等人地。
可是看来那人不会来了。
哦。
张烁说道。
以后这样地地方最好约几个朋友一起来。
你一个女孩子。
遇到特殊情况可能会比较吃亏。
好了。
不耽误你了。
再见。
他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后。
便微微点头示意。
与她别过向酒吧里走去。
那女孩子飞快地伸手拽了拽他地衣角。
惹得他回身露出个疑惑地神情。
女孩脸蛋微微一红。
缩着肩膀使得瘦弱地身躯显得越发拘谨。
说道:既然是再见。
总该留个姓名。
以后也好称呼张烁莞尔一笑,垂首眨了下很吸引人的双眼,露出个耐人寻味的表情道:如果真地有缘再见,那到时候我们就互通姓名如何?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在原地的那个女孩子一脸迷茫,心里感觉怅怅的,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有缘的话,有缘难不成,父亲让我找的有缘人就是他?女孩挺直的双眉微微一皱,旋即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她向外走去,看到一辆红旗车缓缓驶来,停在酒吧门口,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极漂亮的女孩,风风火火地向酒吧里走去。
她凝神一看,见是坊间很有名的一个偶像明星,微感诧异,她逛夜店都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怕被人报道吗?女孩平日对娱乐资讯并不感兴趣,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所以奇怪归奇怪,没有因此停留,而是径直离开。
冲进酒吧地自然是袁思娴,她从沈清风那里得到消息后便马上赶了过来,奶奶着急见这个不孝子孙,她也着急看热闹,当起跑腿来都是分外卖力,因此连墨镜什么的行头不带了。
她一进场就围的人议论纷纷,只是来夜店里玩的都是些比较自的人,追星族还是很少见的,倒没有引起什么骚动,这其实也是明星们喜欢逛夜店的原因,因为在那里玩他们相对来说可以比较放松。
不过被沈二郎安排过来镇场的猴子见了这位大驾光临,自然就想到前几日闹得满城风雨的那小道传闻来。
刚才见着二爷口中那位五爷时,猴子就觉得此人跟前些天新闻发布会上和袁小姐一同出席的那厮很相似。
现在袁小姐现身酒吧,就让他更为确定自己地想法。
心道:难怪二爷对这位如此重视,原来是袁军长的孙婿。
对于新闻发布会上那套说辞,作为江湖中人同时也涉足娱乐圈的猴子是完全不信的,经纪公司的宣言向来不可信,完全是为了艺人地发展前途而考虑,根本不会暴露真相。
这心里估了个大概,他又开始犯难起来,这位五爷好似带着几个女孩子一起来的,如果袁小姐是来捉奸地,等会儿闹出事来,他该遵着二爷的吩咐保护五爷吗?如果二爷地目的是与袁军长交好咋办?我这一干预岂不是弄巧成拙。
得,反正袁小姐是孤身前来,也闹不出多大动静,随机应变吧。
因为是猴子安排地,为了方便照看,张烁他们坐的位子比较显眼,所以袁思娴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当时他已经加入了几人划拳的队伍,跟丁丁晓冉一起合伙,三对一挑战酒神方天林。
可惜小方酒量好,划拳的本事也很强大,所以目前为止三人没占到什么便宜,两边的量对比起来反而是三人组喝得比较多。
袁思娴过去之后二话不说就把姓张的拽了起来,那小子还以为是谁来找茬呢,一见是袁三八驾到,当时就有点头疼,苦着脸问:你怎么来啦?酒吧里声音太吵,他的话思娴听不清,不耐烦地拉着他往外走。
张烁想她估计是有事找自己商量,就跟朋友们打了个招呼,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她出去了。
到了外头稍微安静一些的地方,袁大小姐拐弯抹角地问道:你知道我是南京人吧?知道啊。
张烁暗想你问这废话干什么。
那你已经认了我爷爷做干爷爷对吧?你找我干嘛就直说吧,何必兜圈子呢?袁思娴闻言俏眼一瞪,诧道:你到了南京干嘛不去看望我奶奶!眼里还有没有她老人家!啊我不知道你奶奶在张烁吃吃艾艾道,还在南京啊,我以为她是跟干爷爷一道住在徐州的呢。
甭跟我解释,袁思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说道,有话跟我奶奶去说吧,她老人家现在就要见你,马上。
这么晚了,她该休息了吧。
要不改天我再登门拜访?而且明天我还要打比赛,太晚回去也不太好的。
袁思娴岂能容他临阵逃离,她等着看好戏已经好久了,逮到了人当然要领回去啦,现在奶奶正在气头上,过些日子说不定缓过劲来,他就吃不到苦头了,那她多不爽呀?所以不容他推辞,生拉硬拽地带他上了红旗车,招呼司机一路向军区首长大院开去。
于是,预约的小方还没踏进那块等闲人一辈子都进不去的地方,张烁已经先行一步了。
他在心中暗诽:怎么袁家的老人都喜欢深更半夜的见客人?通常这时间不是用来审讯的绝佳时机吗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暗想不会老爷子那关过了,老太太这儿还要再来一回合吧?他偷眼看了看洋洋得意正在贼笑的袁思娴,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
然后联想到这疯丫头的性格,不可能是干爷爷教养出来的,多半是被干奶奶宠溺出来的结果,他这头啊是越来越疼了。
思娴,张烁忽然用很亲近的口吻对新收的妹妹说话,让她满脸戒备,上下打量着他那张貌似无害的纯良面孔,奶奶不会还在误会我俩的事儿吧?一会儿你可得帮着我一起解释啊,千万不能坑着哥了,知道吗?他这不提要求倒还好,一提到这点,袁思娴就计上心来,对啊,我落井下石坑他一把多好啊,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嗯,要好好把握机会,看准时机她在那里故作无奈地答应,心里却是偷偷乐着,暗自盘算一会儿该怎么坑这丫的,让奶奶好好整治他一番。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十一章 老太太的打压发烁一瞅她那贼溜溜的眼神,就知道这三八又在动坏脑道:喂,我跟你说正经的,这事儿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你可别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嫂子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平的,要是再被你刻意整出点家庭危机来,我可不轻饶你。
爷爷可是给了我特殊权限的,必要时候,骂你都是轻的,明不明白?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作势扬了扬手,表示自己发起狠来女人也照打,而且享受先斩后奏的特权,不必请示就可以用大哥管教小妹的名义招待她。
他一说到骂人的事,袁思娴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这丫的把自己骂得多惨哪,都骂哭了,现在居然还如此要挟自己,简直可恶!我要是不整点大动静出来,岂不是说明我怕了他?那往后他还不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到了袁思娴家门前,张烁没有看到豪宅大院,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栋三层小楼,看上去并不起眼。
也没有警卫林立戒备森严,门前站岗的是有两个,一个穿军装,一个居然穿西装。
这让他稍稍觉得有点奇怪。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穿西装的那张冷峻面孔自己曾经见过,正是火车上认识的那位林兄的跟班随从。
袁思娴与这人也认识,问了声道:林大哥来了?那冷面孔点头回应:袁小姐好,厅长他刚进去。
此人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就算认出了张烁是在火车上见过的那个年轻人,也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淡淡地回应,平静地开门请他们入内,然后关上门继续在门外尽着自己的职责。
袁家的摆设并不奢华,墙上地挂件多是地图,世界地图,中国地图,周边国家地图等等,还分很多种类,有地势地貌的,也有行政区划分的,要说这里是作战指挥中心倒还更像样点,若说是个家,就少了几分温馨自在的味道了。
客厅里没有人在,袁思娴径直往二楼走去并对张烁道:多半是在药房。
跟着她一路上去,张烁还兀自奇怪,这军首长家里怎么还布置药房,又不是开诊所地。
到了二楼,就感觉到一股中药味弥漫在空气之中,那味道沁人心肺,闻过之后醒目提神,效果奇特。
药房外并没有房门,只有一道竹帘,袁思娴在帘外一站,道了声:奶奶,我把他接来了。
然后边听屋内传出一个苍老但很有力地妇人嗓音:嗯。
进来吧。
袁思娴回头对张烁略点了下头。
然后掀帘而入。
屋内两侧都是一个个方格组成地药柜。
大大地桌案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
也有文房四宝在旁。
正中央放置着一张木制地躺椅。
此刻一个面容和善戴着金丝边眼镜地男人正坐在上面。
而一个老妇人正在他旁边地方凳上端坐着替他把脉。
眼镜兄看见张烁走进药房。
脸上露出一丝讶然。
但也仅仅是对这意外相逢感到有些凑巧。
并不是特别吃惊地那种表现。
他既然姓林。
又与袁家交好。
怎么会不关注袁思娴周围发生地事呢。
事实上。
火车上地那次碰面地确是偶遇。
但他借此巧合与张烁结交。
多少带着几分刻意。
虽然后来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刻意还是属意。
但如果真是一个素未谋面地人。
林家大少是没有太多功夫与心思与他聊那么多地。
张烁在门口地时候已经遇到了眼镜兄地随从。
因此露出地惊讶恰如其分。
不多也不少正好让人感觉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
可见他对这位林兄地地确确抱了几分感。
思娴拉了他一把。
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保持安静。
他便对林善均微微点头打过招呼。
然后在一张靠背竹椅上坐了下来。
就跟排队求诊似地。
屋内静了下来。
他便有那闲心去观察最该注意地那个老太太。
只见她面相中正。
双眼炯炯有神。
单看相貌与发色。
比袁军长要年轻许多。
但路上张烁已经从袁思娴口中得知。
奶奶比爷爷还要大上三岁。
已经七十有五了。
再一想,看样子老太太颇通医术,而且是中医之道,想必对那健体养身的法门了解透彻,结果明明是女大男小,看上去竟成了老夫少妻。
唯独那声音却控制不了,所以刚才老太太在屋内淡淡一句,还是能听出那苍老感觉。
袁奶奶伸出一指搭在林善均地腕上,目光微微垂落专心替他号脉,俨然一副老中医的气派。
自张烁二人从屋外进去至今,她的目光都没有偏移过,连一眼都没有去看向这个老头子新认的孙得对他并无兴趣。
老太太当然有她自己的考量,一是她在诊脉时不喜分心,二是她要让这个目无尊长毫无孝心地晚辈知道,她今晚见他也不过是顺便罢了,这边她还有客在呢。
待袁奶奶切过脉象,她收手起身去那张大木桌前坐下,提笔沾墨开始写方子,一边用那略显苍老的声音道:你该戒烟了,肺不太好。
林善均苦笑着道了个字:难。
老太太收住笔势侧头瞥了他一眼:就算不为自己,也可当是为了你地儿,这有多难?在这一眼之间,她顺便看了眼坐在远端的张烁,觉得瞧着还甚顺眼。
小张是那种面相平凡老实地,瞧着个性宽厚,基本上可以轻易受到中老年人的青睐,所以袁奶奶也未能免俗。
近日琐事缠身,颇为头疼,没有香烟咖啡提神,可就苦了我也。
眼镜兄看来并不是单纯地烟瘾难熬,实在是需要这东西。
袁奶奶接着写那方子,摇头道:掏空了身子去博那前程,又是何苦……我且替你开张调养的方子吧,聊胜于无。
林善均点头道了声谢,又道:在其位谋其政,善均只求问心无愧,倒不是苦心钻营……我又何尝不想与茹芸安居乐业,不问这红尘俗事,只可惜……谁叫我是老大呢。
说这些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个大夫,听不得你林家的那本经。
你若觉得委屈,找你爷爷辞了这继承人的位子便是,与我这老婆子说叨有个什么用。
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清楚,我也不想多问。
好了,方子拿去,我这儿的药材比不得你家的药仓,还是自己去配吧。
多谢大夫。
林善均起身过去,恭谨地双手接过方子,垂首看了眼,小心地折起来放进怀里,随后又向老太太行了一礼,然后告辞离去。
临走前他与张烁相视一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未说什么便走了,好像他这趟真的只是专程来求诊一样。
袁思娴本想送他一程,却被他抬手拦住了,露出一丝颇为玩味的笑意道:思思留步。
随后他才微笑着翻帘而出。
袁奶奶目送着他离去,而后站起来到一个木架子前,就着铜盆净手,缓缓道:他知道我一个老人家在这里寂寞得很,所以每隔一个月总不忘来探望一回,也算是有心了。
不像有些个人,忙得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听出老太太意有所指,张烁干咳了下看向袁思娴求助,竟瞧见这丫头一脸贼笑打定主意看热闹的样子,他只能硬着头皮起身行礼:奶奶您好,我是张烁。
今天才从思娴那得知您住在南京,没能及早登门拜见,实在是失礼,还请奶奶见谅。
简单一句,说清了自己这两天没来的原因,怀着一丝忐忑迎上那老太太审视的眼神。
之前在集团军总部对着袁军长的眼神,张烁会紧张是因为心中对军人怀有敬畏。
而今天对着这个相貌并不威严还带着几分可亲的老人,他会紧张则纯粹是下意识里的心虚。
袁老头跟他提起过这位老太太的三言两语,但他那天夜里匆匆忙忙,没有主动去问对方的住处也没有拜见的意思,说到底他还是疏忽了,没有顾到礼节,自己这责任是不能推脱干净的。
今天这次又是人家主动找上来,自己也没备下什么见面礼之类的,难免让他心里忐忑。
他认袁天鹏做干爷爷,虽多是情势所逼,但还是存着真心的,因此对眼前这位奶奶也有着几分敬意,要不他也不会这么慌了。
好在老太太只是凝神看了他片刻就放松下来,好似没有追究的意思,点了下头抬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
她自己伸手去拎方凳,张烁慌忙抢上前殷勤地去帮她搬凳子,老太太没有就势放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看上去那么不中用吗?袁思娴心中顿时暗乐:好戏要上演了!巴不得此刻手边有包瓜子可以让她边磕边看。
这一下张烁放也不是,端也不是,尴尬了三秒后,耳朵都有些微微涨红,显得很是窘迫。
老太太见他那副老实相,也不想欺他太过,觉得适当打压一下就可以了,于是轻轻放手,随意一指道:就放那吧。
张烁暗松口气,将方凳摆到绣椅对面不远处,然后才坐回自己的位子,一副聆听示下的模样。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十二章 好毒的三八发太太好整以暇地动了动肩膀,然后才慢慢坐下,微:张烁问道:多大啦?癸亥年正月初三生的,虚岁二十了。
他恭敬地答道,袁思娴在旁补充了一句,他是猪……年生的。
中间刻意停顿了下,然后冲他挤兑地笑笑,好像占了这么个小小的便宜就非常高兴似的,这死丫头。
家里还有什么人哪?老太太又问。
张烁继续答道:因为父亲母亲都再婚过,所以家人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后母,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另外还有个结拜妹妹,不过……行了行了,老太太摆手阻止他继续解释,太乱了,我这儿记不住,还是换我来问你吧。
爷爷奶奶还在吗?不在了。
张烁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悲意,父亲自幼失去双亲,他更是自出世起就没见过两位祖辈。
那外公外婆呢?亲的不在,后母面上的还在……老太太闻言眼角稍稍一紧,心中也觉得这孩子甚是可怜,难怪连自家那老头子都动了恻隐之心。
你们俩前段日子究竟为了什么闹成那样?这段时间新闻传言满天飞,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可袁奶奶对自己的孙女还是比较有信心的,知道那孩子虽然顽皮了点,但不是个荒唐的人,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儿来,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因此外头的话她只信一半,并不全信,今日当着两个当事人的面,她要问问清楚。
老太太要他讲明两人被媒体抓包地缘由。
张烁便答道:实在是一场误会。
在一起吃饭是有地。
因为我要向思娴赔礼道歉。
所以请她吃饭……袁思娴马上在旁纠正道:不是请我。
是叫上我一起吃饭。
而且最后你喝醉了。
还是我结账地。
说好AA制你还欠着我一百三十七块钱没还。
小张瞪了瞪突然插嘴地她一眼。
被她回过来一个顽皮地微笑搞得很闹心。
袁奶奶则是看着他俩在那眉来眼去地。
暗自寻思不已。
接着听他回话道:是一起吃饭来着。
然后我喝醉了。
她说要送我回家。
我就把车交给她来开。
最后等我醒过来地时候。
就已经在宾馆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完全记不清楚。
不过我当时……不是这样地!袁思娴又抢白道。
明明是你在醉倒前求我把你送到宾馆去。
我才开车送你去地。
你说喝醉了怕被你老婆骂嘛。
有这回事儿?张烁皱了皱眉头苦想。
想得头都疼了都想不起来。
当时他喝得太多。
实在是有点记忆混乱。
老太太一听他们地交谈诧异问道:还有老婆?你已经成家了?没有没有。
张烁摆手随口回答。
只是我那个结拜妹妹。
因为肚子大了所以带回家了。
跟我母亲和妹妹住一块儿呢。
然后又去跟袁思娴对质到底当时他是要回家还是提出去宾馆。
他这一胡乱解释,老太太却是声音有点严厉:你把你的结拜妹妹肚子搞大了?不是不是,张烁慌忙澄清道,是先大了肚子,后结拜的……听了他们这番问对,袁思娴被逗得不行,在那捂着嘴巴和肚子笑得肚疼,因为她背过身去了,脑袋一低一低的,光看个背影很让人联想到某个方面去,尤其是怀孕后最容易出现地那种症状。
张烁瞅了她一眼,然后回过头迎上袁奶奶那越发严厉的眼神,马上露出一张苦脸来,用非常无辜的口气指着状若呕吐的思娴道:这个不关我的事……袁思娴咳嗽了几声,然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回身过来,看见俩人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觉得有些疑惑,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头去呀,便问:怎么不问了?奶奶你接着问啊。
袁奶奶这回是看着她问了:思思,你身子不舒服?没有啊,好地很。
思娴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暗想奶奶莫名其妙地关心我这身体干什么。
老太太决定暂且放过此事,等下给孙女把把脉再说,继续问那神情高度紧张的小伙子:那你在宾馆里醒过来地时候,思娴在哪?呃……张烁一时结舌,暗想这女人跟男人就是不一样,干爷爷压根就没问这茬,干奶奶一下就问到点子上了,他顿了顿后刚想说谎,边上的袁思娴再次捣乱:还能在哪,在他边上呗……你!张烁拿手指着她,对其落井下石的险恶行径痛恨不已,这越添越乱嘛!怎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袁思娴很勇敢地挺了挺胸脯,一副有本事你反驳我呀地样子,然后继续加料,睡都睡了,你还不承认,是不是男人啊你?这回不用老太太质问,张烁主动摆手否认:她不是那个意思!奶奶,只是睡一块儿,我没睡她!是,我醒过来的时候她是在我旁边,不过衣服穿的好好地……袁奶奶的面色稍霁,却听思娴切了一声后道:谎话连篇,我醒过来的时候你人都不见了,溜得比兔子还快,我那贴身衣物都是在地上找见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衣服穿地好好的了?穿着衣服睡觉累不累啊……我抗议!张烁伸手道,奶奶,她这是成心添乱啊,您千万别当真,这里头真地是一场误会。
我也不知道是出门没烧香还是咋地就碰上这小煞星了,您要真想听我解释的话,让她去别地屋呆着吧,要不一会儿不知她还要编出啥桥段来呢。
我这有嘴也说不清了我。
那她刚才说的是不是真地呀?袁奶奶低沉着问了一句,你醒过来,发现跟她躺在一起,就跑了?……张烁哑口无言,遂低头认错,我那时只是不想惹麻烦,谁知道后来被媒体发现了……不过奶奶,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那时候我喝醉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问的话,您问她!她一滴酒都没喝,怎么会把我放在宾馆里以后没离开呢?还跟我躺一块儿,您问问她居心何在!他很适时地抓住时机拖袁思娴下水,被他冷不丁将了一军,小袁有点措手不及,对上奶奶的逼视眼神,心慌意乱地脸都红了大半,然后弱弱地道:我……我是被迫的……他……他进门就把我给……胡说!张烁气愤地都站起来了,手指着袁思娴颤个不停,心道袁三八啊袁三八,你为了撇清自己,居然连脸都不要了,这种事能随便栽赃吗?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奶奶,我真的冤枉啊!您要实在不信让她去做体检……他涨红了脸在那辩白,袁思娴可能也觉得有点过了,就补充道:我又没说你把我怎么样,你只是拉住了不让我走嘛,后来……后来你自己睡着了。
奶奶,您听听,这丫头明显就是信口雌黄啊,我要是真睡着了她干嘛不跑?还非得跟我睡一块儿,我是被她陷害的呀……您老人家明鉴!张烁瞅着机会就给自己洗脱罪名,而袁奶奶此时也看出孙女所言大体并不尽实了,瞪了她一眼道:你别再插嘴了,安静听着。
奶奶对她一向和蔼得很,难得使一次脸色便格外有效,袁思娴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多言,于是奶奶又问道:那你们先前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起了冲突,非要一起吃饭和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认识的?这就说来话长了,见袁三八不能再捣乱了,张烁这才长舒口气答道,两个月前我去北京陪堂姐参加北影的招生考试,在那里遇见了她。
因为人多拥挤,我和她起了点摩擦,然后她以为我是故意的,就死究我不放要追究我的责任,还要控告我骚扰她。
您看我也是被别人推的,正好撞到她了,那人山人海的谁没有个磕磕碰碰啊?撞上她也算我倒霉,后来三试发榜的时候她正好在学校里,瞅见我了就一路追来。
幸亏我机智多端摆脱了,谁知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居然查出来我是哪里人,追到我学校来了,真是阴魂不散……然后他又把自己在学校受到的胁迫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他口才好,说的是唾沫横飞让人有如身临其境,那表情就像当日受辱被迫的情形时刻在伤害着他弱小的心灵一样,每每想起都是痛苦不堪。
袁思娴在旁看了眉头紧锁银牙暗咬,心道:你这家伙那么能演,干嘛不考电影学院呀你!说得那么夸张,我有那么恶劣吗,跟鱼肉乡里的恶霸似地……再看奶奶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明显是被他说的半信半疑起来,她暗想这样下去敌我形势逆转,可不行啊,得极力挽救才行,刚才能暴的猛料基本上都暴了,还有啥呢?难道真让我现编?突然她想到一个绝杀招数,举起小手道:奶奶,我还有重要证据要呈上,请允许我出示!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十三章 祖传医典奶奶稍稍一愣,然后道:拿出来吧。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袁思娴笑前,还背过身子撅着屁股遮挡张烁的视线,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自己的几张精心杰作,那都是她闭着眼睛然后借张烁的手拍的,角度拿捏地绝对一流,平时自拍练出来的功夫都用上去了,看起来根本分辨不出是动手拍的。
但是两人躺在一起状若亲密,上身明显没穿衣服那是可以肯定的!然后她趁着奶奶面色阴沉,马上可怜巴巴地说道:这是他传给我的照片,借此要抰我息事宁人,还说要是我出去乱说,就把照片公开……你说他坏不坏……老太太的手里握着手机,脸色红白相间,手在微微颤抖,喃喃碎语道:厚颜无耻,厚颜无耻……随即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好不容易平静下心情,轻声对孙女道:思思,你回房去,我和他有些话要单独说。
袁思娴见奶奶如此生气,还想看热闹呢,哪里轻易肯走,便撒娇想要留下,谁知奶奶厉喝一声:还不快去!吓得她打一个激灵,从未见奶奶如此凶过,暗想这次是不是祸惹太大了,这家伙不会被毙了吧?要不要求求情想归想,她一时还没个主意,只能回身给张烁递了个多保重的眼神,然后溜出去了。
这可苦了张烁,对着明显怒气攻心的奶奶,不知该如何解释。
(:刚才思娴掏出手机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要出示什么证据了,这样一来他简直是百口莫辩啊。
谁曾想,还没等他慌慌张张跪地求饶呢,老太太率先起身对他行了一礼,言道:老身教无方,在此特向后生赔个罪。
张烁忙回礼连道不敢,又问:奶奶,您看出来我是无辜的啦?老太太仍是板直着脸,可见孙女的行径实在让她太失望了,方才她所言厚颜无耻,是在骂她呀!从那照片上所示,后生你当时醉态毕现,人事不省,哪有那余力照相?而她却是双眼微眯,显是在装睡更何况,她方才说你一早就醉倒了,可怎么又突然拿出这照片来称是你偷拍的?前言不搭后语,破绽百出。
老身年纪虽然大了,可还没瞎,也分得清是非。
这孩子,实在是被宠坏了啊。
都怪我,不忍心对她太过严厉,结果把她带成如今这般骄纵,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就算是现在,知道了孙女做出那种诬陷他人的事情,还最终搞得满城风雨,她也不忍心当面叱责那个孩子,可见实在是将她当作了心头肉般疼爱。
张烁心中稍安,便宽慰道:这也不能怪奶奶您,她才十七岁吧,还是个孩子嘛,不懂事也正常。
以后管教得严厉点,也是来得及的。
奶奶闻言稍稍点头,然后复又坐下,再次端详起张烁的面相来,这回她的目光已经柔和了许多,显然对于孙女和他之间地那点纠葛是不再介怀了,而是纯粹从一个长者的角度来看待一个晚辈,要看一看老头子认的这个孙辈究竟有哪些过人之处。
袁奶奶撇开今晚与他见面的重要话题,开始聊起家常来,细问他平日的喜好兴趣,听其谈吐,对这孙辈的好感剧增。
眼前地青年明显比自家地孙女要懂事许多,难得的是知书达礼,看上去又敦厚谦逊,若不是家世差了点的话,实在是那任性丫头的良配。
可惜啊,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子,而且快要做爸爸了。
好在自家老爷子早早认了他做干孙,这样一来,让她抱曾孙的愿望得以提前实现,想到此处她不禁笑了起来。
奶奶问道:对了,那孩子的名字取好没有?取好了,张烁答道,小冬,或者小满只是这姓氏还没决定。
哦?难不成你地妻子想让孩子随她的姓?张烁摇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呵呵,不瞒奶奶说,我祖上其实姓王,因为入赘到张家才让子孙后辈姓了张,我在想,这第一个孩子,要不要让他姓回王算了,这样也算是为祖上传继一点香火下去。
老太太闻言神情微微一动,笑呵呵道:你有这份心,祖宗在天有灵也是欣慰的。
原来你祖上是姓王啊,其实老身也是姓王的,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呵呵,也许真是那样也说不定。
张烁淡淡一笑,因为全国有几千万姓王的人,所以他也没有对***这句话特别上心,然后随口道,听我一位堂爷爷说,我祖籍在太原,不知奶奶是不是也出身那里?哦?老太太闻言挑眉,还真是巧,我老家就是在太原的。
太原王氏,一脉相承,看来后生与我五百年前真是一家咧。
这下就连张烁也笑得有几分真切了,心道果真是巧,然后又想起一些典故来,便问道:奶奶地医术是祖传的还是拜师学的?我这点皮毛功夫,若是称得上医术真是为祖上蒙羞的,老太太自谦道,这些是家传的本事,可惜没有人教,只凭祖上留下来的医书参悟,所以老身学得不精。
医术到底如何,张烁无法评鉴,只是他恰好想到一事,便又道:听我长辈说,我那位王姓的曾祖当年是位行脚郎中,医术不错。
()但那时兵荒马乱,生活穷困潦倒,后来落脚在我曾祖母家附近受了她家几多照顾,最后才念恩入赘了张家。
我就想,既然您也学医,又都是太原人,说不定还认识呢。
对了,我那曾祖父叫王维桂,奶奶在太原时可曾听说过?老太太闻言愣了半晌,嘴唇蠕动了下,重复了下那个名字:王维桂?你,你曾祖他可曾说过自己出身那个药堂?见奶奶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大概是果然听说过这个人,也许还是故交,所以想确认一下,张烁便费神苦思:容我想一想,父亲好像说起过那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因为认了张仲铮堂叔的关系,加上小静地缘故,父亲把自己从堂伯那里听来的关于祖上地那点事情都告张烁听,但他那时脑子里一团浆糊,听过算过,对于,是有那么点印象,但得再仔细想想。
他想了片刻后方道:好像是济善堂吧?对,济善!老太太一下张大了嘴巴,颤抖着站起身子来:你确定?是济善堂没错?张烁见她受惊的样子,慌忙上前扶住她坐下,然后才道:应该没错,我记得好像是,回头可以跟父亲再确认一下。
(:怎么?奶奶真地凑巧知道济善堂?老太太紧盯着他的双眼,确认他没有在说谎,心中激浪澎湃。
她不是凑巧知道济善堂,她本就出自济善堂!老太太失散了六十余年地父亲,就叫王维桂!此事要回溯到1937年,老太太名叫王传,那时只有11岁,但因为自幼聪慧,已经开始跟着父亲学习医术,并且在药堂里帮忙。
济善堂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基业,还有四五个学徒伙计,在太原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
日本发动侵华战争后,十一月太原就沦陷了,鬼子进驻太原城,开始征调全城的郎中医生去充当医护人员。
王维桂决意不当汉奸,便舍弃家中祖业,连夜带着妻儿逃离,路上遭遇难民流,两相冲散,就此失去了联络。
王维桂一路往东,以为妻子会去山东投奔她娘家人,谁知到了那里找不到妻儿,便又一路南下,最后就此困在敌占区。
而娘俩是往内陆逃,后来去了重庆定居下来,王传便是由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大的。
抗战结束后,王传就领着母命开始在各地寻访父亲的下落,从两湘开始找,找到陕西再兜个圈子去北方,甚至东北,最后回到了中原,在淮海战场上结识了袁天鹏,并加入了革命队伍。
因为根据记忆中对父亲地品性认识,她是绝对想不到父亲会在敌占区定居地,所以她只是把范围定在解放区,结果寻访遍了也找不到他,便以为他是已经过世了。
这些年,虽然她没有中止过寻找他的下落,但一直是暗中寻访,没有大费周章,所以消息亦是全无。
谁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居然从一个老爷子认得干孙这里得到了那么一点线索。
她起初以为是老头子为了哄自己高兴,所以特地与这小子串通一气来骗自己,但看那小伙子的眼神不像是在刻意蒙人,说的似乎是真的,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但她还需确认一样,才可肯定:我再问你,你曾祖他身上可有什么记号?这个父亲特地叮嘱的,我倒是记得。
为了便于王氏后人来认亲,所以堂爷爷特地嘱咐他们记下了曾祖身上地胎记,曾祖他背心上有三颗黑痣,呈正三角状,应该是胎记。
王传一下从那椅子上软倒在地,骤然传来的讯息让她苍老的心境一时无法接受,六十余年的搜索,终于在这一刻如愿,她顿时老泪纵横!老太太怅然落泪,悲嚎一声,口中呓语不止:父亲,父亲!张烁扶着她心头剧震,奶奶如此大的反应让他立时就觉得其中定有隐情,再听她所言,怎能让他不震惊?难道曾祖父王维桂,竟是干***亲生父亲?王传被他扶到躺椅上坐下,原本看上去只有六十来岁的脸一时间竟苍老了许多,大喜之下又是大悲。
想她早年为了寻觅父亲地下落,吃了多少苦头,而他居然又结婚生子,安居乐业,一点儿也不顾念离散的妻儿,她这心头对于得到父亲讯息的喜悦并不太多,反而在如释重负之后生出几分埋怨来。
而眼前的这个孩子,便等同是她异母弟弟的孙儿,是她王家的后人她是一个明理之人,若说埋怨父亲,也不会把这份情绪转嫁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而此时,对于丈夫认他做干孙的举动,她是再赞成不过了。
因为他本就是自己的孙辈,源自一脉!老太太无声地哭泣了良久,待得情绪平静了一些,才絮絮叨叨地对着实打实的孙儿说起早年地往事来听出奶奶对曾祖的几分不满,张烁便道:曾祖他一直没有停止过行医地举动且用着济善堂的名头,在我们那里着实积攒了一些名声,我想他不离开那里,是想等奶奶你们找去,又怕自己乱找两相错过才不得已而为之吧。
只可惜,中华之大,百姓之多,让奶奶直到今日才奶奶苦笑道: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要不然怎么偏偏就让你,成了我家老头子地干孙子呢?言罢她摇了摇头:我累啦,今天就说到这儿吧,年纪大了,实在受不得太大的刺激。
找到了便好,找到了便好想他老人家过世时有人送终,我便放心了。
老太太缓缓地闭上眼睛,看上去真地很是疲累的样子,张烁知道这个消息对一个与父亲失散了六十余年的老人而言实在冲击太大,她需要很长时间来消化,他不想留着继续打扰,便轻声告辞,转身出了药房。
待他走后,老太太睁开眼,费力地站起身子,到药柜边上抽出其中一个抽屉,然后翻出一个布包来,打开后抖索着取出一本泛黄的书,攥在手里情绪纷杂,她茫然自问:传.不传王维桂妻离子散,连那行李也是丢失,所以祖传的医书秘典落在女儿王传的手中,至今没有找到传人。
而此刻,王传找到了父亲的后人,却是个外姓孩子,这让她犹豫不决起来。
这本书上的医术太过高明,王维桂当年也不过才参悟了十之二三就已经是坊间的名医了。
王传带在身边几十年,自认学到了些皮毛也已经医名远播,实在是本奇书秘典。
如果祖传秘典可以传外姓,她早就传给自己的孩子或者开始培养思娴了,何必等到今日。
但那张烁却是父亲嫡亲的后人,到底她该如何决定呢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十四章 大战前夕下楼之后,就见袁思娴坐立不安地等在客厅里,见前问道:怎么样?奶奶是不是很生气?一看到她张烁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到刚才她在上面捣乱的种种情景,他就火冒三丈。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要不是奶奶明察秋毫,他这会儿估计都蹲在号子里了。
我说你真的是欠抽啊,那种话那种照片都敢曝出来?知不知道奶奶这会儿怎么样了?她老人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说你嫁不出去啦,只能让你出家去做尼姑呢!啊!袁思娴惊诧地瞪大双眼叫道,顿时慌了神,转念哀求道,哥,你得帮我向奶奶解释啊,咱俩其实没什么的我还能嫁出去的吧?我不要做尼姑啊去首长大院转了一圈,干奶奶变成真奶奶了,让张烁心生无巧不成书的感叹。
如此一来,往后袁三八就真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虽然比较远,但好歹也算是亲戚。
他要是管教起她来,也理直气壮一些。
(:刚才他随口一吓,就让那丫头慌得差点眼泪都掉下来,可见她还是很单纯的,只是少人有管,娇纵惯了而已,本性应该不坏,只要多加指正还是可以变好的。
想到此处,他对袁三八的恶感也消散了一些,被她派车送回宾馆后还对她道了声谢,并且让她放心,这几天也让奶奶静一下心,等过几日他再去拜访,保管劝说打消了让思娴出家念头。
袁三八如今对他是言听计从,实在是慌得乱了手脚,好一番感恩戴德,甚至说要在明晚去现场给他加油,祝他旗开得胜。
对于她的这番刻意殷勤,张烁却是敬谢不敏。
开玩笑,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风波别因为她这一搅又让媒体炒作起来,她不怕负面新闻,他还怕后院着火呢。
回到酒店已经是临近半夜,出去泡吧的几人都已经回来了。
因为去首长大院的路上张烁已经短信联络了众人,所以大家对他地突然消失倒并没有什么担心。
本来以为这么晚了格格肯定睡下了,回到房间,开门发觉里面灯火通明,电视机的声音仍在作响,心中暗乐:格格最近还真是食髓知味,居然这么晚了还等着我?看来今晚少不得又要交一次公粮了。
走进去一看,却发现夏雪妍正和冬日格并排靠在床背上看电视呢,两人一起扭头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去关注电视画面。
张烁心中暗凛:这架势,两位指导员不会是又想兴师问罪吧?回来啦,你干奶奶咋说,没为难你吧?问话的朵朵,语气还算平和,看来只是出于关心,并不因此气恼。
没有,只不过是我到了南京,没想到去拜访她老人家,有些着恼,解释清楚后就没事了。
对了,你怎么在这房里,不是给你开了一间房吗?朵朵微嗔地瞪了他一眼道:放冬妹一个人在这,没人照顾怎么行?沈清风他们都睡下了,自然只能有我来陪着。
(、格格微微撇嘴,状似不满道:我跟她说没事的,她非要留下陪我,就随她去了。
虽然听上去她挺不乐意,但看那表情还是很高兴能有人关怀自己地。
没想到,冬夏之间原本水火不容的关系经过一番联合对外的抗战洗礼后,居然化干戈为玉帛,隐隐地有向好姐妹方向发展的趋势,这让张烁放心宽慰不少。
要是她俩争风吃醋矛盾不休,他还真是头疼。
朵朵一抬手关掉电视,然后道:既然回来了,那咱就睡吧。
格格轻嗯了一声开始与她一起宽衣,朵朵见她身子不便还帮了一把,真有点姐妹相谐的味道。
两女人在他面前毫不扭捏,衣服脱得很是麻利,一会儿就春光尽现了。
张烁这左看看右看看,心道:我一回来就宽衣睡了,怎么个意思,难不成今晚是联合作战..他心中怀着忐忑挠头问道:那我睡哪?两女同时一愣,露出一个明知故问的神情看向旁边那张小床,然后又看回他那张看似憨厚实则淫贱的脸,马上想到一处去了。
同时娇诧道:想得美!睡那儿去!格更是直接丢过去一个枕头,气得那对美胸一上一下地在那起伏。
朵朵倒只是佯怒,发作之后便忍不住窃笑起来,凑在格格耳旁说着悄悄话,惹得她娇嗔地瞪了她一眼。
随后两姐妹便自躺下,夏副指导员对张烁说道:今晚不必交税了,你洗洗睡吧。
跟两个老婆共处一室,能看不能动,让小张心痒难住对她打手势问:要不两点,或者三点?一看他那手势就知道想邀自己偷情呢,夏雪妍娇羞地白了一眼,心道:小老头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肥了,被格格发现怎么办?好不容易才跟她关系好了些,岂不是又要僵掉。
(:再说了,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你要有本事说动了她一起来还差不多,反正我是没差的见朵朵不肯以身犯险,张烁也只能怏怏作罢,进浴室冲了个凉,就躺小床上睡下了。
次日早上起来集合,江教练拉着队伍到就近的场馆去简单热身训练了一会儿,然后便吩咐大家放松心情,可以到处走走但不要跑远也不要剧烈运动消耗体力,下午两点到酒店房间集合,再布置一下战术。
南洋模范中学是老对手了,两队之间彼此都很熟悉,广一的球风又是有悠久传统地,基本上除了小范围配合可以出新外,风格打法还是比较固定的,不存在太多秘密。
所以两边在各自备战的时候还是比较轻松的,到时候看临场发挥吧。
这次的南区冠军对于两支队伍来说都是势在必得,南洋这边作为篮球名校一直没有捧得过全国总冠军的奖杯,今年他们实力强大,板凳也够深,非常有机会登顶自然期望很高。
(:几个月以前,南洋用全替补阵容碰过广一主力,所以说相对而言,他们更占一点优势,因为自己没有全部暴露,但摸清了对手地大概底细。
只不过时间过去也挺久了,不知广一的进步有没有到惊世骇俗那种程度。
单看当时的那支队伍,主要还是靠主控张烁和分卫方天林之间的配合来拿分,内线是用老球员来保障防守经验的,攻击方式相对偏外。
但是年初的复赛周,尤其是广一对南九的那场比赛,他们地球路有所改变,而且新生球员王浩也显示出了不俗的进攻实力,这个内线新人王自然就成了南洋模范关注的比赛变数。
球队暂时解散,教练吩咐了不能走远,所以大家都很自觉地索性回了酒店看电视聊天,要不就是打牌。
张烁也没有出去,留在房里给格格按摩小腿,这几乎是每日的必修课,如今他的手艺已经堪比足疗店的老师傅了。
球员们不能乱跑,来观战的球迷自然不受限制。
班上以及学校的同学们也已经纷纷到了,一些熟悉的人就探明了球队驻扎酒店前来探班,随后又三五成群地出去游玩,准备晚上观看期待已久的那场比赛。
虽然今年闯入南区决赛已经突破了去年地佳绩,但众人都觉得大功臣张烁和方天林明年退役之后,广一必将走向下坡路,所以本校的辉煌能否再现在此一举,今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预订五一黄金周去北京观看全国总决赛地机票了,这是把期望付诸行动的类型。
当然要是本校队伍去不了,就当是外出旅行,只是少了点乐趣罢了。
三姐妹跟班上地一些女生聚在一起,又叫上夏老师一块儿到南京找景点游玩去了,今天算是自助春游,让这帮人很是兴奋。
大家聚在一块儿还在出谋划策,讨论着全班在毕业后的暑假里最好组织一次毕业旅行,这事儿由夏老师和班长丁洁琼牵头,就在这趟游玩地行程中被一群女生定下来了。
话说酒店里头,沈清风父子相处惯了,躲在房里一直没有出来,其他球员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小方则是跟张烁聚在一起,观看刚到手的前天晚上南洋模范那场半决赛的录像,了解敌情,摸索应对之策。
张烁一边给格格按脚,一边看球,居然一心两用并不耽误,小方看了是心底直佩服。
只是他见兄弟和这满冬晴毫不避嫌地亲近姿态,多少觉得有些别扭。
那也不怪他,谁叫打一开始老张就没跟这几个朋友说实话呢。
到现在,方天林还是以为兄弟的义妹那是被不知哪路的混小子给祸害了,完了他兄弟一番义举挺身而出照顾她们娘俩呢。
他琢磨着往后兄弟这日子可不太好过啊,他们几个身边亲近的人是知道那详情,可他将来要说起媳妇来,怎么说得清呢那?或许,他就这么将就着过了?看完了录像,又聚在一起议论了几句,临到最后,方天林还是把心头那疑惑给提出来了:我说老张,冬妹这肚里的孩子也快出世了,往后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俩啊?()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十五章 果真有缘烁和冬日格听了那心里都是一咯噔,这事儿拖到现在除了朵朵知道真相,母亲妹妹隐约猜到点眉目外,旁人可都一直瞒着。
如今要是突然说开了,这几个兄弟倒还好说,那几个女的还指不定怎么看待他呢。
瞧出孩子他爸那点为难来,格格主动解围道:我家里人都已经说通了,我就算带着孩子又不是没去处,不用你替我义兄忧心这些。
方天林暗想那样倒好,兄弟这么帮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没有再替她把孩子也养大的道理吧?因着一开始的观念是满冬晴不自爱造成未婚先孕,所以小方对她抱着那么点偏见且已经深入内心。
因此他就算觉得满冬晴的品貌足以配上他兄弟,也是不赞成他将错就错收了她的,能撇干净最好,撇不干净也别继续穷掰扯。
格嘴上那么说,心里可是难受地厉害,如果真像她所说的就此跟这混蛋分开,她还不朝思暮想累出病来?可谁叫他们从一开始就撒了个大谎呢,如今就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掩盖那个真相。
冬日格如此主动替他解围,反倒让张烁心里一暖,不再犹豫,对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转头对兄弟正色道:天林,不瞒你说,我要娶冬妹为妻,照顾她们母子一辈子。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坦诚地表露自己的心迹,让冬日格与方天林同样震惊。
(:她期待着他说出类似的话来,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合,这么的突然,让她觉得一切都太草率了。
她明白这里头最大的缘故是张烁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这让她欣喜之余又有些隐忧,担心他一旦恢复记忆之后又会变卦。
可是眼前难道让她拒绝吗?绝对不行,就算将来可能要面对痛苦,就算他会斥责自己,她也不顾了,她不想跟他分开,死也要赖在他身边!看出兄弟并非是在开玩笑,而是一脸真挚,方天林纵然不解,也只能无条件支持对方,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祝你们将来能安安稳稳地好好过日子。
只是这样一来,你还能按着志愿的方向去参军吗?八月征兵,孩子大概刚满月吧?许是因为感怀于张烁突然的表态,冬日格的心态一下就从他的女人转变成了他地妻子,握住他的手抢言道:没事的,去吧。
孩子有我,家里有我,你走后,一切有我张烁看着她的眼睛,泰然一笑。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不知是张烁和冬日格的率直坦白触动了方天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直对自己前程志向表示没想好的小方首度表露自己的心意。
从房间里出来,他陪着张烁一起去买点格格想要吃地零食,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冷不丁突然冒出来一句:老张,其实我也会参军,而且这个决定,比你要下得早得多.多的话他也不再说了,总之让张烁知道,自己将来说不定会与他一同应征。
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张烁还是能分明感受到,他的选择与志向无关,而仿佛是带着某种使命。
格格在述说八大家族事地时候言之不详几多隐瞒,因此他对方陶两家的恩怨并不了解,否则定然会敏感地察觉出兄弟地选择其实带着极大的危险信号。
那敢情好啊,张烁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道,那让晓冉找人安排一下,最好咱们能到一个部队去,到时候你就有功夫教我打拳啦。
方天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张烁可以通过干爷爷的关系去走路子,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去麻烦他老人家的好。
毕竟宋晓冉的母舅家人多牵涉范围广,影响一下招兵办,还是更方便一些。
两人在电梯前等待,那电梯从顶楼一直往下,到他们这层叮地一声定住,然后门开,里面除了按楼层的侍者之外,另有一名乘客。
(:张烁看见那个女孩子的时候稍稍一愣,而她显然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旋即是惊喜。
仅仅是一夜之隔,居然在此相逢,他们住的原来是一家酒店,这难道不是传说中地缘分吗?骤遇昨晚在夜店救助的那个女孩,让张烁也颇感意外,暗道一声好巧。
走进电梯,他与她并排而站,侧头看去才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昨夜在昏暗的环境中,只是对她的身材相貌有个大概的印象,现在四周亮堂,让他看得更明白些。
离得近他才发现这个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很瘦小,身高一米六不到,胳膊纤细笔直,身材也是一副发育不全的样子,看着轻飘飘的,也知为什么当时会把那么大块头的一个胖子撞开。
她是那种罗胖子口中的空前绝后类型,一张脸只能算得上清秀,见惯了美女地张烁并不觉得她有多漂亮,只觉得是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
而她额角地头发确实有些微微泛黄,不是染的,让人看着就感觉她平时营养不良。
这女孩地头发绑着两个团子辫分在耳旁,就跟街霸游戏里的春丽似地,显出几分俏皮可爱,她在张烁有意无意地关注下羞涩地微微垂首,露出颈后的大片肌肤给他看。
他发现虽然这女孩脸上的肤色不是很白,可能是晒多了阳光的关系显出一些深麦色,但脖子后头倒是挺白皙的。
也许是南方人,又长期在暴晒之下的缘故?他错眼看过她的颈后,意外发现一些特别之处,凝神再次看去,竟然在她颈后正中发现了三片桃花状的粉色印记。
他便想:难道是纹身?着实新奇啊,如果是胎记,可就太好看了。
因为有外人在场的缘故,女孩羞于开口,但又不想就此错过认识他的机会,急得小脸微微涨红。
很快叮的一声电梯就到了底层,张烁只是冲她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就与小方一起走了出去。
她跟在后面出来,情急之下灵光一闪,突然紧赶了几步与张烁擦身而过,手上做了个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动作,然后带着一丝紧张快步离去。
张烁买好东西准备掏钱的时候,突上衣兜里多了一张房间门卡。
因为格格留在房里,没有带门卡,便好奇地看了看这张卡的卡号,发现这是顶层某个豪华套间的,不禁暗自惊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口袋里猛然间想到刚才那个女孩子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情景,张烁暗暗心惊:难不成是她放进去?如何做到了?他倒不是惊奇于对方地大胆妄为,而是惊讶于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别人在自己的衣兜里放了东西!随清风兄习武月余之后,他自认耳聪目明,比之先前的身体机能反应都有所增强,但居然对那个女孩子的行为丝毫不察,着实让他诧异之余有些沮丧。
殊不知他现在与对方的差距,还是有如鸿沟天壑,以他现在的境界,对方想要从他身上取什么或者放什么都是轻松至极。
那个女孩如此大胆相邀,让张烁有些忐忑,加上昨天是在夜店里发现她孤身一人,便以为她看似年纪轻轻实则是那种热爱一夜情喜欢寻找刺激的富家女,并不想与之结识或产生什么瓜葛。
于是找了个由头让小方先上楼,自己去前台把那张房间门卡交掉了,言道是自己在餐厅里捡到的。
在将门卡偷偷交给张烁之后,那个女孩通过服务员代开了门,然后在房间里怀着期待地心情等着对方出现,谁知却等来了前台的电话,言道她报失的门卡有人送来了,问她是自己去取还是一会儿让人送上去。
顿时她心中一阵失落,感到莫名的羞恼。
()挂掉电话后,女孩低头沉思:他避而不见,岂不是言而无信?昨夜说了如果有缘再会就通报姓名,但他此番作为不是有违信义?这种人,真地会是我的有缘人吗作为江湖中人,女孩自幼受到地教育就是做人要一诺千金,对那信义之事尤为看重,因此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唐突,反而因为对方的避让而对他有些不喜。
只是父亲嘱托她寻找有缘人时的话,已经应了一句,便让她对这个男人心存几分结交的念头,至少要知道他的名字。
父亲当初对她说,到金陵去那人多纷杂的地方,会遇到有缘人来替她解困。
当时她还在想自己身手高强还有什么麻烦居然需要别人帮忙,谁知刚到了一晚,这句话就应验了。
那后面的话女孩急于寻找自己的有缘人来完成一桩大事,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认识对方。
就下到刚才张烁他们上电梯时地那个楼层,用小费买通了这里的服务员,开始描述张烁的样貌身材,探问他的房间号。
那服务员起初看到一百小费还推托着不接,言道酒店有规定,客人的隐私要.话没说完女孩又掏了十张出来,他就绣筒倒豆子全交代了。
这层楼面上住了广林一中他们一整队,服务员当然留意到那位留着毛寸碎发的客人了,因为他房间里还有一位美轮美奂的孕妇嘛!另外她说的那个俊俏的小光头,他也是有印象的,所以轻易地就指出了他们地房间号。
还提醒她道这些人是来南京参加高中篮球联赛的,今晚就有比赛,回来至少要十点以后了。
运动比赛这种东西,女孩一向漠不关心,所以对这全国高中篮球联赛不甚了解,又探问了一番后才得知他们此次已经进入南区决赛,相当于全国四强,那想必这人至少在某个方面是很强地咯?全国四强,那就是江湖中四大高手的境界吧算低了。
虽说人家晚上还有比赛,理应不去打扰,但女孩行事比较急切,等不了那么久,于是马上就走到那个房间,把门拍得砰砰直响。
过了片刻,门开了,但应门地不是预想中的那个寸头男,而是一个大腹便便地绝色美人,一脸不快地盯着她,冷冷问道:你找错房间了吧?女孩仰头看了看她,一想自己刚才手重,定是打扰人家休息了,马上露出个抱歉的笑容,暗道:难道那个服务员蒙我,随手指了一间,应该不会啊.她试问了一句:请问这间房间是不是还住着一位男顾客,一米七八的样子,留着寸头,身材匀称,看上去很健康很阳光的那种.冬日格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心想:这又是混蛋从哪招来的花痴?怎么现在他连这种货色都要招惹了,不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放在眼里啊,越来越放肆了!瞧瞧这豆芽菜似的排骨身材,摸着不嫌硌手啊?模样倒还算清秀,可这没长开的样子,给我当丫鬟还差不多,通房的那也做不成。
来夺食?发育完全了再来吧你。
没有,她很直接地否定了,反正张烁他们现在聚在江教练房里研讨战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自己完全可以把这没发育全的小丫头给打发了,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说完她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女孩站在门口徘徊不定,暗想这个女人难道是他的老婆?肚子都这么大了!那个人昨晚还去酒吧跟别的女人跳舞玩乐,也许平时就是拈花惹草的个性,所以这女人见我找上门来才对我这么冷淡呢,一定是这样!想毕她又敲门,房门再次被打开,格格见还是她,脸上的不快更加明显,眉头都皱了起来,静等着她说话。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我对他没兴趣,请你放心。
只不过我想认识一下他,因为我受人之托在找一个人,很可能是他,所以希望你至少告诉我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的话,我马上就走,不会打扰他的。
冬日格心思一转,觉得这女孩的来路有些不对劲,既然留了份心自然不会坦然告之,便随意地回了句:你说的那个寸头,他叫叶火乐她乱编了一个名字后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那个女孩闻言独自喃喃:火乐..居然又应了一句.父亲让她找的这人,名中带火!()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十六章 顺利前进个女孩如愿而去,并不继续纠缠,也不像是对张烁意,这让冬日格百思不得其解。
等他回来之后,格格将方才来探问他的那个女孩形容了一番,张烁立马就想到了昨晚见过那人。
暗想找上门来,既然发觉我都有女伴了还不退却,一心要知道我的名字却是何故?难不成是因为我昨天帮了她一把,单纯地想谢谢我?若不是因为马上要出发奔赴赛场,张烁便想上楼去找到那人问个究竟,到底我有哪点值得你如此感兴趣?众人整装完毕便一齐下楼用餐,随即赶赴赛场。
比赛虽然在七点开始,但是一般双方球员都要在五点半前到达,以便提前准备。
前来观战助威的啦啦团紧随其后,纷纷坐车代步赶往体育馆,入座之后把旗帜和摇棒等家伙拿出来,形成一片立场鲜明的看台。
现在时间方到六点,馆内还没有多少观众,因此他们这百十来号人的广一啦啦团尤其显眼。
格现身赛场,但没有与广一阵营坐在一起,而是选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由沈大哥和小桌子左右护持着坐下,准备低调观战。
随后,二号入口处出现了骚动,一群黑衣保镖开道,随着人群涌动,隐约可见那群黑衣人护着两人走进体育馆内,在前排可纵览全场的位子上坐下,而那些保护她们的人则将她们周围的位子都坐满了。
在球场上热身的张烁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来者正是干奶奶和袁三八。
如果不是因为袁思娴是公众人物容易引起骚动,干奶奶也不会如此大动周章地前来观看比赛。
悄悄来,悄悄走不就行了?可这孙丫头硬是要跟来,使她不得不动用了一些人手。
这些身着黑色西装的精悍保镖都是退伍军人,复员后加入了林家开设在南京的一家保安公司,在业内小有名气。
而袁家动用这些子弟兵出身的人,自然是轻轻松松。
袁思娴陪在奶奶身边,也不戴那大得离谱的墨镜了,大大方方给那些影迷们拍,高调现身球馆,为自己的干哥哥助威。
她是南京人,所以在家乡的人气比其他省市地区要来得高,影迷们也相对比较能够宽容她小小年纪就谈恋爱的行为。
()虽然有那个新闻发布会在前,可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大明星和高中篮球明星之间存在暧昧。
如今袁小姐还带着一位疑似家中长辈的人出现,大有相看夫婿地意头在里面,怎能不让众人浮想联翩。
奶奶,他在那呢,穿一号的,瞧见没?袁思娴伸手向场内指点,带着点小小的兴奋,心里觉得好像比去年看母校球队比赛时还要高兴。
老太太用眼神示意她安分点,然后道:奶奶地眼神还好,早就看到了。
你这么兴高采烈的成什么样子,没见周围的人都拿相机对着你吗?端庄一点,别给你哥又惹去什么麻烦。
听***口气好像渐渐倾向于那家伙了,让小袁微微觉得有些不满,怏怏地往后一靠,安坐下来。
大明星的高调出现,与去年总决赛时一样,造成了赛前轰动效应,观众们的目光都被所吸引,而对于场上正在热身地两支他乡球队倒不甚关注了。
()南洋模范中学的黑熊同学,今年已经稳稳坐在了篮板王地位子上,而他们队的那只狐狸,则渐渐从板凳席上的第六人转变为主力,上一场半决赛中打出了得分助攻两双的上佳数据,足堪大任了。
此二人便是张烁他们本场比赛要专心应付的组合。
赛前球员握手,两队成员用家乡话互相问好,看似和睦融洽,但到比赛正式开打,这种客气的感觉便消散殆尽了。
两支球队都对这场比赛格外重视,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无论是广一还是南洋,都针对对方的打法作出了充足的赛前布置。
因此从第一节开始,就看不到流畅地进攻,只有坚韧顽固的防守,也造就了场上的对抗显得火星四溅。
经过看似凝滞不前比分艰难攀升的开局之后,两支队伍就像各自找到了合适的突破口一样,完成了一种令人称奇的风格转换。
以外线攻击力著称的广一依靠着内线高塔王浩这个点,猛用背身单打,利用灵巧的转身去击溃黑熊那略显笨重的防守。
而靠着内线大块头冲击为主的南洋模范则因为球无法非常舒服地送入禁区,开始在外线频频选择机会出手。
那个前几场比较貌似只会传球地狐狸,摇身一变成了投手,利用高位挡拆觅得了许多机会并顺势得分。
在对方控卫的杰出表现面前,张烁地发挥显得有些平庸,仍是坚持执行着既定的战术,而没有因为头脑发热去跟对手对飚。
外线永远要依靠手感,就算是张烁和方天林也无法保证全场四节比赛都能送出稳定地命中率。
他们都是神经刀型的球员,越到比赛后半段就越兴奋,命中越高,而且擅长打顺风球,比分领先地情况下可以轻优势的关键进球同时摧垮对方的信心。
两支客乡球队用着彼此都不擅长熟悉的打法在切磋较量,对于纯粹看热闹的一些观众而言,比赛还是异常激烈的,但像冬日格这样的明眼人就觉得两队都有些过于谨慎了。
为了保证得分,不敢用最擅长的进攻手段去冲击对方的严密布防,那就是对本队的攻击力信心不足,这样一来在她眼中,这两只球队无论那只都无法战胜长春二中这种攻防均衡内外兼修的队伍。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出自张烁和教练商议的对策。
总决赛的对手一定会将南区决赛的比赛录像作为重要参考资料来备战,他们要冒一个险,一个非常大的风险,那就是在这场至关重要的比赛中隐藏实力!不能让未来的对手知道他们究竟能做到多强,他们的小球配合到底优势和特点在哪里,所以他们选择了一种更为无赖的磨蹭的打法,把一场原本应该是酣畅淋漓地比赛演变成了泥泞难进的沼泽行军演习。
南洋模范中学在提前出现的预选赛上用替补阵容和广一对切,而广一居然会在尤为重要地生死战中放水,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
但这也是基于教练对于张烁和方天林这两个国内顶尖学生球员信心基础上才布置下去的战略,因为就算比赛处于劣势,他们也有力挽狂澜的余力。
第三节开始,南洋模范祭出了他们赖以成名的法宝,紧逼联防,凶狠地开始对传球路线进行切断,不吝体力地攻击球,快速反击。
这一轮反扑潮正赶在张烁下场休息时,广一的场上局势一度出现混乱,让南洋取得了六分地领先优势,貌似离崩溃只有一线之隔。
场边观战的袁思娴紧紧抓着奶奶地手,满脸紧张不安的神色,比之场下在替补上冷漠观战的广一主力们还要着急。
老太太见干孙面色镇定,便知他们心中有底,肯定是对这种局面早有预料,便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行啦,把***手都给抓疼了。
看看你哥,跟没事儿人似的,等他上场肯定就不一样了。
老姜到底是辣,眼光也够锐利,第三节后半段,张烁与小方协同上场之后,颓然的势头便被强力遏制,而他们两人的表现也与上半场判若两人。
俊俏爱笑的小光头进入了面无表情地状态,熟知他的所有球员都知道这位沪海出来的篮球天才要发飙了。
南洋模范对此早有准备,更换球员运用包夹战术。
谁知小方这次的发飙,是另类的发飙,不再得分,而是强突分球助攻!广一的主投手变成了神情像湖水一样平静的张烁。
直到优势被逆转,广一打出一波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式的进攻潮后,南洋模范才意识到这两个双能卫间的角色互换了,场上控球的实际上已经换成了方天林。
