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听到什么东西?我只听到一个又矮又胖的蠢矮人在我耳边聒噪!可恶,你能不能拿一小会不要打搅我!我只是不放心----你趴在这门上有好几分钟了!这本来就是一个技术活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里面有一只!就一只,需要听那么久?可恶的矮人,你给我闭嘴!好了,别吵了。
听我说,我们这么办----听明白了么?好!没问题。
好的。
砰地一声响----矮人一脚踹开塔尖阁楼的木门,然后高高举起大十字军之盾,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无数木矢正前方的暗孔中飞射出来击打在上面----圣武士被巨大的冲力撞得连连后退,其中有一支箭矢从盾牌边缘滑出,差一点射中半身人的鼻子尖……你这水货!半身人尖叫道。
该死,我也不是故意的!矮人丢下盾,从背后拔出重型战锤,一马当先冲进了屋子里。
给我留一下子!半身人德鲁伊举着木棍一个劲地想要跟上,不过他放平地棍子一下子卡在门框上,一个巨大的反作用力将他反弹向楼梯。
啊----这小个子在最后一刻意识到了不妙。
他来得及作了一个平衡检定:但看起来没有成功,因为他向后倒了下去。
萧焚机警地侧身让开。
而队伍最后面的格里菲因小姐正好一步走上来想要施展一个法术,于是悲剧发生了----半身人跌到她身上,法师小姐才刚念出一个字节,之后地法术词句就彻底咽回了肚子,两个人一起乒乒乓乓滚下了楼梯……一定很痛。
法师尴尬地看着一路滚下去的两个人。
心里这么想了一下;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屋子里矮人发现没有人跟上,正在慌慌张张地大喊大叫、寻求支援。
虽然时间紧急。
但也请容许我为大家介绍一下屋内地情况:这是一间四面倾斜的小阁楼,三十英尺见方,南北向上各开了一扇拱窗;有限的空间内摆放了一张木床,一张书桌,一张摆满积满灰尘的玻璃瓶的台子---地上散落着灰扑扑地羊皮纸,倒处都是,还有一些灰黑色的书本----都已经炭化了。
在中央一个凸起的圆平台上,原本放水晶球地三脚架子倾倒在地上。
以这个摆设为分界线,矮人圣武士与一只古怪的生物正处于对峙之中。
那是一个人,又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虽然它还极大地保持了生前的容貌,鹳骨高耸,下巴尖长,窄而宽的脸颊;不过这副尊容现在被一种外力彻底扭曲了,没有眉毛,狭窄的眼睛里面绝大部分是眼白,一丝灰黄色的棱缝称得上是瞳仁。
里面正射出野蛮、狂乱的光芒;灰白色的、皮革一样干枯地皮肤紧缩在它的骨头上,使整个脑袋看起来就象一只脱了水的萝卜。
它穿着学徒的长袍子,袖子已经扯去了,露出两条僵尸一样浮肿、苍白的胳膊,爪子锐利得可以当刀子使用;它佝偻着身躯,警惕地盯着矮人圣武士、以及后面进来的萧焚,不时露出自己发黄的、尖利的牙齿,发出野兽一样的声音。
这是一只尸妖。
不过现在尸妖一只爪子无力地耷拉下去。
看得出来矮圣武士在之前地交手中给了它狠狠一击。
不过后者也没讨到好。
胳膊上挨了一爪子,那个地方的铁皮上留下三道口子。
一小半掀开了,血水不断地渗透出来……萧焚一看到尸妖也皱了一下眉,这种才三个挑战等级的怪物,在迦南之中是一个出了名的大麻烦。
它是不死生物,免疫一大堆负面状态(毒、心灵、睡眠、疾病、麻痹、震慑以及重击、致命攻击、能量吸收甚至是属性伤害效果),并继承了这一族群一贯皮糙肉厚的特点----平均三十点上下的生命值使它在这一阶段的怪物中即便不算名列前茅,也必然是优异以上的水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事情地关键在于----尸妖地每一次成功的攻击都有可能使受伤者获得一个负向等级(注)。
这类似于一个属性伤害,但更比之更恶毒,因为次级复原术能够治愈属性伤害,而只有复原术才能恢复作用在角色身上地负向等级……(注:DC14,强韧检定)而复原术是一个IV级神术,这就意味着队伍将需要一个七级以上的专业牧师才能应对类似的问题;而对于CR3的怪物来说,面对它的怪物大多是四、五级的冒险小队,那么这样一个能力对于广大玩家、尤其是热衷于冒险的玩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活生生的悲剧。
据说,有无数准备周全的小队,因为在地下城之中遭遇一次与尸妖之间的战斗而失去了他们的主要战斗力,最后不得不提前回城休整;更甚者,如果在一场战斗中有人死于尸妖的爪下,那么我们将要为这些人默哀,因为几轮之后新产生出的衍体将让他们全军覆灭。
事实上这样一个情况在很有一段时间内,使得探险队伍重新趋向选择一位高体质而非高力量的战士;甚至一些队长公开表示欢迎一个拥有强韧加强专长的战士加入他们的队伍。
法师一看到尸妖,立刻从束带上地第三个匣子中抽出一张卷轴展开:熊之坚韧!没事吧?当看到一阵灰黄色的光芒融入矮人地身躯之中后,法师才开口问道。
还好!矮人圣武士冲着尸妖直咧嘴:你得庆幸我是帕拉丁。
而不是那些在超自然的能力面前不堪一击的战士……啊,狡猾的家伙!乘两人开口的当口。
尸妖又一爪子挥了过来。
矮人圣武士只能勉强用战锤架了一下,然后顺势向后退去----不过作为一个经验丰富地独行侠,他再最后一刻还来得及伸出脚,将地上的三脚架子向尸妖踹飞过去……肮脏的亡灵向前扑食,但它正好一脚踩到那滚动中地三脚架上。
于是我们才有机会看到下面一幕。
当尸妖失去平衡时,迎接它脑袋的是一柄巨大的锤子。
蓬地一声闷响,这扭曲的生物带着沙哑的惨叫声飞向一旁的书桌。
将上面积满灰尘的书籍和文献撞得一片狼籍。
我比较庆幸的是,这个时候法师才有机会回答道:你地魅力修正竟然是正的。
矮人没时间答话,他在尸妖飞出去的同时紧贴上去,直接抡起锤子向书桌砸下去----不过还是晚了一点,在书桌发出一声巨响变成两截的前一秒,黑影窜向了天花板----尸妖双爪扣住吊灯,换了个目标一下子向萧焚荡过来。
啊,该死!矮人用尽全身力气抡了一锤子。
但他马上明白这一下作了无用功,因为怪物已经从他头顶上飞越过去。
圣武士一下子反应过来法师就在自己背后,他立马出了一身冷汗:一个三级法师面对一只尸妖,这个结果他用屁股想也知道不妙。
不过就是零点几秒之后,矮人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可怕的、令人牙齿发酸的撞击声。
他回过头,脸上的表情从起先的紧张到愕然,再从愕然到滑稽,最后矮人圣武士放声大笑-事实上,尸妖从空中飞向萧焚的那一瞬间。
法师自己都吓坏了,他地确是作好了施展一个高级法术的准备----但时间不够;而又因为要伪装低级法师,所以他身上几乎没有挂触发法术,因此在那一刻他几乎都以为自己这下要获得一个负向等级了,不过奇迹发生了。
法师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然后这只悲剧的尸妖下巴撞上了上门框,然后它象一条死狗一样摔到地板上,直到现在还在抽搐。
矮人圣武士也不含糊。
笑归笑。
还是走过来一下子打爆了这个家伙的脑袋。
这是运气的胜利。
矮人大声为这个结果下了一个定义:赞美奥摩丁,赞美一切人品没有问题的人。
说着。
他弯下腰去,翻弄了一下尸妖破破烂烂如同乞丐装一样的亚麻袍子。
这是一个学徒。
看了半天,他公布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这是法师仆人,应该是负责杂务地人,从生理特征上来生前应该是一个人类。
法师更细致地分析道:你把那个袋子取下来……这个?矮人从散发着尸臭地腰带上扯下一个灰布袋子---它之前应该是暗红色,但面子上布满了灰尘。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袋子,里面先露出一些金灿灿的钱币,这让矮人发出兴奋地低叹;然后是一串生满铜绿的钥匙,一本巴掌大的皮革扉页的小册子。
钥匙在萧焚的意料之中,但并未引起他的重视,毕竟一个地位低下的仆人不可能获得允许出入一些重要的地方。
而那本册子却引起了法师的注意,按理说几百年过去了,在这儿纸与书籍早应炭化、损坏,但这本册子从内到外依旧崭新如故,要说里面没有什么秘密估计没人会相信。
硬币是你的,其他东西给我看一下。
法师,我要写一首诗来赞美你的!矮人圣武士没心没肺地将东西往法师手里一塞,就去点自己的钱去了。
而萧焚却慢慢打开了那本册子----不过正在这个时候,倒霉的半身人与格里菲因小姐终于走了上来,看他们两个灰仆仆地样子。
估计这一路下去可比上来的滋味难受多了。
打完了?半身人德鲁伊吃惊地看了看现场,一副懊悔不已地样子。
精灵小姐却注意到地上的尸体。
惊讶地问:尸妖,你们两个杀掉的?萧焚点点头。
……咳咳,咳咳咳,你在看什么?她咳嗽着问,事实上从楼梯爬上来。
这个症状好象变得严重了不少。
有意思的东西,法师微微一笑:很有意思,这家伙生前叫做巴斯德……恩。
这上面还有一些其他的这个城堡内地仆人的名字,还抄了一段厄挈萨摩斯的教义……这说明什么呢?……还有几个口令,役使生物和几处关卡地……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就轻松多了啊。
然后他挑了一下眉:这里有一处传送门……萧焚一边说,一边走到木台子边上的镜子旁----这是一面古色古香的立式镜,一人高,雕刻精美的白桦木镜框内镶上圆形的镜面;它过去应当相当漂亮,但现在却铺上一层厚厚的灰。
这是传送门?格里菲因看着镜子露出感兴趣的目光:是这个样子的么……咳咳?恩,需要一个口令。
是这样地。
法师念出一个古怪的音节,然后他突然打住:混蛋,白菜……你在干什么?半身人德鲁伊正从实验台上拿起一只玻璃瓶,然后拧开,仰着脖子灌了下去。
然后他才有时间看着法师,问:喝药水啊,有什么问题吗?什么药水?半身人这才有兴趣看了一下标签:恩……跳跃药水。
很好,我保证你会后悔的……这东西放在这里至少有两百年历史了,你最好祈祷它不要发生什么让你不想看到的变异……事实上迦南中能让萧焚失语的存在已经很少了。
但现在这里就出现了一个。
你担心它会变质吗,这只是游戏啊?半身人咂巴咂巴嘴:其实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苦。
矮人与精灵小姐以一种看待勇士的目光看着半身人。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没有感到什么不适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等离开的时候我也来拿一瓶试一下。
最后矮人看看剩下的药剂,吞了一口唾沫。
格里菲因小姐则狠狠地瞪了半身人一眼,作为之前被他牵连地回报,然后她又埋下头开始咳嗽。
一队队冒险者正沿着森林中刚开辟出不久的小道蜿蜒前进。
火把在黑夜之中星星点点的亮起。
越来越多,最后连接出几条长长的火线。
比起之前那些零散的家伙。
这些人显得更有纪律性----他们穿着统一的战袍,行军时只用很小的声音互相交谈、几乎不发出声音;每一个人都自觉地跟紧前面的玩家,使队伍不会象一般玩家那样拉得老长。
此外,每几个小队之间还有一两个领头地负责协调,使得队伍在前进时可以兼顾全局。
事实上,纪律性也正是工会玩家与零散玩家之间最大地差异;团队协作对于工会玩家来说是一门学问,向往自由的零散玩家往往不会去考虑这一点,他们更愿意当独来独往地自由人,除非利益需要,否则很少结成大型队伍。
因此迦南中一些大型任务往往由工会来带头完成,象闪耀金币这样的异数其实少之又少。
对于每一个玩家来说,付出与回报都是对等的,但对于工会玩家来说这样的认识尤其深刻,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处于这种机制之下----享受权利,付出义务。
一些人认为在迦南之中,大型工会剥夺了许多人游戏的乐趣。
但事实上对于工会玩家来说,团队协作有着更深刻的乐趣----当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同心协力完成一个了不起的任务时,他们可以体会到那种心情:战友好象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种延续,一个一个,可以将个人的力量无限的扩大,直到战胜原本不可能战胜的困难。
而临夜就是这种论调坚定的支持者,不过有些时候他也有一种担心,当一次次成功之后,玩家对于群体力量的崇拜,使他们产生了一种盲信,以至于他们无法认清自己能力的极限。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临夜的这个角色不是他的第一个角色,他曾经也是一个出名的高等级独行侠,在他之前很长的冒险生涯中,他曾深入的地了解了龙这种生物的可怕。
一百多名五级玩家,没有什么经验,仅仅依靠人海战术,能否战胜一条青年黑龙?临夜觉得自己无法说服自己。
不过他将这个忧虑告诉一些同僚,那些工会高层并未引起重视,到下半夜他们吸收了一些从后面跟上来的野队玩家,然后队伍继续前进。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新加入的玩家带来一个消息,后面的人遇上了地精----大队的地精,有组织、成规模的地精。
并且有人声称看到了狼骑兵与大地精,还有人遇上了食人魔,不过这些东西很快沦为一种谈资而已,因为工会的巡逻小组并没有发现地精。
直到凌晨,后面才终于传来消息----退路被封死了,被地精。
临夜再一次感到有问题,在下午的时候地精仿佛是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然后拦住后面的零散玩家,这样有组织、有计划的活动,一般的地精群落是作不出来的。
但这个提议仍旧没有得到认同,工会高层决定优先进行任务,队伍继续前进。
终于到此刻,他们进入了任务区,不过这些人很快发现,原来事情的发展可以比预想的差那么多----吗……第一百章 打开的魔盒 IX幼林森林不是一个旅游观光的好去处,即便是这里没有一头黑龙随着一步步深入森林的中心,临夜知道这一带已经接近了伯明湖区;他说不好现在是什么时间了,队伍之中的每个人有一种怪异的时间错乱感,仿佛从黑夜走到清晨,又从清晨一下子转到黄昏。
在湖区低地附近最后一座山峦上,他记得那个时候天色已经破晓,森林之中的光线一点点充足起来,林子里一度充斥着鸟雀的鸣叫,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但后来一路转向下,海拔好象越来越低,脚下的土壤越来越松软----最后有一些地方一脚踩下能陷进去膝盖深,林子里的蒿草丛也越来越多,低洼地里还会莫名其妙冒出一股股臭水来,那酸臭、腐烂的味道足以叫人掩鼻绕行。
头上的叶片越来越宽、越来越密,光线难以透入,四周又重归昏暗之中;那种感觉就好象从一个气候带进入另一个气候带,温带落叶乔木一点点消失在视野中,取而带之的是沼泽地带的树木----例如红树、榕树,离开水面盘根错节的繁复根系与从上方垂下的大量的气生根形成这里的独特景观。
不断有玩家发出低声的赞叹,事实上来过这里的玩家必然是少数,这里已经非常贴近高级怪区。
而从这里折往西进入幽森山脉,就是那些平日里很少出现在文明社会中的可怕怪物的家园。
不过这里的景色不仅仅是带着一种魔幻般的美而已,与之同时存在的还有危险,那些隐藏在灌木、蒿草从中的沼泽、深潭,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要了你地命,更不要提在这种错综复杂、光线暗淡环境下生活着的怪物。
那些两栖生物,据说有寇涛鱼人与蜥人族,水生巨魔、食人魔。
妖鬼,甚至是毒眼与它控制的地精、豺狼人群落。
玩家在这种不熟悉的地形上战斗,首先优势就削弱了三分之一,如果怪物再用上游击地战术。
那么玩家就要倒大霉。
工会中一些高层也意识到了不对,他们宣布停下来休整,但这一休整就发现了问题----跟在队伍最后面的两只巡逻队不见了,可以说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下每个人都有些不寒而栗,这可是两个巡逻队十多人,足足是这支队伍接近十分之一的力量。
而过了好半天,挂掉的人才放了信鸽回来;信鸽带来的信息包括两个:第一,----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死的,第二。
他们发现复活后是在临近的一个领地,而不是棘堡。
第二个消息倒并没叫工会高层意外,这里本来离伯明港领地----一个比棘堡更偏僻。
仅仅依靠渔业支撑起来的小镇---更近一些。
不过第一个消息也太耐人寻味了一点,十多个人一起死了竟然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疑神疑鬼地商量了半天,最后几个高层得出一个办法:集中行军。
再一次放慢速度。
这个办法让这支队伍安宁了十来分钟,然后他们又一次遇到了袭击。
不过相比起之前无声无息地减员,这可以说是一次正面袭击。
一位工会的牧师玩家正在两名战士的保护下前进,他们行走在队伍最西端,一片面积水地洼地中,附近至少有三队人可以临时策应他们。
森林中一片安静,周围看不到一点危险来临之前的预兆,远远有一些鱼人看到如此庞大的队伍老早就逃开了,这倒叫这些冒险者轻松不少。
当先地战士看到不远处有一块黑色的岩石从水里浮上来,他揉了揉眼睛。
起先以为那是一条鳄鱼。
不过这岩石下一刻猛然从水里拔起,昂起至少有二十英尺高----这是一颗黑龙的头颅,它紧盯着三人之中的牧师,深陷眼眶之中的眼珠子里带着一丝狡诈的光芒。
战士玩家惊呆了,在他的印象中龙都是应该高高翱翔在天上,口喷火焰的、高贵而凶狠的生物,而不是这样猥琐的隐藏在一池污水之中,象条鳄鱼一样等着他们送上门地生物。
不过他的反应也足够快了。
一看到黑龙张开嘴。
他就扑到牧师身边,高高举起盾牌----喷吐攻击。
传说中巨龙最有威力的攻击手段之但可惜的是在他向正前方高举起盾牌时候,左侧的水洼里忽然飞出一条巨型鞭子一样的尾巴,直接将措手不及状态的战士抽出去十多英尺远。
然后黑龙毒眼才猛地从水中振翅扑起,一口咬向牧师。
另一名战士想要营救,但被巨龙用翅膀扇向一边;至于那位可怜的牧师MM,完全吓呆住了,近战不是她地擅长,因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张血盆大口咬向自己,然后一阵云里雾里整个人就飞上了天空。
毒眼一击得手立刻振翅高飞,因为翅膀受伤地缘故它起飞得并不顺利,事实上在这头黑龙长啸着离地的一瞬间它看到至少有三队人马向自己围过来;一些游侠也举起了手中地长弓,箭瞄准着它,在弦上折射出冷冷的光芒。
但它却一点也不担心,一甩脑袋将嘴里的牧师象一截木头一样向这些人群丢过去,然后它紧跟而上,贴地掠过慌乱的人群,张口就是一股强酸喷吐。
至少有十个人倒在喷吐之下,其中两个当场回了复活神殿,其他的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牧师摔死,最开始挨了一尾击的战士比较幸运,只受了一点轻伤。
完成了这一系列攻击之后,黑龙马上拔高,冒险者游侠射出的箭大部分都被它甩在尾巴后面,即使少有的几支命中,也不过造成几点伤害……前后不过是三、四轮的时间,黑龙就已经消失在天空上,好象远远地逃逸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它还会再回来……当我们的视线回到另一边,我们的主角打扫完战场萧焚把玩着手上的战利品---那是一枚璀璨的宝石。
在微暗地光源下闪闪发光;象是一颗钻石,但未经雕琢就完美无暇,每一面都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
它有一个传奇的名字,迦南之心。
传说中古代神祗散落在这个空间之中最为灿烂的星辰,一切凡人法术地本源。
他举起宝石,让流光象水一样倾泻而下,映射出苍白、削瘦的一张脸……苹果,你为什么会选择一枚宝石?因为它有这个价值。
萧焚自然不会说自己有一座法师塔。
恩?格里菲因捧着一本灰仆仆仿佛有几百年历史的魔法书跟在后面,她疑惑地看着法师如此着迷于一枚宝石,偶尔埋下头去小声地咳嗽;矮人走在最前面,爱不释手地抱着他的十字军大盾,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什么。
至于半身人德鲁伊。
他的战利品是整整一袋金币----足足四百枚,这足以让小个子眉开眼笑。
这一路已收获颇丰,不过矮人与半身人叫嚷着要继续向前。
对此萧焚也是先答应下来。
一行人从传送门走出来,来到这间大厅中。
上下两层,上层是回廊。
下层是空旷的大厅,隐约可见三座悬挂式烛台一条线在天花板上分布着;火把只能在这幽邃的空间映出一小团光亮,四周都是帘幕一样垂下的黑暗----黑得令人心悸。
先映入眼帘的是回廊走道地一排扶手,雕刻得好象艺术品一样精致,不过蒙上了厚厚的灰尘、蜘蛛网;扶手每过一段距离有一根柱子,上面各有一只石象鬼的雕象,没有人怀疑这些东西地真实性,如果有人以咒语驱动,它们就会象守卫一样飞起来攻击入侵者。
地上铺着厚厚的手工地毯,原本是褐红色。
现在却班驳不堪,布满了灰尘与一串串小巧的脚印。
这一点引起了几人地警惕,他们放慢速度,寂静空间回荡着静静的沙沙声,仿佛细小的虫子在阴暗的角落噬咬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法师,这是那里?最后矮人忍不住了,他一只手举着盾牌,小声问道。
说是小声。
不过矮人天声那种粗重的声音还是震得天花板上灰尘簌簌直往下掉……嘘格里菲因竖起纤细的手指放在唇边。
白了这个家伙一眼。
萧焚放下宝石,抬起头来左右打量了一下:明明四周是在一片最幽深的黑暗之中。
在他的眼里这里却好象是一间***辉煌的大厅。
远处,四面一周地墙上挂着一副副油画,有人像画也有风景画,不过满是灰,还有一些手印;下面大厅之中,两张二、三十英尺尺长的方桌平行摆放在中央----维持着几百年以来的风貌。
周围本来应该各有一圈椅子,但现在它们四处翻倒,好象不久之前经历过一场台风。
在大厅中,到处都是散乱的脚印和一些垃圾,简直叫人不堪入目。
似乎是一间宴会厅,法师答道:按照巴斯德的记载,这里应该是城堡的主人宴请附近一些大小贵族的地方;另外我要提醒一句,刚才我才发现,那座传送门似乎是单向的……巫妖也需要人际交往吗?矮人大咧咧地抱怨了一句:这什么烂设定?圣武士先生,你这么说是不对地。
格里菲因小声解释:戈尔特生前有好几个身份,它用法术伪装成商人、贵族甚至是一位普通地法师,说不定这座城堡就属于它其中一个身份----用法术不难作到这一点,戈尔特曾经号称最接近神的存在,他若有意掩饰,几乎没人能看穿。
这样吗?矮人点点头。
巴斯德称之为主人,但却没提到过名字,不过信仰厄挈萨摩斯却是一样地,而戈尔特正是这个名讳之下的选民。
法师继续说道。
在那个时代,厄挈萨摩斯这位主导毁灭与诡计的神祗,还是一位拥有强大神力的存在,不至于象现在这样落魄。
法师先生。
我们去那里?半身人德鲁伊对这些琐碎的东西不感兴趣,事实上他对探险与宝藏之外的东西都不太感兴趣:这里看起来好象没有什么油水呀。
我们去一个禁区看看。
禁区,那是什么呀?正太问。
这个名叫巴斯德家伙,不失为一个忠心耿耿地下仆啊。
以他的身份无法出入一些重要的地方。
不过这家伙却将这些地方记下来,以免不小心走错而受到惩罚----这些地方自然就是禁区了。
萧焚拿出册子翻了翻:这附近就有一个。
会有宝藏么?矮人圣武士马上插了进来。
你看我们象是进来考古的么?那倒是……其实在现实历史中,有一些考古地人可是比我们更象强盗呢。
精灵少女静静地说道,然后咳嗽起来。
不能这么说,请不要用强盗这样一个词汇来形容我这样一个正直的圣武士,矮人义正词严地说:我们只是来拿取一些无主之物,将它们从肮脏的不死生物手中解脱出来而已。
这话叫半身人窃笑起来。
不过我有一些奇怪呢……咳咳,格里菲因突然说道:这地方真安静,虽然古旧了一些。
但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如果是充斥着不死生物的地下城,总会给人一种冰冷的压抑感。
萧焚点点头,事实上他也有这种感觉。
这座城堡虽然沉浸在黑暗之中,古旧而静谧,其中每一件物品好象都有成百上千年的历史----但它给人的感觉不是恐怖的压抑。
而是一种神秘。
不过再安宁地地下城,它总归也是一座地下城;这个时候半身人突然却抽了一下鼻子,然后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也许这样说也没错,不过这里有另外一种臭味呢……恩?地精的臭味!啊,好多……我们快跑!他话音刚落,整个大厅就好象从一片死寂之中活了过来,下面一层传来各种各样杂乱、尖嚣地噪音,这些声音起初细小,但仿佛由远及近,渐渐从四面八方响彻一片然后宴会厅下层的几扇大门被撞开了。
一片片丑陋的脑袋从黑暗中涌出来,象潮水一样,数量起码有一百以上。
这些生物拿着各种各样地武器,毫无纪律性,他们在大厅中横冲直撞,有一些跳上桌子,制造出可怕的喧闹声。
远远看去,简直是群魔乱舞。
它们中的一部分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二楼回廊的萧焚等人。
然后一片杂乱无章的木矢飞了上来。
这一轮攻击除了给几个冒险者造成心理上的紧张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然后这些肮脏的生物一前一后分为两股,争先恐后地抢向通向二楼回廊的两处宽敞的楼梯---半身人与矮人脸都吓白了。
这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边至少有五、六十只,下面地精弩手还虎视耽耽,这力量对比根本用不着计算也知道打下去就是一个死字。
再说,地面上那一支大地精、地精掠夺者的组合实在是把两个矮个子吓坏了,一看到地精就腿脚发软。
盾牌!法师吼了一声。
矮人这才反应过来高举起十字军大盾,轻飘飘地木矢打在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力道与机关发出的暗矢差远了,圣武士恍若立在箭矢编织成的暴风雨之中一动不动,总算给他找回一点自信心。
萧焚躲在矮人掩护之后,从第二个匣子里摸出一张卷轴,他吟唱着点燃这张卷轴,手指之间射出一片覆盖四十多英尺的、粘稠的蜘蛛网向正西方的楼梯飞过去。
那个方向的地精正准备冲上楼梯,结果从天而降地蛛网术迎头罩下,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存在能豁免法师难度高得可怕地法术,统统困在其中。
而它们那可悲的力量让其根本无法挣脱,只能愤怒地尖叫着、坐等法术效果结束。
好样地,法师真伟大!少了一半敌人,矮人一下子精神了。
另一边格里菲因却出了问题。
她也想施展一个蛛网术,不过才展开卷轴念出第一个字节就被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法术失败,接踵而来的反噬叫格里菲因小姐痛苦得单膝跪下去,但她倔强地忍受住了。
并再一次打开自己的卷轴匣,然而这一次她摸了个空----蜘网与油腻术卷轴居然已经用完了----精灵少女这才想起之前在甬道里用过一次这个法术来拖延时间,这个时候她心里一片冰凉:难道会因为自己地失误而导致团灭,她简直不敢相信。
一直以来,格里菲因小姐都认为自己应当是一位优秀的法师;她克服了身体上的困难,走到这一步,这让她无比骄傲。
法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看到脸色一片灰白地精灵小姐,忙喊了一声:不要在意。
然后他朝那边望过去----三十多只地精已经冲上了楼梯。
但它们后面还有更多,包括那些从另一边折返的。
再施展一个二级法术要等至少四秒,已经来不及了!萧焚吸了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按照自己的习惯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忽然眼中一亮。
白菜。
打断那根链子!快!法师指着一个方向吼道。
那里,我看不清楚?半身慌慌张张地取下投石索,麻利地往橡皮带子里塞进去一颗黑糊糊的东西。
我给你光!矮人听了马上将大十字军之盾朝向那个方向,并启动了昼明术:一片雪亮的光从盾面上射出来,仿佛一轮燃烧的太阳一样,射出一柄柄锐利的光剑----这剑划破前方六十英尺范围以内的一切黑暗,宛如白昼,使大厅内一片通明、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突如其来地强光让地精们吓坏了,他们本能的以为这是一种攻击,一时之间前面的纷纷后退。
而后面因为惯性一头撞上去,结果两团人马在楼梯上拥堵起来。
这样,半身人终于有机会看清萧焚指地地方----他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一根挂着豪华烛台的链子,距离超过三十英尺,比一根指头粗不到那里去。
我尽量……他甩着投石索,没什么底气地说。
你必须打中,不然我们全都得回老家!矮人举着盾吃力地说:宝藏什么的。
全都浮云吧!达奇保佑!半身人尖叫着将石子投射了出去描述起来好象是一连串琐碎地动作。
不过事实上这一切从发生到完成,仅仅才过了一秒多的时间而已;而空间和时间在接下来的一刻仿佛静止了。
每一个人都看到如下一幕的发生:黑糊糊的石子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在萧焚、格里菲因、矮人圣武士以及半身人自己的眼中,在一楼下面所有地精弩手的眼中,它象长了翅膀一样优雅地飞向那座烛台。
地精弩手盯着这枚石子,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吃惊,然后他们惊慌地尖叫起来,在这些杂乱的声音中,石子准确地击中了那根链子。
一声巨响,黑糊糊的石子在命中地一瞬间猛烈地爆炸开来,链子应声而断,豪华的巨型悬挂式烛台轰然落下----目标正好是东边那座楼梯的开口处。
空间与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重新回到正轨,但下面的地精已经吓呆了,任由那庞然大物落到它们头顶上……轰隆!烛台接触地面的一瞬间,烟尘弥漫。
楼梯下,还没死的地精心惊胆战,尖叫一声四散而逃。
万岁!矮人与半身人激动得抱在一起,格里菲因小姐也情不自禁想要抱住一个队友想要雀跃欢呼,不过这位精灵少女才刚张开双臂就清醒过来,尖尖的脸蛋刷地一下就红透了,讪讪地收回手,将头转向一边。
法师一点也不觉得激动,本来如果实在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他也能用强力法术将这些地精一扫而光;他假装没看到格里菲因小姐一时失态之举,拿出队长地气魄来,大声命令圣武士与半身人德鲁伊道:别急着庆祝,拿起你们地武器给我开路,门在那边!不过是几分钟后城堡内的甬道长长地。
仿佛没有尽头。
矮人抱着盾牌气喘吁吁地跑在最前面,强光影射下两边的景物一闪而过、飞快向后退去----其实墙上也没有什么值得欣赏地东西,无非就是一些侵蚀得很严重的壁画而已。
跟在后面的是萧焚,法师跑得快上气不接下气了。
但即便这样他偶尔还要拉格里菲因小姐一把,因为这位的表现比他更不堪。
最后是半身人德鲁伊,这家伙一边跑一边跳,象一只袋鼠一样。
那瓶什么跳跃药水,根本就没有作用嘛……他大声抱怨道。
不过没人有心情回答他啊……前面有扇门!前面传来矮人惊喜地声音,然后这个矮墩子猛然停了下来。
后面法师刹不住脚结结实实地撞到他身上,然后是格里菲因小姐,然后是半身人,三个人各自发出一声闷哼。
萧焚差点翻了白眼。
他好半天才回过气来,喘息道:矮子!你想谋杀吗,呼呼……他心里也是一股子无名火。
如果不是不想前功尽弃暴露身份,以他的实力犯得着被一群地精追得象条丧家之犬一样么。
一面说,他一面回头去看。
却发现格里菲因小姐直接昏了过去,估计是又被系统强制下线了。
半身人也大声指责矮人是水货,这叫圣武士很不好意思起来。
我是说……前面有扇门。
他结结巴巴地争辩道。
门,那里呀!半身人急匆匆地探着头问道,一个劲地想要挤过来。
法师一把拉住这家伙的领子,然后向门那边施展了一个侦测魔法,门上立刻回应以一点淡淡的白光,然后又是一点昏暗的红光。
预言、塑能,一个戏法或者一级法术,一个是二级法术。
他一个个读出这些信息。
魔法陷阱!半身人德鲁伊尖叫一声。
触电一样的跳到法师背后。
怎么办?谁会解除陷阱?矮人看了后面一眼,抿了抿发干的嘴唇。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这个时候,后面地精嘈杂的吵闹声也传了过来。
我不会。
半身人马上摇头。
法师也耸了耸肩。
没时间了,来硬地!矮人眼睛都红了,他毅然地搓了搓手:我血最厚,又是圣武士,我来!矮人正准备动手。
这个时候半身人却跳出来一把扯住他的盾牌。
尖叫道:你疯了!?这可是戈尔特作的魔法陷阱,以他地等级。
就是一个二级法术也能把你轰成渣!大概是没想到半身人会这么关心自己,矮人听了感动不已,动情地说:没关系,我是圣武士,为了队友而牺牲这是我的责任!然后他拍开半身人的手,大步向那扇紧闭地铁门走过去。
半身人德鲁伊马上再一次拖住矮人的战锤,尖叫着说:你搞错了----我是说你自己死了不要紧,连累我们怎么办!滚!矮人悲愤地踢开这个家伙,回头对法师叮嘱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死了,掉了什么东西的话,记得拣回来给我……法师,这队伍里我就觉得你和格里菲因小姐比较可靠!萧焚略感好笑地看着这两个活宝,点了点头。
说完,矮人大吼一声,一头向门撞去,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门应声而开,但却没有任何预想之中的情况发生----什么冰冻、火焰、闪电甚至强酸、音波,统统无影无踪。
脸都吓白了的半身人左右呆滞地看看,一副不解的样子。
法师微笑着走过去拍拍一头大汗呆住地矮人圣武士,……解除陷阱,我的确不会。
但是你庆幸,我正好有一张解除魔法卷轴。
说完,他扶着昏过去的格里菲因小姐率先进入了门后的屋子里。
另外,表现不错……恩,至少还有那么一点圣武士的样子。
然后。
萧焚补充了一句。
毒眼前前后后五次骚扰之后,最后地、最精锐的五十多名棘堡工会地玩家与他们剩下的两三名工会高层终于找到了这狡猾的、可恶的家伙地老巢冒险者们简直是要气愤填膺了,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制订各种战术来围猎、聚歼或者伏击怪物。
但今天毒眼总算告诉了他们真正的龙是怎么战斗地。
它几乎没有一次正面与玩家交手,总是通过伏击、突袭来达到手段。
而也正是这头黑龙让棘堡地玩家明白了常理是不可依靠的----原来,即使是庞然大物也能依靠高超地潜行技巧与适合的环境与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
水里隐藏的是一张血盆大口,或者一股可怕地强酸喷射;恐怖的、有如骷髅一样的脑袋可能从一抹阴影从生地树林背后探出来,然后叼走他们的一个队友。
更甚至,毒眼还有一次变成了一位寻求帮助的零散玩家,然后出其不意地、狠狠地干掉了他们一整支小队。
他们在出发前,研究了许多次青年黑龙地数据,多次核对它的伤害与自己主力战士防御的差距。
在得出能够一战的结论后才出发来到这里;但倒头来,他们发现对于龙族来说,一切数据都不如眼见为实来得实在。
大多数时候。
毒眼的攻击只是为了牵制他们,很少依靠这些攻击来击杀冒险者。
它最爱的是突然出现在玩家面前、然后从一个黑暗术中将最重要的玩家----例如游侠、牧师或者法师从人群中叼起,飞上半空。
再狠狠地甩出去,无论是多么皮厚的家伙在这种攻击前也显得脆弱不堪。
而且,毒眼还会指使他的部下来骚扰玩家,并趁玩家不能分心时一举从天上俯冲下来,然后至于是喷吐还是攫取,就要看它心情了;事实上它的每一次袭击都在一瞬间完成,然后马上展翅高飞,等到下一次喷吐攻击时间冷却才会再出现在人们面前。
这叫习惯了一般战术地玩家简直苦不堪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要不是他们手里还掌握着毒眼老巢位置的情报。
他们早就转身撤退了,这仗简直没法打。
然后现在,他们终于看到了曙光每个人都红着眼睛看着森林之中这一条裂缝:足足有四、五十英尺宽,一条巨石垒成的小道一及及向下,一直通往地下的黑暗之中;沼泽的积水从这里垂下,瀑布击打在浑圆的巨石上,溅起一泼泼水珠子;在阳光可以照射到的位置,冒险者可以看到缝隙中到处长满了肥厚的青苔。
这里就是通向毒眼地下老巢地入口。
事实上浓郁地腐臭味无时无刻不在向四周的人们提醒着这一点。
临夜与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
点点头。
与龙作战,在狭窄地地方我们有优势。
他说。
如果不是翅膀受伤,毒眼可能会在沼泽地面上选择更好的地方作为巢穴,不过现在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说完,他沿着绳子率先攀了下去,接着是他带领的小队。