而那个在人印象中永远与球为伴地超级控卫张烁,进入得分卫的角色之后,居然身手就像狸猫一样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即使方天林地助攻输出对象单一到让人生不出意外,但他也总能在南洋的严密防守下找到空隙并接住来球得分。
袁思娴开始无视奶奶地注目拍手尖叫,脱去了她明星的外壳,沉浸在喜悦之中,露出了她这个年龄应有地天真烂漫。
她是来看他比赛的自然是希望他赢,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总之她在这一刻是他坚定的支持者。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许是她觉得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才能捉弄欺负整治那个坏蛋,旁人都不可以吧。
殊不知她的表现在奶奶看来,是这丫头貌似一颗心都扑到她那个便宜哥哥身上了。
南洋模范中学的狐狸左突右进,费尽心机后终于在张烁的严密防守下投中了最后一个压哨球,但他的表情是颓然的,因为那球无法挽回他们球队十一分的劣势,比赛结束了,这个赛季对他们而言结束了。
随着广林一中球员席上的人们蹦跳着入场雀跃庆祝,场外看台上广一阵营喊声四起,属于南洋模范的人们的表情终于由颓然化作悲怅继而怮哭起来。
一年的艰辛努力再次付诸东流,他们又一次倒在仅离总决赛一步之遥的位置上,而这支球队的三名高三球员都不会再有机会身披这件战袍为校征战了。
壮志未酬,英雄洒泪,没有人会对这些身高体壮的球员们投以轻视的目光。
相反,理应是尊重,是理解。
广林一中全队在队长张烁的号召下聚在球场中央,所有的手掌朝天举起聚拢在一团,用迄今为止最为意气风发的嗓音发出震天的宣言:磐石!必胜!!总决赛,我们来了。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十七章 寻找良缘后的颁奖典礼,方天林因为场均数据的优势得到了得分王称号,而MVPP球员称号则意外由张烁获得,也许评委们觉得他更具备领袖气质,又可能是他在复赛周带伤出战给他带来了许多加分。
总之在主持人报出他的名字后,他在全场掌声中上台领奖了。
就在这时,隐匿在场边平静观战的一个瘦弱女孩微微动容,喃语道:张烁?叶火乐……原来那个女人骗我,好在不打紧,有火就行……到底,是不是他呢……女孩那直直的双眉因为轻皱而稍稍竖了起来,垂首苦思的姿态让人看去觉得有丝森然。
她的脑海中重复着父亲的话,开始取舍起来。
珊儿,我已求得李氏家主替你批的字,亦寻人解了。
你想真正成为我陶家新一代姬武神,有大毅力大智慧还是不够,需寻得一个有缘人,只有他能助你脱胎换骨淬炼成真。
四月你去金陵,找到这个人。
你去那人多纷杂之,必遇困扰,这个人会替你解围,他的名字中带火。
找到他之后……你的三花已经练到第五重境界,下一重非十年之功不可得,如想突飞猛进,只能……为了家族兴衰,该如何取舍,你应当明白。
(:我不逼你,届时你自行选择……若此事不成,也只能说是时势如此,我陶家只能听天由命了。
父亲虽说不逼她做出选择,但她心中明白自己几乎没有选择。
这一切也都是因为李家那个神卦曾经为陶家卜算过一个卦象而造就的,此卦由天下大势演变至陶家兴亡,其势凶险异常。
若那李神卦所言不虚的话,七年之内,武林中将涌现四个不世出的年轻高手,世称风林火山,且不说陶家的地位将会因此受到动摇,据姓李地所说,稍有不慎,陶家将步当年方家后尘一蹶不振!风林火山究竟是哪几个人就连号称天机神卦的李家主也算不出来,但他断言,这四人虽同心齐力但其中只有火是关键。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设法破之,则其余诸人各自为战,不足为惧。
为了应付可能面对的挑战,陶家家主已经把二代弟子中的多数杰出人物召回本家令他们勤加修业。
而百年难得一见的姬武神更是成了他尽心栽培地重中之重,甚至不惜许下重诺去求得李家主的另一卦,以助女儿修为精进。
旁人只道陶家最强者便是武神,也就是当代家主,但实则陶家有个鲜为人知的秘密,那便是族中最强之人,实为姬武神。
可惜姬武神百年难得一遇,陶家兴衰荣辱走过千年也不过才得了七个,但每一个都是绝顶人物且总在关键时刻为家族化险为夷。
所以,女孩从出世开始就承载了族人的期望,因为她身上有那个特殊地三花胎记,相传那是姬武神转世才有的印记。
而随着女孩修习陶家绝学,她便展现出了异于常人地天赋与资能,而那个胎记也开始显现出神奇之处。
原本在她腰间的胎记随着她的境界提升逐渐向上,直到现在的颈后位置。
相传如果那三花印记出现在她的眉心,则是三花聚顶大功告成之兆,姬武神再世!女孩是武学奇才,三岁开始学艺,年仅十六岁就练至第五重境界,但这第六重却是难有进展。
据史传,初代姬武神十四岁就练得了五重境,第六重整整花了十年光阴。
陶家家主虽对女儿有信心,但也不觉得她能够比初代的老祖宗练得更快,只能走偏门求速成之法。
因为他等不得十年,风林火山既出江湖,无人能与之争锋,七年之内他们陶家必须要得到姬武神,才能一力降十会立足不败之地!关于风林火山的那个预言,女孩提出过疑问,既然知道他们会成为家族威胁,为何父亲不能设法把他们找出来,趁其艺业未成之际将他们一并铲除呢。
陶家家主却道一是因为除了那四个字外实在没有线索,连他们是哪门哪派的弟子都不清楚,如何去找。
二则如今已经不是几百年前的江湖了,就算是陶家行事,也是要按规矩来,别人又没真地杀上门来,你就去灭了人家,岂不是要遭到武林同道不齿?当然,除非对方是姓方的,那还说得过去。
在得知与自己相关的语之后,女孩另有疑问,是否两个火是同一人?这点,陶家家主也不敢保证,他只道从李神卦处得知此人体质特殊,于她练功有大大助益,至于到底他是不是武学奇才就不得而知了。
家主吩咐,如果那人会武功,那便很可能是未来的四杰之一,如果只是个寻常人,那就多半不是,因为既然习练武艺能有所大成,必是自幼开始,不可能到了现在这个岁数才刚刚练,真如此七年内也不可能达到凌绝顶的境界。
因为这个有缘人可能将来还有用处,所以家主的意思是事成之后留之。
可是女孩的有些许不同,如果她真的根据安排做了,那么势命。
眼下她在犹豫的是到底是不是他,或者说到底要不要事成之后了结此人.广林一中校队在赛后得到了狂欢的默许,加入随队出征地同校球迷队伍找了家火锅城大摆庆功宴,一个个都喝的是酩酊大醉才互相搀扶着回了酒店。
张烁如今酒量已经有所长进,加上知道节制,不再像以前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只是少有醺意,可到底是喝得满身酒气,他不想扰了格格们休息,便没有回房,直接在前台另开了一间客房入住。
旁人都已结伴上楼,就他落在后面,众人回酒店时已是凌晨光景,是故来来往往地人极少,连那电梯中的侍者都已经下班了,需要顾客们自己按楼层。
张烁独自乘了一座电梯,就在门即将合上之际,突然出现一只很纤细地手把门给挡住了,随后那人便走了进来,抬头看向他。
在这个时间遇见她,让张烁有点意料之外又有点预料之中,暗想她果真是那种喜欢玩的女孩,现在才回来。
因着对这女孩子心存了一点偏见,张烁便佯装醉眼惺忪未认出她来,低头在那揉眼睛。
女孩进了电梯后按了顶层,然后站在他一旁,也像不认识他一样。
随着叮地一声,到了张烁所定房间的楼层,他霍然抬头的同时,见到一阵粉末烟气从旁里弹到他眼前。
未遇过此类情形的他防备不及吸了一口,随即一阵目眩便晕了过去。
女孩轻轻地伸出一手就扶住了他,然后眼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向顶层而去……张烁直到次日才醒,醒时天已大亮,他发觉自己躺在昨晚另定的那个房间内,衣服都穿得好好地,仿佛自己漫不经心地就找到了房间,然后醉倒在床上躺了一夜。
可奇怪的是他昨晚明明没有太多醉意,而且明明记得自己在电梯里好像闻到什么气味后失去了意识。
发生的这一切对他而言太过诡异,以他的阅历无法想通其中关键。
只是下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迷晕了,但是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至少表面上没有,连兜里地数百现金都在,这就太奇怪了。
当时在电梯里的只有他和那个女孩,根据先前女孩偷偷往他兜里放卡地手段来看,张烁第一反应她可能是个小偷,但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偷的呢?钱在,卡在,什么都不缺……吧?张烁把自己浑身上下掏了个遍,终于发现自己身上少了一样东西,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玉佩!格格和他的定情信物,挂在他腰间的那块玉佩不见了!张烁不知道那块玉佩的价值,但料想绝对不低,实在没想到那个看似柔弱可欺的女孩居然真的是个小偷,拿走了自己身上看似最值钱的东西!他为自己地疏忽大意而感到恼火,并为那个女孩恩将仇报的行径感到愤慨。
他匆匆赶去前台询问,果然那个女孩已经离开了酒店,而且是今早刚走。
丢了玉佩,没法向格格交代,张烁病急乱投医,想到沈大哥好似认得这南京城里地头蛇一样的人物,便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原委告诉其知晓,托他帮忙找到这个嫌疑最大的女人。
沈清风毕竟是老江湖,比他要有经验得多,而且做起事来也是干脆利落。
先去酒店前台确认了对方登记时所用的姓名,发现张烁描述的那个女孩名叫陶珊珊,刚满十六岁,无论她使用的身份是真是假,沈清风马上又吩咐下属去查探南京有没有这号贼。
同时借着沈家在航运业的龙头地位,查探近日从南京出发的所有预售机票地客户信息。
结果只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沈清风就查到了这个女孩地下落,她在一小时前刚买了一张飞往福州的机票,姓名和身份证信息都与酒店登记地能对上,大致上是同一人无疑。
听到对方的名字叫陶珊珊时,沈清风并没有什么特殊地表情,但当得知她的目的地是福州时,他的神色微微一变,继而联想到了一个很糟糕的可能。
但如果真的是那家的人,怎么会对他的小兄弟下手呢?绝不可能只为区区一块玉佩,他料想其中必有隐情。
陶珊珊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顺手牵羊留作纪念的一个小物件,会引出一系列的麻烦。
此刻的她,正在候机大厅里,低头把玩着那枚古色古香的玉佩,想着昨夜的情景,素手渐渐攥紧,仿佛要把那枚玉佩捏碎一般。
她潸然落泪,喃喃自问:陶珊珊,这一切值得吗.忽然间,她抬头抹去泪水,咬牙道:值得!只见她眉间的三花印记忽隐忽现,一夜之间竟已到了瓶颈突破边缘!()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十八章 坦白从宽息灵通着称的沈家,在情报来源上尤其广泛快捷,家的私密掌握也最深。
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四年多以前还在任沈家主事的沈清风,自然知道陶家的家主有个小女儿名叫陶珊珊,可惜他没有见过这个人,所以无法确认张烁所说的这个女贼是不是陶家的人。
毕竟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何况若是走偏门的,多半会用上假身份。
但这个女贼得手之后的去向居然是陶家大本营所在的福州,这就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起来。
在细问了番那块玉佩的出处和特征之后,沈清风判断其不过是满家一条族脉中代代相传的小物件罢了,纪念价值比实际价值更大一些,并不是什么绝世宝物。
既然如此,如果这个陶珊珊真的是陶家那位的话,她为什么要费心盗去这块玉佩呢。
这其中的关要两人一时都想不通,总之先要搞清楚这个女贼的来路再说。
如果只是江湖宵小,取回玉佩就是,如果真的是陶家大院出来的,那就……这件事不是张烁这样的学生仔可以应付的,少不得就由沈清风担了下来,但他也只能保证探明玉佩的下落所在,能否取回未曾可知。
(:另外他特地嘱咐了小兄弟一点,这件事最好瞒着他那位姓方的好兄弟,以免节外生枝。
方天林和这件事又没有关系,何况他就算知道了想必也和自己一样手足无措,张烁原本就没打算告诉他,只是不明白沈大哥为何还要特地叮嘱一番。
东西毕竟丢了,而且不知道能否找回来,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因此与沈清风商议过后,张烁就本着坦白从宽的宗旨向格格道明了事情经过。
格虽是气恼他太不小心,那么特殊的东西居然不是好好保存还随身携带,结果丢了吧?但想起当初小叶子教过她的那些话来,在这件事上反而显出了难得的大度,居然只是让他尽力去找,如果实在找不回,回头她也只能跟他一起回家去向母亲请罪了。
旁边的朵朵也是与她一起安慰张烁,言道既然由沈清风出面去找了,又有了那个女贼的下落,也许很快能找回来也说不定,让他不必着急。
冬日格听说那女贼的姓名和去向之后,也与沈清风想到了一处去,只是他二人都是把这想法埋在心里,没有跟张烁解释陶家那个庞然大物。
(:毕竟还仅仅是猜测,在确定事实之前,能少说的最好还是少说,陶家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招惹地。
众人昨夜狂欢,一个个都睡到大中午才起来,趁着最后这半天的时光,纷纷结伴出游。
张烁因丢了与格的定情信物,没那游玩的心思,所以就留在房里。
午后时分,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犹在午眠的格格都给吵醒了。
张烁抚了抚她的头示意她继续睡,然后起身去开门。
房门站地是面色不善的宋晓冉,他纳闷之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地把房门带上,在门外问道:这么急着找来,什么事?张烁暗想:上午晓冉应该带着天林去她外公家了,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看来只是吃了顿饭而已。
只是她看上去怎么好像带着几分愠怒,而且是冲着我来的?宋晓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问道:天林要去当兵地事你知道了?他点了点头道:昨天听他说起过.心想原来是为了这个,可她母舅家不是军人世家吗,照理不该反感啊。
(、你觉得他是不是受了你的影响?她说这话时眼角稍稍有些尖锐,好似真地因为天林的选择而郁闷不已且要把账算到张烁头上。
张烁失笑了下,打了个马虎眼道:至于吗,当兵又不是出家,你犯得着这么着急上火?他抬头迎上了站在不远处正看热闹的小方的视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来把他老婆带走。
怎么不至于!从来没跟我商量过就擅做主张,你知道这会影响到我多少计划吗?见她真的是有点忿怒,张烁不解地把询问的视线投向小方,天林笑嘻嘻地踱了过来,说道:她打算大学毕业以后就结婚的,觉得可能因此要推迟了。
你还笑得出来!宋晓冉回头冲他娇诧了句,这种事你早该提前跟我商量,居然放到今天场合来说。
你知不知道我外公当真以后,再想反悔就不行了!方天林借着今天拜会长辈的机会,把自己和兄弟一起从军的打算汇报了,搞得宋晓冉一时非常被动。
在她地计划安排下,他们应该在大学毕业后就结婚生子,然后她才会入公职,免除了后顾之忧全心奋发向上。
但是他一旦参军,最少要服役两年,回来之后再上大学,那她势必要等,完全打乱了她原先的节奏。
如果在公职期间因为结婚或者生子而打断她的前进步伐,她岂能甘心?都说了,这跟老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打算。
方天林劝说了句,你就别折腾他了,大不了我答应你,不会影响你的计划咋样?反正对我来说,大学不上也没关系。
宋晓冉闻言又急了:不上大学怎么行?你的前途怎么办,以后工作怎么办?只有一份服兵役的资历是没用的,你只有高中文凭将来很难在社会上立足。
方天林笑叹道:唉说了你也不懂,我又不,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你不上大学,那你将来靠什么吃饭,难道真以为能打一辈子球不成?她不依不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好不好,还是你觉得能靠父母家人养活很了不起?宋晓冉知道方天林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都有家世不菲的亲戚,但她不希望他成为一个不求上进以为能凭借一些外援就坐吃山空地人。
行了晓冉,张烁插嘴道,服完兵役还可以转武警特警嘛,凭天林的本事你还担心他找不到饭碗?至于你地长远计划么~我想也不是问题,只要年龄满了,没有结不成的道理嘛。
等你大学毕业我们义务兵役早服完了,不受政策限制你怕什么?不过..你们这么早就打算起这种事啦,谁先提出来地,跟家里都商量好了吗?方天林苦笑了下,对他明知故问的问题表示无语,张烁马上回了个同情地笑容给他。
宋晓冉见他们在那眉来眼去地,气不打一处来,嗔了一句后气呼呼地走了:你们一唱一和地,感情那么好,索性一块儿过日子去得了!小方冲哥们打了个手势,然后赶忙追了上去遥遥地喊:老婆,等等我回身打开房门,张烁发现格格就站在门口,你都听见了?她微微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希翼,他一下便懂了,促狭地笑道:怎么,羡慕了?冬日格嘟了嘟嘴稍稍表示了下不满,然后很硬气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前几日还说要娶我的,不会转过身就忘了吧?明知道我在想什么也不接这茬,还取笑我,不改的混蛋样.张烁轻扶着暗自气恼的格格走进房内,待在坐稳之后才道:格格,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或者说,有什么打算吗?还是愿意就此跟了我,没有怨言了他忽然关心起冬日格的自身想法来,多少受了点晓冉的影响,如果全部交由自己来安排,对于格格而言其实是不公平地。
(、因此他问了,而格格的回答却让他颇感意外。
我当然有打算啦,要当一个好母亲,做一个好太太。
现在想想就心虚,好难啊,我要学的东西还太多了。
所以你最好再等几年,嗯,多当几年兵吧你,让我多花点时间准备。
说完之后她瞥了眼兀自傻愣的张烁,又道,干嘛,你反对?格地理想居然是相夫教子,这让张烁铭感五内,觉得此生能遇见她,实是人生一大幸。
而一想到自己忘了与她初识的情景,便不由地愧疚起来。
那我们.和天林他们一块儿办吧?越早越好怎么样?冬日格闻言这才面上一喜,旋即又皱眉道:集体婚礼?那多乱啊,最好还是岔开几天。
结婚对她而言那是一辈子就一次地事,她可不想因为抢出风头和他的朋友们闹点什么不愉快出来。
如果在一起办,两家的宾客错在一块儿,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呢。
张烁想想也是,便随意地点头道:那就随你,你定日子吧,我不在的时候就劳你费神操办这件事..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把事全推到我头上,那怎么行?冬日格佯怒道,还有,你都没去我家求过亲吧,这就算定下啦?还提前支使起我来,有你这么当女婿的吗?被连珠炮似得一顿数落,张烁举手求饶:好好好,我有罪,我错了。
那要不改明儿咱们再去一次你家,我去求丈母娘首肯,把婚事订下来先?不过我把玉佩给丢了,不知道丈母娘会不会雷霆震怒啊……老婆,回头你可得帮着我说话,胳膊肘要尽量往我这儿拐啊,要不这关难过……听着他漫说着又不正经起来,格格嘴角一扬,现出个浅浅的酒窝来,嗔道:你自己求饶去,我才不要帮你呢,省得被她们笑话我一心求嫁。
那有什么,反正你本来就是一心想嫁给我嘛……张烁嘟囓了句,惹来她一记轻捶,是你千方百计把我拐掉的好不好?搞清楚前因后果啊你!哎哟……他作势揉了揉肩膀道,我这不忘掉一些事儿了嘛,有记忆的地方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对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想不起来,格格,你还是跟我说说吧,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冬日格神情稍稍一顿,暗想如今他这记忆缺失地毛病也未尝不是好事,既然能忘了我以前……也许这样更好,想不起来便算了,反正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变回去了,不如将错就错这么过去吧。
还能怎么认识?你这个大色狼,觊觎我的美色然后死皮赖脸地上来搭讪再把我骗到手了呗。
这种丑事还要我帮你回想啊,省省吧还是,忘了最好,免得你再去骗别人。
她这番话倒也并非全无道理,张烁当初一天之内就把她给那啥了,可不是用了超级逆天的手段吗。
只是现在冬日格已经不再心怀埋怨,就算说起也只是娇嗔一番。
张烁挠了挠头呵呵乐道:我有这么下作吗,听上去跟我平时做人风格不符啊……()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十九章 斩断过去林一中时隔多年,终于再次取得了全国高联总决赛的举校欢腾。
周一上学时,便见校园内彩旗飞扬,喜庆横幅高高挂起,气氛简直比得到了总冠军还要热烈。
可能大家觉得能重回南区巅峰已经殊为不易,要想撼动全国霸主长春二中的地位还是非常困难的吧,因此能高兴的时候就提前高兴一下。
离总决赛还有两周时间,北区的那个名额毫不意外地又一次被长春二中所得,正如冬日格曾经所说,二中就算少了她,也能找到实力相当的替补人选,整体战力不会下降多少。
对于半个月之后的巅峰决战,就连首次带队打进总决赛的江教练心中都没多少底,所想到的不过是增加训练时间,进入争分夺秒的阶段。
张烁在带领校队闯出南区,完成两年来的宏愿之后,连着几日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自己的喜悦应该不单单是这么一点才对。
他想不透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感觉,考虑再三,才联系到当初和苏樱的那个约定上。
(、但是因为他此时对苏樱的那种感觉远远没有当时那么强烈,这便更加让他迷茫。
为什么他会觉得获得苏樱的谅解是那么重要呢?现在,虽然自己已经和小静变成单纯的姐弟关系,但身边又有许多不可能获得她谅解的人存在。
其实跟她解释再多也是多余的,以她的性格肯定接受不了,自己又何必去强求呢?张烁甚至为自己去年八九月间的疯狂举动而觉得懊悔,如果没有那一切,他和苏樱至今还是挺要好的网友罢了。
不过如果自己不去长春,又不会因此而遇到格格,虽然已经忘记他们相逢的情景,但张烁知道是因为自己去找苏樱而引发了自己与格格的一番情缘,所以这心里既有悔也有愿。
心中虽有迷惘,但张烁还是提笔给苏樱写了封信,也算是对那个约定有所交代,告诉她自己已经顺利闯入了总决赛,只不过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为了那个约定而战,而是为了自己地目标和理想在奋斗。
所以,她是否会去赴约,对自己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过去发生的一切,他只能说歉,造成了她的困扰和不忿是他不负责任地态度导致的。
他不奢求得到什么谅解,只是希望她能忘记那段不愉快。
同时他也很诚恳地告诉她,在没有联络地这段时间里,他已经爱上了别人。
即使最终他们可以和解,也只能做回朋友而不可能有别的发展。
因此希望她不要再有什么负担,就算两人真的在总决赛时见面也可以大大方方的。
张烁这封很坦诚很直白地表露自己当前内心想法的信,让苏樱足足郁闷了两个星期。
此前她一直怀着一种矛盾而又复杂的心情关注着广林一中的全国高联征程,虽然不曾给他写回信,但其实那种关注连她自己也知道是放不下地缘故。
他给她带去的感觉太奇怪了,他了解她熟悉她,精准地把握着她的每一个想法,就像是一对曾经的情侣,隔了百世千回今生再续前缘一样,让她在失之交臂时心痛难忍。
(:但她又是一个绝对不容许男人出轨或者劈腿的人,所以在自己犹豫动摇的时候,总是会奉劝自己至少要等他创造出那个奇迹之后再听他好好解释。
前段时间,张烁又与大明星袁思娴闹出了一段爆炸性的绯闻。
那段日子,学校里地女生们看待她的目光简直可以用同情来形容,而她自己也是每日生活在苦恼之中,巴不得这个男人从没有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
但可惜,他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那一次相会,那一眼的温柔,那一纸纸传情,都让她难以忘怀。
正因为爱之深,所以恨之切,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
这封信到来,她读完就伏案而泣,痛恨这个欺骗了自己感情又用这种方式想做了断的男人。
未等她抹干眼泪,她又有些明白过来,这好像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当她用这种带点阿Q精神的方式自我催眠后,便开始过上了患得患失地日子,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见面。
日子飞快地进入五月,沈清风的眼线确认那位陶珊珊最终进了陶家大院,而且此人正是陶家家主地亲生女儿。
于是这件事便不能明着来了,只能进入暗访阶段,进展也不是那么快速。
最后得了消息,前段时间陶珊珊外出似乎是得了陶家家主首肯,且径直前往南京没有到别的地方。
她到南京既没有去探望那些叔伯或者兄弟辈地族人,也没有办什么实事,似乎转了一圈就回来了,这让沈清风大感奇怪。
要说陶家千金是为了取那么一块玉佩而去,那决不她又不是神机妙算怎知张烁会出现在那里身上又有图啥啊,陶家虽不是豪富但也不可能缺钱。
如此,他便从别处着想,难道是因为先前有了一段纠葛,而张烁又没有赴约导致她怀恨在心,所以才从他身上取走一样看似挺重要的东西?陶家千金应该没这么小鸡肚肠吧除非,因爱生恨?不得不说,沈大哥他挺能想地,但也是结合了张烁在女人堆里的表现才会此大胆猜测。
沈清风胸中有了腹案,处理这件事来更拘谨了些。
若陶珊珊只是一时贪玩耍乐,那此事说开了卖个人情,东西也就还回来了,说不定还能得陶家一份歉礼。
可这丫头既然迷晕张烁在先,取玉佩在后,又有一番纠葛在前,显是刻意为之,就算找上门去,她一个女孩家面薄,多半是不会承认的。
思来想去,如果想拿回玉佩,只能由张烁亲自去见她一面,尽释前嫌才有可能,旁人出面反而机会渺茫。
他向张烁分析解释了一番,那小子半信半疑,总觉得沈大哥的猜度有些牵强,自己的魅力还没到那种程度吧?另外在沈清风的解释下,张烁已经了解到这个女贼的出身是一个背景深厚的武林世家,因此才有那般高明的身手,他这个雏鸟栽在她的手里倒也不算冤枉。
已经探明了对方的下落,倒也不怕她携玉潜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张烁便不急着去处理此事,眼下要紧的是即将开赛的全国高联总决赛,赛毕再去一趟福州也不要紧。
方天林之前答应了张烁要教他练拳,从南京回到沪海后就开始兑现,他们利用训练之余的空闲便厮混在一起,一个教一个学,时而对练。
张烁展现出的惊人理解力和天赋让小方暗暗称奇,差点忍不住就把内息修炼法门都传授给他了。
方家拳走的是刚猛路线,以力取胜,即使不学内劲也可以凭借自身力量发挥出极强的威力,军中的近身搏杀术就吸取融会了这种拳法的许多优点。
而方天林传授给张烁的这些套路,显然是更为古朴原始的招式,没有军中流传的招法那么纯粹直接以毙敌为先,却攻守有度更含内蕴。
为了能够不受影响地练习,方天林把张烁带到了自己的一处秘密练功房。
那个套间大门外观和普通的民居没什么区别,内里的装修却是大有古怪,墙面都是用橡胶包起来的,地板也进行了类似的加固,是小方练功的专用场所,连晓冉都不知道这里。
方天林其实是个寂寞的人,不仅仅因为他高超的球技,也因为他的武技。
他总是在一个人努力着,追寻着,没有同伴。
但当张烁出现之后,让他在球场上首次找到了同伴的感觉,而这一次,他又成了自己习武之路上的伙伴,让他对这份兄弟情谊越发看重起来。
方天林的修为其实还不高,毕竟只有十九岁之龄,虽在英才辈出的方家堪称罕见的奇才,但因为身怀着特殊使命,必须隐世在内地,没有机会用大量的时间去提高修为,因此他也知道自己和真正的高手比起来还是存着很大差距。
比如说张烁身边的那个沈清风,他就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都是内外皆修的高手,打一个照面就能感觉到对方的与众不同,也在暗自比较。
单就拳理而言,沈家以柔克刚,正是与方家拳相克,但实力这种东西很难说,并不是单凭理论可以断定的,否则数百年前就不是方陶二家并称翘楚了。
这跟打球是一个道理,你在战术上克制对方没用,必须要有具备足够实力的球员去执行才能取得胜果。
面对绝对实力强于你的对手,那么打法再相克你也是个输的命。
沈家的武学有其精粹之处,缺的是人才,能够将其发扬光大的人才。
所以跟其他以武功著称于世的世家比起来,他们在这上面一向不重视,只不过因为是祖宗传下来的本事而没有荒废掉而已。
沈清风属于沈家的另类,在习武上非常自律,也着实练就了不凡的身手,可说是沈家近百年难得一见的高手,但在陶家那位武神面前,也不过才接了三招而已……所以他自知天赋有限,不再强求,如果卓儿不是那个样子,他倒是觉得这个孩子有望突破自己所达到的境界。
沈卓的情况特殊,沈清风根本不敢教他内息修炼的法门,免得他行功不慎走火入魔,所以迄今为止,小桌子也不过跟他的师父一样学了自家拳法的套路而已。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章 北上决战烁初学武术没多久,在跟方天林对练的时候会下意识家拳的招式来对抗,虽是左支右绌落了下风,可练起来也不会轻易落败了。
半月光景,张烁已经把方家拳的扎马精要和一些基本套路了解下来,剩下的便是勤学苦练打足基础再学更高深复杂的招式了。
方家拳和沈家拳的区别就在于它的威力与基本功有很大关联,所以方家拳必须勤练基础才可以修习进阶的部分,但沈家拳却是一套拳走天下,老少皆宜信手拈来,如果不是配合内息功法的话,不过是打着好看,真正的杀伤力很弱。
但沈家拳蕴含着修身的哲理,所以只是普普通通地练着也有助于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这点方家拳就有所不如。
所以张烁同时修炼两种拳法套路,却是恰好利用沈家拳补足了自己基本功不足的弱点,加上他原本就体魄惊人,在沈家拳的调理下已经把潜力全然激发了出来,不用多久便能够在没有苦练过方家拳基本功的情况下就把这套拳法的威力发挥出极致。
在跟着沈清风练武的时候,因为拳路是守成为主,少有主动进击的招式所以张烁修习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在他练了方家拳之后,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体内似乎存着一股灼热的能量,仿佛会随着那些刚猛暴烈的招式喷涌而出一样,而且他练得越纯熟,这股能量的涌动感便越发强烈……沈大哥没有教过我内功,小方也因为是不传之秘而绝口不谈内息之法,那我身体里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又是从哪来的呢?老张,你能学到这种程度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又一次对练过后,不发内劲纯以招式取胜的小方已经累得满头是汗,捋了把汗水后道,用我堂伯的话说,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啊!可惜你不是我们方家人,否则……否则有张烁在旁襄助他就不会如此孤掌难鸣了。
张烁以为他要说的是不能把内息修炼之法传授给自己,便慰然一笑:这有什么要紧,我学这本领不过是出于对国术的兴趣罢了,也不想成为什么大高手一代宗师之类的。
(:将来入伍了如果能派上一点用场那就最好,除此之外,你看我们生活在这和平年代哪用得上这种打打杀杀地本事啊。
你肯教我招式已经很不容易,我要承你这份情的。
是福是祸还难料呢……方天林忽然低声沉吟了句,然后郑重其事地对他道,你学的本领和如今在江湖上流传的我方家拳术系出同宗但有很大区别,行家一看便知是我方家本宗的招式,所以你出手一定要谨慎。
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某个云游四方的老人家偶然教你的,千万别泄露了我的身份。
说到此处他地神情越发凝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对手姓陶,你绝对不要用我方家拳去对敌,用沈清风教你的那些便可,败就败了没什么大不了,切忌逞一时之勇而惹来祸事。
脑中马上浮现出那个女贼的身影,张烁不禁问道:姓陶的……天林,难道你们家和陶家有仇不成?这你就不要多问了,总之你遇陶则避。
他家对我家的子弟一向不待见,你如果不想惹祸上身,就谨记我地话去做。
不然地话,我也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
他虽言语不详,但张烁也能听出方家和陶家之间肯定有什么仇怨,否则不会连外家弟子也牵连上,有了他这番叮嘱,张烁行事便小心了些。
不过方家拳暴烈异常,动辄伤残对手,所以不是紧要关头的话,想必他也不会贸然使出来。
想那沈家拳以守为本,沈大哥在教他的时候也关照他切忌好勇斗狠,可见江湖中人对这武德都是很讲究的。
五月广林一中校队挥师北上,去京城参加本赛季全国高联总决赛。
因是劳动节长假期间,虽路途遥远耗费不少,但校内还是有一部分学生随行助威。
因为对手是长春二中,冬日格这次倒很乖巧,主动提出留在沪海看电视转播,不去现场添麻烦了。
她那体态现在也的确够呛,如果要跟着东奔西走的,还不定得牵动多少人留心照顾她呢。
留在家里有母亲看护着张烁也放心,不过原本想决赛后顺道去一次吉林求亲的,看来又要耽搁下来。
他与格格一商议,要不然就等她坐满月子再说,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有儿子在旁摇旗呐喊,丈母娘点头估计也容易些。
冬日格暗想:等孩子出世,额涅她们能不来看我吗?到时候说不定她们就主动提出了呢!那我这面子往哪搁?这混蛋蔫坏,不行……打个招呼,可不能主动放下身段来,怎么也得他先开口。
格不去,夏老师居然也不去了,她对篮球这东西本来就兴趣不大,这次夏老爹他们又安排着全家出去旅行,所以便顺势跟在父母身边尽孝心去了。
本以为这次轻装上阵毫无负担,谁知还是有人要跟着来的。
阿姐因病错过了上次的南区决赛,心里悔得不行,这次说什么也要跟去。
这是阿烁登顶全国冠军地最后一次机会,她当然要亲临现场替他加油啦,何况在他的熏陶下她如今是个十足的体育迷,不仅足球连这篮球也是爱上了的。
顾青岚自打改换志愿准备从事幼儿教育之后,因为目标降低许多,这功课上已经不足为忧。
以她的水准考取幼儿师范是绰绰有余的,如今甚至提前开始学习心理学等教育学科目,所以也不存在荒废功课一说。
家人们都拗不过她,便允了她随行北上的要求,只是叮嘱张烁要多照顾他姐姐。
哎,看来长不大的阿姐在全家人眼中还是最让人担心的呀。
一路上张烁也是尽忠职守,在阿姐身旁絮絮叨叨的,叮咛再三,这旅行中地注意事项是让他翻来覆去地念叨,简直把她看成了比小叶子还不如的小孩,让其心暖之余又有些不甘地情绪在里头,暗想自己都快二十了,阿烁还是把我看成孩子似的,那什么时候才能……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争气地瘦小身材,虽然该有的都有,可比起小静啊冬妹之类地简直差得太远,也难怪阿烁不把自己当女人呢,哎……小阿姐的身高早在刚认识张烁的时候就停止成长了,定格在一米五四上,而张烁身边的女孩子都是高个儿,丁丁一米七,格格更是一米七四,最矮的小静都有一米六四,跟她们比起来,只到张烁肩膀位置的阿姐的确娇小得可以。
就连体重她也只有刚到四十公斤,简直是风吹即倒,现在的张烁随随便便就能扛俩。
如果她的志向不是去当幼儿园老师,老张还真担心她以后工作时会被人误当成童工呢。
也只有跟学龄前儿童对比起来,她才像那么点大人。
就在张烁他们飞赴北京之际,在北影校内,已然完成工作继续返校修学的袁思娴跟舍友在食堂里吃饭,同桌的舍友问她道:思思啊,你跟那个张烁是不是走得太近了,居然南区决赛都去现场看,还大大方方给媒体拍,难道你的经纪公司都不管你的?影响多不好……走清纯玉女路线的娱乐明星最忌讳的就是绯闻,而且袁思娴出道才两年,如今刚满十八岁,要是那么早就蒙上绯闻阴影,很容易就影响整个事业前途,朋友不得替她担心。
有什么好管的?袁思娴对此不以为然,她所在的经纪公司是苏南林家名下的产业,可以说是无条件支持她的任何举动,反正媒体的事情交给他们去搞定,就算没人来找她拍戏,只要她想在这行做下去,自筹自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本来就是我义兄嘛,我去看他比赛干嘛要避讳,遮遮掩掩的反倒惹人怀疑,反正我心里坦荡就是了。
别人爱乱猜,就让他们猜去好了,影响不到我。
表演只是我的爱好,我将来又不一定非靠这个吃饭,爱咋咋地吧。
正是因为有这满不在乎的心态,她的成功才显得那么幸运,足以让人羡慕。
虽已出道但仍未打响名气的舍友只能暗叹一声自己没那么好命,低头不再多说什么。
不过我义兄打球真的很帅的,这次总决赛我们要不一起去看吧?袁思娴热情邀请这位同道,人家却是有些意兴阑珊,暗想去年跟你一起去高调看比赛,其实是存着借你名气炒作的念头,事后果然就有导演找上门来请我拍戏,可是今年再用这招?你在风口浪尖之上,我陪着你受牵连咋办,还是免了。
于是舍友摇摇头借口要回家省亲拒绝了她的邀请。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法则,袁思娴的舍友是从小户人家走出来的小家碧玉,没背景没后台,当然不像袁小姐那么大大咧咧,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袁思娴想她大概是南京九中的球迷,母校没能闯进总决赛就对这个失去热爱了,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没有强求,便想跟着义兄身边的观战团一起算了,掏出手机就给张烁打了电话。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变的阿姐,到北京了吗?到啦,住在哪?……哦,那地方我跟你一起来了吗?……没啊,那你岂不是自由啦,晚上我去找你玩儿吧?……玩什么?孤男寡女的你说能玩什么,咯咯咯……袁思娴在那笑得花枝乱颤,唬得她舍友一愣一愣地,暗想思思和她的干哥哥还真是感情要好啊,言语如此不忌。
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说真的,晚上我替你接风洗尘,请你吃饭总要赏脸的吧?我还有事儿跟你说呢……那行,你先忙,定了地方我再通知你,挂啦啊。
挂断了电话,袁小姐仍是一脸笑吟吟的,好像能邀到张烁一起吃饭有多美似的。
舍友还真的犯疑起来:思思和她的干哥哥不会真是媒体传言的那种关系吧?居然背着嫂子私会,怎么看都不像正路。
袁思娴在那挑着饭菜,想着晚上吃过饭要去哪里找乐,又有什么法子逗逗那家伙,想想就来劲,越发难掩笑意。
思思,你好像跟那个义兄在一起,就会很高兴啊?因为有意思嘛,袁思娴眨巴眨巴大眼睛道,别的男人都太没劲了,就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跟他在一起才自在,觉得自己像个寻常人。
()你不懂,这感觉对我来说太难找,所以能遇到他,我真的挺高兴的。
这番话是袁大明星的肺腑之言,张烁于她真的是个新奇的人,既有家人长辈般训导,也有朋友间的平等来往,都是她内心渴望的东西。
在他眼里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大明星,一个军长的孙女,而只是一个姓袁的小三八,这让她体会了某种新鲜的乐趣。
跟他作对起来也分外来劲,真应了毛爷爷那句话:与人斗,其乐无穷。
比赛时间是在三天后,广林一中提前到达是为了休整备战,在赛事组委会安排的酒店下榻之后,就到训练用场馆去踩点热身了一段时间,随后便就地解散。
方天林第一次来北京,就想拉着老张去到处转转,尤其是那紫禁城,想去瞧瞧那儿的墙到底有多高,能不能翻上去。
张烁上回陪着小静她们到此,却是已经去过几处地方不再那么好奇。
这次三姐妹结伴同游,这护花使者的任务他就甩给小方这深藏不露地高手来担当了,自己却领着自己的小阿姐去溜达,乐得清闲。
阿姐不像其他女孩子那么娇作,跟在他身边就跟个柔顺的小媳妇似的,都不必他费心关照,省心得很。
她不会拽着他的肩膀要求逛这逛那,只是跟着他走到哪算哪,累了便歇歇,走得动了便继续逛,没有半点撒娇使性的,真是温柔到极点。
张烁带她进了一家哈根达斯,坐在那里看着死贵的冰激凌菜单,阿姐惴惴地都不敢点,还是他依着她的偏好自行点了东西。
他们姐弟刚结识地时候,也曾这样一起坐在冰激凌店里,还两人共吃同一个。
如今两年多过去了,虽然中间陪着小叶子一起也曾去过几次,但单独出来却是不再有过,实在是让人有些怀念。
顾青岚的身形不变,但容貌已经比两年前要成熟些许,显得更为温婉恬静,气质越来越接近沈阿姨。
带着孩子气的马尾辫也已经换成了垂落的长发,不过阿姐地头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向留得不长,堪堪过肩而已。
不再绑成马尾,却还是用两根皮筋在耳旁扎了两个垂落的小辫子,给人地感觉就是那么俏生生地分外可爱。
不过是多看了她两眼,阿姐便羞涩地垂首只露了个白洁的额头和两片细长的眉毛,张烁便笑道:阿姐,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跟初见那样容易害羞啊?顾青岚缓缓地抬起头来,墨黑的双瞳直视着他,嘴唇稍稍抿直,似在为他的取笑而微微愠怒,一如两人初见时的情景。
只是她唇边沾了半圈冰激淋,那生气的样子便不让人忧心,只是觉得好笑了。
张烁很配合地嗤笑了下,抽出餐巾纸来替她擦嘴,一边道:这才像点样子,你要是处处顺着我还不把我给惯坏了。
该生气的时候就生气,别给我惯着,啊?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好说地不对,你就讲出来。
阿姐在我眼里,总是不一样的,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能为你做到的一定不会拒绝。
所以往后啊,别处处只为我着想了,就像刚才点冰激淋的时候,束手束脚的好像我请不起似的。
你这不是为我考虑,是折我的面子知道不?他半开玩笑地说着,顾青岚这心却是一上一下地,心想:阿烁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要不然干嘛这么鼓励我,平时也没听他说过这么特别的话啊张烁却是因为自己几个月就要从军入伍,将要离开阿姐好一段日子,想在剩下的这段时光里好好地为她做点什么,才想让地表露自己的想法,满足她地愿望,小小地回报一点多以来默默为自己付出的努力。
那...那我想,阿姐试着小声地说道,我想去吃烤鸭行么?行!这有啥不行地,那咱们赶紧把这些消灭了。
下一站,全聚德!张烁很爽快地决定了下一站的目地地,两人吃完正待出发,他的手机便响了。
一看来电,是小三八打来地,真是扰了他的雅兴,接起来道:我靠,这才不到三点,就急着吃晚饭呐你?被他刺了一句袁思娴不怒反喜,他不爽她就爽嘛,娇声道:哥~我这不是提前通知你嘛,晚上七点,小绣园,我已经订好位了,不见不散啊。
她那一声哥叫得可一个腻啊,张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利索了又起一层,腹诽道:这新一代玉女掌门人去演欲女还差不多,绝对够腻人。
虽然是认了袁天鹏做干爷爷,又知道了干奶奶王传和自己祖父之间的特殊关系,但基于袁思娴以往的种种作派斑斑劣迹,他对这即是义妹又是表妹的大明星实在不太感冒,言语上没客气起来,心里也是小三八地叫着。
约好了那头,张烁继续应付起身边这位来,并问:我那明星干妹妹要请我吃饭,阿姐晚上要不一起去吧,那丫头有的是钱,咱不蹭白不蹭,吃不穷她的。
(:顾青岚摇头不肯:她请的是你,我不去。
只是你别玩得太晚了,还有.最好别喝酒。
袁思娴上次设计陷害他,搞得满城风雨,虽然已经由她家的长辈出面调停了,但有前科在,阿姐知道了实情后对此人是没什么好感的,不想过多亲近,还特地叮嘱阿烁不要重蹈覆辙呢。
这你放心,今晚她就是说破天去,我也滴酒不沾。
不过料想她也不敢再乱来了,要不这事儿再传出去,可就没人替她擦屁股了。
他这话说的粗鄙,惹得阿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因为两人正走在大街上,她那娇俏的模样落在了旁人的眼里。
有一路人顿时惊为天人,紧步上前与二人搭讪,问顾青岚有没有兴趣去试镜参演一部电影。
原来这位便是所谓的星探,同时也是一个剧组里的成员,最近正在拍一部电影,可是戏里一个有几处镜头的角色导演很不满意,认为形象达不到他的要求,所以指派了他出来找临时演员。
他去北影边上的群众演员大本营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走在大街上碰碰运气不料却发现了这么个绝对符合导演要求的女孩子,因此忍不住就上前来提出请求。
这人言语诚恳急切,还拿出了工作牌给两人看,瞧着倒不似骗子。
只不过顾青岚性格内向羞怯,不适合这种工作,所以还是婉言拒绝了。
那个小场记只能连到可惜,也没有强求,只是留了名片给他们,如果改变主意希望他们打电话过去,然后便匆匆离开继续去碰运气了。
阿姐看那人行色匆匆地很不容易,没能帮上忙心中还有些不忍,说道:如果小静在就好了,说不定就能拍上电影了呢。
那也不一定的,他们剧组所要的角色可能你适合但小静不适合,阿姐你和她毕竟不一样。
你看这大街上走来走去的美女并不少见,为什么那人独独来找你,理都不理那些人呢,可见这角色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演的。
顾青岚却是不管这些角色适应性,只是问道:阿烁真的觉得,我很特别吗阿姐其人羞涩内向,多是自卑导致,因为从小就是瘦弱娇小的体形,与同龄人比起来就像小了好几岁一样,得不到平等的看待。
只有在阿烁面前,她才找到了自己的信心所在,如今听他说来,似乎自己还有旁人所不及的地方,实在让她暗自窃喜。
那当然,张烁断定道,阿姐在我眼里那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那可不能单单用特别来形容!顾青岚俏丽地一笑,嗔道:马屁精他陪笑了下后又道:你觉得我是拍马屁也无所谓,反正我这是说的心里话。
阿姐你待我如何,我心里清楚,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接着还。
你若有事,我一定责无旁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阿姐,你干嘛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随着他漫天乱说,阿姐原本挺高兴的脸越来越狐疑起来,一脸戒备地盯着他,好像在防备某个不明生物一样,轻道:妈妈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男人花言巧语总是有所图谋,阿烁你不会()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二章 年轻的山发烁那老脸腾地一红,完了这表忠心有点过头让人家: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忙摆手道:阿姐你怎么能怀疑我的人品呢?我是那种人嘛!我对你的敬仰那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半点猥亵的念头也没有啊。
哎,你居然怀疑我,真是让我寒心,寒心呐顾青岚想着他过去的表现倒的确是显得非常柳下惠,可是自打年初他受伤丧失了部分记忆之后,他的性情就有点变化了,变得更年轻有活力了些,而且平时也会对她油嘴滑舌地让她脸红心跳。
虽然很高兴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说他不成熟吧又在冬妹的事情上一如既往地尽职尽责着实不易,说他懂事吧居然在三八妇女节的时候给她买了套内衣当作礼物,实在没大没小。
反正他现在,性子大致上没变,可是偶尔会有点无伤大雅的胡闹,让人恨又不恨下去,总是心里痒痒地想要敲他一下。
就说现在吧,被人怀疑了还油腔滑调的,要搁以前,他肯定解释都懒得解释,让你自己反省去,身正不怕影子斜吧。
但看他现在,说得越多越让人觉得其心怀鬼胎呀,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
以前阿烁对阿姐敬而远之,使她生就了一种逆反情绪,努力想去接近他。
如今情况相反,反倒让她拘束起来。
因为随着年龄增长,她的是非观念也更分明了些,知道有些事情姐弟之间如果发生了,那再想回头就很难。
虽然他们只是名义上地姐弟,但是也要面对来自世俗的压力。
她对阿烁的情意没变,却不想因为自己而给他带去什么负担或者影响。
因此她只能压抑着自己情感,决心默默地留在他身边,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家人,一个姐姐。
五月的夜晚还是带着一种舒爽凉意的,晚风拂面,阵阵清凉之意却拂不去袁思娴心里那种焦躁感觉。
她提前五分钟到了约好的地方,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谁知那家伙居然迟到,刚才还发短信来说在路上快到了,好像他这条短信一来她就必须等似的。
但她还是忍了,站在小竹园门口,穿着一身清丽而不失性感地套裙等那家伙到来。
张烁终于从一辆出租车里钻了出来,隔着老远冲她招手,然后小跑过来道: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
可能是他的态度显得比较谦卑,让袁思娴不由自主地盛气凌人起来:这都七点半啦,你就不能早点出发?她这种从小养成的居高临下之气是张烁最反感的地方,马上就把心里那点歉意丢一旁了:又不是我要来的,是你非得拉我来吃饭嘛,我怎么知道这几条道上交通这么拥挤,京城我又不熟。
积蓄了半个多小时怒火的袁小姐被他噎得涨红了脸,瞧着周围地路人都开始注意起他俩来,只能低头愤愤道:进去吧!真是好心没好报张烁走到她一边手臂悬出空来,脸上带着绅士的笑容,嘴唇几乎不动地轻道:你啥时候对我好心过呀,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
还好他今晚穿得比较得体,否则袁思娴还要气呢,顺势挽上他的臂弯,两人相携而入,真有那么点登对地感觉。
小竹园是个高级餐饮会所。
出现在这里地食客非富即贵。
因为这里地菜价本就贵得离谱。
一般人不会选择来这里做冤大头。
袁思娴选在这里。
也是为了避免媒体又来打扰他们。
在这里用餐地达官贵人们可没那闲心来传播她这小丫头地绯闻。
他们管她陪谁吃饭呢。
袁思娴选择地位置并不显眼。
是在二楼大厅靠里一点地角上。
靠在窗边正好可以透过落地玻璃观赏街角地夜景。
今夜她地装扮与那日在苏菜馆地小家碧玉大相径庭。
带着一种端庄美丽地气质。
不愧是在上层圈子里成长地。
看来她对于在什么样地场合以什么面目示人已经驾轻就熟了。
在这种地方她可不会选择与张烁争吵。
要斗也等吃完饭出去以后再说。
所以她从坐下之后便保持着轻声说话。
小心动作地姿态。
开席之后。
她便沉默下来。
优雅而平静地享用着那些装裱精美地食物。
大概是她太平静了。
所以张烁都忘记了下午对阿姐地信誓旦旦。
在她点红酒地时候都没有表示异议。
而且此刻也与她举杯共饮起来。
你说有话要说。
现在可以讲了。
张烁低头夹菜。
随意地开口。
奶奶要你去见她。
袁思娴小酌了一口红酒后。
细心地擦了擦嘴。
比赛完了之后。
张烁挑了下眉毛:就这事?在电话里说不就完了,你还真不嫌麻烦。
我想来这儿吃饭,没人值得我约,就找上你咯。
她嘟了嘟嘴,对他的不识抬举有点稍稍不满,忽然她眼珠子转了转显得饶有兴趣,哥,我看小报上说,你在学校里头是花名远播,有好几任女友啊,是不是真的?这丫头闲来无事连自己的八卦新闻都不错过,顺便还把关于绯闻对象的那些报道全给看了,如今找到当事人来求证。
张烁怔了下道:那些娱记说的话你也信?都是胡扯,压根没有的事儿。
我就对你嫂子一心一意,不信回头你问她去。
这都信,真是不长脑子,那小报上还说你隆过胸呢,是不是真的啊?袁思娴脸上稍稍一红,轻声断言道:绝对没有,纯天然的!我看着也不像,张烁有意无意地瞥了那么一眼,又道,隆过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小把她气得胸部一起一伏的,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说好话,真是可恶。
要我替你揍他么一个清冷地声音忽然在桌旁响起,袁思娴听到这个声音时,脸色下意识地一沉,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绿装军人站在他们这张桌子旁。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张烁愕然地看着貌似想要打抱不平的小战士,起初觉得他这种打扰别人用餐的行为其实非常鲁莽,但他看到了袁思娴的表情,便明这两位认识。
而那个战士,地的确确想要因为他的:|抱不平。
因为他已经从对方投来的视线中明显地看到了敌意。
战士的军服贴在身上,掩饰不住他那魁梧雄壮的身躯下包藏地无穷力量。
初见时,那惊人的魄力便有如山岳扑面。
思思,他就是那个张烁?袁思娴的神情变得越发紧张,看向张烁地眼神是一种警告,好像是在劝他赶紧找机会溜走口中却是岔开话题:小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放假了?那个小兵仍是满怀敌意地盯着在避开他视线的张烁,一字一字地缓缓道:你和他的事儿刚传到部队,我就回来了。
小树,这事儿跟你想的不一样,他是我义兄对着这个名为小树地年轻士兵,居然连心高气傲的袁思娴都显得莫名紧张,这让张烁对他的来历越发好奇。
那是在出事儿之后,首长出手补救吧。
还是说,这家伙不想负责?不要紧思思,等我灭了他,你嫁给我好了。
杨定山!袁思娴终于不计形象地暴叫起来,你能不能别胡来!这里不是南京,没人给你擦屁股!对着这个只会用拳头说话的青梅竹马,连她也时常头疼,好不容易等他提前入伍,以为能够摆脱他的阴影能够自由一段时间,谁知自己刚惹出点事儿来就把这煞星招回来了。
此人姓杨,连袁思娴都会忌惮,张烁马上联想到了名将辈出的杨家,还有袁军长手下那位生猛地杨师长。
既然是名门中人,行事该当有分寸,被他占些口头便宜就算了,不与他计较。
谁知他不想计较,对方却不见得会轻易放过他。
杨定山就跟张烁猜想的一样,是杨家子侄,正是南京军区B集团军那位杨师长地独子。
今年十八岁,与袁思娴同年,凭着父亲的关系,去年提前入伍,已经服役一年多了。
他和思思从小一块儿长大,在军区大院里顽皮捣蛋无恶不作,谁都敢惹。
八岁地时候因为跟另一个军方少爷打架输了,害思思折了面子,便引以为耻,求父亲寻得名师,拜在了福建陶家家主门下,成了陶家记名弟子。
两年后因陶家门规所限,无法练得内家功法,便又转投少林,走了外家拳的路子,学艺五年后归来,势不可挡,南京军区地同辈子弟都不是他对手,于是这小子的狂性便被养了出来,但凡遇到不顺眼的事情就是拳头轰过去。
谁要是惹上他的小思思,那更是找死。
于是他在南京做袁思娴的护花使者,却惹是生非害得她连课都上不成,成了人见人怕的祸星。
袁思娴只能去考北影,想要摆脱这人,谁知他居然跟了来,继续在北京给她护航,终于惹了大麻烦出来,跟北京军区一个大佬的儿子大打出手,把人家门牙都给敲了,气得他父亲亲自过来把他抓回去关了禁闭,随后便送他参军去为国效力,省得他有力气没处使,尽惹祸。
杨定山这一路打过来,打翻的二代子弟背景个顶个的牛逼,他一直没事固然跟他的出身家族有关,可与他本身强横的实力也脱不开关系。
杨定山是这一辈的外姓弟子中唯一得到陶家家主陶远乔亲传的人,虽是只练外家功夫,可也堪称得意门生了,因这小子的身体素质实在太牛,不愧是将门之后。
如果不用上内劲,只怕陶家同辈弟子里能跟他扛上的都没几个。
那些被他踩过的二代子弟想要凭借暴力找回面子,难,在尝试过多次无功而返之后,便开始信奉惹不起咱躲得起的原则,不与他正面对撼。
去年他去边疆当了个边防部队的小兵,不知有多少人拍手称快呢。
这一次他回来了,又不知有多少人要哭丧着脸。
他又是哪路的少爷,很牛吗?灭这么个小厮,还用得着料理后事?杨定山踩过军区大少,显然不把其貌不扬的张烁放在眼里。
拜托你别给我惹事好不好?就算我跟他真的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管吧?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我长大了,我要我的自由!袁思娴冲他诧道,你给我回南疆老老实实当兵去,那我还认你这个朋友,你要是敢对他乱来,那我就跟你绝交!思思,我对你一心一意十八年,你居然为了他要跟我绝交年轻的士兵伤感地看着她,让袁思娴心头一阵恶寒,暗道你一两岁就盯上我了啊,早知道当初不跟你玩过家家了。
继而他缓缓地转过头阴狠地盯着平静的张烁:你和她做出了那种事,被报道出来之后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回避,你还算不算男人?跟你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袁思娴在旁急道,她知道被他继续误会下去肯定会出事。
杨定山抬手打断她:你别插嘴,我在跟他说话。
我要说的跟她说的一样,张烁站起身来直视着这个比自己稍稍矮了那么一点的年轻士兵,左手蓄势右手攥拳,双脚稳稳扎住地面,做出了应付危险的准备,随即道,她已经长大了,交什么朋友做什么事都是自由的,就连我这个干哥哥都无权干涉。
你,更没资格。
对方态度那么冲,动辄就想要灭他,张烁自然不会以礼待之。
杨定山眯起了眼睛,似乎在观察这小子如此嚣张的本钱是什么,但他从对方的身姿中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老兄,狂是可以的,但要看对谁狂了。
在我面前狂的那几个最终都被我踩扁了,你是下一个他说完这话陡然间似乎轻松了很多,大概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出手的理由,那就是对方居然在他面前嚣张。
他刚吐出那句话来,手臂便毫无征兆地抬起,钵大的拳头带着一股劲风向张烁砸去!在小竹园这种场合轰人,也就杨定山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做得出来。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狼狈退敌发山根本没把张烁放在眼里,所以很随意地甩了一拳自己轰飞。
http:///不过只是这随意的一拳,就带着破空的劲风,像一道鞭影一样飞快地砸向张烁的头部。
看似疏松平常的一击,让张烁的神经骤然紧绷,如果被他砸实了,自己多半会成为一只断线的风筝,也许还要再经历一次脑震荡。
这招军中特种兵专用的横摆直击,那次袁思娴的保镖阿虎对着方天林也使出来过,小方最近便跟他分析了一下破解之法。
他还记得天林当时对付阿虎时的动作,很漂亮的一拨一拉,轻描淡写地就化险为夷趁势反击。
但这种游刃有余是建立在方天林的武学境界之上的,而且阿虎的拳力和眼前这位牛犊子般壮实的小战士明显有着差距,这么暴烈的一击,张烁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菜鸟,没有那么漂亮化解掉的可能。
所以他选择了小方教他的第二种方法,左手抬肘遮挡死死护住了自己,用一只铁臂来硬生生的抵挡对方的一击。
随着一声闷响,那平实的铁拳便带着开山裂石之力砸在了张烁的手臂上,一瞬间他觉得左手仿佛失去了知觉,好霸道的力量!杨定山却是轻唔了一声,似乎对他能够闪电般伸手格挡住自己一招有些意外,随即又是一记更为猛烈的破空摆拳,仍向原来的方向砸去!对方的连击之势张烁已经感觉到,瞳孔骤然收缩,右手握拳发力,原本生根的脚步浮动起来,面对如此高手,他深埋在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几乎没有间隔的第二拳砸到,比之前地一击更为霸道猛烈,几乎击破他地臂防御!但劲势足更方便他出手反击,顺势贴着对方的手臂一滑,方家扎实稳健的腰马被他换成了沈家圆润多变的步法,一矮身欺近对方,右拳闪电击出,却被对方的左手背格挡了下来。
但张烁早有预料,一击不中,化拳为掌再上,借对方凝神防御之际,重心下沉扎马立足,已成方家破军铁山靠之势,只要进身向前,势必摧枯拉朽。
然而预料中地绝地反击没有出现,杨定山同样的沉腰立马,顶膝抵住了他进击之势,只是一瞬间,两人便成了贴身对敌的情形。
眼看僵持不下,张烁又一次变招,脚步浮动腾挪,从那危险的状况中脱身出来。
杨定山马上一记侧踢追击过来,因为离桌太近,他的腿扫起来时直接踢到了一只桌腿,但劲势根本没有受到影响,相反那小臂粗的桌腿居然应声而断,方桌瞬间崩塌。
之前地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直到那张可怜地桌子被杨定山断腿地时候。
大厅内用餐地食客们才注意到角落里有人在动手。
大部分人自然就认出了面色苍白地袁思娴。
而有几位见多识广地甚至认出了杨家那乐于滋事生非地小魔头。
接着人们看到地便是难以置信地一幕。
张烁侧头避过了那一踢。
然后趁着对方立足未稳。
闪电般再次欺近。
随着一声厉喝壮烈向前。
宽厚地肩膀像一记巨锤轰在杨定山地身上。
把他弹退了出去。
张烁衣服地肩膀位置全部崩裂了。
袖子挂在手臂上。
看上去很是凄惨落魄。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杨定山吃亏了。
虽然只有一招。
但那个素来单挑无敌手地杨定山居然在这个名不见经传地年轻人手里败了一招。
这让在场众人震惊不已。
纷纷猜测其人地来历。
而退在不远处地杨定山吃惊显然不亚于旁观者。
他死死地盯着一肩逼退自己地张烁。
军服下鼓涨地肌肉似乎要把那件军装撑爆了一样。
扬言要灭了对方。
居然三招没有拿下。
还被击退。
杨定山想不明白。
这小子到底是哪路人?一时想不明白他也不去深究。
这一招之失势要扳回。
正待全力出手。
却听身旁一个冷厉地声音传来:杨定山他循声看去。
目瞪口呆。
袁思娴坐在崩塌地餐桌前浑身发抖。
身上地裙装沾到了飞溅地菜汁。
脸上好似也有几滴!而她此刻愤怒地表情简直就是吃人前地模样。
原本镇定自若地杨定山马上换作一副不知所措地表情。
看来面对袁小姐地怒火。
他应付起来也没张烁那般得心应手啊。
关心则乱嘛。
张烁看了他一眼,很平静地走过去扶着面色涨红的袁思娴起来,顺手拿起了她的包,然后这两位衣衫形象很颠覆本处场合的同伴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走出了大厅。
杨定山的两拳一脚和张烁的一拳一掌一肩都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其中的险恶远比大厅内的观者们想象中要凶险,单是张烁脚下的数次变化不是一般的强者所能做到的。
若非他习练沈方二家的本领,吸收其所长融会贯通的话,此刻他大概已经被砸飞在大厅某个角落里人事不省了。
他没有伤到杨定山,以他如今之能,只不过是把他击退罢了,不过明白自己是输了。
过招上,他稍逊一筹,视对方有关,也与对方繁杂的所学有关。
此时惹他有些不敢追上去,服务员又适时地出现在他面前,很客气地与他商量赔偿事宜你没事吧?张烁那件上好的西装在肩膀处破开一个大洞,袖子耷拉着显得衣衫褴褛,怎么看都像是刚被打劫了似的,只是刚才一个错身,居然是战无不胜的小树退了,这让思思好生惊讶,看向他的目光除了关切还有几分大大的好奇。
他松开扶着她的手,握了握几乎麻痹的左手,惨笑道:我看得去一下医院。
虽然感觉骨头是没断,但谨慎起见张烁还是决定去医院检查一下为妥,左手同样是他的控球手,他可不想因为这场意外而影响到三天后的总决赛,否则一定会抱憾终生。
袁思娴带着他去了军医总院,此处对跌打损伤的治疗那是再熟悉不过,简单的处理过后,张烁地手便开始逐渐恢复知觉。
替他医治地大夫也是个好八卦的,瞅着空问他道:小伙子,你和袁小姐真的好上了?大夫,您行行好,专心给我治成么?我这手过几天急着要用呢张烁给他送过去一个苦笑。
那大夫接着替他推拿,笑道:要我说,你这点儿小伤,找袁小姐的奶奶扎两针不就完了吗?她老人家的金针手法那可是一绝啊,我师父都自愧不如呢张烁听了暗暗上心:原来奶奶地医术真的很高明啊,连这军医总院里坐堂的大夫都赞不绝口,那是什么境界?这不是远亲赶不上近邻,所以奔您这儿来了吗?他又陪着说笑了句,这时去帮他配药的袁思娴从外头回来了,风风火火地冲进诊室就问:怎么样了,好点儿没?那着急的样子,好像他要是还不见起色,小三八就要把这诊室招牌给拆了,张烁冲她微笑道:没事,好多了,你先坐会儿吧,赶得满头是汗的,毁了形象了你。
可不是么,她这衣襟上还沾着菜汁呢,就带着他奔医院来,那还顾得上什么形象呀。
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不行!回头你得陪我买衣服去!袁三八趁机撒起来,张烁却是不吃她那一套,撇嘴道:你衣柜里的衣服还嫌少啊,我就不信没了这件你就出不了门了。
买什么买,就这件,洗洗还能穿呢。
小姑娘家家的就这么奢侈浪费,真是不学好那大夫瞧着小两口旁若无人地在那打情骂俏,一张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心想回头有料跟老婆汇报了。
从医院出来,袁思娴还揪着买衣服的事情不肯放呢。
我地钱都是自己挣的,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凭什么限制我的消费自由?跟你出来吃饭,结果你跟人打架,害得我衣服被弄脏了,你不得负责?到底陪不陪我去!我日,那兵痞是你招来的吧?还怪我头上来了,要不是哥们练过几招三脚猫,今儿说不定就被废了。
总决赛也得黄,那时候谁负责?你负责?看他瞪着一双牛眼在那发火,袁思娴不以为然道:你个不死小强哪那么容易出事她几次找他麻烦都被他化险为夷躲过去了,以前还能拿运气好来说事,今天居然连小树都打不垮他,可教她刮目相看。
得,哥没空陪你扯淡了。
奶奶让你带的话儿你也递到了,咱还是回见吧,慢走不送啊。
说罢张烁摆摆手就欲扬长而去,袁思娴着急要拦着他,伸手一抓一扯,就把他那半拉破袖子给扯下来了,张烁那身高级西装终于成了独臂款式,健硕有力的臂膀暴露在外,那脉络清晰的肌肉见者心惊。
袁思娴是见识过他身体的,也算遇过大阵仗了,可那时慌乱之间都没敢多瞅,现在只是看他露出一条手臂,居然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名为性感的魅惑,实在让她脸红之余暗骂自己头昏。
她惴惴地把那残袖递上去,轻道:那我给你买身新衣服去,还不成?还是免了,省得你回头向爷爷奶奶告我敲诈。
张烁对她的好意总是心存戒备,也不去接那袖管,径直离开。
袁思娴就一路跟着紧追不舍,还真缠上他了。
走了半条街,张烁皱眉问她:你干嘛还不走啊,叫车都不会?她扁嘴道:那你要上哪,我跟你一起去还不行?回学校太没意思了跟着我就有意思啊?张烁不禁叫苦,叹口气道,得得,哥怕了你了,真是个小屁孩。
我告诉你,我亲妹都没你这么跟屁虫似地。
那就一块儿走吧。
被他数落了一番袁思娴倒是不生气,兴致勃勃地问这位独臂大侠打算上哪。
这不废话嘛,买衣服去呀!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四章 相逢不如偶遇发了一会儿,张烁转过几个街角,找到了一条小店密集一头就扎了进去。
在这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热闹小街上逛荡,还真让袁小姐有点不适应,不过也觉得新奇好玩得很。
这里卖的东西可都是假货,什么阿迪耐克,LVV阿玛尼,全都可以批发,几十几十地卖还有不少利润呢。
张烁找了个卖T恤的摊位,随手挑了件顺眼的,然后就把自己身上那残缺的衣服全脱下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换了件行头。
夜市小摊前,这种情况见怪不怪,除了袁思娴瞪眼捂嘴外,旁人都不觉得有啥奇特的。
要不是自己身上这打扮很可能被酒店迎门小厮拦在外面,他都懒得跑这一趟。
袁思娴看他换上那件大款的T恤还挺有型的,心里有些痒痒,就问老板这里有没有试衣间。
老板笑道当然有了,开门做服装生意当然不能只顾着男客,女顾客才是主流,门面虽小但五脏俱全,这里的小店都有个小小的试衣间。
待她挑了衣服老板便领她进去,这里灯光昏暗,人流来往又频繁,竟是没人真个认出袁思娴来,只是觉得这漂亮姑娘看着眼熟,但也不会联想到电视明星身上去。
你想想,人家哪会来逛这种档次的小街啊,再说张烁,就长了一张普通的大众脸,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就算看过电视报道也是过会儿就忘,谁会记得他就是袁思娴那绯闻男友。
思思换装出来,宽大的T恤将她苗条的身材衬得更显小巧,廉价的牛仔裤穿在她身上也加分不少,老板连道很合适,很有学生气质。
张烁也是撇撇嘴,不太甘愿地表示她换上平民装扮,的确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荧光灯下的大明星褪去华丽的着装,穿上普通地衣服,其实更能显出其与众不同的气质。
张烁不得不承认,小三八是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两人穿着情侣装从那熙攘的街道里挤出来,平凡的装扮已经不像刚才那样衣衫不整惹人注意了。
小三八换上衣服心情还不错,但是刚才那顿饭才吃到一半就被人打断,这会儿忙乎了一阵她又有点饿了,拽着张烁又想去吃夜宵。
我说你是从小缺少兄爱啊还是真没见过男人是咋滴?干啥就缠着我不放呢。
张烁对于损她那是相当乐意地,出口从不留情。
袁思娴恼羞道:有你这么当哥的吗?我是没兄弟姐妹怎么啦,打小就一个人,家里本来就人少,找不到人陪我玩儿,也没几个人疼我我一个人在外头上学,无亲无故的多不容易呀。
你倒好,难得来一次北京,也不想着来看看我,请你吃个饭都推三阻四地,见了面就没说过一句好话我,我招你惹你了?犯得着这么跟我过不去嘛!你还真招惹我了,张烁想是那么想可也不敢说出口,再说估计这小三八又要气哭了,瞧瞧她现在这委屈样,好像自己不继续陪着她就是天怒人怨的大罪过似的。
嫂子又没陪你来,我也没耽误你啊,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儿?这么着急走,难不成又想背着嫂子去拈花惹草?听听她说地这话。
好像已经忘了当初她自己地险恶用心斑斑劣迹了。
张烁那叫一憋屈。
你要不瞎搀和。
我那后院本来太平得很。
如今都整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了。
这都不是你惹地祸?行了。
别一口一个嫂子地套近乎了。
人家不在跟前儿你向谁表忠心呢。
我是认了你爷爷做干爷爷。
可没说要认你做干妹妹啊。
你这名分还有待考察知道不。
以后再给我得瑟。
我就没当没你这个妹妹。
他语气虽是不善。
但对付袁三八却是格外有用。
这丫头笑嘻嘻地就贴上来。
挽着他地手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吃宵夜了?那就去吃火锅吧。
张烁一甩膀子把她丢在身后。
大步流星地往前赶。
袁思娴紧步跟了上去。
还有些恋恋不舍地去抓他衣角。
张烁扭头点了点她道。
你这毛病得改改。
这大街上贴得近干什么。
不怕被人拍到啊?以后动手动脚地就扣分。
你现在地起评分是30。
好好表现才给你加分。
60及格。
什么时候及格我再认你这妹妹。
他越是冷淡刁难。
她就越来劲。
小嘴嘟嘟地带着笑意。
索性扑上来挽住他不算。
连身子都靠上来了。
反正现在都不及格了。
你要扣就扣。
以后慢慢加呗~袁三八很有破罐子破摔地精神啊。
整得老张倒没脾气了。
咋舌道:哪位英雄要是摊上你可真是遭了罪。
赶都赶不跑。
打都打不走。
你简直比我还小强!对他的冷嘲热讽已经有很强免疫力的袁思娴是越挫越强,还振振有词道:其实我是在生活中体会角色呢,最近刚接了部片子,里边的女主角是个努力追求自己幸福,百折不挠最终抱得美男归的新时代女性哦,原来是这样,张烁稍微理解了点她的反常行为,遂问:你不是一向以玉女形象示人的吗,这么快就改变路线啦?谁知她状地回道:没变啊,我又不是要演那个女主角。
张烁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我靠,这丫地拿我来体会别人的角色啊!两人找了一家火锅城,挑了一张双人小桌就坐下开始吃第二摊,张烁边吃边打探刚才与自己交手的那个小战士的情况。
袁思娴就原原本本地将杨定山的生平为人全说给他听,并哀怨地表示自己也是被这犊子害得浅,以后多半是嫁不出去了,只能在他家布置个小房间依托着哥哥嫂嫂过下半辈子。
这话把张烁吓了一跳,暗想这小三八真是疯了,卯足了劲想纠缠至死啊?思思当然是开玩笑,瞧着他脸色发白她就觉得可乐,拿话逗他就是那么高兴。
听说这姓杨地小子居然师出陶家,张烁暗想:小方千叮万嘱不许我跟姓陶的交手,这陶家地外姓弟子算不算在其中啊?真是倒霉,刚学了个几招就碰上忌讳了,回头还是把这事儿跟小方商议商议吧,别真给他惹去什么麻烦。
两人在这宾客满堂的火锅城里吃东西,穿着又甚是普通,地确不太起眼,除了坐得比较近的几桌不时地打量过来暗自揣测外,旁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就是前段日子屡见报端地绯闻主角。
本以为这简单地便装效果明显,谁知到了这儿也有人来打扰。
吃到一半的时候,桌旁忽然站了一个身材健硕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大男孩,那人冲着张烁爽朗地一笑,伸出手道:广林一中的队长吧?久仰!张烁看了那个男孩一眼,马上就认了出来,胡乱地擦了擦手站起来,与他握手笑道:彼此彼此!原来你们长春二中也已经到啦最近他可是经常在研究长春二中今年地比赛录像,眼前这位便是长春二中现任的校队队长李毅男,打小前锋位置。
李毅男哈哈一笑道:真是凑巧,我们几个都在那桌吃饭呢,一个兄弟把你认出来了,所以我过来认认。
起初还有点不确定,看到你身边这位,就是**不离十了。
说罢他遥遥一指,便点向自己刚才坐的那桌,张烁扭头看去,那桌地球员们便纷纷举杯冲他示意。
都是高中篮球界的顶尖选手,神交已久,决战当前那礼节却是不缺,大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李毅男又问服务员要了个酒杯,替自己和张烁都满上酒,然后敬了他一杯。
东北汉子就是豪爽,喝酒连个酒末儿都不带剩的,敬完酒之后又闲扯了几句,这才抱拳告罪离去。
回去之后桌上的兄弟立马就问:队长,咋样,我说的是他们俩吧,准没错儿!李毅男呵呵一笑:真的是他们,没想到这哥们也是个牛人,事情闹得那么大还敢带着那大明星抛头露面。
不过要是不仔细瞅,真的挺难认出来,还是小卫你眼神好。
原先发话那个卫伟啧啧两声道:我那是羡慕啊,瞅人家广一的球员多牛,泡地都是明星,咱就只能跟学生妹约会,真是憋屈同桌的哥几个都笑骂他不知足,他在学校一拖二那已经路人皆知了,这桌上还有几个光棍呢他们找谁说理去?大家伙笑闹了几句,接着又吃喝起来。
李队长注意到坐在隔栏旁的随队记者从刚才起就脸色青白,这会儿甚至那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慌坐过去问了声:唉,你这是咋啦?众人纷纷注意过来,也看出了那人的脸色非常奇怪,这位随队记者在队里的人气可仅次于当年的冬日格,大家伙可关心着呢。
就在大家想要盘根问底的时候,张烁举着酒杯走近他们桌前,这是回敬来了。
他呵呵笑道:相逢不如偶遇,今天凑巧碰上哥几个,我在这儿代表广林一中敬诸位一杯,还望诸位在三日后与我们一起奉献一场经典的比赛。
来,干!有人打岔便不能急着顾全苏苏这头,众人都是友善地冲他笑着点头,遂站起来举杯共饮。
张烁与他们干了这杯酒,随意地环视了下,发现有一个人没有站起来,这人坐在靠着隔栏地位置,所以他刚才望过来的时候没看见。
那是个低着头的女孩子,张烁只道是长春校队的球迷随队来到这里,也许不会喝酒,反正又不是他们校队成员,不喝就不喝了,自己尽到礼节就得。
于是他便并不在意地又招呼了几句,转身就欲离去。
就在众人纷纷落座的那一刻,那个原本坐着地女孩子突然就站了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喊:火乐!你还认得我吗!四周都被她这一声有如撕心裂肺地呐喊给镇住了,在这喧闹的火锅城一角居然形成了一个静逸地瞬间。
张烁的身躯微微一颤,蓦然回首,看着那眼中噙泪地女孩儿,心里像是被棉絮堵住了似的,难受地说也说不出来,动也动不了。
那是苏樱他的头又一次欲裂地疼痛起来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回来了锅城里偶遇苏樱,让这场约定的重逢提前了三天,这突然的见面给张烁带去了多大的震动。
http:///李毅男等人只是注意到他看着苏樱的脸愕然了三秒,然后眉头苦皱成一团像在回忆什么东西,接着便抱着脑袋晕了过去。
广林一中的队长看见苏樱居然吓晕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儿,他俩之间又有啥故事?难不成苏樱也是这小子一段孽缘,要不刚才苏大记者干嘛脸色那么难看?他不会是带着新欢出来约会让旧爱逮着现行才晕了吧,不过这样的话也太怂了袁思娴坐在自己的位子那里,远远地看见义兄晕厥,马上丢下筷子急急赶来,李毅男他们抢上前把他扶坐住,商议着要叫救护车还是直接送医院。
思思分开人群扑到他身前,满脸紧张地细心查看,她随着奶奶也学了一点医术,紧急救治还是会一些的。
只是她眼下担心的是张烁刚才和杨定山打过一架,如果因此受了什么内伤那就完了,非奶奶亲自来治不可。
苏樱也没料到自己不过是发泄胸中怨气的一声喊叫就把人给逼晕了,现在也慌了神,凑在袁思娴边上看她救治,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唔.在思思几番努力下,张烁闷哼一声居然悠悠醒转,视线正与袁小姐对上,他眼中的清湛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邃不见底的墨黑。
只不过是眼神相对的一瞬间,袁思娴就觉得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止住了她继续替他把脉的举动,抬手道:我没事了。
那深沉的嗓音和从容的气度让袁思娴觉得非常陌生,似乎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张烁站起来冲围观地长春二中地队员们淡淡一笑,解释道:复赛时头部受了点伤,留下了后遗症,不巧刚才犯了,吓到诸位真是抱歉。
眼下已经没事了,打扰了诸位的兴致还望见谅长二的队员们这才暗松口气,他在赛场被观众袭击受伤的事情,这些篮球选手也都是知道的,听说居然还留了这种突发性晕厥的后遗症,纷纷为他抱不平,暗叹出来混都不容易。
苏樱这眼里更是怜意四现,只是张烁故意不去对上她的视线,待与众人告辞后对袁思娴道:阿思,陪我去医院。
两人匆匆离去,就跟刚才苏樱那声呼喊没有发生过一样。
被他这突然晕眩的冲击打断,她蓄积已久的怒气一时都提不起来,料想他还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以防万一,苏樱便没有再次出言喝止,只是看着他微微佝偻地背影咬唇不语。
走出火锅城,张烁却没有要思娴继续陪同,用那新奇的称呼又道:阿思,你回学校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声音成熟而又深沉,带着一种难以言明地味道,让一心与他作对取乐的袁思娴都不敢拒绝,只是担心地问了句:那医院医院我自己会去的,其实,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我那么说只是不想继续留在那里。
不知为何,这一刻袁思娴觉得义兄变得很难接近,好像身周自然地形成了一层保护膜,把他与周围隔绝开来。
这种自然散发的距离感让她有些难受,既然他真的不想自己留在他身边,她也就不愿死缠烂打了,因为她能感觉到这是他真的希望自己离开,而不是对她撒娇的一种责怪方式。
张烁漫步在北京的街头,微凉的寒意随着暖风透进他地身体,他找到一个寂静的小区花园,里头空无一人,他在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给苏樱发去一条短信,然后开始失声痛哭。
他用眼泪冲洗着心底的哀伤与后悔,这重来的一生,重来的一切,已经离他想要的越来越远。
他一错再错,如今已经不能回头,注定要永远地失去那刻骨铭心的爱!阿当.他又一次用心语和身体里的那个神灵对话,起初未敢确认的阿当终于明白,他回来了,失去的记忆也回来了,想起了某些东西,某些对他而言很重要地东西,前世今生的一幕幕一段段,丝毫不差地都回到了他地记忆中。
(、何事?那深沉的嗓音也再一次给了他回应。
我失去记忆地日子里,你为什么没有帮我?那是你的必经之路,我不能干预。
如果张烁没有失去记忆地话,成熟的他不会和袁思娴起冲突因而惹出一系列的事端,许多事情都会在原有的轨迹上行进,那他这个变数就无法起到作用。
但是现在不同,他已经入局,而且那稍显稚嫩的心灵也已经完成了使命被现在的他取代。
该他回来的时候他便回来了,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旧爱新欢偶相逢,前世今生齐回神。
这第二句也已经应验了,往后对不起,我不该怨你.张烁一声短叹道,当初我该当听你的才是,这世间原本是痛苦的,没有例我现在看上去过得很好,谁又能明白我这心里究你.想回去吗?阿当犹豫着问了一句,现在的他问出这话时居然会带着一些犹豫,可见连他也不希望这人在眼下的局面选择退出,否则他这使命便是前功尽弃了。
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他喟然道,如果我抛下这一切,那我的家人怎么办,朵朵怎么办,格呢,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我背负的东西太多,不能回头啦张烁深吸了一口气道:只是我很茫然,失去了她,我找不到目标在哪里,该如何去努力。
人是在漫无目的中寻找目标探索方向的,你的祖先有句话说的很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你的路还很长,要找到目标知道目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等到有一天,你具备了一些条件,自然就明白方向在哪里了。
阿当的话总是能在他最需要地时候恰到好处地成为他前进地动力,这次也例外。
虽然阿当说的并不确切,但张烁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继续努力地活下去。
(、即使迷茫,也不要停止步伐,要继续探求更高的领域,直到那心中的迷茫挥散而去。
苏樱跟着队员们从火锅城里出来,脸上仍是抑郁的表情,她掏出手机想要看看时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而刚才在店里的时候因为周围声音嘈杂没有发现!那是张烁发来的短信,这让她心跳难以抑制地加快,迫不及待地翻阅信息,期待的神情却一分分地沉了下去此生若永如初见,换千古,莫相催。
如果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我死而无憾但事到如今,我已无颜见你,什么解释都是无用。
苏苏,我配不上你,忘了我吧,忘记那个约定,就当世上没有火乐这个人,缘尽莫伤心。
她放下手机,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这个该死地男人,这段该死的爱,让她难受地几欲死去。
忘记他?谈何容易!如果能忘记的话,她怎么会天每天都期待着决赛地来临,期待着他能够战胜自己的母校!事到如今,他居然想让那个约定作废,难道那个袁思娴真的就那么好?往日的一纸纸传情都是空言废语,我不信,我宁死也不信!苏樱不相信他对自己那么深沉的感情会是虚伪的,如果连那都是虚伪的,她将无法再去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这辈子都无法再找到自己的爱。
她要一个答案,她要当面问一问他,究竟他爱还是不爱!张烁没有回去酒店,而是径直去了赛会为他们准备的训练馆,出示了出入证后请值夜地门房帮忙开了门,然后在馆内开始练球,练了整整一晚上,仿佛他的精力无穷无尽。
事实上,他的确没有感到过多的疲劳,反而越打越进入状态,投篮也越来越精准。
清晨,队员们陆续出现在场馆内,他们已经从门房口中得知有人在这里练了整整一夜。
大家站在门边看着浑身都被汗湿,赤膊仍在努力运球奔驰上篮,速度丝毫不减的队长,一个个都惊呆了。
张烁停了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擦了擦汗,然后冲他们道:你们先热身,我去吃早饭,等我回来打训练赛。
大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纷纷向方天林询问他死党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间如此玩命。
小光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敷衍道:大概是决赛综合征吧面对即将到来的巅峰对决,广一全队成员或多或少都有点紧张,有难以入眠的,有难以下咽的,可没有一个像队长这样彻夜训练地。
临阵磨枪也不是这么搞的吧!早晨地训练是自发性的,江教练没有随队同行,独自在房里继续研究应敌之策呢,要不然他发现张烁这样不爱惜自己透支体力,肯定会大发雷霆。
等张烁吃过早饭回来之后,队员们纷纷劝他回去睡一会儿,不能太拼了。
他却道自己现在兴奋地很,不打一场球就睡不着。
于是分成两队开始打训练赛,张烁带着替补组,方天林带着主力组分庭抗礼。
替补组里因为有王浩给张烁提供助力,实力上并不逊色主力组太多,在他地调度下打得风生水起。
主力组这边由方天林和他对位,处于兴奋状态的张烁毫不留手引得小方也只能全力发挥,两人对飙互爆,二十分钟地训练赛下来各得了三十分,那恐怖的投射与强突能力让众人咋舌不已,第一次真切地认识到原来队里的王牌双人组是如此强悍。
由此,这一场很普通的训练赛意外地给大家注入了全新的能量,化解了全队一部分的紧张。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夺冠之约烁虽是一夜未归,但事先却通知了阿姐,以免她担在训练馆练了一晚上,见他终于回来,就连阿姐都忍不住嗔怪他不惜体力。
他笑道自己天赋异禀,打一晚上球根本算不得什么便一头栽进浴室去洗澡。
冲完澡出来已经有了几分倦意,胸中那么抑郁经这一夜的发泄也已经化去好多,他这一睡便是深沉地厉害,难得地打起了轻鼾。
顾青岚见他回来时穿的衣服居然跟昨晚出去时不一样,不禁有些好奇,替他洗衣服前忍不住嗅了嗅。
发现那T恤上除了汗臭外还有一些淡淡的香水味.心知他昨晚是和袁思娴出去吃饭了,可身上都沾了香水味,未免贴得太近了吧?这让阿姐多少有了些不满,搓洗衣服的时候格外用劲。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张烁已经睡得不醒人事。
阿姐晾好衣服也不急着回房,反正其他人都结伴出去了,她左右也是闲着,于是坐在床边打量起阿烁的睡容来。
好久没这么看他睡觉的样子了,让她忍不住顽皮起来,手指在他脸上滑来滑去,摩挲着他下巴上若有若无的须根,暗想阿烁将来肯定跟父亲一样,也是个大胡子。
触上他的嘴唇,让她不禁顿了一顿,然后手指无意识地拨弄起他的双唇来,也不知她这动作导致张烁梦见了什么,突然他便张嘴一叼把她的葱白手指含在嘴里。
阿姐起初吓了一跳还以为要被他咬了呢,谁知他将手指含住之后居然吸了吸,看那样子似乎把在他嘴旁逗来逗去的东西当成吸管了被他那样吮着,顾青岚小脸一阵发烫,等他松了嘴后才把手抽出来。
张烁则嘴巴微张保持着一副傻傻的表情,让阿姐看了忍俊不禁,因着刚才被他吓到了,她便想小小报复一下。
取出眉笔来在他脸上画了几道,大功告成之后左看右看,甚是满意,还拍照留念,然后才带着难掩地笑意离开了他的房间。
等他醒来已是正午时分,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阿姐娟秀的笔迹浮然纸上,嘱他洗过脸再出去吃饭。
(:张烁想她真是多此一举,起身去到浴室,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被人恶作剧般涂鸦过。
他哑然失笑,暗想定是她难得调皮一次,却又怕他出丑后生气,才吩咐了一定要洗脸。
昨夜与杨定山的一战,张烁受那记忆恢复的冲击差点忘了与小方提起,饭后突然想起才找到他叙说了那时的经过。
方天林凝神听完,又查看了张烁左臂受击之处,断定此人未曾学过陶家内家功法,便道没事。
他们两家之争鲜少涉及外家弟子,他让张烁小心行事,是因为把本门的正宗武学教给了他,而不是通常传给外门的那些套路。
张烁那夜所用招式不拘一格,不像是系出一脉地真传弟子,对方又是不一定看得出门道的记名弟子,所以方天林不以为意,仍是叮嘱他若是遇到姓陶的,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他越是如此叮咛,张烁便越发好奇,究竟陶家和他们方氏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奈何方天林口风很紧,只是道:陶家对我方氏嫡传弟子一向不善,他家中又高手如云,以你地修为只能避开为好,一定要记着我说的话。
()别地你就不要多问了,这是我自家的事,与你实在没有关系。
方天林将他视为兄弟手足,才会将祖传武艺相授,但也正因为看重对方,才不想让他卷到不必要的麻烦中去。
有些事情他不想告诉张烁,否则以他的性子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相同的,如果换做是他,兄弟要去报那血海深仇,岂能容他独往,必是两肋插刀舍命相陪!他四岁开始学艺,六岁便从南洋来到国内与分家的堂弟互换身份隐匿至今,作为三百年前方家三少嫡传一脉的独苗,他身上背负的压力根本不是常人所能体会。
现在父母并非他的亲生父母,而他地生父早已过世,正是死于陶家当代家主陶远乔之手。
所以,他要陶家偿还的不仅仅是祖先的无边血债,更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外人都觉得他是个练球像疯子一样的少年,却不知他练功的时间比练球更多,每日的睡眠不过区区四个小时,这才以十九岁之龄突破了他方氏功法的第三重境界,可以去完成那项特殊的使命,那个只剩下他才可以完成的使命。
张烁对于他地避而不答颇感无奈,想要把自己曾经遇到陶家人的事情说出来,又碍于沈大哥地那番叮嘱说不出口。
他想到格格似乎对这些名门大家之间的掌故十分熟悉,也许能晓得方陶二家地恩怨,便盘算着回去再向其探问究竟。
两人又一起去训练馆热身,忽然张烁接到罗守业的来电,胖子地声音非常激动兴奋,口吃着叫道:老,老张!生,生生啦!是女儿!张烁被他唬了一跳,惊得心跳都停止了,结巴道:这,这么突然?冬妹,妹没事吧靠!你老婆还早呢!罗胖子吆喝道,是我家那口子生啦!这不给你报喜来了吗,亲家!胖子缓过劲来之后说话也利索了,张烁顿时大松一口气,骂道:妈的,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冬妹早产了呢!原来是嫂子生了啊,恭喜恭喜,哦不,同喜同喜!他俩在电话里乐呵了半天,一旁的方天林听了个大概也是笑吟吟的满脸羡慕,张烁挂断电话后迎上他那副表情,心里不禁生出几分自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羡慕了,等冬妹肚里的孩子出世,我让他认你做干爹。
(、小方哈哈一笑:这不是早就内定的事吗,你不说我也得认啊!被他们这事一刺激,他又突然自发感慨:你和老罗都是婚都没结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往后不怕没人养老送终。
我这儿却是得循规蹈矩的一步步来,哎.未婚生子的事情晓冉铁定不干,看来以后我的孩子只能做小弟弟了。
原本应该是老大哥的张烁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件事,却时不时要被它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袁思娴这几天没课,也没有接什么通告,难得空闲下来,便又想去找自己的干哥哥玩耍。
可是张烁忙于备战,无心应酬,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对她心存偏见,只当她是个不懂事被惯坏了的小孩罢了,说话也和气了许多:阿思,哥这几天要抓紧训练,真的不能陪你。
而且北京这地方我也不熟,还是等你有机会到沪海,我再带你到处转转吧。
既然得到他的许诺,就算现在不能如愿,她也不再继续纠缠,全国高联总决赛对于高中球员来说有多么重要,她当然能体会得到。
后天的比赛究竟会有多精彩,也让她格外期待。
球队从拿到总决赛入场券开始就已经在针对长春二中的打法进行训练,半个月来从训练中江仲文也发现了当前阵型打法的不足之处,逐渐弥补改善。
而最后的这两天,则是张烁想出来的强化式训练法,为了能够沉着应对长春二中可能会采用的包夹战术,他提出了在训练赛中使用四打五的方式,独自面对双人防守。
到后来甚至带着方天林和王浩以三打五,攻者拼力,防者用命,真是杀红了眼。
赛前特训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告结束,最后一夜大家将做全面休整,明天白天也不会再进行训练,所有的能量将保留到明晚的正式比赛中去。
广林一中不敢说做足了夺冠的准备,但至少目前已经没有人再会因为对手是全国连冠球队而心存畏惧,都有着一拼的信念。
决战前夜,张烁和冬日格通了电话,格格告诉他已经去看过儿媳妇了,小脸胖嘟嘟的很是可爱,言语中的欢喜和期待之意尽显。
我们的儿子一定也非常可爱格,你在家安心养着,等我回去。
我会把冠军奖杯拿回去送给你的,你我夫妻同心,我得到的冠军便跟你得到的一样。
冬日格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他已经想起了某些东西,那些属于她过往的东西。
但他语中却没有嫌弃她的意思,反而坚定地表示要与她在一起的决心。
于是她也刻意忽略了那些他想忽略的东西,带着笑泪说道:嗯!我等你回来,一定要给我拿到冠军!张烁放下了电话,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神情泰然。
方才他真的有些担心,担心格格知道他的记忆恢复之后会要求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份,好在他的担心已经成了多余,他们已经牢牢地绑在一起,难分难舍。
他在这一世终于做出了选择,选择了这个阿当口中与自己有着姻缘牵连的女人。
不遇则已,一遇则困,既然如此,便让她困住自己一辈子好了。
张烁蔚然一笑,心情陡然轻松了许多,从今往后,除了朵朵和阿姐因有约在先他无法弃之顾外,其他的女人他是决计不会再去招惹了。
这决心刚下了的那一瞬,一阵清晰而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他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过去开了门,温和的笑脸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骤然凝固。
门外站着的这个女子用一种凄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的是埋怨,是苦涩,是说不尽的哀伤,只不过是那一瞬,就让张烁心头那阵快意消散地无影无踪。
她忽闪了下大大的眼睛垂下眼帘,用他极为熟悉的动作低头挽了挽耳旁的长发,轻轻问道:我可以进去吗?()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对不起我爱你樱的问话没有得到张烁的应答,他傻愣愣地怔在那里的突然到访给惊得呆住了。
她只能又补充了一句:我想跟你谈谈。
如果换做几天前的张烁,他还没有恢复记忆的话,对于这个当初聊得很好的网友多半会热情接待,马上请她到房里一坐,聊聊天叙叙旧,因为心中坦荡没什么忌惮。
但现在的张烁不行,故人当面,他做不出那种完全不把对方放在心上的姿态。
他已经认识了她整整十年,且把她放在心上十年,虽然许多岁月对她来说根本没经历过,但对他而言却是刻在心上无法磨灭。
找个地方坐坐吧,屋里...不太。
他委婉地拒绝了她进的要求,你等一等,我马上出来。
随后回身去取外套,刚走了几步却听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关门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苏樱已经不请自进,站在了他的房间里,一只手反在背后扣在门上,又是一声嗒地脆响,门便被锁上了。
她直直地盯着,张烁与她的视线稍稍一触便匆匆避开,颇为尴尬地开始招待这个不速之客:请请坐。
苏樱也不说话,慢慢地踱房里,略略一扫便发现这是个单人间,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住。
她心中稍宽,往沙发上一坐,双腿并拢,两只手扶在膝上,坐得笔直。
她略略抬头斜+着张烁,毫无征兆地,悄无声息地就落下泪来。
那委屈的表情,晶莹的泪水,形一副名为委屈的画来,将张烁那颗心搅得无比难受。
不管面对谁的眼泪,他都有一定的免疫力,能镇定地去想化解的方法,无论哄也好劝也好,总是能找到法子。
可是在她面前,看到她地泪,他一下便乱了方寸,脑子乱糟糟的,冒出来的念头统统是:我错了,我有罪,我混蛋,我死不足惜!苏樱什么都不用说,没有责问,没有叫骂,没有诉苦,只是简简单单地掉几颗金豆子,他便自责到了心底里。
她抽了抽鼻子,心里越发:酸楚,扑闪了下大大的眼睛,略低着头哽道:...恨你。
我知道,对不起。
他无回应着,都不敢去看她伤心欲绝地脸,因为那会让自己心痛欲绝。
你不懂,就像我不懂你一样。
这一切,很没有道理。
她一边哭泣一边诉说,我们本来相处得好好的,是你突然打破了这一切,那阵风来得那么迅猛那么无法让我抗拒,虽然我觉得你的所作所为毫无道理,可我最终还是相信了你,以为那一切都是出自真心。
没想到,没想到你我的确是真心!张烁非常激动地叫了出来,把她吓得滞住了,但随后他挣扎了片刻,又恢复了些许平静,声音弱了下来,不管你信不信,的确是。
就那时是真的,那又怎样。
说到底,你还是变心了呀!苏樱面对他的示弱,马上反诘道,而且你那时还是脚踏两条船!我没.他试着解释,但最后还是没有坚持,对不起,有些事我不该瞒着你。
她苦涩地笑了笑,然后道:你果不瞒着我,我还会接受你吗你现在,是不是也一直瞒着那个她?明白她所问的是什么人,也知道她地意思,张烁只能一桩桩来解释:我和堂姐分手了,几个月前就分了。
袁思娴和我,不是像媒体报道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地确是义兄妹,我对她没有一点男女方面的感觉。
你没有骗我?她狐疑地问了句,他回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突然间她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厉声问道:那你在信里跟我说的那个人是谁?不是袁思娴还有谁!张烁怔了一下,他不能告诉她自己现在寄情之人是满冬日格,因为他无法解释这个前长春二中校队成员和自己之间发生的那些纠葛。
而且自从格格选择了跟他,便注定要与自己原来的生活割裂,除了已经接受这件事的家人之外,关于变身地事情是不能再告诉给第三者知晓的。
他不能说又不想对她说谎,竟是无语良久,苏樱顿时误解起来,凄然道:还说没有骗我?那你怎么无话可说了?无风不起浪,你和袁思娴的事情都已经闹得路人皆知了,你居然还想拿话来哄我?以为我真的那么好欺不成?张烁看一眼,又一次躲开她的视线,轻叹道:你来找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吗?如果你就是为了来责难我,那我道歉,是我错了,不该去尝试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对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我感到很抱歉,不求你谅解,只是希望你忘记它。
以后,就当不认识我这个人吧。
他鼓足了自己所有的毅力,才说出这番话来,双手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他的歉意没有让苏樱感到宽解,只是越加难受,她地眼泪又开始落下:为什么我就只能得到一句对不起?火乐,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对我连一个爱字,甚至连一句喜欢提过。
可是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心里对我我不是为了要你道歉,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他那张敦厚平和地脸抽得很紧,双拳攥得越发用力,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闭口不言,他已经不能再一次去伤害她了,就算坦诚内心,最后换来地过是更深的难过,长痛不如短痛,就让她快些忘了自己吧,就算因此而心生埋怨,总比时刻留恋却不能走到一起要好。
()那相思之苦,已经让自己受尽折磨,怎能再去拖累她?你不说话.预想中地答案居然没有听到,让她万念俱灰满脸悲戚,他的沉默就像耳光一样扫在她脸上,痛的却是心里。
她覆在自己的心口说道:如果那些信是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欺骗的人写出来的,算我瞎了眼。
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谢谢,你曾经带给我快乐,让我是如此地向往爱情,每时每刻都是那么欢欣甜蜜,那种感觉大概再也找不到了。
谢谢你,让我享受过爱,又永远地失去了爱。
张烁地面色顿时一变,如苏苏因此而不再信任别人,那她可是自己苏苏,我爱过你,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可那经过去了,就像这世上发生的千千万万段感情,有开始也有结束。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而放弃追寻幸福的权利,我希望你能够过得好,能够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我实实在在是配不上你苏樱瞪着他,眼眨也不眨,看着他地每一个表情判断这句话的真实与否,随后她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用命令的口吻道:看着我的眼睛。
张烁一直在避开她的眼,因为一旦对上她的视线,会让自己心里的感情无所遁形,可是这一刻,他为了快点解决这件事,只能咬牙决然地看着她。
四目对视,她又道:你再说一次。
我配不上你..我要听前面的话。
他犹豫了一下,眼眶酸酸地,大是因为要把迄今为止的爱画上句号了,让他伤心得几乎落泪,说出地话带着一丝哽意:我爱过你。
苏樱一拳捶在他心口,很轻,撕心,又一拳捶在他的另一边胸口,还是很轻,但裂肺,她缓缓地垂下头,抵在他怀里,用一个毫无戒备的姿势向他靠近。
张烁感受到了她心底的悲伤,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抱住她,但手到半空猛然滞住,因为他怕,怕自己来又狠不下心。
他双臂的作没有逃过苏苏的眼睛,但他就这么悬在半空动也不动,让她愤恨不甘一时冲动,反抱住了他!抱得死紧死紧,像是要把他心底的真话挤出来一样。
你不是爱过我,你是至今爱着我。
如果不爱,怎么会伤害,如果没有爱,怎么会把心藏起来。
胸前压迫是那么绵软,但他无心去体会,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女人让他完全不起邪念,那便是苏樱,因为在他心目中,她是不可亵渎的。
即使被她如此紧紧地拥抱着,他也只是感到重重压力与无边窘迫。
苏苏,放手吧。
他劝了一句,换来地却是她用力地收紧臂膀十指相扣将他箍住。
她的半边脸庞贴在他的心房,听着他不可抑止的狂躁心跳,她的执着便越发坚定。
张烁的手搭到她的肩上轻轻地推她:苏苏,放开..我不。
她在他怀里固执地摇头,磨蹭:他心烦意乱,稍稍用力地推她的双肩商量道:那你松开一点好不好,我快喘不过气了她讶然地抬头,这才看到他已经涨得满脸通红,如果不是羞于她的压迫那就是真的呼吸不顺。
苏樱好意思地松开了些,将手挪到他地后腰上,便见他大大地松了口气,抓住她的小臂从她地怀抱里退出来。
她挣了几下想要摆脱他的禁锢重新抱住他,但他地双手明明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她却根本无法挣脱。
看着她无谓地挣扎,张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已经说清楚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这样?苏樱没有回答她的话,仍是在进行徒劳的努力,因为用力而口中咿咿出声。
但他施了巧劲,不管她从哪个方向用力,都无法挣开,也不会伤到她。
你说感情就像洪水,挡也挡不住,我已经被淹了,淹得彻彻底底,你却上岸了,你让我怎么办?她泪水涟涟地哭诉,张烁心中一软便松开了对她的禁制。
他放开了,她反倒不再坚持了,颓然地垂下手,与他相视无语。
屋里静了下来,只有苏樱偶尔的抽泣声传来,他从未想过,那个坚强的独立的豪爽的女孩子,会在他面前哭成这样的泪人。
人都是水做的,原来苏苏也不例外。
(,如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八章 缘尽莫伤心烁掏了掏口袋想把手帕递给她,迟疑了下还是缩回抽了些面纸来。
苏樱不接他递过来的纸巾,自己从兜里掏子来抹泪,倔强得可以。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劝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平日巧舌如簧,在她面前却是完全发挥不出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恍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面对心上人的哭泣般手足无措。
你一路打进了总决赛,有多少是为了自己,又有多少是为我?我分不清楚,我只是努力做好自己在做的每一件事,如果有赢的希望就不去放弃,于是就来到了这里。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把这个试探的问题轻缓地回应过去。
那你到这里之前,就没想过会见到我吗?难道想就此忘了那个约定吗?我.他顿了一下,;起自己失忆阶段曾经给她写过的那封信,心里便是一痛,虽然现在看来也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不想再跟她继续纠缠下去,可那心底的难受却是难忍。
我没有忘记,所以才给你写了那封信,只是没想到见面提前了。
我没有思想准备,好像你也没有今天晚上,你本不该来这儿,那明天在赛场上相逢,我们就可以平静地见面,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你觉得可能吗?她嘲弄地一笑,伸手贴在他的心口道,你问问自己的心,为什么它会跳得那么快,这跟提不提前没有关系!就算明天见面又如何?你还是平静不了,我也平静不了。
为什么还要继续口是心非下去?张烁无言以对,她继续追问:难你的心里真的能容下两个人?既爱着她又放着.我?他皱紧了双眉,知道真正的答案只会让她更加伤心,他的心里装的又何止是两个人。
我在年初,受过伤.他断断续,指着自己的额角道,这里当时医生诊断,是脑震荡.我有一段时间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属于你的那份记忆,然后...我在那时候爱上了另一个人。
苏樱静地听他说着,未料到其中还有这番曲折。
当我恢复记忆地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你和她之间,我总要做出一个选择...所以,对不起。
虽然他心中最无法忘却的依然是苏苏,但是为他承受十月怀胎之苦的格格已经与他定下婚约,他无法做出抛妻弃子之举,只能和她就此断绝。
我懂了。
苏沉默了好久才冒出这句话来,你和她是不是做过什么了,所以才你可以么想。
他没有去刻意掩饰什么,即使知道她现在仍然在误会袁思娴,但总比把冬日格推出来的好。
好,好,好她连三个好字,一脸怅然,知道他不会回头,欣赏于他的责任感,而自己又没有豁出去争一争的勇气,她只能黯然退出。
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恩爱幸福。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我不会再来找你,你也不要试着找我,我们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他恢复了沉默,看着她说完这句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去,纵然心痛难忍,也没有说出哪怕一个挽留的字眼。
只能在心底用自己地话相劝:缘尽莫伤心。
钟情,相思,暗恋,渴慕,等待,失望,试探,患得患失,痛不欲生,天涯永隔,追忆似水流年……种种这些,都曾因她而经历,也就足了。
世间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女子,将他的心牵动如斯,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在他的初恋。
现在,随着她的那句结束了,他地初恋终于寿终正寝,他的重生也随之失去方向,开始在迷惘中探索前进。
苏樱甩门而出,在门外骤遇一个娇小可爱地女孩子,那女生好奇地看着她,~质疑的神情,苏苏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张烁的房门,皱了皱眉,终是没有说什么。
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这个女孩是谁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要担心,也该袁思娴那个大明星去担心才是。
放走了苏苏,阿当第一次在张烁心中主动发问:你不后?两年多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离原来的人生越来越远,也就离她越来越远,即使我有机会抓住她,得到她,也跟我想要的不一样了。
爱对许多人来说是一个自私的念头,但我对她的爱却不是,她要的我永远给不起,也就不能去承诺或争取。
阿当一声长叹道:你放开了她,却没有放下心中的执念,只是把那份感情埋得更深,如此下去,你要伤尽多少女儿心眼下需要我去承担地,我不会辜负她们,往后我再也不会去招惹是非便就是了。
说了一句,如果连苏樱都能放开,对他而言还有什惑彷徨呢?人的心智成熟不是越来越宽容涵盖,什么都可以接受。
相反,那应该是一个逐渐剔除的过程,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知道不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而后,做一个纯简的人。
张烁的未来规划得很简单,等他从军后回来,去乡下盖一栋小楼,与格格还有孩子在一起生活,一家人安居乐业。
如果朵朵愿意,就把她也接来一起过。
至于阿姐,就让她自己决定,他绝不强求她跟着自己,但如果她长久无伴,自然也不会任她孤独终老。
到时候,再养一条狗,取名叫小黑,养一群鸭子,用来取笑朵朵,养两只小猪,一只叫格格,只叫乐乐,还有他欢快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带着嘴角的一丝笑意前去开门,阿姐走了进来,问道:阿烁,刚才有人来找你吗?嗯,他点了点头,对于阿姐他一向是不做隐瞒的,是苏苏。
顾青岚闻言心一动,原来方才地女孩子就是苏苏?长得.不甚出奇啊,还没有小静漂亮,更别说和冬妹比了.阿烁一直以来喜欢的便是她吗?阿姐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她突然间直愣愣地,他便笑问了句。
(:阿姐啊地一声,娇羞地低头喃语:以前就听你提起过她,突然遇,就想得走神了。
呵呵,其实我们之间没什么,阿你可不要误会乱猜。
就算有过什么,一切也都过去了。
他地眼中分明闪过一丝伤感,让顾青岚的心里也随之一疼,走上前轻轻抚着他地脸问:阿烁失恋了?她的紧张让他反而轻松少,至少还是有人在关心着自己,挂念着自己。
张烁笑道:大战在即,我哪有闲心考虑这些,阿姐你就别担心了,我没事地。
倒是你,时间不早了怎么还到我房里来,有事找我?顾青岚了一下,这下醒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轻轻说道:白天我看了电视预告,今晚要放一部恐怖片我想看来着,可是一个人又不敢,阿烁能不能让我在你房里看啊?原来是这回事儿,小事一桩吧?张烁刚放下心来,又猛然回忆起当年刚认识阿姐那阵,她看了恐怖片之后往往会变得很恐怖免有点惴惴,可是赶她走又不现实,这可如何是好?哦,可以,我陪一起看。
对了,要不把天林也叫上吧,那小子好像挺爱看恐怖片的!他想了半天也就只能想出在旁边点一个电灯泡限制其行动这招了。
阿姐却是不以为意,甜甜地一笑道:好啊,那你去叫他吧。
人家这明显是冲片子来的不是冲你来得的!张烁为自己感到羞耻,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自作多情到这种地步,丢人丢到家了。
不过羞归羞,鉴于阿姐的前科,他还是不敢大意,匆匆去小方房里约他,谁知敲了半天门这厮都没反应,打他手机能听到屋里有动静,半晌后那小子终于开门了,下身围着一条浴巾,露出健美的上半身来,没好气道:大哥,没看门口挂着请勿打扰吗。
随后他又摆了摆口型道:晓冉在里面,你丫没事赶紧走!原来自己破坏了兄弟地好事,张烁顿时汗颜,装腔道:哦,我也没啥特别的事儿,就是提醒你一声,早点休息,别太累着了,明天还要打比赛呢,千万要保证体力啊。
电视看个一小时够了,两三小时绝对多了,千万要注意节制啊他赶走,张烁没有请到外援,心里一阵忐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房间,看到小桌上地阵势顿时大惊失色,阿姐已经把零食啤酒之类的作案辅助工具一字排开,就等他归位了。
顾青岚见他回来,无邪地笑了笑:天林没跟你一起来啊?刚才我看到晓冉进他房里了,还以为你能把他们来呢。
张烁这心是拔凉拔凉啊,阿姐,你啥时候也学会坑人了捏?他扶着沙发缓缓坐下,故作轻松地说道:他们有别地事要做,不来也没办法,就我们俩一起看算了。
他们是一对儿嘛,难得一起在外旅行,自然喜欢做爱做的事了,由他们去吧。
我们也一起做些爱做的事好了,来,阿烁,陪姐姐喝酒!顾青岚很热情地呲地一声为他开了瓶酒。
张烁的脑袋机械地转动,仔细地瞅了瞅凸显彪悍气质的阿姐,发现她果然已经一罐下肚,脸红得像熟透的蜜桃了,,支持)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九章 限制级话题所播的恐怖电影其实并不恐怖,也或许是顾青岚已程度的惊悚剧情已经免疫了,小口茗着酒,随手往嘴里塞零食,居然连尖叫都没发出过一声。
阿姐甚至还有闲心和张烁讨论剧情,猜测着下一幕的情节如何。
可是小张却是满怀忐忑地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一罐啤蹭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也没喝完。
就算如今他酒力见长,也是不敢疏忽大意,倒是顾青岚丝毫不顾忌自己酒量不行,在那一口一口喝得飞快。
反正跟阿烁在一起,她也不担心自己喝醉,不带任何防备,这小子自己就已经戒备上了。
阿姐又一次扭头看了看他,见他看似随意地坐靠在沙发上目不斜视,表情却是绷得紧紧,眼睛盯着电视机头偏也不偏一下,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醉意上头的顾青岚嗤笑了下道:阿烁你紧张什么?啊?哦看恐怖片嘛,所以放松不下来。
他倒没有否认现在自己有点紧张,实在是阿姐对他惯熟得很,这点小心思瞒不住。
顾青岚露出个的神情来,嘟囓道:这片子没劲的很,我都不想看了。
是吗?他居然顺势就抓起遥控器问也不问一下将电视关掉了,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房吧?阿姐对他的自说自话稍有些不满,嘴唇抿得笔直,娇俏地瞪了他一眼。
要知道,醉酒状态下的顾青岚开启了特殊模式,今天既然有心安排这一出,怎么会轻易就离开?被她这一瞪,张烁脑袋里嗡:一下,头皮阵阵发麻,觉得情势有点不妙。
接着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那小巧的胸脯和纤细柔软的身段形成一道别样细致妖娆的弧线,唬得张烁慌忙错开眼神。
他正坐在里,突然觉得腿上一沉,阿姐居然趁他不注意顺势躺下,把他的大腿当成枕头来垫了。
他低头正迎上她桃红的精巧脸蛋,一时间耀眼地让他不知该说什么。
阿烁,陪姐说会儿话。
顾青岚朱唇轻启,又挪动着肩膀,在他腿上不安分地调整着舒服的位置。
(:只是肩膀地蠕动就让他有些那啥了他不知是的还是发呆了太久,口中生涎让他回话前不自禁地吸了吸口水,那动作让阿姐和他同时有点尴尬,脸上烧烧地。
阿姐;聊什么?不重要的话,要不还是明天吧,时候不早也该睡了。
睡睡睡,阿姐嘟嘴道,开口闭口就是睡,你就那么想睡觉啊?张烁啊了啊嘴,都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这里头实在容易产生歧义,他咋知道阿姐有没有啥暗示咧?到底该说想还是不想?矛盾啊!其实我也不是很困,那就聊一会儿吧。
他只能稍稍退让一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地筑起防线等待她下一轮冲击,哪知阿姐第一个问题就让他顿感头大:阿烁,你有过几个女人了?顾青岚从来不会在私人问题上为难张烁,虽然明知他什么都不会瞒着自己,但她很少会问及一些让他尴尬的话题,比如以前对于他和小静的进展很是好奇,可也憋了好久才去确认。
(、今天她喝得多了,又是和阿烁单独在外,有点回归当年两人在白河独处时的那种感觉,所以胆子比平时大了许多,想问什么便就问了。
她是个女孩子,自然讨厌男人花心,可是明知道阿烁心里好像装着不止一个女人,却讨厌不起来,只是祈祷着自己也能占个位子,那便知足了。
可她也想确认一下,究竟自己有几个对手,毕竟敌在暗她在明,好吃亏的。
阿姐是问我谈过几次恋爱吗?他惴惴地探问着她地意图,却听她道:不是,用小叶子的话来说,就是你陪几个女人看过电视了,晚上那种。
虽然她说得比较委婉,没有直接蹦出上床这种话,但对于他来说也足够明了,张烁暗道今晚肯定要难过了,硬着头皮答道:不,不多,两个两个还不多呀?顾青岚佯装气恼,幽幽地说道,真好不知是说他才坏了两个女人好,还是那两个女人能被他坏了真好。
(、那两个是谁她是不会问地,这种事情除非是阿烁主动说,否则就算喝醉了酒她也不敢开口,生怕真的惹恼了他。
她又问了句:阿烁感觉好吗?见她开始像限制级的方向发展,张烁装傻道:啊?阿姐你是指什么?顾青岚娇羞地抿了抿唇,心跳得飞快,用细若的声音道:你和她们那个的时候,感觉好吗?张烁没有喝酒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左顾右盼地想找地方钻,但大腿被枕着逃也没处逃,现在想~阿姐肯定是算计好了不让他躲闪然后逼供来了,真是狠呐。
他有过兄弟姐妹这种话题是否已经超出限制范围,虽然大家都是但毕竟是异性哎,要讨论这床第之事是否嫌早?要不等成为大叔大婶了再谈行不行?阿姐心跳得快,他这儿跳得也不慢,不知咋地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兴奋,有点想跟她聊聊了,大概是出于那种吃不到也要调戏调戏的心,这小子也开始像狼友们逐步靠拢了。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就像三伏天泡在凉爽地浴池里,三九天窝在暖和的被窝里,总之那一瞬间就满足了自己最迫切的欲望,是那种感觉而且是互相的,我需要你,你需要我,那~子。
说到最后,他一时顺嘴有些口误了,应该说她的换成了你,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下意识地。
他说的简简单单,但顾青岚却被撩得心里痒痒,撇嘴道:胡说吧?女人应该是痛才对吧,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才喜欢,喜欢那样子吗胡扯!张烁最近正副指导员压榨剥削得很厉害,顿时很为蒙受不白之冤的男同胞们深感愤慨,这女人的需求大起来,丝毫不比男人弱小。
也不管人家状态好不好,想不想的,一个劲硬来,典型地强弓硬上王。
他好不容易压抑住控诉的念头,委婉道:现在都男女平等了,其实吧,那个也是一样地,没听过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那形容的实际上是女人要知道尝到甜头了这二十来岁地也话到嘴边他觉得有点歪了,硬声声地卡住,然后又道,要说头一次,女人是痛,可男人头一回也不轻松啊,因此也是平等的。
而且之后吧,都是男人在辛苦卖力,付出劳动,女人就是坐享其成。
说实话,我觉得男人还比较吃亏咧,你想想,为什么男性平均寿命低于女性,就是这个道理,累死地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堆,有点叫苦的味道,顾青岚忍俊不禁地笑道:看来阿烁平时吃了不少苦呢。
说这些话感觉就像自己在像阿姐抱怨什么似的,让他生出一股怪异的味道,不过平日里他只想着如何去取悦对方,满足对方,尤其是对格格那是听之任之。
作为一个有点大男子倾向的人来说,心底地确会有些怨气,也希望得到体贴或者说奉迎?至少是配合吧朵朵是那种貌放浪实则生涩的类型,临到后来都是一味承受,岁比他大懂得还没他多呢,所以至今没尝试过更进一步地爱抚。
至于格格,除了初夜的时候:于自身角度考虑,勉为其难地让他享受了一把外,之后便再也没有过了。
因此他就生出了自己是一个苦力的感觉,非常向往她们有朝一日能领会那方面的精要,化身成娇媚蚀骨的类型,那就算他再累些也值得啊。
要知道,女的温柔体贴,女人的善解人意理解宽容,女人的积极配合多多赞美,能够成全男人的幸福感满足感自豪感和成就感。
张烁是个实实在在地男人,纯阳真汉子,对这方面的追求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不过,要:_在床上找到一个如此地对手,实在太难,必须有柔情似水百依百顺的性格才行,格格那种个性,肯任他摆布才怪,朵朵本就不是温柔型的,加上有点放不开,总是生怕他觉得自己太浪似的,如今就算想要也是含羞带怯地暗示了,除非他发下狠心去教育教育她们,否则估计很难走上性福道路。
他冲靠在自己腿上的那个温柔到极致的女孩子一声短叹:每个男人都向往一种女人,出得厅堂,入厨房,其实还要加一句,就是上得席梦思床...可惜这三个境界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太高了,不提也罢。
大概是被那莫名的兴奋点燃了,一向持重地张烁居然在阿姐面前口无遮拦起来,也可能他是把这场谈话实实在在当成了姐弟谈心?不过是话题聊得深入了一些而已?所谓坏坏的男人让人爱,虽然阿烁对顾青岚说着一些色色地话题,可她却丝毫不反感,心里那阵痒痒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了,平躺地双腿交叉着换了一个姿势,看着他好奇地眨了眨眼,问道:阿烁说的三个境界,具体是什么样啊?具体?张烁脑袋里头嗡嗡作响,一阵凉意顺着背脊直蹿脑门,让他片刻间清醒了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不清楚地。
阿姐眼帘微垂,在他大腿上侧过身来,小手扶在他腿根处,离那要命的地方不过寸余,用似羞的声音轻问:言传不行,可以身教吗他顿时僵硬了,僵硬得很,而且越来越硬)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章 一战到天明青岚一句言传不行能否身教,杀伤力丝毫不亚于当真的想要我吗?张烁被轰得体无完肤丢盔弃甲,随着话题深入,这厮早就从松下无耻地跳槽到微软,如今居然转投奔腾门下,眼看着要赛扬了!要不是他穿着紧绷的牛仔裤还能遮掩一二,早就露馅得无地自容,可是阿姐现在的姿势,那视线几乎就是正对那个方位,只要生理卫生课上没有打瞌睡,多少应该明白点问题所在。
而且她那只手,怎么隔着裤子也能让他的大腿神经高度集中,敏感得阵阵发麻捏?张烁眼看着要支撑不住,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握想把她拉起来,这不握不要紧,一握就触电。
我靠,小手冰冰凉,和格格有得一拼,阿姐她是啥级别?用力甩掉自己心里那点猥琐的猜测,另一手托住她的香肩想将她扶起来。