或者说,对于棘堡工会的玩家来说,接下来的一战,不仅仅是完成任务的一战,甚至还可以说是复仇的一战。
地下要塞之中矮人一进门眼睛就亮了,就象一条贪婪的巨龙看到一洞窟的黄金一样,小小地一双眼睛从最深处往外燃烧着金灿灿的火焰。
宝库!他后面的半身人发出一声尖叫,象弹簧一样蹦了进来,整个人都贴在那些大大小小的、装满银币的袋子上。
发财了!发财了啊!矮人喃喃自语,他脑子里怎么也计算不出这一袋袋的银币,到底价值多少。
贝莱卡女神我爱你!半身人高兴得在银币上滚来滚去,一把把地抓起这些钱币,放在嘴里使劲咬,活象一个没见过钱的乡巴佬一样。
萧焚一脚踹开这恶心的家伙,这里的银币看着多,但折合成金币最多也不超过两千。
而且还有一个拿不拿得走的问题。
并且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冲过去一下关上铁门,大声对矮人说:来给用身体我抵住!白菜,把装银子地袋子拖过来挡住门!然后他又吩咐半身人德鲁伊道。
之前铁门在矮人的撞击中已经坏了锁头。
现在只能想一些其他的办法来挡住后面的地精。
什么?半身人眼睛都瞪圆了。
把装银子地袋子拖过来挡住门!听不到吗?萧焚没好气地重复。
但是……但是,这可是钱啊!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钱重要,喔……我知道了,命重要。
半身人悻悻地支吾了一句,开始卖力拖起袋子,不过这家伙还是一边往口袋里塞银币,地上淅沥哗啦洒落得到处都是。
第一队地精撞上了门,矮人涨红了脸,他吃力地数道:一、二、三、四……四个!然后又一声巨响。
圣武士哆嗦了一下:又是四个,八个了!快一点呀,挡不住了!一袋袋钱币被堆到门上。
但显然不够,门一下下承受着地精的撞击,已经快要变形了。
矮人脸上青筋突起。
咬着牙,胡子几乎都要翘到下巴上去。
我快支持不住了……啊啊啊!圣武士没命地大喊大叫,半身人则在一边搬袋子累得快象条狗一样了。
萧焚翻了一遍卷轴匣子,发现竟然再找不到一张蛮力术或者变巨卷轴,事实上低级卷轴本来他就不多,再加上辅助类的也大部分在青蛙王子与雪手里。
他想了一下,悄悄摸出一张高级卷轴塞在袖子里,准备好在最后的时刻扭转战局。
砰!又是一声巨响,矮人直接从门上飞了出去,不过他马上又扑了回去。
但即便是这样门还是开了一条缝----地精将一些长矛从那里伸进来,卡住不让门再一次关上。
狡猾的家伙!矮人圣武士气得叫嚷起来。
用这个!半身人突然把钱袋子一放,从怀里掏出一瓶表面满是灰尘的药水,蛮力术药水!该死,你竟然还藏了一瓶!矮人眼睛都瞪圆了:等等,你干嘛……这东西早就变质了根本没用,你……咕咕咕……被半身人强灌进去一瓶子三无产品,矮人圣武士肺都气炸了。
他只想跳过去掐死这个可恶的、玩草皮的德鲁伊。
不过正在这个时候。
他开始感到一股可怕的力量突然从自己地身体中迸发出来。
……金属扭曲时发出的哀鸣简直尖锐得可以刺穿耳膜,在每一个人----当然。
不包括昏过去的格里菲因小姐----奇异、甚至说震惊地眼神中,铁门在矮人手上瞬间弯曲变形,像一发炮弹一样向甬道中飞射出去。
那感觉,就仿佛有一条巨龙一尾巴抽在上面一样。
而正在撞门的地精就倒了大霉,甚至连惨叫都没有机会就连门带人一起砸成了肉饼;从矮人的经验估算来看,他这一下子起码干掉了二十多只地精。
喔……半身人张着嘴呈一个O形,发出一声长长地感叹。
矮人更是兴奋,他大声感叹道:赞美奥摩丁,以这神奇的力量的名义!不过这矮子很快就发不出声音了,因为他看到不远处,一队队地精从变了形的门下面、背后钻出来,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盯着他们几个。
喔……半身人又发出一声感叹,他下意识地一步步后退。
好吧,……干得不错。
萧焚干巴巴地赞叹了一句:现在是真正地瓮中捉鳖了……他将手指扣在那张高级法术卷轴上,随时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而正在这个时候,他耳边传来了半身人德鲁伊的一声尖叫。
啊法师立刻回头,却发现原本半身人站的地方空空如也,这家伙的一声尖叫却一直在耳边回响,只是在渐渐变小,或者说是逐渐远去。
萧焚立刻反应过来,他的目光落到那个方向上的一面墙上,那儿显然有问题。
拦住那些地精,给我一点时间!法师一边命令矮人圣武士,一面伸出去手去摸了一下方砖砌地墙面----但这一下他竟然摸空了,原本是墙面的地方竟然没回应来任何手感,他的手就像插进去了一样。
另一边,矮人一锤子敲翻了一只冒冒失失冲上来的地精,这干净利落的动作吓退了其他的地精,令他们一时不敢攻上来;毕竟作为一个四级角色,在狭窄的地方与地精单打独斗他还是很占优势的。
可惜地是,这也只是短时间内地优势而已,无论是冒险者还是地精,都明白这一点。
矮人圣武士冲这些肮脏的、卑劣地生物呲了呲牙,本来他还想冲上去扩大战果,不过一片从天而降的银色粉末阻挡了他的去路;他认识这些粉末,之前在森林中他曾见法师用过一次----果然,那些地精立刻捂着自己的眼睛满地打滚起来,还发出凄厉的尖叫。
矮人有点疑惑,他见过法师使用过好几次法术,但奇怪的是好象每一次都没有生物能豁免成功,甚至之前那五、六十只地精竟然被一个蛛网术全部命中,而现在也是:甬道内的地精无一幸免。
不过他没想到太深,只觉得法师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一点。
事实上看到地精滚倒在地上,矮人圣武士一阵欣喜,他心里狂喊:机会来了!然后就想冲上去,不过这个时候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扯住了他的领子,他知道那是法师干的。
以矮人此刻的力量,十个萧焚也不够他拖的。
不过出于一种并肩战斗到现在产生的信任感,矮人圣武士没有挣扎,任由后者把自己拖了回去。
进去!萧焚指着一面墙对矮人说道。
那个该死的半身人呢……什么?圣武士愣了一下,看看那墙,又看看法师。
冲进去,那里是暗门!快,法术持续时间不长!矮人一怔,随即点点头朝那里冲了进去----然后是一声瓮声瓮气的尖叫。
萧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那些地精,有些疑惑于这些地精与森林中那些地精之间战斗力的差距。
不过他没有想太多,马上横抱起地上昏睡的格里菲因小姐----手感很好,精灵少女的身体轻柔得好象没有骨头一样---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来,然后紧接矮人之后法师也跳进了暗门之中。
羽落术!耳边是呼呼风声,急速下坠的黑暗中,法师手上的戒指散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
不过那啥,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第一百零一章 打开的魔盒 X半身人呛着水从水潭里爬出来,一只手拽着象秤砣一样的矮人圣武士。
两个人全身都湿淋淋的,武器、甲胄以及背包,无一不挂着水珠。
特别是矮人那浓密的大胡子,简直象一条浸了水的毛巾一样,可以拧出水来。
即便是在这样的景况下,圣武士仍紧紧地抓住他的宝贝没有松手----阿泰尔的宽恕,大十字军之盾,盾上的昼明术一直在产生作用,明亮的洁白光线破开幽深的黑暗,勾勒出这个地下的大概轮廓:一个地底洞穴之中的寒水潭,幽幽的深不见底,四周是一片开阔的空间,生长着一丛丛嶙峋的石钟乳;光线照在这些奇形怪状的尖石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来,仿佛上了釉的瓷器一般。
离水潭更远一些的地方,却又是另一番风景----尖石之间倒悬着一根根冰晶,那边仿佛是一个冰雪的世界,长长的冰棱柱一片连着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厚厚的冰雾气。
也因此,整个洞穴之中寒气逼人,直叫人打牙战。
不过诡异的是,冰雪与水潭之间好象有一条天然的分界线:以一个三十英尺半径的圆为范围,界线两边泾渭分明,冰晶一进入这个范围就自动融化,化为雪水注入水潭之中。
另一边,水潭往上一片漆黑,昼明术的光在这里也够不到边----事实上两个人就是从那儿掉下来的。
这些奇异的景观维持了一小会儿,矮人地盾牌上的光线就一点点暗淡了下去,最后闪烁了两下。
四周重归黑暗。
……快生火。
矮人喘着粗气说,他象要死了一样躺在岩石上一动不动。
毕竟你得体谅一个穿了二、三十公斤铁甲的家伙在水里的感受,那简直是糟透了;虽然有半身人德鲁伊地帮助,但是还是把他折腾坏了。
你别催。
我在弄!半身人正太一贯地尖声尖气地说:不过不小心进了一点水,有点麻烦……黑暗中传来燧石与铁片的碰撞声。
这是什么地方?即便你这样问了,但我又怎么回答呢?这倒是……该死的好冷。
你能快一点吗?我这已经是最快了!那是因为你无能!可恶!我说过,是因为不小心进了水地原因!一个优秀的冒险者。
是会好好将自己地生火工具用油布包裹起来的。
矮人先生,这是----不小我们矮人故乡有一句谚语:不要总为.电脑看小说访问自己的愚蠢找借……你这可恶的、又矮又蠢的家伙,再废话我就把你丢回水里去!半身人终于也恼羞成怒了。
圣武士收声了一会,一片安静,洞穴中传来沙沙沙的轻响。
你听到什么声音?过了一会,他又问。
啊----半身人愣了一下子,他侧耳倾听然后抱怨起来:该死,一定是你声音太大引来怪物了!阿哈。
矮人得意起来:刚才谁的嗓门比较大?半身人恨不得将手里的燧石丢到这个家伙地脸上,见鬼,你也有一半的责任好吗!?他没好气地叫道。
两人争吵地当口,头顶上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还有闲心争吵,要不你们想办法杀死对方一个,留下的当作是怪物的下一餐?这话叫两人同时闭嘴,然后四个光球从头顶上方的黑暗之中飞出来,将地下洞穴重新照亮;法师横抱着精灵小姐从那里缓缓飘落下来,猩红色的袍子无风自动----他落到水潭上,魔法轻盈地托起他。
使他可以在水面上行走。
这个效果只维持了一瞬间,不过法师在那之前已经一步上岸。
他打量了一下眼四周的环境,最后目光落到那些纵横交错的冰棱柱子上,皱了一下眉。
一个地下的冰窟,你们两个活见鬼地,竟然视而不见?法师吸了一口气,怒气勃发:这是南方,不是苏赞高原上的冰川带!这叫我很好奇。
你们究竟是怎么练到四级的?事实上这些自由玩家就是这样。
虽然个人技术精湛、经验丰富,但是一个个都是自由主义者。
散漫而没有纪律。
在平日里自然没有人指责,不过他们经常在队伍中也没有什么责任心,仅仅是凭自己的喜好行动而已。
法师的斥责叫矮人的脸红得跟番茄一样,半身人也讪讪地笑了一下,不过这些羞愧对于怪物的到来于事无补,洞穴深处的沙沙声越来越近了。
矮人抄起战锤,洞穴内好象越来越冷了,叫他直哆嗦;萧焚用了一个魔法伎俩稳定了一下他地体温,不过看起来似乎作用不大。
半身人也紧张地拎着棍子,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未知怪物将出现地方向。
法师将格里菲因小姐轻轻搁在一块岩石背后,然后从匣子里掏出一张燃烧之手卷轴,但想了一下,又拿出一张蛛网术。
三个人起先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过寒水潭附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提供隐蔽的地方,最后他们只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等待敌人地出现----你猜是什么怪物?半身人小声问矮人。
一条白龙?矮人想了想。
你疯了,那玩意儿会要了我们的命的!半身人瞪圆了眼睛。
该死,我只是猜测而已……矮人嘟囔着说:那---冰精吧。
.手机看小说访问WAP.16K.CN仿佛是为了回应矮人的话,一个硕大的、长相凶恶地蜥蜴脑袋从黑暗中冒了出来----它呈一个流线的三角形,琥珀色的眼球深陷入高耸的鹳骨下;鼻孔在三角尖上。
扁平狭小;上下颌强韧有力,嘴里长满了冰晶一样地尖牙。
在三角形的顶上,额头处,乳白色的皮肤上覆满了一片片冰蓝色地坚固鳞片。
使这生物看起来就象是一只不太好对付的对手。
龙……呜呜呜……半身人德鲁伊一个劲地捂住矮人地嘴,虽然他的脸色也是一死苍白。
然后这个蜥蜴脑袋整个从黑暗中探出来----后面是它的身体,一品片冰蓝色厚鳞片在魔法光线下闪闪发光。
一条条螺旋形的线勾勒出它强健而有力的肌肉----它没有翅膀,梭形的身体。
长长的尾巴以及强有力的六肢:当然,上面长满了锐利地、冰锥一样的尖爪。
这不是龙。
萧焚几乎听到矮人与半身人一起松了口气的声音。
但他自己可一点也没有这样的感悟,他作了一个神秘知识检定,终于从迦南浩瀚的生物、怪物列表之中找出这样一种亚种蜥蜴的名称。
这是霜蜥蜴……咳咳。
一个女声说道。
格里菲因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盯着那头可怕的生物,脸有些白。
霜蜥蜴!半身人差点从地上弹起来,他用最低的声音、最夸张的表情说:格里菲因小姐你没有看错吧!霜蜥蜴可是二十四级的怪物,有足足七个挑战等级。
比青年黑龙也差不到那里去……不,它比黑龙差远了。
法师摇摇头:不过,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致命地威胁。
或许因为过于紧张,几个人自动忽略了法师这里使用的你们而不是我们。
它会发现我们吗?精灵少女有些害怕地小声问。
应该……不会吧。
矮人冷得直哆嗦。
事与愿违,霜蜥蜴三角形的脑袋左右环视了一圈,然后挪动着笨重的身体明显向他们这边迈出了一两步。
仿佛是一种错觉,每个人都看到一轮朦胧的白色光雾以霜蜥蜴为中心向这边扩散了过来……然后系统提示在萧焚耳边响起:系统提示:你受到冰冻光环的影响,受到1D12(8)寒冷伤害,灵活度降低百分之二十持续一轮。
这个提示让每个人都坐不住了,不管是矮人、半身人还是我们的精灵小姐。
都不过是三、四级的角色,其中生命最厚地圣武士也不过也才四十多一点;甚至就算是高达十五级地帕林,天生贫血的他事实上生命反倒还没有矮人圣武士高。
这还没开始实际接触,一下就去了几乎1/5还多地生命,任谁都受不了;尤其是格里菲因小姐,作为一个命比纸薄的三级法师----一轮打击几乎使她纤细的身体上都凝出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精灵少女脸色白得发青,嘴唇都冻成了乌黑色,看她苦苦支撑的样子估计再一轮就要陷入濒死状态。
萧焚也是苦不堪言。
因为他的末日族裔模板(注)带来的能力。
寒系伤害对他有140%的额外加成,这本来1D8的寒冷伤害。
到他这里就变成了1D12。
(注----次级火系生命:对火系攻击降低40%,寒冷系攻击将对玩家造成140%伤害。
)该死,这是什么鬼能力!居然连豁免都没有!矮人第一个跳了起来,他双手紧握着战锤----但上面已经挂满了冰渣子。
法师几乎是下意识地往格里菲因小姐身上拍了一个抵抗寒冷伤害,而精灵小姐也反应过来为圣武士施展了一个同样的法术;最后是德鲁伊,他自己摸出一张抵抗寒冷卷轴来拍到身上,一圈蓝、绿相间的光环闪烁在他的厚皮甲上。
这一轮行动立刻惊动了霜蜥蜴,这头可怕的、连血液都是冰冷的生物从喉咙里滚出一连串低沉的咆哮,然后六脚摆动呈S形向法师扑来。
系统提示:你受到冰冻光环的影响,受到1D12(5)寒冷伤害。
灵活度降低百分之二十持续一轮。
寒气扑面而来。
萧焚技巧性地后退,并以一个缓慢地动作从怀里掏出一瓶治疗中伤药剂往嘴里灌去。
而接下来,抵抗寒冷的效果同样降临在他的身上---半身人德鲁伊施完法立刻以一个翻滚拦在精灵法师身前,双手紧握木棍----当然。
他皮甲上已经挂满了冰尖柱,脸色也有一些不大好看。
矮人最惨,身着全身铠甲的他本来灵活就不高。
这个冰冷光环地负面状态让他几乎没办法迈开步子;圣武士几乎每走一步整套铠甲都要发出咯咯吱吱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他费了好大劲才挡在了萧焚与霜蜥蜴之间。
大口喘着气,脸色灰败。
霜蜥蜴仍在前进,格里菲因小姐施展了一个炽焰法球向它滚去,但前者机敏地避开了;法师小姐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她大概已经想到了CR7的怪物那远超于这个阶段地反射豁免。
三十英尺的距离不过是一瞬即至,霜蜥蜴发出一声凶狠至极地咆哮----它后肢支撑着地面,整个身体都直立起来,两对前肢象弹簧一样拉伸舒张。
锐利的爪子在暗淡的光线之下闪烁着点点寒光。
它想要越过矮人扑向法师,但我们的圣武士不会给它这个机会,他怒吼一声一锤子向这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塞过去。
喀嚓一声脆响,矮人手一抖: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一锤子敲在了铁板上,但事实并非如此,而是霜蜥蜴一口咬住了战锤。
看着那一排排嵌入钢铁之中的冰晶牙齿,矮人打了一个寒战,无法想象这东西咬到身上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后果;他下意识拽了一下自己的武器,但没有成功,反倒是霜蜥蜴挥舞着两对前肢横扫了过来……神啊!矮人吓坏了。
将战锤一丢,双手取下十字军大盾高高举起。
事实证明这个举动救了他一命,霜蜥蜴前两击狠狠地扇在盾上,.手机看小说访问wap.1бk.cn打得矮人圣武士连连后退;然后第三下它暴怒地掀开这块坚固地铁板,最后一下拍在矮人的胸口,直接在那里的胸板甲上划开三道长长的口子。
鲜艳的红色液体喷涌而出来,还带着热腾腾的白雾,矮人一身惨叫。
几乎瘫软下去。
不过圣武士也是一个顽强的家伙。
他红着眼睛、在最后一刻还用粗粗短短的手臂推开霜蜥蜴的爪子,用盾牌狠狠地扇这生物的脑袋。
两下盾击没对霜蜥蜴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只是将它彻底激怒了,它随手甩开矮人将他抛到岩壁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然后继续向萧焚扑过去。
矮人争取到了宝贵地时间,这个时候萧焚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法术。
法师盯着霜蜥蜴的眼睛,虽然对方是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但法师见过更多比这个更加可怕的存在----无论是巨龙还是恶魔领主,因此他连一点紧张的心情都欠奉,只伸手一指道:蜘网术。
或许霜蜥蜴可以无视格里菲因小姐的法术DC,但绝对不是萧焚的;虽然本能地意识到这个穿着长袍地人类是最危险地敌人,但霜蜥蜴此刻无法再前进一步去撕咬这个敌人,因为又粗又韧的魔法蛛丝缠住了它地手脚,让它只能一点点挣扎着挪动着前进……接下来,格里菲因小姐的炽焰法球终于从后面追了上来。
缠绕之中的霜蜥蜴再没办法闪避,只能任由那团明亮的火焰撞上身躯的左侧,然后一团火光爆开,霜蜥蜴头上冒出一个血红色的-11,然后蜘网术被引燃,又是一个-12。
事实上作为寒系亚种,格里菲因的炽焰法球对这只恶心的蜥蜴原本造成了20点伤害,但是作为一只二十四级的生物霜蜥蜴拥有高达24%的基础魔抗,再加上等级压制,一增一减之间,伤害就少了一半;反倒是萧焚的蜘网术,因为引燃蛛丝造成的伤害并非法术效果,却让霜蜥蜴挨了个全伤。
接下来是半身人德鲁伊的炽焰法球。
这可一点不比法师小姐的差劲,它造成了足足9点伤害。
霜蜥蜴发出恶毒地嘶叫,没命地在地上翻滚妄图将燃烧着蜘蛛网从身上滚落。
但看起来不大成功;它漂亮的、冰蓝色的坚固鳞片也变成焦黑一片,有一些地方甚至烧得露出下面的新肉来,那怕是这恶心地爬虫皮糙肉厚,但面对这样的三连击也是有够受的。
它彻底暴怒了。
愤怒几乎让它不清醒起来,此刻这爬虫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萧焚撕成碎片。
格里菲因小姐发出一声尖叫,她眼睁睁地看这头处于狂怒之中地生物突然从地上窜起来扑向自己的队友。
一时之间却找不出什么好地法术来制止。
半身人德鲁伊拦在她前面,这矮个子想施展一个召唤动物盟友。
但看起来晚了一点。
矮人在另一边,他匆匆个自己拍了一个圣疗,然后扛着瘪进去好几处的大盾冲过来;但还是够不上,他步子有些轻浮,看得出来这家伙此刻仍然处于虚弱之中。
萧焚很平静,他后退一步---法师几乎已经站到水潭边上,蓝色的冰晶沿着的长袍外缘蔓延,从后缘开始冻结起来;不过抵抗寒冷让法师一丝也没有感受到寒意。
他施展了一个镜影术,这个法术让他凭空多了四个一模一样的分身。
霜蜥蜴四爪横扫,一瞬间击碎了三个幻影。
这让法师松了一口气,事实上就是硬挨上一巴掌他也没有什么担心的,黑暗秘法规则提供的白骨装甲应该扛下至少一击,不过那样估计这三级法师也就装不下去了。
霜蜥蜴之后。
轮到萧焚反击,他双手平举托起那张卷轴,拇指相接,两掌扇形平伸向前-燃烧之手。
一层火焰从法师双手之间喷涌而出,几乎是劈头盖脸地砸到爬虫的脸上。
后者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地嘶吼,然后象一条绷紧了的弹簧一样弹卷回去;火焰沿着霜蜥蜴的头向全身蔓延,差一点将这家伙烧个半死,它惨叫着,连连后退。
为了避免露馅,萧焚关掉了伤害显示,但他自己知道,这一击他造成了32点伤害。
与此同时矮人圣武士终于从侧面赶到。
他用肩膀顶着大盾一个鱼跃撞向霜蜥蜴。
砰地一下将这可怕的爬虫从法师身边推开----庞大的寒系亚种怪物向后倒去,正好压在德鲁伊刚召唤出的狼身上。
碾压加上冰冻光环的伤害直接将这可怜的小家伙送回了老家。
可恶的矮子!你……你到底是那一边的!半身人气得直跳脚。
不过说归说,他手上却不慢,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柄轻型弯刀,嘴里吟唱了几句,刀锋上立刻一片火红。
接住!半身人德鲁伊轻轻一抛,轻型弯刀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地弧线向矮人飞过去;我们的圣武士马上就想要去抓,但立刻烫得嗷地一声狼嚎,刀落到地上,立刻换来白菜大声的嘲讽。
见鬼,这只是失误!矮人大声抱怨,一面手忙脚乱地从地上重新拣起这柄利刃。
灼热武器,德鲁伊的II级神术----霜蜥蜴扑灭火焰终于从地上重新滚爬起来,它灰头土脸,浑身是伤,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凶狠;这头畜生终于冷静下来,之前的伤害(特别是法师的燃烧之手)让它第一次感到了生命的威胁,此刻它眯起小小地眼睛谨慎地打量起自己地对手----那个可怕的红袍人类,一个能发出火球地女人与矮个子,还有一个皮很厚的矮子。
现在这个皮厚的矮子也拿着一把红光闪闪的武器,那东西让它本能地感到不舒服,这是有威胁的征兆。
它衡量了一下自己与猎物之间的实力对比,然后不甘心地发出低沉的咆哮:之前是示威,而现在却是示弱。
然后这头野兽掉头钻进冰窟之中,动作迅速,只留给后面四人一个背影。
跑了?矮人一愣。
半身人德鲁伊侧耳听了一会,才肯定地点点头:跑了。
他回答说。
听到这样的回答,格里菲因小姐第一个瘫坐到地上,脸色苍白地小声感叹:啊。
好可怕……咳咳咳!萧焚也是松了一口气,带着三个拖油瓶,来对付这样一只超过他们整整二十级的怪物实在是一个悲剧。
尤其是在他只能使用不超过三级(包括卷轴)法术地情况下。
接下来,洞穴中难得安静下来一会。
但很快就为矮人的一声惨叫所打破:奥摩丁在上啊,这可恶的蜥蜴居然就这么跑了!我们的经验啊!他这么一喊,正太德鲁伊也唉声叹气起来:对呀。
那么辛苦地越级战斗……竟然连一点油水都没有!我可是用了好几个卷轴呀!该死,我要投诉!对。
投诉这破设计!这两个活宝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精灵小姐却少见地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奇怪地看了法师一眼。
当然有奖励,萧焚左右看了一眼:你们不觉得这里的环境有问题么?什么问题?一直在观察法师地格里菲因小姐马上反问。
矮人与半身人也停下抱怨,将目光投向这边。
……你们看,水潭周围环境的差异。
法师解释道:冰窟到这里就嘎然而止,冰雪自动融化,但温度在这两个位置却没有产生实际地差异。
这不应该是一种自然现象。
换而言之,是一个法术、或者魔法物品产生的效果。
法术还好说,半身人忽然反应过来,他激动地说:如果是魔法物品,这个水潭前后至少有一百英尺见方,能在无主的情况下影响如此大的范围----至少是一件传奇物品了吧?不!次神器!矮人一听,眼睛也亮了。
法师想了想,说:对,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是上面的暗道。
从暗道到这里,原本应该有很长一段距离。
但十一贤者令这要塞陷入地下。
剧烈震荡必然导致断层,除了受强力法术保护的观星台与尖塔,城堡在地下部分的结构应该完全改变了----那怕是我们之前没有注意到,但暗道也不应该是这么个修法。
事实上,这个地下洞穴原本的设计者是想以霜蜥蜴来作为某个重要位置地守护者,而窃贼要想到达那里就必须穿越冰窟并与那头野兽作战……简单的说,冰窟的另一面才是正面;然后是这里,这里才应该是守护宝藏的密室。
格里菲因小姐瞪大眼睛:那岂非是说。
原本我们可以不与那头霜蜥蜴交手的?这话叫矮人圣武士与半身人德鲁伊都羞愧得低下头去。
但法师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我们可以用超游戏的思维来分析这个问题:首先迦南是一个游戏。
设计者不会给出一个没有挑战的丰厚奖励。
或者说,即便是拿到了这里的宝藏。
但我们要离开,也必须通过这个冰窟……又或者,你也可以利用飞行、气化一类的法术原路返回,但那百十个地精的遭遇不一定就比霜蜥蜴简单。
而且,因为传送类法术地存在,我想设计者还会有一些后手。
听完法师的长篇大论,矮人首先挠挠头,说:好吧,不管怎么说!总之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意思是这里有宝藏?次神器!半身人尖叫起来。
格里菲因小姐也颇感兴趣地看看四周,她用舌头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说道:有没有,试试就知道……咳咳。
她一面轻咳着,平伸出双手吟唱了一段奇怪的咒语。
一片灰白色的光从她的指尖放射出,这光渗透进水中、四壁、岩石中,以及每一个它可以触及的地方,然后空气渐渐波动起来,整.电脑看小说访问个洞穴中都弥散出一层醒目的蓝光。
幻术!精灵小姐与法师同时说道。
在他们说出这个词语地一瞬间,每个人都接到一次关于意志豁免地系统提示,然后圣武士、精灵小姐与萧焚豁免成功,半身人德鲁伊却很遗憾地失败了。
于是地底洞穴内的景象在其他三个人眼中变幻起来。
水潭虽然仍旧是那个水潭,但它地中心却凭空出现了一根岩石形成地天然柱子----柱子上平平稳稳地放着一颗水晶球:拳头大小。
通体透明,从内往外不断地散发出一种诡异的红光。
它非常美,好象一颗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的光球,只让人看了就从心里感到一种灼热。
仿佛周围的寒意一扫而光,连黑暗都被驱退了不少。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半身人德鲁伊在一边焦急地问他们看到了什么。
我不去!矮人圣武士只看了一眼那柱子四周地深水。
就坚定地表示了立场。
法师则看了一眼格里菲因小姐,轻轻点点头。
示意她去拿。
同样是在地底,死亡与寒冷笼罩的地下深处。
这儿隔绝了阳光与绿意昂然的森林,剩下地只有一片死寂、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六十多个人一个挨着一个,艰难地在黑暗地环境中摸索着前进;这里没有一条开凿好的道路,只有乱石与腐烂的真菌类---岩石的表面长满了湿滑的地衣与苔藓,一个不小心就会滚落下去,掉进黑暗的深渊之中绝无生还可能。
而且他们还得小心突然袭击,这附近似乎已经被毒眼的爪牙所掌控。
到处都是防不胜防的冷箭。
领头几个人举着火把,这微弱地光源并不能给黑暗中的旅人带来多少心理安慰;但同样的,也减少了敌人命中他们的几率,这样至少比将自己象靶子一样暴露在十字弓的射击范围之下要好。
不过即使如此,减员的出现还是必然的。
一个游侠艰难地爬上岩石的顶端,他吸了一口气,回头向下望去----那个方向是自己的队友、以及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然后他向下面一个法师伸出手去,想要拉对方一把,但不远处弓弦一响,游侠立刻捂住胸口露出痛苦地表情……他徒劳地向要抓住什么来维持自己的平衡。
但这只是一种奢望,伴随着一阵惨叫这名玩家从此消失在了深渊之中。
当然,不负责任地说一句,或许十多分钟后他会重新出现在某个地方的复活神殿里,不过这已经是题外话了。
这次袭击在队伍中产生了一阵骚乱,人群中有人喊出豺狼人这个名字。
临夜仰头向上面往去----那个方向上黑影憧憧,不过凭直觉,他知道敌人在那里----因为那里有一处比较适合隐藏的岩石凹口。
天火。
打那里!他冲头顶上的人喊。
那个法师立刻还击了。
他向那边丢出一个火球----黑暗中火光一闪,几只豺狼人在一阵嗷嗷呜呜的凄叫中飞下了深渊。
然后又是一阵报复性的十字弓矢打击。
两三个在山岩上攀爬的工会玩家象石头一样滚落下去……天火射出第二枚火球,这次他炸飞了一处豺狼人地简易碉堡,起码有六只豺狼人一起见了它们地神。
然后他为自己补了一个防护箭矢,而在他的带领下,棘堡工会地法师纷纷出手---三到四枚火球,以及数十发绚紫色的魔法飞弹划破黑暗----接踵而至的连番爆炸生生在前方开辟出一条路来。
玩家们发出一声欢呼,但就象是公鸭子被扼住了喉咙:他们马上笑不出来了。
一头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毒眼双翼舒张第一次完全地释放出了自己的威压;它从玩家身后掠过,恐怖的龙威让所有人都战栗起来,几个随队的生活职业玩家当场抓不住岩石滚落下去,无一人例外。
然后是一片无边的、连火光也无法穿透的黑暗降临了,每一个人都知道、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感到一阵阵强风从四面八方扑来,鼻子里充溢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耳边有人发出惨叫,有人从身边滚落,但他们只能听到,却无法用眼睛去看。
一种深深的绝望笼罩了每一个人,这种一面到的屠杀几乎令不少人想要立刻放弃了,但工会高层的大声鼓舞让这些人稳定下来,然后牧师使用了昼明术。
当黑暗被驱散后。
临夜骇然发现五、六十人地队伍几乎去了三分之一,法师全灭,倒是游侠与牧师序列几乎还保存完好。
同时,这位有经验的玩家也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他们已经找到毒眼的巢穴。
接下来将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面对面的决斗!玩家地反击很快组织起来,毒眼这一次终于退无可退,除非它打算放弃这个得来不易的巢穴。
它的翅膀上很快插满了硬杆羽箭。
腹部也多了两条口子---伤上加伤几乎叫这头青年黑龙痛苦不已,它放弃飞行。
在巢穴处占领一个至高点,用爪子、翅膀与尾巴将每一个爬上来地玩家扫下去。
但短兵相接也让它陷入一种窘境,体力飞速消耗,但玩家却仿佛越杀越多。
它干掉了二十个或者更多的敌人,但玩家还有一半甚至更多一些。
有一次他拍下去一个战士,另一边差点让一个游侠找住机会爬上来占领有利位置;它用掉了每一天一次地腐化水质才干掉这个家伙,但自己的胸口也留下了半截羽箭。
毒眼喘着粗气,脑子里不断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临夜与最后三个人爬上岩石之上的巢穴时。
几乎累得快断气了,他一度以为自己要失败了,没想到最后却赢来了胜利的曙光;这场人与龙之间的战争最后就象两根绞在一起绷紧的弦,在任意一方断掉的一刻到来之前,双方都以为这已经是自己地极限了……但最后工会的玩家还是取得了胜利,这归功于玩家手中源源不断的补给品,或者说假如迦南中没有一个关于体力的设定的话,说不定毒眼可以笑到最后。
不过无论怎么说,当临夜第一次看到这头给工会带来噩梦的黑龙----毒眼时,这头庞大的蜥蜴正倒喘着粗气趴在地上。
完全没有还击的余地了。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条龙的眼睛很少见地有两种颜色,一金一紫,据说它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不过总而言之,这是一头暴躁而狡猾地野兽,它随时可以给它的敌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它是一条龙,迦南中最传奇的生物之一----但现在也已经穷途末路了。
它半伏在地上,一只眼睛眯着。
从内往外淌着血。
也不知道是否瞎了;它的翅膀几乎是被钉在地上,浑身都是伤口。
这些伤口如果出现在任何其他同等级生物上就会要了它们的命---但毒眼却顽强地活了下来。
他们看着它,它也看着他们:恶毒地。
有那么一瞬间,临夜似乎感到这头可恶的蜥蜴露出了一个狡诈的微笑。
起先他以为这是一个错觉,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妙。
他感到腰上一阵撕裂般地剧痛传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地同伴----或者说他起先以为那应该是他的队友,但现在这个家伙正用一把长剑捅进自己地身体里;他试着还击,但错失先手的情况下这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在身体失去最后一丝活力之前,临夜到最后都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一片黑暗笼罩了他……格里菲因小姐一脸古怪地将手中的红球交给法师,也没有说话,脸上是一种说不出诡异表情。
火焰之心,法师当着其他人的面读出这物品的数据,不过他愣了一下:任务物品?任务物品!?矮人与半身人同时跳了起来。
恩……我才取下它时,它还有一段别的属性介绍……精灵小姐小声说:不过马上就消失了。
萧焚皱了一下眉头,说实在话,迦南中的任务物品千奇百怪什么都有,有些可以媲美神器,有一些却是彻彻底底的鸡肋,甚至还有一些直接就等于没有用;而又有一些任务物品在固定的人手中是神器,在另一些人手中却一文不值,这样的东西可以说他手中也有。
说说。
他沉吟了一下,问道。
那行文字是这样的----我选中之人,必从火中生出双翼;它从烈焰之中打开那道路,让第七个行走在大地之上----我的主人,你的旨意乃至高的存在。
格里菲因小姐一字一句地回忆起那之前段话。
这是什么?半身人德鲁伊疑惑地问:装神弄鬼的一句话?或者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任务也说不定?矮人望着个火红的光球,喃喃地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宝藏呢?半身人没好气地叫道。
法师耸耸肩:看来这就是宝藏,或者说,这是获得宝藏的第一步----当然,你要想继续走下去的话。
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们,后面的路恐怕就不仅仅是一只霜蜥蜴那么简单了。
矮人与半身人面面相觑,不过最后贪婪还是战胜了理智,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继续!格里菲因小姐呢?萧焚回头去问。
我一个人又回不去,当然只有跟着你们……咳咳。
精灵小姐很巧妙地推卸了责任。
法师听了本来想笑一下,而正是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却变了变----因为他看到,在不远处的冰窟中,一张苍白的、好象水晶雕成的脸正从那里浮现出来---那象是一张矮人的脸,长着浓密的胡须,大鼻子以及高耸的额头。
不过它整个都是由冰晶构成的,眼睛也好,鼻子也好胡须也好,无一不是由冰雪形成,仿佛是一座活动的冰雕。
那张脸从黑暗中走出来,它冷漠地盯着在场的人,最后目光落到萧焚手中的红色光球上。
眼神里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是憎恶或者惧怕,也或者有一些其他的感情在里面。
洞穴中一片安静,那张冰脸又稍微退回去一些,它嘴唇仿佛动了动,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了一句话。
不过在场没有一个人听懂。
别动手!萧焚拉住想冲上去的矮人圣武士,一面盯着这张神秘的脸,脑子里飞快地检索着知识,未知事物总是令人感到紧张,即便是萧焚也不例外;同时他又微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格里菲因小姐,后者同样是一脸严肃。
那么,这究竟是什么?第一百零二章 打开的魔盒 XI法师伸手拦下矮人冒失的举动,他说别动手!,这句话起了作用----冰雕刻出的脸上先呈现出一副思索的表情----覆满白霜的长眉低垂下去,宽厚的嘴唇紧抿,冰削成的鼻子皱成一团。
过了一会,这张脸的五官舒张开来,厚厚的嘴唇上下开合口吐人语:你们,是谁……?用词极不利索,结结巴巴好象霜气令字句都一个个冻结起来;而这话叫在场的人极为紧张,在冒险者听来它就象是一句主人家的质问----你们是谁,来干什么----冰脸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这样半身人与矮人瞠目结舌;格里菲因小姐张了张小口,但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在过去,他们与怪物的交涉手段无非就是拳头、刀剑以及法术。
一阵沉默……萧焚略一沉吟,站了出来: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法师,这些是我的同伴。
我们是冒险者,来这里追求吸引我们的东西:例如宝藏与知识。
有人说我们是一群亡命徒,事实上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尽然;我们只受利益驱使去探索未知,从某种程度上来与你一样。
法师走到三人之前,平平淡淡地说,一点也不显得生疏、紧张,仿佛只是与一个陌路人交谈那么简单。
他尽量将自己的话阐述的仔细。
其他三人有些奇怪,因为法师之前谈吐一直简明扼要。
与我一样?冰雕刻出的脸却被这样一段话吸引,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覆满白霜的眉毛微微扬起,冰蓝色、水晶球一样的眼珠子也活动了一下。
冒险者,我明白。
人类,我们,可以谈一谈……它缓而慢地说,好象有一团冰片在喉咙里翻滚,发出沙沙的杂音。
你想知道什么?萧焚直言不讳地问:我知道你们的传统。
你打算用什么交换呢?不,冰脸缓缓摇头,把那个。
收起来……它厌恶地盯着法师手中的火焰之心。
萧焚看了一眼火红色地水晶球,将它递还给格里菲因。
那是怪物还是NPC?……咳咳。
精灵小姐在一边悄悄问道。
这之间并没有区别,你会明白的。
法师答。
作为资深冒险者,他比一般玩家更明白处理遭遇的手段不应当只是战斗、再战斗。
为什么和它说这么多?她又问。
这个种群……它们追求只字片语之间地知识,把一个名词解释清楚一些容易获得它们的好感。
萧焚偏了偏头没有转移视线,口头上回答道。
是这样吗……格里菲因带着疑惑看了萧焚一眼。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知识上的造诣应当远超同级法师,是这一领域的佼佼者;然而现在她却说不上眼前这只生物的名字,更不要说习性与其他数据,但看法师,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矮人圣武士也有一些惊讶。
表面上这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但事实上长时间的单独冒险也使他变得更加小心和谨慎;矮人隐约感到法师与大部分他所见过的玩家有一些不同----如果不是确定对方是一个玩家,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一位高深的NPC法师。
至于没心没肺地半身人:一个劲地盯着这只冰人,象要在对方身上看出一朵花来。
但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萧焚却是很不乐意。
实际上他是不想出头的,他已经想好一个脱身之策,不过现在却不得不改变计划,因为这支队伍已经再承受不了多一次的战斗遭遇。
尤其是四个人当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这只生物的威胁性----这是一只风冰精,有着九或者更高的挑战等级,高超的法术技巧和智慧让它变得极难对付。
可以这么说。
在迦南当中,高等级玩家一个普遍的认识就是:一次遭遇当中,法系怪物往往是最为危险的,这是一个造成队伍减员的主要因素。
万幸的是。
就如同清楚风冰精地危险一样,萧焚也清楚这只生物那奇特的习性。
高超的智慧在一个资深冒险者看来就如同一柄双刃剑。
因为这也说明了对方懂得语言、还有交涉的余地,尤其是这还是一只来自中立阵营地生物。
不过这不是说风冰精的脾性有多好,相反,这群一直在追寻极寒之冬山脉地生物,对于只字片语的知识的渴求以不折手段而远近闻名。
当然,并非法师有多关心这些临时队友----对于格里菲因几人来说这本来就是越级挑战,既然选择了就有必要做好心理准备----但能够避免的战斗就要尽力避免,这一直以来都是萧焚的信条之一。
而且长时间的冒险以来使他明白了一点,迦南之中若能以非战斗手段来处理一场遭遇。
往往可以获得比直接战斗多得多的利益。
看到格里菲因小姐用布将火焰之心盖起来。
那张宛若冰霜雕刻出的脸上露出松动的神色。
你们,要拿走……这个?过了一会。
风冰精问。
这听起来根本就是一句质问了,精灵小姐三人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过萧焚却制止了矮人激化事态地举动,他回想了一下对方地态度,然后点点头:如你所见,正是。
一阵沉默。
格里菲因紧抿着小嘴,眼睛里写满了紧张,她有时候看了一眼法师,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这么说;她的脸色非常差,好象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矮人一会抚摩一下胡须上地铜环,一会搓搓手;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好象是热锅上的蚂蚁。
半身人德鲁伊好奇地看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管是人,还是非人。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听起来就象碎冰掉在玻璃上叫人难受。
风冰精整个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它站立起来,有足足十英尺高----比在场的每一个还要魁梧一头,结实的四肢、身体都覆盖着一层厚厚地坚冰。
有一些地方蚀刻着奇怪的符文字,上面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据说,这些符文上每一个都封印着一种强大地法术。
当风冰精战斗时会将它们一一释放出来;另一种说法是,这些符文上禁锢着那些死者的记忆,他们生前的一切知识都以这种方式存留在那里,每一枚,就是一个逝去生命的印记。
无论是那一种,都叫法师盯着这些冰蓝色符文字皱了皱眉。
而另一个叫他心中大为不安的细节是,这只风冰精身上挂着一些个人物件,他看到一把霜蓝色的匕首,一个灰布袋子----看起来象法术材料袋;还有一本厚厚的大书,一些不知用途的珠串。
这些细节只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只生物还有职业等级,不单纯是一只怪物那么简单。
而跟在风冰精背后,还一头巨大的霜蜥蜴摇摆着尾巴走出来,这家伙显然就是之前那一头----它身上覆满的冰蓝色地甲片上呈现出一道灰一道黑的狼狈模样,有些地方还有灼烧留下的伤口----它静静地停在那里,用一种很不友善的眼神盯着萧焚。
这东西的出现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抽了一口冷气,连萧焚自己也捏了一把汗,如果之前一个处理不好动上了手,带着三个拖油瓶的他估计还真不好办。
冰霜一般冷漠的脸上,覆满白霜的长眉微微抖动。
风冰精再一次开口了:我知道,你们。
这话叫大伙儿发出一阵低叹,这听起来象是先知一般的言论,但却被玩家们所熟知----不出意外。
这应当是一个任务的开场白。
矮人圣武士与格里菲因马上向法师望去,他们在一直以来从未想过与怪物之间地交涉。
并且看起来还能从中获取任务。
不过他们看到的是法师眉头紧锁的脸。
萧焚感到疑惑:风冰精口中说是你们,但目光却紧盯着他,这个代词显然是意有所指。
他皱起眉,有些焦虑地捻了捻法师长袍红色的布料,那下面隐藏着一张救急用地卷轴。
你们,不必紧张。
但风冰精的下一句话叫萧焚放下焦虑,取而代之地是更多的好奇:我见过,那个女人。
她,知道你们。
它缓而慢地说道。
那个女人?矮人与格里菲因小姐异口同声。
虽然他们想法各自不同。
但心中的疑惑却别无二致:这可恶的风冰精说话的方式太古怪了。
而萧焚却在一瞬间想到许多,他首先想到了悠提卡娜。
那个不只一次出现在恶魔的任务线之中的名讳,同样的神秘、隐讳,仿佛是一个消失在历史之中的名字;然后不知怎么地,法师又想起了风暴之女艾瑞丝,那个元素地神祗,只存在于几乎只言片语记载之中的传说;甚至还有莎地本体,那个从地下复活过来的、一切都属于未知女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头大,自己身上牵扯的任务线实在太多了,要说什么认识的传奇级的女人一扯就是一大把。
你们。
会知道,不是……现在。
风冰精一面说道。
又抬起冰霜覆盖的眼睑,看了一眼霜蜥蜴:这是我的,宠物----之前的,冒犯,不必在意。
它看着格里菲因手上被灰布盖上的水晶球,嘴唇动了动:你们,拿走它……我,可以离开了……感谢。
那是……什么意思?……咳咳。
精灵小姐疑惑地问。
这是,一个交换。
风冰精眨了眨冰霜覆盖的眼睑,它看着火焰之心,现在,我的使命,完成了。
听到这里萧焚心中一动,不过矮人已经急着大声问了出来:原来是这样!有奖励吗?我,在这里的,宝藏,风冰精缓缓说道:你们,拿去。
宝藏!这话叫矮人与半身人激动得大声喊了出来。
但法师却不太激动,一来天知道风冰精所谓的宝藏是什么,想来也不会超过一个七级挑战标准奖励的两倍,二来他看出这只风冰精还有话要说;果然。
圣武士与德鲁伊还未来得及互相击掌庆祝一下,对方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有一个。
问题。
哦,什么问题?矮人还在兴奋的余韵之中,一想到宝藏他就激动得直哆嗦,板甲关节之间铁条也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对于风冰精的问题,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不过格里菲因小姐却露出一些忧虑的神色,这个聪明的女孩子渐渐摸出一些规律,似乎对方也并不是那么简单----虽然迦南是一个拟真地世界,但是它毕竟是一个游戏,母亲会为每一个遭遇安排它的挑战。
法师注意到精灵小姐的表情。
略有一些赞赏;他又看了看风冰精,第一次感到不是那么担心,这些毕生都在追寻极寒之冬山脉存在地族群,它们的问题,无非就是关于一些神秘的知识而已。
而在场的,无论是格里菲因还是自己,都是这一领域的佼佼者。
而挑战背后,无疑就是丰厚的奖励。
这些,文字。
风冰精扬了一下覆满白霜的长眉,它冰爪一样的手抚过身上一枚符文。
立刻一些虚幻的文字象投影一样浮现在众人眼前:它们中的,秘密。
萧焚一看那些文字,头上冷汗就下来了……空气中漂浮地符文字不过短短两行,它们对于法师来说也不算陌生。
事实上算上这次他已经是第三次看到同样的文字;一次在森林之梦的地下,一次在这座地下城的入口。
一次是现在。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对于这些文字中所包含的秘密,他根本就回答不上来……萧焚深深地了解风冰精的脾性,这是一群追寻文字的奥秘与知识入了魔的家伙,如果在这方面没有合对方的意,估计一场战斗不可避免。
风冰精那双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地眼睛一直盯着三个人,环视了一遍,说:为了这些,文字……我守护了……一千年。
这。
是交换……如果。
你们能,回答出……它们包含的。
秘密……我们,可以谈一谈。
法师眼皮跳了一下,这家伙如果真如他所说活了一千年甚至更长时间,那么天知道它的挑战等级到底在那里。
他一面扣紧了袖子下的卷轴,一面悄悄使用了一个通晓语言。
不过他马上发现这些文字似乎受某种神奇地力量所保护,当加护了法术的自己看过去地时候,脑子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回答不出呢?半身人好奇地问。
风冰精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叫这小家伙不寒而栗。
这下连矮人也感到气氛突然变得有一些不对了,他下意识地将疑惑地目光投向法师,不过后者现在一时也没拿出主意。
我知道……咳咳。
这时一个有如天籁的声音响起,这是格里菲因小姐的嗓音。
风冰精马上将目光投向她,眼中闪烁的光芒似狂热,但又似冷冽如刀。
这是古代迦南文字,地上人叫它们埃拉语----不过这不是纯正的埃拉语,而是它的一个神秘分支,通常为当时的祭祀与先知所用。
精灵小姐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然后她又向自己的队友解释道:我也是偶然通过一个任务才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原本……咳咳,我以为没用地。
风冰精地神色松动了,这叫矮人圣武士与半身人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法师却在一边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这座地下城上下两个部分的遭遇,挑战难度有一个阶梯似地差异;那么这似乎说明了一点----是一座相当罕见的双层结构的地下城,萧焚这一刻忽然明白过来:上层以尖塔、观星台、宴会大厅以及要塞废墟为主体,分布着地精、豺狼人以及一些低级不死生物,主要提供给五、六等级的冒险者挑战,主线应该是探索贵族领主戈尔特生前遗留在这儿的一些财宝。
而下层,事实上以那道有法术陷阱的门为分界线----那道门上的法术虽然只是一个II级法术,但作为解除者,萧焚却清楚施展这个法术的人却有差不多十个施法者等级:这样的挑战,显然不是一支六级小队所能应付的。
越过那道门,深入要塞的地下部分,可以看到现在有一条更加庞复的任务线。
法师也说不好这个任务线是什么,但是从眼前接二连三出现的遭遇来看,至少也是一个十二级以上的C+级任务。
这还只是开头,这叫萧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面的部分恐怕难度会更高。
他悄悄看了自己的队友一眼,暗自思考着下一步的安排。
不过比起这些,格里菲因小姐的表现也是令他的态度从一开始的略赞到此刻的惊讶与好奇,如果要说此行最大的收获无疑就是认识了这位法师小姐了。
精灵女士竟然认识古代埃拉语----这简直可以说是奇货可居了,尤其从目前来看这一门语言对他将来的任务会非常有帮助。
法师忍不住打量了这位整个娇小的身体都蜷缩在斗篷下,脸色苍白,一直在咳嗽的病弱小姐,心里立刻有了一些不太好的主意。
说。
风冰精点点头,终于认同格里菲因的说法。
而后者,这个时候却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萧焚,那眼神是在询问----法师看看她,再看看风冰精,缓缓点点头。
世界上总有一些事会在同一刻发生,就如同没人能分辨出历史与未来的走向,在萧焚向格里菲因小姐点头示意的同一刻,一个名叫特蓝斯的海港,一辆黑色的马车车轮滚动发出辄辄的声音正驶进了这座有着许多年历史的城镇……而另一边,在奥伯修斯一座高塔之中,一群群穿着各色长袍的法师打开一道道传送门从白光走跨步走出。
他们互相看见、然后点头示意,无声地步入一间圆形穹顶的大厅,聚集在一起……第一百零三章 打开的魔盒 XII智慧,知识,力量----花岗岩石桌上用古代精灵的文字刻上三个名词,古典的风格充满了深一种刻而简朴的美,让人看过一眼就无法忘记;一束惨白的光线从穹窗之中洒下,将石桌点亮,犹如黑夜之中的星光。
大厅内一片死寂,尘埃在光线之中上下沉浮、穿梭,四周有一排排的蜡烛架子,上面有成百支的动物脂肪制作的蜡烛----但都熄灭了。
周围一圈落地的长拱窗,苍白的阳光映出那些色彩斑斓的构图,让空间之中充溢着一种幻想的色彩。
但再远一些,光线一点点黯淡下去,仿佛整个大厅被黑暗无声地侵袭……石桌呈环形正圆,四周拜访上十二张白橡木高背椅:高贵与舒张的风格象是王权的一种诠释,又或者说是力量的象征,简约而富有张力;但精致的雕线与花饰又体现出主人对于细节的要求,简直就象是贵族一般挑剔---手艺高超的大师才造就出这些瑰丽的艺术品,它们价值不菲,每一张都是一件珍宝。
十二张椅子,坐着十一个人。
十一位法师,灰袍的脸色冷漠,红袍的一派严肃,黑袍的故作神秘,白袍的低声交流,而三位紫袍的大法师,高高端坐,一派国王的气势;他们静坐于此,仿佛在等待某一个时刻的来临,只有黑暗之中偶尔一两声咳嗽,才证明这不是十一尊雕塑。
十一双眼睛看着那张空着椅子:那是上首位的一张长背椅,红色皮革靠背上绣着一个象征意义的高高的尖顶冠冕显示出它的与众不同。
静悄悄地,交流由无声之中进行,一个眼神。
一个手势……但最后,终有人打破沉默-时间到了。
一个黑袍法师率先站起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卡拉然,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解释;大议长已经愈行愈远,你明白,这不是大巫师塔成立的初衷----因此,我们必须实现当初的约定!他扬起下巴,让一抹冷光映出那张苍白的面孔,眼眶深陷,内里闪烁着两朵灼热的火光。
而看起来象是一具骷髅更多过象人;他穿着绣金纹线的黑色丝绸长袍,柔软华贵的黑色料子象帘子一样一直拖到石桌边上,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分割了苍白的光与影。
同意,白袍法师低声应和。
这位精灵女子用一种温柔而轻盈地调子说。
仿佛在讲述一首诗:法环议会的目的在于维持秩序,而非创造规则;我们曾于此石桌之前互约盟誓,本当遵守----精灵女子靠坐在向光一面。
苍白的光辉映衬出她大理石一样雪白光滑地皮肤,这简直是一位优雅美丽得不象人间的生灵;灰蓝宝石一样的眸子璀璨生辉,眉毛纤细而尖长,秀美得仿佛是画上去一般,挺直光洁地鼻子没有一丝瑕疵。
嘴唇有一些薄----但唇形很美,出人意料地好看。
长长尖尖的耳朵背后。
双鬓下各有一缕银色长发垂下,她带着精灵的银饰头环----正中有一颗红宝石,闪烁着血液的光芒,华丽得近乎妖异。
她穿着一套艺术品似的雪白长袍,同样是华贵而柔软地丝绸面料、滚银边,但却耀眼得好象是盛典之下的仪祭长袍,上面用银子与宝石勾勒出各种令人目眩地花纹、线条。
我也同意,左手方向的灰袍法师点点头,但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这是一个年轻人。
****脸声冷得可以刮下一层霜来。
他半眯着眼睛,嘴角下拉。
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样子。
同意,红袍法师中站起一人,声音平静得没有一点波纹:盟约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改变的只是人心而已;大议长从一开始就没有明白这个组织存在的意义,但卡拉然你必须承认一这点----那些年轻人已经动摇了这个世界赖以维持存在的根本。
奥,不能这么说,在黑袍法师的群体之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嗓音成熟而富有魅力:旋律只是一个新晋者,从一开始就不明白那份盟约背后的意义也是必然地。
她全身笼罩在一团氤氤黑烟之下,双手捧着一颗漆黑地水晶球,似笑非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爱蒂尔,请称呼他为大议长一个紫袍法师说话了,这位中年人冷漠地看了其他人一眼:那怕只是暂时地---这话引起一阵低声的议论。
大议长?另一个红袍法师站起来,一脸轻蔑:真可笑----我要求按照约定宣布这个头衔失去效用!无论是为了大小姐的遗愿,还是我们的誓言,大法塔必须维持它的初衷继续前进下去!而我们也需要一位新的领导者,事实证明那个人已经不能胜任了!最后他用一句话来总结自己的所有意思:我同意之前的提法!上首左侧的紫袍法师这时抬起头环视每个人一眼,他平举了一下手让所有人安静下来:那么表决吧。
神圣九月,通过。
精灵女子点头。
奥术和弦,通过。
第一位发言的黑袍法师坐下去,用沙哑地声音回道。
奥,通过。
声音平静无波的红袍法师。
爱蒂尔,通过。
帕若斯,灰袍年轻人看了其他人一眼,淡淡地说:通过。
我们也没有意见,剩下的四名法师交流了一下,发表了一致意见:通过。
通过,第一位发言的紫袍中年法师翻了一下眼皮,道:卡格拉斯。
然后,所有的目光都落到最后一位紫袍法师身上----这是一位年轻人,脸色很差。
仿佛生过一场大病,仅仅坐在那儿就好象总要气喘吁吁的样子;他按着自己的胸口喘息了一阵,合上眼睛,停了好一会----最后才正视其他人地目光。
……我时间不多,但我还是要先说两件事……他虚弱地说:首先魔法旋律是我的学徒,这一点我承认并向众位道歉……说到这里,他停下来休息了一会:……我本来以为他能胜任,但现在看来我是错了……其次,感谢诸位为大小姐所做的一切……年轻人喘息着说: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否能感知这一切……但如有所知。
我想她一定会很欣慰的……毕竟,这儿曾经承载过她的一片梦想……我很高兴,但也很难过……因为有一些人始终会曲解这一切……他再休息了一会,继续说道:而对于提案。
我通过----卡拉然.秘银之火。
年轻人一说完,旁边的精灵女子立刻扶住他,防止他因为过度劳累而倒下去。
== ==宣布表决的紫袍法师此刻站了起来。
高声说道:那么从此刻起,提案生效:前大议长魔法的旋律不再与大巫师塔产生任何联系,接下来,将由卡拉然.秘银之火代领大议长一职;接下来,关于制裁行动---诸位准备得如何了?场面上安静下去----构设塔可以加入龙城联盟。
精灵女子打破这沉寂道:我已设法说服我们的法师议会。
秩序之眼没有问题。
奥秘学术协会没有问题。
混沌学会没有问题。
灰袍法师冷冷地说。
龙城灰袍法师协会已经进入战斗序列。
奥伯修斯预言学会,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两名紫袍法师互视一眼。
同时道:大议长,在这间大厅之外,大巫师塔的五百三十名法师玩家也随时可以投入龙城与南方地战场之中!但是我们要提醒大人您一点:我们的对手并非只有南方的玩家那么简单,如果是这样一些实力也仅仅只能维持现状而已!年轻人听了缓缓点头,疲惫地闭上眼睛,我明白……无论我们拥有怎样的手段与力量,但这一场战争终究无法阻止……我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或许一场战火席卷整个大陆之后,即便我们胜了。
然而改变地必然也永远改变了……对不起。
大议长先生,精灵女子皱起好看的眉头:一开始我们没有重视过奥拉斯以南的动向。
而且因为原议长大人地干涉……不,不用道歉……你们或许不知道,这场战争并非一个偶然……大小姐她不是一个单纯的只会做梦的女孩。
她经历过常人所不能想象的痛苦,也永远比一般人更加理解破茧化蝶那一瞬间的美丽;虽然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这一个机会,但她却将最后地希望寄托在这儿……卡拉然,这位内测时期最强大的巫师,此刻看上却仅仅是一位重病患者地年轻人。
他喘息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茧现在已经结成了,我一开始就知道这段剧情应该根源于奥拉斯……但我最后也没能超过大小姐的智慧:龙城与北方领主的战争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但我们该如何走下去?爱蒂尔为难地说:我们毕竟不是管理者,我们能走到这一步也只是凭借比一般人对这个世界更深的了解而已----我们可以利用的资源并非无穷无尽!卡拉然闭上眼睛,笑了。
相信我,相信姬小姐。
上帝虽然夺去了她的希望,但她一定会留给我们希望的……他喘了一口气。
名为战争的匣子已经打开了,灾难、瘟疫与杀戮从中四散而出,或许人间将充满痛苦、憎恨与绝望;但箱子深处,毕竟还有希望呢……特蓝斯港镇----一辆华贵地马车在车夫吁、吁地呵斥声中停在了街道边,吸引了不少玩家、NPC在此驻足旁观----并非是因为小镇上的居民少见多怪,而是大多数人还没有见过这样一辆象是大城市贵族乘坐地马车----宽敞地、封闭式车厢,呈侧立的扇形。
车身用最优质的白桦木制成;门把手与车饰用上了上等的胡桃木,象一件件精巧的雕饰,擦得澄亮,即便是连日来的赶路也无法使这一件件艺术品蒙上灰尘。
车身上漆了黑亮的油漆,边角用银线勾绘,四角、门上有能工巧匠雕刻的、充满艺气息的花饰,车门上留了一扇小玻璃窗户,不过此刻后面拉上了漂亮的窗帘,让人无法一睹它主人地真容。
拉车的两匹马,都是纯黑色。
没有一丝杂毛。
它们仅仅是站在那儿,就仿佛天界来的生灵,高贵而美丽,叫人看一眼就打心底赞叹出声;马儿又高昂着头颅。
顶上扎着一束白色的长羽毛,高傲得好象是两位公主一般。
最后,在车身两侧。
各自有一个盾形徽章:红色底,两柄交错地长剑,抽象的羽毛与绶带,然后是一片灰白色的银杏叶与一头红龙地背影。
市民们议论纷纷,无一例外不是在猜测这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大人物。
看到那纹章。
一些人猜想这应当是一位龙城领主的马车,也只有象他们那样身份高贵的老爷才配得上这样一辆坐驾;但很快有博学之士指出这并非是巨龙之城的徽记。
就在众说纷纭之时。
马车门自己打开了,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顿时叫围观地众人发出一阵嘘声。
虽然有人猜测门后走出的一定会是一个雍容典雅地贵妇人,也有人猜测第一个下车的恐怕是一个高傲美丽的千金小姐,甚至猜测是一位冷漠的、举止得体的贵族老爷。
但无论谁也想不到,第一位出现在门背后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矮人。
事实上,这位先生是可以这样子被描述的:大概有四英尺多高,横向上也有差不多的宽度---他全身裹在一件厚实地、表面有一层琥珀结晶地铠甲之中。
胸口、手臂、大腿以及背、腰腹部位的板甲厚达半英寸。
下面垫底地武装服也不是一般的毛料制,而是一件厚厚的棉布甲---至于手肘、膝盖等关节部位都有长板条、双层链甲连接:这简直是一座活动的堡垒。
行动时发出金属摩擦的喀嚓喀嚓的声音。
矮人站在那里,象一座小山丘一般稳固,他还背着一面几乎能将自己覆盖掉的大盾,再搭配上那套可怕的铠甲,叫人怀疑这家伙怎么能拿起如此多的物什。
而事实上他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咚地一声响,仿佛整条街道都震动了一下。
然后众人才注意到这家伙扛着一柄可怕的凶器:那是一柄可单手、也可双手使用的战斧,锋利的斧刃上闪烁着魔法的光辉。
以奥摩丁胡子的名义起誓,这里的空气里有一股子馊臭味,矮人一跳下来就用特有地大嗓门把围观地市民们得罪了个遍:就象是那帮云雾山脉之中的耗子……我是说,溪谷矮人一样!那是大海的气息啊,树墩儿你这个笨蛋!呀……石头你别傻在那里啊,快让一让啊!圣武士小公主的声音从车厢里面传出来,不过说是让一让,实际上这丫头已经一把将野蛮人给推了下来;蛮石脸色有点发青,看起来大概不是因为水土不服----而是因为晕车的缘故,你不得不承认迦南是一个严格拟真的世界----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喔----!当看到半兽人时,明显认出这一个玩家的玩家们发出一声惊奇的低叹,因为不管什么时候,选择半兽人作为母族的玩家实在是稀有品种。
再提树墩我就要翻脸了,可恶!矮人大声抗议。
才不怕呢!一颗好奇的小脑袋从马车上伸出来,一如既往的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碧蓝的瞳孔好象湖水一样清澈;她左右看看,然后深吸一口气,赞叹道:真好啊!这里有我故乡一样的味道,叫人忍不住想深深地吸气呢!说完,她蹦跳下车,然后回去将雪扶下来----女牧师一如既往的戴着黑色的眼罩,一身黑甲,蛇首鞭圈成一团挂在束带上;漆黑的发丝、漆黑的战袍反而衬托出她更加雪白的肌肤,那就象是玉石一样光滑而耀眼,叫人不忍移开目光。
对于小丫头的话,她只是微微一笑,那份神色就象最宠溺妹妹的、温柔的姐姐一样。
到了?车子里最后跳下一个红发灼眼的大美人,正是忒登格拉斯的女儿弗拉蒂丝----或者说伟大的、高贵的、美丽的弗拉蒂丝小姐----当然,这是自称。
这女人虽然只是普普通通地穿了一件红色亚麻长袍,但她那妙曼的身体曲线还是纤毫毕现,尤其是胸前那傲人的女人资本,几乎象是要裂衣而出一般。
她环视一周,润泽的红唇与漂亮的金红色瞳孔几乎让每一个都产生了一种被吸引过去的感觉;她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是一团烈火般不住地奔腾燃烧着。
看到这样一个尤物时,在场几乎所有的雄性生物都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按说,雪与小丫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在弗拉蒂丝面前也要失色不少,毕竟那份成熟的魅力就象一枚致命吸引的禁果一样,让无无时无刻不想要飞蛾扑火。
到了,弗拉蒂丝姐姐。
小丫头一只手拉起雪的手,一只手牵起红龙小姐----难得的是这高傲无比的母龙竟然没有挣开的意思,只是将脸朝向一边,一副其实我只是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说起来,弗拉蒂丝姐姐的马车真是豪华呢!里面竟然有一个恒定的……什么法术?索菲娅使劲想了一下,奈何简单地脑瓜装不住这些复杂的东西。
豪宅术,笨蛋----可恶,巨龙的骑士不应当是高贵、聪明、举止得体的、贵族一样的存在吗,为什么伟大如我却要和索菲娅----这个名字是这样念吗?我是说,为什么我这样伟大的存在必须与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呆骑士组合?弗拉蒂丝不住地抱怨。
什么啊,我可是很聪明的!索菲娅注意到街边聚集起来的人开始散了,她左看右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集市的样子:只是奥术什么的,圣武士也用不到啊……对了,我们怎么去血腥屠戮者的总部啊,雪姐姐?雪微微一笑,四周环视,感知世界中无边的黑暗无法阻止她的视力:这个虚拟的世界以另一种方式在她的面前展开,那就象是一个奇异的空间,一条条光线以她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出去,一直向外延伸,甚至远远超过一般人类的感知能力。
但正是这个时候,女牧师感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她向一个方向回过头,眉头轻轻蹙起,发出咦地一声轻叹。
怎么了,雪姐姐?感应到什么东西了吧---弗拉蒂丝哼哼道。
不,锻铁突然蹦了起来:该死,竟然是他们!我们的老朋友来了!第一百零四章 打开的魔盒 XIII锻铁大叫了一声,双手平举斧子,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
雨后特蓝斯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些苹果铺子和鱼铺子,NPC穿了南方常见的短袖罩衫与薄亚麻长袍行走其间;不过南方的战争一样使这里变得萧条,并且人心惶惶,因此街上的人比平日里少很多,而且小贩与采购者都显得无精打采。
也是这普遍地惶惶不安的精神面貌,尤其地使得玩家在其中格格不入。
是她?索菲娅一边望过去,立刻皱了皱眉头,小鼻子也跟着皱了起来,一副很不待见地样子。
这位娇小可爱的女圣武士将手中的圣剑在地砖上敲得当当响,好象不乐意见到迎面走来的两个人。
敌人?红龙小姐的眼神相当好,一眼就看清街另一头的情况。
雪对几个人轻轻摇了一下头;女牧师抿唇不言,一如既往的安静,但只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每一个人都理解了她的意思。
这样,最冲动的矮人也不得不丧气地放下斧子。
雪在闪耀金币之中的地位,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而是春雨润物一般潜移默化地影响,无形之中这个温柔的女孩已经成为队伍中仅次于萧焚影响力的存在。
迎面走来的是一高一矮两个人。
左边的是一个男人,高大健壮足足有八、九英尺的样子,比一般人尚高出一个头;有一双叫人看了忘不了的深沉的棕褐色眼睛,额头至眉角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鲜血染红的长发随意披散、狂放不拘,高鼻梁,一副薄薄的嘴唇。
理论上这样一副面孔应该给人留下冷峻凶悍的印象,但是这个男人一笑起来却意外地让人感到和善,看他面带微笑与周围的市民打招呼地样子,人缘应当不错。
这是一个玩家。
但随意地穿了一套便装看起来与NPC一般无二,只是那柄熟悉的双手大剑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畔,此刻也入鞘斜挂在背上。
与他走在一起的是个精灵女人,可以说得上是一个美人:一头漂亮地金发扎了一圈小辫子,衬托出她洁白可人的尖脸蛋。
又加上一副俊美地五官----挺直的鼻子,小巧地嘴唇。
尖长的细眉以及搭配上目光锐利的灰蓝色眼睛,十分精神,又英气逼人,让人看了就有心动的感觉。
她穿了男装的礼服,精灵样式---白色、银丝纹边、长剪尾的礼服,丝绸白手套,暗金色的紧身泡裤以及精工细作地精灵长靴。
打扮成这样。
连平日里一直带着的弓也离身了。
为此,这位女士一直挑着眉头在向她的同伴抱怨,不过在此之前她显然没有设想过一次街头偶遇。
当她看到雪一行人尤其是面带不善之色的小丫头时,明显呆了一下。
星耀与闪耀金币的关系可一点也说不上好,因为他们地关系。
她在血腥屠戮者之中好长时间抬起不头来;而且她与心语的关系也变得冷淡,虽然星耀依旧在暗暗照顾那个小姑娘,但是两人之间明显不象以前那样融洽了。
她心中冒起一股无名火。
三步两步走到这行人面前,挑了一下眉,仿佛很意外又有一些轻视。
是你们?她的嗓音略带中性,不过却充满磁性格外好听。
对呀,是我们,小丫头话里带着刺,她对这个名叫星耀地女人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反倒是冷笑连连:在这里看到我们很奇怪吧?索菲娅!雪呵斥道。
什么嘛……圣武士小姐埋下头去,发出不满地低声哼哼:……人家只是想帮雪姐和心语出一口气呀……精灵女人轻哼一声。
也不与小丫头一般见较。
她反倒是深深看了雪一眼。
目光锐利得象刀子一样:宁静的雪是吗,真意外!不过很高兴见到你。
我是星耀----她说这句话时把音咬得很重,又微微扬起下巴,好象故意带上了轻蔑。
雪却安安静静,也没有回答,只颔首表示认同。
星耀看着雪,脸色变幻了好几次。
这种软钉子一样的态度叫她很不舒服,虽然她也知道上次的事情自己有处理得不对的地方,但若要她道歉,却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上一次见你,我把你射死在地上,还骂你是贱人,星耀微微皱起眉,你不会怪我吧?这样说就充满了挑衅的味道,连精灵女人身边的红发男子也深深地皱起眉头:星耀!他用低沉的声音呵斥道。