谁知顾青岚好似误解了他的意图,趁着他托起自己的身子居然伸手一勾吊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由下而上地仰头向他的嘴唇袭!张烁眼下是技击高手,阿姐这种袭击再快十倍他也躲得开,可是他鬼使神差地没躲,甚至还怕她撞到自己下巴因此顺势低了低头。
一个高难度的接吻动作由此生,两人单手相握,他勾引着她,她勾搭着他,吻得热情四溢忘乎所以嘴角生津,终于那相握的两只手十指交缠,他扶着她慢慢地往下再往下,最后将她放倒在沙发上侧着身子艰难地与她唇舌交战。
随着纠缠挪动,小地顾青岚半边身子都靠在沙发上,圆嫩的屁股正坐在张烁双腿之间,时不时地挤靠着,磨蹭着,给他的枪上膛,卸保险,拉栓,眼看就要走火了从第一次和她发生一些该发生的事情开始,张烁就认识到阿姐是个惹不得的女孩子,那温良贤淑的外壳下竟是个妖精本质,说的过分点简直是淫娃荡妇,单看她接吻的功力技巧还有若有若无的挑逗,根本想象不到她平时是那么清纯可爱。
张烁不得不佩服,作为一个单靠言情小说来学习探索的女性,阿姐是天才,不过这个事实由他来验证,好像有点脱离常规吧?他猛然想到点,那迎合地动作便滞了一下,然后开始生涩起来,喘息着摆脱她的热情索吻然后说道:阿姐顾青岚仰头啄了他一下,让他顿了顿,好像她又啄了一下,继续挑逗,他咽了咽口水,不该她再啄他一下,还用香舌舔到了他的嘴唇,他忍无可忍,俯身又与她吻作一团!火热地鼻息在一起,似乎要把对方化了一般,渐渐地,他甩去鞋子上了沙发,玲珑小巧的顾青岚被他小心地压在身下,他弓着身子去那带着魔力的樱唇交战,两人耻骨相接,一起做着下意识的磨蹭。
阿姐不愧是自学成才地天生达人,突然双腿一分再一绞便缠住他的腰际,两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他身上,从他的上唇吻到下唇,然后是嘴角,他也配合着去亲舐她脸上的各个部分。
阿姐吻到了他的鬓角,弄着他的耳珠道:阿烁想要怎样的女人,阿姐是怎样的女人,只要你别丢下我,永远都别丢下我张烁怔了一下。
感到一阵心悸。
阿姐对他用情至深。
若自己有负于她实在是无颜以对。
今夜她把一切交给自己。
是托付亦是索取。
如果他再铁石心肠下去。
不过是辜负了她那片至真至纯地心意。
想及此。
他再不豫。
托起她弹嫩地翘臀。
将顾青岚放倒在松软地床上。
在这片刻地宁静中与她四目对视。
他那因感动而润湿地双眼让阿姐心疼得不行。
以为是自己又逼到他了。
细心地拭去他眼角地泪水。
也是扁嘴欲哭。
暗恨自己不能生在别地人家。
与他成为姐弟。
要不然但这怨念不过起了一瞬。
张烁便掀起了她地衣角。
粗糙火热地大手沿着她细腻光滑地小腹一路上行。
覆到她地胸前让她一阵颤栗。
顾青岚地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他地手在那一手尽握地峰峦上停留了片刻便继续向上。
揉过她地圆润细致地肩膀随即小臂一抬便将她地上衣掀起来。
阿姐双手飞快地动作。
甩脱上衣一下露出件粉色小圆点地可爱内衣来。
耸起地胸脯随着她地呼吸上下起伏。
张烁轻轻地抱住她。
伏到她耳旁道:阿姐。
其实我一直喜欢着你。
想要你。
可是不敢说顾青岚哭了。
终于能够听到他与己相同地心声。
让她难以抑制欣喜地泪水。
两人一齐落下两滴泪。
在近在咫尺地距离相视一笑。
脸上同时闪过一丝赧意。
他们互相舐去对方地泪水。
泪是苦地。
心是甜地。
红艳地舌头交缠在一起。
想分都分不开。
阿姐许是被他撩拨地急了。
忽然把他反推到一旁。
而后抬头盯着他。
用牙齿去把他衬衣地扣子一颗颗地解开。
那动作让张烁地心率和呼吸急速上升。
等他健硕有力的上身裸露出来,阿姐又一翻身躲到旁边缩成一团,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猫一样抿着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蜷缩的双臂把她本就小的胸脯挤出一道惊人的沟壑,让张烁重重地道热气。
衬衣扬起,落地,化身狼阿弟的阿烁终于扑向了羊阿姐,裙子丢到一边,内衣丢到墙上,当那抹白嫩再一次展现在他面前时,张烁那胸中的烈火烧腾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就像一个初哥一样颤抖着在那仿如艺术品般的身躯上留下亲密接触地痕迹,阿姐的昵语不绝于耳:不要那里不行别这样当他紧张地满头是汗,无处下手的时候,看他手足无措的受窘模样,顾青岚娇笑了下,媚眼如丝地将他推翻,说道:还说有过两个女人,真是傻乎乎的,女人说不要就是快点继续的意思,这都要我教你?张烁一阵汗颜,暗道阿姐的箩莉外表下包藏的貌似是颗熟女心啊,不愧是比我大了几个月,叫她姐姐不亏见他战战兢兢地像初上战场的菜鸟,生怕弄疼了自己似的,顾青岚索性完全暴露本质,轻车熟路地解开他地裤带,取下耳旁小辫上皮筋,麻利地将头发扎成一个马尾。
她这造型让张烁似曾相识,然后便见她跪伏在他身旁,用无比熟练的动作给他上了惊人的一课。
这一切让他不得不想起那个在自己床上偶然发现她在脱自己内裤的夜晚联想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早就已经张烁这心跳又加速起来,肾上腺素急剧增多。
屁股在他身一摇一摆地,他禁不住想去除去她最后的武装一探究竟,伸手轻轻往她裤沿上一抓,阿姐马上唔地一声反手来阻挡他,刚才被她取笑过后,张烁怎么会轻易容她阻挠,挪开她地手便慢慢地褪去她那条小裤。
入眼还是白嫩,他诧异地大眼睛,阿姐居然是白虎?!顾青岚遮挡翻过身来,抿着嘴好像真有点恼了,看着一脸吃惊的他道:不许笑!他开始倒真没想笑话,可是一想到这二十多岁的女孩,身子还是跟十来岁的丫头似的,果然是十足的萝莉外壳,就忍不住嘴角开始上扬,但被她怒视着便只能苦苦忍着笑意,于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阿姐生气了,着唇来捶他,张烁挨了两下后委屈道:迟早要看见的,你害羞个什么劲啊她的脸蛋越发红润,弱声道:你明明是笑话我哪有,很漂亮的。
张烁笑着说了句大实,她半信半疑地皱眉:跟别人不一样就是因为一样,才特别嘛,真的很漂亮地。
来,让我再看看。
说着他便调笑着去拨她的手,阿姐惊叫一声躲开,翻身欲逃。
张烁一下抓住她的脚脖子,她便双腿虚瞪,口中喊着:不要,别过来!被教训过后,哪里还会上当,狂笑道:哈哈,你就从了我吧!十足的欧阳克田伯光西门庆附体,上稍一用力就将她拖了回来,双手一环从背后抱住了她再不容她逃脱。
阿姐的内裤只褪到腿弯,跪坐在那里动也动不得,任他上下其手被抚弄得娇喘连连,她回过头来与他亲吻,这颇为费力的姿势却让其心底的欲火膨胀到极点。
进来她娇声吩咐,臀股相抵她早已能感受其贲张怒发的力量,张烁犹豫了下,就这样?顾青岚跪伏下去,翘起香臀把那抹娇嫩欲滴的粉白展露无遗,发丝盖在她精巧细致的脸蛋上,平添了好几分媚意。
快点张烁抚着她地玉背,小心地挺身向前,那压迫的力量居然把他挤了出来,可他不敢着急,仍是耐心地慢慢推进。
大概是被他磨蹭得难受,阿姐居然一发狠自己挺腰往后猛地一退,发出啊地一声娇叫把自己送了给他。
殷红的血丝立时便溢了出来,张烁心中一疼,伏上去亲吻她的肩背,试散她的注意力。
顾青岚在他身下颤动着,渐渐适应了他地身体,顶着满头的细汗自己动了起来。
张烁配合着她地节奏小心地动作,手上和嘴巴完全没有停歇。
初逢雨露的顾青岚飞快地便被送上浪潮,随即开始忘情地娇吟这一夜仿佛无止无尽,她知道他最想要地是什么,知道他想碰触哪里,又希望她怎么配合他,就像相处了十余年的老夫老妻一般心意相通,让他尽享鱼水之欢。
若是生活中地她是温柔的,那此时的她便是娇蛮的,娇柔地虚若无骨,又有着她蛮横的自主。
她的小蛮腰似乎没有停歇过,厮磨地他一浪高过一浪,真看不出她娇小的身躯里居然蕴藏着这么巨大的能量。
直到战至拂晓,张烁都未感到疲累,心跳仍是着一种高速跃动着。
大汗淋漓的二人相拥在一起,顾青岚的双腿与他交缠在一块儿,脸贴在他的左胸听着他的心跳,双手环在他的腰上似乎怕他就此消失一样。
桃花玉面上尽是满足的神采,小巧的嘴唇牵扯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就算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也知足了。
张烁笑了,搂着她道:天亮了。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一章 张罗穿的知是因为做成了期望已久的事情还是长期干涸空虚的了极大慰藉,酣战一宿的张烁体力居然丝毫没有得到影响,在总决赛中有如猛虎出闸般生猛异常,打出了迄今为止最为赏心悦目的篮球!与他交相辉映的是开场便火力全开处于静默状态的冷酷小和尚方天林,两人忽而一左一右,忽而一内一外,将长春二中的防线冲击得岌岌可危。
在这场也许是此生最具纪念意义的比赛中,张烁和天林有一种将此生功力毕于一战的惊人感觉,把自己全部的篮球技巧都发挥到了极致,不存在战术迷惑,没有诱敌暴露弱点,用纯粹的实力向高中篮球界最强的对手叫板!在以破军为队训的长春二中面前,擅长防守的广林一中居然在此二人的带领下打出了激动人心的攻势篮球,刻意强化的破包夹能力,让张烁和方天林在面对双人防守的时候都能用极为不可思议的方式杀出重围创造得分机会。
场边观众的惊呼一声高过一声,而外场的直播收视率也是在逐渐攀升,连续数年制霸全国的篮球名校与两个难得一见的篮球天才少年奉献了一场前无古人的经典比赛。
长春二中作为一支整体型的球队,无论进攻防守都是以全队配合为理念,但在面对张烁或者方天林的时候,他们以全队之力来御敌,依然能让他们得隙而入,长久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手的他们,虽然胜利的欲望没有动摇,但自信心在比赛中渐渐流逝。
他们开始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防不住的对手。
而张方这对组合无坚不摧之力,便是在这里开始正式展露的,无论在哪个方面,都从这里开始。
在球场上一起厮混了近三年,练就出了掩护,协防,攻取的配合能力,这种默契在他们今后的人生中也带来了很大助益。
也许撇开单论,他们都不能称作最强,但绑在一起产生的化学反应堪称劲暴。
这场比赛的纪念意义远远大于其过程中展现地精彩程度,因为就是这场比赛,让南区球队在时隔六年后重夺全国总决赛冠军宝座,也是广林一中继十六年前击败后长春二中后再次重返巅峰。
这不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但是一个南北争霸时代的开始,长春二中之强没有因此而消弭,但南区地各支球队却在此鼓舞下更加奋发图强,终于把一家独大的形势化解,形成了群雄逐鹿的局面。
总决赛的MVPP选手称号最终被方天林夺得,虽然张烁打出了得分助攻篮板三双,但他的贡献更多体现在助攻上,即使行内人能够看出他对球队的关键性,但在大部分观众眼里,得分数据更具有说服力,所以打出得,助攻6次,篮板7个地方天林拿下MVPP也算众望所归。
不过最让长春二中这群对手钦佩的还是他们地队长张烁,从赛后双方队员拥抱致意时候的情景就可以看出来了,大家都乐意向他表示祝贺,因为是打心眼里服气,只有他们的控卫状若惋惜地说了一句话:可惜我们队的主控缺席了,不然也许能跟你较量一下,我真的是不行啊,哎他说的自然就是失踪了数月的满冬日格。
这位让长春二中控卫扼腕的一流控卫,如今已经成为了准妈妈,坐在沪海家中的电视机前抚着自己地肚子看直播,还跟肚里的孩子细说:看见没,这个就是你爸爸,仗着老妈不能上场打球,就在那里逞能,坏吧?我告诉你,他就是一肚子坏水,为了赢球居然把老妈搞成这个样子,实在是用心险恶小冬啊,你长大了可不能学你爸哦,做人要厚道,不然小心我抽你。
明明说着自己男人的坏话,格格的脸上却满是笑意,张烁能够夺冠,她自然是高兴地,因为那混蛋说了是要为她而去夺冠嘛。
不过当镜头上出现一个俏丽可人的女孩时,她那张脸顿时显得有些不自然,撇嘴暗骂:这小三八怎么阴魂不散的?袁思娴也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居然就冲进了场内,拽着她刚刚摘得桂冠的义兄又蹦又跳,谋杀了大批量的菲林。
而直播中心显然也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炒作良机,将不少镜头都聚焦在这对貌似亲密的绯闻男女身上。
张烁为了保证其公众形象,是强扯出笑容陪着她在应付媒体们各个角度地闪光灯,然后咬着牙对她道:你就不能低调点,不知道这是全国直播吗?哥又被害惨了。
阿思不以为然地对他咬耳朵:要是遮遮掩掩地反而让人怀,不如大方让他们拍好了,反正我们是兄妹嘛,怕什么?说着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有明星哥哥,她也觉得很有面子,今晚实在是太高兴这种暧昧地亲吻介乎亲人与情侣之间,所以张烁和袁思娴的这场绯闻热度并没有因为媒体缺少报道而下降,这个新闻居然不炒就再次热了起来,粉丝们就像心照不宣一样开始默认他们之间地地下情侣关系。
庆功宴被安排在第二天中午,是在球队下榻的酒店餐厅内举行,广林一中啦啦团几乎全员到场,还有到场恭贺地赛事组委会人员,以及一部分传媒记者,整个宴会厅坐得满满当当,人声鼎沸。
袁思娴也来赴宴,甚至还送了花篮,又登台献歌一曲,算是给足了率队夺冠的义兄面子。
她最近因为这件事曝光率激增,人气不降反升,让经纪公司不由惊喜过望。
而且她在宴会上唱的那曲《我们是冠军》展现了不俗的歌喉,音频被流传出来后在网络上传播甚广,也有唱片公司开始来寻求与她合作的机会,计划给她度身定造几首单曲。
借着这股风潮的劲头,张罗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罗守业先生脑筋就开始飞快转动了,如今八大菜馆已经顺利进入轨道,开始在沪海餐饮业渐渐站住脚,营业额稳步提升,前期房产项目的资金也开始回笼,他们张罗手底下又有闲钱啦,该干点什么呢?既然做过了吃和住,罗胖子就想干脆,咱张罗就搞民生产业,吃穿住行!下一步就做服装,这次他很有魄力地行使了执行董事的权利,对董事会另两位成员只是完成了知会工作,便收购了沪海郊区的几家服装厂,这些小厂都是专营制衣过程中某道工序的厂家,多数接的是外包的活,技术方面成熟得很,人员也相对比较稳定,大部分是本地的下岗女工再就业招收进来的。
罗胖子完成收购之后,就将几家厂组成一条流水线,开始搞成衣制作,布匹的引进则是从杭州找了合作渠道。
至于衣服式样就更简单,从小艾那海量的衣服里挑出几件并不那么露骨但很时尚的,做一番改良设计然后就直接用了。
他要做的是年轻人的流行服饰,品牌名称也已经想好了,就叫Ace.有两种寓意,一个是网上热传的张烁对袁思娴的昵称阿思,另一个就是张烁本人是球队的王牌。
然后,他把邀请袁思娴成为他们新服饰品牌代言人的合约意向发给了其所属的经纪公司,同时还附带了张烁先生在张罗公司所占股份比例的说明,两天后,对方就发回了传真,敲定合约事宜,将签署代言合同推上了袁思娴的行程。
胖子算了算日子,顺势就给袁思娴寄去了一张请柬,请她来赴自己女儿的满月酒宴,顺便签订代言合同并参加Acee服饰有限公司的剪彩。
他这一番用心良苦,成功为这款新服装品牌造势,一经推出就轰动市场,因其美观时尚的造型而受到年轻人的热烈追捧,势头直逼温州的几大服装品牌。
起初Ace只在几大商城专柜中有售,但每每断货让胖子不得不开始考虑专卖店的发展,初期店址的选取也很讲究,都是在八大菜馆的临近位置,看来以这八个点为基准,他是打算把张罗的小旗插满沪海了。
目前为止,他赚的都是些小钱,但声势绝对比他父亲当年要浩大。
罗永瑞当年在沪海建筑业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可是一向低调得很,正是如此才一步步稳扎稳打,从激烈的行业竞争中异军突起,站稳脚跟打响品牌,成就了今日沪海房产大亨的地位。
罗守业太高调了,而且做得还很顺,虽然在市场上吃下去的份额不多,但他这股声势还是惹来了旁人的忌惮,于是便有不同的势力忍不住想要敲打敲打他了。
先出问题的是张罗旗下的八大菜馆,接连几日都出现地痞流氓在馆子里滋事生非,可这些人虽然穿着打扮就看着不是善类,你开门做生意也不能拒绝接待啊。
一粒老鼠屎就能坏掉一锅粥,几个流氓闹事也能把八大菜馆的风评和生意搞得每况愈下,谁喜欢吃饭的时候提心吊胆?这种事接连出现,被流氓骚扰的顾客又向消费者协会投诉张罗菜馆经营不善管理不周,安保工作不到位,保证不了顾客的人身安全,这件事甚至上了报端。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流氓都出现在他们家菜馆里,罗守业自然明白这是有人在整自己的生意。
先是给菜馆增添了保安人手,随后便开始顺藤摸瓜打探起这股势力的来路。
在沪海,明知道他是罗永瑞的儿子还敢惹上来的人,不多啊。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二章 医法要诀全国高联总决赛的赛场上,虽然张烁用心去寻找了,找到苏苏的身影,看来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两人之间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获得冠军之后,全队返乡,张烁却是应阿思奶奶之邀,去了趟南京,从祖辈王传手中得到了一本书页已然泛黄的古本医书。
奶奶言道:也许父亲当年给我取这名字,便是算准了这番机缘。
可惜我无缘得见我那弟弟,便只能将这东西传给你了。
张烁,你学与不学,奶奶不勉强你,但这医书定要好生保管,代代相传,不能让我王家的医术就此消失于世,切记。
张烁收起医书凛然承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或许既然已经传了外姓子弟便不再有什么讲究。
奶奶没有跟他提什么传男不传女或者传内不传外的规矩,他便想着既然祖上这门医术如此神奇,便寻机叫有缘之人学去,将来发扬光大造福世间更好。
他自己对这医术本是不太感兴趣,勉强翻阅不过是为了粗通一些药理,直到他翻看到毒术篇,不禁陡然心惊。
(:这三页纸,写的是当时江湖中三大奇毒的制作和解救之法,对于现代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作用。
而且将来这制作之法如果流传出去.他有心将这几页毁去,但因是祖传之物,一时下不得手,沉吟片刻后便想:他日就算觅得有缘人,也要考校过其人品后再断定能否赠书,且留着完本吧。
为防将来遗祸,张烁虽然不毁去那三页,却是把三种毒的详解一字不漏地细细记下。
再往后看,便是到了金针篇,也就是奶奶成名于世的绝技。
那针灸之法,先是说明了人体经脉穴位,随后再将药理引入,不同的穴位刺激组合而出各种奇效令人眼花缭乱。
张烁对这门技巧颇感兴趣,加上那解毒之法需要配合针法来施行,便就用心学了几日。
主要是全国高联总决赛打完之后,张烁不必再天天练球,去球场无非是闲打着解闷,他参军的念头就算恢复了前世记忆也没有打消,对高考也不甚上心,因此平日里除了去方天林的秘密练功房与他对练拳脚外,还剩下不少闲工夫没事做,便将这门医术学了起来。
()那医书看得多了,张烁这脑子里时不时便会浮现出经脉走向,而在练功之际,他由丹田而出的炽热感觉开始越发浓烈,让他不禁在习练招式时会随着心中所掌握的自身经脉方向,将那股热气行使运动起来,这样才能稍稍趋解那难忍的燥意。
随着他练功越加纯熟,那气劲运转也是越来越快,最后气随心走收发自如,但他心中却是懵懂未知,只是把这种方法当成是趋解练功时小腹中莫名的热燥感觉地法门。
而他无论是与方天林还是沈清风对练,都是纯以招式来切磋,两人不与他比较真本事,也就没有激发出他体内那种神奇的力量,众人只道他技击之能已初窥门径,却不知道他的内家功夫练得比外家套路要迅猛快速地多,这点就连他本人都不晓得。
(、自与顾青岚偷食禁果后,张烁那胸中挥之不去的抑郁也随之消散了,整个人明朗欢快起来,虽然仍是沉稳淡定的个性,却能让人分明地感觉他最近心情很好。
不仅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而且还乐于开玩笑,朋友们常被他的吐槽逗得前仰后合,而他本人对这种心境变化自然是有所感觉,暗暗诧异难道阿姐是自己的心灵良药?格格怀胎八月有余,早已禁欲,他停了与她互相补益的床事,这段时间以来反而感到心情更加平和,无论是身体还是感官都在一个极佳地状态。
他不明白,为什么和她交欢明明能感受到好处,自己也确确实实得到了潜力的提升,却在停下来之后才会有更好的效果出现呢。
在这件事上,他不得不请教了当初唆使他去和格格双修的那位专家:阿当。
()附在他身上地阿当一向是他的解惑专家,这次也不例外,他便告知其道:你与至阴之体相合,采阴补阳,这体内地阳气便越补越盛,加上你本是纯阳之体,所以便自然而然地心生业火,焦躁不安,若非你心志坚定易于常人,在那般煎熬下只怕早已暴起伤人寻求发泄了。
张烁闻言大惊:我靠,你当初不是说我和格格在一起双修,十年定能飞升吗?这么说岂不是往后都不能乱来了?那深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狡意道:是啊,练十年你就爆体而亡了,不是飞升是啥?不过你别担心,现在你不是又找到助你阴阳调和之人你以为自己体内蓄积的阳气会无端平静下来吗,那~冬日格断了床事的缘故,而是顾青岚在助你。
你命中实在是有大机缘,不仅得逢至阴红颜,还有寒女相助。
这顾青岚便是寒女转世,于你这至阳之气有调和之能,可以平息你的业火,比之千万分之一的至阴体更是难得,因这寒女转世可是世间唯一,不仅让你遇到了,还让你得了,汝之大幸啊。
在阿当进一步的解释下,张烁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通俗点说,格格对他而言就是助燃剂,阿姐就是稳定剂,只有两相结合,他这发动机才会运转正常越跑越快,否则一味燃烧就会爆缸。
原来和阿姐在一起如此欢愉,不仅仅是因为她比另两位更懂得迎合,而是有一番原理在里头。
难怪最近心情舒畅得像回到了幼童时代,看来今晚……咳咳,正在上语文课呢,不要想远了。
他在上课的时候居然走神去跟阿当探讨什么阴阳之道,可算是破天荒头一遭,不过高考在即,夏雪妍忙于专心讲解习题卷,也就没有发现他在开小差。
黑板上地高考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二十天,夏老师与这群学生的分别之日越来越近,最重要的是以后不能时常见到那小老头了,让她难免心生不舍,这几日借着满指导员身体不便之际,着实从他那好好索取了几次,每每累得动弹不得,却还是觉得不满足。
与他爱在一起,就仿佛是喝海水一样,越喝越渴,怎么爱也不够。
格格现在已经完全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除了每日张烁去探望她时会与他一起下楼散散步外,都懒得出门。
因沪海这天气也是越来越热,她一个北方人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就连准儿媳的满月酒,格格都没有参加,只是提前一天和张烁一起去拜访探望了两位亲家,送上贺礼而已。
因为喜宴当日人多眼杂甚至还有媒体前来,她便舍弃了携夫同去的念头。
为此让来签代言的袁思娴覓得良机,与她义兄厮混了一日。
这丫头还算有心,居然好心问了嫂子为何不来,莫不是身体不适,参加完喜宴还随义兄一起回广林探望了她一番。
不过冬日格却不想领她的情,实在是因为她高调行事的缘故,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绯闻又纷纷扬扬地闹起来了,而且上次是负面新闻居多,这次媒体居然好像被他们地爱情感化了似的,多是正面报道,怎能让她不气?而且因为阿思随张烁回家被媒体报道了,连格格地居所都被当成了他俩的爱巢,真正是火上浇油。
这几次三番地,冬日格巴不得那家伙早点当兵去,省得在这里被那小三八骚扰得定不下心,要是他鬼迷心窍真出点什么事,那怎么收场?这日张烁将格格送归,见到小妹和徒弟对面而坐正在摆棋对弈。
他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见小叶子欺负小桌子不留余地,就出言支招,惹来小妹一记白眼,又对小桌子道:不许听他的,你要自己想,才是真本事。
沈卓苦皱着眉头看向师父,俊美地脸蛋露出个为难的表情,直到张烁让他自己去想才舒缓下来,耐心地考量了一会儿,才中规中矩地下了一手棋。
要说这孩子短短数月从不通棋理,下到这种地步已经实属不易,张烁断定他的棋力至少已经在小静秋络之上,不过比之突飞猛进的小叶子还是大大不如的……果不其然,叶飞燕三招两式,轻轻松松就把他给收拾了,然后摆出当年大哥教训她的宗师口气道:你啊你,棋道十诀我已经传授给你,怎么只是硬记不去体会呢……张烁看她摇头晃脑地在那教训一个比自己还大了九岁的孩子,不禁莞尔,起身走出房间,如今他五感敏锐,一路行走仍能听到她的教诲:下棋和做人是一个道理,要循序渐进步步为营,行止有度以势压人,你不会说话以后就少说话,看你长得这模样,别人怎么知道你是傻的……我不傻,只是有点笨。
沈卓弱弱地反驳道,小叶子却是毫不顾忌情面:你哪里笨了,明明聪明的离谱,什么都是一学就会,都快赶上我了。
你就是傻,所以才不学,白白浪费了十几年光阴,就练了身没多大用处的武艺。
啧……还好遇上我哥,你肯听他的话学,也不算太迟,往后我哥当兵去了,你就听我的,知道不?()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三章 开始就难结束飞燕难得遇上与自己资质相当的人,居然是个傻子,她扼腕,但见对方是可造之材,便想为他扭转命运,是故平时对小桌子可是特别上心的。
小桌子对这个小姑娘不太服气,平时跟她玩在一起只不过当成伙伴,让他以后去听她的话一时不愿就范,拒绝道:我只听师父的,不听你的。
傻子,小叶子佯怒着敲了敲他的脑袋,那你师娘的话你听不听?沈卓犹豫了下,暗想连师父都要听师娘的话,我自然要听了,便点了点头说听的,接着小叶子又道:那你师姑的话听不听?师姑?我哪里来的师姑?小叶子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大哥是你师父,我不就是你师姑吗?大哥从军去了,我就是代掌门,敢不听我的话,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师门?!她那俏眼圆睁的模样还真有点色厉内荏的味道,可她吓得住不谙世事的沈卓啊,单纯的大男孩一张俊脸刷地变白,没料到居然师叔还有这么高的权限,逐出师门这小子的心理年龄大概只到小叶子的一半,不过也懂得见风使舵的浅显道理,马上服软:不要罚我啊,师父不在我听你的就是了。
嗯,叶飞燕状若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叫一声师姑来听听。
()虽然别扭,但沈卓还是红着脸轻咬下唇叫了声小师姑,那委屈的模样让小叶子美到骨子里去了,恨不得仰天奸笑。
只见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两排白白的嫩牙道:呵呵,卓儿乖,姑姑不会亏待你的走,跟我弯去,我给你买糖吃!张烁没有在母亲家用饭就径直回家,路上接到罗守业的来电,胖子对他讲明了最近菜馆遇到的麻烦事,又道恰在最近有人出价想要一气买下他们的八大菜馆,而且价格公道在他们投资成本之外加了五成的钱,这一来胖子不好擅自做主,便想询问老张的意见。
这里头地门道就算傻子也能看出来,要说那买家跟突然冒出来的混混没关系,基本是属于自欺欺人地话。
反正这生意也难做下去,就此甩手?张烁是个耿直的人,但不代表他好欺,实际上他耿得很,如果对方不是先用那手段施加压力,好声好气来谈收购的事,也许他还真的会好好考虑,但现在,要他忍气吞声是没门了。
买家是什么来路,搞清楚了吗?他问出这句话来,罗守业马上松了一口气,要说他这心里也是不服,罗家在沪海地界上怕过谁啊?让他出道就添堵,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看老张的意思,是不想善了此事,那就正和其心意。
是个福建商人,做服装的,我在厦门的时候就听说过,跟他儿子还算有过交情,我还请那小子洗过桑拿呢,妈地居然这么对付我,真是忘恩负义!张烁眼角抽了抽,暗想你请人家嫖娼也算恩情啊,够可以的,不过旋即想到了正题,沉声道:老罗,我看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动八大菜馆可能是想撬我们地根基,后手应该是冲着Ace去的。
这点我也想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弄。
现在我们在明面上,被动得很,对方摆明了是不给我罗家面子,要是真撕破脸,我们今年的损失可能会不少。
罗守业毕竟出身商家,对这鬼樂伎俩虽能识破但应对起来却颇为头疼,没有那股狠厉气魄。
张烁平日做事也是循规蹈矩,与他相差无几,但在此事上却比他果断地多,思量一番后道:那些混混总是有头目控制,你设法去查一查,看是哪路人在指使他们。
如果能查到单线,那便最好这个我早就查过了,混子都是西行区一个地痞头子董仨儿手下的,这人籍贯就在福建,在西行区只是个做水果生意的大头,不过手下的确有几十号人。
只不过要动他怕是治标不治本,这种小人物实在太多了张烁言道:当然不是动他,我是想查他的上线,如果能接近这董三身边的人,想必能查清楚,毕竟派人折腾我们的菜馆,在他们那群人里也不算小事。
你去想办法查明白就是了,回头告诉我消息。
如果查不到,直接把那福建商人地资料传给我。
开门做生意,免不了要受些磕碰,只不过他们张罗才刚刚起步,就遇到这种事,不免有些蹊跷。
张烁暗想:从福建直接把手伸到沪海?就算这做服装买卖的商人再有背景,也不会如此草率吧,何况惹的是沪海大亨的儿子。
他料想此事必定还有隐情,好像是有什么力量在隐隐阻碍着他们的前进路线,否则的话,按理那商人绊子下得那么顺,想收购也该是折价才对,怎么会反而加价呢?虽是行事阴损了些,但对方的恶意不是很明显,所以张烁决定这件事处理起来要留些余地,免得扯出大动静来。
回到家中,他把钥匙往桌上一放,见厨房没人,就叫了声阿姐。
顾青岚犹犹豫豫地应了一声,听声音是从里边的客厅传来的,他便走进去寻她。
刚迈到过道处,便被她那身打扮给惊到了。
(:只见阿姐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衫,双手攥在下摆上死命地正往下拉,扭捏着身子娇羞地低头:阿烁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当你在叶姨在吃饭呢.阿姐,你怎么穿着我地衣服啊?张烁问着这话,眼睛盯着她两条白嫩的大腿,错眼看到沙发上躺着她地校服和裙子,猜想到她T恤后头的光景,不禁喉结滚动了下。
顾青岚被他撞见这副样子,正低头害羞呢,没注意到他地表情神态,惴惴道:我收衣服的时候,见你地衣服好大,突然想穿穿看,于是就试试.我马上换回来!说着好像是怕他生气一样,转身去抱起自己那堆衣服想往房里闪。
她那弯腰的姿势恰好让自己的小裤露出个尖角,半遮半掩的,加上T恤地后摆被她的翘臀顶出道惊人地弧线,实在是勾死人了。
张烁那了一天的神经一下就被触动了,待她抱起衣服像只一样想逃时,这厮居然跟古时候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似地拦住了她去路。
等会儿。
在阿姐懵懂单纯的视线下,张烁一时对自己的无耻念头有些自责,可是为啥她的眼神越是纯真他就越兴奋呢?无耻啊无耻老张,连你也开始堕落了。
妈今晚值班吗?对啊。
阿姐点了点头,他又左顾右盼了下问:爸去哪儿了?看他那副神态,顾青岚也猜到些什么了,一时脸上浮出一抹羞红来,更添了几分亮色,不过她还是弱弱地答了:去堂叔家下棋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爸找堂叔下棋,总要十点多才回来地。
张烁鼻子里喷出来的气都有点热了,撞在阿姐地脸上,让她阵阵发烫,害羞地不敢注视他的脸,匆匆一低头想要从他身旁绕过:我先回房去换衣服,给你热饭。
别换了,反正家里又没外人。
张烁故作正经地干咳了一下,可那灼热的眼神完全出卖了其邪恶内心。
明明没有与他对视,但感触到他的视线,仍是让阿姐连耳朵都开始烫红起来。
虽是羞怯,但习惯了听他的话,犹豫了下还是把衣服放回沙发,委婉道:你一定饿坏了吧,我这就给你热饭去。
我的确饿坏了,你就让我吃一口吧烁一激动差点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好在这厮表面功夫还是做得挺到位的,轻嗯了一下跟着她去厨房看她忙乎。
阿姐系上围裙在那热炒饭菜,张烁在她背后看得气血上涌,真是奇怪,平时也没觉得她如此魅惑啊,这一旦开了荤怎么就轻易沉沦了呢。
(:难怪说这种事如果开始就很难结束,同一屋檐下的禁忌关系,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连定力达人张烁都只能控身无法控心。
大概是太匆忙了,顾青岚这围裙的系带没有系紧,翻扯了几下身子就松开了,她正在炒菜脱不开手,忙冲弟弟招呼道:阿烁,快点替我系一下,别把你T恤弄脏了。
哦,哦.张烁连忙应了两声上前,在她背后替她系上带子,那位置刚好在她纤细地腰身处,轻轻一勒就显出她小巧但曼妙的身姿。
张烁作势拍了拍那带子,表示系牢了,可是那手碰到她的腰身便未曾挪开,他走到她身边探头佯问:好了吗?不老实的大手顺势下滑,已经扶到她的翘臀之上,阿姐俏生生地瞪了他一眼,扭着身子嗔道:别捣乱,不然菜就炒焦了。
被他摸着她这身子就不自禁地发软,连铲子都快握不稳了。
都已经暴露目标了,张烁也就不再装腔作势,索性手指一勾不客气地挑进了她的衣服下摆,直触到那细嫩丝滑的肌肤之上,讪笑道:焦就焦了,只要是你做的饭菜我就爱吃,况且我肚子不是很饿。
肚子不饿,别的地方是饿了,阿姐忍着他的骚扰,看火候够了,飞快地灭火停下,然后重重地拍去他地手道:不饿也要吃饭,快洗手去,真是只脏手他嘿嘿一笑,依言去洗了手,看着阿姐替他摆好桌,随即坐下狼吞虎咽。
顾青岚见他吃得甚香,嘴角微微一扬道:还说不饿,看你这吃相,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那是阿姐做地饭菜好吃,他含糊地说着,又问,今晚你作业多吗?有两套卷子呢。
那就是没作业了,张烁自说自话道,也是,再过几天就高考了,还做什么作业啊。
阿姐你模拟考的时候早就过线了吧,这次就算发烧也能考上了,幼师对你来说太轻松了就算不复习,我也要预习教师课程啊,以后要教小朋友呢,可不能马虎。
听他说到学习上,单纯地阿姐还就当真了,跟他认真地说了起来。
张烁把最后一口饭扒掉,匆匆地抹了抹嘴道:预习急什么,有的是时间,心理学什么地你要觉得难,我都可以教你。
他这两年来学的东西很杂,社交礼仪心理语言,触类旁通,谈不上大师可也算是小有成就,可以说是博学多才之人了。
虽然他的话显得吹嘘,但一向佩服他的阿姐却是不觉得他自大,起身收起碗筷道,就算难,我也想慢慢学,当幼儿园老师可是我的梦想呢,总要自己去努力才好。
她走进厨房去洗碗,张烁又跟在她后面,帮她把菜收进了橱柜,而后贴在她背后,两手轻柔地穿过她腋下,与她一起洗起碗来。
这姿势太过亲昵,让阿姐身子麻麻的,脑袋里也嗡嗡作响,扭头哀道:还是我一个人来吧?张烁顺势就叼住了她的樱唇,那手里的碗立时就掉进水池,带着泡沫的手覆盖在她那件不相衬的宽大T恤上,在她胸前留下了大大的水印,在这时常进出的厨房内,点燃了激情的两人有如干柴烈火,很快就忘乎所以起来。
有些事你一个人做就做了,可有些事一个人是做不来的在他的热烈挑逗下,顾青岚身上的T恤都不及脱去,就扑倒在板前暗示着他进入,在她最熟悉的环境里,其实那欲火也是炽热难耐,从刚才他不安分的举动开始,阿姐就已经被湿意困扰了。
他只是一个挺身,那令人满足的充实感再次席卷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从喉底发出一声闷长的吟声。
当他开始冲击的时候,她把那宽大的衣领提起来咬在嘴里,用一声声闷叫配合着他的节奏,这种异样的体验让他几欲痴狂.厨房里的热度渐渐消去,停歇下来的二人前胸与后背贴在一起剧烈地喘息,水龙头发出滴,滴地一声声响动,水池中激起的涟漪好像渐渐化到了两人的心里,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样下去,如果爸妈知道了,该怎么办)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四章 携妹赴宴了深夜,阿爸已经回来睡下了,张烁又一次悄悄地拧的房门,这是这个月来第十次,另有二十次则是阿姐去找他恋奸情热不外如是,食髓知味的不仅仅是顾青岚而已。
http:///只是张烁的异常表现更重要的是他的特殊身体需要顾青岚的化解调和,才会产生自然而然的反应与需求。
阿姐已经睡了,可能是因为白天已经满足了,以为他今夜不会再来。
他坐在床畔上,低头看着她恬静安详的睡容,没有打扰她。
阿姐的表情自在安逸,纯真地像个刚出世的孩子,嘴角弯弯的好似在做什么美梦。
张烁恋恋不舍地看了许久,觉得单单是这样注视着她,便也能让自己狂躁热烈的心安定下来。
他正待离去,却见她突然皱眉,接着朱唇轻启露出了一个纠结的表情,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到挣扎与不安,然后她开始摇头,浑身都在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摇头的动作也越来越猛烈!张烁急忙摇醒了她:阿姐,阿姐!你醒醒,醒醒!顾青岚猛地睁开眼睛,骤然看到他就像心中放下一块大石一样松懈下来,勾手抱住他在他怀里低泣:阿烁你不要走我在的,我不走,阿姐,我一直在的。
张烁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料想她是突然间做了什么噩梦,才会被吓成这样。
阿姐抽了抽鼻子,稍稍松开他些,长长地睫毛上挂着泪珠我见犹怜,她轻轻地喃语: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被爸爸赶出去了我想追着你,却怎么追也追不上,我叫你你都不回头,越走越远呜张烁的表情顿时一滞,迟着安慰道: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算走也会带着你走。
顾青岚地泪水并没有因此而停歇,反倒哭得越发伤心,明明是高兴的却要为这种迫不得已的选择而哭泣,心中的悲苦只有自己明白。
谢谢.你,可是,可是..妈妈含辛茹苦将我抚养长大,我实在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对不起阿烁,都是我的错,那天我不该她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却忽略了张烁对她也是一直隐藏着不该有的感情,这让他心疼得非常难受。
他又何尝舍得下自己地亲生父亲,前世今生,老父与他相依为命,上辈子自己本就已经亏欠他良多,难道这辈子注定也报答不得吗?不,就算有什么责任,也该由我来承担。
如果爸妈真的无法接受,就让他们责怪我好了阿姐摇了摇头,看着他沉默了良久,弯弯的细眉轻轻皱成一团,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不会地,不会发生那种事。
阿烁什么都不要说,我也不会说,我们就这样下去,永远永远不求什么名分,只是想在你身边,能够一辈子照顾你。
我们不能和爸妈分开,那就瞒着他们好了,这样就好,我们谁都不用离开。
这个选择看似简单,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却要做一辈子的偷情者,那身上的压力岂是这个单纯的不会保护自己的女孩能承受的?但是张烁想不到第二条路,心中的不忍和不甘化成了剧烈地矛盾,让他对阿姐的怜爱到了难以企及的高度,只觉得这一生对她地情义无以为报,只能时时刻刻待她好,当成宝,直到老。
他将她轻拥入怀,轻轻地低语,如那婉转动人的诗篇沁入她的心中:我们不会分开,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
罗守业办事效率很高,只花了两天就通过那董三身边一个亲信查清了这件事的主使,可结果让其有些诧异。
居然是位于西行区的苏菜馆旁边一家饭店的老板找董三帮忙,给了他十万块钱让他在张罗菜馆里整点事儿出来,原因当然是因为自打苏菜馆开张以后他那儿的生意就狂跌啦。
如此一来,这件事貌似就跟要收购八大菜馆的福建商人没关系了,难不成真的是他们俩人料错?他与张烁一合计,老张顿觉蹊跷,这便是几路人马一齐出手,想必是有更大的后台在支使。
(、怎么办?逼供?这种事他没经验,也没那手段,考虑一番还是决定先试探一番。
老罗,你去约一下董三还有那家饭店地店主黄明,我出面跟他们谈一谈。
你一个人去?那董三可不是什么善茬啊,要不还是一起去吧,多带些人……罗胖子觉得人家来路不是很正,生怕这小子吃亏。
张烁摇头道:不能一起去,你是大当家,而对方的幕后人物显然还在暗处,由你直接出面不合适,还是让我这二当家去吧。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老罗仍有些不放心,想把薛宇安排在他身边保护其周全,但被张烁婉拒了。
既然是谈判,那就光明正大,畏地反堕了威风,那董三和姓黄地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如今艺高胆大,也不怕他们当场翻脸。
如果真的谈不成,全身而退对他来说并不难。
这桌合头酒摆在西行区某处有名地酒楼,可以说是搅事的那两位地主场,对方爽快应约。
这日张烁便亲身赴会,随行还带上了自家的小妹叶飞燕,只当是带她出来吃顿好的顺便见一见那两位和张罗生意过不去的主。
他早早地到了预约的包厢,点了一席的酒菜便招呼妹妹动筷开吃。
董三和黄明如约而至,带来的手下都被他们留在了外面,两人见了这包厢里地情景却是一愣。
问明了张烁的身份,又得知罗守业今天不会来,董三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操着大舌头的普通话道:那就是不给面子啦?还有什么好谈地!张烁不动声色地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两根烟来,一人一根飞了过去,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根点上,用指节敲了三下桌子后方道:彼此在什么位面,相信二位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来见你们,不过是敬佩两位做这等事的胆略,没想到这气量却黄明呵呵一笑,冲董三使了个眼色便拉凳坐下,和颜悦色地说道:早就听说八大菜馆有位二当家,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张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难得,难得.张烁看了看犹自站着的董三,并不言语,那汉子又被黄明用眼色催促了下才不甘不愿地坐了下来,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这时正在旁若无人地吃东西的叶飞燕站了起来,端着碟子冲董三道:大叔,帮我夹一下那个菜,就你面前那个。
汉子闻言愕了一下,见张烁视若无睹,面色更是难看,还是黄明出言解围,接过那碟子道:我来,我来他替小叶子夹了点菜,又殷勤地递还过去,换来小家伙可爱的微笑。
小叶子道了声谢后还冲董三吐了吐舌头:大叔真是小气。
张烁还没说什么,黄明已经拿起桌上的纸巾开始擦汗了,笑得也有点勉强。
待他真正开口,不仅是黄明,那董三也是微微动容。
苏菜馆惊扰了黄老板的生意,甚至还因此烦动董老板大驾,实在是张某始料未及。
在此,我先向二位致个歉。
说罢从包中取出两捆钱来,分别推到两人面前后又道,黄老板地人情费,我代他出了。
余下这份,是辛苦费,还望董老板收束手下,不要再出现在八大菜馆。
此事既然是因生意引起,不存着什么私怨,还望两位息事宁人,就此罢休。
至于黄老板您的饭店,如果觉得经营困难,我可以出比市价多两成的价格盘下来。
您想转行或是另觅新址都是随意,如果不介意,我可以让老罗帮您联系一下新地店面。
言毕站起,替两人倒满了酒,随即自己也是满上一杯,端起杯子对着犹自愕然的两人道: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二位对这安排没什么异议,就请满饮此杯,张某日后定会记得二位容让之情,此事与你们再无瓜葛,绝不追究计较。
他话中已经是点明了知道这件事背后另有其人,给了他们机会撇清干系,那两人纵然见惯风浪,也对这小子的行事作风颇感惊奇,如此稳练的人物居然只是个高中生?难怪罗大少这么器重他啊董三和黄明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有了,如果再不识趣,接下来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他们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该他们收手的时候就不要硬顶,反正上头早就交代了,所以顺着台阶立马就下来,连董三这冷脸上都带了几分和气,实在是中意张烁这气度使然。
三人碰杯,张烁一饮而尽,连自诩酒量奇大的董三都没他喝得爽快,黄明喝完后抹了抹嘴赞道:好!张老板好酒量,豪爽!张烁淡淡一笑,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入座开席,两人这才注意到,虽然那小女孩一直在不停地吃着,但张烁面前的碗筷却是未曾动过,可见其并非目中无人,他们这心里便更舒坦了一些。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董黄二人欣然而去,张烁又点燃一根烟,指尖上青雾环绕,他看着自己的手沉思良久。
大哥带我来,便是让我吸二手烟地?叶飞燕皱眉问道,惹得他洒然一笑,掐去烟蒂后说道:我们回去吧。
小叶子点了点头随他起身,牵住他的手与他并行而走,出来后问了句:大哥这么做,是惑敌在先,而后大动干戈吗?不是,投石问路而已,摸不清对方路数,我只能先礼后兵。
张烁对她的问并不感到诧异,事先没有说明,单凭几句对话就猜到矛盾的大概,小叶子的机敏已经不在他预期之下了。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五章 陶家大院三和黄明信守诺言,果然没有再来骚扰八大菜馆,此去,显得非常顺利,但张烁和罗守业都不敢大意,因为事情处理得实在太顺,更让人觉得怪异。
就在此时,福建商人又传来报价,直接提升到他们当初投资成本的两倍,显出了极大的诚意,与此同时还提出了与他们Ace服装品牌合作经营的意向,力邀张罗公司管理层前去他们的厂区基地参观会谈。
这是一个信号,在张烁投出和解的橄榄枝后对方发回来的信号,那就是目标还是你的服装公司,但可以退一步,不吞掉,合作。
福建商人背后有没有人,张烁还无法断定,但对方至少是体现了一定的善意,所以这一趟,他还是决定去会一会。
罗守业坐镇沪海不出,打头阵的还是张烁,那福建商人的服装厂建在福州,小姨宁若晴约定了五日后来沪陪格格待产,张烁担心玉佩遗失之事会被问起,便想顺便去福州找到那位有过数面之缘的陶珊珊,如能取回玉佩最好,取不回也只能作罢。
因着方天林的关系,他实在不想与陶家有什么冲突。
从沈清风处取得了陶家大院的地址,张烁便飞赴闽地,此时离高考还有半月。
虽是有私事要处理,但他还是借着谈生意的名头去的,所以随行带了一名秘书还有一位服装厂高管。
鉴于两人的职业特性,这两位都是女性,不知是出于胖子的恶搞还是实属巧合,两位都是二十八九岁的成熟OL,还是人妻,美艳动人风情万种,让张烁觉得自己就像是带着行贿工具去谈判似的。
虽然好像带了俩花瓶,但这两人业内经验丰富,实际办事能力不差,在那位福建商人的厂区的参观时,多是由她们在进行提问和解说,张烁便扮作世外高人的样子偶尔发上一两句话,实际上丫对服装业根本是门外汉。
福建商人姓陈,他的厂叫芳雅服饰,其实是做棉纺成衣地品牌。
用他地话说,最近想打入青年时尚服装行列,看到Ace横空出世,就动了合作的念头。
在品牌推广期,其实对于外地市场,Acee这个新牌子的推广力度还是不够,也没有足够的能力空间去经营,对于福建商人提出的合作意向,原则上他和罗守业都是表示赞同的。
因为本身就不是家族企业,吸引外来资金投入是壮大自身的必经之路,当然这种合作是仅限于Ace服装有限公司出面,张罗集团的股本分成还是不能变动,董事会在这点上也是保持一致。
Acee服装授权芳雅服饰制作加工他们的样衣,并把福建地区地推广销售也交给他们,要求是他们建设经营二十家以上的专卖店,并付出一定的投资金额。
这是张烁来之前和罗守业定下地粗略方针,具体的合作谈判则交由服装厂的那位高管来负责,她的挂名头衔是Ace服装有限公司的运营总监。
谈判即使只不过想定个草案,也不会一两天就搞定,他们三人便在福州住了下来。
张烁确定暂时不需要他出面之后,便踏上了寻访陶家大院的行程。
(:陶家大院与其说是家宅,不如说是一家武院,围墙楼宇的建筑风格仍是明清时期的,布局对称、主次分明、错落有致、其宅院建在城郊外一处山脚下,依山傍水,气势不凡。
院落四周的民居有古有今,恰是一个小镇规模。
陶家地宅院分六进五明堂,首进楼跨百米,两侧的厢房难以计数,是其外门弟子练功习武之处。
大院门口敞开,两侧的石狮高约两米上下,张牙舞爪气势不凡,大门的门楣上高悬陶府匾额,据传是陶家圣眷正隆时得的御笔手书,张烁观之,只觉与格格的笔法不相伯仲,不甚称奇。
门内明堂由石板铺面,数百弟子正在其上操演,另有武师在旁号令训责。
张烁想:既是开门迎客,大大方方入内即可。
遂举步上阶,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陶家大院。
那宅院外熙攘的街道一时突然静了下来,只留下几声稀落的狗叫,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这个孤身一人从大门直入陶府的年轻男子。
而院内正在操演地陶家众弟子也是在武师一声令下停止了动作,纷纷向其注目过来。
张烁见此情形便暗暗觉得不妥,只是脸上仍带着淡淡笑容,驻足在其阵势十米开外,静等着迎上来的一人前来。
那人是从门房间走出来地,约莫五十上下的年纪,鬓角微白但面色红润,身形微偻但步伐稳健,走上跟前冲他淡笑行礼:敢问阁下高姓,登门所为何事?幸得张烁平时翻看杂书熟悉了诸多礼节,对他躬身回礼后道:在下姓张,此番前来特求见贵府五小姐,有一事相谈。
门房面色微微一诧,暗想姓张地名家未曾听说过,是哪门的高足不成?:张先生可是事前有约?未曾约定。
如此,张先生所询何事,能否由在下转告一二?这门房虽是名门望族家地,却持礼甚恭,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
张烁对这陶家便又高看了几分,面露难色道:实在是我与五小姐之间的私事,多有不便,还请老伯见谅……若老伯得便,不妨通传一声,就道金陵火乐求见,五小姐自然便知道了。
那门房暗想传报一声也无不可,若小姐不愿见他,再拒之门外即是。
也不知此人究竟什么来头,如果真因此得罪了小姐实在不妥。
可这规矩仍然是规矩,就怕这小哥过不去那关……先生不请自来,从大门而入,依我门中规矩,是要与场间教官切磋过后,胜之方可入内。
若先生非习武之人,还请从偏门而入,我再代为通秉,不知您意下如何?若非见这年轻人知礼,门房本是无需解说,直接由那武师出手考校其身手的。
但他念在其人年轻无知,便想劝他知难而退。
张烁暗道一声原来如此,还有这等规矩,难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把我当成踢馆的啦?他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我随沈家长辈学过几日拳脚,既是武人,还是依规矩来吧。
(:哦?听他这番说辞,便是沈家外门中人,那门房闻言挑眉,敢问张先生师从何人?长辈名讳清风。
门房听后哈哈大笑,收起那谨小慎微的态度,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原来是沈二爷的高足,果真是少年英雄,风范不弱沈二爷当年啊!如此,我便放心了,阿二,陪这位张兄弟练练手。
他摆了摆手便站至一边,场内的弟子都往两旁退出,让出一片空地来。
方才那武师冲门房点了点头,站在场内冲张烁摆手做了个请势。
张烁步入场内,神情淡然,依着江湖规矩抱拳通名:在下张烁,未请教……陶勇。
武师抱拳还礼,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凝神注目,摆出了起手式。
单看他这份专注,便知是临战经验丰富之辈,让人不敢小视。
不像张烁形似散漫,身子松松垮垮,像是要跟人家斗文而不是比武,陶家众弟子见了都是暗自替他捏汗,想这小子一会儿多半得送医了。
陶勇年约二十六七,胡渣有如铁钉般错落,身材比张烁矮小许多,只在一米六五上下但精壮异常。
六月底地福州地天气已是很热,此人仅穿一件短褂,裸露在外的臂膀像铁铸的一般黝黑粗壮。
随着他运气凝力,臂上的肌肉便爆鼓起来,蕴涵的力量可想而知。
张烁谨记方天林的教诲,此番应战不用方家拳,所以并不是以力敌之,而是专用沈家拳以柔克刚后发先至的套路,只等对方出手攻来。
那武师一声轻喝便快步上前,场外的门房道:拳脚无眼点到为止。
他见张烁破绽满身,担心其受伤所以提醒了一句,这份心意实在难得。
陶勇出拳如风,冲张烁肩窝而去,已是手下留情,张烁伸手一挡,以绵劲泻力,未借势反击也是手下留情。
陶勇只觉自己驱力如石沉大海,心惊不已,当即出腿如雷,以一记声势惊人的侧摆腿攻去。
他腿力惊人,这一击往往开石破碑,他地招式与张烁在北京时交手过的杨定山相仿,若以当日之招应对可胜,但张烁为免方家拳招外露,换招应变,单臂一格随即一挂,步伐轻盈而进,击其立足小腿。
那汉子猝不及防下成了一字分腿之势坐到在地,饶是其韧性极强,面不改色一招风车摆腿倒立而起,顺势连环踢向对手。
张烁倒跃而去,分腿而站终于摆出了沈家拳的起手架势,热身完毕,知道对手都不是好相与地,下面该当认真对付才是。
陶勇站稳后正待全力出手,忽听中堂内传来一声娇诧:住手!远隔数十米的距离,那声音竟是清晰入耳,全场弟子兼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便自住手向那出言喝止之人望去,只见一瘦弱少女从堂内正门抬足而出,此人身穿一袭白衣劲装,昔日的团子辫已经解下换成了冲天辫的发型,长发垂落在脑后左右摇摆,额头上系了一根桃红色的头带,虽然仍是一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气势与装扮已经完全是武者的风格。
少女慢步而来,围观的弟子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来,她直走到张烁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道:随我来。
众人兼惊奇地看着张烁向陶勇和门房大叔抱拳行礼,然后随着五小姐登堂入室,纷纷暗自猜测,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支持正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六章 重礼还人情勇与张烁交手不过两三合,只知其不弱但试不出深后他与门房靠到一起,露出一副受教的态度:爹,您看……门房大伯原来便是这武师的父亲,抚须一笑道:的确是沈二爷的路数,当年我与那位交过手,绝对错不了。
既然是沈家的人,没事了,叫孩子们接着练吧。
张烁和五小姐到底有什么瓜葛,那属于主家私密,他也不会去探听,只需保证放进来的人没什么危害即是。
陶家五小姐陶珊珊头前领路,张烁跟着她走过一进二进三进,直到第四个明堂前方才停下,那门上的匾额书着状元第几个大字。
看出他眼中的惑,陶珊珊主动解释道:我祖上出过武状元。
她带着他走到侧旁的厢房,穿过走马楼上到此间的二层,在一处闺阁前停下,站住道:你在这儿等一等。
张烁点头应允,看着她走进房内,片刻后陶珊珊又自回转,手中持着那枚从他身上取走的玉佩,递还给他道: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见谅。
她如此大方示人,直让张烁感到诧异莫名,当日陶珊珊迷晕他后取佩而遁,显是有所预谋,但今日他来此,未曾道明来意她便将玉佩还出是何道理?难道当时她不过是玩性一起,现在回过头后悔了,早就等着他来索玉不成?张烁并不知道,自己对眼前这女孩子有了极大地再造之恩,她既不想说破此事因由,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所以只求他取回自己的东西速速离去。
方才前门打斗,她远隔三个堂室已有所明觉,心中不安遂前去一看,发现竟是他来登门求见,当时便已打定了主意速将玉佩还之以求太平。
张烁有心相问,但碍于和对方实在陌生,接过玉佩后重新挂在腰间,鄂首道: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陶珊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好像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张烁讨了个没趣,转身欲走。
忽闻楼下传来一声叫喊:什么人在那里!随后一阵风声传来,有道矫健的身影从楼下一跃而上竟轻身飞上了二楼阳台!张烁首次亲见这等飞檐走壁地功夫,大大称奇,一时有些看呆了,来者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目光锐利英武不凡,两道直眉飞入云鬓。
此人看了张烁一眼,微微皱眉,冲陶珊珊喝道:他是什么人?你竟敢带他到此?他声色俱厉但陶珊珊并不将其放在眼里,淡淡道:这是我的住处,我想带谁来便带谁来,何须你插手。
老五!别以为父亲宠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内院禁地岂容外家男子擅入,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陶珊珊轻哼一声:有我在,你还怕他胡作非为不成?二哥如果发现屋里缺了什么东西,大可把帐算到我头上。
随后她对张烁道:你走吧。
张烁见他们兄妹似乎感情并不太好,不想在此招惹是非,也早已想离去,既然她开口,他便再次鄂首欲走。
慢!青年男子眼中精光一闪,指着他腰间道:你腰里挂的是什么?他凝神一看,大惊道:老五,你竟然把贴身之物赠予此人?这是何故!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不能放他走!陶珊珊闻言面色一窘:你胡说什么,这是他自己的东西,跟我没关系……你少唬我,青年咋咋呼呼道,这东西你天天带在身边把玩,当我瞎的?你才多大年纪,居然就将心爱之物赠予这不知来路的男子,难不成与他有了私情!他这番急言把陶珊珊逼得面色绛紫,想要解释又无从说起,真是百口莫辩。
()张烁站出来道:兄台不要误会,在下和令妹不过是一面之缘,这玉佩本来就是我的,不甚遗落被五小姐拾去,她代我保管多日,又着人通知我来取回。
是故今番特来贵府叨扰,如今玉佩已交还,在下这便告辞,还请兄台莫要辱没了令妹清白。
他言之凿凿,那青年面色阴晴不定,显是半信半,再拿眼色向妹妹瞟去,见其面色不太自然,便猜想这男子所言并不尽实。
他想妹妹捡到人家东西既然那么喜欢怎么还会还回去?小丫头没这么好心吧,多半是这男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送玉佩欲求妹妹欢心,当初小妹受了蒙蔽接受了,现在她幡然醒悟要拒绝他才把他叫了来……青年见他还算守礼,而且料定以小妹的身手绝不可能在他手下吃亏,也就不想再继续纠缠,便道:你知难而退也算知趣,我不为难你,速速离开此地吧。
虽然态度倨傲,但其家族在武林中地位崇高,这便是从小养就的优越感,相比之下,张烁对陶珊珊地感观还算不错,偷了东西并不藏起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冲两人拱了拱手后转身下楼,陶珊珊犹豫了下,还是跟在他身后。
张烁便道:五小姐留步,在下认得路。
还是我送你一程,免得路上又遇到什么麻烦。
说着她扭头瞪了她的二哥一眼,莽莽撞撞的陶老二尴尬地撇了撇嘴,他刚才关切过度,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她生气,眼下实在是有些后悔。
陶珊珊复又带着张烁从原路返回,在第二处明堂走了边上的厢房,然后转到偏门处把他送到门外。
分别之际,张烁回身对她道了声谢,迟了下,终究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根黑白格子的丝帕来,递到她面前道:陶小姐应是爱玉之人,在下本想以物抵物才备下了这件东西。
小姐慨然归玉实在出乎在下预料,但此物我自己留着也用不得……若陶小姐不嫌弃地话,还请收下,算是在下回报小姐今日解围引路之情。
陶珊珊正欲推辞,但接过那帕子时觉得有些微沉的,原来里头包了东西,翻开一看只见是一对素色地镯子,晶莹透亮隐隐带着丝寒气,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这是他出发前沈清风为助其取回玉佩而特地备下的厚礼,价值绝对在那枚龙纹佩之上。
有句话叫礼轻情意重,但张烁备地这份礼太贵重了,这就让陶珊珊不由要猜度他的用心。
女孩儿家本就喜欢这种物什,加上又是他取走留念之物送的……她只是犹豫了下,回过神时已经只看到张烁的背影,他已然遥遥而去了。
()陶珊珊攥紧了那对镯子,凉意透过手指,心中却是泛起一阵暖意,暗想:也罢,算是留个念想吧。
陶珊珊将镯子重新包好放入怀中,合上陶府侧门后回到自己的闺房内,复又取出那对镯子来看,比量了下发现两只镯子一大一小,试戴过后才明白原来一只是手镯一只却是脚镯。
戴上之后,那袪热的凉意感觉很是奇特,仿佛凉中带温,而不是突兀的刺骨冰凉。
只凭这触感,陶珊珊便更断定这对镯子极为贵重,想那张烁不过是个无名小辈,出身平凡,居然会舍得以此物相赠,他究竟是有何想法?想与我陶家交好,还是与我……陶珊珊又去回忆刚才他说过的话,好似他分明说了句后会有期,既然如此便是还有相见之日,那他……想着想着,豆蔻年华地陶小姐不免就面色绯红起来。
如果张烁就这样离开不留下那对镯子的话,也不会让陶家小姐烦恼至斯了,可怜这孽缘,该结地终究还是会结下。
福州之行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张烁稍稍了解了点陶家地武功路数,似乎是以腿法为主,不仅那武师腿法了得,后来出现地那位青年提纵之术也让人称奇。
陶家是大门大户,人口众多,但历来的规矩便是宗家之人如果住在家里,就要坐在一起吃饭,而且那时辰都是定好地,如果延误了少不得要吃一顿教训。
这日陶家一门七口人,又循例同桌用饭,座首的是家主陶远乔,旁边坐着他的发妻李氏,另有在座的便是陶家二少爷陶有,大少奶奶林氏,四小姐陶,再加上陶珊珊。
最小的便是刚刚开始练武,连筷子都拿不太稳的陶家长孙陶兆龙,这孩子龙年出生,甚得家主喜爱,才三岁就已经开始跟着二叔蹒跚着练武。
陶珊珊地大哥陶有瑜常年在外,因此座次中总是给他留了张空位,但就算他归来,这一家人也是凑不全的,因老三陶有早已病逝了。
大家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人到齐之后便举著开饭。
抬手之间,众人眼前俱是一亮,缘是小龙想要喝汤,他一旁的小姑便动手替他盛了一碗,手腕间的镯子若隐若现,虽看不真切成色,但从无饰物在身一向轻装简出的陶珊珊突然戴上这种东西足以吸引大家的眼球。
大嫂林氏和小姑私下感情最好,与婆婆换了个眼神后,代众人发问道:五妹又有新玩意啦?最近是怎么了,突然喜欢上玉器。
啊?陶珊珊懵懂地回应了声,这才注意到全家人都瞅着她手腕上的新镯子在看,而二哥的眼睛明显瞪得最大,看样子已经在怀这东西的来路了。
她慌忙遮掩道,只是街上随便买的小玩意,不稀罕地……林氏呵呵一笑,轻轻拉过她的手道:上回你就说是随便买来地小玩意,结果是枚碧玉龙纹佩,现下虽已流于民间,但那种昔年大内之物也不是能随便买得到呀……让嫂子看看,这回又是什么不稀罕的小玩意……林氏出身苏南林家,家学渊源,对这古玩玉石地鉴赏眼光独到辛辣,上次她就一眼看出了陶珊珊那枚玉佩来路不简单。
……林氏轻撩起五妹的衣袖随意地看了眼,然后貌似不敢相信,又仔细地翻转来看,她那沉默地样子越发让同桌之人好奇,这世上还有啥东西是她鉴定不出来的?难道真是地摊货……()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七章 完璧归陶五妹,能不能摘下来让嫂嫂仔细看看。
http:///林氏难得而不是像上次那样逗笑一样想借玉佩去把玩。
陶珊珊也确实想知道这东西到底价值几何,才好判断那张烁的心思,遂依言把镯子摘了下来,林氏凝神翻看良久,长吁口气吃吃艾艾道:竟,竟然是……冰魄环……唔?一直未有什么特别表情的陶远乔闻言色动,拿来我看。
待接过那镯子看清之后,陶家家主面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浓眉皱成一团,而他一旁的妻子也是闭目不言。
全家人除了嫂嫂还有父母之外都是不明就里,这东西就算是极为贵重,可他们也不该如此心事重重的吧?林氏突然又问:冰魄环应该是一对的,五妹,你就拿到一只吗?不是啊,是一对。
陶珊珊见父母神情沉重,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之物,当下不敢隐瞒,从脚腕上褪下那只脚镯来。
双环凑成一对,陶远乔拿在手里,睹物思人,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悲凉。
陶家主苍凉的声音终于响起:珊儿,这冰魄环你从哪得的,如实说来。
陶珊珊身子微微一震,迎上父亲不容欺瞒的视线,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是一个叫张烁的人送的,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贵重东西……张烁?陶有当即插言:这人今天来过府上,从正门而入,道是沈清风的弟子,来求见五妹。
陶勇和他交过手,是沈家的路数,达叔也说,应该错不了。
碰地一声,陶远乔拍案而去,老二,老五,到我书房来,把此事原原本本给我说清楚!老头子很久没有这么发火,一桌人都有点被吓到,才三岁的陶兆龙更是扁了扁嘴差点哭出来,待两个孩子唯唯诺诺地跟着父亲走后。
四女陶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怎么那么大火,这冰魄环到底什么来头?嫂林氏轻叹道:四妹原来不知道此事,这冰魄环本就是陶家的东西呀……什么?还有这种事,那怎么会流传出去又辗转到五妹手上,难不成是被盗走的?盗走?李氏轻哼一声开口,何方贼子有能耐从我陶家库房中盗走东西?沉默不言的李氏缓缓睁眼,说道:既然物归原主,便不要追究了,徒惹伤心罢了……哎,老爷也真是,沈家既然偷偷摸摸的,自然是想息事,还动什么肝火……话虽如此,李氏这心中也不太好受,说了声自己胃口不好,便留下女儿媳妇独自回房了。
陶听得仍是莫名,向嫂子套话,林氏便一边喂儿子吃饭一边对她解释。
原来这冰魄环虽然不是至宝,但它原本是件御赐之物,对陶家意义非凡,流传了数百年。
直到几年前,沈家四女沈傲君这个绝世人物及~待嫁,陶家为显求亲诚意,把这对玉镯当成信物赠了出去,才为三子有求来了这门亲事。
谁知定亲不久,陶有便病故,沈傲君年仅十五岁就守了望门寡,而陶家的宝物也就一直滞留在沈家。
(:只要沈家还留着信物一日,那沈傲君便要继续守寡下去,可如今,沈家不声不响地把东西还回来了,自然要引得老爷子不快。
陶闻言也是愤慨,虽然三哥去世时她年纪尚小不太懂事,但手足之情还是有地。
心底里也一直很佩服沈家那位为哥哥守了七年寡的未过门嫂子,可如今却……相比之下,那送五妹镯子地张烁更像是一个跑腿的,被这姑嫂二人忽略不计了。
陶珊珊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面色也不太好看,显然是从父亲那里得知了其中缘由,对张烁的赠玉之举不喜反怒起来。
冰魄环虽然还是归到她的手中,可现在她是一点也不想戴了,只觉得若是戴上心里就对不起那英年早逝的三哥。
见她出来,嫂子和四姐又是一左一右地问询,到底她和那位张烁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人家来还信物,别人不找偏偏找上她呢?陶珊珊无心回答,只道自己曾在南京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也不知道他与沈家有瓜葛。
她暗想:难怪如此轻易查到我的下落,原来消息灵通地沈家中人,见其身手也是不弱,莫非真的是将来风林火山四杰之一?可他沈家地武功练得再强又如何,仍不是我陶家对手,这点父亲早就在沈清风身上验证过了。
看来这风林火山不能从字面上去揣度,否则沈清风不就应了那个风字吗?虽然他也算是当世难得的高手,但和父亲比起来远远不足,年纪又不小了,如何称得上不世出的年轻高手?想必这四个字,是要从武学路数上来考虑……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不动如山……也可能,四杰兼擅其能,如此,就真的是威胁……她贸然收下陌生人的赠物,还亲一番无端责怪,实在是因为陶远乔念及丧子,心处发泄的缘故。
陶珊珊虽然自幼因习武受到严父管教,但这种无辜的责骂却是极少,自认受了冤屈,便把怒气转嫁到张烁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回到房里越想越气,重新用那黑白格子手帕将镯子包好,然后换了身寻常外出的衣服便去寻那姓张的。
陶家在福州地势力根深蒂固,要找一个外乡访客实在方面至极,有了姓名和样貌描述,很快陶珊珊就已经查清了他的下榻酒店。
晚上十时许,张烁从酒店健身馆内里耗费了一些多余的体力后,穿着简单的运动装束,淌着汗走出健身馆准备回到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
电梯由下而上来到了这层,门开之后,张烁随意地朝里看了一眼,不禁面色一变,惊喜道:林兄?原本在与身边的男子低头私语的男人闻言诧异抬头,看了眼张烁后微微皱眉,露出一个惑的神情道:你是……见他表情异常,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张烁马上感觉到自己是认错了人,而且眼前这人虽然与在南京结识的林善均身形样貌极为肖似,却失了几分重地气质,大概是没有戴上金丝边眼镜地缘故?哦,我大概是认错了人……请问阁下是不是认识林善均,我与他是旧识。
那个男人泰然一笑:原来如此,林善均是我胞兄,我名善圳,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张烁见其和善,暗道不愧是与那眼镜兄出自同门,微笑回答:我姓张,单名一个烁地,只与善均兄有过两面之缘,他未必提起过我。
林善圳听了他地名字稍稍愕然,然后仔细看了看他地脸,而他身旁的男子很适时地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什么,他嘿然失笑道:你就是和袁思娴闹绯闻地那个张烁?不曾想对方会提起这件事,张烁不免有些尴尬,点点头无奈苦笑。
林善看他神色便知他有苦衷,眼色一转道:这件事可一直闹到现在,我也感兴趣的很,今天正巧遇见你这当事人,如果得闲不妨去我房里坐坐,与我解说解说如何?林家与袁家交好,这风向自然是要随时把握,他料想大哥与此人交往多半也是因为袁思娴的缘故,便不想落于人后。
更何况,看上去事情好似并不像外界所传言的那样呢。
对方既然相邀,张烁左右无事,便想与他结交一下,而且袁林两家交情不浅,这点冬日格早与他提起过。
既然如此,跟这位解释一下,还自己清白也无不可。
张烁与林善圳在房内一番长谈,道清了自己与那袁思娴实在不过是义兄妹地关系,不存着什么男女感情,外界的传闻不过是捕风捉影刻意炒作。
袁思娴地经纪公司本来就有着林家的背景,在这番新闻炒作过程中不作为,也是受了林家的授意。
因为不知道袁思娴与这位张烁究竟是不是在谈恋爱,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悍然制止难免会惹得袁小姐不快,倒不如袖手旁观。
谁知他们任由事态发展,居然产生奇效,目前的宣传趋势已经向着有利的发展方向进行。
影视明星加上运动明星的组合,公主爱上平民的故事竟在大众圈内很受欢迎。
尤其当张烁的种种事迹被曝光,以正面形象示人之后,多数粉丝也开始接受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帅气地大男孩成为偶像的恋人,因为那会让袁思娴身上多了份普通人的气质,更贴近生活。
而且每当接受采访的时候被问起这位义兄的相关问题时,她都是笑容满面地耐心解答,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可是装不出来的,而不像大部分受到绯闻困扰的明星们三缄其口。
她的这种率真与单纯并没有让她的玉女形象受损,反而有不少加分。
林善圳掌管着家中大部分生意,对旗下经纪公司地焦点艺人多少也有点关注,更何况袁小姐的身份异于常人。
只不过他平时所要顾及地地方实在太多,既然事态并没有恶化,也就懒得去多管,因此对内幕不甚了解,只是知道有张烁这么一个人,和袁思娴闹绯闻闹得挺火,还帮她把人气给炒上去了,至于张烁的出身背景他也仅仅知道他是个高中篮球明星。
而他身边带地这位得力手下,是他的特别助理,精明能干,事无巨细都会记在脑子里,因此一眼就认出了此张烁就是彼张烁,附耳知会了他地老板。
你不是还在上高中吗,怎么突然到福州来了,不用备考?林善了解完其人与袁小姐的真实情况,得知他是先认了袁天鹏做干爷爷,才与袁思娴成了义兄妹。
理清了这顺序之后便知道袁军长对他颇为器重,已经起了私下结交的心思,因此语气并没有淡下来。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八章 本事很邪门的背景非同凡响,张烁做的那点小生意根本入不了所以他也觉得没什么需要避讳的,如实告之对方自己是新上市的Ace服饰的股东之一,这次来福州是洽谈一桩合作事宜。
林善圳闻言道了声巧,说道:我到这里正好也是谈一桩服装生意,看来你我还是有些缘分的啊。
这次福建一带有几家规模挺大的服装厂老板打算撤资转行,特找上他们林家兜售,他便亲自来看看这里的情况,考察一下有没有接手的必要。
毕竟福建一带的生意他们林家少有涉猎,如果能够借此机会拓开一片市场也是不错。
林善这话说的含糊,张烁听后也不疑有他,毕竟林家所处的位面不同,应该不可能是背后来算计他们张罗公司的人。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林善甚至还没听过目前只在沪海地区上市的Acee牌服装,怎么会去打它的主意?两人谈了将近一个小时,林善圳已经了解自己想知道的情况,在旁的助理见机很快,不动声色地提醒他明天还有重要会面。
(:张烁明白这是对方送客的暗示,便起身告辞不再打扰。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听取随行的两个助手彻夜完成的谈判进程报告,他觉得对方的诚意未免太过明显,竟然是极力想促成此事,丝毫没有什么企图占便宜的地方。
服装公司高管的可行性分析也是这么认为,这件事如果办成,对A有益无害。
于是他便连夜与老罗通了电话,交换意见之后决定答应对方的合作要求,择日签订相关合并协议。
次日早晨,张烁接到了酒店前台的来电,说是昨晚有位小姐来找他,但他不在房里,所以那位小姐在前台寄存了一件东西托付他们转交,张烁便让他们送了上来。
那件东西不过是个十厘米左右长宽的正方盒子,他打开一看便见里头躺着自己那块黑白格子的手帕,轻轻翻开,那对昨天送出去的镯子也在里头。
张烁暗想:许是这陶小姐面薄,加上这镯子又非凡品,所以她受之有愧退还回来吧。
因着这番猜测,对陶珊珊的感观又有所好转,觉得她也是个知进退的人,一时贪玩犯错而已,往后不能再以女贼视之了。
虽然张烁对她有所改观,可陶珊珊又不知道,就算知道估计也不会领情,现在她正郁闷着呢。
昨天她把冰魄环收下挨了一顿骂,今天父亲得知她把东西退回去了又是一顿骂,而且骂得比昨天还要凶。
沈家都把东西退回来了,你居然硬塞回去?你让我陶家的脸往哪搁啊!陶远乔被这不通人情世故地女儿气得吹胡子瞪眼,责令道,找到那姓张的,去把东西要回来!陶珊珊那叫一憋屈呀,这一会儿要一会儿不要一会儿又要的,人家会怎么看她呐?让她怎么去跟张烁解释?可是父令如山,陶珊珊只能从命,为求一个保全面子的方法,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厚着脸皮故技重施,把那小子迷晕了再说。
(、到时候给他留张字条,就说东西她还是拿回去了,这样省却和他当面解释的尴尬,反正以后大概也不会碰见,一了百了。
所以陶珊珊昨晚没能见到张烁,结果第二天打了个转又回到了酒店,一问之下这人现在正巧在房里,而且前台刚把她寄存的东西送上去。
也不等前台通报,她就径直上楼去寻那人。
本着负责的态度,前台小姐还是电告了张烁昨晚寄东西的那位小姐又来了,而且已经上楼。
张烁暗道一声奇怪,便静等着她来访。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房门便被叩响,张烁将门打开,刚想问话,便见一道似曾相识地粉末烟气弹至他鼻尖。
(:张烁心念急闪,眼神晕迷了下便不支靠倒在墙上。
陶珊珊左右一看,没有什么人路过此地,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她侧身入房,很轻松地把他拖了进去放置在床上,然后开始翻找自己送还的那个盒子。
四周一看,她便发现盒子就在床头柜上,拿起之后便觉分量不对,打开盒子发现原来东西已经被取走。
她也不着急,反正药性很长,两个时辰内他绝对不会醒,慢慢找就是了。
她翻遍了显眼位置也没找到那块手帕,更别提冰魄环了。
翻看过他的柜子和行李箱也是无果,期间他地房门被敲响过两次,房间里的电话响过一次是与他同行地人在找他。
然后他的手机开始不断响个接一个,让她不胜其烦地去他身上找手机想要把它关掉。
就在她把手伸进张烁口袋的时候,他骤然睁开眼睛,扼住其手腕发力将她拉倒在床上,接着弹身而起就欲将其擒下。
原来他此前早有防备,并没有真的吸入迷药,而是假装昏迷一直蓄势待发。
张烁突然从昏迷中醒转,陶珊珊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他得手,但她应变快速实力深不可测,一手被制便用另一手单手支在床面,借力腾空身子半旋,双腿翻飞齐出一记剪刀腿恰好夹住张烁的脖子。
片刻间两人便扭翻在床上谁都起不来,张烁大惊之下出手扼其关节,想让她吃痛松脚。
陶珊珊面不改色地振臂一抖,一股劲力便传至张烁虎口将他震开。
被她脱手而去张烁再不敢出手余力,顶膝弹腿但都被她化解,脖子上的双腿越绞越紧几乎让他窒息,关键之际他脑中闪过曾在祖传医书上学过的一些东西,出手如电伸指重重点在陶珊珊大腿内侧血海穴上,气随意走,不由地催吐出一道体内的炽热力量进去。
陶珊珊一声惊呼,双腿一颤后瞬间脱力,张烁趁机摆脱其挟制,两臂发力就像开老虎钳似的将她双腿分至两边。
俯面在床地陶珊珊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分开腿的青蛙,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她此时腿上一阵奇异的麻软,竟是无法摆脱反击,真让其又惊又羞。
张烁抢得先手不敢松懈,趁其背对自己来不及翻身而起,指尖像啄木鸟吃虫一样在她身上飞点,如法炮制将她身上几处要穴全都封住,他天赋惊人认穴奇准,又有怪异的内力在身,竟然以弱胜强制住了她!陶珊珊躺在床上浑身麻软使不出半分劲道,只剩下手指可以稍稍颤动,惊怒之下喝问:你到底是哪派的弟子,居然会这种邪门的功夫!邪门?张烁暗想点穴应该不算什么吧,他是结合针灸刺穴中的法门,以内力代金针,暂时封住她的经脉。
他祖传的医书中有这种法子,是为了封住患者身上部分脉络,让药效尽快发散在创处的方法。
他突发奇想,用在制敌之上,结果居然产生奇效。
但若不是他能将自己身上地炽热之力收发自如,却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寻常地内家高手如果这般催力冲击别人要穴,多半已经将其打成内伤。
而陶珊珊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没有受损,因为毫无内力反震去抵挡他地侵入,一来可见其催力的分寸拿捏极准,二来就是他地劲力几乎是以一个点位催进,真的达到了金针刺体的效果!这种匪夷所思的本领她闻所未闻,当然会称他邪门了。
现在你是俘虏,哪有资格问我,该我问你才是。
张烁虽然封住了她的穴道,但仍然不敢大意,这丫头身手了得,谁知道能封住多久,要是像他刚才那样装作被制然后突然暴起,那他铁定完蛋。
所以这家伙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串很长的麻绳来,趁其无力反抗,将她摁倒后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单是捆住手还不保险,陶家成名技是腿脚功夫嘛,所以张烁绑了个花式,绳子从她反绑的手腕上延下来后又在她大腿上绕了几圈然后脱去她的鞋子从她脚踝上绕过再牵至前面从她腋下穿出最后张烁看着眼前的杰作,觉得自己还有几分绳师的天分,在过去的记忆中参研过的捆缚系列艺术片到底不是白看的,居然在这里用上了言归正传,这根麻绳还透着古怪,因为它并不平滑,而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个绳结,勒得陶珊珊非常难受,加上张烁用的是自己从一些糟糕片中看来的捆绑方式,就让她更加难受了!其实这绳子也不是张烁自己的东西,而是临行前胖子硬塞给他的,说熟女要调教才有趣这流氓显然是希望他跟两个工作狂OLL发生点不可告人的事情,连道具都给他准备好了。
刚才陶珊珊翻他箱子的时候还以为这绳子是用来攀岩的呢,现在被他绑成这样,她才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传闻。
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做SM,而很多看上去很温良的人都是这种变态行为的爱好者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九章 言而无信珊珊联想到了一些不健康的画面,顿时惊恐地瞪着坐要审问的张烁,怒喝道: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张烁错愕了一下,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小妹妹,别怕,只要你乖乖的不乱动,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http:///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猥琐呢?他明明是真心地想要平复她惊惧的情绪呀。
但陶珊珊明显不相信,她误会了,而且是大大的误会,用刚刚回复的一点点气力马上挣扎起来。
结果这绳索越挣扎收得越紧,那绳结勒在她腿上腰上胸前,那些地方开始传来热辣辣的焦灼感,让她泛黄的脸蛋开始涨得通红起来。
我只是想他刚想问话,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看了看来电后对陶珊珊道,稍等一下。
然后接起电话。
阿思,找我什么事?电话那头的袁思娴埋怨道:烁哥你在干嘛啊,那么久才接电话?哦,刚才出去了,手机没带在身边,你找我有急事?听她说话便知道刚才的几个电话都是她打过来的,张烁暗想还得谢谢她这么锲而不舍地扰呢,不然自己都没机会对陶珊珊下手。
袁思娴也不多计较,马上换了个欢快的语气道:烁哥,听说你去福州了,我正好在厦门出通告,已经结束了,我去找你玩吧?要不你来找我也行呀!我出来是办正事,没空陪你啊,还是下他正要回绝,不防陶珊珊突然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张烁慌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电话那头的袁思娴果然起,问道:烁哥,你在什么地方啊,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哦.我在酒店,正在看电视呢,刚才是电视里的声音。
(:他被陶珊珊突然发难搞得有些手忙脚乱,虽然很快地出言掩饰了,但还是想快些结束这通电话,便道,算了,你想来福州就来吧,不过我最多再呆两天就要回沪海了。
两天也好啊,袁思娴欣喜地笑道,你在酒店吧,那就开门吧,其实我已经到了~她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哆哆哆的敲门声,张烁那额角的汗顿时就下来了。
而听清了对话过程的陶珊珊则是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这个变态,暗道你完了,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回显得急切了些。
开,还是不开,这是个问题。
房门一开,袁思娴看到了义兄地脸,发现他的表情有着一丝不自然,当下眼珠子转了转道:烁哥,你不会是背着嫂子拈花惹草吧?房里是不是藏了别人!说罢也不等他解释,就兴致高昂地冲进屋里捉奸去了,结果那房里空空如也,除了他义兄并没有第二个人。
袁思娴故作失望地撇了撇嘴道:那么久才开门,我还以为你真的在偷情呢。
一个人躲房里在干嘛啊?张烁对她地问话早有预料,顶着城墙般厚实地脸皮道:一个人在外头无聊呀,又不能做对不起你嫂子的事情,所以在看小电影解闷呢。
他口中的小电影自然是比较糟糕的那种片子,也就是袁思娴绝对不会去接拍的那种,不亏是业内人士,一点就透,小姑娘的娇俏脸蛋登时就红了,暗想自己来的还真不是时候,烁哥刚才估计箭在弦上呢吧?她啐了一口嘟囓道:大白天地就不正经...怎么样,你的正事办得如何了?大体差不多了,基本上都是两个助手在处理,我不过是挂名主持大局罢了。
走吧,你不是要出去玩吗,现在就走。
张烁一直站在进门那个位置,靠在洗手间的门上看着她,心里一突一突的,生怕被他藏起来的那人发出什么动静被阿思发现,那自己就跳进黄河也难洗清了。
袁思娴点了点头答应,然后走过来道:先等我一下,借用一下洗手间。
(、你还上洗手间干什么?张烁脸色微微一变,催促道,不用补妆了,已经很漂亮了。
阿思粉嫩地脸蛋上飞起一抹酡红来,嗔道: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啊你,连这都问,快让开。
张烁无奈地让开一点,看她走进了洗手间内又把门关上。
袁思娴进去之后马上扫视了遍,发现洗手间里也没人,便打消了自己最后的疑虑。
别看这丫头没什么心计,其实可疑心着呢,她见张烁一直站在浴室门边不走动,便想好了要进去看个究竟。
其实这便是张烁对她使用的一个心理暗示,暗示对方如果自己想要藏什么的话,往往会藏在离自己比较近的位置。
等他们关上房门往外走之后,张烁才暗暗松了口气,带着她一路下楼。
袁思娴习惯性地戴上了墨镜,两人路过大厅的时候凑巧与另外两人遇见,正是林善和他的男秘书。
袁思娴率先认了出来,招呼道:林二哥,郝秘书,你们居然也在这里啊?那两位诧异地看过来,虽然阿思戴着墨镜,但他们很容易就认出她来,便笑着与她打招呼。
待发现她身边笑容可掬的张烁后,心中俱是暗道:这两位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好像的确很暧昧啊?知道林善圳他们是做生意的大忙人,袁思娴与他们稍作寒暄后顺便问了句:林二哥,你有车吗,方便地话借我用一用呗,我和张烁出去玩,没车不太方便。
林善圳冲身边的男子点了点头,郝秘书便把车钥匙递了过来道:奔驰E200K,白色地,车牌是,要不我带您去?不用了,那车好认。
袁思娴接过钥匙冲他点头致谢,然后便和义兄一起去车库取车了。
张烁见她和林家的人相处这么随意,暗想袁林两家看来交情地确不浅。
待她找到那辆银白色的座驾之后,张烁忽然好似想起什么来,一拍额头道:哎呀,忘了带相机了,我再上去一趟,你先在车里等等吧,我马上下来。
别忙了,袁思娴拍了拍包包道,我已经带了,上车吧。
张烁马上面色一紧,但借不能用,只好上车坐到了驾驶室地位置,发动车子天能够早点回去,又或者那人可以自行脱身...被绑做一团的陶珊珊当然不会凭空消失,刚才他在关键时刻与她达成了君子协定,就是如果打发走了来人,他就马上解开绳子放她走,只要她保证不出声不主动暴露。
然后他就提心吊胆地把她藏到了最容易想又最容易被忽略的位置:床底下。
只要是注意点淑女形象的,都不会撅起屁股去探看床底下有没有藏人吧?刚才虽然他用布堵住了陶珊珊地嘴,但只要她发声的话还是能制造点动静的,好在她大概非常想要脱身,所以就相信了他一回,没有破坏他在袁思娴面前地形象,配合他渡过危机。
但是在他们出门之后,陶珊珊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解救自己,身上地劲力只恢复了两成,根本挣不开他绑的这繁琐绳结。
她暗想自己年幼无知,着了他的道不算还上了他的当,最后一个获救的机会都被自己也挥霍了,那变态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等他回来就是一想到那未知的画面的,陶珊珊就气得双眉苦皱成一团,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眼下她不能凭白浪费力气,只能暗自调息蓄劲,只待恢复功力后强行挣脱绳索。
但张烁那张看似憨厚地脸时不时地浮现在她眼前,让她恨得几次都集中不了精神,一想起当初还把他当成好人,她就忍不住暗骂自己瞎了眼。
什么有缘人,我呸!就是个变态色情狂!陶珊珊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从他身上得过的好处,现在巴不得脱身之后将他力毙掌下。
(、小姑娘本事是有了,可惜江湖经验不足,着了人家道吧,还觉得受了天大委屈想要打击报复,这种思想,哎是欠调教。
张烁带着袁思娴到处游玩采购,把那辆E200K的后车座都几乎摆满了才停在一家餐厅外坐下稍歇。
他明知道现在自己房里床底下那位吃尽了苦头,肯定把自己恨得死去活来,可一时也没办法脱身,只能硬着头皮陪着阿思,同时在心里考虑一会儿该怎么平息陶小姐的滔天怒火。
万一再打起来,自己只怕凶多吉少啊。
张烁心不在焉的态度怎么会瞒得过袁思娴地慧眼,她陪他一起出来,当然是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很快就发现了他老是走神,心里顿时有些受挫,气道:烁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老是不把我当回事儿嗯?没有啊,我这不是陪你出来了吗?他张口辩白道,袁思娴微嗔着瞪了他一眼道:你那分明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也不知你到底在想谁。
哦.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还能想谁,你嫂子眼看着要待产了,心里挂念呗。
袁思娴的脸色这才稍缓一些,继而扑哧一乐,贼兮兮道:烁哥,嫂子肚子那么大一定很不方便吧?那可不,什么事都要照顾着,这几个月可把我累惨了。
嘿嘿嘿,你一定忍得很辛苦了她一语双关地问了句,其实之前那句就已经带着那层意思了,可是张烁没反应过来罢了,这次他有点察觉了,不过也不做他想,爽直地答道:再辛苦也得忍着啊,到底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不是吗?只能负责到底了。
切~袁思娴不屑道,说的那么动听,结果还不是偷偷去看小电影,你那属于心理背叛,和出轨其实没多大区别。
根本就是歪理邪说,张烁并不辩白自己到底有没有在看那种东西,毕竟是自己先漏出来的话,而是开始反驳她的话,那你们女的天天守在电视机前看那些帅哥明星,是不是也心理背叛了啊?不要想当然好不好,要以己度人。
还嘴硬,回头我去向嫂子告密,看你怎么跟她解释。
她的威胁根本不起作用,张烁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拽道:那你尽管去好了,以后我带她一起看,说不定她还很乐意呢~姑娘家家的,你根本不懂,这叫情趣..这家伙明显是在暗讽她那方面地经验很苍白,除了与他共枕眠过一次外,旁的也就顶多是在戏里搂搂抱抱,纯得连银幕初吻都还没献出去过,十足地小白一个。
袁思娴忿忿地白了他一眼,小嘴微微嘟着显得很不服气,用刀叉切着牛排轻道:笑话我不懂,那有本事你教我啊?这丫头冲着他就是没大没小疯疯闹闹,张烁也不把她的话当真,随口道:你还是谈一场真正地恋爱吧,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教你。
他的话让阿思心里一阵暗伤,想着烁哥到底还是对自己没什么特别地感觉,就算外面传得再热闹又有什么用,他能把我当成妹妹看,都已经不错了呢。
她知道这种苦涩的感觉名为暗恋,但并不为此而感到后悔,因为张烁带给她的平等感新奇感,让她真正有一种自己也是普通人的感触。
因此她珍惜这份缘分,即使只不过是兄妹缘。
往后我如果真的谈恋爱了,大众媒体估计都会很同情你,说我甩你之类的话。
阿思半开玩笑地说着,张烁亦是笑着回应:大不了我先宣布感情已经出现问题,维护住你的形象好了。
谈及此事,他对阿思所属的经纪公司意向也有些好奇,于是问道:这次的绯闻又闹了起来,你们公司难道都不打算出面澄清吗?这么发展下去,以后真的会有影响也说不定。
你的形象很正面嘛,袁思娴漫不经心地吃着东西解释道,运动少年,优等生,出身平凡很受大众喜爱,所以舆论走向大致是向好的方向发展,他们就乐得炒作。
以后烁哥你要当兵去了,那样更好,我就是那啥?对,军嫂了!估计炒起来更火,到时候我得接拍几部战争题材的片子,嗯..()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章 晚节不保思吃过午饭,好不容易才借着接到助手电话的机.定了先去办正事晚上再陪她出去就载着她回了酒店。
袁思娴订了一个单间后上楼去午休,张烁则是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房间去拯救被困少女。
他趴到床底看时,发现陶珊珊正涨红着脸在那里支吾出声,额上布满了细汗,把那根头带都给浸湿了,可那该死的绳结绑得实在太奇特,她居然死活挣脱不开。
如今她的体质虽然已经提升到姬武神的境界,但因为走的是非正常途径,加上年纪尚小,这实战能力还有内力修为都是大大不济,否则这绳索她一定能轻易崩开。
见那该死的家伙终于回来了,陶珊珊马上用急切的眼神向他频频示意,张烁一边道歉一边将她从床底下往外拖: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脱不开身才耽搁那么久。
我这就帮你解开,你再忍忍。
他一番扯动,被堵住口舌的陶珊珊支吾得更大声了,眼中都快溢出泪来,向后弯曲绷直的大腿颤个不停。
(、不过在如此高难度动作下维持了三四个小时着实不易,不抖反而不正常,所以张烁只是加紧动作,在她肚子上轻轻一托然后用力一拽绳子把她拖出来。
然后就听到她发出唔!地一声响,接着张烁便看到她身下出现一滩水渍!而且越变越大他很尴尬,陶珊珊很屈辱,这种场合如果是出现在两个幼龄儿童之间,最多一笑了之。
问题是他俩都已经是符合制造幼龄儿童的年纪了,这就让人笑不出来了。
把一个妙龄少女逼到尿裤子的地步,连脸皮厚实的张烁也觉得很惭愧,本来想把她放到床上的,但现在是不行了,要不晚上睡着也应啊就这么放下?底下一滩水呢,那她不全湿了。
张烁就只能继续托着她往浴室里去,一路上滴滴答答的,他暗想这人穿的裤子透水性倒是不错。
出了大糗的陶珊珊已经在抽鼻子掉眼泪了,她从小到大都没尿过裤子,没想到在此人面前居然晚节不保。
(:她从没感觉这么屈辱过,那张脸烧得像煮熟的虾子,羞愤地几乎想死了。
她被捆缚了好几个小时,一早地时候就有了尿意,而且一旦有了那种感觉,就越来越难憋忍。
因此从恢复了一点点气力开始她就忍不住尝试着要挣脱,奈何张烁捆的手法实在可恶又诡异,居然越挣就缚得越紧,而且那绳子上几处该死的绳结,好死不死地偏偏向她的隐秘处扣去,让她忍得更加辛苦。
直到张烁出现,几番牵扯让她最终城门失守,实在是前功尽弃恨不得将其手刃。
事到如今张烁也不忙着给她松绑了,人家也不像刚才那么着急了不是?都怪他没这方面经验,不能马上领会其焦虑眼神的含义,以后要吸取教训。
张烁痛定思痛,马上寻求弥补之策,他在浴缸里放了一池温水,随即先解了她脚上的绳子,把她抱到浴池里,最后再解去她手上的绳,至于绕在身上的,实在有些不太方便就省去了。
给她除去禁锢之后,张烁欲盖弥彰地说了句:你肯定浑身酸痛吧,在这儿洗个澡好了.那陶珊珊虽是解脱了,可现在仍是哭得忘乎所以泪眼婆娑,呜呜地连嘴里的团布都懒得摘,可见这委屈大了去了。
张烁也不好安慰什么,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带上门出去了。
都湿成这样了,那就洗吧,折腾干净了再找那恶徒算账。
一定要把他捆起来抓进小黑屋,三天不给饭吃,光给水喝,还不许他上厕所!陶珊珊边哭边脱去身上地衣服裤子,把嘴里的团布拔出来丢到一边,发带解了丢掉,头带也取下来丢掉,赫然露出了眉间的桃红色三花印记!可她如今哪有点姬武神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受气孩子,两眼通红一张嘴向下弯着,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洗刷了一遍,换了一池水后又洗一遍才从浴缸里出来。
这时她发现一个很重要地问题,貌似自己的衣服都湿了,那该穿什么出去?张烁早就料到这点,听见里头没水声了,在浴室门外敲了一敲,然后稍稍开了点门缝,把自己准备地一套衣物递了进去,再把门关上。
虽然那身张烁自己的衣服稍显大了一点,但总比让她裸着身子或者裹条浴巾出去的好。
陶珊珊麻利地穿戴整齐,宽长的T恤几乎把的大腿全盖住了,使那条运动短裤没发挥什么作用。
她冲出浴室后正要找他算账,见那人正蹲在地上处理地板上那滩水渍,马上气势便为之一滞,张烁毫无戒备地背朝着她,一边在那哼哧哼哧地抹地板一边说道:你是来找的吧,真是搞不懂你,送给你的东西不要,偏偏要想。
难不成你还有特殊癣好?陶小姐,你家也是名门大院,做这种事难道就不怕家人责怪?东西我放在桌上了,你想要就拿走吧。
今天这事儿你是受了点委屈,可也算是吃个教训,但愿你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陶珊珊刚才从浴室出来前明明是想狠狠地揍他一顿出气,这会儿听他一番唠家常般的絮叨,心里浑不是滋味儿的,居然就柔眉顺眼地低头受教了。
她虽是生长在武学世家,但作为女孩子,从小就接受了三从四德地封建教育思想熏陶,对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有种下意识的敬畏……在他面前不想失态,不想丢脸,也不想被他瞧不起,所以才会在自己意愿反复的时候想办法迷晕了他再去偷东西。
结果被他逮了现行不算还擒住了,更是大大出了个糗。
空有一番好武艺还敌不过沈家一个外家弟子,难不成这就是命里注定了要被他镇着?在他面前丢了那么一回大脸,真是连面对他的勇气都快没了。
其实我小时候吧也偷过东西,在超市里头偷东西,明明买得起,却还去偷,所以我大概能明白你的心理……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只要知错能改就行了,像你这么好的手段不该用到这种事上。
不知我说的你明不明白,总之我不希望再……他说着站起身来,回头一看发现陶珊珊已经不在屋里,她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连带着桌上裹着玉镯的帕子也消失不见。
Acee服饰与芳雅服装之间的合作协议最终商议出了结果,芳雅服装出资获取了Acee服饰地制作和部分营销权,占据了整个服装集团的部分股份,彻底改头换面成为Ace实质上地一家分厂。
但协议必须由双方老总来签订,所以议定不日那位福建老板将赶赴沪海和罗守业会面签字。
与此同时,林善也完成了当地数家服装企业的考察工作,大致已经确定收购并改组重建一个服装集团地计划,结束在福建的工作回了江苏。
他这一趟在福州偶遇张烁,对此人倒也没什么特别地感觉,只是搞不清他和袁小姐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烁明着在他面前撇清了那件事,但又让他撞见两人同进同出的情景。
照理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瞧两人之间的气氛,好似袁小姐在倒追那小子似的,让他又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真是个不识好歹的愣头青,那他还要不要在那小子身上投资呢?他犹豫之间还是着人探询了一下张烁和袁思娴两人的行踪。
结果得知他们结束福州之游后,是一起坐飞机离开的,由张烁亲自把袁小姐送回了南京军区首长大院,甚至还在那过了一夜,这小子才动身回了沪海……这么说,连着袁家那位老奶奶也是接受了张烁的,而他也不算是完全不识抬举。
至此,林善才确定了要和他深交的想法。
张烁去南京一是为了探望一下同宗的那位奶奶,二是有些参研医书时的不明之处要请教她一二。
王传对这求知若渴的孙辈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对他那份悟性和天分极其赞赏,短短数月能把那本书参透到这种地步的着实罕见。
后来因为谈得太久夜已至深,所以才顺便留他住了一宿。
张烁回沪,格格的小姨宁若晴已经来了数日,就住在叶蓉家里。
他此时已回复记忆,对晴姨持礼甚恭,见过之后首要问的是格格家里对她生子这件事的反应如何。
虽是匪夷所思,但族人已经接受了小冬游龙化凤的事实,又道大萨满昔日预见不虚。
反正少了一个男丁便少分一些家业,倒是没什么反对的声音。
既是默认,霍作宏你放心便是。
待姐姐了结掉北边那些产业,准备迁到沪海来,往后一家人住在一起,也就不必掺合满家的事了。
她既然这么说,想必丈母娘她们三人早已商议过,张烁也就不多问什么。
他对大家族的那些繁文:节原本就不太感冒,还在担心自己和格格的事情如果置办起来要怎么应付他们满家那边的排场。
现在省去这节,对他而言倒是好事。
叶蓉这边宁若晴则是委婉准备了一番说辞,道是格格家本来就不过是爱新觉罗家的偏支,也没什么走得近的亲戚,所以往后也就她和她姐姐算是她娘家人了。
这情形倒和叶赫瓜尔佳氏出身的母亲相近,她也没生出什么怀,反倒对这同病相怜的亲家多了几分亲近。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一章 麟儿诞生烁回乡后几日,便迎来了高考,一众亲朋好友都是顺那几天。
这一年阿姐没再患病,考试结束之后见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必是可以轻松过关的。
考试结束之后,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像从鸟笼中逃脱出来的小鸟般自由快活,一炸窝就散了个没影。
只有张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慢慢地收起自己的考试工具,就像一个老练的工人完成了自己一份非常熟悉的作业之后悠闲地在整理自己的心情。
当初对他而言无比重要的一件人生大事,如今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考得是好是坏他都不去考虑,因为并不在意。
但有好些题目他都是有印象的,如今重新做来,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最终录取到哪里,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就连申报志愿,也是在朵朵的参谋下嬉笑打闹间随意填下的,毕竟以后去不去念都还不一定。
眼下,他只是想要参军,这是他从小的心愿,以前因为前途和学业荒废了,但在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被重新拾起,恍然间他就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一样目光坚定。
他迫切地想要穿上戎装,成为一名建设国防的成员。
他想:也许自己这文人的躯壳里,装着的实际上是武人的骨头吧。
张烁收起自己的东西,背上包缓缓从考场走向自己的教室,他想再去看一眼,看看那个新的人生里渡过了三年的地方。
从楼梯间踏上二楼的走廊,他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初来一班教室门前的情景。
侧头从窗外向教室里看去,只见一个高挑的女孩子正借着课桌将墙上的挂件摘取下来。
他走了进去笑着问道:怎么偷拿公家的东西,想要留作纪念吗?站在高处的女孩子闻言扭头,那短发微微地摆了个弧度,对他微嗔道:还不快来帮忙,这些奖状什么的都得收起来,以后这教室地主人就该换了,我们不拿走岂不是要被学弟学妹们丢掉?他钦点的这位继任班长还是有几分责任心的,想地毕竟周全,所以考完试旁人都已经走散了,她也不忘一个人回来收拾这些东西。
张烁一边搬了个课桌帮她摘东西,一边问道:丁丁,这几天都没顾得上问你,考得咋样啊,上线没问题吧?这还用说吗?公安学院分数又不高的,何况我还有体育特长加分,肯定上了。
嘿嘿,以后你可得管我叫丁警官了!丁洁琼说是不喜欢家里都是警察,其实对于这个选择心里还是很乐意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顺利考完之后显得如此高兴。
好,丁警官好,愿你除暴安良,威震一方。
那往后我在广林地界也好横着走了,说起来,咱上头有人啊不是?听着他明褒暗贬,丁丁啐了一口:去你的,要是你仗着上头有人的名头胡作非为,我一定大义灭亲你信不信?张烁乐得呵呵一笑,打趣道:咱又不是一家子,算哪门子亲,要说我堂叔对我痛下杀手,那我倒还信,都认识两年了,他这铁面我见着还有点犯怵。
丁丁默不作声地收着奖状,心里装的那点事都露在了脸上,张烁也知道自己一时嘴快又说到些不该说地了,便也收了声音。
全都收拾好了,两人都从课桌上下来,又重新摆好位子,聚到一起整理那些奖状,两人都是争着来,无意间手碰到一起,久久地不作声。
最后是张烁把手松开了,讪讪道:还是你来吧。
丁丁的视线便顺着他地手一点点抬起来,看到他的脸上,冲他淡淡地一笑:过了今天,我们就真的要分开了。
日子久了,有些事也许就淡了,往后你不必在我面前忌讳太多,要不然我也不自在。
你说的是.他微笑着答应,既然早就约好了做回朋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再继续介怀下去,以后相处的日子渐少,相逢的时光更短,他们该学会懂得什么才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
人这一生要经历许多是是非非,如果停滞不前,那他的人生将会非常苍白。
该过去地就让它过去吧,高中生涯已然结束,那么属于高中的回忆也就不要带走,让它停留在这段时光中保留着那份美好的感觉便好。
对了,冬妹是不是快生了?丁丁找了个由头岔开话题。
张烁微微一怔,随后露出难得的真诚笑意,深邃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柔和,轻道:是,快了,预产期还有半个月。
他口中的这半个月匆匆地就过去了,七月二十三号这日,已经是格格预产的日子,张烁早早地就赶到了母亲家候着,随时准备开车送医,却是过了整整一天都没什么动静。
这预产期或早或晚有所偏差在所难免,所以一家人虽然等得有些焦躁,可也并不担心,但连着拖了两日都是迟迟不见动静,让头一回当爸爸的张烁有些不安了。
若不是冬日格镇定自若地劝了他几句,他都忍不住想直接把她送到医院去先住下再说。
一直等到七月二十七日这天,凌晨时分张烁看完医书有些不解之处,又找了几本典籍来参研校对,一直熬到两点没睡,突然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道是半夜里格格的羊水破了,眼看就要生了!这早不来晚不来地偏偏这个时候来,把张烁急得连衣服都顾不得换,穿着背心和一条大裤衩就飞奔下楼驱车赶去母亲家里接格格去医院。
()负责生产的主治大夫是早就联系好地,可这半夜三更的也找不着人,值班大夫里头也没个有经验地,都不敢出头,只是安排了床位让他们等,迟迟不送去产房。
看着格格痛苦的表情他就阵阵揪心,可也不放心让那些菜鸟大夫来负责这桩大事。
最后还是联系了丁丁地母亲,才帮着找了位可靠的妇产科大夫,星夜赶来把格格接入了产房。
许是平日里照顾得好,加上格格本来质就好,分娩过程非常顺利,张烁坐在产房外,连那紧张感都还没完全消去呢,那大夫就顶着一头的密汗出来了,摘了口罩向他报喜:恭喜你,是个儿子,母子平安。
那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张烁有些失重的感觉,轻飘飘地差点就站不稳。
他扶着墙喃喃了句:我当父亲了,我有儿子了.紧接着他便无视这医院里禁止喧哗的守则,大声地叫喊:我当父亲了,我有儿子了,哈哈哈哈!他那惊喜地笑声清晰地传到了产房里,刚经历了分娩之痛汗湿了全身的冬日格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要他能高兴,这便值了。
(、此时地张烁是很孩子气的,全然抛去了那成熟的伪装,肆无忌惮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直到在大夫的善意提醒才刻意地回归了低调,但兴奋的喘息和满面地潮红依然可以看出他内心的喜悦之情。
当新地生命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真正地无法与这里割离,他已经属于这个年代了。
走进病房,看着躺在雪白病床上的那个憔悴的女孩儿,张烁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一个小小的襁褓就在格格的床边,他走近前低下身子去看那新生儿,生出一股无尽温柔的情绪来,许久之后才带着分紧张说了句:你还好吧?冬日格微笑着点头,虽然有一阵痛得死去活来,但孩子诞生的那一刻,听到他的哇哇啼哭声,便让她心中地那份自豪与满足无以复加,她甚至在心底感谢上苍能给她这么一个机会,成为一名母亲。
他伸手去握住她虚若无骨的手,眼睛却是注视着自己的孩子瞬也不瞬地,末了又说一句:男孩儿好,相貌随你,若长成我这样,就可惜了。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坚信格格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还早早地给他起了个张小冬的名字,格格有心做检测来验证却是被他否决了。
原来他一心想要男孩并非是重男轻女,而是希望孩子能长得漂亮点呢。
那有什么可惜的,我就觉得你挺好。
格格轻轻地说了句,苍白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来,张烁怔了一下,看向她去微微一笑,她鲜有这样与他说话的时候,让他实实在在欢喜了下。
这时床边的小祖宗动了动,孩子的爹妈顿时都顾不得营造暧昧神情紧张起来,冬日格将孩子抱在怀里,解开衣襟开始喂奶。
早前她在张烁地逼迫可是学习了丰富的育儿知识,应付起这些事来倒也不显得生疏。
宝宝才丁点大,睁眼都显费力,吃起奶来却喜欢伸手够着他妈妈地胸部,惹得格格啐了一口:有其父必有其子.时至凌晨,张烁便先安排母子俩在医院住下,待格格恢复得好些再接回家去。
出生证明上父亲一栏自然是填了他的名字,母亲一栏则是填了格格地新身份,满冬晴。
孩子的名字照着原先地约定用了张小冬这个平凡无奇的名字。
陪同来医院的母亲和小姨都被张烁打发回了家,自己则是衣不解带地留下照顾格格她们母子。
为了这个孩子,格格受了近十个月的苦,虽然他尽心尽力地尽到了准爸爸的责任,但回复记忆之后深知格格为自己付出的代价有多大,所承受的压力又有多么艰巨,所以他便觉得自己就算再累也是应当的。
更何况如今他对格格,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夫妻感情,有了张小冬这个纽带在,更是无法分离。
他不在乎她过去的身份,不知道这算不算某种异常的倾向,但他知道在自己眼中,已经将格格视作了完完全全的女人,他的女人。
清早,得了消息的诸人便都来了,格格实在太累,睡下之后就一直未醒,大家便不去打搅,站在育婴房外一起看宝宝。
丁丁和小静的眼神是好奇的,晓冉虽是与她们差不离,但心里的苦涩却只有自己知道。
小静开玩笑说让她和天林加把劲,赶紧也造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宝宝出来,让她更是无所适从了一阵。
方天林的头发已经留出来些,成了和张烁一般无二的寸头发型,瞧样子已经有点新兵模样了。
这位干爹仔细瞧了瞧育婴室里那小子,就跟沈清风二人在旁分析起这孩子练武的根骨来,真是劣习难改。
阿姐看着自己的侄儿,那眼里尽是欢喜之意,时不时地扭头与阿烁对视一眼,心中的高兴不亚于自己生下孩子。
因着在她心里,阿烁的孩子便是自己的孩子,就像亲骨肉一样。
小妹则是牵着小桌子的手一道来的,很大气地指了指自己的小侄儿道:看,那就是你小师弟,往后谁欺负他你就帮他打谁,他要欺负谁你也帮他打谁,听见没有?嗯。
很纯真的小桌子非常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惹得老张不得不把徒弟拉到一边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同时小批了妹妹一顿。
沈阿姨借着工作之便早就来看过了,母亲昨晚是见过孙儿的,如今一早在和若晴小姨一起布置家里的房间便没再过来,父亲那边却仍是未晓内情,并不知道是自己的孙子出世,加上工作繁忙便没有过来探望。
待大家走后,夏雪妍才姗姗来迟,倒不是她知道得晚了,而是刻意和这些人错开。
育婴室外只剩下张烁陪着她,两人一起看着那个新出生的孩子,朵朵眼中的羡慕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是张烁的孩子,她自然要另眼相看,可这孩子毕竟有着他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她这个姨娘一样的人物说不定便会生疏。
就算她心中对张小冬万般欢喜,也少不得要有些疙瘩,她从未有过如此深切的渴望,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夏雪妍攥住他的手,握得紧紧的,轻声求道:小老头,让我也生一个吧.()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二章 应征入伍朵的要求并不突然,其实从得知冬日格怀孕开始,隐隐地表露这方面的想法,可是顾虑到方方面面,她没有直言过。
现在,她所带的班级已经顺利毕业了,张烁与她也脱离了师生关系,其实夏母也一直在关心着她和那个学生之间的关系进展,看着她年纪一点点上去,虽说红颜不见老,越活越年轻,可到底不希望女儿就此耽误下去。
诱惑在前,压力在后,夏雪妍的心思就活泛起来,最重要的是,张烁就要参军去了,而她很快就二十八了,再等下去想过偷偷借种的法子,可是怕惹得小老头不快,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决定当面跟他说。
朵朵想要一个孩子,张烁并不意外,他的眼神没有躲闪或者犹豫,伸手搂住她问:如果有了,我都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会不会觉得委屈?不会。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她跟他在一起近三年,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这其中受的委屈又何曾少了。
就算他不能照顾自己,也是因为身不由己,又不是明明在她身边而不管不问,她怎么会埋怨。
那就要一个吧。
张烁淡淡地回应了句,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
夏雪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为他付出的是青春,牺牲的是幸福,他剥夺了她太多的东西,能给予的又是如此得少,因此对于她的要求,他一向是尽量满足。
其实在她提出这个要求之前,张烁就已经想过这件事,但怕她不想要这额外的负担而没有提起。
现在两厢情愿之下,便是没有什么扭捏了。
次日,高考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纷纷下发,众人的前路终于明朗起来。
宋晓冉早被F大提前录取,丁丁顺利考上了公安高等学院的刑侦专业,立志要当一名警察,小静则是与小艾一起收到了北影的录取通知,能够一圆艺术人生地梦想了。
阿姐则是顺利考取了沪海幼儿师范专科学校,离志向也近了一步,她还计划着以后要当侄儿小冬的幼儿园老师呢。
天林没有上大学的念头,是直接放弃了高考,至于张烁,则考取了第一志愿:沪海外国语大学地法语系,因为语言学就算他耽误几年再去修习,也不会过时。
只不过现在他也敢断定自己退伍后会不会再重返校园。
张罗集团旗下的阿思服饰和福建芳雅服装的合作协议正式签定,但就在这之后没几天的工夫,又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芳雅服装连同福建其余十一家服装企业一起被江苏财阀全盘收购,也就是说阿思服饰地那一部分股份芳雅都还没捂热就转手卖了出去。
这前后的时间差太短,让张烁和罗守业着实纳闷,要说是那江苏财阀暗中出手指使那多半不可能,在完成收购之前他们应该不能对芳雅产生这种影响力。
可既然芳雅地老板有意将自己的厂出让,为什么又要一力促成芳雅和阿思之间的合作呢?而接管芳雅服装公司的林家此时也有些惊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合作伙伴,虽然所占股份比率比起他们此次收购规模而言很不起眼,但这家新兴起的服装公司市场影响力已经在逐渐扩大,而且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在做代言。
(:这就像是暗中有一只手,把张罗集团这个商界小弟弟和林家这条大鳄指引到了一起,而且对他们双方而言竟是个双赢的局面。
因此这合作协议没有因为芳雅服装易主而被撤回,而是在一种默认的状态下被有条不紊地实施了下去。
林家要打开福建服装市场,需要一块敲门砖,而有望成为时尚先锋的阿思服饰品牌,便成了他们地目标。
林善在制订这个计划的时候还不禁想,看来自己和张烁还真的挺有缘。
他自然能看出来这其中有着一些刻意的东西,但巧在张烁是那头的二股东,所以他不介意罗家借这条线搭上来。
再怎么说,当初他和罗家那位小姐还相过亲,虽然看不上眼,但还是要给她大哥一点情面的。
八月,沪海招兵办开始进行今年的征收新兵工作,负责人同时收到了来自军区两位首长的照会,对名为张烁和方天林这两位应征青年尤其关注。
而此二人的各项检测均是极为优秀,完全符合入伍条件,这让他不必为了上级指示而刻意关照。
今年来沪海接兵的干部是来自广州军区地,招一部分去深圳的武警部队,另有一部分是湖南省军区地解放军部队。
沪海招兵办这边的人本以为上头想关照两个孙女婿一样地后辈,应该不会让他们去吃苦,下部队不过混个资历,送去深圳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谁知道军区参谋长和集团军那位大佬一致表示要把孩子送去湖南,那地方可时常发大水,抗洪工作并不清闲,往年就有不少因此牺牲地战士,那负责人暗老还真狠得下心。
他岂能明白就连去湖南基层锻炼也不过是个过场,方张二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心是要朝训练更严格环境更残酷的部队去的。
张烁的理想不过是让自己成长的过程中经历一些自己从未经历过的淬炼,为国为民族奉献哪怕区区两年的时光,尽一个适龄青年服兵役的义务,同时也满足自己自幼那个当兵的梦罢了。
(、可是方天林呢,他究竟为什么走上这条路,至今连老张也搞不清楚。
但他的想法却是和张烁有一致的地方,就是当兵的话,就得当兵王,不能是孬兵!他们坐上兵车去了,带着家人的思念和关切之意,去了远隔一千多公里外的湘地。
方天林留下的是给晓冉的一句话:等我回来。
张烁留下的是一个已出世的儿子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就在八月二十二日朵朵生日那天,她做了孕检,已经是准妈妈了。
他与亲人骨肉分离,去开启了人生中一段新的篇章。
离开之前张烁把已经全部背在脑子里的祖传医书交给了小妹叶飞燕保管,又把自己在张罗集团的股份都转到了格格的名下,把生意全交给她来打理。
因为格格生下张小冬后已经无意重修学业,张烁知道她聪慧非凡,便把这些事交代给她,免得她闲得发慌。
这位亲家母接手之后,与张烁平时那不管不顾的态度截然不同,一板一眼地操持起来,其经商之能真让罗守业大开眼界,直言老张有福气更有眼光。
罗家嫂子白妃菲也是个闲不住的,常学着满冬晴一样抱着孩子就来参加董事会,罗守业和她正式成婚之后便把自己的的股份分了一半给老婆,因此她也有这发言权了。
不过转变之下,占了四成股份的满冬晴反倒成了最大股东,只是她无意抛头露面主持大局,因此只是占了个董事会席位,董事长的位置还是让罗守业继续坐着。
她做了生意之后,与八大菜馆的合作伙伴,也就是盛夏农场的少当家夏雨彦又见过几次,对方见她已为人母可是吃惊不小,甚至于据说大病了一场。
后来才渐渐好了,因着格格常去探望朵朵的关系,几人之间也逐渐熟稔起来。
夏雪妍顺利怀孕之后便辞去了工作,安心在老家养胎。
她虽然没有明说,更没把那肇事者领回家来,可夏父夏母好似心知肚明似的,根本没责骂一二,反倒是尽心照顾着。
再加上张烁那位水灵得有些过分的义妹时常来代兄探视,更他们心中有了底。
丢人就丢人了,总比当高龄产妇好,眼下时候正好,况且老头老太想抱外孙也很久了,只要是自己女儿生的,谁管孩子他爹是谁啊,爱谁谁吧!初时张烁还隔着十天半月的来信问询朵朵的情况,小冬的情况等等,后来许是训练任务繁重还是别的原因,渐渐的就不怎么来信了,就算写信过去也是不回地。
好在夏雪妍这心态放得很稳,没有因此而过度失落,早有了这番心理准备,让她能冷静面对这种失落。
而且她知道这样一来小老头就欠着她了,以后总会惦记着还她的。
朵朵的妊娠反应比格格要弱许多,孕吐也不怎么厉害,格格便断言这是个女孩,而且将来一定很文静,指不定就跟她爹一样深沉。
格格的母亲宁若昙已经把家迁到了沪海,还带了不小的一笔家当来充作女儿未来的嫁妆。
满冬晴这外向的女生趁势就把那笔钱投到了孩子他爸的事业中去,让张罗集团的规模一下子扩大了许多。
有了活钱之后,罗胖子那脑筋便又动了起来,居然想要涉足娱乐圈,投资拍一部系列电视剧试试水,既给他们旗下的产品打打广告,又顺便捧一捧自己的小妹和老张的堂姐。
因为他们是外行,初时也不敢投入太大,只不过想拍一部商业性质的青春偶像剧,把阿思服饰的产品用到戏里去,打造成一部时装剧。
可是后来小艾不同意这计划,觉得太没难度了,要搞就搞大点,想要演特工侠女,说要拍中国版的霹雳娇娃。
这个点子让胖子灵光一闪,觉得操作得好了说不定还有的赚,毕竟这种题材在国内还是比较新颖的。
可他到底不是业内人士,做这种大事少不得还是去求助到了老爷子那边。
永瑞集团年初开始涉足娱乐圈,已经小有成就,最少能给他引引路。
有了点子之后就联系编剧,导演等一应人员。
剧本出来了,霹雳娇娃得要三个人,而且编导对起用两个新人演员来主打是非常地不乐观,罗胖子难啊。
如今大权在亲家母满冬晴手里,他就算想到了公司代言人袁思娴,也不敢去提这茬啊!()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三章 红粉特工资拍片这么大的运作,格格当然是知道消息的,明白困难之后,她却大方地表示,既然缺一个人选何不试着请一请那位袁大明星呢,凭着张烁和她的关系,说不定片酬都能便宜点呢。
她是在商言商,为了公司利益,那些私怨是不会带进去的。
罗胖子闻言大喜,马上联系了袁思娴的经纪公司,寄了剧本草案过去,很快得到了答复,一拍即合!动作片是袁思娴从没接触过的类型,她现在因为绯闻风波正需要转型走别的路线,而且这片子的投资后台绝对扎实牢固,不会存在半路夭折的风险。
于是零三年开春的时候,名为《红粉特工》的连续剧正式开机。
城市背景就选在了沪海,片中第一女主角袁思娴饰演的是一位女子海军陆战队成员,枪法神准身手高强,因违纪而被开除军籍退伍返乡,二号主角张文静则是一个国际杀手组织的成员,完成了一百项任务后退出组织回到自己的故乡开始隐居生活,三号女主罗艾则饰演一位国际大盗,游窜在几个大都市间作案,这三个人因为机缘巧合卷入了同一桩案件中,之后被国家征用,成立了红粉行动队这个特别行动组,安插在当地一所高校内平时扮演普通女大学生,实则完成一项项高难任务。
在整部片子里,几乎所有的服装包括三大女主的任务专用服装都被阿思服饰作为运动款式推出上市,而且张罗八大菜馆也是片中经常用到的场景,虽然卖广告的嫌非常重,但是观众就吃这一套,此片一经播出顿时大火!袁思娴饰演的暴烈特种兵总是和张文静饰演的冷酷杀手产生冲突,而机灵多变的罗艾则担当居中调停的任务,这三人组戏里戏外的情形也都差不多,虽然感情越来越好,但阿思和小静明显是不太对盘的,拌嘴的情景总让小静不由想起自己地老友丁丁来。
她们三个人在片中分别演唱了一支插曲,受到的追捧程度也是非常热烈,粉丝居然纷纷呼吁她们应该成立组合出专辑,红粉特工的人气像火箭一般蹿升。
(:该片第一季播完之后,各大电视台都像制片方预约了第二季的片约,而且市场回馈也是非常惊人。
这么杰出的成绩让罗守业不得不继续把这部片子运作下去,于是三位女主角回北影上课没多少时间,就回到虚拟的学校里扮演起了特工女学生。
脾气暴躁的大小姐,性格孤僻的冰山美人,还有机灵可爱地学生妹是三人形象的代言词,这种在学校里能够找到的鲜活形象让学生群体对这部片子产生了特殊的偏好。
因为它能够满足学生对校园中出现能人异士的幻想,无论男女都被她们塑造的这些人物所吸引。
就连小静地两个好朋友都不由自主地成了这部片子地粉丝,丁丁和晓冉在一起把这片子看了三四遍,总是热烈地幻想着自己能取代小静身边的两个搭档和她一起去完成任务。
()不能在一所学校读书,这部电视剧便成了她们寄托感情的一样东西。
就在夏雪妍待产的日子里,湖南省部分地区出现了洪灾险情,张烁他们作为第一线的战士自然是要参加抗洪抢险的工作,这让朵朵着实担心了一阵。
后来孩子即将出世,她写信过去求他替孩子取个名字,他才草草回了一封信,并给孩子取名小夏,不分男女。
五月底,孩子出世了,是个女儿,夏雪妍虽然对小老头取的名字不太满意,可也只能认了,便将她取名为张小夏。