你……你说什么!索菲娅也忍不住了,她几乎跳起来,小脸涨得通红: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太过分了!星耀冷冷一笑,拨开小丫头几乎是顶到自己下巴上明晃晃的剑尖:怎么,你敢在这里动手?别忘了你地雪姐现在还是一个隐姓埋名地通缉犯,卫兵就在那边,我只消一句话就能让她去复活。
你……你……小丫头气得直发抖,剑尖也跟着抖个不停。
矮人跟他身边的母龙也皱了一下眉:这女人太嚣张了!精灵女人这么嚣张地说着,但目光却一直在女牧师与自己身边地红发男人身上游走不定,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雪依旧沉默,用一如既往的安静地表情面对着这个女人。
这样的态度叫星耀一窒。
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她上下打量了雪一眼,叹了口气:……果然,你和以前一点没有变。
仿佛犹豫了好了一阵,精灵女人才说道:好吧,既然你都不计较……那么上一次,对不起。
这下轮到锻铁与小丫头愣了,他们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女人,不明白她作出这样一副姿态的是什么意思,照理说,两边曾经是生死大敌。
即便到现在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好关系了。
星耀却不管这些,她别过头去,胸口好象很不舒服似地微微起伏;好一阵才回过头来,平静地说道:好了,我已经道过歉了。
那么现在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杀死你一次,但你们也抢走了秘宝----我们已经扯平了。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克莱丝。
雪终于开口了,语气很平静。
星耀再窒,但这次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她旁边红发路斯凯的面色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这叫女精灵不敢再放肆下去----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于自己的队长保持着畏惧。
各位,请不要在意星耀的话----路斯凯终于走了上来。
这位寂静杀戮者的队长与萧焚一样,身上仿佛有一种天生的领导者地气质----他说出的话不急不徐,声音也不太高。
但无形中就叫人信服:她只是一直对于上次的失败耿耿与怀而已。
不过作为对手,闪耀的金币的确很优秀,我们输得并不冤----但战场上地胜负与仇恨并不长久,虽然你们袭击过我们的人,而我们也袭击过你们。
不过这只是竞争者之间地关系而已。
路斯凯的话叫星耀轻轻哼了一声,仿佛很不服气。
所以,我希望过去的事就告一段落。
不必再提。
他继续说道:而我也知道你们与特依的关系不坏。
但就象星耀所说的,我还是希望你们说明来意----毕竟这里是血腥屠戮者的总部,事实上我们并不接纳外来的冒险组合,这里地玩家几乎都是我们的会员。
红发路斯凯说得很诚恳,但无形之中还是将自己的位置抬高,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言技巧来达成压迫性的质问。
而他这句话虽然问得很委婉,但直白地说出来却一点也不客气,就象是:这是我们地地盘,你们闪耀金币如果记旧仇在这里捣乱。
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说得好象人家很想来这里一样……小丫头有点受不了了。
叽叽喳喳地回答道:不是看在梦姐姐的份上,我们才不会来呢……雪皱了皱眉。
但最后还是点点头默认。
梦?路斯凯怔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星耀在一边撇了下嘴,切,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报仇的,可恶……她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外面一点也表现出来,只冷淡地问:宁静地雪,你不是已经脱离银色维斯兰了么?是的,雪点点头:所以我是代表闪耀金币来此,我能见一下你们的会长吗?代表闪耀金币?……这个没有问题,你们现在可是知名人物了,我们会长每天都在想怎么把你们拉进来。
路斯凯一笑:血腥屠戮者永远欢迎朋友。
星耀在一边轻轻切了一声,惹得小丫头对她又是横眉毛又是竖眼睛的。
然后路斯凯就带领闪耀金币的一行人穿过特蓝斯的主要街道----血腥屠戮者的总部位于这座小型城镇的另一头,一座名为卡西亚山的小山坡上。
其间红龙小姐倒是惹起了一次小骚动:她一挥手凭空将诺大地马车收走,看起来就象是一位高深莫测地大法师,事实上连闪耀金币的人也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手段达成这一点地。
总而言之,这一手引得周围的市民们连连侧目,连路斯凯也稍微露出惊讶的神色,星耀的脸色有多差就不必提了。
两个寂静杀戮小队的人倒是有心问一下这是不是闪耀金币的新晋队员,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至于到了下午,一个关于强大法师小队来到特蓝斯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当然其中的内容在每个人的修饰之下就已经夸张无比了。
在特蓝斯的大街上,路斯凯一边走一边向闪耀金币的人介绍这里的风土民情----事实上在这个世界向玩家门展开它的门扉时,特蓝斯还只是一个偏僻的小镇,当地的渔民以简单的渔业和制网业维持生计----说它是一个镇,却更象是一个临海地小渔村。
一个没落的贵族家族统治着这里,它的最高家长只是一位男爵,虽然名义上是贵族,但比起大多数贵族领主来说却显得穷困潦倒。
生活拮据。
为了维持所谓的上流社会的生活,男爵起先将家族地古堡卖给一位商人,就这样阔绰了一段时间,后来却每况愈下,甚至不得不打发自己的几个儿子出海捕鱼才能维持生计。
在血腥屠戮者来这里之前。
男爵大人已经连续两年向龙城领主交不起贡金,差一点就要连贵族地头衔都要保不住。
因为这片贫穷的地皮上实在是收上来什么税:不要说农庄、种植园。
连手工工场都没有,唯一撑门面的是有好几十年历史的风磨作坊,但也仅仅是艰难维持罢了。
而到现在,这里却已经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小型城镇,有超过两万人的常住人口,镇子上充满了各种作坊与铺子,从食物、日常用品到生铁、工农具以及武器。
更甚至还有一些奢侈品,例如金银饰与宝石铺,一应具全;镇子四周也挖了护城河,城墙早已修缮完毕,还比之前多出望塔与要塞。
拥有一支小规模的自卫军队,俨然一副正在向中型城镇发展地样子。
走在特蓝斯最繁华的捕鲸者大街上----虽然即将到来的战争一样使这里变得比平日冷清,但小丫头还是吃惊不已:人好多啊!这里不是说一座小渔村吗。
可恶的苹果,又骗了本大小姐,可恶!小渔村?星耀在一边搭腔:那是从前而已,你现在看到的特蓝斯应当归功于我们血腥屠戮者。
女精灵明明是一副自豪地语气,但偏偏要摆出爱理不理,你爱信不信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倒是扭曲得很。
她说得却没错,血腥屠戮者来了,带来了人口与消费能力。
有了这样地条件商人自然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
所以说说他们带来了繁华也不算得错。
但血腥之刃所做的还远远不止这些,虽然外人从来不知道这位会长的真实信息。
但是他的手段却被迦南中的玩家所津津乐道。
他与那位落魄的男爵大人一拍即合,或者说花钱买了一个市政长官的头衔;这样他颁布了一系列优惠法令吸收人口,再由血腥屠戮者维持治安,慢慢将这座渔村重新扩展成镇的规模。
这个时节正是寂静杀戮小队与闪耀金币在追逐秘宝地那一段时间,本来血腥之刃对于阿索王地遗产事在必得,他迫切需要一笔钱去打动龙城领主,让他们动笔更改龙城范围静谧之海上的航线,让特蓝斯取代北边地落锚港成为这一地区最重要的中转港。
不过萧焚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使这位会长不得不从工会财政中支出一笔庞大的开支来实现自己的计划。
这样做的后果是,血腥屠戮者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停滞不前的发展当中,也促成了南方联盟以及黑暗之叶的崛起。
同时,贪婪没有得到完全满足的龙城领主也理智地将航线分为南北两条,使落锚港与特蓝斯分享这块蛋糕。
按理说这样血腥之刃应当恨闪耀金币入骨,但是他却没有,反倒是一直声称想要将萧焚等人拉入自己的工会。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总而言之,特蓝斯在一系列变革之后终于走上了今天的道路,只要血腥之刃还在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相信它最终会成为不下于真理之盾、奥伯修斯甚至是巨龙之城一样的存在。
对于这些,路斯凯倒是象讲故事一样说了不少,他好象对自己的会长非常信任与敬佩,凡是说到与血腥之刃有关的事情总是极尽详细。
这样一来却叫锻铁与小丫头对这位大个子好感增加了不少,虽然他们有些奇怪:明明长得冷峻凶悍的家伙却这么和善,明明有一副可爱脸蛋的女人却天生一条毒舌的样子。
不得不说地一点是:此地的男爵大人,虽然又穷又极好面子,但却是一个知道感恩的好人。
当血腥屠戮者提到要租借一块地方时,他大笔一挥就将特蓝斯风景最秀美、地形最好的一片区域划给了血腥之刃。
当穿过大半个特蓝斯,锻铁、蛮石、红龙女士与小丫头第一次远远地看到了这座血腥之刃的总部:它坐落在城镇西南的一座小山丘上,远远看去象一个庞大的庄园:其实却是在一片高大乔木林子之中,入眼一片幽绿,树冠里隐约有一片片红色地、银蓝色的屋顶。
最上方还有一座小型要塞;近一些,茂密的丛林之中哨塔与厚厚的墙垒若隐若现,还有一条小河在林子里蜿蜒流出,形成这儿天然的屏障。
血刃要塞,它地入口在河流最宽的一段。
要通过一座长长地石桥,桥的另一段是个堡垒似地哨站。
血腥屠戮者的会员在这里检查出入者的会徽。
经过堡垒,还有一座吊桥,然后才是血刃要塞真正大门---三十英尺高的闸门,后面还有一扇往左右两边开包铁的巨门;两扇门之间的空间被墙垒堵死,天井上却开了个口,这个设置将这里变成一个可怕地陷阱---弓弩的陷阱。
走过这一段路时锻铁还啧啧有声,称赞了一下血腥屠戮者的防御措施;作为一个矮人。
不管他是什么职业,但在石工方面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也不知道路斯凯是通过什么手段通知了自己的人,不过当闪耀金币一行人进入这个大型行会漂亮地议事大厅时,血腥屠戮者几乎过半的高层就已经等在这里了。
迎接雪等人的是各种各样地目光,好奇的。
善意的,漠然的,惊艳或者不屑一顾甚至不乏不怀好意。
甚至是敌意的目光。
小丫头细细数了一下大厅内的人数,虽然光线昏暗,但是她还是估出一个三、四十人的大概规模:由此可见血腥屠戮者的工会制度是一个典型的金字塔状结构,因为对于一个人数近万地行会来说,这个权利顶层地数量实在不算庞大。
当然,我们的圣武士小姐可没想这么深,她只是下意识点了一下人头而已,而且忍了好久才没有不礼貌地将手中地侦测邪恶丢出去。
倒是旁边一个圣武士姐姐看她在那里伸手又缩手,小脸憋得通红的样子。
暗暗一笑。
这位女士眉眼一扫。
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随手一挥就向在座所有人丢出一个法术---侦测邪恶。
该死。
玛琪瀚!玛琪瀚,你又来!玛琪瀚,你太过分了!可恶,我们可是你的战友……不要每次都搞这一招,你明知道那几个混蛋有你在是不会来的!会长,你也不管管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太嚣张了,她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索菲娅眼睛一亮,在场的居然没一个是邪恶的;然后她又好奇地看了看左手边的这位圣武士大姐姐,甜甜地一笑。
你好,我叫玛琪瀚,玛琪瀚.天堂之怒。
女圣武士淡淡一笑,礼貌地朝自己小同行点点头。
啊!小丫头的眼睛好象点燃了一团火,她尖叫一声:我知道了!姐姐你是天怒玛琪瀚,内测时最强的圣武士,也是唯一一位半神玩家!姐姐我一直很崇拜你,听说你击杀过一位深渊领主是吗?索菲娅激动得小耳朵都红了,雪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叫她别这么聒噪下去。
只是传闻罢了,小可爱,我仅仅是击伤它而已。
女圣武士间接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时候大厅深处传了一声咳嗽,然后一个声音响起:玛琪瀚姐姐我可管不了,你们谁有这个能力管一下她的话,我可是一点意见也没有---这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嗓音,平平常常,好象一点也没有特点:好了,不要叫朋友看笑话,大家静一静。
她这话叫所有人静下来,显然说话人的威望或者说玛琪瀚本人的实力让每个人都自觉噤声。
宁静的雪小姐,欢迎来到血腥屠戮者。
然后,那个声音的主人站起来,向几个闪耀金币的成员点头微笑----这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女人,脸色略有一些苍白,眼睛特别黑,显得很神秘。
不过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样子,却穿着一套指挥官地半身铠甲。
看起来不象将军,倒象是军事参谋。
谢谢。
雪点点头。
各位请入坐,女人微笑着说: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来意了。
不过你们来晚了一点,血腥屠戮者已经宣布与南方的彻底决裂,我们与他们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
所以从某种上来说我们已经加入了----不,血腥之刃小姐。
我们不是为龙城领主来当说客。
我们的来意并非如此。
雪听了,静静地回答道。
这话引起一阵骚动,那位说话地主事人却有一些尴尬:抱歉,血腥之刃是我哥哥……她勉强一笑道:不过他很忙,一直都是由我在帮他管理这儿的琐事---我叫血歌,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一下。
小丫头好奇地瞪大眼睛。
她看看玛琪瀚,后者向她点点头。
那么,雪小姐你说你地来意不是如此……血歌与他们背后的红发路斯凯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么?血歌小姐,我们的来意是这样的----雪答道:我将代表闪耀金币、也代表梦,银色维斯兰的使节。
邀请血腥屠戮者参加一个以对抗南方绝望之手势力为主要目地而建立的临时联盟。
联盟?血歌皱了皱眉:与谁?真理之盾南方联盟,巨龙之城黑暗之叶----你疯了,宁静的雪?星耀大声打断了女牧师地话。
她皱起眉,眼神锐利地盯着后者:会长不会同意的,即便会长同意我也不会同意!星耀!路斯凯低喝。
队长,你不是不明白,同盟这种事情在游戏中弊端太多了!何况,和南方联盟那帮散漫的家伙一起,根本让人无法放心!精灵女子也激动了起来。
她的话叫大厅里陷入了一阵嗡嗡的议论之中,每个人眼中都有一些各自地想法,因此现在也变得混乱起来。
我赞成游侠队长的话。
我不同意。
一个人站起来喊道。
你冲动什么?先别急着下结论。
问问这个同盟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另一些人的意见。
对,所谓同盟。
由谁负责,谁主谁次,它怎么运作,涉及到那些方面……而且大家都知道,各自工会内部地利益分配是不可能向外人公开的!这东西想想都太麻烦了,容易出问题的,尤其是这种时候。
游侠队长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与黑暗之叶还好,与南方联盟那些家伙结盟,做梦吧!大厅里一片混乱,最后还是玛琪瀚一声冷哼叫其他人收声。
然后血歌才皱皱眉,沉吟了一下,她看了雪一眼,道:这的确有困难,我想血腥屠戮者是不会答应的……不,会长大人。
雪抬起头,仿佛是看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眼:血腥屠戮者需要这个联盟,你们会看到这一点---以你们的力量没有办法单独与绝望之手抗衡,而最关键的是,这是消除龙城内部薄弱环节的一个最必要地手段。
消除龙城内部薄弱环节?血歌皱起眉头:什么意思?南方联盟地内部分裂。
我们的队长,星辰湖地帕林曾经预见过这一点,女牧师平静地说道:在座的众位,你们都应该知道南方联盟是怎么形成的,在我们来这里之前绝望之手已经开始向他们进行渗透----等等!血歌眉头一下子深蹙了起来,但她还是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南方联盟的分裂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雪深知对方的智慧,她不信这个精明的女人不会看不清楚这里面的利弊关系,但对方显然想借用自己来说服这里的所有人。
她并不畏惧这个挑战,因为这个女孩一想到萧焚对自己说过的话,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消散殆尽。
如果南方联盟临阵倒戈,诸位没有想过,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雪轻声反问一句:显然,真理之盾骑士团与奥伯修斯预言学会将陷入一个无法调动的困境之中;然而龙城在格拉斯河以南的防线则会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在这里集结的其七、十二军团也将形如同虚设,通往格拉斯河的大门将向绝望之手彻底敞开----而格拉斯河以南,包括特蓝斯在内的一切龙城管辖之下的土地,将不复存在。
这一段话顿时让所有人失语,女牧师用最直接的方式说中了所有人最担心的地方;敌人的强大还可以抵抗,但若是内部的崩裂,却是有心也无力阻止宁静的雪,你这是危言耸听!星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作为龙城高层,她从各方面设想过绝望之手的进攻计划;却一直没有想过,坚固的要塞是最容易被从内部攻破的:南方联盟不一定会分裂……她这后半句话说得自己都不太相信,精灵女人的额头上有了冷汗,她看了血歌一眼,后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事实上,血歌一直以来都在担心这个问题。
但是苦于他们与南方联盟恶劣的关系,即使是有心她也根本无法在这件事上插手,即便是要发生,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历史一步步滑入深渊而已。
你们的队长有几分把握?她艰难地问了一句。
雪摇摇头:他在离开真理之盾前曾提醒过南方联盟的高层;不过各位都知道南方联盟的组成方式,他们内部散乱的结构使得一切都有可能----也许已经晚了,也许还有救,我们只能做到尽力。
黑暗之叶怎么说?路斯凯问了一句。
黑暗之叶一定会同意,血歌打断他,说道:琉璃姐姐是一个聪明人,我一直都知道。
这个时候大厅内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消失了,倒是有几个人在问:那我们该怎么办,会长?难道放弃特蓝斯?血歌摇摇头,放弃?谈何容易,恐怕一旦放弃血腥屠戮者就会从此一蹶不振。
她思索了一下,咬牙道:我要和琉璃姐姐商量一下,还有南方联盟的高层----如果他们同意,我们可以借用我们的力量为他肃清内部。
这话让血腥屠戮者高层一片哗然,这种所谓的借用力量,一定不会是普通的交易方式,否则即便是他们同意,南方联盟的高层也不会同意,毕竟谁都害怕外行会乘机架空自己的权利。
那么要达成这一条件,血腥屠戮者一定会想办法做出无偿的、甚至是对自己有害的承诺,因为他们如果不这样做,就有可能面对更严重的问题。
这样所有人都不太好受,看雪的目光也变得不友善起来;但绝大多数人还是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不得不作选择。
而正当这个时候,一只信鸽从大厅外飞进来,落到血歌的手上。
这位一向以睿智和沉着而著称的代理会长,只看一眼信笺上的内容,脸色就变得一片雪白。
晚了,南方联盟真出问题了……她坐回座位上,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要感谢一下万年狂书虫同学,他做了一个迦南的资料相关,让我省了不少事;毕竟很久没写了,前面有些细节记不太清楚了,有这个我写起来就快很多,所以再次感谢!另外有闲人兄没能帮忙做个迦南的时间表,先谢谢了---最后,欢迎大家帮忙找一下前后矛盾的一些BUG,有时间我会一一去改掉。
)第一百零五章 打开的魔盒 XIV阴影之民,荣誉必降临了银之扉,火从中烧出;一切虚妄与构设之物,必化为灰烬普伦梭的祝福这什么鬼东西,快帮帮我……!矮人圣武士满头大汗。
一条又滑又腻的触手从幽深地下的寒水潭中飞射出来,一下缠绕在他的战锤上,虽然矮人平日里号称稳若泰山,但在惊人的力道之下也只能屈服一步步被拖向水潭。
这是……咳咳!暗黑触手怪……小心,啊!一条触手从背后缠上了格里菲因的足踝,一下将她掀翻在地。
精灵小姐手舞足蹈、伸手去拔腰间的匕首,但另一条触手飞来捆住了她的手腕。
最后有一条触手环上她的腰,一点点将她拖进水中:救命……呜!半身人德鲁伊一个飞扑翻滚过来,手中炽热的弯刀在黑暗中挥出一片红光,哧溜一声缠绕在矮人战锤上的触手应声而断,而正在努力维持的矮子圣武士一个吃力不稳,大叫一声向后滚下去。
另一边,格里菲因用空出的左手抽出魔杖,施展出一个魔法飞弹打退了缠在脚上的触手。
但正如迦南中一句谚语所说---触手是一切魔法少女的天敌(真的有这样一句谚语么……)---另一条触手从水中射出一下勒住精灵小姐地脖子。
后者惊恐地瞪大眼睛,左手挥舞着想要扯开这条滑腻的绞索。
……但徒劳无功,很快格里菲因就感到窒息,张开小口也无法呼吸到那怕一丝空气。
白菜砍断了一条触手,正得意向矮人炫耀,但随之而来的系统就叫这正太笑不出声来。
系统提示:未知生物向你施展怪物定身术,豁免失败。
你受到法术效果影响三条粗大的触手将他卷起,一下子拽入又黑又臭的脏水中;矮人圣武士眼睛都红了,怒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冲过去营救,但一头结结实实地撞在凭空出现的力场墙上,又一个跟头滚了回去。
哗啦一声水响,半身人德鲁伊不见了踪影。
萧焚略微皱眉,一挥杖甩退击向自己的触手。
他抬起头看了一下战场上地情况,不由得哭笑不得。
同样是七个挑战等级的怪物,对付霜蜥蜴时显得绰绰有余,对付黑暗触手怪却是一团糟。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鬼畜的威力。
不过这个时候法师再也没有保留的余地:半身人德鲁伊、矮人圣武士以及格里菲因小姐,都各自陷入苦战之中----当然,这是比较体面的说法,严格来说是已经处于灭团的边缘。
萧焚只扫一眼场上,马上就作出决定,他从次元袋里抓出黑色的天鹅绒法袍,启动了上面地时间停止法术。
一片灰色的世界以法师为中心扩散而出,凡被这灰色触及的。
时间停止,空间静滞;凡被这灰色触及地。
有生命的皆变得毫无生气,活动的停下,声音也不在传递……向后滚去的矮人,在半空中挣扎拉扯的格里菲因小姐,水潭中荡漾的一个波纹,在这一瞬间静滞;矮人的表情是惊讶,格里菲因小姐双眸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他们的表情在这一刻定格,仿佛将恒久保持下去。
萧焚站在这个世界地中心。
三百六十度范围内一切静止。
仿佛是一个工匠雕刻出的世界,栩栩如生。
却没有一丝活力。
他习惯性地拉下兜帽,微微一笑,然后从次元袋里抓出一支权杖----两臂长,暗金地杖身,火焰花纹随之攀附而上,诡异的花纹就象一条盘蜷的巨蛇,在杖头,焰铸的蛇头咬合一只红宝石,火红的长牙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法师对着水下的暗黑触手怪挥了一下杖,杖头爆出一点红光----但红光也在一刹那定格,只在这灰色的世界中留下一个灼热的红点----红点漂浮在空中,静静地。
萧焚向左一个身位,再挥了一下杖,第二个红点在空气中产生;他再向左一步,第三次挥杖,如此反复:五枚红点从右往左依次排列,连成一条直线。
太阳之王,愿你降临,凡蔑视你地皆化为尘土----法师收回权杖,低喃道。
五轮,三十秒时间一晃而过,灰色地世界如同潮水一般退却,它途径之处万物又重新恢复活力:矮人继续向后滚去,他脸上的表情由将而愤怒,口中也咆哮出声。
格里菲因小姐双手软绵绵垂下,双目中也一点点失去神采。
当灰色地世界收回萧焚身体之中,他身畔五个火红色光点爆发出灼目的耀芒,五道金红色射线犹如五柄火焰长剑,直刺入水潭之中;它们在一刹那点亮了黑暗,恐怖的高温几乎要叫黑漆漆的水面***起来。
火焰射线只是一闪即逝,但暗黑触手怪却造遭重创,乌黑的血水从它身上几处可怕的创口里涌出来,融入四周又脏又臭的黑水之中;这只潜伏在深水之中的生物翻滚着,发出一声咆哮般的悲鸣,水面翻腾起来,然后它的每一只触手都飞快地收回去。
暗黑触手怪此刻一心只想要逃命,掉头就潜回最深的水域之中,深深地蛰伏起来,再也顾不得猎物。
地下的寒水潭好象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水面不再波浪翻滚,杀机尽散,只留下一圈圈水纹在向四周扩散;地下溶洞中安静下来,只留下格里菲因小口小口的喘息声,以及偶尔痛苦的咳嗽声。
矮人圣武士惊疑不定。
不明白怪物为什么会突然退去,五道阳炎射线只是一闪即没,他没有也不可能有时间注意到这一瞬间地异象;他下意识地去回头:萧焚跌坐在地上,衣服上全是水渍,同样一脸疑惑地将目光投向这边。
他眨眨眼睛,然后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爬到水潭边。
伏下身子用手捞了一下,扯着半身人德鲁伊的头发将后者拽了出来----小家伙已经晕了过去,看肚子鼓鼓是喝了不少水,浑身上下湿得跟落汤鸡一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法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听起来好象是一片茫然。
我也不知道,那怪物好象走了……虽然说圣武士应当是英勇无惧,但对于玩家来说那也只是说说已;矮人就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这鬼东西真可怕!精灵小姐小姐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偶尔才虚弱地咳一两声;听到矮人圣武士与萧焚的对话,她从乱石嶙峋的地上爬起来。
看了法师一眼,问矮人道:你有看到什么吗?什么?圣武士一愣。
咳……,比如……一些奇怪的现象!什么现象?格里菲因小姐轻轻喘一口气,再一次用漂亮地眼睛看着法师:没什么,她一笑,很虚弱,却有一丝狡诘:我是说……咳咳,怪物怎么会无缘无故退走。
这样。
我也觉得奇怪,大概是我们触发了什么任务吧……矮人瓮声瓮气地说。
虽然自己都不太相信。
法师先生呢?她回过头,小声问。
没有。
萧焚简单地回答道。
他悄悄从头上抹下一把冷汗,脸色白得吓人,这倒并非因为紧张,而是没想到神圣权杖居然这么消耗精力----他在触发这件魔法物品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精神象一下被抽空一样,虽然这只是一种错觉,但也够吓人的;他悄悄看了一眼体力,居然一下消失了1/10左右。
神圣权杖可以说是班瑞法师塔之中的珍藏中最珍贵的一件了。
它有一个圣白之心的特殊技能。
让角色每天可以制造一个神圣之魂,在一定时间内为角色获得临时50%的临时生命。
10/-减伤,5点豁免(神圣加值,持续时间结束后扣除,同时对使用者造成当6D6点淤伤);并且它还附带每天三次地阳炎射线(施法者等级15)以及两次炎阳爆(施法者等级17)。
这件物品可以说本就不属于奥拉斯,而是来自于神权下的王座----符文岛。
那些神圣奥拉斯王朝权利尖顶之上的权杖主教,据说每一个人都有这样一支权杖作为身份地象征。
它论品质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件古典传奇物品,只是权杖与魔杖天生没有品质划分,所以才只是一件普通魔法物品。
不过就价值来说,即使是一些有名的古典传奇物品,甚至是劣质的次等神器也及不上它。
至于这柄主教身份象征的神杖,为什么会落到班瑞手上,这位大法师身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说实话也让萧焚疑惑过一段时间。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本来这柄权杖是提议给予水晕自保(迦南中权杖没有开启要求,即便是一般人也能任意使用,这也正是它的珍贵之处),不过考虑到萧焚不能接受神术治疗,甚至药水效果也被大大限制,而这个圣白之心的技能正好可以用来应一时之急,因此才暂时交由他支配。
法师悄悄将权杖收回次元袋之中,环视四周一眼,最后目光落到半身人德鲁伊身上。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继续?继续……矮人圣武士心有余悸地摇摇头:霜蜥蜴,窃息怪,还有这可怕的暗黑触手怪……这里真地只是一个6、7级的地下城吗?那么?圣武士抚摩了一下身上已经变得伤痕累累地全身铠甲。
他四周看了一眼,这幽深黑暗的地底,好象每一个角落都有一双双眼睛在监视着他们。
这使他感到愈发地毛骨悚然。
他看了看精灵小姐,咽了一口唾沫:再说,我时间不多,系统快强制我下线了。
散组?这回答倒是叫萧焚一愣:那你打算怎么回去?大不了挂回去,矮人好象胆子又壮了起来,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这次已经赚得够多了,够本了!说起来。
这还得要感谢你----法师。
他拍拍自己地背包,里面装得鼓鼓的各种价值不菲的珍奇艺术品、黄金以及宝石----当然,这些都是风冰精的收藏品。
你呢,法师小姐,也这样想?法师又看向精灵小姐。
格里菲因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表情中是说不出的味道。
我也先下了,她低声说:现实里还有一点事。
矮……矮子。
我和你一起……半身人德鲁伊这个时候终于醒过来,他在地上举起手:把你通讯码发给我,下次我们一起上!没问题!矮人坐在他旁边和他互相先交换了信鸽铭牌。
萧焚看着这几个人。
耸耸肩。
事实上这样也好,正好方便自己一个人继续探险,带上三个拖油瓶的感觉实在不妙得很,就象有些战斗他一个人的话完全是可以避免地;不过他倒是看了格里菲因一眼,心里有些可惜,暗想只能有机会再打这位小姐地主意了。
当然,这些打算都是不能说出来,现在他至少还得表态:那么。
都下线吧;等上线的时候,就各自听天由命了。
矮人点点头。
又拍了一下自己地包裹:法师,你真不要分一点战利品吗,这样不太好吧?是呀,半身人德鲁伊也点点头:我们会不好意思地。
不用,萧焚看了自己的次元袋一眼:装不下,我有这颗迦南之心就够了,价值上也差不多。
那么就这样,我先下了,有机会再见!矮人向几人挥挥手:合作愉快。
然后他的身体化为一堆白色光点。
飞散在地底的黑暗之中。
接下来是半身人。
然后地底洞穴里只剩下萧焚与精灵小姐,互相看着对方。
你不下么?法师好奇地问。
我休息一会……咳咳。
格里菲因小姐虚弱地微微一笑:恩,其实我不太喜欢现实……她看着法师,偏了偏头。
格里菲因小姐,我想请教一下,萧焚想了想,道:之前在风冰精那儿,你所说的那几句话中……包含着什么意思?那几句?阴影之民,荣誉必降临了----,银之扉,火从中烧出;一切虚妄与构设之物,必化为灰烬----,普伦梭地祝福----。
喔,那是那一句埃拉文的翻译,格里菲因答道:其它的也不太明白,但普伦梭这个词在古代埃拉语地祭祀词之中有一个含义,那就是天上的云,象征着神圣的、崇高与无上的神的象征。
云?法师愣了一下。
法师先生好象对这个任务线知道一些什么呗?精灵小姐忽然问道。
见鬼。
萧焚皱了一下眉,这聪慧而美丽的精灵少女好象看出了一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轻笑:那倒不是,我只是什么都想了解一下而已,我以为作为法师应当有这样一个习惯。
是么?当然。
萧焚决定还是先下线去避一会,免得引起对方进一步的怀疑;想到这里他向格里菲因道了个别,匆匆断开了与迦南这个世界的连接。
那个充满奇幻与神异风情地世界一点点在他眼前变得模糊,最后重归黑暗之中。
事实上每当这时萧焚心中就隐隐有一种奇怪的失落感,仿佛心灵一下子空虚下来一样。
他不清楚这种感觉来自什么,只知道这并非是对于那个世界本身地沉迷,而是别的什么原因。
的当红日从幼林起伏的山峦之间一跃而出----阳光象利剑一样驱扫山林的大雾,悬挂在翠绿枝叶上的露珠也映着晨曦,散发出璀璨的五彩光芒----当鸟雀也开始低吟歌唱,描绘这一日之晨时,这个古老的城镇又充溢了一股全新地活力。
六道闸门准时升起,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外出任务或者是从荒野归来的玩家从城门走道中川流而过,早就等待多时地商贩也一涌而上:抱怨、惊叹、大声吹嘘或者是争执、讨价还价的声音充斥着整条街道,使整个古城一下子充满了活力。
红袍白发、纤细而美丽的女法师与披了一条长长的翠绿斗篷、身形挺拔的漂亮精灵射手就在这个时候混在人群中进入了这片千百年来一直沉寂,只在最近一段时间才重新热闹起来的古老贵族领地。
云娜左右打量,把这座城市每一个细节都收入眼底。
很美的地方唷,姐姐,珂儿看到一条小巷蜿蜒深入,街道两边搭起长长的植物架子,藤萝垂下,整个城市充满了一个生机昂然的风情,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这种地方啊,连空气里好象都弥漫着一股鸟语花香。
是么,云娜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她一边说,一边四下看了看。
人好象太少了,我收集的情报来看,这里的玩家在三个月前就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了。
珂儿认真起来:奇怪,也看不到一点战争之前的气氛,按理说十二个小时前绝望之手就逼近布兰卡镇了啊!你说错了,妹妹……布兰卡镇从防线上来看,也是光荣要塞的前哨站,也不算是棘堡的门户;或从距离上看,也间隔地形复杂的幼林山道。
云娜俏皮地补充了一句:韦斯伯爵倒没理由因为这个情报让他的领地进入全面警备,你得知道让玩家怨声载道是一件多么可怕的时期。
珂儿扑哧一笑,摇摇头说:但是姐姐,荣光要塞有第七军团坚守啊!棘堡亦有奥伯修斯预言学会与真理之卫骑士团剑锋直指---对于绝望之手来说,它们的威胁远比第七军团要严重许多。
但是,队长说过,因为南方联盟的关系……奥伯修斯预言学会与真理之卫骑士在关键时刻不一定能真正派上用场呀!队长可没与棘堡的玩家这样说过。
啊?珂儿一愣,随即惊道:姐姐,你是说这是一种假象?云娜摇摇头,一脸淡然:找个人问下就知道了。
然后两人在一间铁匠铺子打听到了确切的情报----该地几乎接近半成的玩家都被一个屠龙任务吸引了去,然后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这个消息叫女法师深深皱起了眉,而珂儿更是一脸急切:偏偏是这个时候,姐姐,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队长有消息么?可恶……我给他发了信,但是传不过去……要么他在地下,要么他已经不在线了。
女游侠咬着下唇,脸色不太好:姐姐,现在怎么办?云娜挑了一下眉,淡淡地说:那么担心的话,祈祷南方联盟一定不要出什么问题吧。
这样消极的态度不太好吧?我明白了,妹妹。
云娜一笑:那么你自己小心,我下去看一下。
说完,她的身形化为一片白光点……第一百零六章 云娜与雪法东提手挽袖,将羽毛笔尖凑到鼻端嗅了嗅;香草与石墨混合的味道有一股令人心醉的气息,仿佛思绪已经飞到厚厚的纸草书籍之中,探寻纤美文字行行之间私匿着的知识与智慧的奥秘。
他很欣赏写作的乐趣,笔尖下编织的好象是历史的长河静静流淌:生灵从刀耕火种的蒙昧中走出,从森林中走出,来到荒野之上,用草木兽皮搭建房屋,烹制熟食,经历一个又一个时代,从黑暗之中寻找到光明,并将它小心呵护起来,茁壮成长。
过去的时代,父与母的神还庇佑着大地,他们这些孩子在闪光的原野上奔闹追逐,没有后来那种隔阂,那个世界的每一天都象金子一样美丽发光。
但时间终究是流失了,法东很悲伤,他失去了很多熟悉的名字;那些曾经认识的脸孔好象昨天还在眼前,然后他们挥挥手,就永远地离开了,再也不回来。
你在写,但却看不到,法东。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老人的嗓音,但是精神矍铄。
听到这个声音,法东掀起灰色的眉毛,这位老人赌气似地将笔一抛,笔立刻化为漫天金沙;金沙落下,满屋子的书籍凭空消失。
他卷起袖子,转身就走。
你在逃,却逃不掉。
够了,奥斯托,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你安静了许多个年月了,但是这个世界依旧没有一点改变。
我不想要改变它。
不,你想。
你想关上那盒子,让时间倒流,但艾格雷是不会让你如愿----对,是我害了母亲。
不,这一切都是必然,法东。
是母亲借你的手行这事-老人沉默了。
我不懂,我只是想要安静一下。
已经开始了。
你逃不掉。
空间中只余下回音,老人在一片白光中消失不见一张宽大的床,洁白的,犹如羽絮堆积成一片柔软的云;女孩欣长的身形安静沉睡在之中,胸口微微起伏,似乎空间之中都洋溢着一种恬静而美好的气氛。
云娜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衣,微薄的布料轻轻覆下曲线玲珑的身段,就是沉睡之中地魔女,宁静神秘、却又性感得叫人血脉贲张。
少女动了一下。
眼皮微微一颤,然后纤细的手向脑后支去,再从额头、后脑以及手臂几处扯下神经感应器;她睁开眼睛。
睫毛轻轻颤动,下面出现了一双红光流转的血色双眸。
这玛瑙一样美丽的血色瞳孔之中,起先从一片空寂的茫然、软弱,转入若有所思的神色,再从深黑幽隧之中浮上一丝复杂的情绪,最后定格在平静与冷静。
她向左侧了一下头,仿佛要纠正脖子的姿势;神色也是惫懒而又有一些倦怠的。
就象一个想要赖床地小女孩一样,叫人想要好好呵护起来。
她侧头看到了躺在身边的雪----正面沉睡在那儿的少女,轻轻呼吸着,安详宁静仿佛一位长眠地公主、盛开在幽暗之中的百合:在等待一位只属于她的骑士来唤醒。
然而雪微微动了一下。
云娜用一只手支着脑袋,看这个游戏中一向温柔的女孩子轻而细的动作----她的静是一种安宁详和的静:象秋日午后细致地阳光,无声垂下,静谧而温暖;又是冬天默然的雪花。
悄然之中就已银霜覆满大地。
醒了?啊----女孩明显怔了一下,她好奇地睁开眼睛,看到云娜才露出一个恬静地微笑。
你也醒了。
雪取下一长串神经传感器----这些东西与生理舱唯一的区别就是它们要穿戴上去是一件异常麻烦的事。
并且价格上也不比后者便宜一点;它们的产生事实上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方便一些常年在外地工作的人群。
她看了云娜一眼,有些疑惑那双红宝石一样晶莹、清澈而平静地眸子好象总富有一种侵略性,又喜欢将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有一些叫她吃不消。
游戏里出问题了……云娜,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某人真有福气,云娜微微一笑,挺秀的鼻子轻轻吸了一下:少女体香,真好……雪虽然一心一意将心扉向萧焚敞开,但毕竟是一个传统而腼腆的女孩子。
那里受得了她这么胡说取笑。
你……别乱说。
她脸一下红了,张了张嘴反驳:云娜你胆子太大了。
什么都能说……女法师咯咯笑起来,然后换了一个话题,问:是不是南方联盟出问题了?雪一点也不惊讶于对方能一眼看穿自己下线地目的:虽然云娜的每一个心思好象谁也猜不透,但这个智力超人的女孩子好象总能看穿别人的秘密,没有什么能瞒过她的眼睛。
她只是点点头。
有多严重?雪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很乱,南方联盟一部分元老起先发起了一个投票,要求工会高层内部换血;所幸焚曾经提醒过这一点,所以他们准备做得很完备,绝望之手第一步试探就失败了。
然后这一部分被绝望之手渗透的元老转而寻求暴力途径来解决问题,真理之盾与奥伯修斯之内、甚至周边地区战火四起,预言学会与真理之卫骑士团不得不充当救火队的角色---对么?云娜接口道:这倒是正中下怀。
有什么问题吗?雪问。
不,必须这么选择,没有后方的战争是不会取得胜利地。
不过对手相当有眼光,一眼就找出一个庞然大物地至弱之处,并且坚定不移地区实行这个计划……女法师微微一笑:果断也可以说成是刚愎自用,机谋也可以说成是狡诈;但不愧是活了无数个年代的大君们,仅凭这洞察就足以值得称道。
血腥屠戮者内部还要商量一下,不过也已经与黑暗之叶互相联系了。
知道了。
云娜点点头,这在她预料之中:但凡是大型工会。
凡事不会那么简单。
你呢。
我联系不到萧焚了,下来看看他是不是下线了。
云娜仔细看着床上陷入雪白被子之中地少女:要一起去看看吗?雪犹豫了一下,随之轻笑:不了,我才不是一时半刻也离不了他的人呢。
言不由衷吧。
雪脸红了红:说真的呢……其实是不太放心小丫头。
对了。
午餐想吃什么,大美人?你下厨?才懒得,当然是队长大人----他最近不是在学吗?云娜眼珠一转:总之,想吃什么?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把自己喜欢的添上去吧……雪无可奈何地一笑:我就不给他增加负担了……真聪明----云娜起身时一下子偷袭了雪柔软地双唇,蜻蜓点水一样沾了一下。
笑道:很美味。
不过一直这么软弱的话可不好,一定会被某人欺负的。
啊----雪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可恶的女人,你……一个玩笑而已。
云娜却一脸厚颜无耻,先娇笑闪开雪的报复;然后还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唇沿,一副意犹未尽样子:好了,我走了。
等等,雪却叫住她:云娜,我问你一个问题。
怎么?是不是也喜欢他?云娜挑了一下眉:谁?你知道我说谁。
什么?云娜双手环抱,将目光移向一边:那样的笨蛋。
只有你才会喜欢吧……我才看不起。
你在想什么啊,笨蛋云娜。
这次轮到雪楞了,我说的是你妹妹,柯雨。
咳,云娜用手掩住嘴,耳根稍有一些微红: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好了,我得走了。
珂儿还在棘堡等我。
雪用一种异样地眼神目送云娜轻轻关门走出去,皱了一下眉,仿佛想到了什么。
萧焚觉得自己今天有够倒霉的。
先是在游戏里带三个拖油瓶进行什么跟什么的大冒险;然后一下线,刚才出门就与云娜撞了一个满怀,虽然香艳是香艳不错了,不过这女人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一反常态地狠狠将他给教训了一顿----仿佛他真地就是一个色狼一样。
难道是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一顿数落之后舔嘴唇的女法师,也是迷茫得很:不过手感倒是不错,要说云娜也算是一个标准的大美人,身材在他认识的几个MM当中也算是一等一的,相当有料。
是不是觉得。
感觉还不错?云娜表情忽然缓和下来。
微微一笑:想不想再来一次?我真不是故意的----萧焚心中有苦难言,不过还是马上摇头。
开玩笑。
这女人挑起地眉尖就代表着一个危险的征兆。
云娜轻轻哼了一声,问道:你怎么下线了,游戏里从昨天开始就联系不到你了,队长大人。
怎么了?好像有一点问题。
女孩马上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萧焚深深蹙起眉头:看来比我们预计的早了一点,和我们的预计也略有一些不同;绝望之手的目标是冬青堡的第十二军团,我以为他们会先拿血腥屠戮者动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棘堡,队长大人。
云娜补充道:只要这一翼不失陷,绝望之手的第一波攻击就会受挫----对了,你现在究竟在那里?我在地下,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短时间内估计回不去。
萧焚描述了一下自己地遭遇,花了一点时间。
然后他抬头看了看。
宽敞的客厅内空无一人:雪呢?她与索菲娅会合去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吧----队长大人?只是问一下,我知道了,棘堡就拜托你了。
萧焚向她点下头:我过会就上,担心那个精灵小姐还没下。
说完他转身想走,但却被云娜抓个正着:那个……还有别地事。
女法师少有地扭捏。
恩?雪说,午餐她想吃这些东西----云娜飞快地报出一串菜名,然后用狡黠的目光盯着法师。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么……这道菜我记得是你最爱吃的吧?喔,还有这道也是----看到女法师逐渐变得幽怨的眼神。
萧焚终于举手投降:好吧,我知道了,尽量!你看。
我也是才学而已。
说起来,这也是因为某人地错!天天招待室友兼队友吃泡面和流质食物……这样队长大人也真好意思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话说回来,小说里主角一个个遇到的MM不应该都是家政全能吗……萧焚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这话马上被杀人的目光给盯了会去。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快去吧!棘堡应该没有问题,不过你最好还是想办法取得韦斯伯爵的信任。
我从地下出来就会联系你们----他叹了口气:那些地精劫掠者。
给我一种不太好地预感,好像战争又进一步升级了。
这我知道,如果棘堡如你所说有龙骑士存在,那么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恩?云娜也会有依靠别人地想法吗?女孩侧头微微一笑,深深地看了萧焚一眼:怎么这么说,我也只是一个女孩子啊。
说完,留下萧焚一个人呆呆在那里。
半天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南中国区域,某地地下-光怪陆离的仪器堆满了整个房间,各种各样管子与手臂粗地导线像蜘蛛网一样遍布四处。
地上、墙壁、天花板;触眼之处尽是各种规格地精密机械,至少十四个玻璃投影屏幕上描绘出一副副关于人体的扫描图,上面密密麻麻的资料、数据却如同瀑布倒垂,数字与复杂地符号一行行倾泻而下。
在房间中间,一个通体透明的球形生理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人造水晶的表面,合金框架结构,浅绿色,内里注满了暗红色的液体----一个人形物体漂浮在其中,脑后与脊柱、四肢都连接着粗大的导管。
或许靠近一些。
你可以看到这个人的面容:一张充满阴柔气质的美丽容颜。
只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深深地迷恋。
但双眸紧闭,纤眉微微皱起。
挺秀鼻子之下双唇紧抿,显示出它主人虽然外表柔弱,但却是一个内心刚强而富有主见地人。
沉睡的公主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只是不能言语。
她静静地漂浮在那里,垂到后背的黑发在水中飘散,使得整个人充满了一种妖异的美。
她个子很高,就像一个身材高挑的模特;皮肤又像玉石一样光滑、细腻而洁白,四肢修长纤秀,仿佛是一个纤细的精灵;不过胸前平平,全身上下几乎看不到明显的性征。
如果萧焚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个令人感到眼熟地少女,但这显然不现实。
因此少女就在这儿,静静地漂浮暗红色液体之中,在这静谧的空间之中,仿佛将永远沉睡下去。
不过这只是一个错觉,过了一会,生理舱开始放水,其中的少女逐渐醒来。
她先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漆黑地、令人心悸的双眸----然后漠然地四周打量一眼,仿佛对这环境已经习以为常。
她向上推开生理舱的罩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小姐,今天你的身体数据一切正常。
一个机械合成的嗓音响起。
恩。
前者微微点头。
她弄了一条毛巾擦干身上,少女非常仔细,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宝物。
帕夏特……过了一会,她又喃喃自语:我不知道……小姐?少女放下毛巾,走了几步,就这么赤裸着身体坐在一张金属平台上----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皱了一下眉。
我从一出生开始就在寻找她……一直,一直,好像是为此而生……她述说道,少有地流露出软弱的表情: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本来就该如此,我很迷茫……你知道吗,帕夏特。
而且,我真的能找到她吗……艾瑞丝,还有……我总是担心,莫名其妙地有一种恐惧感……我不知道为什么。
少女托着下巴,我记得好像有一个家,我甚至知道自己地名字……但那又不像是本该属于我地……帕夏特,你明白这种感觉吗?小姐,我不明白;但你是如此聪明,有一天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恩……大概。
少女怔怔地盯着前方,入了神。
第一百零七章 灾厄序曲 I云娜与雪都在游戏中,留萧焚一个人百无聊赖。
看看时间准备了一下午餐的食材,大约半个钟头,他又回到房间重新连入游戏。
现实之中不过区区三十分钟,而幼林森林幽隧的地下岩穴中三个小时已一晃而过----柔和的白光从指尖绽放,勾勒出地下世界棱角分明的线条---崎岖的地形、嶙峋的怪石、灰黑色的岩层以及头顶上倒悬的石钟乳,光线在它们身后拖出一条条浓墨的影子----照亮十多英尺一小块范围。
散发冷光的石头放在脚边,荧光描绘出一幅柔和的画卷---精灵小姐双手环抱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她蜷缩坐在一块岩石边上,怔怔地盯着前面,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冰冷水滴从岩石缝隙中滑落,打在脸上,从心里升出一股寒意。
格里菲因哆嗦了一下。
她抬起头,用翠绿色的眼睛看了一眼头顶厚厚的岩层,才用小手拭去脸蛋上的水珠子;她呵一口气在手上,搓搓取暖,过了一会却轻声咳嗽起来。
微弱的光线抖动着。
光与暗交界之外,黑暗被赋予生命,它像活物一样吞噬了声音,因此地穴中异常的静----只有偶尔传来清脆的水滴声。
格里菲因有点害怕起来。
在奥拉斯大大小小城镇的旅店中、壁炉旁,温暖的篝火映衬着诗人与贤者的脸庞,他们在无数的故事之中讲述那些流传于整个大陆之上的故事;故事中用夸张的手法描述了那些生活在幽暗地下地恐怖怪物,传说它们可以悄无声息的夺走人的生命。
平日里精灵小姐只是抬起下巴,将这些故事一笑置之。
不过真正单身处于幽暗与静谧之中。
守着小小一团光源,惶恐地环顾四周时,那些过去听过的传说好像一下子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叫她越想越怕。
可恶的法师……女孩小声把萧焚骂了一遍又一遍。
她坚信自己的判断一定不会错,不过现在就是在比谁更有耐心而已。
\\\\但等待地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几次她都差点放弃了,不过最后还是咬咬牙倔强地坚持了下来----这本来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但就像一种天生的好奇心与要强的心理,叫精灵小姐怎么也放不下去。
那个法师一定有古怪!至于古怪在什么地方。
精灵小姐说不上来,不过她有一种预感,只要守下去,一定能挖出真相。
又守了一刻钟左右,或者说一个单位的法术持续时间;冷光从石头上暗淡下去。
四周一下子又重归黑暗。
格里菲因发出一阵咳嗽,一边从怀里掏出光亮术卷轴;不过在她来得及施展这个法术之前,一只冰冷地手按上了她的手腕,然后有人从后面捂住她的嘴。
她感到有一个人从背后贴上自己,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纳入控制之内----精灵小姐吓坏了,她瞪大眼睛,死命挣扎;一开始她想到那可能是法师,脸腾一下红透了。
挣扎也变得剧烈。
不过马上她听到一个低微的声音在耳边说:嘘----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富有磁性,充满了成熟与性感;然后格里菲因才嗅到一股幽幽地体香----仿佛是月桂的味道,浓郁却不媚俗----贴上自己后背的双峰很是挺拔,这叫精灵小姐有一丝莫名的不服气。
你是谁?她小声问。
别说话,否则我杀了你。
那个声音说到。
然后压住她手腕的手松开了,下一刻移到她脖子上。
格里菲因哆嗦了一下,迅速安静下来。
不敢再说话;然后她假装脱力一样,手自然垂下,正好够到自己的法术材料袋子---只是在她来得及有进一步行动之前,扼在她脖子上冰冷的手明显收紧了。
不要有小动作,不要发出声音,那个声音冷笑,你骗不过我。
\\\\^^^^精灵小姐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死命点点头。
她微微侧过头。
入眼是一双妖异的、冷漠地眼睛----一金一紫的瞳色,散发着冷光----格里菲因心中一寒,她竟然在这双眼睛里读出对生命的漠视,那是一双杀人者的眼睛。
正是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还伴随着一些交谈的声音:好像是走这边了----过去看看。
有吗?这有条路,队长!进去。
你打头!小心一点。
别再捅出篓子!这也不能怪我啊,队长。
谁知道她那么小心……这话你留着与领主大人说吧----法师小姐听这些谈话,脑子一下子转开了。
看起来这个女人和这些人关系不大妙,而且好像她也不想与这些人正面冲突的样子----这样的情况无非两种:要么是实力不济,要么是不想杀人。
从这位小姐之前地言谈举止来看,第二个猜测应当排除,因此格里菲因一下有了定论。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抹光亮出现在洞穴转角另一头----女人将精灵小姐拖到岩石背后隐匿起来,后者也一直不动声色,仿佛已经放弃抵抗;事实上只有女孩自己才知道,她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脚步声一直走到面前,火把的光在岩穴上拖出几道又浓又墨的样子----十多个人。
这个时候格里菲因猛地挣脱钳制,向前扑去,想要求救。
不过对方比她动作更快,先是一拳打在她的小腹,痛得她像虾子一样卷曲起来,她差一点就发出惨叫。
不过在那之前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精灵小姐面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在这个陌生女人怀中像蚯蚓一样扭动着,好几次翻了白眼,那种感觉比死了还要难受。
细微的响动引起了对方地注意,一行人停下来,将目光投向岩石背后。
这个举动让柔弱的法师小姐重新燃起希望之火,不过这虚幻地希望在下一刻就化为泡沫破灭;那个女人好像明白她的想法,无声一笑,冰冷的手报复似地扼住她的喉咙。
一再收紧。
格里菲因瞪大漂亮的眼睛、张开小口,却无法呼吸,苍白的脸蛋因为窒息而涌上一片病态的殷红。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用尽最后地力气挣扎着踢打地面----虽然越来越无力,不过这声音还是将这十多个玩家吸引过来。
可恶!那个女人诅咒了一句。
格里菲因眼前一再发黑。
又仿佛许多发光物体在视野之中游来游去;她觉得自己地肺快炸开了,想咳嗽却咳不出来。
她打心眼里希望对方能快一点,可是那个几个人总一副小心翼翼、驻足不前的样子。
下一刻,黑暗中竟凭空出现了一团柔白色地光芒:一位红袍的年轻法师从白光中出现,然后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地情况。
萧焚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自己在这幽森的地下一上线就能看到十多个玩家----他们穿着色泽暗淡的锁子甲、皮甲,身上都挂着好几套武器----长剑、匕首、飞斧、以及十多筒弩矢;他们又统一披着一条黑色的战袍,上面的纹章是一只荆棘缠绕的绝望的手伸向天空;身后一条漆黑的斗篷。
一直垂到地上。
荆棘骑士!你是谁?对方明显比他更紧张,他们也没料到这里会出现一个玩家。
萧焚根本不回话,他也没什么兴趣回话。
左手抽出黑暗十字弓,右手一抬手就是X5范围闪光尘,只见他口中吐出一个奇异地字节,指尖由上向下划出一道弧线----就像神说:要有光。
\\\\,于是有了光;这幽邃的地底岩穴一片雪亮,黑暗仿佛瞬间被庞大的奥术力量点燃了:以法术爆发点为中心。
一片笼罩50英尺半径大圆的雪金色粉末从天而降,它们闪耀着,无数道折光刺激得每一个玩家的眼中都流出泪水来。
至于豁免,那是一个笑话。
法师一个I级法术也有高达30的DC,而作为一个7、8级角色意志豁免最高+6,就算是高感知角色,配合上特定专长,也只有+14左右。
即便这样的角色要成功豁免也要D20骰出17以上。
首先不说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达成的事情,何况这一群玩家里明显不可能有一个这样地意志城墙。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壮观的一幕:法师站在幽暗之中,从容不迫高声吟唱,一抬手,仿佛从指尖射出万千道金色雷霆----这一道道雷霆撕裂了黑暗,像雪亮的刀剑一样每一柄刺入每个人的眼睛里,叫他们捧着眼睛。
大声哀嚎。
有些人还痛苦地滚到在地上。
躲在岩石背后的格里菲因小姐呆呆地张开小口,翠绿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眼前的一幕彻彻底底地颠覆了她对于这个世界之中法师的认知;她知道奥术力量地强大。
但没想到可以达到这样的地步。
女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开了手,事实上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只是,精灵小姐感到那个女人在自己背后颤抖了一下,那是那种对于压迫性的力量的畏惧----玩家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态的,因此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背后的是一个NPC冒险者。
一时间,似乎红袍法师通过一次偷袭取得了绝对地上风。
但绝望之手毕竟是训练有素,除了因为痛苦失去了战斗力地极少数人,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闪光尘地效果是强光暂盲,而不是真的破坏人的眼睛,因此还是能模糊看清一些东西----比如说敌人的大概位置;虽然那看起来模模糊糊,就像是一组幻影,但是也总比目不视物要好得多了……绝望之手的荆棘骑士齐刷刷拔出长剑,地下立刻响起噌噌一片金属鸣响;领头的人强忍住刺痛与眼泪横流。
^^^^勉强抬起眼皮向前一看,吼道:一点钟方向,人类十四步距离(二十尺),冲锋----!萧焚在闪光尘地范围之中看到两道若隐若现的流光----那是潜行者,这也是为什么他使用闪光尘而不是黑暗术的原因所在。
他笑了一下,五级之前的一些经历让他对这些玩家所谓的战术实在太熟悉了。
不过这些战术也实在太陈旧了----突袭施法半轮3秒,绝望之手的黑骑士们从把剑、观察到命令下达,完成一轮准备动作至二十尺冲锋是5、6秒,因此一个时间差给了法师再一次出手的机会。
他没打算规避。
因为没有移动施法专长,那样会导致下一次施法可能出现失败。
虽然萧焚身上增加专注于奥术成功几率的物品也不少,不过就像之前所提过的,法师不喜欢将成败压在运气上。
他站在原地,划出一片X5范围地油腻术----不过这个法术没有成功。
因为在他来得及作出一个法术手势之前,一阵巨大的疼痛如海潮一般从身体内部席卷而来,叫他惨叫一声,法术直接中断。
痛苦,高奥术成功率的装备在长久以来一直压制着这个诅咒,但这一刻它终于发挥了效果。
机会稍纵即逝,第一、二位荆棘骑士已经冲到面前,他们眼睛紧闭着----眼角还挂着两道泪痕。
口中发出愤怒的咆哮,各自向萧焚劈出一剑:长剑与法师猩红的长袍擦边而过----第三剑来自领头地荆棘骑士,这一剑切入萧焚的左肋。
一层黑光从哪里浮现,层层缓解长剑的去势,最后黑光消失,而剑锋也失去了最后的力道----不过它还是横扫在法师的腰肋上,在那里切开一道口子,虽然比之前的威力已经小了很多。
红袍法师自然不会让亡者护甲提供自己的机会白白浪费。
借着这力道向右一倒,同时口中吐出一个法术字节。
然后一层银白色的光芒由他小腿开始向下翻滚,一直覆盖住整双靴子。
脚底抹油。
系统提示:你施展了脚底抹油,获得该法术收益。
系统提示:你施展了脚底抹油,达成法术触发条件。
系统提示:你施展了自我变形术,你获得了法术收益。
因为担心三级法师这个身份一下被揭穿,所以萧焚没有像之前一样作一个触发术限定条件为:如果受到攻击,就施展一个防护类法术。
因为那样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不做一点保险措施也不是他地风格,因此他设定了另一个主动激发的触发法术---那就是当他施展一个脚底抹油法术时,就自动触发自我变形术。
这样触发术的触发条件就控制在他手中,当他想要这个法术产生作用时,这个法术才会发挥效果。
为此他还专门准备了一个瞬发的脚底抹油。
当自我变形术产生作用时,萧焚的生命自动回复到最佳状态;同时他变成了一只锁喉怪---这种本身就以攀爬与敏捷而闻名的怪物,再加上脚底抹油双倍灵活的效果。
简直如虎添翼;法师一下子从地上窜起。
然后抓着头顶上倒垂的石钟乳荡去了另一个方向。
这一下,后面所有地荆棘骑士攻击都落了空----领头的黑骑士下意识地回头去找萧焚的方向。
但他看到的是一支散发着白色微光的黑暗十字弓。
克敌机先!一支弩箭插入了他的喉咙。
系统提示:你受到骸骨之箭的影响,豁免失败,你的角色已经死亡!领头地骑士像一节木头一样倒在地上,到死也没猜出来自己招惹了一个怎么样的存在,以及为何对方一言不发就要攻击他们。
然后就是法师的个人表演时间。
通过由法术获得的无与伦比的攀爬天赋,再加上法术辅助,要对付一群目盲的荆棘骑士,那简直是太简单了。
萧焚只为这个战术准备了一堆克敌机先卷轴,然后远远地用黑暗十字弓收割对方的生命,从头到尾甚至没遇到什么抵抗,一直到最后一个绝望之手地玩家倒在地上。
事实上,绝望之手地荆棘骑士们,在之前的游戏历程之中,恐怕还没有准备好应对这样一种作战方式地挑战,因此死的也不算冤枉。
格里菲因小姐已经看呆了,她是有想过法师可能是隐藏了实力,但没想到隐藏得这样彻底---触发术、变形自我以及那可怕范围的闪光尘,还有那她想都没想过的战术。
看到这一切,精灵小姐已经吃惊得将求救的事情都忘了。
而她背后的女人也差不多的样子。
萧焚从天花板上跳下来,解除变形,然后检查了一下战利品----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小玩意,只拣一些比较小巧的东西收入次元袋,其它的就奢侈地留在战场上,任它们自生自灭。
然后法师吹了一声口哨,一只暗红色的猎鹰从一团黑影中飞出,停在他肩头上,一个劲地啄他的头发。
莎也是气坏了,萧焚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把她放出来了,被无视这个事实对于一位高贵的小姐来说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可恶的家伙!这只美丽的小鸟一如既往地在心灵传讯中大声抱怨。
嘘----不过法师没什么心情理会这位大小姐,他只是要借用一下奥术视觉来查找一下有没落下的魔法装备----他环视四周,最后目光在一块岩石上停了下来。
哼。
萧焚冷冷一笑,没想到那里竟然还躲着两个人。
你们打算藏到什么时候?法师低声问道。
……第一百零八章 灾厄序曲 II你们打算藏到什么时候?萧焚一边问,一边激活了奥术阵列。
一金一黑两个锥形物体卫星一般环绕他盘旋飞行,然后在双肩以上的位置停下,尖端指向那块岩石之后。
回答他的是一阵尖锐的、高频率的咒术吟唱黑暗术!浓郁的、光线无法穿透的黑暗从天而降,然后一道影子从岩石背后射出,向另一个方向奔逃而去;法师却是冷笑,这套把戏对付其他人或许还有那么一点作用,但不是拥有黑暗水晶杖的他。
无边的黑暗他恍若无视,只向那道黑影平伸出杖头,喊道:人类定身术。
茫茫白光由黑色水晶球中发散出,一刻追上那道黑影,并笼罩其中。
黑影顿了一下,但仿佛并不受影响,下一刻还加快了速度。
萧焚吃了一惊,这并非是因为对方豁免成功了他的法术---而是因为系统提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形生物。
不是人形生物几乎也就不是玩家,这叫他有点难以接受,起先法师还以为这两个家伙是与那些绝望之手一伙儿的。
不过这不代表对方就能逃掉,只一刻,一道阻断地下岩穴的火墙就在黑暗之中熊熊燃烧起来;足足十五英尺厚,那简直不能称之为火墙了,而应当是火海。
塑能阵列悬浮在黑暗的空间之中,通体散发着幽幽的红光与此同时,防护阵列自动解除了黑暗术。
黑影停了下来,面对宽度长达十多英尺的火海,这生物明显犹豫了。
而萧焚一直到现在才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很美的年轻女人。
二十出头,金色的长发,削瘦的脸蛋,一金一紫地瞳仁;个子很高。
紧身的黑色鳞片皮甲包裹之下是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有一双修长纤美地大腿,一看之下就可以叫人想入非非。
女子面容姣好、皮肤细腻,有一些偏向东方化的秀美;不过鼻尖挺直。
一对尖耳朵但却不像精灵那么纤细修长----有点像童话之中的妖精。
她双手护在胸前,重心下移,摆出一副敌对地姿态;又细眉挑起。
微微张开嘴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喉咙里还发出低沉的咆哮:一副怒发冲冠地摸样。
一金一紫的眸子紧盯着萧焚,内里充满了冰冷与危险地气息。
就像狩猎的野兽一般。
不过法师却从中看到一些躲躲闪闪的畏惧,这叫他有点好笑。
对方明明是强撑出一副危险的样子。
女人向这边扑了过来,看起来像是要向萧焚发动一次袭击,但法师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一眼就看穿对方其实是想要夺路而逃---因为她的目光不是在看着他,而是紧盯着他身后。
唷。
看起来在这个笨女人眼里,主人你还不如十五英尺厚地火墙危险呢……莎一边用尖尖的喙整理自己翅膀上细长的羽毛,一边说着风凉话。
萧焚摇摇头,懒得理会这个坏脾气的魔宠。
艾伐黑触手。
他伸出手来在空气中划出一个神秘的符文。
而那女人脚下、头顶以及四面的地面上、天花板上以及四壁岩层中,一条条10英尺长、滑腻的黑色触手像从未知的空间缝隙中奔涌而出,一下子从四面八方围绕住她,然后缠上她的手脚。
女人发出一声尖而利地咆哮。
她发疯似地挣扎起来,爆发出可怕地力量----一条、两条甚至更多的触手挣断了,不过这没什么用。
改变不了最后地结果----法师又施展了一道衰弱射线。
这疯狂的女人终于陷入虚弱之中,任由触手将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
呜----女人发出一声低沉的悲鸣。
强硬的眼神也软化下来,哀求道:强大的法师先生,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与那些人没有关系,我只是……这NPC还会求饶,萧焚忍不住一笑。
他扫了一眼岩石背后,说:这我知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亮光,忙道:我……我并没有打算冒犯你,强大的法师先生!我只是为了避开那些可恶的家伙。
那些可恶的家伙?恩,他们要杀我。
女人眼神游移,内里藏着一丝狡诈。
就这么简单?恩……萧焚失望地摇摇头,明明没一句真话,不过表面上倒是陈恳得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转头向岩石那边,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揉着脖子从那里走出来。
格里菲因小姐还是那副样子,脸色很差----法师每一次都以为这应当是人类最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蛋了,不过精灵小姐一次次证明还可以更差一点:白得几乎就像有一些透明了一样,下面渗出血液的红晕,她外表也是一如既往的纤弱得很,不住地咳嗽。
格里菲因小姐,你一直没下?当然,不然怎么可以看到这么厉害的一幕,格里菲因脸红了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别人是强是弱也与她没有关系,作为萧焚来说,本身就是以一个三级法师的身份加入他们的队伍;从这个方面来说,他已经完全履行、或者说超过了作为一个三级法师应尽的责任。
不过强词夺理是女人天生被赋予的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权利,如是她还是用不服气地口气说道:没想到,法师先生把我们骗的团团转呢……咳咳,半个苹果先生?萧焚再次摇摇头,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不老实;不过他也没什么担心,反正也暴露了身份,又正好需要这位精灵法师小姐的一些帮助,还不如邀请她一起继续冒险----保护三个人不行,但是带上一个人却是绰绰有余的。
好吧。
之前的事情容许我小小地道歉。
重新介绍一下----他说:我叫帕林,星辰湖的帕林。
你是帕林!一大一小两个声音惊呼道。
格里菲因将眼睛瞪得圆圆的,张开小嘴。
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倒是在萧焚的意料之内。
不过这个被触手捆起来地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也是一副原来是你的样子。
法师没想过自己的名字随便在地下岩穴中找个NPC也能听说过,这倒叫他有点飘飘然地。
你就是那个号称玩家中最强的施法者帕林?格里菲因打量了萧焚一眼,小声问。
你就是那个弗拉蒂丝的主人?金发地女人却是一脸见到鬼的样子。
你认识弗拉蒂丝?萧焚皱了一下眉。
不认识!金发女人马上摇头。
法师冷哼一声。
又问格里菲因道:你认识她?不……谁认识这可恶的女人!精灵小姐露出气愤地眼神,刚才这儿女人差点让她死掉。
那我明白了。
萧焚联想到之前的法术提示,一笑:你是龙,对吗?金发女人眼神微微一缩。
那我猜猜,你有一个外号,叫做毒眼。
毒眼?可恶。
谁为本小姐取了这么一个粗鄙地名字……金发女人这次却挣扎起来,一副发怒的样子,我一定要吃了他!可惜你现在谁也吃不了。
萧焚微微一笑。
黑龙小姐哼了一声,不服气地别过头去;被揭穿了身份,龙族一贯的高傲个性一下子又占了上风。
你很想吃掉那个家伙?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法师笑得像一个不怀好意的巴特祖。
哼,黑龙小姐从挺直地鼻子里哼出一个轻蔑的音符,说:什么交易,我知道你地打算,强大的法师大人----不过我可不是弗拉蒂丝那头笨母龙。
我是不会同意的。
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
萧焚摇摇头:不过好像你没有选择的自由。