待到九月的时候,张小冬已经开始蹒跚学步,这时张烁又寄来了一封信,说和天林一起调到别的部队去了,具体哪里却不能透露,以后也只能他们单方面寄信了,让朵朵她们不要牵挂,也不用再写信了,就算写了他也很难收到。
他们在信中不好说,但这边自然有办法去打听,宋晓冉托了母舅家打探之后,便知道了他们地去处,让格格她们不必担心,只不过这服役期可能要再加一年就是了。
张烁和方天林去了驻扎广西的某特种侦察营,接受山地和丛林作战训练,他们在原部队的杰出表现受到了上头的关注,广州军区的大佬也就乐得卖南京军区几位老伙计一个人情,特地安排了一次测试后将两个可造之材扔进了更磨人的地方。
他们虽然在同一个营里,但不是同一个连队,驻防位置也有区别,张烁的连长姓赵,可巧他还见过。
他被兵车送到连队所在位置时,正看见这位连长坐在一辆吉普车上,脸上涂着迷彩,身上布满树叶伪着头在啃军用干粮。
初时他根本没认出来,直到那眼中满是冷厉的军官像标杆一样站在他面前自我介绍之后,他才看出来,这个气质截然不同的赵文罡就是自己在南京时见到的那个温和青年。
()我不管你在原部队取得过什么成绩,到了这儿你就是个雏,别把自己当成老兵,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如果一个月后达不到要求,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听明白没有?是,连长!赵文罡没有和他攀交情地想法,就算他心底对这小子存着一点特殊的误会,也没有因为他可能成为自己地表妹夫而有照顾他的念头。
该怎么操练还怎么操练,无论是体力耐力还是战斗技巧,和张烁在普通部队时地要求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如果他在湖南时还是部队中数一数二的兵王,那到了这他便真如赵文罡所说,成了一个普普通通地小兵,扎兵堆里看不见的那种。
这里的同袍,即使身体素质比不上他,但也能凭着刚强的意志完成一些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训练任务。
在这里,意志力成了最为关键的一项指标,比枪法和近战能力都要重要。
这里的每个侦察兵都有成为军中狙击手的能力,却由零化整在这深山老林里成建制地训练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的不过是有朝一日在可能的情况下出现在最需要他们的战场上,为国家奉献自己的全部力量。
长期的艰苦训练,让受伤成了这支部队官兵的家常便饭,而这个环境让张烁的医术有了发挥的余地,他的独门偏方比军医的手段还高明,后来连军医都巴不得想要拜他为师好好取经了。
赵文罡休假时回乡省亲,见到表妹少不得要受她一番盘问,晓冉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服役部队,但知道自己两个同学可都是跟表哥在一起,所以才会那么放心。
被问起之后赵连长便道:你男朋友跟我是一个连队的,挺不错,另一个同学就不太清楚了,据说也不错。
晓冉便又问他怎么个不错法,涉及保密原则他就不好多说了,只能含糊着道训练刻苦,在连队里人缘也好,大家都喜欢之类的。
宋晓冉听着好似不太像天林的作风,因为那小子其实挺孤傲的性子,不太容易跟大家打成一片,不由地有些纳闷,暗想难不成去当了两年兵就转性了?他们部队里规矩多,她知道个大概也就不再打听了,反正一切都好就行。
赵文罡回乡后发现最近在热播一部特工题材的电视剧,里头不仅有袁军长家的孙女,还有之前晓冉介绍过他认识的同学,就好奇地看了一集,发现这里头形象塑造得太过夸张,那几个女特工简直能人所不能,有些事甚至连他们特种兵都无法做到,不禁对这脱离现实的片子嗤之以鼻。
后来翻了翻报纸,发现媒体还在报道张烁和袁思娴之间的绯闻,而且最近不知怎么地把那个叫张文静的第二女主角也扯了进来,翻出张烁高中时代和小静堂姐之间一段感情史来,又道阿思和小静戏里戏外都是针锋相对,看来是由此而来,借题发挥狠狠炒作了一番。
赵文罡看了就挠头,暗想自己手下这兵瞧着挺厚道的呀,怎么男女关系搞得这么复杂?晓冉居然还和他来往而且家里人不反对,也不知道爷爷他们怎么想的,难道要袁老头别苗头?他们感情不是一向不错吗知道小赵回乡,袁军长还亲自约见了他一次,了解一下自己那干孙子在部队的表现,得到答复之后老怀宽慰,为自己的眼光很是得意。
他对孙女和张烁之间的那点绯闻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媒体要炒作就让他们去炒好了。
这两年张烁的未婚妻满冬晴一直借着夫家的名义送了年节厚礼来,代夫行那孝举,想必一是敬重两位祖辈,二来是提醒他们老张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要把媒体的胡说当真。
他也探问过孙女多次,那孩子满口大哥嫂子的,浑没有点受感情困扰的样子,他也就放心下来了。
所以赵文罡在言辞之间试探张烁和袁小姐之间的事情,被袁军长矢口否认了,老袁还玩笑道:小赵你这么关心思思,不会是看上我家孙女了吧?要是你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的哦。
赵文罡对长辈们开这种玩笑最是头疼,他现在还一心扎在军队里,根本没有成家的心思,哪会想到这个呀。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四章 真实特工冬两足岁的时候已经满大屋乱跑了,小夏一足岁了却都有些畏畏缩缩,不过叫人还是会的。
只是小夏的相貌随她父亲,算不上美人胚子,与叶飞燕倒有几分相若,只能称得上可爱,比她那位俊美的哥哥可要差了许多。
不过无论是她亲生母亲朵朵还是姨娘格格,都喜欢小丫头多一点,对那调皮的小冬则处处约束管教。
所以张小冬虽然在红粉堆里长大,却从小就被灌输了女人很凶很可怕的思想,并没有成长为小姑叶飞燕预言的小色鬼,而是对女孩子畏如蛇蝎的小宅男。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师兄沈卓一起玩,如果没有小姑在场就更开心了。
后来罗守业把家搬到了广林区来,几家之间走动就更频繁了,张小冬便和罗胖子的女儿罗珏琪成了青梅竹马。
小冬对自己的妹妹态度倒还不错,有什么吃的玩的都不去抢她的,还与她分享,可对罗家的小姐姐就态度恶劣了,总是把她欺负哭咯,然后被妈妈揍一顿屁股。
后来他索性见了那胖乎乎的小姐姐就躲,不跟她一块儿玩,可那小丫头偏偏就黏他,不陪她玩也哭,把小冬给摧残坏了。
一年的时间又很快过去,小冬都已经上幼儿园小班了,也变得懂事一下,不再欺负了珏琪了,可他预定着应该退伍回来的父亲却迟迟不见回来。
张烁没回来,方天林也没回来,这下不仅是老张的家属们,连晓冉也开始急了,又动用特殊渠道打听起来,结果却得了个惊人的消息,这两位已经不在赵文罡一个部队了,两个月前部队进行了一项内部测试,随后他们就被军区上级直接调走,去向不明。
表哥告诉她去向不明,那不是真不知道,就是实属机密无法透露了,实际上赵文罡也不过知道个大概,这次好像是国防部来要人,这两位可能被调去中南海了。
消息打探不到,只知道人还在,就是这服役期还得延长!已经整整三年没见着人了,这让他俩一众亲友的感觉分外难受,眼瞅着要毕业的晓冉更是总对好姐妹抱怨,早知道一去不回头,当初就不该让天林去当兵。
(:就在大家以为相见遥遥无期的时候,张烁和方天林忽然间凭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两人都是黝黑精壮的模样,浑身散发着军人地英武之气。
但他们此次回来不过是受了上级恩惠,在转移过程中驻留上海,有一天地时间和家人团聚。
基于保密原则,他们对自己的去向不能透露,其实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将为什么国家部门效力,只是知道自己在部队中表现优异因此被上级看中了,要去更为隐秘的特殊部队而已。
张烁回来了,匆匆见了老婆和孩子们一面,临行前像交代后事一样吩咐了许许多多事情,这三年来他积了太多的话,实在是想说也说不完,只能把格格和朵朵叫到一起不停地念叨,并且道只不过是去接受一项测试,如果不过关也许就很快回来了,说不定自己过不了。
(:格格便叫他索性别去了,可他当了几年兵,已经将服从命令视为自己的天职,面对国家的征召怎么能因为儿女情长而退缩?不管那项测试多么苛刻,也不管将要去服役的部队到底是什么性质,他都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所以他絮叨了半天,只不过睡了个囫囵觉,第二天一早就静悄悄地走了,居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像他根本没来过一样。
张烁和方天林一起乘坐军用飞机抵达了内陆某机场,然后在机场与另外十六个战士一起被兵车送进了重重大山之中。
行进过程所有人都是被蒙面的,因此张烁只能凭气息判断出同车一共坐着十八个人,料想这些人都是各大军区部队精英中地精英,才会被集合到此。
下车之后,众人恢复视觉便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秘密军事基地中,这个基地应该是在某座山腹里建造的,规模极大也非常之隐蔽。
张烁在扫视的过程中,赫然发现与自己一起坐兵车过来地居然还有个熟人,正是在北京曾经交过手的杨定山。
那阿思口中的小树也认出了他来,稍稍有些错愕,但如今已是同袍,他不再像当年那么莽撞,先冲他友善地笑了笑。
张烁也是回了个笑脸,方天林见他好似在跟人打招呼,正待发问,却听到了集合的号令。
松散的队伍很快便收束起来,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自己应站的位置,排成两排接受检阅。
他们的军装有海陆空三色,但站队的姿势却都是那么标准,一点儿也不显得凌乱。
有个军官坐着地井电梯从下面上来,原来这军事基地底下还有不知道几层。
那军官地穿戴和气质都很散漫,与这群精英平日里领教的各部队长官大大不同,他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与接兵官随意地摆手打了个招呼,道了声稍息,然后就和这群充满好奇的兵王们介绍起来。
从今天开始,你们将接受为期两年的测试,同时也是培训,只有训练期结束之后合格的人,才会被送到需要的地方。
不合格的人,基于某些该死的原则,会被送返原部队,继续服役十年以上,而且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能透露给外界知晓。
十八个人还是站得笔直,没有表示任何惊讶,军官对他们的沉默很满意,继续说道:当然你们可以现在就选择退出,那么回去之后也可以随时选择退伍,不受任何限制。
现在,选择退出地...出列!没有人动,所有人的视线都直视着前方,目光坚定地就像不会有任何感情波动。
军官稍稍点了点头,而后道:既然如此,欢迎你们加入国防部直属第四行动处预备役部队,现在开始,你们是一群没有番号地学员,全体都有!脱去你们的军装!十八人开始果断地执行命令,方天林在脱衣服地过程中视线与那名军官对上了,随即很快错开。
他解扣子的手因为兴奋而有些微微颤抖,旁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地细微变化,只有张烁有一点点诧异:天林的气息怎么变了,居然溢出一点杀气来?等这群赤体的战士又一次整束队伍,军官再次开口:我姓陶,名叫陶有瑜,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教官。
不过你们不能叫我的名字,得称呼我长官,永远都是,明白了吗?是,长官!整齐划一的应答声直冲到基地上方的合金天花板。
张烁在回答的时候瞳孔不由地一缩,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那个答案,一直让自己好奇的方天林参军的原因。
一辆小车被推到了军官身边,他翻开自己上衣兜里随意塞着的一张破纸,说道:点到名字的上前来领训练服,杨定山。
到!几年前那座年轻的山如今下巴上已经开始出现青苔,人也比那时更加壮实了,走上前带着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昔年的大师兄,却只是换来冷冷地一瞥还有一包冷冰冰的衣服,衣服上有你的编号,以后你的名字没用了,在这里编号就意味着你。
听清楚了吗,815号?是!杨定山只能收敛起自己并不明显的笑容,严肃地收起衣服站回原队。
十八个战士一个个出列,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衣服和编号,张烁的号码是8311,方天林是最后一个,832号。
轮到天林的时候姓陶的军官有意无意地多看了他两眼,撇嘴笑道:绷得那么紧做什么,这儿又不是健美比赛,再说哥几个身材也不见得比你差啊。
他一句玩笑惹得大家哄笑了下,方天林的脸则是有些尴尬地涨红,接过自己的衣服,刻意地放松了些,站回队伍中去。
陶教官让大家穿好衣服然后跟他走,这身黑色的训练服很有韧性,看上去像是海军的特种作战服,区别在于领口都有醒目的学员xxx标记。
一行人在他的带领下深入到这一层的基地内部,来到了一排小白房前。
与其说这里是军事训练基地,不如说是希望小学来得贴切点,因为那房子实在造得很像课堂,里头的布置也是如此。
测试或者说课程从这一刻就开始了,陶教官让大家在一间课堂里入座,然后开始宣讲。
每个人都有一张自己的课桌,桌上还放了本子和笔。
我说的话你们可以写下来,也可以不用写,我希望你们都记在脑子里。
这里虽然是军事基地,但你们要接受的训练严格意义上来说并非军事训练,而是为了以后你们的工作而安排的特殊训练,比如文化课就会是你们将要面临的最大考验。
对于作战方式你们在各自的部队都已经练习得滚瓜烂熟了,在这里基本上不会刻意强化你们这方面的能力,而是要将你们锻炼成特种作战人才,也就是俗称的特工。
你们将要服务的部门我已经说过了,国防部直属第四行动处,它是独立于军队、警察、国安局这些国家安全机关部门的特殊部门,除了国防部之外不受任何部门挟制,所有行动要求都将享受最高序列待遇,因此也对你们这些将要加入这一部门的人有着特别严格的要求。
这么说吧,如果你们之间出现一个叛国者,连我都可能被枪毙。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五章 特种训练作。
张海诺摇头道:不,说实话,我不甘心就这样撤退!战斗前后已经持续了三天,我认为在摩尔曼斯克地区的苏俄军队已经损失了相当大的实力,继续下去,会让他们在我们的阵地前耗尽最后一滴血,那样的话,就算迪特尔将军的部队仍然无法从陆上挺进至摩尔曼斯克,我们也可以从这里发起反击—前提是我们能够把瓦尔德港的剩余部队尽快运过来!元帅……请恕我直言,我们对俄国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许他们还在从其他地区抽调部队,也许两个从远东搭乘火车赶来的步兵师已经抵达并且正在集结呢?林格反问说。
这亦是我们不得不考虑到的情况……张海诺承认了林格所说的可能性,经过诺门坎一役,苏军对日军的作战能力已经有了一个非常乐观的评估,因而可以较为放心的从远东抽调兵员,即便如此,在德国发起莫斯科战役的时候,苏军仍在远东保留有数十万军队——从中抽调几个步兵师完全在他们的心理底线之内!我们最好尽早确定一个方向,否则……梅克上校的话未说完,便听得空中传来一种他们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北海,在挪威海,在北大西洋,在凯尔特海,在比斯开湾,参加过德国海军历次殊死角斗的人,都曾经听到过这种声音——那意味着至少有一枚大口径炮弹正以极高的速度飞来!炮击……隐蔽……林格是正艘战舰上最早喊出这句话的人,而另一些军官只比他慢了半拍时间。
(、真正的勇士,并不是站在甲板上迎接风浪的那种,而是敏捷而迅速的掩护同伴进入更加安全的舱室之内,林格做到了这一点,而就在他们三个人跌跌撞撞进入到舰桥指挥室时,巨大的爆炸声振聋发聩,由于万吨的战舰底部已经离开了由泥沙堆积的海底,因而舰上的人很快便感觉到了一阵轻微但确实存在的晃动感。
还不等大多数人反应过来,那种犹如变音汽笛的怪叫声又出现了。
见鬼,是俄国人的炮击,他们运来了要塞炮!林格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作出了判断,以他最近几天的表现,就连张海诺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心理素质极佳、颇有将帅之风的指挥官,只要进行正确的引导,稍加时日必成大器。
在海军指挥官的心目中,要塞炮和铁道炮最大的不同,就是后者能够进行机动,至于它们的火力以及对舰艇的威胁,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被这些大口径火炮直接命中都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第二发炮弹没有落在海里,而是冰冻的海滩上轰出惊天响动,巨大的爆炸掀起大块大块的积雪和冻土,各种杂碎被送到上百米的高空,然后又纷纷扬扬的落下,有一些砸落在水里,甚至掉到了提尔皮茨号的甲板上!过了一会儿,由于空气中并未传来第三个汽笛声,将领们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一边拍去身上的尘土,一边各自嘀咕着。
(:这时候,副官们也围了上来,生怕自己的上司们稍有不测。
快,给岸上发信号,让他们找出敌方炮兵的位置!张海诺并不惊慌,但就连他自己也意识到,就在提尔皮茨号搁浅的这几天,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容易急躁了。
这恐怕是从视线之外的地方打来的炮弹!林格朝着相反的方向看了一眼,从炮弹爆炸后在水面上留下的痕迹,他做出了进一步的判断:那至少是战列舰口径的重炮,但不知道是从旧的俄国战舰上拆卸下来的火炮,还是俄国人专门研制的新型要塞炮。
如果是前者的话,我们还不必太过担心,以公海舰队在19177年和俄国舰队的交手情况来看,他们的舰炮不至于对俾斯麦级的主装甲构成多大的威胁!但如果是后者……张海诺定了定神,林格的话让他突然回忆起了许多东西,一些因为沮丧、焦虑而暂时遗忘了的东西。
(:你说的对!张海诺直视林格,现在就算我们能够找到对方的位置,过远的距离也将让我们消耗大量的炮弹方能有所收获,更重要的是,穿甲弹对付陆上目标的效果要比高爆弹差许多!那么起航吗?林格满心希望的问。
可是,张海诺还是摇头,既然是超出视线的炮击,俄国人只能依靠部署在前沿阵地上的观察员来测定弹着点!传我命令,从防线最北端施放烟雾,务必遮掩近岸的水面和滩头!()零六年地夏天,与张烁他们同届的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毕业了,而他与天林在出现了一次之后真正地变得杳无音讯,众人便都以为他们已经通过了某种测试选拔,进入了什么特殊部队中服役。
(:高中时代就是预备党员的宋晓冉在F大期间入了党,并且就任了一届F大学生会主席,在校期间的表现也极为优异。
没有情感牵绊在她身边,其实她能做得更好。
大四那年她就参加了公考,并且成功踏入了市办公厅工作。
张文静和罗艾也已经从北影学院毕业,《红粉特工》在今年将开拍第四季,人气经久不衰,而片中的主要演员都脱离了学生身份后,经纪公司终于满足了广大粉丝的要求,开始计划组建演唱组合,让她们演而优则唱。
三人组里小静最大,阿思资格最老,但是她们俩总是谁也不服谁,因此这队长的任务居然到了古灵精怪的小艾头上,让她颇为头疼。
演唱组的队名选用了佳人,都是青春靓丽俏佳人,倒也贴切,在推出了几首单曲试水之后,发现市场反响热烈,主要原因是在学生时代就开始追捧这部连续剧的大学生们如今已经走上工作岗位,开始成为流行娱乐界的主要消费群体。
所以在唱片公司痛下决心请来金牌制作人为佳人组合度身打造首张专辑后,其大红大紫的程度远远超出市场预期,风头甚至盖过了当年席卷大陆的SH.E。
她们三人成了韩流来袭之际,力挺国内娱乐人物形象的标榜人物,舆论大呼:国内终于也出现既能演又能唱的明星了!顾青岚已经早早从幼师毕业,在广林镇西林地区的张罗幼儿园工作,班上的学生都很可爱也很听话,让她并没有费太多神。
小侄子张小冬还有侄媳妇罗珏琪就是在她班上,平日里有她领着,因此这个温柔可人的顾老师深得两位小朋友的喜爱。
就连畏女如虎的小冬也觉得大姑和别的女人不同,实在太好太好了,当着准媳妇的面吆喝着长大要娶顾老师为妻。
顾青岚却是苦笑着暗想:你个小屁孩,回头让你爹知道了,还不打烂你屁股。
青岚和高中时代的好友金丽关系仍是很好,因为金丽恰好是和她母亲沈敏在一起工作,做护士这一行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两人在一块儿就时常念叨起离家从军的两个弟弟,都是想念得慌,可惜这音信全无的,也知他们过得咋样。
张烁的那点生意,在格格和罗胖子的联手操持下蒸蒸日上,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阿思服饰的品牌店已经在全国各省都已扎根立足,八大菜馆也以复制沪海地区经营的模式开到了北京广州香港等地,为了中高档美食领域的知名品牌,甚至出现在了国际旅游推荐目录上:要吃中国菜,就去张罗菜馆!在投资拍摄《红粉特工》并意外地捞了个盆满钵满后,罗胖子开始做起了电动车这一块刚刚开始冒头的行当,收购了沪海一家车厂后,投资改建更新技术,大力推广抢占市场。
他断言中国原本是自行车大国,直接向机动车方向转型不太可能,而电动车作为一种过渡产品,一定会成为未来几年国人的主要代步工具。
他借张罗集团的强劲市场号召力,使自己在这一陌生领域飞快地站稳了脚跟,销路遍布大江南北。
而在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创举之后,他终于回过头来做起了家族本行,开始涉足房产业,并且选择了国内股市不景气的这一时刻注册上市。
张罗集团终于做足了吃穿住行四大民生领域,也成为了沪市A股的一支新股。
罗守业现在的身家到底有多少,他自己也算不清,但可以肯定一点,比他老爸当年要强。
有一点可以侧面反映出来张罗集团的成长速度有所迅猛,在内地明星资产排行榜上,身为娱乐圈小字辈的罗艾连续两年高居榜首。
原因无他,就因为她有张罗集团的1股份,沾了几位兄嫂的光。
罗艾她坐享其成,赚钱的速度实在太快,让某位同志倍感压力也不得不加紧努力的步伐。
他在正式接手家里的生意后,拓宽商路开发市场,十足地做出了一番成绩,除了家族农场的养殖经营外,把眼光瞄向了水果种植领域,逐步蚕食市场,渐渐地打造了盛夏这个食品名牌,在农副业市场上占据了牢固的地位。
夏雨彦凭借着父亲的原始积累和自己的妥善经营,在零六年首次进入了福布斯内地富豪榜单,堪堪排在小艾前面,不容易啊!()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军警一家第二百四十六章 军警一家夏的少东家现如今已经不开货车了,而且因为经常女,把烟也戒了,谈生意的时候见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这穿着打扮也极为整洁,比起几年前刚出道那阵是焕然一新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他的形象改变没有影响到罗艾的第一眼原则,所以他就只能受苦受累,有了工夫就开着那辆从父亲那继承来的桑塔纳2000去片场附近,像地下党一样和小艾接头,然后偷偷地去约会。
夏家的继承人还是秉持着勤俭节约的家训,二十多亿的身家连辆车都舍不得买,觉得能用就用,这辆桑塔纳虽然旧了点,但保养得好,开起来还是不错的。
不过小艾就是喜欢丫这种另类的潇洒,坐着他的破车也很乐意。
说是约会,其实也不过是在家里吃顿饭聊聊天,外头是不敢去的。
因为罗艾的演艺事业正在上升期,是经受不起绯闻打击的,夏雨彦只能委屈做了地下情人,情形与他老姐当年还有点相似。
罗艾为了安抚他,同时也为了套住这个自己中意的对象,其实在年中的时候已经跟他偷偷地注册登记了,因此他这地下情人升级为地下老公,甚至还要瞒着包括双方父母这样的人,其中的艰辛何足道哉。
这日,罗艾戴着假发墨镜又一次钻进了自家那辆破车,车里那个粉嫩可爱的女娃娃已经对此情形见怪不怪了,不再像第一次时那么吓得大哭,而是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舅妈。
哎,小夏乖,小艾欢喜地捏了捏外甥女的脸蛋,把她抱到怀里后冲坐在前头发动车子的老公问,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最近不是很忙吗?夏雨彦发动着车子轻叹了口气,然后道:爸妈又给我安排相亲了,老姐在家帮我打掩护,我就偷跑出来咯。
相亲?不许去!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了!我哪回去过呀?夏雨彦苦笑道,暗想自己真是倒霉,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老婆,娶回来居然连爹妈都得瞒着,这叫什么事儿啊。
可是我爸妈这回看来真的急了,不是敲边鼓,动真格了。
今早跟我唠叨了一个多小时呢,老婆,我快顶不住了啊顶不住也要顶。
小艾骄横道。
我家老头子还总跟我念叨。
说我这么抛头露面往后嫁不出去了呢。
我还不是照样顶过来了?老公。
为了我地事业。
你再坚持坚持。
我保证。
等我息影了。
往后什么都听你地。
息影?夏雨彦哀嚎一声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你想做高龄产妇?罗艾红了红脸道:什么高龄产妇。
哪用得着那么久。
我琢磨着。
再过一两年。
《红粉特工》就该淡下去了。
到时候我就退出娱乐圈。
公开我们地关系。
反正结了婚后形象也就不适合那个角色了。
现在小静和阿思都在向电影圈里发展。
我是队长不能拖她们地后腿啊。
所以要让这戏再坚持着一两季。
等她们转型过渡顺利了。
我就功成身退。
听说用不了等多久。
夏雨彦这才舒心了些。
应允道:随你吧。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那就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一路高风亮节下去呗。
这小两口行事看似隐秘。
其实破绽百出。
长辈们真地被瞒住了吗?当然不可能。
罗家地老头早在他们秘密交往地时候就得了消息。
背地里还帮着遮掩呢。
要不是有罗永瑞暗中打点。
这两位注册登记地事情早就被媒体曝出去了。
对于女儿自己挑的这位女婿,罗老头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虽然门户稍嫌小了点,但那小子好歹也是一方才俊,往后过日子也不会委屈了他女儿,那就将就着过吧。
于是睁一眼闭一眼就假作不知,由着他们去胡闹。
至于夏家地二老,也早就在外孙女的帮助下得悉了,安排相亲什么地不过是做做样子,甚至还有向外界放烟雾弹的意思,为的也是替儿媳妇遮掩,瞧瞧这长辈们的良苦用心啊。
夏雨彦开车载着老婆和外甥女兜了一圈往自己的秘密住处而去,路上瞥见一起交通事故,仔细一瞧不禁叫道:我靠,警车撞军车,这下牛逼大了因为看热闹的人巨多,前方道路都阻塞了,所以车行得很慢,罗艾也隔着改造过地防护车窗向外观望,一瞧可不是吗,一辆白色警车斜撞在另一辆车牌为南K-xxxxx的军车上,简直闹大发了。
她远远地看过去,发现警车边站着地还是个女警,仔细瞅了瞅那张脸不禁莞尔:这不是小静的死党丁丁嘛,这回又惹事儿了,哈哈哈撞军车,还让人围观了,够牛地!刚从市局下调到分局没多久,居然又不小心惹祸了,丁洁琼觉得自己还真够倒霉的。
一开始只知道自己撞了辆奥太往心里去,下车之后看到那车牌才倒吸一口凉啊,撞着人家军车了!不得不承认,人家地牌子比自己硬,而且从事故现场可以看出来,她要付主要责任。
丁洁琼也就没端什么架子,主动下车先去道歉。
军车的车主初时也是吓了一跳,瞧着自己从三伯那儿借来的车刚用了没几个小时就被创了那么一下,车头一侧都凹陷了,自己开车那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么牛的人呢,连军车都敢撞?隔着车窗发现那头下来的是个年轻女警,长得还挺周正,当时就乐了,暗想巾不让须眉啊,敢情这马路杀手还是女的。
丁洁琼敲了敲那辆奥迪的车窗,司机就把车窗稍稍摇下来些,但还是没有下车的意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不想拍照留念什么的。
丁丁一瞅人家的肩章,两杠一星,少校,那心顿时又凉了半截,沪海可比不得军区中心,校官都不大遇得见,这位瞧着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少校级别了,铁定是有来头的,但愿好说话吧。
她主动敬了个礼,对方坐在车里也不好回,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看上去挺和气的一人。
丁丁稍微放心了些,低下身子问:同志,要不我吃全责,先把车开走?反正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种事肯定内部处理,好办,现在主要是别扩大影响。
那军官想了想后说道:还是等交警来吧。
丁丁也没指望着能过瞒天过海,交警就交警吧。
等了没多久,就有一个交警骑着摩托过来了,丁丁一瞅那张脸头皮就发麻,那位交警是边摇头边苦笑,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近前后道:我哥们老远就看见了,不敢过来,特地把我给呼来了,你说说你这整的是啥事儿啊,军车都敢撞?丁丁轻声道:哥~撞都撞了,别唠叨了,赶紧解决吧。
这事儿该咋办啊?咋办,通知警备区呗,军车监管处的一会儿就到,还得按程序走,比民事都麻烦,想私了都不可能,哎!自从妹妹毕业穿上警服后,丁军辉的脸就一天比一天苦,老是被同事们取笑,巴不得她还是别干这行。
他和老妹私聊完了,上前去跟军车的车主打招呼,低头一个照面,双方都愣了下神,试问道:罡子?军军?哎呀我的妈呀!可想死我了!你小子能了啊,都少校啦!丁军辉一下认出了儿时的玩伴,那热乎劲就甭提了,车主也是从车上下来,跟他拥抱在一块儿哈哈大笑。
围观的群众还以为要上演一出军警大打出手的好戏呢,没想到来了一交警,和谐了!顿时大跌眼镜。
两辆车都被开到了路边停下,交通恢复了通畅,丁军辉就和老友倚靠在奥迪车被撞凹的那块上叙旧。
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还多亏了你这位同事啊。
啥同事呀,丁军辉咧嘴道,她是我妹,怎么,你认不出来啦?老妹过来,让你罡子哥好好认认。
丁丁在那满腹狐,老哥居然认识这个年轻少校?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
见她还是没啥知觉,丁军辉又道:嗨,小时候住一个院儿里的,忘啦?赵文罡,你罡子哥啊!你那时候不还死乞白赖地要嫁给他嘛,咋这没记性呢?赵文罡闻言只是笑:原来是你妹子,我刚才也没认出来。
你就别扯那些陈年烂芝麻的事儿了,那时候她才多大,四五岁吧?哪能记得住啊。
丁丁被她哥数落得小脸红红地,对罡子哥还真有了那么点印象。
她父亲丁大海和赵文罡的三伯是战友,小时候住在南京军区大院里头,这帮孩子都是在一块儿玩的。
她是当中最小的一个,又是妹妹,自然就受了许多照顾。
这待她好的人虽然多,但她最喜欢的还是看上去很文静秀气的罡子哥。
也是通过赵文罡的关系,她才认识了宋晓冉。
后来父亲调到沪海警备区,她就跟着来了,离开军区大院的时候她才六岁,赵文罡也不过十岁左右,难怪两人见面了不认得。
丁军辉却和赵文罡小时候常厮混在一起,所以能互相认出来。
老妹对罡子没太多印象,丁军辉很是为他感到不值,继续念叨着:咋能记不住呢?小时候你玩水,不小心掉河里了都是你罡子哥捞起来的,有印象没?救命恩人都能忘,你也太没记性了吧!丁丁恨恨地剐了她哥哥一眼,复又看向一直露着和善笑容的赵文罡,不由地心里突突地,吃吃艾艾道:记,记起来了罡子哥,好久不见~|不起,撞到你车了回头我请你吃饭赔罪吧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七章 国仇家恨发洁琼在此阴差阳错觅得旧识,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了,以前的事念念不忘。
装载着剧组人员的大巴驶出了拍摄基地,张文静与袁思娴并排坐着,身上批了件小坎肩,把身子蜷缩在靠椅中,看着窗外的夜景露出一丝迷茫。
卸妆之后的明星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态,连续的奔波赶通告让她体会了不同寻常的辛苦。
这几年来如果不是早有经验的袁思娴在旁指点,她大概没红起来就已经累垮了。
年纪稍小的袁思娴作为娱乐圈的前辈,表面上和张文静有些分歧,实际上是很把戏里的搭档当成朋友的,多有照拂。
无论是出席什么场合,只要有她在,什么人都能镇住,绝不会让自己的姐妹吃半点亏。
只不过袁张不和,罗艾调停已经成了媒体炒作的话题,所以她们也懒得去澄清什么。
和不和的,大家心里明白就是了。
阿思开了一包薯片,吃了一点后递了过去,小静懒洋洋地接过来,带着一丝怨气道:小艾真爽,又鬼混去了阿思促狭地一笑:你羡慕啊?那赶紧找个男朋友呗,又不是没人追。
张文静白了她一眼道:你要喜欢你去好了,反正我是不稀罕。
说罢气鼓鼓地扭头看向窗外,随手拿起薯片嚼啊嚼,袁思娴凑过去道:我跟你认真的,不开玩笑,林二哥人真的不错,家世又好,苏南豪门一点儿不虚的,放眼全国都是拿得出手的门户!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没啥可考虑的,你赶紧替我推了吧,我还想多演几年戏呢,没兴趣做少奶奶。
袁思娴见她如此坚定,轻叹道:他也没逼你马上就息影啊,这次他把事情托到我这儿,只是探一探你的口风,就是怕你不高兴。
我觉得他挺有诚意地,要不给个机会,至少见一面谈一谈吧?别提这事儿了行吗?想想就烦,我真的没那心思。
小静眉头轻蹙回过头来轻声求了句,阿思知道她是真地不想谈恋爱了,不管对方来头有多大,就算是她们经纪公司的后台老板也不为所动。
不提就不提吧明天就拍完了,有一段时间的假期,你打算怎么安排?听她的口气,明显是想找小静一块儿出去玩。
张文静却是一脸疲累道:不想到处跑,可能就在家里发呆吧。
不是吧?袁思娴丧气道。
小艾肯定是找她地姘头去。
你也不出来玩。
我一个人多没劲啊。
成天想着玩。
张文静又白了她一眼。
有空多陪陪爷爷奶奶吧你。
张烁临走地时候不是交代过你地吗?已经领教过她唠叨地阿思慌忙举手投降:是。
是。
我知道错了。
真是地。
比我嫂子还能唠叨她地正牌嫂子满冬晴总是对她彬彬有礼地。
从来不会来管她。
反倒是这搭档时不时地会代她兄长念上几句。
让她能找回一点哥哥身上才有地感觉。
因此阿思时常和小静斗嘴。
不过是在回味当初跟义兄在一起地时光罢了。
对于义兄地去向。
袁思娴当然也是非常好奇。
可是她问过爷爷多次。
袁军长一直三缄其口不肯透露。
她知道爷爷肯定是知道地。
因为小树也跟张烁同一时间被征调了。
都是他保举到地方地人。
没道理他不知道内情。
可是老爷子不说。
她也没办法。
只能耐心地等啊盼啊。
期待着那个家人一样地义兄早点回来。
等啊等。
却一直等不到半点音信。
很快到了2007年地春节。
大年初三。
格格在家中摆了酒。
请了同辈地一些知交好友前来为张烁庆生。
这已经是第五次没有寿星到场地生日宴会了。
其实成了亲友们相聚一堂地惯例。
这一桌地主位上空着。
桌前放着个生日礼帽。
桌上地生日蛋糕已经插上了二十四根蜡烛。
蜡烛由张烁地儿子小冬代为吹灭。
大灯亮起。
屋内又恢复了亮堂。
每到这时刻。
苦等着伊人归来地女人们难免会有些心酸。
忍不住就要擦擦眼角。
席间最没心没肺地就属那三个孩子。
吹了蜡烛就想要吃蛋糕。
也就是被他们一闹。
这气氛才能活跃起来。
与此同时,远在内陆深山,山腹中的秘密训练基地内,宴会的主角却没有空闲来享受庆祝生日这种奢侈的事情。
在整个训练过程中,对十八个受训学员而言是没有休息日的。
教官们只是保证了他们每天八小时的睡眠时间,其余时间都在授课以及实战训练,不分昼夜黑白。
一年半的朝夕相处让这群学员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情谊,无论谁掉队了,大家都会尽力去帮助他。
这里不存在竞争,只是共同进步,因为在这么艰苦苛刻的训练下,谁都不希望战友面对失败的命运而被遣送回原部队去。
基地对于学员而言是封闭式的,只有教官拥有少得可怜的假期,但他们大都放弃了。
这是一群另类的甚至可以说是怪异的人的岗位上为共和国培养着世人难以想象的精英力量。
学员们与外界切断了联系,但他们可以通过内部网络了解国家大事,还有国际新闻,各种时事事件也是他们的必修课,避免因为封闭生活而与外界脱节。
张烁在每个训练项目上都不是最优秀的人才,但综合起来却是最优秀的,因为没有人能像他那么平均,不存在弱项。
他的表现四平八稳,没有出彩之处也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看上去并不起眼却是教官们暗中最看好的人选。
相较之下,与他一同来的方天林在理论课上表现稍逊,实践课上却极其优异,是个动手能力强过动脑能力的人才,作为行动处的储备人选,这样的人其实也已经够格,毕竟那么多的实践课做到全优也是不易地。
在学员之间,大家都是用代号来互称,名字成了最陌生的东西。
就连老张和小方这对老友之间也入乡随俗渐渐习惯了这种方式,即使他们是室友,有很多私下交流地空间,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安静地睡眠补充精力,而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聊天上。
,睡着了吗?就寝之后,张烁问了一句,方天林翻了个身道:本来是的,现在醒了。
永远在睡眠状态下保持警觉,也是他们的一项训练课程。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他刚说了一半,天林就把他打断了: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不过既然你对整件事一无所知,还是不要参与进来的好,这是我地私事。
张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长官是个好人。
宿舍里恢复了安静,也知过了多久,方天林才轻声回了句:我知道。
我不希望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
他诚恳地说出自己的心声,希望就算他们有什么家族恩怨也不要牵扯到这里来,方天林便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不自量力地事情。
长官的实力远在我之上的确,我是来找他的,但我来此地目的其实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吗?只要不伤害到长官,我也许可以帮你。
方天林静了半晌,还是对自己最信赖的兄弟吐露了一些:我要他脖子上挂的那个坠子。
张烁没有继续问为什么,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至少可以保证,方天林只是想取某样东西,而不是要对那个于他们亦师亦友的长官不利。
1,这回轮到方天林发问了,在这种沉闷地地方熬了这么久,你不后悔吗?你是说万一最后判定不合格?我想过了,到时候也许会后悔,但没有努力过就放弃我一定不甘心。
还记得我们当初约好的事吗?既然要当兵,就得当兵王!在军营里打拼了这么些年,我们走到这里可以说已经是接近顶峰了。
我一直想证明一点,就是我可以做得很好,无论什么事。
我不是说不合格,方天林又道,凭我地感觉,你已经是内定的录用人选,如果你被淘汰,那这个营里十八个弟兄不知道还有谁有资格过关。
我想地是,如果真的合格了,你就要一辈子干下去,拥有一个隐秘地身份,也许比遣返回原部队待十年还要压力沉重。
你真的能接受吗?方天林的问题张烁压根没有考虑过,他一直觉得为国效力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既然自己接受了培养并且拥有了相应的能力,那么把自己的本领用在最需要的地方,这还有什么值不值得的犹豫吗?他不知道方天林原本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可以说对这个国家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归属感,所以对于那些付出与牺牲,他有着难以理解的情绪。
为什么这里每个人,包括教官,包括学员,都会那么坚定地选择一条有着明显道标指示的道路,而不会产生一点点自我的叛逆的想法?他是南洋华裔,从一开始来到这个国家就有着自己的目的。
加入军队更是有着难以抗拒的使命,他不是一个间谍,但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潜伏在这个祖先的国度,为的是自己的家仇。
在他的心目中,家族荣辱远高于一切,他是为了找到那个陶家的继承人,找到那个坠子才不得不千方百计到了这里。
而张烁是为了什么?还有另外十六个袍泽兄弟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们真的觉得,国家赋予他们的使命,比自己的生命前程家人以及一切一切都还重要吗?也许他们不懂吧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方天林黯然地想着:他们不懂加入国防部直属四处,究竟意味着什么。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要就给你发宵节这天晚上,训练班难得放了次假,教官们把所到一起,擀面做汤圆,包饺子,然后欢欢喜喜地大吃了一顿,过节的喜庆气氛一直持续到陶有瑜站起来发言为止。
这是大家聚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兄弟们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都别客气,免得以后找不着人,长官虽然笑着说出这句话来,但众人分明能看到他脸上的苦涩之意,后,大概一辈子都难相见长官!培训期不是有两年吗,这才一年半啊。
杨定山站起来发问道,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大家都感到诧异,所有人都没有分离的心理准备。
这一年半以来他们共同进退,不希望任何一个兄弟掉队或者离开,怎么突然间就说都要走了,难道结果已经出来了?没有人合格吗?没错,培训期是有两年,但在这个基地里只有一年半的时间。
你们应该发现,这里的教官能够传授给你们的东西已经都传授了,剩下的不过是自我强化而已。
余下的半年时间将是你们的实习期,你们会成为作战单位直接接受并执行四处下达的任务。
半年的时间,每个人都有三个任务要去完成,记住,失败一次就意味着淘汰!以后你们身边没有教官,没有战友,没有搭档,什么都要靠自己!你们的前辈大部分是在这里倒下的,有的甚至牺牲了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不管能否合格,我都希望你们能活下去,由衷地希望。
十八个战士都沉默了,从长官的语气中他们能感受到将要面对的任务是何等艰巨与危险,但他们并不畏惧于此。
他们沉默,是因为分别的时刻原来真的到了。
不知是谁带了个头,悠扬的歌声响了起来: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是否明白全队随着他的歌声开始合唱: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地期待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一曲悲壮的军歌诠释了此刻这些战士们的心情,他们壮怀激烈,用歌声彼此道别,为了心中地旗帜无悔地奉献出自己的青春与热血。
歌声止歇,陶教官收敛起不舍的神色,吩咐道:明日凌晨四点在营门集合,穿上你们来的时候所穿的军装,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全体都有,立正!战士们齐刷刷地站起来,解散!回屋休息!所有人同时敬礼,随即分散回到自己地宿舍。
在命令面前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就算现在是和战友们分离的前夕,他们也只能收起自己压抑的情绪,回到营房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闭上双眼,再任由热泪滑下来。
深夜。
张烁忽地睁开双眼。
扭头看了看方天林那张空空地床铺。
并没有什么迟。
马上翻身起来。
静悄悄地潜出了自己地营房。
向教官区而去。
高处地明灯在夜间依然有部分开启。
保证了基地内地部分照明。
训练基地里面当然有哨岗和警卫人员。
但其实在夜间并不限制学员们地行动。
这里毕竟不是监狱。
所以如果你在夜间睡不着或者说不想睡。
完全可以自由在内部巡弋。
甚至在训练场内自己加练。
没有人会管你。
张烁将视线投向了在教官宿营区门口站着地哨兵。
那名哨兵没有问什么就知道了他地来意。
将手指向了训练场地校武馆。
馆内灯火通明。
方天林与陶有瑜面对面地站着。
都是一脸地平静。
这一夜。
天林未睡。
陶教官也是不眠。
他们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把事情摊开来面对地一天。
所以当方天林夜访教官营时。
陶有瑜马上就把他邀到了此地。
我一直以为你会更早来找我。
谁知你这么沉得住气。
直到最后一刻才不得不出手。
教官地语气还是那么清闲。
与他们初见时地样子并没有什么分别。
方天林缓缓地闭上眼。
似乎在凝聚什么力量。
或者说是为了集中自己地注意力。
这一年半以来他一直在伺机试探对方地实力。
但即使到了这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十足地把握去战胜对方。
与其说他沉得住气。
不如说他是不得不谨慎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地身份,我真的想认认真真跟你打一场。
但我们身上穿地军装让我不能这么做,至少在我看来是不能。
所以,你要的,拿去!嗖地一声,一个亮闪闪地银坠从陶有瑜的脖子上摘下飞到了方天林的手里,天林诧异地看着教官,那眼中的不可思议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方家用数百年之力拼死想要夺回的东西,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他送还了?你知不知道交出这东西意味着什么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其实我并不清楚,陶有瑜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只是猜想,这东西对你们方家来说有大用,而对我们陶家却是没有任何帮助。
这一代代地传下来,祖宗们让我们这些子子孙孙永远守着这东西,防备它落到你们方家人手里,这么小心翼翼地,却非大丈夫所为。
因此,我今天把它还给你,算是对你们方家这份执着的敬意。
方天林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轻蔑:想不到你们陶家的人也会行这仁义之举?只是不知道若来日再次相逢,你会不会后悔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种话,我知道就算说了也是没用,如果你将来还想报仇,尽管来好了。
我陶家的子弟没有贪生怕死之辈他顿了一顿后道,说实话,以你的修为,只怕连我二弟都不如,你到底还年轻。
如果你将来执意想要挑战,我希望你还是来找我,那我保证会给你一个公平对垒的机会。
那个上头有着奇特浮雕的圆形银坠被方天林捏在手里,校武馆的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张烁本来是想来拉架的,但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场面,这让他放心之余也有些惑。
他一眼就瞧见了方天林手里的坠子,暗想:居然拿到了,难道是长官拱手相让?陶有瑜看到他出现,不由地一笑:原来你还留了一手,居然找了人来帮忙,如果8311和你联手,我还真的够呛。
他和整件事都没有关系,这是我们两家之间的事,不要扯到外人身上。
方天林马上就否认了他的猜测,把兄弟撇到冲突之外。
他已经拿到了需要的东西,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做,陶家的势力如此之强,他已经暴露了身份,不希望把兄弟也连累成四处逃亡的惨境。
虽然陶有瑜看上去没有对他赶尽杀绝的意思,但谁又能保证他是不想在基地内惹出是非呢,出去之后究竟会怎样,方天林完全没有把握。
无论陶家的未来继承人是什么态度,他们家和方家依旧是死敌,相信陶有瑜一个人也制衡不了他们全家的意愿。
已经这么晚了,明早就要集合,你们居然还在这里聊天。
张烁的手心里都捏出汗来了,此前一直在怕他们打起来,现在才故作轻松道,赶紧回去休息吧。
长官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先走出了校武馆。
方天林仍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坠子怔怔地出神。
这东西他们家处心积虑欲从陶家手中夺回已经数百年了,今朝却让他如此轻易地获得,实在让其不敢相信。
如果他在夺物的过程中像他父亲一样死了倒也好,一了百了,只要他一死,这几百年的恩怨就在他这一代上彻底断绝了,余下的方家后代既非嫡系,就算有心报仇,得了这东西也是无力成事了。
如今却是不同,他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有了这个坠子,那便有更为艰巨的使命等待他去完成。
老张,如果我和他刚才真的打起来,你会帮谁?天林突然问了一句,用的称呼并非惯性的831,而是好久好久都没用过友称。
我不希望你有事,因为晓冉还在等你回去,所以我会帮你。
但我也不希望长官死,所以我不会让你杀他方天林闻言淡淡一笑,这答案与他预料相差无几,他道:你怎么就肯定我会想杀他呢。
因为你身上的杀气~张烁没有开口,对于气息的判断是他参悟祖宗传下的医书之后才意外掌握的,他现在甚至能从气息判断出一个人的情绪以及身体状况,对于这些玄妙的东西他不想多做解释,就像天林和清风都有他们不传之秘一样,他也需要保留一点自己的秘密。
东西已经拿到了,你一直以来想知道的事情,我原原本本告诉你吧。
方天林不希望他对自己产生什么误会,所以他对陶家为何含怨至斯,又为何如此忌惮,他都要解释一下。
陶有瑜教了他们很多东西,甚至可以说与他有了师徒的情分,但他却不能念着这点情而放下心中的执念,这并非自己的意愿可以左右,而是这数百年来沉积的压力,形成一个重担全然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他是方家嫡系血脉唯一的传人,也是这世上唯一能利用那个坠子作为钥匙开启那个扭转命运之关键的人,这是他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
陶家与我方家有仇,有大仇,血海深仇。
此仇不报,我方天林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九章 第一个任务发听完兄弟叙述,张烁久久不能言语,即使是他这个方家那满门抄没的结局而齿寒,他无意劝解天林放下仇怨也无力化解。
这就像是东邻日本曾经在我们这个国家上施加的伤痛一样,就算他们现在打着和平的旗号与我们友好相处,可在两国人民之间,那种根深蒂固的民族仇恨是无法平复的。
我们对他们没有好感,他们对我们心存忌惮,就是如此。
设身处地的为方天林而想,无论他对陶家做出什么事,都是理所应当。
如果换做是张烁,祖宗蒙羞,满门遭屠,父丧敌手,只怕他早已失去理智冲进陶家大开杀戒了。
就算明知道不敌,也会秉着杀一个够本的念头去拼命也说不定。
天林忍辱负重,肩挑着这等夙仇活到现在,其势蓄积到现在,别说无法化解,一旦爆发起来想必更是老张,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他的请求让张烁面色一动,而后轻道:你说吧。
方天林亮出那个银坠道:我想请你帮我保管这个东西,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它落到陶家人的手中。
等到需要的时候,我会来找你要回它。
你能答应我吗?人在物在。
张烁道了一句,接过那个银坠,轻轻地挂到自己的脖子上,贴身保管。
随后他又莞尔一笑:这么说,剩下的半年实习期,我可不能轻易就死了。
他这句玩笑话让方天林的凝重表情也轻松了些,笑道:他妈的要是连你都挂了,那兄弟几个还有谁能过啊?都是实习生,四处的上级不会太为难我们的事实上,不是太为难这批学员,而是非常为难!零七年元月十六日。
国防部直属第四行动处第二十五届预备役部队在特训基地就地解散。
化整为零被遣送到各地。
由四处分驻在全国主要城市地工作人员与这些学员进行单线联系。
所有地接头方式都是前期课程培训内容。
严格来说。
他们已经是特工了。
只是还没有拿到执照罢了。
特训实习期间。
学员们被禁止与家人或亲友取得联络。
所有行动都要服从上级安排。
张烁被军机送到了沈阳。
但这里并不是他地落脚地。
他不过是来找属于他地联络员罢了。
每个四处地战斗员都有联络员。
他们不直接参与行动。
只是作为发布任务地信息传递者而存在。
所以虽然四处地工作人员同属一个部门。
但其实除了那些同一期毕业地学员之间互相能认出对方地身份外。
他们很少知道还有哪些人也是自己地同僚。
张烁脱下军装改头换面。
在酒店里耐心地等待了三天。
等到一份快递包裹。
那是一本厚厚地小说。
此时寄来便意味着它将成为密码本。
但效用也许只是持续几个暗号而已。
随后他便接到了酒店前台地一句留言:有位梁先生给您留言。
请您务必在今晚十二点以前给他回个电话。
号码是根据留言中记录地号码和既定地密码组合。
他通过密码本找到了接头地点:晚上十二点。
兴华南街车站。
虽然已经是初春,但夜里的天气还是有点凉,这个公交站点上地车早在八点左右就已经没有班次了,所以站台上除了他没有任何人。
张烁在风中站立了大概五分钟,准点午夜十二点,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停在他面前,车窗下滑,可以看到驾驶座上的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同志,这么晚了,别说公交,连出租车都拉不到。
你上哪,不如我载你一程吧。
那真是麻烦你了,我要去新湖小区。
张烁略略点头,拉开后车门上车,座位旁摆着一个公事包,等车开动之后他便拿了起来,翻出内头的材料开始细看。
那名司机只是专心开车,没有主动发话。
半夜三更的,你叫一个陌生男子搭车,是不是不太合常理?司机是个女人,而且很年轻,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起初他来接头的时候就知道了联络员是个女人,因为酒店留言说是位先生,那么对方一定是女地。
可是看到她如此年轻,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而且她选择的接头方案让他有点不满,因此对她的经验与水准产生了一点点质疑。
在境内不用太费周章,走个形势就可以了,联络员不是个喜欢较真的人,而且你上车不是也很随便?显然,第一次合作,他们俩谁也看不上谁。
干特工这行的往往如此,谁都不信任,只信自己,所以都希望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问题解决问题。
张烁没有和她继续说话,低头开始认真阅读文件。
这是他在实习期接一个任务,一上来就出外差,要在境外活动。
任务~洁,目标:金泰英,男,52岁,C国籍,现居地韩国,任务要求:清除,附属要求:如有资料备份,予以销毁。
然后才是目标人物的详细介绍,金泰英是原C国原子能研究院成员,掌握部分机密核心技术,在华进修期间伺机窜逃国外,在C国已经受到通缉,触犯了叛国罪。
因为他是在本国利用机会出逃,而且掌握了部分机密文件内容,所以行动处决定介入他的追缉工作。
金泰英没有逃亡欧美等地,大概是因为他本人对于外族也存在抵触,不想成为西方国家地情报来源。
他之所以选择去往韩国,是因为他还有个哥哥在那里。
他的哥哥是韩国的知名企业家,20纪中叶的那场战争让他与亲人骨肉分离,滞留在半岛南部成了一个孤儿,靠着几十年的拼搏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他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期望南北问题能够用和平方式解决,所以不希望弟弟参与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研究工作中去,因此才千方百计把他带到了韩国并提供了严密保护。
因为C国在去年刚完成第一次核试验,而金泰英作为核心技术人员掌握了大量了试验数据和情报,这些对于许多国家来说都是极其宝贵地情报。
没有人可以保证他能在哥哥的庇护下永远保持沉默,他的叛逃只有短短三天,据情报人员回馈的消息,美国中情局方面已经在韩国内活动频繁了。
金泰英是否还涉及到其他方面的情报,资料上没有细述,但任务地要求很明确,就是要清除此人,因此张烁的第一站是韩国。
公事包里有一个档案袋,里头有他地新身份证件和人事简历,他在韩国活动期间将要用到。
明天去往首尔的机票也已经准备好,还有一部分韩币现金和一张银行卡。
工具还有武器呢?联络员答道:我们能够提供地援助有限,大部分需要你自行解决,我私人可以介绍你一个首尔的黑市卖家,他那里也许有你想要地东西,不过要花钱。
张烁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也知道行动的隐蔽性格外重要,另外也为了避免他万一被逮捕后造成太多损失,是不会让他与本方在H国的办事处扯上关系的,至少现阶段不会。
任务完成之后我怎么通知你?更新一下你QOO号的签名,就说外卖送到了,然后三天内回到沈阳,我就会去找你好了,新湖小区,下车吧。
张烁拿走了那个档案袋,一言不发地下车,踩着星光漫步在长街上,前方黑漆漆的,仿佛是一条不归路。
他现在手头的信息少得可怜,仅仅知道任务目标的名字和长相,还有金泰英的哥哥以及那家公司的主要资料。
金泰英被他哥哥藏了起来,连韩国的政府工作人员都找不到,面对国家机关的询问,金泰英的哥哥金泰民采取了不合作的否认态度。
这为这次行动争取了一点时间,张烁不知道行动处是如何确定金泰英目前在他哥哥的控制之下,但他唯有相信这点并尽力去把他找出来。
为达目的要有一颗不择手段的心,才是一个杰出特工该有的素质。
怜悯与同情换来的往往是自己的悲惨结局,这点早就有古今中外无数同行已经验证过了。
现在金泰英的下落就是一块核桃肉,而他哥哥就是那核桃壳,想要吃到肉,当然得敲碎那外壳。
H国的工作人员应该还没到立功心切的程度,或者是考虑到了金泰民的社会影响力,所以面对他的不合作态度仍没有采取什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但张烁做事不必有太多顾忌,他只要考虑如何在重重保护和监视之下接近到金泰民这个顽固的老头,从他嘴里撬出点料来。
钓鱼是门技术活,张烁的工作是捕鱼,但第一个任务的未知量太大,让他不得不收起渔网改拿鱼竿,考虑着做起慢工细活来。
金泰民兄弟俩现在身处的环境无是极其不安定的,各方势力对他们虎视眈眈,肯定造就了他们的恐慌以及对外人的不信任。
但是人在危机之下,很容易产生盲目的情绪,不信任也许就在某种契机下成为了完全的信赖,这是一种弱者的通病。
那位科学家的心志是否坚定,从他叛国这点上已经可以看出来了,至于商人如何才能飞快地取得一个商人的信任,出发前的几个小时张烁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章 似是而非发红粉特工》第四季拍摄完成之后,佳人组合没有等期,因为额外多了一项工作,要飞去H国参加一个代言活动。
这让原本计划和老公去南洋小岛度假的罗艾恼火不已,一路上抱怨个不停。
小静和阿思倒是无所谓,她们如今是不想闲下来,因为闲了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不如一直工作,那就可以忘却许多烦恼。
三人组主演的电视剧在亚洲范围内播映之后,引起了巨大反响,如今她们在韩国的人气不亚于他们本国的超级巨星组合,因此才会获得了许多韩国企业的代言合同与广告约。
这次她们要去参加的是一个慈善义卖酒会,主办方是金尚集团,主要经营珠宝行业,去年与佳人组合签了一份代言合约,这次才特邀她们前去捧场造势。
下了飞机后她们在机场就遇到了一大群疯狂粉丝的迎接,韩国的粉丝群体要比国内狂热得多,这是小艾每次来这个国家都诟病的一点。
不过身为队长,为了团队形象,她总得强挤着笑容去应对那些粉丝的问好。
这是她个人的任务,而其他两个成员则是秉持着剧中的形象,阿思面对追捧是一脸的不耐烦,走路奇快,而小静永远都是酷酷的没有表情,虽然一直被媒体报道成耍大牌,但粉丝们就他妈吃这一套!追捧得更加热烈,好像如果生活中她们跟戏里的形象不一样,他们还接受不了。
小艾之所以埋怨多多,也许就是因为她在戏里就是最亲和的一个,不得不挑起大梁来做亲善大使的缘故吧。
酒会活动在明天进行,她们提前一天到了首尔,还要接受几家媒体的采访,然后才能休整。
为了将她们打造成国际偶像组合,经纪公司安排了多国外语课程让她们抽空修习,三人组里张文静其实学得最好,但她不爱说。
阿思是压根不学,基本只会母语,只剩下小艾,说着半生不熟的外语,还总被媒体捧为语言大师,面对他们的盘问还要替姐妹担当翻译,心中真是暗暗叫苦。
应付完几家媒体地轰炸之后,刚回到酒店,屁股还没捂热呢又接到经纪人的通知,说金尚集团的常务理事要为她们接风,已经摆宴静候她们了。
奔波了一天,三个人都是很累了,小艾作为大姐头发言道:累死了,不想去,替我们谢谢金常务的好意吧。
车都已经备好了,金常务还派了人来接,就在门外。
反正你们也要吃饭,不如就去一下吧经纪人显然两头都不想得罪,只能委婉地劝解。
罗艾厌烦地站起来道:你不敢拒绝就直说,我去说就是了。
她快步走到门旁,一下将门打开,看着门口那个微低着脑袋在等回音的司机,刚想开口回绝对方的好意,猛然间结结巴巴地不会说话了,指着那人说出了中文来:你,你小静!阿思!小艾突然间尖叫起来,把房里的两姐妹吓了一跳,她们走出去想看个究竟,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地男子,留着细密的胡须,看上去成熟老练,虽然与她们的视线相对,但他总是保持着一种恭敬的态度,眼神平静得不带一丝波动。
等到看清他那张脸,她们的脸上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
袁思娴马上惊喜地冲了上去,张开双臂猛扑着要把他抱住。
那个司机显得有些慌张,很礼貌地避开了她的非常举动,然后惊奇地发问:您为什么要这样?他满脸的惑加上脱口而出的标准韩语,让三个女生一下都愣住了。