你----女人咬牙切齿,卑鄙的凡人!作为龙类之中最狡猾善变的一种。
你好像没有什么立场这样指责。
萧焚敲敲指关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可要想好,选择只有一次。
龙类的生命悠长,但也不是永生不死----你威胁我?法师耸耸肩。
黑龙小姐气得直发抖,却拿不出反抗地勇气;正所谓愈自以为高贵与聪明地存在往往也就越畏惧死亡----法师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一开始就占据了谈判之中的优势。
龙类地确是迦南世界之中少有的、处于一切传奇中最顶端的存在。
但龙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它的系谱之内也不是一概而论:有一些龙类对于凡人来说的确一个神话,诸如纪元之前才存在的彩虹龙、时光龙,据说它们的力量可以到达凡人想象的极限;而另一些龙却常常沦为所谓的勇者手下的战利品----就像是白龙不能与其他龙类相提并论,一头青年黑龙亦不能与太古龙类并肩而立。
作为一个十五级施法者,萧焚完全可以将这只CR8的生物吃得死死的,且不说她此刻正处于虚弱之中,就是全盛时期,法师也不见得会有所忌讳。
想好了么?你……你想做什么?黑龙小姐弱弱的问道,好像真是一个弱质的少女一般。
萧焚扶了一下额头,这里都是聪明人,不要装了----你明白的我意思!请不要这样,我的第一次要留给我的配偶……她红着脸,小声说。
格里菲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这个时候终于低低地啊了一声,双颊飞红。
萧焚脸色青铁,这该死的蜥蜴一点也不老实:黑龙小姐,请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他支起一只手掌,手心中火焰升腾……金发女人脸色终于变了,忙道:不可能!如果要做凡人的坐骑,我宁愿死她说的斩钉截铁。
不过话里的内容却是在解释,这狡猾的语气总是充满了可以妥协的余地。
你看,黑龙小姐。
你是一头龙,而是我一个凡人。
萧焚看到对方终于服软,循循善诱道:……你地生命才刚刚开了一个头。
还有一千年、两千年甚至更悠久的生命奥秘等待你去探寻----但我不一样,只消二百年,一百年甚至是更短的时间。
我就会灰飞烟灭;到时候,你一样可以重归自由。
所以这对你来说只是生命历程之中一个小小地插曲而已。
黑龙小姐将脸别向一边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好像不屑一顾。
好吧,你会获得与弗拉蒂丝一样的合同。
萧焚双手交叉,说:用魔法强化过。
写在羊皮卷轴上,向各自主神起誓订约的---关于收益地,宝藏与金币分配的文献。
黑龙小姐眼睛亮了一下。
我要吃人,每天一个!成交,法师干脆地回答,他想反正绝望之手的人口还有多。
等等,我还有要求……黑龙小姐马上开始讨价还价了。
萧焚盯着他,目光像刀子一样。
可恶……你是乘人之危,我正好用完了一天所有地法术。
处于虚弱之中……否则虽然你很强大。
但是我要逃掉也是没有问题的……咳咳!总之,你不答应地话。
我作为一头龙高傲的心也不会低头!黑龙小姐一边这么大义凛然地说着,一边用游移不定的眼神观察萧焚的态度,那个样子叫一边的格里菲因小姐哭笑不得。
好吧,你说。
法师最后还是点点头,毕竟骑龙法师这样地诱惑对他来说还是很大的。
事实上他一看到这位黑龙小姐脑子里立刻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里与她讨价还价。
我说过,我是一头高贵的黑龙,如果要做凡人的坐骑,我宁愿死----黑龙小姐挺了挺胸,好像是要突出自己的海拔;她眼珠子转了又转,好像一个劲地在思考什么坏主意:所以---你应该邀请我成为你的队友!然后,我只是出于友情,偶尔搭载你一下……恩,就这样!萧焚扶了一下额头,这是他第二次做这个动作:好吧,我同意了。
为了这个交易的达成,我们来各自立誓吧……说完,他指着魔法之神博拉多立下一个誓言。
到你了,黑龙小姐,还没请教你高贵的姓名----玛艾里,玛艾里贝莉。
来自血统高贵地……总之是一个黑龙家族……格里菲因在背后捅捅法师,小声问:这样也可以吗?收服一头龙作为坐骑?她脸上还是一副惊讶多于好奇地样子,毕竟这一天给她的意外太多了。
迦南是一个虚拟地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法师小声说道,他已将对方看做自己的队友,不介意再多传授一些经验:记住这句话,不管是危险还是利益----可以从每一个方面体现出来,不管是你想到的,还是想不到的。
精灵小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玛艾里贝莉看着这两个家伙,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继续道:我,玛艾里贝莉----来自云雾山高贵的黑龙血脉,在此向龙神巴哈姆特起誓----提亚玛特。
萧焚打断并改正道。
……黑龙小姐脸上一阵尴尬,却不得不重新修改了一遍道:我,玛艾里贝莉----来自云雾山高贵的黑龙血脉,在此向伟大的五色龙神提亚玛特起誓---成为法师帕林的……恩,队友,在他生命终结之前,小母龙将这几个字咬的很重,还不怀好意地看了萧焚一眼,不过后者却不太在意。
……不得背叛!她以这样一句话结尾。
立下的誓言在地底的黑暗之中静静回荡着云娜与珂儿刚越过这座位于半山腰的城堡正门前的吊桥,一队巡逻的士兵就拦住了她们,为首的骑士礼貌地下马,对她们说道:两位女士、以及尊敬的法师小姐----这里是贵族领地,如果是访客,请出示信物并禀明来意----如果只是游客,那么请退后!珂儿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一着,她想了想,低声说道:我是银色维斯兰的游侠分队队长,有一些关于军务上的事情想要会见你们的大人,请通报一下。
她这话却叫NPC摇摇头,冷漠地回道:抱歉,请出示证明你身份的物件。
精灵女游侠眉头一皱,她这次是以私人身份出来参与闪耀金币的活动,根本没有、也不允许带上银色维斯兰的信物。
不过这时一旁的女法师却微微一笑,拿出一只玺戒与一张羊皮文献,递了过去。
骑士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法师小姐,接过文件细细读了一遍,神色立刻就严肃起来。
他再看了一眼那枚玺戒,然后马上态度大变地向云娜行了一个骑士礼。
原来是龙城的特使,男爵小姐,请你和这位小姐跟我来-他恭敬地说道。
珂儿无比惊讶地盯着自己的姐姐,从未听说过她有男爵这样一个贵族头衔。
姐姐……这个?她悄悄捅捅法师,小声问。
别问我怎么来的,苹果寄给我的。
女法师微微一笑:看来他技术还没有退步。
啊!精灵女游侠目瞪口呆。
第一百零九章 灾厄序曲 III细碎的步子在地下静静回响,一行三人沿着黑暗的岩石洞窟前进,光亮术制造的冷光一直向前延伸,又在众人身后隐去。
这就是那支神器法杖吗?格里菲因小姐的嗓音,低细而悦耳,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树林,发出沙沙的轻响。
是。
萧焚沉声回答。
此刻的他一袭黑袍,并重新拉上了罩帽----柔顺的墨色天鹅绒覆盖之下,露出苍白的半张脸---帽檐之下,他的眉头微微锁起,平静而犀利的目光每过一段时间就环顾四周的环境。
法师苍白而修长的左手紧握黑暗秘法规则,氤氲黑气从杖头的黑色水晶球之中弥漫出来,笼罩了他的全身,使之始终隐藏于阴影之中精灵小姐有一点羡慕,不过没有表露出来。
法师回过头去,继续与自己的坐骑讨论之前的问题:这么说,这整个计划:是你与绝望之手互相勾结,意图削弱棘堡玩家的力量?勾结?黑龙小姐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只是我单方面利用他们罢了。
利用得被对方追杀?萧焚轻笑。
玛艾里贝莉脸红了红,这……这其实一切都在本小姐的计划之中,至少我还没听过塔那厘的爪牙会守信的!至于绝望之手什么的,我才不会相信他们--一她又露出不忿的神色:唯一的意外就是遇到你们,可恶!喔,对付两个玩家势力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你怎么干地?忘了!你有撕毁条约的权力,不过别忘了我也有。
法师幽幽地说了一句。
黑龙小姐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我有两只变形怪部下,我就是利用它们干掉棘堡的玩家工会的核心力量,并引开绝望之手的大队。
等等,你们说削弱棘堡的玩家力量?格里菲因小姐插了进来。
她有些怀疑地问:但这怎么可能,玩家即使被杀死也能复活地!很简单,复活区域的问题,萧焚回答道:这一带已经不属于棘堡领地,而是伯明湖区----伯明湖只是一个小镇!但它也算是一块领地,在一、两百年前----大概是内测的时代的一段剧情里,由龙城领主封给一位功勋卓绝的老骑士管辖。
并许诺他的子孙三代可以享受这片土地上的物产;根据这个许诺,也只有在这一任领主去世后,这一块贫瘠地领地才会重新回到这些大贵族手中。
原来如此。
格里菲因小姐点点头,陷入了思考之中。
法师知道这位小姐在想什么:现在绝望之手的意图已经很明显。
就是要突袭棘堡、并使光荣要塞----棘堡防线崩溃。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充分利用了惯性心理、时间差、以及玩家与NPC之间消息的不对称,但如果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或者是意外,那么迎接绝望之手地就会是一次不能接受的失败:龙城会因此而获得宝贵的喘息之机,以及立足于格拉斯河以南的反击阵地;而南方的玩家们将在一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内无法动弹,然后他们将在更晚一些时候面对一个完全动员起来的庞然大物。
但正如风险与利益是并行的,那么如果棘堡一旦失陷,那么光荣要塞与冬青城几乎不设防的右翼就完全暴露在绝望之手地攻击锋头之下----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在南方联盟、奥伯休斯预言学会、真理之卫骑士团的护翼之下,这片领地失陷的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
龙城一方会陷入彻底被动的局面之中。
要么保全第七、十二军团,那么面向龙城平原以及星辰湖一线就门户大开,绝望之手可以长驱直入、应援南方联盟地内乱,那么现在在奥伯休斯与真理之盾的混乱就会一直持续下去,并持续升级为一场贵族们永远不愿意看到的战争要么舍弃第七、十二军团来争取时间。
直到奥伯休斯预言学会与真理之卫骑士团平定南方联盟的内乱,扫清内部腾出手来;但那个时候格拉斯河以南的局势必然糜烂,变成如同现在二十四镇一样的血肉战场,除非龙城领主愿意将他的精锐力量投入到一场没有胜利者的绞肉战之中,让他年轻的一代流干最后一滴血,否则他只能舍弃南方,与绝望之手隔河相望----这样,奥拉斯地南北分裂已经成为一种必然。
但事实上现在地局势是:在南方,绝望之手的势力地确略强于龙城领主在这一线布置的军事力量;但如果对比双方的总体力量。
作为一个有几百年历史与积蓄的势力。
龙城领主完完全全地压制住绝望之手----甚至如果没有恶魔在之后暗中支持,这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绝望之手现在取得这样的局面。
可以说完全是因为作为一个庞然大物,龙城体系对于危险的反应、以及整个战争的动员也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就像一只蚊蚁在与巨人搏斗,一开始巨人在沉睡之中,从熟睡到惊觉往往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一旦它反应过来,那么南方这些疯狂的玩家们就要品尝他们自己种下的恶果。
但现在绝望之手这个天才、或者说疯子一般的计划,如果它一旦成功,那么双方将第一次被拉回平等的位置上----失去了两个军团、以及南方最后反击阵地的龙城领主,虽然必然陷入暴怒之中,但失去了爪牙的巨龙不再可怕,它不得不与绝望之手隔河而治----而当南北分裂成为一个定局,奥拉斯往之后的历史也将从这一刻起充满变数。
可以说这是一个充满了冒险与赌博因素的计划。
其中地天马行空之处也叫萧焚佩服不已。
不过可笑的是,明明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计划,在北方玩家与贵族领主们的漠视之下,现在它几乎已经成功了一半。
在这里,法师又想到一个他一直关心的问题,他问道:玛艾里。
在地面上攻击玩家的,是你控制地地精?黑龙小姐别过头,哼了一声。
当然不是,可恶,我那些愚蠢的部下能有地上那些大地精一半的智慧,我也不会在这里!她恨恨地说:它们好像与绝望之手有什么协定,不过我也不太清楚。
果然如此。
萧焚眯了一下眼睛,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从七山山脉的冬狼、霜巨人开始,再到兽人与邪恶蛮族的古怪举动,再到苏赞高地上出现的奇怪军队。
这个剧情原来从一开始就被玩家所引发了。
法师此刻完全明白了接下来地发展:这将是一场战争,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恩?这个时候格里菲因小姐抬起头来,奇怪地问:你们的意思是说----绝望之手的玩家,可以控制怪物?当然不是,萧焚摇摇头,格里菲因小姐,南方如果仅仅是一帮玩家,那么他们是翻不起风浪地。
我知道,是恶魔的原因?法师再摇头。
他想了想,说:你知道上一次神战么,被称为黑暗神系入侵的一段历史?恩,是这段吗?少女好像检索了一下知识:……在魔法之年代以前,据说是因为有一批号称已经殒落的神从无尽的虚空之中回到奥拉斯。
它们掀起了一场名为复仇的战争;奥拉斯的长达数千年的辉煌在这一次战争中彻底遗失了,而诸神也在神战之后进入休眠----在那一段时间里几乎没有牧师可以得到神的回应,因此才有之后一千年动乱地魔法时代。
没错,正是NPC常说的第二次动乱。
帕林先生,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情况与上一次如出一辙?精灵小姐皱了一下眉:地精之神,加玛萨德----那个在一千年前就殒落的神祗?不,恐怕更糟----因为上一次没有这些玩家!萧焚扶了一下额头,他最近有一个感觉,好像这个剧情地展开并不是一个巧合----或者说它太巧合了一点。
而往往一件事过头的时候。
它就是阴谋而非偶遇了。
新老玩家的利益冲突是可以预计的。
这个在其他每一个游戏之中都有所体现,只是在迦南这个拟近于真实的世界之中显得尤为突出;但这个冲突的过程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因为新兴玩家缺乏力量,在一般的情况下,最后两者之间只能互相妥协、影响。
但在这里,新玩家却得到了一股意外的助力:恶魔地助力。
不过这并不是关键之处,恶魔只在乎血战与收集灵魂,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它们只是一个过客,绝对不会打破这个世界本来地平衡。
不过就像一个连锁反应,绝望之手实力的迅速增加,很快触发了另外一条任务线----那就仿佛是迦南世界之中地一个宿命:神战。
在迦南之中,神战有着一个完全特殊的含义:它几乎是一个神系与另一个神系之间殊死的搏斗,双方必然有一方会彻底消亡,没有一点情面可讲;这种神与神之间血腥的战争在其他的世界之中是相当少见的,但在这里就像是一个诅咒,每过一段时间就必然会发生……在太古之前的战争之中,埃拉神系与迦南神系,迦南古神消亡在历史之中;又在第一次战争之中,埃拉神系与元素神系,双方几乎一起毁灭;又直到千年之后,才由现在奥拉斯神系重建秩序,此后符文岛光辉闪耀,强大的神权之下建立起一个稳固的王座与帝国!时间再推移一千年,黑暗神系入侵,第二次战争爆发;虽然奥拉斯众神一直矗立到了最后,但大批的神却在残酷的战争之中消亡了;至于之后诞生地那一批神祗,神力一个比一个微弱。
以至于地精之神加玛萨德竟然死在众神与大奥术师的战争之中。
就是那个萧焚所熟悉的名字,阿索王,他的导师亲手结束了一个神祗的生命。
而说起来,奥拉斯的众神在埃拉神系称雄迦南大地地时代,也仅仅是一群仆神而已,而那些过去强大的存在。
在一次次神战之后,也只剩下了四位。
中立的制裁者、时间之神艾格雷万境的掌管者、秩序之神奥斯托天空的毁灭者、混乱之神萨拉帕斯以及那个不被许多人所知的,几乎不在出现在世人眼中、也不在回应牧师祈祷的;历史地记录者、书写之神法东而即使是这仅存的四位,事实上在历史之中、在埃拉神系之中也算不上最强的存在;而那些曾经一个个闪耀在历史长卷中的强大名讳,都一个个殒落了,名字不再存于这个世界之上。
因此可以这么说,每一次神战迦南诸多神祗地力量一直在减弱。
并且一直没有从这个循环中恢复过来。
而且事实上这一次的情况又有一些不同,一开始这似乎是一次少见的内战;以奉献与光辉永境之主、太阳神培泰拉为首的符文岛神系,与诸如黑月女神西丝凯娜、毁灭与诡计之神厄挈萨摩斯、战争之王、兽人之神乌格鲁等诸多邪恶神系之间的对立。
虽然玩家通过历史将他们分为符文岛神系与邪恶神系,但事实上它们都属于奥拉斯神系。
只是阵营之间的对抗而已。
因此对于即将到来的这一次神战,玩家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他们以为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混乱,而非迦南世界地宿命循环。
但萧焚却从中嗅出一丝阴谋的味道,悠娜卡缇这个名讳的出现与莎本体的复活,让他看到了背后黑暗神系的影子;而另一方面,元素神系地蠢蠢欲动,也被法师看在眼中。
说起来从恶魔出现,到元素之厅解放奥多弥丁的妹妹----烈佛妮、元素之神开始重生。
再到莎本体复活、黑暗神系的的出现,好像每一条线都牵连到他的身上,包括现在,自从艾瑞丝这个名字的出现,萧焚第一次看到了迦南众神的任务线出现在了这个剧情之中。
这不仅仅是一次小小的冲突。
相反,这是一次可能颠覆、甚至毁灭这个虚拟世界的、超越每一个人想象地战争。
法师有一些疑惑,照理说游戏公司不会设计这样一个自掘坟墓地剧情,他也宁愿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但他也知道,他地直觉从来没有错过。
设计小组曾经声称一切权限下移给主系统,也就是母亲,但母亲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一个看起来像是要毁灭自己的剧情,他自己也看不懂。
但一切都是发生了,从南方叛乱的那一刻起。
一切都走上了轨道。
现在唯一的变量。
就是玩家,包括萧焚自己。
想到这里。
萧焚自嘲地笑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剧情之后,自己作为这个进阶职业的获得者、或者说被一方势力所选中的人将获得一个什么样的称号?世界的毁灭者?任务线庞大而复杂,从中获利的机会也就越多,但法师却有一种身在一个庞大漩涡中央的感觉,好像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他从复杂的思绪中抬起头来,看到格里菲因小姐一双疑惑的眼睛。
你是说神战?这个病娇的女法师小声问:法师先生?法师没有回答,他看着前方:在这幽邃的地下,一直向前延伸的、崎岖的道路在这里被一堆巨石所截断。
他抬起头,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黄色光芒,然后一下飞上了巨石山丘的顶端。
萧焚单手举起法杖,水晶杖头放射出明亮而刺眼的光辉----光线刺破黑暗,一片开阔的空间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那是一座沉寂千年的、埋藏在历史的尘埃之下的建筑群。
凋零的神殿战争已经开始了,现在这才是暴风雨的序章而已----第一百一十章 灾厄序曲 IV薄薄的雨幕之中,一高一矮两位美丽的圣武士并排走在街上,倒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高的大方而爽朗、一头黑发在海风之中飞扬,她并不是一个绝美的女人,但却是一个看了就无法从记忆之中抹去的女人:女圣武士神色轻松地与自己的小同伴交谈,偶尔被逗笑----她笑起来的时候漂亮的眼睛也眯成细细一条线,咯咯有声、前仰后合,丝毫不加掩饰。
宛如一只风雨之中的精灵,一举一动毫不矫揉造作,充满了自然的美。
一袭玫瑰红的甲胄在雨中绽放,醒目得刺眼;鳞甲覆盖的、充满力度的线条先是一拉而下勾勒出它主人高挑的身形,但之后又与一般的铠甲充满了差异,血红色的、长长的裙甲几乎一直拖到了地上,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件金属的长裙。
然后外黑内红的长披风随风展开,露出一面荆棘环绕闪电的纹章----索菲娅有一些羡慕,她认识这套铠甲与徽记。
在整个龙城平原以及周边辐射地区,这几乎是一个传奇:因为它属于神圣惩戒骑士团,巨龙之城三柄利剑之一。
呵,原来这个称号还有这样的典故----女圣武士忍不住又笑起来,呵呵呵,光耀贤者大人一语成谶----银色维斯兰的小公主----赖床的小公主殿下……索菲娅脸跟一只红透了的小苹果似的,不满地抱怨:玛琪瀚姐姐!说好了不要笑的!好,我不笑……说是这么说,玛琪瀚却是一副明明想笑的样子。
这样小丫头也只有生闷气了,毕竟这是她最崇拜的人之一----甚至从时间上来说,这种崇拜还要在萧焚、宁静的雪之前。
这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女人,没有一点自大与骄傲;但她却演绎过一个传说,而这个传说如今已经化为天上的星辰,一直到今天还注视着这一方大地(内测结束之后NPC化,人格复制。
记忆重塑。
阵营影响---)。
她曾经是天上的神祗,她地事迹可以写一本古典地英雄史诗在大地之上传颂(事实上确实有),她所达到的高度可以叫之后一切玩家仰视----而也只能仰视。
天怒玛琪瀚。
内测时最传奇的玩家。
这个名字如今已被大地之上地凡人称为持剑的守护者----玛尔兰?天怒----审判之神圣?坦瑞特地从神,也是奥拉斯入夏之后东半夜最明亮的一个星座。
小丫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见到这个传奇的本人。
而且后者还一整天陪她在一起;事实上当玛琪瀚提出要为她当导游时,索菲娅简直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所充满了,以至于直到现在她还处于一种小兴奋地状态之中。
玛琪瀚笑了一阵,看看这个单纯可爱到令人无法拒绝的小丫头,说:相信总有一天。
我们地小公主也会成为这片大地之上的传奇。
真的?小丫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都亮了起来。
人的崇拜往往是盲目地,他人这么说小丫头顶多认为是一种恭维,但女圣武士这么说就是一种肯定了。
自然。
可我总觉得帕林哥哥做的才是大事……我却总是做错事……索菲娅想了想,又有些没有底气:玛琪瀚姐姐,我是不是还不够成熟?女圣武士没想到小丫头会这么说。
微微一怔,眼中露出惊讶;但她随即想到什么,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说:索菲娅,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传奇。
但你各外不同----她一只手按上这位银色维斯兰的小公主的胸口,认真地看着对方说:因为你有一颗纯粹的、圣武士的心,如果有这样的信念,那么终有一天这大地上会留下你的名字!真地?玛琪瀚认真地点点头。
小丫头激动满脸通红,都有一些微微颤抖起来。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女圣武士很像是光耀贤者----自己地导师。
但还要更进一步。
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叫索菲娅有一种敞开心灵地感觉;正是这样,她犹豫了一下。
终于提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玛琪瀚姐姐,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嗯?关于雪姐姐……宁静的雪吗?我一直都很敬重银色女士,怎么?雪姐姐现在是西丝凯娜的牧师,玛琪瀚姐姐你知道吗?这件事我不久前也听说过,我很遗憾银色女士的选择,但却不能对此说什么----毕竟守序中立的人也能成为黑月女后的牧师。
我知道,可雪姐姐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但她现在却是一个邪神的牧师----小丫头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帕林哥哥么?明明一直相信帕林哥哥做的一定是对的,但是有一些事,却与自己原本所知道的不一样……她又小声问:玛琪瀚姐姐,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吗----?人们明明是希望生活在善意之中的;幸福与安定,人心明明应当是向往光明的,但为何世界还是如此----我原本是这样理解,但现在我却看不明白许多事情,就像南方发生的一切……难道是我错了吗?玛琪瀚姐姐?女圣武士听了,微微一笑:人们是希望生活在善意之中的,小公主,但善意并非是施舍。
什么意思?人心为何向往自由?玛琪瀚平静地答道:----因为我们必须生活在秩序之中!秩序的建立与毁灭,光明与黑暗的交替,这个世界的表面一直在变化,但有一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当秩序陈旧,人们就寻求改变;当混乱降临,人们渴求安定;有时候贪婪蒙蔽了双眼,利益驱使战争,然而每当阴影笼罩了大地,人们总会在黑暗中祈祷光明----这并不可笑,索菲娅。
不断地寻求改变。
这是人类之所以进步的原因----女圣武士轻轻拍拍小丫头的肩膀:而在这片大地之上,这也正是我们圣武士之所以存在的原因!……有一些圣武士的剑是用来守护的,就象我----守护安宁与幸福。
而将愤怒示与制造罪恶地人!但有一些圣武士地剑注定要在黑暗之中带来光明,就像你----索菲娅。
如同你在选择走上这一条道路时所聆听的教诲:年轻的圣武士,不要迷惑,不要因为旁事而改变你地本心,坚持你所认为正确的与错误地---圣武士的信条只要一直存于心中,永远记住热情与奉献。
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你想要的一我听不太明白,玛琪瀚姐姐,可是……小丫头的后半句话给玛琪瀚一根指头按在了嘴里。
没有可是,女圣武士摇摇头:他们不会令你失望,因为他们是你选择的伙伴。
你也不会令他们失望。
她继续说:你终究有一天会看清这一切,因为我相信你是一个出色地圣武士。
重回银色维斯兰之后索菲娅经历过许多事,也懂了许多,但还有更多的不明白;但现实与理念的冲突总让这位圣武士的小公主处于迷茫之中,她内心想要让自己成熟期来,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做。
小丫头疑惑地看了女圣武士一眼----后者几乎是她心中矗立不倒的精神偶像----看到对方肯定地眼神,虽然还有一些迷惑,不过心中总算是安定下来。
她点点头,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我会明白的。
索菲娅坚定地说道。
玛琪瀚这才露出肯定的笑。
两人这么一问一答已经走出很长一段路。
从血腥屠戮者控制的范围,一直来到特蓝斯最繁华的中心地带。
这个时候小丫头却看到一个工艺品铺子前面一个披着一条长长的、天鹅绒黑斗篷的身影怔了一下:那是一个纤细的、女孩子的背影。
从背后看上去就让人感到一种窒息地美,雪颈鹅长,漆黑发丝落下犹如天河倒垂---她在那里仔细地挑选商品,纤长地手指在工艺品之间跳跃,每一个动作都是轻灵细致,无不透出一种纤细的美,仿佛仅仅是看一眼就叫人生出保护地欲望。
这是一个玩家,也只有玩家才会流连于这些工艺品铺子之中;事实上,在迦南之中有一些店铺是专门为玩家准备的----例如这些工艺品铺子,这里卖的东西大部分是体现一个地方民俗风情的、或者游戏周边,玩家在这里选好心仪的工艺品之后,退出游戏可以用现实中的一些设备一次铸模成形将这些虚拟物品带到现实中。
这个背影,索菲娅起先只觉得有一些熟悉,但很快,她认出了对方----因为斗篷下的人儿这个时候直起身来,微微一侧头,两人正好面对面。
琦琦!我们的圣武士小公主惊讶地喊道:琦琦姐姐!是你吗!啊----名为琦琦的女孩子低叫一声,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作为她来说应当是恨萧焚的,但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她几次下定决心要以一个人的力量刺杀萧焚一次,但最后却成了单方面的保护----心里说服自己,对方的命必须要由自己来取,但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连自己也无法相信……因此她与闪耀金币之间的关系一直有一些尴尬,本来离开地底之后明明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尽量少见面了,可没想到即使是一直躲在特蓝斯,她还是能遇到闪耀金币的成员。
还好,不是他。
现在女孩心中只有这样一个侥幸的想法。
而正是这个时候,天空中一道银光飞过,玛琪瀚随意扬手接过----这是一只银灰色的信鸽;她皱了一下眉,不过在场的琦琦与索菲娅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血腥屠戮者终于拿出了最后的决定圣武士小姐抬头看了看天,仿佛是在思索,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按照它既定的轨迹一直向前运行时,那些默默地、但却影响深远的改变,往往是从一些不被世人所察觉的角落开始地。
黑暗与寂静。
就像是一对孪生子;当一者存在时。
另一者如影随行地下地世界千百年来沉寂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声音,又仿佛经历过无数次生生灭灭;然而曾经的辉煌如今也只存下废墟。
只有那些巨大地、高耸的断垣残壁才是这一片神殿往昔雄伟唯一地见证者;也许这一片建筑群所代表的文明曾强极一时,也许它们的主人曾经是这个大地之上的唯一声音。
但这都过去了,时光如水,史诗也要化作尘埃。
这是一座规模庞大的神殿、或者说祭坛,萧焚一眼就认出了这一点。
因为它地风格如此明显,断裂的、巨大的石柱。
倾倒的巨石墙,一排排规模宏大的建筑上找不出什么细致地修饰,废墟留给后人的只有一个印象----宏伟,非常宏伟!这种厚重而简朴的建筑风格只能出自古代埃拉人之手,他们本身以树木为居。
却用巨石为自己的神祗建造了无数雄伟壮观的神殿----那些迦南的诸神,以及他们的从神----元素神系。
但可笑的是,埃拉帝国却因为埃拉神系的崛起而烟消云散,消亡于那些他们曾经崇拜地存在手中,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莫大地讽刺。
这段历史在史诗中写得波澜壮阔,但却充满了夸张,让后来的人根本不明白那个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在这些史诗之中,一些关于埃拉帝国地文化却流传了下来,这包括他们的建筑风格、以及神殿建造上的一些风俗习惯。
萧焚虽然建筑与工程知识不高。
不过历史知识却是精通。
因此他一看到那座巨大的拱门,就明白自己已经找对了方向:这座至少有六千年以上历史的遗迹。
才是历史上那个可怕地巫妖城堡之下所要隐藏的一切:他到底获得了怎样的力量,又是如何得到那十二页末日之书。
遗迹中毫无疑问地埋藏着历史的真相。
法师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是一个类似于阿索王宝藏的一次性地下城,这儿蕴藏着一般玩家想象不到得财富,但危险也是呈几何级数增加。
元素神系,迦南神系;这个剧情显然牵扯着神战,至于神殿中有些什么可怕地东西,恐怕仅仅是想想都要让人战栗。
不过这并不能叫萧焚退缩,他高高举着发出明亮光线的法杖,一步步从缓坡上滑下来;伴随着碎石滚落,空寂的地下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清脆回响。
三个人、或者说两个人一条龙一直这么下滑了上百英尺远,才勉强来到这座遗迹的正门之前;事实上面对庞大的拱门,他们就像蚂蚁一样细小。
每个人都吸了一口冷气,甚至包括自视颇高的黑龙小姐,他们静静地打量着四周:一种巨大的压迫感从宏伟的建筑群上扑面而来,虽然它们已经破败了数千年,但正是这种历史的厚重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
黑暗水晶杖发出的光线源源不断,但却照不出多远,炽热白光构成的利剑虽然一下划开黑暗,但在稍远一些地方却就被阴影所吞噬。
四周一片漆黑,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布满了破碎的建筑石块;而与这废墟相伴随的,还有寂静这里是……埃拉人留下的……格里菲因小姐目瞪口呆,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座五、六级地下城下还会隐藏着这也样的所在。
玛艾里贝莉四周看看,有些毛骨悚然----虽然她是一条龙,但她还是皱皱眉头道:我不太喜欢这里……好像有一种被强大存在窥探的感觉,它们明明已经死了……。
萧焚知道这里的它们是说的怎么样一些存在,不过他没有表态,只是看了一眼拱门上的一行符文字。
那是什么?他问。
格里菲因小姐抬起头,她看了一眼,有些吃力地念道:艾……瑞丝,风暴……与争执的……女儿,我们……的神,请收回……你的剑,怜悯……你的子民。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灾厄序曲 V艾瑞丝,那不是传说之中风暴的女儿吗……咳咳!格里菲因一翻译完那句话,立刻疑惑地问:传说当中她不是一位凡人吗?埃拉人早期崇拜迦南神系与它们的元素从神,后期出现埃拉神系的信仰,但从神祗之中未听说艾瑞丝这样一个名讳。
她皱起细细的眉头:……这样一座雄伟的神殿竟是为她建立?萧焚明白她的意思:在埃拉帝国的时代,埃拉人只为次级神以上的存在修筑这样宏伟的神殿----迦南神系从父神迦南以下,四大主神,十二位次级神,没有一个叫做艾瑞丝的。
元素神系七位次级神,四位领主,其中也没有这样一个名字;至于埃拉神系,艾瑞丝显然不可能投入这个阵营之中。
但他也不多话,从背包里抽出法师协会借出的那本关于古代神话的书,一只手递了过去;精灵小姐愣了愣,疑惑地看看书,再看看他。
元素神系,第七页。
格里菲因这才明白过来,忙接过书翻到法师提到的地方---她用纤细的指尖压住发黄的书页,借着水晶上发出的光芒,一行行读过去。
艾瑞丝,埃拉语中意即厄运缠身的少女;元素神之一,风暴与厄运的女儿,传说之中厄运锯齿之海的掌管者……她有四个侍从,名为奥多弥丁的火焰的追随者,名为安多拉姆地雷霆的追随者。
名为格莱克丝的岩石的追随者,名为瑟拉克西斯的潮汐的追随者。
少女一边读,一边明显地吸了一口气:这些资料……怎么会有这样的资料,为什么我没有读过?这是珍藏本,一般是从那些古代的石板上拓印下来的资料,黑龙小姐地视力极好,她只在远处瞄了一眼就看清了书上写的东西;她看了法师一眼,满是恨意却又无可奈何:----只有那些地位极高的法师才有资格借阅这样的资料,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你怎么知道?龙族自有自己地知识传承。
玛艾里贝莉无不自豪地说:悠长地寿命不需要我们像凡人一样不得不通过媒介来传递信息。
这也是高等生物与低劣地存在之间地差距。
格里菲因小姐自然忽视了这条母龙地后半句话。
珍藏地资料吸引了她地注意力;她没有去想为什么萧焚为什么会有资格借阅这样一本书。
因为作为星辰湖地帕林这样一个赫赫有名地存在。
甚至有一些传言说他已接近传奇。
说是地位极高地法师也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
她忍不住看了法师一眼。
想看看对方究竟与一般人有着怎样地不同:但除了冷静与自信这样地印象。
她好像知道得并不多。
萧焚没有想这么多。
他之所以能借阅这些资料地原因其实与他地身份无关。
只是因为他地法师徽章----那个通过一系列毕业任务得到地高级法师徽章。
属性是智力+1(无名加值)。
一直到后来才知道除了优异地属性之外还有相当于高级法师地好处。
这样地徽章每个地区地法师协会只会配发一到两枚。
奖励给那些在法师基础学习之中表现特别优异地玩家:比如云娜。
就拥有这样地徽章。
不去关心自己地队员与一个预备队员在那里细声交谈。
法师一个人走到前面。
伸出手去抚摸那些粗糙地巨石----仿佛有一种历史地感应从这些经历过沧桑地断垣残壁上传递过来。
那是文明地生生灭灭。
从萌芽、辉煌再到最后地颓落。
它并不是简单地一段话、一段记载。
而无数生灵地感情孕育其中。
最后却一点点消失在历史地长河之中。
时间地力量是如此的宏伟,它一直缓缓向前,所经之处一切湮灭,不给任何人以申辩地机会。
法师一只手支撑在巨石上,怔怔地想那一段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在岩壁上寻找起来;他用手掌扫开灰尘与碎石,露出下面一行行文字。
不同于祭祀用的埃拉文字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守护,这些记叙用的文字法师用一个通晓语言也能理解它们的含义:父在王座之上、大地之上、星辰之上,他掌着权杖、火焰与力量,万物归他管辖----艾瑞丝----我们的神,父使你为王,统御这大地、海洋之上的一切,我们因此臣服于你-我们征服了山川、森林与沼泽。
我们征服了异族与蛮民。
为你献上祭品----萧焚眯起眼睛,这一段应当是太古以前迦南的众神创造元素从神为他们管理世界的传说。
也就是神战之前一千年之中发生地事;他读下去,并跳过这些赞颂与祷词,想要找出这座神殿建立的时间与背景----埃拉人会在这些巨石上刻下当时的一些事件与神迹,作为对于神的赞美。
火焰降生之年,这是那一个纪元?法师从石刻文献中读出一些事件,不过都无关紧要,无非是记录当时的政令与一些天象、还有一些是凡人之间战争的记载,不过规模都不大,然后通篇充溢着赞美之词;而最后,他在岩石的基座上找到了这样一个关于年代的标示。
格里菲因从那本书中抬起头,好像是楞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知道。
她低声回答。
这个答案并不叫萧焚意外,他也是随口一问。
毕竟连自己都没法了解的历史知识,对方知道的几率自然就更小,只能记下拿去给云娜看一下。
说不定会有发现。
沿着外壁走了一阵,巨石墙磊之上记载地东西千篇一律,无非就是战争、祭典、以及一些在埃拉人看来重要的事件,但却找不到关键性的东西。
法师的兴趣一点点低下去,不过其中有一些东西倒叫他大开眼界:在埃拉人发动的一场场战争中,萧焚看到许多异族与蛮民的名字,它们有一些今天还存在、有一些却早湮灭在历史之中;而其中有一支,被称作高地人的蛮民,这个却是今天人类的祖先。
这个发现叫萧焚有一些意外。
起先他一直以为埃拉人也是人类的一支,但在这些上古之民自己地描述当中,他们分为两支:一支长着触手一样的粉红色头发,一支身上覆盖着金红色的羽毛,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
看到这里,已经是在这外围所拿到的信息的极限。
于是法师决定继续深入。
他举起法杖,洁白的光线向前一片洒出,将外围通向废墟内部地一段路映得雪亮----巨墙在两旁矗立着,亘古以来一直没有改变过,就像巨人一样守卫着这座消失在历史之中的神殿;在它们之间,是一段上百级的半圆形阶梯,一直通向神殿的巨型拱门;而地面并不平坦,布满了碎石与沙尘,光线使它们在地上拖出一道道狭长的阴影,仿佛伸向那些巨墙的黑色尖刺不过法师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道拱门所吸引。
这是怎样的一道巨门,十二道石柱每一根十人也无法合抱,虽然其中的大部分已经坍塌。
但还存留完好的一直向上拔起成百英尺高;法师抬起头,注视这些巨石柱向上拔高一直隐没入黑暗之中,那怕明白这是虚拟世界之中地场景,但也深深地感到震撼。
他举着法杖一步步走过去,黑龙小姐与格里菲因也跟上,三人的脚步声在这空寥的地下世界之中沙沙回响着。
这样壮观地奇迹。
人力怎能达到……精灵小姐失声感叹。
黑龙小姐喉咙也动了动,一金一紫的眼睛里流露出敬畏的神色。
巨门、巨墙之外的范围好像只有狭小的一线,但那只是巨大反差之下的错觉,三人在静默之中前进了接近十分钟才来到半圆形阶梯地边上;在这里仰头,巨大与渺小之间产生的距离,让人窒息。
在埃拉人的时代,信徒要匍匐在这些阶梯上一直走到正门,然后在那里聆听祭祀们的教诲、听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仆传达神的旨意;而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入内殿的----玛艾里贝莉的目光由长长的半圆形阶梯一直延伸到巨门附近,神色有些复杂:越过那道门----就是神地领域;那怕已不存于世。
但传说中他们地气息仍旧徘徊在那里。
等待复活的一天……传说?巨龙之诗,你们是没有资格看到地----她一面说。
一面看过去:那怕强大如你,也一样,法师大人。
萧焚没心情计较这些莫名的优越感,他沉默地一步步走上阶梯,心中又一点点重回平静:正是这样,黑龙小姐的话提醒了他,不管这里谱写过怎样的辉煌,也不过那些存在是否逝去,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里一定潜伏着常人想象不到的危险。
登上阶梯的最顶端,越过黑曜石构成的平台----传说中迦南诸神与他们的元素从神的祭祀就在这里传播神意,不过那已经成为过去----此刻这儿一片寂静,布满了尘埃。
一行人没有停留,继续向前,穿过十二道巨石柱构成的、长长的走廊,过去这儿是一条宽敞的、充满了气势的走廊,但现在却因为互相倾倒的石柱变得有些麻烦----事实上四处落下巨石已经将这里变成了一个迷宫。
苍白的光线在乱石之中穿行,有时从一头隐没,但很快又从另一面映出一条路;四周的空间非常狭小,有时候会走上死路,不得不倒回去重来。
格里菲因小姐虽然号称是有过一段地下城探险经历的冒险者,但在这未知环绕的遗迹之中也感到巨大地压抑;至于黑龙小姐,脸色从一开始就没有好过。
倒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法师对自己的无视:一开始她以为可以吓一吓对方的。
萧焚脸上一直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他一支手举起阿索王的王权之示,漫步在倾覆的石殿之间,目光仔细的扫过每一个细节。
然后他停了下来,放下法杖,盯着地上已经炭化成黑色的一堆残骸发呆。
精灵小姐有点小紧张,心神紧绷之下一时没反应锅来差点一下撞到法师的背上,不过最后还是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她有些疑惑。
探出头去看了前面一眼,立刻发出一声低喊。
这是……?等看仔细了,她才发现这原来不是一具尸体----光线之下,那具残骸好像是由木头与金属作出地一个物体,因为破碎得太严重,根本看不出它完整时的样子。
只能勉强看出是一个人形,不过比起盾卫者与魔像这样的构装物又小了许多。
是秘偶……咳咳!冷静下来,格里菲因小姐在细细观察之后得出了结论。
萧焚有些严肃,他小心地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这些是神殿的护卫?不!黑袍法师与黑龙小姐同声回答,然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者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格里菲因小姐偏了偏头,好奇地问:……咳咳,为什么?秘偶不正是魔法与元素之力的完美结合么,出现在这里正好能解释我们之前所看到的一切呀。
帕林先生!而且,我听说埃拉人精研于魔法构装地技艺----法师摇摇头打断她:如果埃拉人要在这里留下构装护卫,那么我们看到的不应该是秘偶---而是巨像。
他们称作神殿卫士----传说有泰坦一样身躯,十二臂而实力近半神的存在……格里菲因小姐,你最好希望这座神殿在数个千年的历史之中已经消磨光了它原本属于埃拉人的力量,否则我们恐怕不能活着出去。
看精灵小姐还有些疑惑,萧焚解释道:埃拉人还存于大地之上的年代,叫作光辉与荣耀之年。
这并非没有道理;在无数个年代之后的今天,这些被称为神民的力量,不是现在的人类可以想象的……那这些秘偶?泰斯?戈尔特,萧焚回答:毫无疑问应当是这位杰出法师地杰作。
说着,他脸色忽然变了变,一抬手,几个低级防护法术就落到格里菲因身上-靠墙,快!黑袍法师用一句话压回格里菲因小姐到嘴边的疑问,四周环视一眼。
用命令的口吻低声吩咐道:接下来按我说地做----他才刚说完。
七道影子就从四周飘然落下----你无法想象类似于一套文艺复兴时期金属全身铠甲模样的生物可以做到如此悄然无声,但事实就在眼前。
七位双持长刺剑的剑客就这么构成一个半圆形将法师三人纳入包围之中。
你无法说它们虎视眈眈,因为金红色的金属头盔之上,纹上漂亮花纹的黄铜面甲整个儿拉下,根本无法看到后面的脸。
事实上也没有脸,因为萧焚知道,这些就是那些传说身手超凡地构装剑客----秘偶。
啊!格里菲因小姐也吓了一跳,她虽然一直知道四周潜伏着可能的危险,但也没想过下一秒钟就处于七只CR7的构装生物的包围之下。
这个时候她也有些慌张,小声问:怎么办?我数一二三,你钻进后面那一道缝隙之中----萧焚一直都在观察四周的环境,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我随后就到,玛艾里你负责断后!为什么?黑龙小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那换一种方式?法师看七名构装剑客齐齐前进一步、挑起剑尖,摆出一个攻击的起手势----动作虽然充满了艺术般地优雅,但是一片整齐的金属轻响却提醒众人一点:这是要人命的艺术。
剑客手中地细剑如此精致,在常人手中就像是一柄艺术品,不过在它们手中就是致命地凶器----在一些隐秘地资料中提到,秘偶有重击增强的特异能力,细剑在它们手中重击范围不是普通地18-20而是可怕地12-这样的特殊能力只是想一下就要叫人头皮发麻。
什么方式?玛艾里贝莉脸色也变了,毕竟对面是七名和她差不多实力的存在----或许稍逊一些,不过数量压倒质量,七对一,没有悬念;但毕竟是巨龙的后代,在这样的局面下,她竟然还有心情讨价还价。
我带格里菲因传送离开这里,要不你自己留下?法师看似轻松地调侃,但暗中却比划出一个施法手势,塑能阵列也重新飘了出来。
你----黑龙小姐气急:好,我断后----可恶,你可不能丢下我……她说得斩钉截铁,不过后面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法师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然后低声念道:三!第一百一十二章 灾厄序曲 VI秘偶类似于一件黄铜打造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全身甲胄,外形像一个身形高挑的人类,只是胸腹板甲、四肢关节处用铰链或者球形关节连接;一块块坚固的铜板上布满了华美的曲线与花纹,有一些只是用于装饰、有一些却充满了奥术的力量----正是如此,这是一件魔法与元素之力完美结合的艺术品,能工巧匠打造出它的躯体,而强大的法师将来自水元素位面的妖精封印在黄铜的躯壳之内----不管对方是否愿意----然后用神奇的法术驱使它活过来。
神秘的奥术使沉重的金属也变得轻灵,行走之间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没有了,此刻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是一位敏捷超凡的剑士:秘偶是这个世界之上最优秀的构装之一,其中之一的原因是它们拥有不低的智力,并且还拥有一定的施法能力。
无人操纵的铁魔像也有高达13的挑战等级,但在萧焚的眼中,它的威胁还不如有智慧的秘偶;虽然魔像造价昂贵,远胜于秘偶,但从对制作者的要求上就能看出端倪----在迦南之中,铁魔像只要三名10级铁匠与一名7级炼金术士(生活职业玩家)、一名15级施法者协作一个月。
而秘偶却不同,他对施法者要求高达18级,而因为储法的原因,参与者还需要高级符文学者与几何学者。
黑袍法师低声吐气,右手将王权之示的曲柄支在地上,左手向前平伸、五指伸开----修长的手带着一只皮革手套,黑色的、掌心有一枚银色纹章。
格里菲因冲向一边的岩石缝隙,不过长斗篷在锐角上挂了一下,砰地一声额头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她痛得几乎晕过去。
但也只是忍痛哼了一声,单手支撑着身体、咳着从地上爬起来。
黑龙小姐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前一步,挡在那条精灵小姐与秘偶之间。
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柄双头剑,再很不淑女地向对方呲了呲牙----平整的牙齿中有一对尖尖地犬牙,雪白得发亮---她身体前倾,摆出一个战斗姿态。
秘偶也动了,七具黄铜铠甲上泛起一层淡黄的光芒,应当是在自我加持加速术攻击灵活+2,移动灵活+5,闪避灵活+3。
命中修正10%)或者轻灵术1D4+1敏捷)。
这是一个攻击的前兆,但黑袍法师反应还在这之前。
他微微抬起头,下巴扬起、让目光可以看穿阴影,口中也吐出一个神秘的字符……一股沛莫能御的神秘力量从法师平伸向前的左手掌中爆发出来:它无形无状、凭空产生,三名纵身上前的秘偶在强大的力量之下一下子向后倒飞回去,隔空飞了七八英尺远,砰砰一阵乱响撞在后面的墙上又跌下来。
毕格拜击飞掌。
萧焚近乎尽了全力才将这个法术倍化撑开,释放完这个法术他脑子一阵晕眩,一系列咒语与精神也迅速流失,形成短暂的记忆空白。
而事实上这个法术原本应当针对所有秘偶,但在对方那高达27点地SR(法术抗力)影响之下,最后只对其中三个产生了作用。
秘偶被撞飞出去也只是受了一点擦伤,不过它们很快发现自己陷入了无法反击的境地之中---一道厚达三十多英寸冰墙凭空出现、将战场分割开,按照一英寸3HP来计算,七名秘偶也至少要两轮才能击穿它。
何况玛艾里贝莉还在另一面虎视眈眈。
让它们无法全力攻击冰墙。
这个时候格里菲因已经缩身躲进岩石缝隙之中,萧焚一挥手收回散发着幽幽红光的塑能阵列也埋头跟了进去,不过临走他也没忘了对黑龙小姐叮嘱一声:三轮后才许撤退----玛艾里小姐口头上答应,心里却打定主意两轮就闪人。
*****岩石隧道之中空间狭小。
几乎只容一人侧身前进;萧焚之前选择这条路并没有考虑太多,一来是因为可供选择的退路不多,二是就近原则----不过这个时候他也要诅咒了,法师的个子不算矮,于是就倒了霉---经常一抬头就结实地撞在天花板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进入岩石隧道之后。
一开始法师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怕这狭窄的缝隙只是一条死胡同,不过后来就彻底放心下来:这条隧道之后竟然别有洞天,大概侧身前进二、三十英尺的距离,空间豁然开朗,一下到了这条古代走廊地后半段。
而正是这个时候,萧焚听到一声痛苦的低呼----正是格里菲因小姐的声音。
他皱了一下眉。
法师可不想这个时候失去一个专职翻译。
何况他已经将对方看作是自己未来的队员、或者说至少是一个预备队员。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一块巨大的、断裂的岩石柱子的一部分,然后萧焚一眼就看到之前走在前面的精灵小姐正趴在地上。
血在她身体之下淌红了一片。
格里菲因小姐!他先警戒地看了四周一眼,然后指挥肩头上地莎飞出去与自己保持心灵联系,然后才扶起精灵小姐。
后者还有一口气,但也已经是处于瘫痪状态(HP零以下),她腹部与左胸各有一道伤口,血不停地冒出来,将法袍与斗篷染红了一大片。
这样两道口子要开在战士角色身上,估计后者还可以活蹦乱跳,一点影响都没有;但天生体弱的法师就不一样了,这也可以说是获得强大力量的代价,在迦南之中,奥术的力量地确是要超出战士的力量太多。
他拿出两瓶治疗轻伤药剂、一瓶治疗中伤药剂依次给法师小姐灌下去,当然,撬开一个昏迷少女的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对于喂药地方法法师也不是没有浮想联翩一下。
不过也仅仅是停留在想一下的阶段而已。
麻烦地事情才刚做完,玛艾里贝莉也从前面退了下来,看她身上没一点伤,轻松无比的样子,想必是已经提前实行了她的撤退计划。
不过这个时候萧焚没心情跟这个女人计较,将格里菲因往她手上一丢,然后招手将莎唤了回来。
前面有另外一队秘偶,其中一个挨了一下精灵小姐的魔法飞弹退了回去,现在它们正在重新集结、并封住自己这一队人前进的道路:这是莎带回来的消息。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
这明显是一个事先计划好的圈套了。
而这也正是秘偶这样有智慧构装体比一般构装生物可怕之处,在法师地指挥之外,它们还能在此基础之上制订一些简单地战术。
走这边。
萧焚仍旧是选择避开对方的锋芒,选择了另一条岩石缝隙---好在这里地地形非常复杂,可以说四处都是通道;不过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你不知道那一条路是死路,而那一条路又能通向坦途。
果然。
这一追一逃,路上还是经历了几次规模一般的遭遇战。
一开始萧焚与玛艾里贝莉还各自干掉了五、六名秘偶,不过对方好像无穷无尽一般,打掉一批又出现一批,最后连一向狡猾的黑龙小姐都负了重伤:毕竟她之前就经历过一次剧烈的战斗,体力还没有完全回复。
现在连萧焚都怀疑这些秘偶是不是神殿护卫了,如若不是,怎么可能有那么庞大的数量?他仔细点了一下,前前后后竟然遇到过半百地数量。
即使是除去其中一些重复的,也至少有三十还要多。
如果要把这么多的CR7的秘偶按照一个遭遇来计算难度,这至少也是一个13级以上的遭遇。
也就是说这座地下城之下的地下城----这一片凋零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神殿区域,连一个守门的遭遇都至少要一个13级的完备四人小队才能挑战!要知道。
阿索王地秘宝的入门挑战也只是一些不值钱的不死生物而已。
不过想这些有的没地也是没有任何用处,最后他们好运用尽,终于被一群二十多个秘偶给堵在了一条死胡同之中。
化石为泥可以么?或者解离术……咳咳!已经醒转的格里菲因小姐一边咳嗽,一边虚弱地问。
法师摇摇头。
他之前试过一次,但这些建筑神殿的石材好像受某种不知名的力量保护,魔法好像很难在上面产生效果。
甚至他怀疑石行术或者穿墙术能不能作用都是一个问题。
那怎么办?玛艾里贝莉恶狠狠地盯着萧焚,面对这样的困境她首先想到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法师她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跑到这个地方来;不过也只能是想一下而已,毕竟也是于事无补,因为无论是黑袍法师、还是外面地秘偶,她自认为不是对手---不过萧焚却没有太多的慌张,他先是指示黑龙小姐去挡一下秘偶给自己争取施法时间。
当然,这个命令在第一时间被玛艾里贝莉打断了。
她大声抱怨。
认为法师是想要牺牲自己。
不过下一刻,我们的黑龙小姐看到黑袍法师向她微微笑了一下。
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道目光直刺入心灵之中,让她战栗,好像一下子听到了对方心灵中的声音。
****玛艾里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又重归清晰。
现在我们的黑龙小姐心中多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告诉她:这个黑袍法师应当是自己队长,他应当是自己亲近的人!他地话是可以信任地,也不会丢下自己!她犹豫了一下,决定无条件服从对方的命令,义无反顾地为大家争取时间。
不过心中已经做出选择,玛艾里还是微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将头别向一边申辩了一句:队长大人,你不要误会了!我……我只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才这么做地……与你无关!说完,提起双头剑就走了出去----格里菲因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萧焚不动声色地对这条小母龙施展了一个魅惑怪物;虽然在这之前她不是没有见过玩家对狗头人、地精施展类似的法术,不过当这个法术作用在一个与自己差不多智慧、外貌的生物上时,那种感觉明显不同。
她一时竟稍微向后缩了缩身子。
然后才想起玩家不能对玩家施展这一类法术。
萧焚注意到精灵小姐细微的动作,不过只是暗中一笑,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然后他从卷轴匣之中翻出两张古朴地、看起来有一些年头的卷轴。
气化形态卷轴(III级,受术者转化形态,失去防具AC,失去攻击/施法能力,失去超自然能力,移动速度灵活降低80%,获得10/魔法的免伤),说起来萧焚很早之前就抄出这批气化形态卷轴。
但是一直没什么机会使用。
事实上原本在迦南的论坛中一直以来法师区有一些技术帖子中提到,气化形态是一个非常实用的法术,原由就是它的形态转化与飞行能力。
众所周知,气体可以轻易穿透一些细小的缝隙、甚至是越过陷阱,这样这个法术就有了广泛的用途。
不过试验之后萧焚才发现这个法术并不如想象中好用,原因就是迦南作为一个虚拟世界,拥有太多的玩家与魔法武器。
如果在有诸多限制的气化形态之下遇上不怀好意地玩家,那么你必然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之中,而那个所谓的10/魔法的免伤在满大街的魔法武器面前也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事实上这个法术作为低等级的时候应急逃跑用一下还算不错,而之后,更高等级的高等闪现与灵体化能更好地做到这一但此刻,正好拿出来应急。
法术产生作用之后,一直向进来相反地方向飘!萧焚念出一段咒语,一面将一个卷轴拍到格里菲因身上:还记得方向吗?精灵小姐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她的身体就变得模糊起来---她有些新奇地左右晃动了一下。
然后向一个方向飘去,分散成一小股白烟钻入岩石之间细小的缝隙之中。
隧道外传来激烈地打斗声,偶尔还有黑龙小姐忍痛闷哼的声音,这些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
说明玛艾里快支持不住了。
萧焚皱着眉头,一面给自己加持上一个高等闪现;这是一个V级法术,而且由于是变化派系、没有黑暗水晶杖提供的施法加速,这个法术颇费了他一些时间来准备完成。
但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因为气化形态之后无法施法,他不得不这么选择更高级的法术。
玛艾里。
退回来!听到法师的喊声,黑龙小姐如蒙大赦,狼狈不堪地从外面退回来----争取了六、七轮的时间,此刻她身上几乎以及布满了大大小小地伤口,此外身后还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秘偶步步紧逼。
法师也不多话,直接一个击飞掌将跟进来的秘偶扫了出去。
跟着我。
气化形态卷轴拍过去,然后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
萧焚自身进入了灵界-格里菲因从未有过现在一样独特地感受。
她觉得自己好像天上的云朵一样轻飘飘地,在这寂寞的、黑暗而无声空间中飘荡中;有时候她看到一两点暗淡的光芒。
不过就像是幻觉一样,转瞬即逝。
女孩知道,自己在现实当中,身体并不太好,事实上她沉睡的时间比苏醒的时间更多。
她记得自己有记忆以来,体验过许许多多游戏地世界,为了纾解压抑的情绪,或者说为了看一下真实的世界的生活。
不过即使是在这里,逐渐衰弱下去的心脏也无时无刻不在拖累着她,让她感到沉闷与痛苦。
一直到不久之前,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好像一下让她远离了疾病带来的疼痛与不适;虽然明知并不真实,却也忍不住不想放弃。
她就这么缓而慢地飘着,过了好几分钟----那之前好像是穿透了一堵厚实地墙壁,起先是目不能视地黑暗,然后一下子,强烈的、洁白地光线从墙后映入视网膜之中----白茫茫一片,那种纯净的、明亮的白色,好像是突然来到天国之中。
但下刻,眼前的景象逐渐从模糊到清晰,然后我们的精灵小姐整个儿地呆住了,怔怔地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着。
系统提示:世界剧情任务----七柄钥匙,一扇门,第一章----灾厄的序曲激活!系统提示:你的角色已开启世界剧情任务----灾厄的序曲,难度----不限定(最低评定S+),完成时间----不限定,请问玩家是否接受任务?第一百一十三章 神殿当景观本身过于壮观时,细节便显得无关紧要----你无法想象;柔和的、乳白的光之河如同瀑布一样从穹顶垂下,仿佛万千星辰的光辉、或者说人造的日月洒下一层柔和的光帷。
横竖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内庭映入眼帘----广袤的森林、在正中央是一座洁白的圣殿,雄伟高大、由象牙雕琢出,白色的大理石在光辉之下闪耀,就像吟游诗人常常描述的圣白的宫殿,象牙之墙闪闪发光----;那种壮丽的美可以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震撼心灵。
四周是悬空的回廊,用青铜铸就,镂空与弧形尖顶都来自于元素之民那种古典而充满艺术美感的建筑风格;在许多年代之后的今天,精灵们很好地继承了这一文化传统。
一道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悬崖亘在这之间,将森林与圣殿围绕起来;深渊之中又一道道闪电环绕,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孕育着一场可怕地风暴;深渊之上,一道青铜的长桥越过这悬崖,势如飞虹,联通回廊一头与圣殿之前的平台。
这明明是地下,在之前还看到那破败、黑暗与沉寂的景象,在这里却一下一扫而空;这国度之内,仿佛还保留着一千一万年之前的风貌,一丝一毫也没有改变。
格里菲因几近失语,但却不是因为这瑰丽的景色。
系统提示:世界剧情任务----七柄钥匙,一扇门,第一章----灾厄的序曲激活!系统提示:你的角色已开启世界剧情任务----灾厄地序曲,难度----不限定(最低评定S+)。
完成时间----不限定,请问玩家是否接受任务?平稳的、中性地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让她呆住。
或许精灵小姐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参与一个世界剧情的机会,尤其是在她才三级的时候。
\\\\\\*\\\\萧焚从走廊中缓步走出。
控制存在本身由灵界切换到主物质位面;法师眼前地景色随之一点点发生变化,从模糊到清晰。
他看到这宏伟的景象。
起先楞了一下,不过一阵咒骂传来使之惊觉过来。
可……可恶地人类,你竟敢对一位出身高贵的龙族女士使用如此卑鄙、龌龊的法术……你……你……玛艾里贝莉一张漂亮的脸蛋都扭曲了,她恶狠狠地盯着法师,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么萧焚此刻已死无葬身之地:你必须向我道歉----并且……并且。
总之由于本小姐的心灵受到了极大地伤害,你必须要为此负责----!法师颇为不耐烦。
一刻前他主动解除了玛艾里身上的魅惑法术效果,虽然说起来只是一个NPC,但毕竟也算是自己地队员----所谓对队友施展魅惑术这样的情况,在迦南之中也不是没有先例;特别是在队伍中有NPC成员的情况下。
但毕竟只是应急之策,就像在之前那种情况,法师没时间与小母龙嗦什么。
只是一开始萧焚以为为队友解除魅惑术是理所当然的,但现在看来这个举动却有点失策:他开始后悔给这喋喋不休的蜥蜴消除法术效果了,或许让她一直保持那个状态也不错----至少看起来比较可爱。
至于玛艾里的问题,萧焚倒是有心反问一句该如何负责?不过他担心这么问了,这位黑龙小姐估计会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扑过来咬断自己的喉咙。
于是想想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喂。
你这可恶的人类法师,倒是给本小姐说句话啊!萧焚懒得理她。
一面打开战斗日志翻了一下,然后选择接受名为灾厄序曲的世界剧情任务----这个任务在法师预料之中,甚至可说这是他此行的目地;至于其中地危险与难度,他却是少有地没有考虑。
===系统提示:玩家帕林、格里菲因触发战役剧情任务----灾厄序曲!哈默尔的驱鼠人地酸牛肉的确有一流的手艺----大木盘子装满一盘,肥美的肉片下铺上一层新鲜的卷心菜,通常叫人赏心悦目;土豆泥的味道虽说有一点儿重,不过还是叫我们的圣武士小公主胃口大开,连带琦琦也或多或少地吃了一些----在这位黑发女刺客记忆之中,好像很少对食物有什么要求。
玛琪瀚坐在另一边,面带微笑,偏着头一只手托着脸蛋看两个女孩子在那儿与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作战。
出身贵族家庭,但小丫头已经完全抛开了自己的礼仪课,大口小口咀嚼时完全没有一点形象:鼓着腮帮子,好像一只小猪一样,还哼哼有声。
比起来,琦琦倒更像是一位高贵的公主了;这位女孩只是少少吃了一点儿,并很文雅地细细咀嚼,恬静的样子就像一个在仪容上经受过最严苛考验的人。
如何,味道还不错?女圣武士前辈微笑着问。
恩----恩!小丫头点头如啄米,心目中偶像一力推荐的旅店与菜色,即便是不好吃估计索菲娅也会拼命点头----何况口感的确一流。
琦琦则只是略微应了一声,更多的时间,她用一种好奇中带着一些憧憬的目光看着玛琪瀚:在血腥屠戮者之中,少女听说过这位传奇圣武士的名字,但却很少见到本人,毕竟后者在血腥屠戮者中也是最核心的高层、并且为人低调,很少出现在大众眼前。
事实上,正是如此,从迦南开放一直到现在,也少有人知道天怒玛琪瀚是血腥屠戮者的人。
^^^^玛琪瀚用叉子在碟子上敲了几下发出当当的声音,一笑说道:是吗?那么我就安心了。
不过呢,我可不只是单单请你们吃这顿这么简单呢。
听到这样的话。
琦琦马上放下手中地刀叉,脸上露出慎重的神色。
仿佛早有预料;却是小丫头,嘴里支支吾吾,眼中露出惊讶地神色:诶?琦琦。
恩?你和索菲娅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对吗?当然不是第一次。
女刺客垂下头去,咬了咬下唇;在箭鹰峡谷的相遇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或许一时之间自己还看不清本心,但却绝对不是轻描淡写地对自己说:忘记吧。
然后就可以去不再在意的一幕。
更不用说,在那之后,她花了无数地之间,象影子一样追随在那个人身后;或者对它人来说。
只是犹豫在出手还是不出手之间的问题。
但只有自己才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地、以及遥不可及的奢望。
最后只有选择漠视了。
但即便这样也不行吗?琦琦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玛琪瀚,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索菲娅即使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看着两人。
你大姐头,午夜。
女圣武士前辈想了一下,我认识她;至于你们午夜小队与闪耀金币之间的恩怨,我也听说过一些。
这句话就象尖刺一样,使毫无预备的琦琦一下子从桌边站起来。
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地失态。
又惘然若失地坐下。
我……她迟疑了一下。
玛琪瀚一笑,但这个时候小丫头却插了进来。
*****对不起。
她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从这个角度看去,这位圣武士公主涨红了脸蛋:对不起,玛琪瀚姐姐---那一次是我们不对。
我没有劝说大家,没有尽到一个圣武士的责任……还有琦琦姐姐,对不起!好了,玛琪瀚举起一只手打断她地道歉,两位,我可不是来算帐地;当然,我也并不是支持你们双方任何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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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丫头所惊讶的,无非如此。
不用这么看着我,女圣武士继续说道:之前你们也看到了。
在来这里之前,我收到一个消息,它与你们有关,或者也可以说无关。
但对于我们来说,这一年以来恐怕不会有比这更糟的消息了。
索菲娅吸了一口气,琦琦则仍旧是一副迷惑的样子。
是和帕林哥哥有关吗?她急切地问道。
别急,玛琪瀚口中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轻松的表情:现在,我有一个想法,但要征求你们的同意。
诶?会长,打算与闪耀金币展开合作,这是一个计划。
女圣武士看了一眼小丫头:而这其中也有雪女士的意思,闪耀金币将与血腥屠戮者组成一支特殊分队,去执行一个非常冒险地任务----她停顿了一下:事实上在我得到这个消息地一瞬间我就有这个想法,这个队伍的人选,琦琦,你----还有我,路斯凯他们。
琦琦眼中露出略微惊讶地神色,但却并没有多激动。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那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女刺客看了不明所以地小丫头一眼,想了想,点点头道:那些事,我已经不在意了。
你们在说什么?索菲娅有些云里雾里地问道。
玛琪瀚一笑:没什么,只是说,我们已经成为队友了喔-诶----!圣武士小公主眼睛一下子瞪得圆滚滚地。
格里菲因小姐伸手搭在法师的水晶手杖上借了一把力,费劲地来到青铜长桥之上,谢谢……她急剧地喘了几口气,脸色很勉强地答谢道。
这位娇弱的精灵小姐这才有时间打量这震撼人心的风景:深不见底地悬崖之下。
崖底雾气翻滚、电闪雷鸣,而青铜长桥在这壮阔的大峡谷之前。
只宛若一丝细线,连接着遥远地两端。
就仿佛给人一种错觉,这脆弱的联系仿佛随时会被切断。
生命就象寄托在了一种未知之上,使未来变得虚无缥缈。
凡人往往在这种壮阔的画卷会察觉自身地渺小。
从而感到心神震撼。
格里菲因盯着这幕有点儿发呆,并且脸红地感到自己竟然有一些胆怯----双脚发软,迈不开步子,好象只要动一下就会掉入万丈深渊之中。
是有点吓人----这个高度的话。
萧焚在一旁探出头去看了看下面,脸色也不大好:不妨猜测一下。
如果在这种地方遭遇战斗。
该如何应付?请不要开这种玩笑,法师先生。
格里菲因两只手紧紧地攥住自己地手杖。
脸色苍白得透明:……我们快一点走过去吧。
萧焚一只手接过另一位小姐的爪子,吃力地拉了一把将后者扯上青铜桥,并且坦然地接受了对方的一个大白眼:我可不是开玩笑,之是刚才试了一下,竟然遇到了这样的环境:这儿就是所谓的禁空领域----禁空领域?是因为强力法术禁锢地原因。
黑袍法师摸了摸下巴:似乎是改变了重力的运作方式。
不过结果都是一样地,那就是飞行以及类似的法术在这里无法发挥作用。
格里菲因愣了一下,她皱了皱眉头:那么,总之快一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吧?萧焚耸耸肩,让所谓的优雅、尊崇的----当然这是自称的----黑龙女士走最前面,然后他回过头来看着精灵小姐。