不,不是吗?小艾的结巴看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阿思则是上去捶了那个司机一拳道:烁哥,别开玩笑了,来都来了,还装不认识啊?亏你想地出来,居然给我一个大惊喜抱歉。
我听不懂中文。
司机躬身行礼。
很认真地解释道。
我是金希珍小姐地执事。
来接三位小姐赴宴地。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地话。
可以出发了吗?阿思地脑门上都是问号。
扭头对小艾道:我哥他在说什么?他说。
他。
他是韩国人好像真地不是。
不过长得好像啊。
简直小艾知道阿思对她义兄地思念有多深。
所以说这话时语气中有着同情地味道。
怎么可能呢。
明明是他啊!袁思娴非常纳闷。
自己朝思暮想地人此刻就站在面前。
居然是认错了?天天看他地照片。
自己怎么可能认错!这时张文静站了出来。
走到那个司机地面前。
用云淡风轻地语气问道:您好。
我地名字叫张文静。
请问您是您好。
我叫郑灿。
是金希珍小姐地执事。
司机还是那副毕地姿态,回答着她的问题。
张文静冷若冰霜地脸上春暖花开的笑容,娇媚得不可方物,历经数年演艺生涯地锤炼,二十四岁的她已经成为了无数男子心中的梦中情人,她的秋水双瞳更是被誉为世上最美丽的眼睛。
她眼波流转,轻易就流露出了一种不为人知的风情,让身旁两姐妹都为之惊愕。
郑灿并没有正眼看向小静,已经早早地把头低了下去,等待着她们的回复。
张文静向后挥手做了个动作道:走吧。
她难得发号施令,却是格外有效,两姐妹都是快步跟了上去。
阿思在路上不住地回头看向跟在她们后面的郑灿,嘴里念念叨叨地:真的不是一个人?未免太像了吧。
小艾在她耳旁道:肯定不是了,如果是的话怎么可能装不认识呢。
对着你还说不定,对小静啊,张烁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而且张烁不是还在服役吗,怎么会突然到韩国来呢,又哪来的空学韩语啊,你看他说得多流利郑执事。
走在前头的张文静忽然叫了一声,跟在后头的郑灿应了声是,然后紧步上前问,您有什么吩咐?你看过我们演的电视剧吗?很抱歉,没有,不过我知道三位小姐是中国很有名的演员,在我国很受欢迎,金小姐对你们也非常推崇。
小静微笑着向他抛了个媚眼道:真是可惜,你应该抽空看看的。
郑灿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俯首道:是。
随后他又放缓了脚步走到了略略靠后的位置,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们几个。
张文静借着回头和姐妹们说话的机会又打量了他一眼,暗想:改了名字,留了胡子,换了发型,装扮成下人,究竟想做什么?你要不是张烁,我张文静就跟你现在的姓!什么郑灿我一走近你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就认出来了,更何况这世上被我抛了媚眼还无动于衷的除了你这狠心肠的还能有谁?她揣测一番之后又想:他到这里,肯定不是为了我,多半是碰巧遇到而已,难道是身上有什么任务?可他为什么要化身成韩国人,在金希珍身边做一个小小的执事呢?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静观其变吧,不要影响了他的行动。
虽然已经通过无法言喻的直觉已经认出了那个死没良心的家伙,不过为了顾全大局,张文静还是选择了继续保持沉默,只不过暗地里捉弄捉弄他的心思的还是有的。
国原子能专家叛国出逃事件目前仍是绝密,金泰英和金泰民之间的关系也仅限于几个国家的高级情报机构人员知晓,金尚集团的会长卷入了一项国际风波之中,这在民间是没有任何风声的。
所以张文静对化身郑灿的人的所作所为并不理解,她只知道金希珍常务是金尚集团会长的独生女,当然她不会傻到以为张烁想要攀上这凤枝才去接近此人,要知道老张现在的家业实际上绝对不弱于金尚集团,虽然那些财产表面上都在满冬晴的名下。
不过她不知道并不意味着这里头没有猫腻,拍了几年特工片,张文静深知有些事不是老百姓可以触及的。
其实早在张烁服役一半莫名其妙失去音讯时她就已经在怀了,猜测他加入了什么特殊部队,只是没想到会是特工。
张烁的伪装其实毫无破绽,如果不是因为小静这妮子有个偏执的坏习惯的话,他肯定不会暴露。
成功瞒过罗艾和袁思娴两人就是绝好的证明。
小静的习惯早在几年前就养成了,只有回想着他身上的味道才能安然入睡试问这种情况下,他能在她面前遁形吗?老张要是知道自己的伪装是败在一种变态的习惯之下,只怕会吐血。
化身郑执事的张烁秉持着一个执事该有的礼节和态度,恭敬但不低卑,他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不急不缓从容不迫,浑身散发着一种专业的气质,就像是干了一辈子执事一样。
要不是早就已经认出了他来,只怕小静也要像另外两个姐妹那样被他生生瞒过去。
郑灿驾驶着豪华轿车,用一种极其平稳的车速载着三位美女明星向主顾的私宅而去,今天的晚宴,金希珍安排在了自己家里,为的是向这几位公司重要的代言人表达善意。
小艾和阿思坐在车后座,肆无忌惮地用中文议论着郑执事和张烁的相似程度,反正他听不懂,她们也就没什么可忌讳的。
小静是主动坐在前面的,不过一路上她没在用那勾魂摄魄的眼神去瞅那位司机,好似接受了他并不是张烁的事实。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一章 抢手的执事发国是一个新闻资讯非常发达的国家,因此张烁抵达这天,就通过报纸和网络了解到许多自己先前并不掌握的信息。
比如说金泰民的经常光顾的马场,还有他那位带点偏执狂的爱女。
他制造了一桩意外,通过药物想让金泰民的坐骑成为惊马。
但可惜,那天金泰民和他的女儿互换了马匹,所以虽然他还是出手救了马主,却只是得到了金希珍的感激。
随后他只能将错就,把方向稍稍转移了一下,从这个偏执女入手。
为什么要说她偏执呢?因为这个三十二岁的女人貌美如花家财万贯,却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满意,为人挑剔到了极点,因此迟迟都没有找到夫家。
而且她身边服侍她的执事几乎是每月一换,最长的不过才熬了三十五天,最短的甚至只做了一个小时,不是被她找茬开掉就是自己受不了而请辞。
恰好,她最近又要招执事了,张烁就用新的身份报名,而且很幸运地在接受面试的时候他与金小姐巧遇了,因此而受聘。
他首先排查了这栋房子里可能存在的谍报人员,发现厨娘是某方面的情报切入口,但本身不具备专业素质,顶多可以算是个内线,因此他很轻易地在饭菜里动了点手脚,让金小姐不幸过敏,同时也让兢兢业业好不容易干了两年多的厨娘被辞退。
肃清干扰后,他已经借机勘查过金希珍住所的一切信息,连她的整容报告和私密日记都搜出来了,也没找到有用的资料。
金泰英抵达韩国应该不到一星期,他怀金泰民仍然瞒着自己地女儿,没有引见这个叔叔给她认识。
他与自己的前任喝了一次酒,确认了一星期以来金希珍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一直是公司与家两点一线,中间曾经和父亲吃过一顿饭,但那是单独地。
他们用餐的那家高级餐馆的服务员很好买通,从她口中张烁又确定了那天在包厢里没有第三个人出现。
金泰民这点应有地谨慎也是理所当然,如果在市中心的著名饭店里带着弟弟堂而皇之地和女儿相认,想必他弟弟早就被韩**方请去喝茶了。
张烁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既然金泰英掩藏了起来,那么一定是有人接应地,哪怕他住在地下室里,也一定会有人给他送水和食物。
金泰民是大忙人,不可能去做这种琐事,那么他一定安排了一个自己极为信任的人去做。
这个人不是他的女儿,那么就只剩下他身边的那个首席执事了。
金泰民在短短一周内已经被韩国政府人员传讯过两次,他地执事也被请过去一次,金泰英仍然没有暴露,说明他们两个的嘴巴都还算牢靠。
最根本的原因可能是他们觉得自己身处所谓民主国家,因而有恃无恐。
在这个时候,张烁要完成两桩事,一是在找到金泰英之前造成金泰民对韩国政府的不信任,二是用隐蔽的方式获知金泰英的具体下落。
怎么去做。
他其实已经想好了。
但还需要一个时机。
在他等待时机地时候。
佳人组合来韩。
成了他现在服务地主顾地座上宾。
他奉命去接她们赴洗尘宴。
张烁不确定这是不是金泰民父女地某种试探。
因为金希珍不止一次地说过他长得像袁思娴以前地绯闻对象。
他只能善用自己地伪装术。
还有带着一点点江原道口音地地道韩国本土语言来掩盖自己地真实来历。
金尚集团地常务理事金希珍现年三十二岁。
是个时尚女强人。
热爱工作但不善待下属。
实际上她在工作上地挑剔并不亚于生活中。
也好在她是一个工作狂。
只需负责照顾她生活起居地郑灿执事拥有大把地时间可以去安排处理一些私人事情。
这一点其实是金希珍最无法理解地。
那些执事明明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在她身上。
为什么那么一点点小事还都做不好呢?交代过地事情都会遗忘。
她厌恶地忌讳他们还要去触犯。
简直让人头疼。
幸好这回新来地这个年轻人比较机灵。
虽然不够帅气。
但她又不是要养小白脸。
能干就行了不是吗?想到这儿。
金希珍就不由地回忆起自己那天从马背上摔下来。
跌落在他有力地臂弯中时地情景。
那感觉每每想起。
都让这干旱了三十多年地老处女心跳不已。
以前她不是那么没节操地人。
对自己地执事有歪念头这还是头一次。
也许是因为有了先前地邂逅在前。
所以才让她对郑灿地感觉有点不同吧。
再加上他又是那么无可挑剔。
住在同一屋檐下。
实在是让她难以抗拒来自雄性荷尔蒙地诱惑。
她发现郑灿和佳人组合中成员闹过绯闻地那个中国少年有相似之处其实不过是个偶然。
从相片上看。
两人之间也有着明显地成熟与稚嫩地差异。
她不尔拿这个话题来调侃一下他,借机和沉默寡言本分做搭话罢了。
这世上相似的人太多了,她并不感到奇怪,也不会去怀郑灿其实是个中国人。
而且在发现这个偶然之后,她越发觉得此人的平凡相貌有着特殊的魅力,想想连国际明星都陷入他的情网里,自己私底下发发春又算得了什么呢?佳人组合全员都到了金希珍的私宅之内,赏光与她一道共进晚餐,这点让她又对郑灿的办事能力多了份赞赏。
上次佳人们来韩,她派执事去邀请她们吃饭就被婉拒了,这就是差距啊。
金希珍作为金尚集团的常务理事,是佳人组合这个代言项目的直接负责人,私下里还是她们的粉丝。
当初就是因为这点她才会力主由这个青春少女组合来代言他们公司的珠宝品牌,最初的市场预期并不高,结果反响却很热烈,可以说是意外之。
金希珍虽然为人挑剔,但在偶像面前并不倨傲,态度还算和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没有平时居高临下的态度。
罗小姐,我一直有个惑,佳人组合在韩国的发言人基本上就是罗艾,其他两人通常都是以韩语不熟练为由而很少开口,在这个场合下也不例外,因此金希珍说话只能对着小艾,要不就是托她转译,为什么《红粉特工》这部片子里面,你们三个都没有男朋友呢?编剧不觉得添加点恋爱情节会更吸引人吗?韩剧是爱情剧的天下,几乎没有一部片子里不包含男女感情,三角恋甚至四角恋,都已经成套路在进行周而复始的拍摄了,因此好多韩国粉丝在看了《红粉特工》后除了新鲜感之外都有这个惑,怎么这部片子没有男主角啊?出来的男角色虽然都很帅气,但几乎全是跑龙套的,只为了推动三个女主角的任务剧情而服务。
编剧仅仅是构思扣人心弦的剧本就已经头疼了,再让他写感情戏恐怕会疯掉的吧。
罗艾说笑了一句敷衍过去,其实她心里明白,制片商也提过几次了,想要加点恋爱元素进去,一方面可以多捧几个男艺人,另一方面再延长一下这部赚钱剧的寿命。
但是阿思和小静坚辞不受,好像在拍戏的时候都要守住贞节似的,很让已经升级为人妻的罗艾无语。
因此她们几个拍了这么多年戏,连银幕初吻都还没献出去,小静更离谱,连银幕初恋都没有,阿思至少以前还拍过言情剧呢。
可以多请几个编剧啊,我就认识几位不错编剧,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帮你们剧组联系一下,为你们度身订造几个剧本。
金希珍对本国的爱情剧大师们还是很有信心的,诚然虽然套路一致,但有些编剧还是能打造出经典来的。
如果按照她的设想去做,肯定又是一番轰动效应,不过佳人们并不领情。
张文静喝了一口汤后擦了擦嘴道:谢谢金常务,这方面的合作最好还是和制片商去洽商吧,我们几个做不了主的。
她一反常态地突然插嘴,让罗艾小小吃惊了下,阿思则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能怏怏地在那里吃东西。
佳人组合与经纪公司之间签订的合约有多么宽限的余地,外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她这么说合情合理。
金希珍联想到本国艺人受到的种种压迫也确实理解她们在这方面说不上话,也就不再强求。
没想到张小姐的韩语说得也不错呢,真是深藏不露呢,呵呵小静很有礼貌地微笑了下,有意无意地看了金希珍身后的郑灿一眼:我不爱说话,所以大家都以为我不会说,其实有不少人都跟我一样。
她又转而饶有兴趣地问道:金常务,执事到底是什么工作,平时都负责些什么?嗯?金希珍颇感意外地回头看了身边的执事一眼,然后答道,也没什么,就是在主顾需要的时候随侍左右,掌管主顾的吃穿用度,类似于你们艺人的助理。
助理啊哦,张文静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又道,我觉得郑执事是个非常专业的人呢,如果我想请他做我的助理,不知道金常务愿不愿意转让啊?金希珍诧异地张大了嘴,然后状若欢快地哈哈一笑,就好像张文静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罢了:这个要看执事的个人意愿了,其实郑执事并不是我们家里的仆人,不存在转让的问题。
我和他之间是雇主和劳工的关系,如果他想另谋高就我是没有办法的。
小静便问向郑灿道:那么郑执事,你有兴趣做我的私人助理吗?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二章 心酸到滴血第二百五十二章 心酸到滴血很抱歉。
郑灿注视着向他发出邀请的张文静微微简短地表示了回绝。
座首的金希珍明显松了口气,刚才她虽然说这种事决定权在执事手里,但那是为了向郑灿卖好的说辞。
要是换做别人想要突然跳槽的话,她肯定要用合同来索赔的!金常务,看来您家里的执事还是很忠心的啊,他来这里做了多久了?张文静今晚的话明显要比平时多,尤其是对这个和她堂弟有着相似之处的执事有些明显的兴趣,郑灿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特殊变化,但心里却是微微一动:小静也许已经认出我了,或者仍然在试探,由她这么闹下去,会不会露什么马脚。
郑执事只为我工作了一个多星期,不过他非常专业,所以在合同期间才会一心一意为主顾服务吧。
金希珍微微一笑,其实对张文静刚才当众挖墙脚的行为有了小小不满。
以她吹毛求疵的性格,此刻已经对小静的好感打了折扣,就连客气的态度也带着明显的虚伪。
张文静在演艺圈里滚爬了几年,见过的风浪也不算小,艺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相互倾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在这个圈子里少不得会有接触,演员们都是靠演技来吃饭的,一个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得不要太顺溜,金希珍那点姿态变化在她眼里怎么会看不透。
她也是个爱憎分明地人,既然人家冷脸相迎,她自然不会再热乎乎地贴上去,便伪笑了下继续低头喝汤。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平静,没什么波折,用过茶点之后,三位女明星便欲起身告辞了。
因为语言不通,阿思虽然对郑灿颇感兴趣,但无奈搭不上话,其实她很想问问他,是不是流落到韩国的中国孤儿单纯的她觉得郑灿很可能是烁哥失散的兄弟来着。
如何来便如何去,还是由郑灿载着她们三人送回了酒店,车开得四平八稳,就好像没有在行进似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郑灿都是一个非常专业地执事,至少对张烁本来就挺陌生的罗艾已经不存着丝毫怀疑了。
小静仍然坐在前排,没有偏头去看司机,貌似在晚宴上的邀请真的不过是句玩笑罢了。
轿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红灯刚闪,要等很久。
罗艾和袁思娴坐在后座上议论着明天的行程安排,盘算有没有空闲时间可以去买点东西,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张文静突然间就失控了!我好想你她就像在念台词一样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起来,当然用的是中文,你走了四年多,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想你想得不能休息,不能睡觉,我只能逼自己工作工作,不停地工作。
我有今天的成就,不是因为自己努力奋斗,有一半的原因是拜你所赐!无论你在哪里,总也能接触到一点外面的信息,联系不上你,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让你看到我自己。
我要成名,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你这个傻瓜,什么都不懂地傻瓜你有没有看到我,看到我演的电视,拍的电影,听到我唱的歌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呢?小静地泪无声地滑落。
小艾和阿思都是一脸惊诧地看着莫名自白地她。
这是她们头一次听到她吐露心声。
也是头一回了解到原来小静和张烁过去那段绯闻并没有结束。
她心里还是把他装得满满地。
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本想劝解地她们同时沉默了。
心中暗想反正这个叫郑灿地韩国人听不懂。
就当是让她找个对象发泄发泄吧。
这胸中地苦闷积压了四年多。
也确实够受地了。
换作自己都会大哭大闹。
怎么还能像她这样平平静静地。
这几年来小静地变化最大。
已经由原先地活泼好动真正地向她地名字靠拢了。
不过不是文静。
而是安静。
甚至静得有些冷。
她当初最好地姐妹在高中毕业后分道扬鏣。
相聚地机会越来越少。
原本小艾以为自己会替代她闺中密友地位置。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就算她们在一起生活学习拍戏。
也没有真正地好到无话不谈地程度。
小艾一直不知道小静究竟在想些什么。
或者说在想什么人。
察觉到她变化地晓冉其实还特地找过罗艾。
期望她能够更加热情一点对待她地朋友。
晓冉没有太多机会去接触她。
对她地改变无能为力。
她发现。
小静走了一圈又走回了自己地童年时代。
回到了那个自闭状态。
把自己地内心封存了起来。
这是一个潜移默化地过程。
从张文静地父亲和张烁地父亲兄弟相认开始。
她就已经在慢慢地包藏自己了。
那阵子她沉迷在游戏世界里。
试图用一种虚假地快乐状态来掩盖自己内心地受伤和不安。
她无法接受和张烁是堂姐弟地关系。
因为那让她联想到自己地父母。
不由地就出自己未来孩子的遭遇为此感到恐慌,但没有向声,只是默默地开始和张烁保持若有若无的距离。
直到张烁提出分手,她当时的心情既矛盾不舍又如释重负,仓促之间答应下来,事后却是时时在后悔。
但是随后一桩桩事一个个人开始浮出水面,张烁参军一去不回,他的女人甚至孩子却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这种伤害让她将自己封闭得更深了,她憎恨张烁欺骗隐瞒了她那么多事情,但这丝毫没有减轻她对他的思念。
因为那是她的初恋,就仿佛张烁对苏樱曾经的那股执着一样,无论发生过什么,她都无法忘怀那份感觉。
此时此刻,她与其说是失控,不如说是找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来自白,她知道郑灿就是他,她可以肯定这点。
我一直以为最酸的感觉是吃醋,但其实不是,原来最酸溜溜的感觉是没权吃醋,那才是最酸最酸的。
我每天都过得辛苦,心酸得痛到骨子里。
我恨我自己把你放走,可我又不能把你要回来。
当我知道她已经是你未婚妻的时候,整个天都要塌了。
我怎么比得上她,怎么比得上呀她比我漂亮一百倍,聪明一百倍,贤惠一百倍,我还能做什么?除了祝福你们,我什么都做不了。
红灯闪过,绿灯亮起,郑灿缓缓地启动轿车,不管他此刻心里有着多大的触动,但表面上他仍是无动于衷。
因为他听不懂,就不该做出听懂的反应。
张文静凄然地扭头看着他,用韩语问了一句:在这车上的都是自己人,你真的要这么绝吗?轿车依然平缓地行驶着,速度没有丝毫变化,郑灿很礼貌地提出了自己的问:张小姐,我不明白您想表达什么意思,如果今晚我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还请您谅解。
说罢他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来递给她,面对如此娇美的一个女人的眼泪,即使是完全不相干的人都无法做到他这么镇定。
这种冷漠的态度让罗艾和袁思娴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张文静的失态已经显得很丢人了,如果不幸被媒体报道的话肯定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她们纷纷劝小静冷静一点,别继续为难郑执事了,他只不过和张烁长得比较像而已。
既然都已经开口,张文静不想就此算了,她用很硬的口气使出威胁的招数:不认是吧?好今晚就去敲对门的房间,那里住着我一位超级粉丝,无论我去哪里通告,都一直跟着我而且会住在我旁边,我想是时候该报答一下这份忠诚了。
这种人至少比某些无情无义的人要值得托付!因为她说的是惯用的中文,所以郑灿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他心底明白这个嘴硬心软的女人其实在某些方面保守地像个旧社会妇女,根本做不出什么越轨举动。
小静的犟脾气被激起来之后,开始变本加厉,突然间打开了旁边的车门!虽然轿车行驶得非常平缓,但道旁的汽车飞驰声还是很让人心颤。
小艾和阿思的惊呼刚刚响起,郑灿就马上亮灯靠边把车停了下来,然后看着小静一字一句道:张小姐,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建议您坐到后面去。
请坐在另外两位小姐的中间,否则我拒绝继续驾驶。
他的眼神并不锐利,态度并不强硬,但是那平淡似水的话语却让张文静真正放弃了,她原本也不指望他会贸然相认,只是一番告白落在空处,实在是有些不甘罢了。
如果不是他用了个假身份,她也不一定能开口说出那种话来,可是一旦说了,又巴不得看看他究竟有什么反应。
现在的场合无非常不合适,小静不想破坏到他的什么计划,就算有些丧气也只能作罢,乖乖地挤到后座去不再继续纠缠。
轿车重新行驶起来,车里的女人们各怀心事默不作声。
单纯的阿思心想:原来小静一直这么喜欢烁哥啊,他们是堂姐弟哎,这不是**嘛!就像我和烁哥如果那个啥,那多别扭啊啧啧,想想就起鸡皮疙瘩,真是奇怪,我对烁哥明明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怎么还是那么想跟他在一起呢?难道真的把他当成哥哥了?假的吧,是想欺负他才对!嘿嘿,一想起他那老实好欺的模样我就高兴,虽然总是对我恶声恶气地,可他也总是让着我呢。
小艾则想:张烁这家务事还真够乱的,还好我家雨彦不是那种人,要不然还不气死我呀!小静的脑子里此时却是空空地,借着后视镜去端详那张熟悉的脸,眼睛不再湿润,心里却在流血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三章 耀人的血花发郑灿把三位明星送回酒店并折返住处之后,在城市某个男子停止了他的监听工作。
他从密室中出来,径直走到这所豪宅的书房之内,向桌前的老人行礼。
那个看上去精明强干的花甲老人颇有威势地问道:发现什么问题没有?没有,会长。
郑灿应该只是和那个中国人长得像而已,目前看来不存在可疑的地方。
问话的人就是金尚集团的会长金泰民,而回话的便是他的心腹手下崔哲崔执事。
这次金希珍临时邀请佳人们吃饭,就是金会长授意的,而事前崔执事就在郑灿的车上布置了监听装置,为的是盘查此人的底细究竟。
金泰民轻哼一声道:不是中国派来的,也可能是韩**方的人,还是要小心提防。
是,会长。
崔执事领命躬身,又道,泰英先生他想见您。
告诉他不要急听到这话,老人的凌厉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些,我们两兄弟失散了几十年,难道连这几天也等不得吗。
等我安排好一切,就离开这里,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见面只会给他带去危险。
原来金泰英被接到韩国之后,就连金泰民都还没见过他,一直以来都是崔哲在负责此事。
现年四十七岁的崔哲原本是C国潜伏在韩国的特工人员,后来判出自己的国家并且跟随了金泰民已经整整十二年,深得其信任,这次地营救计划也是由他一手制定并主持的。
按照原定的计划,金泰民将尽快把自己在金尚集团的股份完全转让给自己地女儿,然后去瑞士养老,借机把金泰英接到瑞士在那里兄弟团聚。
他计划在明天的慈善义卖活动上宣布退休的消息,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除了一个他没有疏忽也没有足够重视的一个人之外,这里头不存在。
郑灿将车停在了车库,下车前又一次确认了那个监听装置在正常运作中,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神色。
回到豪宅之内,金希珍还没有睡下,她穿着薄若蝉翼的睡裙侧躺在沙发上看杂志,妖娆风情地姿态极尽媚惑。
并不是每个执事都能有幸看到这一幕的,至少在郑灿之前没有过。
不过郑执事的反应在金希珍地期望之外预料之中,他随手拾起一条毛毯盖在了她成熟动人的身躯之上,轻道:希珍小姐,天凉,小心受寒。
金希珍收起杂志。
慵懒地翻了个身。
俯面躺倒在沙发上道:灿。
帮我按几下。
自打上次腰椎酸痛被他发现并出手小治了下后。
这已经是她临睡前地例行公事了。
作为一个工作狂。
三十二地金希珍不可避免地患上了职业病。
常年坐在办公室里翻阅文件。
腰椎和肩盘都承受了不少地压力。
以前她都是定期去会所水疗按摩。
但这几天她已经找到新地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郑灿地手又一次贴上了她地背。
像手术刀一般精准地寻找着她地穴位。
替她消减酸痛感觉地同时也在平复她心中那种火热地燥意。
他总是那么一丝不芶。
指尖都不会带着半点颤抖。
如果不是现代文明科技还达不到那种科幻水准地话。
金希珍真地会怀这家伙是个机器人。
越是这样。
她就越难压抑自己心底地渴望……希珍小姐。
明天。
乐团要排练。
义卖活动我想不能陪您参加了。
浑身舒畅地金希珍含糊地应了句:没事的,那种场合你本来就不必参加……噢,那里,重一点……郑灿加入了一个业余交响乐团地事情,她一早就知道了,她还听过他的双簧管独奏,所以对他请假并不觉得意外。
按摩还在继续,但金希珍好像太过放松了,渐渐声音低落直到不再发出那扰人的轻吟。
郑灿试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应答,剑眉轻蹙了下,将毛毯覆盖住她的全身,然后轻轻地把她翻过来抱起走进她的卧室。
那是一个像公主闺阁一样华丽的地方,所有的装饰摆设都是欧式贵族风格,巨大的软床被纱幔围绕着,郑灿缓步向里,几乎没有发出声响,怀里的女人对他而言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直到他将她缓放在床上,女人的玉臂如腾蛇般缠绕到他的脖子上,她下意识地挺起傲人的胸脯,嫣红的嘴唇轻轻诉说着:灿,我想要你……凭借着先期的资料报备和近期的观察,郑灿知道金希珍不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所以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对他这个小小的执事使出媚惑手段。
刚才其实已经被他发觉,只不过为了继续扮演这个角色,行到底了而已。
但事到如今,面对她的直白邀约,身为一名执事,该如何做呢?希珍小姐,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对不起。
就在那个媚色十足的女子微愣的一瞬间,他从她的蛇环中脱出,躬身行礼静默地退出她的卧室,轻轻地带上门。
金希珍的手还保持着悬空的姿势,傻愣了大概有五秒左右,才轻轻失笑,暗道:本来只想一夕承欢罢了,这男人未免太极品了吧,搞得我有点认真起来了呢。
金尚集团主持的慈善义卖活动当日,与会场中心在同一条长街之上的某幢大厦里,有一个业余交响乐团正在排练。
他们下周将进行一场社区表演,原本缺人的双簧管位置最近来了一个水平不错的应征者,让团长很是欣喜。
就在排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乐团指挥忽感身体不适,排演不得不暂时告一段落,大家进行自修准备。
坐在双簧管位置的男人和许多人一样离开训练室去了休息室里,在他的储物柜前停顿了一会儿,把自己手中的乐器盒放进柜子,然后抽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乐器盒来,平静地离开了休息室。
他径直转出了这层的音乐教室,来到电梯前,电梯打开时他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很幸运地里面没人。
这个时段往往各层教室都在上课,所以电梯很少人用。
他上到了顶层,然后转到通往天台的楼梯处。
天台的门紧锁着,他从皮带中抽出一根钢丝来,伸进锁孔轻轻一捣,就像开自己家房门一样轻易地通过了这层障碍。
这是这条街上最高的一幢大厦,顶楼天台的位置不再其他大楼的视野范围内,他把天台的门重新反锁,然后到达了自己选定的位置。
义卖活动会场中心在街对面的斜角方向,他有一个窄小的角度可以观察利用,不过那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黑色的乐器盒被打开,他用娴熟的手法把分解的枪支组装成型,压上弹匣后半蹲在狙击位置等待目标出现。
会场前不停地出现一辆辆的名车,各类社会名流都前来为这个义卖活动捧场,所有人走出车门再到走进那个会场屋檐下不过在他的狙击镜中仅仅划过短短一瞬。
他等的车终于出现,一个中年男子从驾驶位上下来,然后绕到左侧打开后车门,紧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从那辆高级轿车中一矮身走下。
中年人和老人身形交错,就在中年人合上车门的一瞬间,大厦天台上的男人食指轻抠,带着消音器的狙击枪发出一声闷响,镜头前红光乍现。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马上收枪拆解,放回乐器盒内,然后收起盒子原路返回。
等他回到休息室里,又一次来到自己的储物柜前调换盒子的时候,他把耳朵上一个监听器顺手摘掉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接着他挪步到休息室里人群聚集的地方,悄悄地站在不起眼的位置,找了一个适当的时机,很恰好地切入了他们在讨论的话题,那种自然的感觉好像他一直没有离开这里,从头到尾都参与了他们的议论一样。
郑灿先生的正职是做什么的?有人感兴趣地问了起来,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利用业余时间玩音乐的爱好者,都是身兼正职的。
戴帽子的男人正轻抚着自己的双簧管,就像在抚摸他的爱人,他闻言抬头,微微一笑:我?我是受人雇佣的自由职业者,所以,随时都可能离开这里。
众人发出一阵叹息,因为这几日来男人的双簧管给这个业余乐团带去了新的活力元素,大家都希望他能一直跟他们组团下去。
可惜这个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义卖活动会场前已经乱作一团,尖叫声熙攘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寻找着合适的隐蔽位置,那个老人的花白头发此刻已经被飞溅的鲜血染红,但那不是他的血,他被人死死地按倒在地上保护着,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亲信手下的尸首。
就在刚才,他们两人几乎平行站立的时候,崔哲被人狙杀了!亲信的脑袋上挨了一枪,血飞溅了金泰民满头满脸,死得不能再死,但让他惊惧的不是这点,而是这个杀手为什么要杀崔哲,或者说他是不是失手才误杀了崔哲,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他本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得不信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得不信民马上回忆起上次被传讯的时候,政府那名机要强硬措辞,那里暗含的警告是不是可以与今天这桩突发事件联系起来呢?否则,除了韩方的人员,还有谁能在这种市中心区域,大庭广众之下完成这种不可思议的暗杀行动!闹市区的恶**件根本无法掩藏,何况义卖活动现场就有许多传媒在,他们第一时间就发布了这条惊人的新闻:金尚集团会长遭遇暗杀,司机不幸殒命!事情至此,韩**方意在对金泰民进行严密保护,但是被他强硬地拒绝了,此时他对政府原本就不太多的信任已经降低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严密保护?好笑,谁知道是不是引狼入室!他现在只信任自己家中豢养的保镖执事们,这也是他不得不做的举动。
金希珍被父亲接回了家中,因为他担心女儿的生命安全也会因此受到威胁。
金泰民全家都在一种惶惶的情绪中渡过了这个难熬的夜晚,电视上在不停地滚动播报市中心枪击事件,金尚集团瞬间成了互联网搜索排行第一。
军方人员会拒绝踏入金家位于山顶的豪宅区域,但他们在山间布置了层层哨岗,对金泰民实行了所谓的严密保护。
只可惜需要防范的那人已经跟着金泰民的女儿堂而皇之地进入了金家。
义卖活动因为一场突发事件而取消,佳人组合的三位佳丽都因当时的纷乱场面而虚惊一场。
她们早一步在现场和金希珍见了面并感谢了她昨晚的接风宴,可惜没有遇到那位和张烁长得很像的郑执事。
随后狙击事件发生,会场内外都乱作一团,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会有后续的恐怖袭击事件,下意识地寻找着隐蔽位置。
直到部分记者冒着生命危险赶去抓拍,大家才纷纷开始起身探问事态进展。
军警两方地介入让事态得到了控制,宾客们被护送转移去了安全地点,当然作为会场焦点的三位明星艺人也受到了周密的保护被送回酒店。
小艾和阿思一边看着新闻一边在议论着自己卷入的这个袭击事件会不会给自己地人气带来影响,商家不会觉得她们是扫把星吧?只有一言不发的小静轻咬着嘴唇在暗想:张烁,你来韩国不会是……这件事情佳人组合牵涉其中,警方也是要对她们进行例行盘问的,媒体更是为了吸引眼球蜂拥而至,希望能获得她们的第一手采访资料。
但是在经纪公司的授意下,她们三缄其口,称只会配合警方调查,无法对媒体透露其他情况。
她们地合作态度博得了韩国政府地好感。
韩方就是希望把这件事地国际影响力降到最低。
所以在例行问讯确认了佳人组合不过是不幸被卷入此事件中后。
她们就被放行回了国内。
正式进入自己地休假期。
解散之前。
张文静郑重地警告两个姐妹。
在韩国遇到一个很像张烁地人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她不说明理由。
但是用绝交来要挟。
两个女孩只能被迫答应。
有整整一个月地假。
罗艾轻装上阵。
迫不及待地就拉着老公夏雨彦去了东南亚渡假。
袁思娴则是谨遵兄命。
回到南京去陪奶奶。
原本想闷在家里地张文静因为突然遇到张烁还卷入了一桩意外。
心情非常复杂。
既有担心又有难过。
如果张烁真地如她所想从事着那么危险地活动。
能不能安然回来都是问题!小静在担忧地问题丝毫没有困扰到化身为郑灿地张烁本人。
从接受任务开始他就没有想过失败。
失败就意味着不合格。
也就会因为保密协定继续在原部队服役十年以上才能重获自由。
他可不想等孙子都出世了才去和儿子相认。
所以他必须完成实习期三次考核任务。
一定要加入第四处。
届时他就可以退役回到家人身边。
用社会身份掩藏并执行各类任务。
崔哲死了。
金泰民地处境堪忧。
而他身在暗处地弟弟也急需支援。
但是军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地举动已经断绝了他与弟弟取得联络地途径。
韩国政府利用这一事件。
索性明目张胆地对他实施了全面监视。
试图把那个危险地原子能专家找出来。
郑灿可以保证,现在金家地电话线路甚至网络信号都已经被韩方全盘监控,金泰民想要传达什么信息,除了口传没有任何保险的方式。
他自己当然出不去,除了他之外,另一个知道金泰英下落的男人已经死了。
他必须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去传递一个信息,除了他的女儿,他再也想不到任何人。
这一晚,金希珍被叫去了父亲地书房,出来的时候郑灿看到她地脸色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凝重,心中已经较。
虽然上山地道路被军方封锁了,但是连续几日太平之后,为了维持公司正常运转金希珍已经开始照常上班,负责她出行的一向是她地贴身执事郑灿。
这位彬彬有礼的郑执事甚至博得了哨站守卫队长的好感,因为他俩是江原道的老乡,而且郑灿在服兵役的时候恰好跟这位队长的哥哥是一个部队的,所以由他开车每次进出的放行都很宽松。
这天下班之后,金希珍要求车子绕道先去一个地方,这个事先没有预定安排的指令有违她的做事准则,郑灿没有过问什么,把车开到了一个出租车库前然后停下。
灿,我不是让你去洪源路吗,你怎么开到这里来了……郑灿回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她道:希珍小姐,你愿意相信我吗?他那磁性的嗓音带着摄人的魔力,让金希珍不由地愕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愿意……这辆车已经被卫星定位监控了,无论我把它开到那里,军方都会在三分内赶到那个位置实施全面包围。
不仅如此,你看看后巷位置,那辆车牌号为H****的黑色轿车已经跟着我们走了七个街区,在它之前的是一辆车牌是G****的白色轿车,从公司地下车库一直跟着我们直到与它替换。
他用飞快的语速述说着,并且解下了自己的安全带:我每天送你上下班,这两辆车都会沿途跟随,还有另外一辆蓝色的车牌是H*****,它应该等在下一个街口待命。
这样的情况下,你还确定现在就要去洪源路那个地方吗?金泰民父女俩显然不是崔哲这样的专业人士,如果没有他的话,估计马上就会被韩方掌握到想要的讯息,当然现在就不一样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金希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昨晚从父亲书房里出来她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崔执事的死不是一场单纯的暗杀,而是牵连到了他们整个家族的兴衰。
她此刻的紧张难以避免,她不过是个MBA,不是FBI,应付这种场面明显不够格。
她需要帮助,一个值得她信赖的人帮助,父亲虽然告诉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相信任何人,但是她觉得如果郑灿是军方的人,那么他何必提醒她自己正受到那么严密的监视呢?所以说,她决定相信他!郑灿打开那个车库的门,把轿车开了进去,然后简短地下达指令:下车。
车库里还停着一辆黄色的雅马哈R11摩托赛车,金希珍看见那辆车后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他当着金希珍的面脱去身上的西装外套衬衫,换上了一身骑士皮衣,帮她戴上安全帽后自己也戴上头盔:相信我的话就上车,我带你甩掉他们。
一种冒险的刺激感冲击着金希珍的大脑,让她心跳加速神经紧张,她只能通过本能来指挥身体坐上了郑灿的摩托车,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着,骑手隔着头盔道:抱紧我,别松手。
随后摩托车就化作一道亮黄色的魅影呼啸着冲出了车库,伴着金希珍的尖叫完成了一次漂亮的贴地急转,然后冲着那辆盯梢他们已久的黑色轿车疾驰而去。
车上的探员都瞪大眼睛看着这辆飞驰的摩托车瞬间到了他们面前,就在所有人以为车祸将要发生的时候,雅马哈的车头突然抬起,黄色的魅影在那个黄色的骑手控制下直接碾上了黑色轿车的车身,轮胎飞转,在一车目瞪口呆的探员注视下从他们的车顶开过,砰然落地带着马达的轰鸣声绝尘而去!拿着对讲设备的探员第一个反应过来,冲着对讲机狂喊:丢失目标,重复一遍,丢失目标!三组出动,马上拦截一辆黄色雅马哈赛车,1号目标在车上,前进方位C12公路!请求空中支援,请求空中支援!负责跟进金泰民事件的一共三个小组,他们一组是日常盯梢,二组的人负责情报收集打探,三组的人则是逮捕拦截。
今天为了配合金希珍的行动,金泰民也从自己家里出来,让司机载着他在市里兜圈子,害韩方探员这边人手紧张。
金希珍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马上就受到了第一组组长的关注,特别调了两辆车过来以防跟丢,结果还是让人家跑了。
而且显然人家预料到了自己的车已经被卫星定位,居然换车逃跑。
所以第一组组长当机立断,通知由军方人员组成的第三行动组立刻采取行动,以防目标脱离控制,这就正好落入了郑灿的算计。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交给我吧发灿如果带着金希珍直接开车去洪源路的话,只能暴军方知道,但他精心演出了一场逃亡戏码,则会触动对方实施逮捕。
因为他知道,金泰民父女俩现在一定是禁止离境的人物,这点负责监视的行动组必须要保证,所以当他们脱离这些盯梢小组视线的时候,大规模的抓捕行动就会开展。
如果只是公平地赛车的话,郑灿有把握不让任何人追上自己。
在训练基地里,全球各大主要城市的交通路线都在高仿真模拟系统中重现,他们这些学员在这些环境中经历过非常严苛的训练。
即使没有在首尔实地开过车,他也对这里的路线一清二楚,用摩托车的时候,绝对没人能追得上他!不过在国家力量面前,还是有许多不公平的地方,比如说遍布全市的交通监管网络。
军方第一时间已经联系交通部予以支援,在全市范围内搜索那辆黄色雅马哈的去向,锁定方位之后大量的路卡开始架设,周围路段实施全面交通管制。
当金希珍抬头能看见直升机的时候,她知道已经没用了,郑灿尽力了,他开着摩托车避开了各路警车的围追堵截,给她带去了一次惊心动魄的赛车体验,但是结束了。
在国家面前,他们这些公民的力量是卑微的。
直升机在他们上空喊话,勒令他们停车,前方有数不清的警察部队严阵以待断绝了他们的前路,郑灿缓缓地停车,把头盔摘了下来,对身后的女人道:看来我没帮到你,反而害了你。
不,不要这么说,金希珍依旧维持着紧紧拥抱他的姿势,在他背后摇头轻道。
她这次试图逃窜,面对警方的追堵充耳不闻,充其量其实最多算是个违章驾驶,因为她本身没有任何罪名。
但是有了这个前科,她一定会受到比以往更为严密的监视,消息是肯定递送不过去了。
她意识到这点,终于在最后关头违背了父亲的意愿,做出了自己地决定:灿,我落到警方手里肯定不能脱身了,但是我相信你可以。
请你帮我一个忙,去洪源路332号20房间找一位朱先生,告诉他船可以起锚了,请你一定要把话带到,拜托了!郑灿的心头一松,轻轻拍了拍她缠在自己腰间的手:希珍小姐,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
他们弃车步行,落入了警方的控制,很快就由军方出面接管,但是出动直升机这样的大阵仗,难免要受到媒体关注,所以各路传媒挖空心思从参与行动的警察部队那里打探消息,终于把事情引到了金尚集团大小姐的头上。
父亲险些遭遇暗杀,大小姐飙车遭到全城警察部队阻截,这里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牵连。
就算警方想要保护金家的人,也不该是用这种方式啊,而且后来据说金小姐没有被请进警局,而是直接被上层带走送回了自宅并被封锁禁足了。
金家地山顶豪宅俨然成了国中之国。
受到军方地严密控制。
哨卡不再仅仅架设在半山腰。
在这个宅园地外围要道上布设起来。
军方代表直接进驻到金家。
连夜和金泰民进行谈判。
希望他能够合作。
金希珍被军方接走后送回了家中。
但试图协助她逃跑地那位贴身执事却因为严重违反交规而被请入了警局。
有人来找他问过话。
从他口中探知了金小姐想要去地地方之后就迅速去那个方位搜索盘查了。
当然。
郑灿告诉他们地是完全相反地位置。
他地罪名太轻。
只能在警局地拘留室里呆着。
也许明天一早就会被送回金家。
所以看守地警察根本不在意这个忠心耿耿司机。
一直到凌晨时分。
他恍恍惚惚地从瞌睡中醒来。
发现号子里少了个人。
才猛然惊醒!金家地司机从警局里逃出来了。
这个消息没有得到军方地足够重视。
他们认为那是这小子以为卷入了严重事件所以才慌张越狱。
凭他刚加入金家没有多长时间。
不可能获得金泰民那个老鬼地信任交予重托。
所以他们继续在先前从他口中获知地那个大致方位盘查。
只派了一个小分队去协调追捕郑灿地工作。
当清晨第一偻阳光从海岸线上冉冉升起地时候。
郑灿到达了洪源路332号204号房前。
平静地叩响了房门。
开门地是一个穿着睡衣地老太太。
他很有礼貌地行礼问道:您好。
请问朱先生在吗?老太太指了指自己地耳朵。
阿巴阿巴了几下。
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是聋哑人。
郑灿不动声色地用哑语对她打手势。
又问了一遍。
老太太微愣了下。
随即回道:我儿子在船上。
你找他有什么事?我有话要当面对他说。
郑灿继续打着手势,老太太就回了句:我可以替你转告。
他地思绪飞快地转动,金希珍让他来找朱先生传话,这显然是金泰民直接授意的,而这个联络方式一定计划负责人崔哲留给金泰民地线路,不可能存在差朱先生就是联络人,或者是联络人的代号,也就是说这个老太婆可能就是朱先生。
用一个聋哑人来做接头人这太荒谬了,显然是掩人耳目的举动,何况她如果真的听不见,怎么会自己一敲门就把门开了呢果房里还有其他人,那么有可能就是朱先生,如果没有人,那么这个老太婆就是他要联系的人。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都必须离开这里才能到船上,而在找到金泰英之前,郑灿都不能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线索断开。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那请您转告朱先生,船可以起锚了。
老太太稀薄的眉毛轻轻一动,点了点头回了手势:谢谢,知道了。
随后郑灿就离开了这所公寓,他在街角拐了个弯,找到一辆出租车,借着上前借火的机会把司机击晕,将他拖入了人迹寂寥的小巷里,换上他的衣服后坐进出租车,把车开到了可以观察332号公寓道口的位置。
四十多分钟以后,那个老太太出现了,她在道口等了一会儿,出现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她面前,她上车后车子便缓缓驶动,郑灿随即跟了上去。
车开了不过十分钟左右,老太太在一处高级公寓前下车,向公寓楼走去,白色轿车继续前行。
仅仅是凭借着直觉,郑灿没有停车去追踪老太太,而是跟上了那辆白色轿车。
但是这次,就连他也觉得自己赌得有点大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车从城南开到城西,然后上了高速向仁川港而去。
郑灿心中暗疑:难道目标真地躲在船上随时准备离开?白色轿车进入仁川港后行驶得就比较急切,可能司机觉得事情紧迫,国内的确呆不住了,一旦暴露他们这条线上的人都会蒙受牢狱之灾吧,所以在得到撤离的指示后他就急忙赶来,甚至没顾得上排查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这也要怪韩国的出租车几乎都长一个样,而且郑灿并没有紧跟着他,而是远远吊着,所以没有引起他的怀。
车行到一处游艇俱乐部码头前就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后匆忙地向一艘船跑去,郑灿意识到这是最紧要的时机了,再不犹豫飞身赶去。
游艇上本来就没有船工,负责开船的就是匆忙赶来的那辆白色轿车地司机,所以在他起锚开航的时候,郑灿正好跃上了他地船。
开船的人在前舱没有听到后甲板上的轻不可察的动静,他此刻满头是汗,只想马上把船开到公海上然后再跟船上的客人说明一切。
船动了,坐在船上地人不可能没有发觉,一直在后舱内休息的人警醒过来,走出自己地间登上甲板想要看个究竟,随后他对上了一双平静地不带一丝波动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但那个身穿出租车司机制服的年轻男子伸手怪异地一点,他就发不出任何声响了!郑灿如电般出手,飞快地制住他把他扛到了后舱休息室里,像鬼魅一样坐在角落暗处,等着上面那个犹自懵懂的司机把船停下然后下到舱室里来。
当那个司机被他放倒后,郑灿才好整以暇地回到舱室,解开了先前制住的那个男人的哑穴,看着他汗如雨下地脸道:金泰英先生,我建议你保持合作,那么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和刚才那位一样,无声无息的。
金泰英地圆脸抽搐了下,颓然地昏了过去数小时后,海岸抢险队在南岸附近发现一艘触礁撞毁的游艇,在船上发现了两具男尸,已经被大火烧目全非,初步判定这艘船地控制装置出现故障,所以才发生了这桩悲剧,而船上尸首的身份仍未确定。
在那以后,郑灿这个人永远地在金希珍地视线中消失了。
四月五日清明节,满冬晴带着儿子一起随母北上,到长春来给父亲扫墓,却发现父亲的墓前不知已经被谁洒扫过一遍了,还放了一壶酒,一束花,三炷香。
香就将燃尽,人已去远,不知是族中哪位有心人,还是父亲生前的好友所为。
格格拉着儿子吩咐道:来,小冬,给外公上香。
与那墓碑隔着百米远的林子里,有个黑衣男子借着树隐住身形,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妻儿,眼圈微微泛红,喃喃自语:格格,等着我,很快我就回去了。
他压了压自己的帽檐,转身离去,连夜坐飞机到了沈阳,找了一家不起眼的网吧,登上那个一个月前联络员下发给自己的OO号,把签名改成:外卖送到了。
然后他就回到了一个月前自己住过的那个酒店。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六章 年轻的园长发次联络员的反应比上次快了一点点,张烁在酒店里等就等到了快递包裹,拿到又一本厚厚的小说。
当天下午,酒店前台小姐用甜美的声音转告了属于他的留言,通过那本密码本,他确认了接头地点,再一次在半夜十二点坐上了那个怪异的女联络员的车,不同的是,这回她开的是辆张烁很熟悉的帕萨特。
祝贺你。
第二次合作,联络员已经对表现杰出的代号8311有了些许改观,毕竟不足一个月就完成这种境外追踪暗杀任务的并不多见。
张烁没有因此而分神,继续认真地翻阅着第二个任务的文件。
这一次的任务比上一次要简单的多,同样是清洗工作,但目标不会像叛国的金泰英那样躲躲藏藏。
黑名单上一共有四个人,有各种国籍,但都是印尼**社团的背后支持者。
他们的煽动和暗中协助给华人群体带来了巨大灾难,在其罪行得以证实之后,第四行动处特令予以清除。
这个任务困难之处不过是目标分散,需要一一处理,而他们一向是互通有无的。
如果其中一人有什么闪失的话,想必其他几人就会提高警惕甚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那么张烁行动起来就会比较困难。
因此如何安排清洗的顺序,他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四个目标的说明文件他也细心阅读并一一记在脑子里,等到下车地时候,他只能带走自己的几个新的身份证明还有护照。
任务完成之后,加这个QOO为好友,我就知道了。
联络员递过一张纸条,将一个号码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很快把纸条收了起来,张烁短促地道了声明白,随后就下车独自走上了大街。
他在脑中开始回忆分析将要对付的四个任务目标。
一号,安德鲁斯坦德,西班牙人,鞋业大亨,是皇家马德里队的狂热球迷,同时也持有该俱乐部一部分股份,平时喜欢跟着皇马在欧洲各地飞来飞去现场观看他们的比赛,此人的行踪最飘忽但也最容易掌握。
二号,范布埃尔,荷兰人,鹿特丹**业巨头,在欧洲许多国家都拥有自己的妓院,通过性贿结识了许多道貌岸然的名流,在所谓上流社会有很广的人缘,他在欧洲地左右逢源完美地诠释了笑贫不笑娼这句谚语。
这个人喜欢飞往世界各地,搜罗各色皮肤的女孩扩充进他的勾栏内,把她们培养成摇钱树,现在这个时节,他恰好在亚洲的日本。
三号,岩井真一郎,日本人,关西黑道社团真龙会的会长,做的是地下买卖,黄赌毒均有涉猎,和范布埃尔是臭味相投地好友,每年都会跟他互换摇钱树来赚取利益,他有一个特点就是从来不离开自己的国家,终年在自己的保镖们重重保护之下。
四号,本尼哈纳菲,印尼人,印尼海军高级军官,曾经指挥军舰向中国渔船进行炮击,亲手沾染着我们同胞的血。
是印尼军方极端**分子,他的父亲还参与谋划过九八年那场震惊世界的屠杀华人运动,本人对于印尼境内的**团体给予了直接军火支持。
即使是冷静如张烁。
看着那些与他们罪行相关地种种劣行暴举。
他都忍不住气血上涌。
恨不得一刀一刀剐掉这几个死不足惜地鬼子。
如果说上一次地任务他还觉得有些多管闲事地话。
这一次他就责无旁贷了。
一定要完成。
而且要漂亮地完成任务!沪海。
广林镇张罗幼儿园。
这是一所私立幼儿园。
汇集了沪海市众多富二代地学龄前子女。
不仅因为这里地设施条件和师资力量领先全市。
更重要地是因为它是由国内商界当前最炙手可热地企业张罗集团创办地幼儿园。
本意是为了给员工们提供一定福利。
所以条件优越但收费低廉。
结果不是集团内部地生意伙伴们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
于是张罗集团地执行董事罗守业先生制定了超高规格地借读收费标准。
谁曾想根本拦不住这群钱多了不怕烧地主。
一群富爸爸富妈妈拉着小宝宝蜂拥而至唯恐落后。
所以每当放学时分。
张罗幼儿园门口总是停满了各式名车。
比周末时分地艺校门口还要热闹高档。
那些富贵爸妈们停车等孩子地时候。
下来总是能找到知交好友聊上那么几句。
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地人。
时不时地约上带孩子们一起出游聚餐啊之类。
要不就接了孩子立马奔八大菜馆消遣一顿。
久而久之。
大家伙儿觉得把孩子都放在一个幼儿园里简直是太明智了。
而且未加入地也开始一种身份象征。
比如某某集团小开地儿子去张罗上那作为他们家竞争对手地小开也不甘人后啊。
咱又不是上不起!只不过苦了在这里授课地老师们。
这里地学生大部分都不好惹。
还娇气。
为此可愁死了张罗幼儿园地首任园长顾青岚。
不管吧。
这些孩子太闹。
管吧。
很容易得罪人。
后来还是满冬晴给她支了个招。
制订了园规还有学分制度。
每个幼儿园小朋友都一视同仁。
违反园规就会被扣去学分。
达不到学习成绩要求也会被扣分。
如果学分不足就会被退学。
而且一旦退学张罗幼儿园就会拒绝其再次入学。
此令初下。
家长们不以为然。
小朋友就更是不以为然。
有几个平日里特别嚣张地很快就断送了仅有地几个学分被逐出校门。
他们地家长求告无果。
其中有个财势出众地便对园长顾青岚出言不逊。
事后。
张罗集团全力出手。
在生意场上给这有眼不识泰山地小子好好上了一课。
在股市红火旺盛地零七年。
他家地资产居然不可思议地严重缩水。
外人对张罗集团的大动干戈颇为不解,明察暗访后才晓得,原来那位顾园长是张罗集团执行董事满冬晴的大姑子,那位不知好歹的哥们明显是成了炮灰。
顾青岚觉得因为那位家长而殃及到一个家族的事业稍稍有点过分,在弟妹面前还小小地代为求了下情,格格却道:阿烁托我照顾你,我就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你虽然是我大姑子,可有些道理你不明白,威严不是靠别人敬出来的,而是自己立出来的。
孰是孰非以后你自会分辨的。
在那以后,张罗幼儿园就变成了太平局面,新设的园规得到全面贯彻执行,顾青岚也就不必那么操心费神了。
每当闲下来,她就会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压着的照片,抚案低叹。
这情形不巧让抽空来探她的好友金丽看在眼里,金护士改不了往日的唠叨态度,脱口而出:又在看你弟弟的相片啊?哎是我说你啊青岚,你这个样子迟早得相思病,或者说已经犯上了!不行,我看不下去了,你不能整天想着他,出去散散心吧,我带你去旅行!不想去。
顾青岚微笑着摇头拒绝,朋友总是对她那么关心,她也已经习惯了听她唠叨。
抗议无效,你的生活就是太单调了,所以才会成天没事就想着那个不该想的人。
相信我,跟我出去转转,外面的世界时很精彩的!也许你还会遇到理想中的对象呢。
金丽觉得张烁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妻,甚至连孩子都生下来了,她这个做姐姐当然只能退出历史舞台,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咯。
还有这么多孩子要照顾呢,我怎么能丢下他们去旅行,这会儿又不是假青岚仍是不愿跟她一起出游,金丽不得不使上哀求的招式,她知道青岚最是心软,你只要装得可怜一点,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率高许多:算我求你还不成?你也知道干我们护士这一行的没啥国定假日,都是靠平时调休,更比不得你还有寒暑两个长假。
这次我是千方百计才请了整整十天的年假,打算出去旅行好好松散松散,可是找不到人陪我,你就不能陪陪我?你是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啊青岚~她软语相求的战术果然奏效,顾青岚的脸色马上就犹豫起来,于是金丽又再接再厉好生哀求了番,终于让她答应下来:那好吧,不过我们两个女孩子出去旅行是不是不太安全,要不要再叫上别人拜托青岚,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让爸爸妈妈带我们出去啊?如今给男性患者下体刮毛都面不改色地金护士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丢给青岚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道,你要是实在害怕,大不了我们跟团咯,那总不会有事了吧?那样也好,顾青岚弱弱地说道,我除了几年前去过一次北京外,都没有出过远门,实在有些心里没底。
就算没什么别的事,万一走丢了也是很麻烦的,我们还是跟团吧。
对了小丽,你想带我去哪里啊?听到她的问题后金丽的眼睛马上闪出一道亮光,挑弄了下细长的眉毛,嘴角弯弯道:巴厘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七章 剪不断的缘发年前,顾青岚第一次长途旅行,去了北京,为的是球比赛加油助威。
在那里,她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回忆,和阿烁开始了一段难以结束的关系。
五年后,顾青岚第一次出国旅行,去了巴厘岛,为的是暂且把那个日思夜想的弟弟放在一边,陪朋友好好地散散心,享受一下异国风光,实地见识一下这个曾经在电视剧里见过并且非常喜欢的地方。
阿姐外出旅行,只来得及跟家里打了招呼,北上扫墓的弟妹和侄儿都不知道此事。
等格格他们母子俩回来时,顾青岚已经出发了,最喜欢的大姑姑走了,小冬自然就不依了,幼儿园也不想去了,跟他老妈闹弯扭。
格格那是啥脾气,岂容得你个小混账放肆,二话不说就给他小屁股上甩了几巴掌。
心疼孩子的朵朵想拦没给拦住,要说这亲娘还是比不上姨娘,夏雪妍对张小冬那比自己亲生女儿还要疼爱,从小就引经据典地给他灌输做人道理,教得分外仔细。
而自己的女儿却是任她自由发展,并不强求。
小冬在亲生母亲哪接收到的几乎就是严厉的父爱,只有夏姨娘才给了他母爱。
朵朵的女儿张小夏出世之后,格格就在东林买了一栋别墅,邀她一起搬了进去,两个女人加上两个孩子,就在这房子里成了一家人。
说起来,她们俩都是没过门的身份,带着孩子和张烁的家人住在一起心里有些别扭,然而偏偏又是出了阁的事实,所以跟娘家人住在一起也显得不合适,就索性自立门户起来。
冬夏二人称之为筑巢引凤,就等那混账东西回来后唱一出凤求凰了。
虽说是和几家人分开住,但实质上无论哪家都为了照应她们而搬到了她们左近。
她们前头的别墅就住着张烁的母亲和妹妹,因为房子够大,沈清风父子平日也宿在那里。
她们后头则是住着张烁的父亲一家,而恰巧在这家隔壁,就是张文静她们家的那栋房子,张仲铮为了方便和兄弟联络,也索性搬到这里来了。
夏雪妍的父母完全退休,把家业全都交给儿子去打理,搬到了她们家右边来安度晚年。
虽说女儿没名没分的,但外孙女却是实在地,起初对格格这个女孩子的身份很感震惊,但渐渐地也就适应了,小冬这个漂亮地过分的小外孙在这上面可是帮了不少忙。
格格的母亲和小姨住在她家左边,前年多了个小姨夫,去年又添了个小表弟。
孩子姓薛,长相随父亲。
小姨为了不让姐姐孤单一人,结了婚也一直没有搬出去,还好小姨夫本就是个孤儿,早年居无定所习惯了,住在哪并不介意。
他如今辞了罗家的护卫职责,和妻子一起开了家文具店做起了小买卖。
上下午的时候他就负责接送几个孩子上学,平日里则替店里送送货啥的,小日子过得舒坦,以前那张一成不变的硬板面孔如今可是笑口常开了。
罗守业和父亲分家之后,一开始都和老婆住在一起过着上门女婿地生活,后来多了个孩子,小门小户地就住得比较拘谨了,于是搬到了格格之前的住处附近,为地是让两个结了娃娃亲的孩子方便从小培养感情。
之后格格搬迁,他也就跟着来了。
罗胖子搬家,跟他一起离家的妹妹自然也要跟去,而夏家的爹娘正好住在他们家后头。
幸好罗艾和这小区里的另一个明星张文静一样是空中飞人,很少回家住,否则还不知道咋面对那事实上地公公婆婆。
小艾拉着雨彦去国外旅行,自己当然可以大方地跟兄嫂说是去散心,雨彦还得编个去谈生意的借口,继续体会着明星老公地悲哀。
家人全都搬到了一起,他却没有跟随,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以防被媒体发现什么,另外则是因为隔壁住着一位他曾经迷恋过的绝色女子总让他避讳着。
虽然因为格格和夏雪妍成了姐妹,让他失去了当初的心动感,将她视作亲戚一样的人物,但毕竟会留下一点别扭,所以对姐夫家的特殊成员,他是能避则避,只和两个小外甥感情还不错,偶尔还去接他们放学。
张小冬这天因为闹脾气不去幼儿园上学。
连累了张小夏也没去成。
两人一起在家里接受夏老师地家庭教育。
瞅着空夏老师还会叮咛一下他不能跟妈硬顶。
她一个人照顾他这个孩子非常辛苦。
爸爸不在。
她是怕把他惯坏了不好交代才会对其特别严厉地。
小冬年纪虽小。
但世故一如乃父。
姨娘说地道理他一下就懂。
只是那幼儿园实在没什么意思。
况且大姑也不在。
就更不想去了。
老实说。
以这两个孩子地资质程度。
不去上幼儿园地确没多大影响。
只是他们地母亲希望他俩能跟普通地孩子一样成长才坚持这么做。
这一次小冬怄气。
不理自己地不去上学。
连夏姨娘地课也不愿听了。
按着格格地他了事。
但朵朵怎么能容她下手?最后夏雪妍无奈定下个悬红:只要小冬乖乖去上课。
听妈妈地话。
维持这个表现地话。
五一长假地时候就带他去欧洲看冠军杯半决赛地第二回合!这赏格地诱惑对张小冬这个受顾青岚影响地小球迷而言非常大。
于是他就范了。
阿姐和金丽跟了旅行团。
先从沪海直飞新加坡。
然后转机飞巴厘岛。
在樟宜国际机场。
顾青岚很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熟悉地陌生人。
她和这个人只见过一次面。
但因为此人对阿烁曾经有着特殊意义。
所以让她难以忘怀。
虽然这人称不上特别漂亮。
顶多是容貌清秀。
但她浑身散发地自信气质却很难得。
也让人印象深刻。
在候机大厅里两人就相邻而坐,顾青岚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但那个淡定自若地在等班机的女孩没有注意到她。
直到女孩微微偏头,两人的视线终于对上,顾青岚率先微微一笑,那人带着一丝惑的眼神匆匆瞥过,既而忽然表情凝固,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毕竟五年前那个对顾青岚有着特殊意义的夜晚,对她也同样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所以她们彼此都记得那晚发生的一切。
一个是终于纠缠不清,一个是终于恩断义绝,同样值得怀念。
属于那一晚最后的记忆片段就是当苏樱打开那扇离开的门时,看到了现在坐在她身边的这个清纯可人的女孩子,她回想起这一切,不可避免地心里又有一阵揪痛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她都已经毕业工作了,却依然无法忘记那个曾经让自己享受过爱的甜蜜也体会过恨地苦涩的男人。
他好吗?苏苏轻声地问了句,心中想着但愿这个女孩子能知道点什么,这样也能满足她的一点小小关心。
应该吧,顾青岚笑着答了句,他参军快五年了,还没复员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阿姐的话总是简单地很,却很容易懂,苏苏微微扼首,不知为何心里踏实了许多。
其实这些年她一直在关注着大明星袁思娴的种种花边,但那个曾经轰动一时的篮球明星男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让她想要探知他的近况却无从着手。
如今听说他从军入伍了,没有到处拈花惹草,她竟有种欣慰的感觉。
好似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苏樱稍愣了下,马上伸出手来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苏樱,我过去只是他的网友。
你好,阿姐笑着与她握了下手道,我是阿烁的姐姐顾青岚,虽然我们不认识,可我很早就听阿烁说起过你。
另外,我也知道,你是秋络的表姐。
原来你就是络络常提到的那位青岚姐!苏樱的欣喜之色越发明显,心里也在渐渐生出一种期待。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知道各自的目的地不同,苏苏是往雅加达,阿姐则是要飞巴厘岛。
苏苏的班机先开始检票登机,去上洗手间的金丽回来时正瞧见她与顾青岚在挥手告别。
金丽好奇地问了句后,随口说道:刚才我去洗手间,看见有个从男厕出来的人背影很像你弟弟哎阿姐对此不以为意,阿烁的身材并不少见,她也经常在沪海街头看到类似的背影会心生恍惚,何况他还在当兵呢,怎么可能现身新加坡的樟宜机场呢。
结识了张烁的姐姐,让苏樱觉得他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堪,但其实他比她想象中更加不堪。
不知内情的苏苏带着一点小小的欣喜登上了去往雅加达的班机,在头等舱内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子。
那是靠窗的座位,而她的邻座已经就位了,那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奇怪的是他的胡子却不会给人带来凌乱的感觉,相反非常整齐而有型,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
这位乘客用眼罩蒙着眼睛已经进入了休息状态,苏樱为了进去不得不打扰了下他,用纯熟的英文很有礼貌地招呼道:不好意思先生,能否请您让一下,我的位子在您里边。
男子的耳朵很明显的动了动,然后他抬手缓缓地摘起眼罩,露出了一对深湛的眸子。
就在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苏樱吃惊地合不拢嘴,手指着他喃喃道:你,你心底的震惊并不亚于苏苏,但男子仅仅是捏了捏拳头维持着脸上的平静,他说了声当然,随后很干练地站起,非常绅士地让开道示意她进去。
张烁!你怎么在这儿!憋了半天的话终于从苏苏口中问了出来。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八章 熟悉的陌生人发情似火的张烁,平静如水的张烁,穿着篮球服挥洒青穿着T恤衫与明星私会的张烁,都是张烁。
可是眼前的这一位,眸子里带着冰冷般沉默的男子,已经不是他了。
五年的时间过去,带着前世记忆的他已经相当于三十五岁,不再年轻。
他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军人,一名特工,扮演了各种各样的角色,却独独不再是那个痴情的男儿。
他可以想面对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面对着自己从未想过会面对的女人,说出经久磨炼后纯熟自然而又口是心非的话来。
很抱歉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能说英文吗?他彬彬有礼地扼首示意,坦然地表达着自己对她的陌生。
在异国他乡,突然遇到一张难忘的脸,的确让苏樱震惊了一会儿。
但仅仅是一会儿,她马上想到了刚才那位张烁的姐姐所说的事情,猜想到了其中的不可能,继而从他的问话里回过味来。
她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个留着胡子的男人,与印象中的那张脸对比了一番,暗想火乐的长相其实太过平凡,有人和他长得相像倒也不足为奇,大概自己真的是认错了。
因为对真实的他太过陌生,让她很快就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以为的确是错认了。
苏樱抱歉地一笑,又转用英文与他对话: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张烁没有说什么,只是耸耸肩做出个无谓的姿态然后让开身子请她坐进去。
从新加坡飞往雅加达的旅途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许是不想刻意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张烁没有再戴上眼罩,而是翻开了一本杂志,给身旁这位旧识预留了攀谈的空间。
相近的相貌,不同的人,这个男人带给苏樱的心理压力大减,故而生出了几分想要亲近的念头。
你不是中国人吗?苏苏带着一种明知故问的感觉试着与他搭话,张烁很简短地答道:不是。
抱歉,能否问一下,你来自苏苏怀揣着一份奇不由地试探道。
他侧头瞥了她一眼,颇为正式地伸手过去:卢克,我来自悉尼。
她虚握住他地手,也自我介绍道:苏樱,我从北京来。
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都是笑着点头。
显出了足够地生分。
大概是因为他相貌地缘故。
苏苏还是生出了几分紧张。
手心里居然沁出汗来。
之后他们开始自然地攀谈。
互相叙说着自己国家地风貌。
苏苏没有去过澳大利亚。
卢克状若没有去过北京。
都是听得津津有味。
这场邂逅比张烁在韩国时遇到影坛三姐妹要意外地多。
因为那时候他事先已经知道佳人组合为金尚集团做代言地事情早有准备。
但这次。
他地表现也是无懈可击。
甚至没有像上次那样引起了故交地怀。
言谈举止之间。
苏樱分明把他当成了一个陌生地华裔。
话题终于扯到了他们地此行目地之上。
我是因为工作缘故而飞来这里地。
苏苏不厌其烦地向他解释着。
几天前地我地一位同事到这里来和一家企业洽谈合作业务。
但是他把一部分文件遗落在公司了。
所以公司指派我来递送这些文件。
那位丢三落四地先生是个年轻人吧?卢克貌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得到来她地肯定答复。
于是他沉吟了下后道:你送完文件还有什么事要忙吗?苏樱想了一想后回答:应该没有吧不过我同事想邀我一起观光。
难得出差到国外。
直接打道回府地确有点可惜实际上她此前在公司已经事先请好了年假。
加上预定地出差期。
一共可以在印尼逗留长达一个月地时间。
他地眼睛细不可查地眯了眯。
向其投去了一个无比真挚地眼神:苏小姐。
请恕我冒昧。
我是来这里观光地。
但是孤身一人有些无趣。
能否邀请您成为我地旅伴呢?这已经不是冒昧的邀请,而是一个暧昧地邀请了,苏樱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脸蛋微微一红。
自从那个男人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后,她已经对所谓的爱情丧失了本能的兴趣。
但身处异国他乡,让她不免生出了一点荒唐的浪漫旖念,他们素未谋面萍水相逢,就算在这里成为短时间地旅伴将来大可一拍两散,不会有什么瓜葛产生。
而且他又与那个男人是那么相像很荣幸能受到您的邀请,我想这下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讨论刚才未完地话题了。
女人接受了男人的邀请,心里存着一种找到替代品地宽慰感觉,男人稍稍松了一却为自己多管闲事的业余表现而有些自责,但旋即想面。
有一个旅伴掩护的话,也许更方便自己行动。
今天是四月八日,离情报中目标上岸的时间还有十七天,他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前期准备。
但愿他找的这个掩护不会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一见钟情,这个故事当年发生在张烁身上,这一世又转到了苏樱身上。
他们两人之间总是有着令人扼叹息的缘分牵绊,却怎么都走不到一起。
五年前,当他们分别时,本以为今生再也不会相见,谁知却在这里又一次重逢。
只不过这一次,苏樱竟是连他的身份都不能确认,只将他视作了一个相似的人,寄托着暗怀的思念。
苏樱今年将将二十四岁,已经是一朵成熟绽放的花朵,但她身上流露的气质却与张烁记忆中熟悉的形象有着些许差异。
高中时代那段伤心的经历想必给她的大学生涯乃至整个人生都带来了影响。
至少,她看上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开朗,双眉之间总是不经意地表露出淡淡的哀伤。
心底的爱死去了,即使是再美丽的花朵,也无法与这个鲜艳的世界融合在一起。
她虽是答应了和卢克同行,但在下一刻又马上开始满怀戒备,想要寻机向他解释自己并非其想象中那种随便的女人不过卢克让她省去了解释的必要,抵达雅加达后,他就轻车熟路地租了一辆丰田轿车代步,然后载着新旅伴去往东部的市中心,在一家舒适但不张扬的宾馆订下了两个房间,安置好行李后再把她送到了她的同事那里。
他在驾车时展现出的熟练姿态让苏樱非常好奇,感觉他不像是澳籍华裔,倒像是印尼本地人。
对于她的疑问,卢克告诉她自己喜欢开车,而且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再加上有GPSS系统,找路并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有车又有一个好司机,对于观光旅行而言的确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卢克与其说是旅伴,不如说更像是一个负责开车的护花使者来得更妥当些。
他的话不多,总是显得很安静神秘,视线也不会停留在苏樱身上很久,让她渐渐地放下了戒备,却又对自己的魅力生出一丝怀来。
卢克的英语非常好,比一向以这门语言自豪的苏樱还要好得多,他甚至还会几句简单的印尼语,因此在这里可以畅通无阻。
印尼人的英语口音很重,多亏他还能听懂,否则若是让苏樱一个人在这里游览,交流起来也许就要借助本子来书写了。
在苏樱眼中,卢克与张烁长得很像,只是头发长了,又多了胡子,同样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帅哥,只是一味的沉静,尤其是眸子的那种静然,细细看去,长久品味,会品出越来越多的魅惑味道。
少女时代的苏樱感触还不会那么深,但随着年岁渐长阅历丰富之后,单纯的亮眼帅气已经吸引不了她的目光,相反这种深层的味道却更能让她心折。
同行的旅客抑或擦身而过的路人们也是如此,年纪小的女孩子往往对高大粗犷的男人不屑一顾,恰恰是那些上了岁数的少妇阿姨们会不由地向其注目,尤其是看着他白色的衬衣下包裹着的健硕身躯,眼神汪汪地能滴出水来。
无论是对于苏樱越来越多的凝神关注,还是那些满怀异国风情的秋波暗送,他都视而不见,只是规规矩矩地带着所谓的旅伴,在这个城市的各个景点游荡。
不管去哪里,他都会征求苏樱的意见,而不是擅作主张,即使休息也是如此。
如此,平静地渡过了五天,苏樱已经对这个可靠的旅伴格外信任,心血来潮地提出要跟他一起去海边看日出。
赶早起来也许会来不及,或者会错过最美丽的时刻,所以她选择一夜都守在那里。
她想怎样便就怎样,卢克从来不会反对,只是道了声好,就驾车带着她到了东部的沙滩,聆听着收音机里的异国情调,在漫天星光下静等着晨曦来临的一刹那。
初时,苏樱还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后来渐渐乏了,便靠着真皮座椅安静地睡去。
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卢克才从车里出来,靠在车前盖上,望着星光下的海面,听着滔滔浪潮,他点燃了一支烟,回想起与车内人的那些过往,眉头微微皱起。
另一扇车门被打开,苏樱从车内走出来,靠到他的身旁,紧了紧身上那件卢克替她披上的外套,轻轻地问了句:能给我支烟吗?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九章 真实的谎言发克沉默着为她点燃一支烟,然后反递给她,没有阻解,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苏樱接过烟后生涩地吸了一口,果不其然地呛出声来。
咳,咳咳王先生,她眼中溢出了小小的泪花,然后挤出个笑容来道,我在飞机上把你错认成别人,其实是有原因的憋了这么久,苏樱终于还是忍不住对他说起那个人来,卢克捏着烟的手小小地颤了下,随后用一个弹烟灰的动作掩饰了,并平静地听着: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但只是长得很像。
你们的性格完全不同,他激情四溢能言善辩,但你沉默寡言彬彬有礼。
如果要形容的话,他就是火,你就是水。
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称呼他她轻叹了口气后接着道:该说他是我的前男友好,还是网友好呢,或者说,他不过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罢了。
我一直不愿意去想起他,但偏偏怎么也忘不掉。
幸亏你不是他,要不然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恐怕会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光。
王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忽然微笑着侧头望向喜欢沉默的旅伴。
卢克点了点头道:可以。
你曾经爱过一个人吗?是的,我爱我的妻子。
他毫不犹豫地答道,仿佛早就猜到她要问什么而事先准备了答案。
苏樱怔了一下后问道:妻子?那你怎么没跟她一起来旅行?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卢克开口道:她已经死了。
他得到了惯例的歉意,与此同时,苏樱也对他近日来的冷漠态度开始悟出道理来,也对他生出了一种同情的情绪。
卢克的神情一时间看上去有些落寞,让人轻易地就沉浸到他的哀思中去,即使是最专业的演员也会被他这真假难辨的神态所骗过。
她就死在附近地海滨大道上,旅行的时候,被一辆突然驶来的跑车带去了天堂肇事者现在就在十六公里外的一所大学里,她能逍遥法外就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位将军。
我的妻子被将军的女儿收割了生命,却只是换来一笔连口棺材也买不起的抚恤金,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此,我来这里其实不是为了观光,而是要他说的是一件真实的事情,本尼哈菲特地女儿法蒂就在不久前与人飙车撞死了一个澳籍华裔女子,但印尼警方显然没有对法蒂有任何程度上的为难,死者的丈夫求告无门,去澳大利亚使馆申诉也因为是华人的关系被冷淡处理,只有中国大使馆给其带去了一些人道主义慰问并给予了一定支持。
但最终死者地丈夫竟反被印尼警方查出涉嫌携带违禁物品而驱逐出境。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卢克地话嘎然而止。
但话里地意境能够轻易体会。
苏樱觉得浑身一冷。
这与扑面而来地海风没有关系。
你在开玩笑?面对她地试问。
卢克露出了一个轻松地笑容。
然后道:是地。
我在开玩笑。
实际上我地妻子是在这附近地海上溺水而去世地。
所以每年这个时间我都会到印尼来。
看一看这里地海。
感受一下她地存在。
这个稍带着一点言**彩地谎言比起前一个耸人听闻地故事更让苏樱能够接受。
她情愿相信后者。
也不希望卢克是一个暗藏杀心地复仇者。
~夫地身份在一个很恰当地时机被编造在卢克地头上。
很适时地平复了苏苏蠢蠢欲动地小心思。
因为曾经被一个貌似痴情地谎言所欺骗。
她总幻想着这世上能真地存在那种痴情地男人。
永远对一个女人一心一意。
所以不愿去破坏这种美好。
苏樱斟酌着说辞。
探问卢克和他妻子之间以往地种种。
但话题不过持续了几分钟而已。
就被一阵马达轰鸣声所打断。
原本寂静地海滨道旁来了几辆闪耀着缤纷灯光地跑车。
聚集在离他们不远处地一块空地上。
车手们纷纷下车。
大约有十来个人。
对方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对这个方向吹起了轻佻地口哨。
此时夜深人静,对方人多势众又不像是什么好来路,苏樱不自禁地向卢克靠近了些,明显带着几分紧张。
平静如常的卢克观察着那伙人地举动,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外面风大,你先上车,锁好车门。
就在苏苏回到车内的同时,那群车手大概看出了他们的慌乱,居然嬉皮笑脸地向他们这辆车聚了过来。
卢克又燃起了一支烟地吸了一口,随着那群印尼猴子的走近,隔着烟雾打的脸来。
六男六女,正好可以打群战,他在心中对这些印尼小纨绔们暗诽了一句后,目光不意间停顿在一个身段妖娆画着青色眼影的女人身上。
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这个将军女儿的不幸,居然让他在这里都有机会遇到她。
出发前他做过功课,对本尼哈菲特的关系人做过详尽调查,以他的记忆力,不可能认错对象,更何况这位法蒂小姐除了身材绝佳外还有一对让人过目难忘的水泡眼,和她老爸一样长得非常有特色。
看了她的相貌,让人不得不怀她的身材完全是靠手术整出来的,反正现在技术先进,这儿塞点胶那儿抽点脂肪,打造个魔鬼身材还是很容易的。
借着昏暗的车灯和月光,车手们发现了卢克有别于他们的肤色还有样貌,几个杂碎顿时撇嘴吐出了本地方言:是个支那人?他们聚过来其实只是想看清一下对方的面目,因为隔着一段距离觉得这对男女都挺出色,年轻人好凑热闹就一哄而上了。
但发现了他们的种族差异之后,这群人脸上顿时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有几个女的已经意兴阑珊地转身往回走。
他们的父辈非富即贵,平日除了飙车并不惹是生非,虽然对华人心存歧视,倒也不至于马上就对他们凌辱或是怎样。
既然看不了热闹,他们也失去了攀谈的兴趣,想散回原地。
但在卢克他刻意的注视下,长着一对鱼眼的法蒂小姐有些暗怒,呛声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剐了你的眼睛!一个相貌还算周正的年轻男人见她发火,好意上前搂了搂她示意她算了。
却不料被她一把推开,然后用印尼语逼道:我看他不爽,去揍他,你去呀!同伴们都苦笑着看着那个可怜的男人,那小子也是陪笑轻问了句什么,可法蒂根本不买他的帐,甩开他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卢克要男人上去跟他单挑。
这下又有热闹可看,那群人重新聚起来了,在朋友们的关注之下,男人不好退缩,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旁边还有伙伴在起哄,说小心那个支那人会功夫。
他们的争执吵闹卢克全都听在耳朵里,躲在车里的苏樱却是不明就里,只看到那群印尼人去而复返,有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向她的旅伴走了过去。
年轻的小伙比卢克略矮,但是身材很壮实,短袖衬衫下露出的肌肉鼓鼓涨涨,瞧着练过几天把式。
而他的同伴们虽然起哄,实际上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个校内的拳击明星会对付不了这个支那人。
对不起先生,我女友对你有些小小不满,你能不能让我揍一拳好让我交差?年轻的印尼小伙提出这个非分要求的时候连自己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他一向不是个好斗的人,单单是这句话便救了他一命,卢克垂下正在吸烟的手,很无谓的耸了耸肩道:请便。
如此轻松大方的回应和毫无戒备的姿态,让印尼小伙一时有些无措,但在同伴们的怂恿下他还是出手了,用了三分力飞快地冲卢克脸上招呼了一下。
苏樱在车内吃惊地捂住嘴,而那群印尼人则是欢快地吆喝了起来,卢克的脑袋轻轻地摆动了下,身子都没有丝毫晃动,又回转了脑袋,继续状若无人地抬手吸了口烟,淡淡地看着那个出手留了几分力的印尼小子,觉得他混在一群猴子里也算是挺不容易的。
欢呼声渐渐止住,他们看出了情况有些不对,法蒂第一时间以为是男友在敷衍下,马上厉喝道:继续打!众人也随之起哄,不停地叫嚣着:揍他!揍他!那个出拳的小子却一时间有些茫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刚才分明打中了,可又好像没打中,有一种力量石沉大海不知去向的感觉。
他迎上了卢克的目光,从那沉静的眼神中体会到一丝漠视的味道,鼻尖上竟沁出一丝汗来。
他退了一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不顾稀稀落落的起哄声,就像一个十足的败者一样灰溜溜地离去。
所有的同伴都看不明白这一幕,明明是他占优,怎么不战而退?法蒂更是气得冲他连吼,但他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车走去,只有卢克心里对他更多了一点好评价:小子识好歹,勉强还算个人。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章 伤离别发世上,不识好歹的大有人在,男友当众让她丢了蒂气得恼羞成怒,用尖厉的嗓音嚷道:谁把他打趴了,我今晚就是他的!那群年轻男人的脸上纷纷闪过一丝犹豫,看来谁也不觉得自己消受得起这番美人恩,这情形让卢克都不禁心中一乐 还不快上!随着法蒂又一声喝叫,那几个男人终于齐头并进蜂拥上来,那同甘共苦的架势一半是冲着法蒂老爸的面子,另一半则是为了同上一条船,避免被法蒂单独宠幸吧一群人把这小子打趴下,她总不至于让他们几个一起陪她,到时候肯定不了了之。
小伙子们的这点小心思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一直巍然不动的卢克把烟叼在嘴里,然后动了,如一阵疾风扫过,又势如烈火,旁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那五个男人就全都弹开了,或横飞或倒飞,几乎是同时落地,接着一起发出哀嚎。
在几个印尼女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卢克弹了弹烟灰,吸上最后一口烟,然后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回到车里,发动汽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被打散的车手们叫骂着互相扶持在一起,最先出手却太平无事的那个小伙又回到了同伴中间,法蒂小姐的怒气无处可撒只能发泄到他的头上。
在忍受了她一番尖刻的训斥后,小伙子查看了下同伴们地伤势,负气说了句:够了!法蒂!不是所有华人都能轻易招惹的。
他难得地爆发了一点小小的反抗,把习惯嚣张的女友都镇住了片刻,随后他又凝重地说了句:碰上姓方地,就算你父亲也要礼敬三分不管法蒂那个可怜男友的猜测准不准确,这群年轻人都已经认识到刚才那个华人男子的身手了得,不是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小家伙们能应付的。
可是哈菲特的贱女儿平日里骄横惯了,无心理会那仅仅存在于传闻中地方家。
据说当年这里还是殖民地的时候,出现过一任非常残暴的总督,这位殖民统治者欺男霸女,根本不把当地地住民当人看,是隐居此地的豪侠出手将其暗杀,才让这里的百姓得以重见天日。
而那位豪侠就姓方,因此南洋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在这里隐居着来自中华大地地一个古老世家,他们个个武艺高强,专事替天行道之举。
但是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当地人谁也没有真正见识过方家的绝学和传人,只能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到了这一代,方家在某些人眼中被神化了,也在一部分人眼中是不屑一顾的。
眼高于顶的法蒂显然是后者,因此她不计后果地想要报复,找回自己在今晚丢掉的面子。
能打又如何,还能扛得住大兵和枪弹吗?她的家族背景特殊,一向把政府军当成私兵来调动,所以就在丰田车离去前,她就已经记下了那辆车地车牌号,预备着要伺机找回场子了。
她暗中发誓,要让那个可恶的支那人跪下来舔她地脚趾!生了这点小小地意外。
与哈菲特家地人提前产生了冲突。
让卢克地计划不得不做出一点变更。
他载着苏樱离开了那片沙滩。
同时思考着下一步地行动计划。
苏苏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根本想不到去提醒关于观看海边日出地事情。
这个澳籍华人居然有着出神入化地身手。
一瞬间就击飞了五个成年男子。
简直就像电脑特技一样让人不可思议。
而他地超强身手又让苏樱开始不安地想起他方才地自述。
揣测他所说地想要去为妻子报仇究竟是真是假。
车子没有返回酒店。
卢克直接开到了机场。
然后办理了退车手续。
接着他叫了辆出租车把摸不着头脑地苏樱带回酒店。
马上退房从那里搬出来。
住进了街对面角落里地一家廉价地小旅馆。
这一切发生地太匆忙。
他地每一个行动仿佛都未经思考。
以至于苏樱尚在懵懂地时候就已经拖着行李和他住进了一间窄小地双人房里。
她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下意识里也感觉到了危险。
只得听凭他指挥行事。
将行李放下后卢克落下百叶窗。
坐在窗边静看斜对面酒店门口。
这时苏苏才有空闲发问。
王先生。
究竟是怎么了。
你为何会这么紧张?因为他表现出如临大敌地状态才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苏樱不想惹是生非更不想卷入什么国际事件。
她已经开始怀他地身份并考虑要不要与他分道扬鏣了。
刚才我遇到地麻烦也许会给我们带来更大地麻烦。
为了你地安全着想。
最好暂时留在这里。
卢克没有过多的解释靠近窗边好奇地看向他们先前住的那家酒店,然后发再解释什么了。
几辆军用吉普呼啸而至,从车上下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呼啦啦冲进酒店,看那气势像是要逮捕什么危险人物。
很快,那对士兵又从酒店里出来,带队的用对讲机和什么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军车便又开走了。
这情形让不是很笨的苏樱马上联想到了不久前刚发生的那场冲突,她能看出那群年轻的印尼人颇有来头,但没想到会是军方背景,而且试图反击的速度会那么迅猛!她一时间心跳剧烈加速,紧张地不知所措,她居然真的卷入了自己不想卷入的冲突风波之中,还是在一个据说华人饱受欺凌的国度,这让她对黑暗的前景充满恐惧。
如果落在那群大兵手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我,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如果和这个肇事者分开,她更失去了依托,至少眼下看来卢克的猜测和反应都很正确,他们暂时逃过一劫,那么跟着他也许自己可以有惊无险地脱身。
虽然一切都是他招惹来的,但现在不是怪谁对谁错的时候。
军车离开之后,卢克很快起身,又一次拖着行李箱带她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在旅馆老板娘的奇怪视线下结账离开了这里,拐过街角后步行了两条街,路上他简要地对她解释:他们现在应该会在机场和码头这些地方找人,所以为防万一,你暂时不要单独动身。
我会送你去中国大使馆,你可以向那里的参赞寻求帮助,他们会协助你回国。
你不要把遇到我的事情说出去,就不会有危险。
记着,尽快离开这里。
那你呢?苏樱此刻意识到两人是在同一条船上,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卢克的表情没有因为她的关切而变得柔软,他随手招来一辆车,快速地说道:没有你在,他们找不到我。
他按照计划把苏苏送到了使馆附近,让她在一个咖啡馆里等候,先行确认了那里没有埋伏后再把她带去那里,离别之际,苏樱的心里突然堵得非常难受。
这种分别的感觉让她似曾相识,好像一旦就此分开两人就再也难以相见,可他们明明萍水相逢,为何会让她如此悲凉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与那个记忆中的男人长得很像,短短几天的功夫就让她对他产生了感情?你不会有事吧?她傻傻地问了一句,暴露了自己内心的那些变化,卢克看出了她心中的犹豫,怕她做出更傻的决定,掏出一张纸来,随意地写上一个地址塞到她手里:有机会来悉尼的话,你可以到这个地方找我,我会带你领略澳洲风光的。
再见了,苏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他镇定自若的神情总算化解了她心中的担忧,也抛去了与他同进退的冲动,她小心地收起纸条,冲他腼腆地一笑,低头挽了挽自己的长发道:我一定会去的,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再见!再抬头,已经只见其背影,卢克拖着自己沉重的行李箱,大步流星地走在清晨寂寥的长街上,此时晨曦刚刚来临,映照着他的背影让他显示出一种红黄相间的光芒来。
苏樱怔了怔,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然后站在那里目送着他离去,站了好久。
等她走进使馆,就像走在自己国家的国土之上一般感到安心,工作人员检查了她的证件,听取了她的请求后开始着手安排她的离境事宜。
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她才从上衣兜里取出那个纸条,端详起卢克留给她的那个地址。
那当然是一个虚假的地址,不过是卢克对她说的另一个谎言罢了,但是这段英文给苏樱的触动不仅仅是谎言那么简单。
这是他的笔迹这绝对是他的笔迹!苏苏的脸色瞬时白,紧接着她不顾一切地冲出大使馆,冲到他消失的那块街角,寻觅着他的身影,呼喊着他的名字,喊得声嘶力竭,直至泪流满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想知道,她只想明白为什么他不认她!这也许是他们这辈子最后的缘分,整整五天,他们朝夕相处了整整五天,这是她多么梦寐以求的日子啊。
没想到,这唯一的机会居然在他的刻意掩饰和她的无知下被挥霍了。
而他此时竟又独自去面对危险,她居然就这么放他一个人走了,后悔、不解齐上心头。
真到了缘尽莫伤心的时候,她伤心得无法自己。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一章 转战别处修正人生 第二百六十一章 转战别处加达是一个到处都是华人的城市。
对于张烁的潜伏|。
本尼的女儿法蒂能掀起风浪有限。
试着找了一下没有结果后也就只能痛骂了家中的兵丁一顿后作罢。
几日后生性健忘的法蒂差不多已经把这点小事给淡忘了。
又邀起三五好友深夜去海滨大道车。
却不她那辆车的制动系统忽然间出现故障导跑车失控开出跑一头撞在了路边的障物上。
幸亏安全气囊打开让她保住了小命。
但强烈的冲击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创伤。
身上有多处痛楚。
尤其是颈部受伤最重。
她不可避免的住院了。
女受伤入院。
本尼将军提前舰登岸。
导演了场意外事故的张烁第一次亲见这位鱼眼将军时。
正打扮成医院的清洁工。
穿着蓝色褂子和口罩路过法蒂的病房前。
他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下门口形同虚设的两个松懈的警卫。
现在他可以马上冲进去雷霆一击把事情搞定。
但是这样跟他的计划有一定出入。
他不能让本尼的死太大的轰引起其他目标的注意。
需要为后面的连续行动赢时。
所以确认了目标已经上岸后。
他便离开了这里。
着手下一步的布。
张烁又租了辆车。
在夜里驱车到本尼的家宅周围绕圈而行。
观察了一下:的警卫及防御系统布置。
发其稀松程度非常符合一个小国的国情。
也可能是因为处房子是本尼置办了没几年的新产业。
没有太多经营。
不过张烁并没有因此而大过了三日。
等到本把他女儿法蒂接回家中后。
当夜张就行动了。
凌晨两点。
在卫们最疏忽的时间段。
他突入了这处宅院。
用钩索上到二楼后他从阳台翻本尼的卧室。
本尼和他的年轻小妾正在酣睡张烁随手点了两人的穴道。
保证他'|就算醒过来也是无法动弹开口。
然后他就从这间屋子转了法蒂的房。
身为病号的法蒂小到了优越的照顾。
屋里还坐着一个女佣随时受她差遣。
不过那小佣人正在打瞌睡。
张烁一记手刀劈在她后颈将其弄晕轻轻的拖出来放一个空屋子里。
绑缚好后蒙了她的嘴重新回到法蒂房里。
他使出对本尼相同手法把法制住。
随后把本尼扛到这个房间。
本尼将军虽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但他被惊醒了。
怪异的鱼眼死瞪着这个突然闯入他家中的黑衣人心头的震惊无法言喻。
不知道这家伙把他制服后又带到法蒂房里想做什么。
只能用的眼神向他发出胁迫之。
张烁对他死前的无声叫嚣根本不予理会。
把他扔到法蒂的大床上,惊动了那位与她父亲同样嚣张的小姐。
法蒂醒了。
也是第一时间想喊叫。
发现连动都不能动何况发声?接着。
张烁当着本尼的面。
极其熟练的扯去法蒂身上轻薄的罗衫。
鱼眼将军傻了。
愤恨的目欲裂但他根无从制止。
可他本以为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张烁面表情的脱光法蒂的衣服后又开始扒本的衣服。
这对赤光光的畜生父女居然还知羞的闭上了眼。
张烁嘴角轻轻一扬。
准备就绪。
正戏开始清早本尼将军的|妾率先发现了家中骤变。
用响彻全院的尖叫把能招来的活物全招来了。
本尼将军浑不着寸缕。
身数刀惨死在女儿的床上。
张目结舌死|怖。
而她女儿则在自己的浴缸中割脉自尽。
悉的政府马上涉入调查。
但事军方人员又藏着家族丑闻。
为了政府颜面着想。
印尼官方决定暂时对外封锁消息。
张烁离开雅加达。
船去了巴厘岛。
在那里等了一天。
确定没有不利于自己的报道传出。
知道目的暂时已经达到准备动身出发前往下一站。
金丽这次为了痛痛快的游玩请了整整十天的年假。
不过在一个风景秀丽的陌生国度这十天工夫也不过眨眼间就过去了。
她和顾青岚的英文都不是太好。
好在她们是跟团出游。
行程上不用她们费心。
再者当的还是有不少华人的。
沟通上并不是特别困难。
返程这天。
她们沿路返回。
又一次飞抵新加坡樟宜机场。
巧就巧在。
顾青岚在候机大厅里居然再次遇到了苏樱!只不过此时的她比起出发时的要恍惚的多。
不是那个浑身散发着自信光芒的令人称羡的白领。
倒像是个刚刚失恋的无助女孩。
顾青岚走近她后打了声招呼。
居然没有引起她的。
失魂落魄的苏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相片怔怔的出神。
青岚带着好奇心凑上前看了一眼。
呼了声:阿烁'!苏苏然抬头。
看眼前之人后仓猝的想把那张自己和卢克的合影收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
顾青岚分明看清了相片上的人。
虽然相貌有些微变化。
但对她而言还是能轻易认出来的。
她急切的问道:这是在哪照的?你在哪里到他的?苏樱动了下嘴唇。
脑中闪过几念头。
最终还是没说实话:不是的。
他不是张烁。
只不过。
和他比较像而已。
这是个籍华裔。
我恰好在飞机上和遇到我们一起游览了雅加达。
真的不是他。
而且你不是说了。
张烁还在当兵?如果他退伍了。
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呢。
的说辞让顾青岚焦灼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些。
想想的确是有几分道理。
只不过这世上果然有这么相像的人吗?她带着几分猜疑追问苏樱和这个华处时的情形。
但问不出什么来。
苏一方极力掩饰着自己遇到的那个人确确实实就是张烁无疑。
一方面还要为他的处境忧心。
她虽然不清楚他此行印尼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她明白。
如果自己硬要留在这里。
只会给他带去麻烦。
而且隐隐猜到。
他隐姓埋名是为了什么秘密的使命既然如此。
作为目前唯一知晓他身份的人。
她必须要代为保密。
经过此事之后。
本在苏樱心中有些疏淡的那道身影又渐渐清晰来。
她头疼想着。
看自己是没办法忘记他了。
回到沪海之,。
顾青岚打开家门。
正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便想是有客人来访。
母亲出来帮她拿行李。
道了句:是老邻居来了。
刚才还说起你呢。
快进去叫。
青岚随她一起进去。
看客厅里陪父亲坐着的两位叔叔阿姨。
不禁欣喜的招呼了声:叔叔。
阿姨!你们从日本回来啦?络络呢。
怎么不见她来?秋正南和顾青岚只是见过几次。
不熟悉。
听她这番问稍稍有些不自在。
秋母还好些。
便答道:其实我们回国已经两年了。
不过没有搬回原来的住处。
所以一直没联系你们哦。
络络她今年修完大学的课程。
马上就回来了。
的啊!那就太了。
好久没见着络络。
怪想她的呢。
对了。
叔叔姨你|嘛搬走啊。
搬到附近来。
我们两家继做邻居多好。
都这么熟了。
顾青岚坐下又陪着他'|客套了几句。
了会儿话后才起身上楼收拾行李。
母亲陪她一起。
语平淡的说道:叔叔两年前就失业了。
所以才回国的。
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
他们的积蓄一部分用来供秋络读书。
本的的房价飞涨。
他们负担不起。
因此只能住回自己的乡下老家。
这趟他们来拜访。
其实是想替秋络谋一份工作。
你和满冬晴走近。
抽空她说说吧。
如果你弟弟在。
想必也是会帮的。
动动嘴皮子。
算不什么大事。
现在这学生找工作的确挺难的。
海归也不例外。
哦对了。
秋络学的是织程。
张罗集|那边也有服装买卖。
应该用上吧?再不济。
做做翻译也可以了。
这事。
你记着啊。
我先下去了顾青岚轻轻应了一声。
想到那个了争妹宠而跟叶飞燕负气赌棋的女孩儿。
如今为工'与生计而操心了。
只觉的这时间过的真是飞快。
一眨眼。
大家都已经长大了。
从国外旅行回来。
顾青岚也带了不少土仪。
首先自然是要去看望一下自己的两个辈啦。
带上礼物去了隔壁小冬小夏的住处。
进屋后就被俩孩子围着问这问那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瞅着空将母亲吩咐的事转告给格格听。
托她办件事。
格格问明了秋络的身份。
想了想后道:人事这。
一直是胖子在管。
我不插手。
不过这个忙也是帮的。
这样吧。
阿姐。
你把这个秋络的联系方式和的址我。
过几天我正好要去日本出差。
顺便见一见她。
然后再做点妥善的安排。
未曾见过就贸然为一个降落伞安排职位难免显的太唐突了。
格格虽然答应了要帮忙。
但还是要实际考察一下对方再决定是看在人情份上收留或是真的要提拔任用她做事认真青岚也不好说什。
便答应下来。
回去问了之后再告诉她。
与此同时。
在羽田国际机场外出。
一个披着件色风衣的戴帽男|了看此处的星空。
喃喃了句:不知道要在这鬼的方待多久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再会我的妻修正人生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再会我的妻样的问题秋络一直在考虑。
这个张烁曾经的发妻。
昔家女孩自打六年前到了东京后。
就一直在着。
自己究竟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她想念自己的祖国。
念已经回国的家人。
也想念她的亲朋好友们。
尤其是邻居家的阿哥阿姐。
还有那个贼聪明的小妹。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
虽然语言的障碍早已排除。
身周的大部分人对她颇为友善。
但还是会难免碰到一切讨厌的事情与状况。
就像国内一样。
在国外。
即使是发达的区。
也不是所有人的素质都很高。
而她一如既往清丽婉约的朴素装扮。
在日系女大学生群中称不上鹤立鸡群。
却也显别有风味。
自然就容易引来一些心存不轨的觊。
她本身不是什么格外传统保守的女性。
也渴望美好的爱情。
可是对于异国情缘。
说实话秋络并不感冒。
她一直以来都拒绝了屡见不鲜的追求者。
因此而没有与外界有过多的接触与交集。
生活也仅限于学校和住所两点一线。
放假会去打工那样子。
所以这么久了她在同学中依然显的比较神秘。
大家只知道她是个中国女孩。
喜欢下棋而已。
这世上。
其实并存在着太多巧-。
那是因为有些刻意安排也被人为是巧合罢了。
某些人只是在需要他出现的时候好出现在了他应该出现的的方。
但那并不意味着是巧合。
也可能是某种计划。
在张烁的计之中他原本就要看一看秋络。
看看这个让自己默默的愧疚着的女孩子过的好不好。
只他没想到。
事会演变成他们初次时类似的情景。
十天的时。
他查探目标人物行踪之余顺便探访了一下前妻的近况今日则是亲临她的学校。
远的看上一眼。
至于之后尾随着她一路护送她回家纯粹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也说不清是因为长成的秋络身姿娜让他一时有舍不的挪开视线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总之他想送一程也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不是浪时间他的时间很多目标就在左近。
他有整整一晚的时间静候良机。
在秋络到达她租住公寓楼下时。
有两个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而从她的反应来看。
那个人她好像认。
这让张烁心有点小小的不爽。
就压低了帽檐跟近些。
随后他看到络络一直在摆笑做出回绝的姿态。
又连连躬身抱歉后抱着自己的贴身包包逃之夭夭。
那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后紧接着跟上了楼。
张烁暗叹口气。
从,里掏出根烟好整以暇的点燃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到楼下。
略扫了一眼后曲腿一纵便高高跃起单手攀住二楼阳台后借去势一荡又升上去。
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直跃上四楼的长廊。
他叼着烟回身一看。
处的花园草的有个男孩子在玩球。
张大嘴巴猛瞪着眼睛看着他。
显然是发觉了刚才的奇异现象。
以至于吓的球都掉在的上滚到了河里都不自觉。
这时。
气喘吁吁的秋络堪堪小跑着冲到四楼踏上了长廊的的盘。
略显慌但步伐毫不停顿的向他这个方冲过来。
一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大概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此类骚扰了吧。
身穿风衣头戴檐的张烁倚着栏杆叼着烟状若吹风。
而深明日本人不喜欢多管闲事的秋络根本没有生出他求助的念头。
而是一阵风一样掠过他的身后。
急的冲向自己的房门。
两个同学样的男子在后头已经追了上来。
口中依然很有格调的用着礼貌用语:秋小姐。
请等等~从秋络的反应张烁想见这两位要她等显然不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
而那件并不重要的事又不被秋络接受。
他就有权插手了。
你觉的让他们去院住多久比合适?他发问了。
云淡风轻的带着一点轻佻。
完全像个训练有素的战士。
倒像个在女友面前邀功的男人。
听到阔别日久的中文。
秋络猛然头。
对那张久别重逢以至于有些陌生的熟悉脸庞。
惊愕的连钥匙都没捏稳就那掉在了的上。
她看着他的胡子。
努力的幻想出把那些须去除后这人该有的样子。
才试探着唤了一声:阿哥'张烁嘿然一笑。
走前很随意的摘下帽子然后扣到她的头上。
转过身来笑容依两个骚扰者面对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犹豫着不敢向前。
他伸手指了指两人:你跑在面。
断一条腿。
你运气好。
在后面。
就断一只手吧。
他轻轻的宣判。
看到两人愕然的表情。
旋即想到点什么。
哦。
差点忘了。
两只畜生听不懂人话话音刚落。
张烁的身形如般欺近。
气势如烈焰灼烧般骇的两人不自的汗毛直竖连连倒退。
千钧际。
秋络发了声喊:阿哥不要。
别。
别动手他'||一个学校的。
别伤害他们女孩子毕竟还是心软了些。
却不你不想伤害对方。
对方却曾想着伤害你。
张烁急停之后一个漂亮的后空翻撤回原的。
笑道:你如今放过他们。
也许却是害了他们。
如果个教训。
他们大概就老实了。
不会去惹些不该惹的人咯算了算了。
有阿哥在身边。
秋-惊魂未定的心总算安定了些。
冲那发傻的二人道:你们快走吧。
我哥哥脾气不好。
小心他揍你们。
那两人如蒙大赦扭就跑。
张烁|着他们的背影眯了眯眼。
摁掉烟头看向许久未见的邻家小妹。
这一次他才有闲暇仔细的端详起她来。
一如她在新奇而又兴奋的端详他一样。
秋络住的房子很小。
但是布局很精巧。
不过她这里显然不常来客。
所以张烁进屋之后连坐的的方都找不到。
结果两人只能坐在络络的床畔上叙旧。
烁哥你长高了。
变帅了哎。
邻家女孩还是变当年的热情。
'着张烁的臂膀夸了他一句。
他哧的一笑道:你的变化也不小啊。
瘦了不少。
昔日的些许儿肥经完全消退。
络越来越接近熟悉的那个形象了。
即使刻意不去想。
但接近后乍看之下。
还是难免会触到张烁心里的那片柔软。
刚才那样人经会出现在这里吗?张烁问了一句。
秋络微滞了一下。
勉强的笑了道:偶尔。
孤身在外。
难,嘛。
我都习惯了。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间。
说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还是不太安全。
干嘛不回国呢。
你父母都回去了。
要留在这里?烁哥你怎么知道'秋络诧异问。
在她的印象中。
父母回国。
因为父亲在乎面子。
所以是没有和原的邻居联络的。
总之我知道了就。
再者说如果叔叔他们还日本。
会让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吗?她轻哦了一声。
掩去疑惑的神色。
说道:然都已-了这里的大学。
总要拿到文凭再回去吧。
就算你没有文凭。
要有能力。
也是可以过的很好。
张烁说了一句。
心中又念。
再者说还有我在。
总能给你个好安排。
算了吧。
秋络摆摆手道。
-过几个月就毕业了。
熬熬就过去了不提这件事。
说说你吧。
你怎突然来日本了。
我听说你当兵去了啊。
张烁微微一笑:|见我的事。
你对任何人都不要说。
他说了这一句。
秋络便猜到即使她问。
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便耸耸肩道:好吧。
那你要这里呆几天?顺利的话。
明天就走。
他想:也许今晚连夜也有可能。
这么说我很荣幸啊。
居然还能见到你。
料想他来这里是办什么重要的事情。
如此行色匆匆居然还抽空来看自己一眼。
秋络心里有种小小的感动。
对了。
我们好久不见不如喝一杯吧。
不耽误你事吧?张烁笑着摇了摇头。
|着她从就近的柜子里取出个杯子和一瓶开过的红酒。
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秋络边倒酒边说:一个人的时候。
就渐渐学会了呗。
来。
干杯。
她喝很豪爽。
张烁则是品了品。
发现这瓶廉价酒即使一口气喝光也不算糟蹋。
才痛快的一饮而尽。
也是。
日子都过的此艰难。
怎么可能买好酒来解愁呢?两人坐在榻榻米上。
靠着矮桌漫不经心的聊着。
说的多是几年前的往事。
酒瓶见底。
秋络的脸蛋也如那酒色般酡红。
初显醉态。
说话也开始含糊起来。
烁哥。
其实刚认识你的时候。
有种强烈的感觉。
就是我们上辈子应该认识。
而且还熟。
真的。
听着她迷迷糊糊的。
张烁的心底抽动了下。
他起两人初遇的情景。
尤其是她脸上莫名出现的两道泪痕。
上辈子。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郎。
岂止是认识而已。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
嘿嘿。
她自嘲的笑了下。
而后道。
我长这么大。
还没有恋爱过。
但是有过喜欢的人。
我一把那个当做自己的初恋。
其实算不上吧。
因为是单相思来着。
烁哥。
你知道吗?以前。
我喜欢你的。
你就是我的初恋。
我这么想。
你不会介意吧?你有点醉了。
早-息吧。
张烁没有回答她问题。
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不要。
秋络用想推开他的手。
但醉酒后的那点力气实在太小。
他还是把她扶上了床。
VIP章节目录 大结局 结束即是开始发知道他要走了,抓紧最后的时间,借着那点酒劲努是到了日本之后才发现的,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那时候是喜欢你的。
直到来了这里,我发现任何人都提不起我的兴趣,我才明白。
我真是后悔当时没有跟你说,我也后悔离开你到了日本。
烁哥,你今天突然来看我,又是在这种我担惊受怕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虽然刚才我装作若无其事,但其实,我真的真的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秋络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几年来,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在日本过得如此艰辛,实在是有太多的苦闷需要发泄,今天终于让她等来一个可以的依靠的人,她那颗看似坚强的心终于脆弱地崩裂。
我真的很寂寞……很害怕……烁哥,你能不能多陪陪我?可以。
张烁已经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秋络抓住他的手,就像抓住了什么希望一样,紧紧地攥着不肯松开。
她努力地睁着大大的眼睛,嘴唇微微张着,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神与姿态已经将她心里那点渴望展露无,这是她所能做的最大程度上的暗示了。
张烁心知肚明,但只是将她的头发捋顺,然后俯首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像足了一个大哥哥,而后道:别怕,回国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只是被孤单一时冲昏了头脑,但他却不能因为她的一时冲动而失去理智,即使事后不会因此而受到她的憎恨。
被看穿了心思的秋络羞涩地闭上眼睛,嘴里嘟囓了句:木头……张烁苦笑了下,轻轻地抽出手来,又重新给她掖好被子后道: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目标一和目标二现在正在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到明早是不会离开那个会所的,他还有大把地时间可以挥霍。
秋络确实喝多了,醉得快睡得也快,等她鼻息平稳,张烁才无声地起来,从风衣里取出两杳钱来,虽然数目不多,但至少可以保证余下的几个月络络不必在休假还出去辛苦打工。
从她家中出来之后。
张烁并不急着去解决任务目标。
而是找到了自己在黑市上结识地为自己收集情报地家伙。
跟他做了另一笔买卖。
让他在剩下地几个月里暗中保护秋络地安全。
这些黑市上地线人资料。
包括接头方式。
都是先前在接取任务时张烁从联络员那里获得地。
这些人一直跟军方保持着亲密地伙伴关系。
为他们提供了强大地援助。
照理。
是不接这种私活地。
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所以才拜托你。
不管你自己负责。
还是找别人干。
帮我这一次。
不但可以赚钱。
还可以得一个朋友。
否则。
她出事。
你就死。
张烁永远都是沉静地。
即使在杀人地时候也不会露出什么明显地杀气。
但这种像黑夜一样让人看不透地沉静。
给人带来地压力比狰狞地杀气更加强大。
线人知道他做得到。
也做得出来:都跟你这样。
那我以后不做生意了。
张烁拍了拍他地肩膀。
站起来准备离开:不做了就回国吧。
还是家里好。
你可以来找我。
虽然他说着一口流利地日语。
但从一开始。
张烁就看出来他是个潜伏者。
与自己留着同样地血了。
次日,日本各大新闻媒体首要报道,即是枪手突袭银座某具有黑道背景的高级俱乐部,造成九死十五伤地恐怖事件。
鉴于此事在国际上造成的巨大轰动及国内散布地恐慌情绪,日本防务省直接涉入调查。
作为拥有黑道背景的人物,岩井真一郎和他那位外国朋友都有不少仇家,但调查结果表明近期那些社会不安定分子并没有下如此大手笔地打算,案件爆发的动机一无所获,防务省官员们只能从枪手地出处来顺藤摸瓜。
俱乐部内部录像被严格控制,防务省和警视厅只有部分高级官员才有权限观看,因为内容实在太过震撼。
那个身穿风衣头戴檐帽的杀手用一种最直接暴力的方式完成了一次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突袭暗杀。
一个月后,在直属防务省的某自卫队作训基地内,身着各色的军服的特种官兵聚集在一栋灰白色的三层建筑内。
三楼的会议室里一片昏暗,人们相互之间无法看到对方的表情也无暇去顾及。
屋子里的看客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鸦雀无声的沉默。
幕布上的播放的正是那份名为绝密的枪击事件录像,俱乐部内遍布全场的摄像头从各个不同的视角记录了这场暗杀。
监控画面上,风衣杀手从自己的包间里出来后,路过通向目标所在的VIP通道岔道时突然向在道口驻守的两个保镖发难,从这一刻开始,原本懒散地像一个醉客的风衣男子瞬间加速,手持双枪强力突进,面对纵深处的两个快速反应的保镖,用一种近乎随意的态度甩了两枪,就完成了过道的突破。
他的行进速度太快,以至于画面带给人一种眼花的感觉,而在过道转弯处,他就像预知了会遭遇伏击一样,毫不停顿地猛冲,而后踏上墙面用一种身体与地面几乎平行的方式前进,奇迹般地避开了漫天枪雨,杀向前方。
等他落至对方中间,目标的主要防卫力量已告瓦解会议室里军官们面色凝重不发一言,他们隐隐猜到了上方要他们看这段绝密录像的用意。
在他们的工作职责中,包括了保护一些重要人物的内容,而在面对如此强悍直接的突击时,他们能够有把握不被突破吗?录像已经放至第三遍,其后的破门、击杀完成得极为出色,整个过程枪手只用了区区一分十三秒,俱乐部里两个大佬的防卫力量共计二十二人,加上两个核心人物,他一共开了二十四枪,弹无虚发。
医护人员赶至现场时,场中的伤亡是9死15伤,但是当晚又有7人重伤不治,至今还有3人没脱离危险期会议室的灯亮了起来,屋子里除了挪动椅子地动静外依然没有过多的声音,带着录像带把这群人召集在一起开会的一名女军官上台,幕布上的画面变换,切成了整个事件的数据报告,做出了一番详尽的介绍之后,最终转到了军方认定地此事件首要目标人物:岩井真一郎。
子弹原本应该击穿心脏,但是岩井穿了防弹衣,所以杀手不得不亲自动手。
岩井是剑道高手,又有空手道五段水准,十五年前在军方服役期间是部队响当当的高手。
虽说岁月不饶人,可你们也看到了,仅仅是一招。
不带任何花哨地直捣黄龙,杀手一伸手,岩井喉骨尽碎当场毙命,绝对的速度与力量。
不要以为在各自的部队里称王称霸就可以沾沾自喜了,让你们看这段录像是要告诉你们,真正的恐怖分子是怎么样的!仍有一部分军官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无论这个神秘杀手出自什么组织,但想必他不会做出什么危害国家安全地举动来。
女军官随后的话打消了他们地这丝侥幸:根据我们的线报,这个人来自中国我们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
会议结束,与会者带着震惊离开,只留下负责解说的女军官和她的助手在收拾残局。
助手问道:矢野君,为什么不说出实话呢?她掌握的情况明明就不只那么简单,从现场遗落地弹壳,她已经把向杀手提供武器的黑市商人挖了出来,而且确认那是他们盯了很久地潜伏者,又从这个人近阶段莫名其妙的暗中保护某人地举动中获取了更多的信息。
半个月前从欧洲传回地情报,再结合前段时间发生在韩国的那场情报战争,名为矢野的女军官对此案的背景已在胸中有了腹案。
我们情报处不是为军方服务的,况且,就算把调查进度公布出来,他们对这个人也无能为力,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有能力去抓捕他。
其实只要不惹事,大家都愿意相安无事,就像我们明知道他们是探子也只能盯着,他们也是如此。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道,不过这个人很特别,他和以往出现的几个例子有不同之处,因此我对他很有兴趣助手稍愣了下:矢野君难道想争取他?女军官不置可否,只是道:只要是有弱点的人,就有机会争取,很不巧,我好像找到了他的弱点。
翻开案几上的会议备案,在文件夹的最后,是一份清晰完整的人事档案,记录着中国女留学生秋络的一切生平事迹。
她拂过照片上秋络的脸蛋,就像在把玩一件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微皱眼角露出几丝细小的皱纹。
她的眼睛忽地一亮,正色道:通知小南回国,有新的任务给她。
是!女军官合上文件夹,自信满满地昂首离开了会议室。
二零零七年七月一日,香港回归十周年纪念,张烁从部队退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也回到了家人的身边。
他脱去了军装,却永久地带上了一副面具掩盖起不为人知的身份,成为了国防部直属第四行动处的正式成员。
相较前两个任务,第三个护卫任务对他而言更为简单,只是费了些必要的时间罢了。
成功通过实习考核以后,那位姓梁的联络员成了他的正式搭档,将专门负责情报收集和他的任务指派工作。
他可以自由选择社会身份,只要不影响工作。
在联络员的建议下,他又重回了校园,进入参军前考取的外国语大学就读法语系,因为那样他才有足够的空闲时间。
半个月后,方天林也退伍复员,意味着他也通过了考核。
而身在同一个城市的两个行动处成员,又是难得一见的同期生,想必未来将会有很多需要合作的时刻。
张烁的重生之旅已经把自己的人生轨道完全移到了一个陌生的方向,他几乎推翻了自己过往的一切,修正了自己的过去,成了一个全然不同的人,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未来,也势必会有更多的挑战,完全不同的人生在等待着他去开创。
重情重义的他能否成为一名合格的特工,无人能够断言,答案只能在新的篇章中揭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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