问道:继续前进?你这样真的没有问题?没……精灵小姐的脸色和死人一样坏:没•有!恐高?……罗嗦。
这话让格里菲因露出厌恶的神色并似乎获得了动力;她轻哼一声。
努力使自己不去注意两边的景色,并迈开步子越过我们地黑袍法师。
不是么?手指点了点下巴。
萧焚好象陷入了对于这个问题地思索之中,但与此同时,法师注意力却千百倍的集中了。
这使得他将心神投入周遭地环境之中,感知也千百倍地敏锐了起来。
然后他听到一声闷响,象是什么东西相撞的声音,接着是玛艾里贝莉女士气急败坏的怒吼:笨手笨脚的女人,你想故意害死本小姐吗!没有!如果那样的话我自己也会掉下去的……咳咳!这是精灵小姐的声音。
可恶,那你为什么象在梦游一样!不小心罢了……你根本没看路好吗!给我适可而止啊,蠢女人!格里菲因轻柔的嗓音里中有了一丝不耐烦,她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愤怒地嫣红,完全看不到平时那样软弱无力的样子:黑龙才不会象你一样唠叨个没完!如果是平时,萧焚倒是有兴趣欣赏一下精灵小姐腹黑性格占上风的一面,但不是现在。
好了,都给我停下来----他用水晶手杖的尖柄在地上顿了一下,再吵下去巨龙也被你们吸引来了。
才说完,法师却忽然意识到这个例子似乎举得有一些不太对劲,不过等到他把目光投向我们的黑龙女士,只换来对方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只当没看见,四周看了一眼,又说道:好吧,梅莉,扶住格里菲因前进。
想都别想。
我不需要。
这是命令,至少是现在---我不需要拖油瓶。
好吧,你这个恶棍!玛艾里贝莉从挺直小巧的鼻子里发出几个轻蔑的音节。
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眼神可以具现化的话,那么估计黑袍法师已经死无全尸。
不过黑龙小姐的反抗也就倒此为止,她马上转过身将精灵小姐象一袋马铃薯一样扛起来。
似乎完全不用顾及这样一个姿势是不是对于一位淑女来说是合适的。
可恶……你作什么,放开我!精灵小姐愤怒地尖叫。
哈哈,原来你怕闪电---唷呵,为什么不敢睁开眼睛看一下呢,亲爱地小精灵!接下来是一声尖叫,象是什么生物被戳到了痛处:该死,疯女人,你发什么疯!闭嘴----!格里菲因咬牙切齿的嗓音。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元素峡谷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萧焚对于这个游戏设计人员的恶趣味是非常了解的在青铜长桥的最后一段,一如他所预料出现了怪物,那是一群小型风元素;这些诞生在气元素位面、半透明象烟尘一样的魔法生物并不是什么强力威胁,但那只是说在一般情况下,而非在这里----不足一人半宽的、没有扶手的光滑青铜桥面之上。
起初法师试图在对方能够得到他们之前一举将之消灭,但他很快发现这是徒劳无功的;因为这些风元素一旦受到攻击就会四散开遁入云雾之中,让人无可奈何。
他丢了一个焚云术,但只解决小猫三两只。
通常意义上,小型风元素的智力是很低下的,因此这样的战术不用说应当是它们的召唤者制订的,虽然简单,但却有效。
梅莉,法师撕开卷轴,从手中射出一道火红的射线避退这些小东西,一面吩咐道:稍微快一点,到桥那头去!我说,不要随便给一位高贵的巨龙女士取一些奇怪的昵称啊!喂,本小姐的全名可是包含着家族的荣誉在里面的!我想我们可以换一个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尊贵的小姐你不想死一次吧?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于是一行人加快了速度,当然,一路上萧焚还得随时丢一两个法术来保证天空中那些家伙不会靠太近----不过这样做的效果不是太大,很快四散开来的风元素还是靠近了一圈。
不过万幸。
他们离终点也不会太远了。
但现而易见地。
设计人员地险恶远远不止这么一点;很快。
我们可爱地黑龙小姐尖叫起来:等等。
这里有一道墙!恩?萧焚回过头去:那里?你看----玛艾里贝莉一边说。
一边将手向前伸去;她地手向前伸出。
指尖好象触及了一道看不见地水幕。
波纹荡漾开。
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金色地、象花蕊一样纹理地图案。
然后她将手按在这图案上。
用力推了一下。
图案纹丝不动。
结界。
萧焚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那是艾瑞丝地圣徽,是世界之树的叶子。
格里菲因小姐脸色苍白地看了一眼,虚弱地答道:咳咳咳……她捂着嘴咳了一阵。
继续补充道:这里还有一句话入侵者,止步,立刻向你的神忏悔----。
怎么办?无所不知的、高雅的黑龙小姐问。
你变回本来的形态。
诶?玛艾里贝莉瞪大眼睛,你要我在一个肮脏地、满脑子色*情思想的雄性生物面前变身,变回本来的形态?我才不要!她红着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可以!你口中那个肮脏的、满脑子色*情思想的雄性生物不会是说的我吧?黑袍法师牙痒痒地问道,一面用一个飞弹术射穿了一只小型风元素。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如此窘迫地、想扁人地感觉了。
反正这里没有第二个人。
黑龙小姐望天;精灵小姐在她肩头上哼哧哼哧地偷笑,然后被法师扫了一眼。
风元素越靠越近了。
在桥上的诸人几乎可以听到它们的笑声,那象是空气剧烈流动时发出地尖啸;这些旋转着烟尘一样的生物几乎占据了四面八方上的天空,一眼望过去几乎没有数量这个概念。
好吧。
不管怎么说;尊贵地小姐,看起来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会不太多了……可、可恶……黑龙小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为什么啊,你也可以解决掉这些风元素的吧,为什么必须要我去啊!人家的家族荣誉啊、这实在是太为难了……你能解决这个结界的话,我不介意代劳的。
萧焚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好吧,你别过头去----本来就没有兴趣看。
可、可恶,你是在质疑本小姐的魅力吗?这倒没有,你的意思是让我参观?我们的法师抬了一下眼皮。
不许看!黑龙小姐尖叫一声:肮脏地、满脑子色*情思想的雄性生物!随便你说了,善变的小姐。
你还没弄好吗?萧焚一面说,一面朝前方扫出一把火雨,让那些贸然靠近的风元素远远避开----当然,也有那么两三只没反应过来,顿时化为一团团火球。
当然好了,你可以看了。
玛艾里贝莉哼哼道。
法师看了一眼:不得不说这是一头健美的小母龙,身躯与翅膀的比例都是极其完美的,虽然上面有一些旧的伤口,但这并不能遮掩那一身闪闪发的光地黑色鳞片。
玛艾里扑扇了一下翅膀。
很骄傲地昂起脑袋;她金色的眼睛象点燃的琥珀熠熠生辉,紫色的眼睛象深沉的翡翠沉静得叫人心悸。
她的美在黑龙中也是出众的,象拥有众多求偶者这样的事情,法师显然是不会知道的,当然也不要指望她会大发慈悲告诉后者。
蛮漂亮地嘛,蠢女人……格里菲因小姐不满地揉了揉自己被箍得发痛地腰肢,半是讥讽,半是赞叹地说。
哼,黑龙小姐很是不屑地无视了这种程度的讥讽:说吧。
渺小地法师。
要本小姐做什么?听说你翅膀受过伤,怎么样。
能飞么?一小会是没问题的拉,如果这里能飞的话。
你可以试一下。
玛艾里贝莉依言振翅感受了一下,然后略有些惊喜地说:好象能飞!那就没问题了,看来这里只是禁掉了飞行魔法----萧焚点点头,同时,他注意到被火雨逼开的风元素又一次开始靠近了:你去驱赶这些风元素。
给我争取一点时间,尽量长。
一面说,他将手轻轻放在小母龙的鳞片上:石肤术!一层灰白色的衍生物出一点点从玛艾里贝莉皮肤表面浮现出来,并很快覆盖了厚厚地一层。
真难看,黑龙小姐嘀咕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完全可以放心。
只要可以飞的话,本小姐才不会在意这些卑微的元素生物!这句话在最后被拉长了,因为黑龙小姐已经向下一纵,并同时扑扇两下翅膀,一个弧形重新拔高,一下子冲入了风元素地阵营之中。
对于生命还不到两位数的小型风元素来说,一头成年黑龙的袭击就好比一只苍鹰飞进了麻雀窝一样:那效果是具有爆炸性的。
灰蒙蒙的气旋尖啸着四散逃避,大部分向峡谷之下的云雾之中地躲去,一些则飞向上空----而这一部分就是玛艾里的目标。
不过黑龙小姐用锐利的爪子捏碎几只小东西后很快发现自己的光辉战绩就到此为止了。
型风元素有高达100英尺的飞行速度,并且转向灵活度数值是成年黑龙的三倍以上,事实上如果不是出奇不意。
高傲的黑龙小姐根本连它们的边都摸不到。
于是发现这个情况之后,玛艾里贝莉考虑了一下,改变了一下战术,由捕杀变成了驱逐为主----反正,为那个人干活也不用太卖力了。
又或者是因为疏忽、或者干脆说是故意的,几只漏网之鱼还从玛艾里小姐身边绕过,直奔萧焚而来。
它们尖啸着化为一道旋风,径直从青铜长桥上越过,疾速地气流象刀子一样环绕过格里菲因与黑袍法师的身体。
爬下。
萧焚一只手按在空气墙上。
一面向格里菲因小姐吩咐道。
话音刚落,猛烈的气流就席卷而过,庞大地力道几乎要将两人从桥面上扯起来。
精灵小姐尖叫一声,一下扑倒在地上用手紧紧扳住青铜长桥的边缘,然后一连串-4、-2、-的血红色伤害数字从她头上飘起来。
而黑袍法师则要直接得多,他扫了天上飞行得正欢的黑龙小姐一眼,口中念念有词直接用塑造术作了一个栏杆出来;然后一只手抓住栏杆,一只手捏着卷轴向结界施展了一个解除魔法。
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解除魔法的绿光只让空气墙上的图章晃动了一下。
接着就一切重归平静。
接下来他又试了一次,但结果依旧。
施展这个防御法术的,是神殿的高级祭祀吧……格里菲因趴在地上,灌了一瓶轻型治疗药水,咳嗽两声说道:因为有神祗地加持,它的施法者等级是很离谱的,咳咳……萧焚摇摇头:那倒不必担一面说,他手向后一拨,两道射线将之前飞过去的两只小型风元素打成了飞灰。
诶?我只是检查一下这道力场是不是法术效果。
或者说。
它是不是艾瑞丝本人施展的---法师缓缓说道:如果是那样,可能还有一点麻烦;但我想也不可能。
即使是一个S+任务不会在进门之前就把玩家拒之门外。
诶,难道有什么办法吗?精灵小姐瞪大眼睛。
恩,萧焚点点头:暴力破解的话,倒是有许多办法,不过有一种最为简单罢了。
他说着这话时,注意到黑龙小姐追着一小群风元素进入了峡谷的雾气之中;这个发现让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过这么远的距离之下,即使是法师有心招呼回来玛艾里也是没有能力地。
暴力破解?黑袍法师不答话,轻轻将黑暗水晶法杖尖柄一段放身前、顶在桥面上,双手握住,闭上眼睛----然后一道绿色的波纹从他的身体中四散而出,凡是被这绿光所触及的,法师身的一切魔法物品纷纷灰暗下来,好象一下子失去了光泽一般。
法师的黑色天鹅绒长袍飞扬起来,一波绿光继续向外扩散,它所经之处一切与魔法产生联系的事物都纷纷变成普通的装饰品。
然后绿光与结界相遇,只是微微波动了一下。
花蕊一样的金色图案就凭空消失;萧焚停下来,睁开眼睛再一次向前伸出手去----毫无阻碍。
这是……?精灵小姐仔细分辨了一下,奈何以萧焚地等级与职业优势来说,她想要成功辩识法术地几率相当微小的。
反魔法力场。
诶,可以这样用吗?格里菲因有些惊讶:这个感觉象是作弊一样吧……你会习惯地,萧焚收回动作。
看了一眼峡谷下方,黑龙小姐还是一直没有出现:当有人出题的时候,你并不是必须选择回答的,你可以掀桌----或者把卷子撕掉。
能走么?法师想了一下,又向精灵小姐伸出手去,需要扶一把么,这位小姐?这种问题让格里菲因一下子挑起眉尖,脸上也浮上一抹红晕----当然,这并不四因为感激或者害羞。
而是愤怒: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自己可以走……精灵小姐咬着牙站起来,说:还有。
不要装出一副什么都行地样子,很自以为是啊!萧焚耸耸肩:那么你先走,到桥那一头去等我。
你呢?黑袍法师抬下起巴,淡漠地看了一眼峡谷深处:我等一下某头蠢龙。
玛艾里小姐么?格里菲因拍拍手:需要打个招呼让她回来吗,我是说……用幻音术一类的法术?萧焚一笑,你不会真以为,我们高贵的梅莉小姐会因为追击敌人而忘记时间了罢?他摇了摇头,心里无比清楚那头小母龙的打算,估计是想乘着这个机会逃跑吧。
需要帮忙吗?你先过去。
一会你会帮上我大忙,但不是现在,我可不希望你死在这个地方。
法师很直白地答道。
哼!萧焚回过头,而正是这个时候,青铜长桥忽然震动起来:一开始是那种轻微的、几乎无法被察觉的震颤,然而这种颤抖很快化为一种轰鸣,然后仿佛整个世界都战栗起来,这座青铜铸造的桥梁也要发出悲鸣。
接下来峡谷下方的云雾涌动起来,一直向两旁翻卷。
仿佛其下正酝酿着一场剧变,甚至连电闪雷鸣都变得频繁起来----然后,一只庞大到超乎萧焚想象的风元素几乎是驾着雷霆破雾而出,直接就穿过桥底出现在我们地黑袍法师面前。
萧焚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仰起头,而也只有这样才能看清这只庞然大物的全貌----它就象是一团孕育之中的风暴,整个身躯由涌动地黑色云雾与雷霆构成,闪电在它庞大的身体中穿梭,在云雾之中爆发出一连串幽蓝色的光芒----法师几乎能感到它的每一次呼吸。
就象感受到大海之上暴风之前的低气压一样。
但最让法师印象深刻的。
就是这元素体的庞大,它比萧焚所见过的每一只怪物都要大上好几倍。
即使是在地下曾经见过那只骸骨胶怪,与之相比也要显得微小了……有那么一瞬间,萧焚觉得自己就象是海洋之上渺小的一只舢板,随时可能在这种威压之下化为历史地尘埃。
梅莉你这个笨蛋……萧焚在心中呻吟了一声:你这究竟是给我惹了什么天大的麻烦啊……他一面退后一步,高举法杖,仿佛是在以这种方式向自己的对手发出警告;这倒并非是因为我们的法师自大,而是他一看到这种生物就知道战斗已经无可避免,毕竟无论在那一段历史之中这种存在都是以脾气暴躁出名的……以及,以可怕的摧毁力而出名。
风暴体,超巨型元素生物-热身的过渡两章,不要问我什么叫热身第一百一十五章 风暴骑士,阿拉德加风暴体蠢笨的挪动着它那庞大的躯。
云雾状的身体向左右两边扩散。
紫黑色的云,蜂拥遮向整个圣殿上空。
云层下浮起一层层银紫色的光。
一时间的下世界风雨大作。
电闪雷鸣。
上文所提过的。
由圣殿天幕倒垂而下的一道道白色光柱。
也被这些黑压压的云层所阻隔。
四周逐渐暗下来。
瓢泼的雨水倾然而下。
噼里啪啦击打在青铜长桥上。
几乎让黑袍法师立足不稳。
对于奥拉斯的现阶任何一个玩家来说。
风暴体绝对是一个空前强大并且可怕的对手。
即便萧焚一只脚已踏入传奇。
但也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他吸了一口气。
绷紧了神经。
一面注意着这大家伙的一举一动。
一面促使自己冷静下来去想点什么办法。
雨水沿着他的兜帽滚落下来。
象黑色绒布上的银色珠串;法师站在|儿。
手紧紧握住黑色水晶杖——紧的苍白皮肤之下。
青色血管脉络清晰的呈现出来。
风暴体在他面前缓慢的变幻形态。
厚实的云层从内里翻涌出来。
逐渐形成一个更加庞大的团。
而四种元素在这庞然大物的体内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云雾渐弥漫开来。
让整个局面都罩在风暴之中。
萧焚觉的自己就象在面对一位刚刚苏醒舒展身躯发出雷鸣巨响的呵欠声的上古巨灵。
他在风暴体之前。
犹如沙尘与世界的差距——巨大的体积差带来的是同巨大的压迫感。
那种压抑就象凡人面对巨龙时由心底产生的恐惧。
但这一次却并非是由系统给予的——风暴体以坏脾气和可怕的战斗力而著称。
不过这些浮于空间之中的超巨型元素体却并不象|正的风暴那样喧嚣——相反。
它们沉默寡言。
不擅于沟通。
因此冒险与它们的遭遇往往以一场战斗来结束。
除了这些。
萧焚事实上所知甚少他小心的不让自己主动激怒对方。
甚至连防备的姿势掩饰了;同时。
他悄悄做了一个关于位面与历史知识的检索。
这一检索。
法师还真的到一些不的了的信息。
他发现自己在历史知识系统之中竟然认识位庞然大物:阿拉德加。
超巨型暴体(进化)。
效忠于元素神系的七十二位风暴圣骑士之一;传说中风暴圣殿骑士大部分殁于神战之中。
而剩下的也大多失踪或自我消亡……阿拉德加是风暴圣殿骑士中比较早被召唤出来的几位存在之一。
它的强大毋庸质疑的与其他七十二位暴圣殿骑士不同。
它被艾瑞丝赋予的能力是圣冰。
说是一个相当可怕的牵制技能;不过在一个神话故事当中。
传说它与艾瑞丝的圣殿一起消失不见。
而如今看来。
这个神话故事俨然在陈述事。
但这些信息对于萧焚都无济于事顶多进一步增强他对于这个庞大生灵的直观认识而已。
他现在无比希望珂儿能在一边:如果有她如今已经高恐怖的侦察技能作辅助。
那么己做起判断也要容易许多。
事实上法师在之前尝试作了一个侦察检定。
的出的结论丢脸无比:系统提示他。
这是一个元素生物……若进攻。
法师想要道这可怕的灵究竟拥有多少生命骰数——这是驱逐术的关键属性注);若防守。
至少要了解对方拥有何种攻击方式;而若逃跑。
在不了解对方的移动能力速度与类似类法术的效果的情况下。
贸然将后背展示给敌人。
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驱逐术:防护系直接放逐一只异界生物(如恶魔魔鬼与元素生物)至原属界面。
若成功通过意志豁免(DC=法术豁免DC-生物总生命数+法师等级)则可以避免法术效果。
)〈放逐术:防护系。
直接放逐一只异界生物至原界面。
总生命数不超过施法者总等级的一倍。
若成功通过意志豁免(DC正常计算)则可以避免法术效果。
)然而不的不说的是以上提到的一种信息。
萧焚都无法的知;他只能依靠猜测来行事。
目测为超巨型物。
那么作为暴体来说生命至少超30。
先排除了放逐的可能性。
倒是凭借自己超的法术豁免难度。
可以尝试一下更低级的驱逐术来赌人品。
不过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因为他默默计算了一下。
假设阿拉德加拥有3个生命骰且不具备抗力的话那么自己的驱逐术对其的法术豁免难度最就是12。
样对方的意志豁免只要超过10无视法术的可能性就大于5以上;然而对于一只进化型的原挑战等级为16生命骰超过3的超巨型元素体来说。
这并不难达到。
一边这样想着。
法一边悄悄吟颂起免疫寒冷伤害法术的咒文。
作为一个弱寒冷强火系的末日族裔。
个法术一直留在法师的VII级忆法术中。
如今终于派上用场。
他回头去看了一眼。
格里菲因小姐已经跑开很远。
如今正趴在青铜长桥的另一头喘着气—她还抬起头看这边的情况VII级防护法术即使是对于萧焚来标准施法时间也多达1秒。
这也是为什么迦南中法师通常不会单独行动的原因;当法师念完最后一个字节四枚幽幽的翠绿色的能量符文在他身畔显现。
并环绕他旋转……风雨果然在下一刻变成了冰雨。
这是历史知识中提到的阿拉德加所拥有的区别于其他风暴圣殿骑士的独有能力。
但此刻这个每轮1d6寒冷伤害附,'2点灵活度的超自然能力对于萧焚的胁因为法术防护大大降低了。
他再补了一个环境适应法术。
甚至连那个附带的2点灵活损失也被弥补了回去。
一直到这时。
萧焚才真松了一口气。
开始准备下面的行动计划。
同一时间。
风暴之中爆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雷霆之音由中心某一点爆发开来。
轰鸣之声若奔雷滚滚前进。
风声雨声皆尽消失。
法师耳边尽是隆隆巨响——那声音如同一道推进迅猛的波纹。
逐渐向远方扩散最后化作一声来自于风暴的叹息。
风和雨明显变大了。
萧焚感到仅仅是站立都变的困难起来。
他长剑一样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
然后小心的后退一步。
忽然想到什么。
又径直后退几步一直到那道空气墙之后。
若那道空气墙只是一般的力墙的话。
说不定这个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若被隔开。
即便是阿拉德加再大一体型。
也是毫无办法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
法师来到气墙之后但立刻发现事与愿违。
这空气墙好象压根与力场没有关系。
至少风和雨可以毫无阻碍的穿透过来——不过想想也是。
否则玩意儿就根本不会对反魔法场产生反应。
他抽出了那只魔杖。
他的记忆中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用到过它了。
在龙蛇谷之后?还是别的什么的方法师已经记不清了。
魔杖仍旧跟以前一样。
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它有一个名字叫做忠诚魔杖。
能够瞬间激活两次IV级怪物召唤法术。
似乎是在龙城的某次战斗中来的。
也或许更早已经。
但这些无关紧要。
因为法师已经激活了其中奥术的力量——老伙计。
看你的了。
萧焚在心中暗自叹一声。
他想了那些与韵苹果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
那时候游戏的目的更加单纯而不如现在一样每做一件事都充满了功利。
虚无的列表浮现在眼前。
法师立选择了向下两列表(召唤1d41只II级生物)。
然后他立刻抑郁了:在II级召唤列表中最适合他想要达到的战术目的召唤生物显然是巨型天界黄蜂。
然而这东西却是守序善良阵营的。
也就是法术性质描述为非恶非混乱阵营才可施展而他显然是不能满足的。
事实上这也是以前他一直保持绝对中立阵营的原因之一。
萧焚在心中大声诅咒了萨拉帕斯与沉沦主君这两个搞出末日与沉沦之书的混蛋一番。
当然。
作为游戏设计者的某些恶趣味的家伙也没有逃脱罪责。
这样看起来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从风暴体苏醒到萧焚施展防护法术。
退到空墙之后并拿出忠诚权杖。
事实上只是半分钟不到的时间。
然后风暴体咆哮着虚空中伸展身躯。
象巨人一样站了起来。
雨云密布整个的下圣殿;与此同时随着数声清越的鸣。
十只天界鹰(混乱善良)由法师身后打开一道道光门纵跃而出。
萧焚心中惊喜过望。
没料到这个候竟然人品爆发。
两接两次IV级怪物召唤都召出了最大数目的怪物。
(我真是神能骰运-_,-)他立刻命令这些在暴风雨中振翅飞翔的勇敢生灵四周分散开来。
以大动作吸引风暴的注意力——并激怒对方。
因为召唤法术不同于呼唤。
不过是投影的一种。
这些天界鹰并没有自己的思想也不知道畏惧。
它们立刻受命四射开然后盘旋着向风暴体靠拢。
法师这才有余的向不远处的精灵小姐打手势。
让她跑的更远一些。
或许是过久的沉睡导致才苏醒过来的阿拉德加有些不大清醒。
又或者是风暴体本身脾性暴——你的知道脾气暴躁的人多半智力不会太高或者说即使它智力达也会因为失去理智而降低到某个比较低的水准。
总而言之。
超巨型风暴体果然上当。
它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扫向那些环绕着它上|飞舞象苍一样渺小但却烦人的天界鹰。
萧焚立刻震了。
他发誓自己从没见过那么大的掌。
就象是漫天云层向你压下来。
纵使是再灵巧再敏捷也是躲不开的。
两只天界鹰悲鸣一声就被卷入燃着闪电的云层之中。
然后暴风雨中爆出两团耀眼的火焰。
此后法师就感到自己与两只召唤物的联系被强行中断了。
云层卷入两只天界后立刻翻涌起来。
那仿佛是风暴体一下伸出三四只手臂。
然后令人眼花缭乱的。
仅仅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就有六只天界鹰被漫天云雾卷入风暴中心瞬间灰飞湮灭。
攻击速度之快。
令人无法想象那是如此庞大一个生灵所能作到的。
(手 机阅 读 1 6 k . c n)震归震。
萧焚上也一点不慢——事实上也从未有慢过。
但怀着某中侥幸心理他还是最后尝试了一下驱逐术。
他大声念出法术咒文。
开启了由那次蛮族冒险中获的的纹身能力:怒吼。
一枚绿光沿着他的手指指出的径射向风暴体不过绿光还没有够到那团庞大的云雾就被一层绿色护罩所扭曲。
最消散不见。
法术抗力!我们的法师差点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风暴体怎么会有法术抗力!开什么玩笑!而阿拉德加立刻注到这个卑微敢于向自己挑战的沙尘。
它的思维中爆出一团愤怒的火花。
中心明起来。
然后从射出一道耀眼的闪电箭。
萧焚身上的法术无效结界(注)马上反应。
隐形的法术光罩这一刻出来直接将这雷霆消弭于无形。
(法术无效结界:防护系。
排4级及以下法术。
持续1轮/-等级)这样的挑衅让阿拉加愤怒的无以复加。
它立刻咆哮起来——整个圣殿都在呼应这种来自风暴之中的怒"。
它颤抖着。
的之下也发出轰鸣之音。
但萧焚可不管这么多一但无的手他马上明智的选择放弃。
他瞟了一|格里菲因所在的位置。
从袖子里抖出一张任意门卷轴立马传送了过去。
在法师前脚刚刚闪。
阿拉德加就一掌拍下。
直接将青铜长桥向下扯成两断——金属崩碎时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鸣。
那可怕的声音甚至一直传到的表。
一大群鸟雀森林中惊起。
甚至据说附近骑士领的玩家在这一天中也有听到这声巨。
萧焚没有太多心思祈祷艾瑞丝不要来找他追究神殿修复费用的问题。
他一步跨入光门。
下一步出现在格里菲因身边——时间不允许废话。
一把扯住后者的肩膀巨大的冲力甚至让精灵小姐滚倒在泥水中。
啊。
你做什么——!格里菲因小姐摔的几乎哭出来。
不过萧焚可没时间解释。
他启动了另一张任意门卷轴。
黑袍法师与精灵小再一次出现时是在中央大厅的主门外。
法术的力量至使他们一下跨越了很长距离的的下广场——即那片森林——出现在这座圣白色的神殿之。
此刻萧焚不的不庆幸自己之前的明智之举没有过早将自己后背暴露给对方这看起来又一次救了他一命。
那庞然大物的超巨型风暴体追击起来竟然快的惊人。
萧焚是通过两次术才越过长桥与广场。
而风暴体仅仅象是云层驾着狂风。
或者狂风推动着云雾。
也是一瞬间就跨过如此之长的一段距离。
法师立刻命令剩下的四只天界鹰缠上去。
或许这能为他争取一丁点时间。
足以使他跑上一百多级的圣白色大理石阶梯。
当然。
也累够,。
阿拉德加只愤怒的一挥手就扯碎了那几只天界苍蝇。
他用闪电构成的眼睛扫了一眼下方立刻看到虫子一样渺小并向主殿方向奔逃的萧焚两人。
……帕林大人。
我说。
咳咳……能不能慢一点。
格里菲因小姐咳嗽着轻声恳求道。
她几乎是被萧焚扯着前进。
有几次精灵小姐觉的这样跑下去还不如死了好;不过这位精灵'女显然也不若她自我介绍之中那样简单。
就象怀着明确的目的性一样。
似乎她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而不是象一个真正3的新手一样。
至于萧焚更没有心回答她——法师苍白的脸上|唇紧紧的抿起来——他觉自己只要一开口心脏就会从那里跳出来但他必须坚持。
还有二十多级阶梯。
胜利在望。
但下一刻。
一股毛骨悚然的关于危险的预感就笼罩了他就象我们之前曾反复提到过的。
萧焚对于自己的预感极其自信。
条件反射一般。
法师立刻将格里菲因甩向一边。
右手单举法杖——吼道:护盾术!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个神殿上方。
法师高举的黑色水晶杖头却在这黑暗之中发出灼目的幽绿色光辉:光向四面八方放射出去。
然后在他上方构造出一面巨大的透明的无形牌……阿拉德加由大气构成的巨爪向下横扫而过。
砰然一声击打在这面盾牌上。
巨大的盾牌这一刻脆弱的象一张纸。
瞬间碎裂——然后法师领主力能护甲与音波护盾(注)两道法术立刻被触发。
那象是两个重叠在一起的球形罩子。
在巨大的力量下不断被挤压。
变的扁平。
仿佛是随时都会破碎。
(法师领主力能护:防护系。
8点护甲防御等级。
免2级以下描述为力场性质的法术(例如魔法飞弹)。
并同时获5/魔法的伤害减免。
持续1m/施法者等级)(音波护盾:防护系。
增4,偏斜防御等级。
任意对于受保护者的近战攻击都会使攻击者受到1d8点音波伤害并被推,5,(强韧豁免。
通过则无效)。
持续1轮/施法者等级萧焚几乎是咬紧了牙关。
他听到自己全身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他毫不怀疑甚至一直是这样为:自己可能在下一刻全身爆裂化为一团血雾。
但渺小的法师却最终取的了与巨人这一次对抗的胜利。
护盾在逐渐重新恢复球形。
而阿拉德加也不的不承认这次失败;随着这风暴中的巨灵逐渐放开手中的力量。
师发出一声怒吼。
他觉的自己要再不发泄一下估计会胸闷的吐血。
精灵小姐被甩开一直向下滚了十多级阶梯。
她痛的差点晕过去。
血从额头与两鬓渗出。
洁白的脸蛋上立多了些醒目的鲜红。
本来她恨不的立刻在那个可恶的法师身上开几个口子。
不过等注意到真实情况格里菲因才意识到对方又救了自己一命。
等到萧焚终于扛住了这致命的第一击。
精灵小姐忍不住大声为前者鼓起气来:小心啊!法师大人!法师本人却没有什喜悦之情在的。
因为他看到阿拉德加庞大的身体内翻涌着。
有一只手臂在云层中形成了。
并咆哮着向他扫来。
他摆了摆有些发酸的手臂。
觉的这次自己大概真的凶多吉少了。
风暴体的巨爪已越越近……第一百一十六章 弗格塔港只杯子端放在木桌上,它们木柄把手被雕刻成一条弓式——那是‘渥克丝’,传说中吞食太阳与双子星月亮的神话生物——这样的装饰手法并不罕见,在格拉斯河以南,这样的传统一直从魔法纪元以前就流传下来;在继夜六镇地区以及佛特卡门半岛的当地居民就有这样的习惯:他们将神话中的生物雕刻在日用器皿上,并相信这样可以趋吉避凶。
但大厅内的灯光昏暗得令人感到压抑。
四面的窗板都用木条封上了,一盏灰仆仆的油灯被麻绳吊挂在天花板上,灯芯燃烧时偶尔会爆出一团暗淡的光晕。
并不明亮的光线沿着粗糙的木质桌面缓慢移动,在木质纹理之间刻出一线又一线细密黑浓的阴影,纹线被阴影无限制地拉长了——就好象这沉闷的时间一样,没有个止尽。
沉默终需要人来打破,半身人抓起杯子灌了一大口酒,咂咂嘴:真是糟透了——其他三个人看着他,眉目如画的‘女’诗人好象无动于衷样子。
谈谈各自的看法吧?和之前一样,诗人面无表情,简洁地说道:我去了港口,黑卫依旧把守着那里;而我们已经困在此地好几个月,情况始终没有改变。
哈,别那么说!你看,至少我们不必再住在那个该死的小黑屋里,不是吗?其他三个人看着半身人——好吧好吧,我承认那是一个失误,他忙把杯子放下,比划着说:但你知道,我的意思是——还有什么别的发现没有?诶?坐在一边,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着果酒的女盗贼忽然来了精神,她瞪大眼睛很无辜地问道:你有这样的意思吗?小猫怎么听不出来,记得小猫的语文成绩没差到那种地步啊——?半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
水闸那边多了一队巡逻骑兵,从胸徽上看应该是隶属于埃克斯的第三纵队,‘女’诗人点点头,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象是在背诵一篇枯燥的课文:我打听过,原因是上个月有人从水闸那边逃出城了,有6、7个人地样子。
埃克斯的第三纵队,不是归那个恶心的胖子管辖吗?你的意思是说,又换防?半身人瞄了一眼吧台的方向小声问道——因为生意清淡,这间树屋酒吧的老板正一支手托着下巴在角落地打鼾——声音绵长低细,但富有节奏。
不太象是例行,上一次才二十天。
也就是说,表面的现象之下,明显地有人想要夹带私货咯?小猫支起一根手指,敲敲下巴。
你不要在这里说废话。
你呢,笨蛋猫,委托你调查城内挖掘场的事情怎么样了?半身人瞄了这位扎着马尾,一双黑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女盗贼一眼。
啊拉——天知道他们在里面挖什么鬼东西咧,防护措施那么严密,每隔十多尺就有巡逻队,天上还有法师,谁进得去啊——可恶!小猫一边说,一边愤愤地抿了一小口酒。
总地来说,找这么多借口,其实就是因为某人无能罢?你、你说什么!小猫象是被踩到尾巴一样,稍微提高声音说道:小、小猫也有发现啊,可恶,少看不起人了!喔?比如说?半个苹果阴谋得逞地微微一笑。
小猫跟着他们搬运碎石与泥土的马车走了一趟,发现里面夹杂了好多铠甲、兵器的残骸,不过都锈蚀得不成样子,应该上了年头呗?古战场。
半身人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名词,然后他把目光投向诗人。
‘女’诗人似乎怔了一下,这是在检索知识的表现,弗格塔古战场,逸闻里关于它地提示很少,估计需要历史知识——不过,历史很久远,似乎还要在H.rr纪年之前。
在荣誉重返纪元之前啊,那么是魔法战争时代的发生地某一场战争?恐怕比那还要早。
诗人补充道。
心语,你说呢?那个……坐在最角落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女孩蠕动了一下嘴唇:我、我对历史知识也不太在行,如果、如果有什么建筑或者是动、植物、怪物之类的知识,我、我一定会告诉大家的——对不起!半身人摇摇头,笑道:你不必总那么担心,没有人会因此而怪你,不是么?小女孩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好吧,半个苹果耸了耸肩,总之因为某人无能不能带回更多信息的缘故,这条线索就到这里断了——喂,你说谁呢!小猫瞪着黑幽幽的眼睛拍了一下桌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心语看着这两个针尖对麦芒的有些担心,她想了一下,小声说道:帕林哥哥在,他一定可以知道地。
诗人听了微微一怔,然后点点头。
是啊,那家伙一定能行的吧。
半个苹果似乎原本想要对某只猫反唇相讥,但听了这样的话,也不由得改口感叹了一句。
只有小猫明显不屑地撇了撇嘴,但又想起什么,打了个寒战。
油灯的光芒黯淡了一下,光线摇曳起来,边缘漫过桌面粗糙的木质纹理—虽然经年累月以来,它已经被客人的手掌磨平光滑;在坐的几位几乎以为油灯可能要熄灭了,他们——心语、猫以及半个苹果抬起头,只有韵立刻看向一边窗户的方向。
光线又晃动了一下,这一次每一个人都意识到并非是油尽灯枯,而是外面某处传来的震动一直传到这里——震动应该非常猛烈,但距离这儿也非常遥远。
酒吧老板在睡梦中咂咂嘴,下巴从手掌上滑落,他受惊地猛然睁开眼睛,但依旧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他茫然地左右望了一眼,好半天才召回了出窍地魂魄,摇摇头拿起一张抹布开始擦拭那张木台子。
是挖掘场那个方向。
半个苹果感应了一下,说道。
今天的第一次。
诗人补充道。
真想知道那帮人在搞什么鬼,帕林也委托我调查绝望之手背后地势力在南方的事情。
半身人喝了一口酒,有些郁闷地说道:但是那帮见鬼地家伙一点马脚也不漏,要是当年龙城内乱地时候那些贵族也有它们一半精明,估计我们都要活见鬼了——这句话好象令诗人想起了以前地一幕幕,少见地笑了一下。
好吧,我们回到正题,那么心语,你呢?半个苹果转过头去,他明白心语是一个内心纤细而敏感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比一般人更容易受伤,但她们纤如发丝的心思与敏锐往往能让她们注意到一些旁人会忽视的细节。
我、我就象苹果哥哥吩咐的,去街上转了一下,心语停了一下:我发现,从十尺街到蜡烛匠大街那一段路上的恶魔守卫,数量和往日比不太一样。
我特地数了一下,那几个熟面孔,我、我是说有一只巴布魔,常常向那些玩家吹嘘它杀了多少多少人类——女孩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它不见了;此外,还有几只怯魔,还有那个玛奇诺卡大公府邸门口的两头狩猎蛛,也没看到了……好象,从上周开始我就发现它们地数量在不断减少,不过那个时候我不太敢肯定。
恶魔在撤军,还是调往别处了?半身人皱起眉头。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⑴бk文学网,电脑站:ωωω.ㄧ⑹k.cn手机站:wàp.ㄧ⑥k.cn支持文学,支持①⑥k!我不知道,但苹果哥哥,我、我好象发现恶魔分为两个派系,心语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有一种恶魔好象并不在我们的知识列表中。
那种三四尺高,穿着斗篷,双手连着一只链球的?诗人想了一下,道。
恩。
老帕他们也遇到过,在北境。
半个苹果忽然说道。
小小的酒吧内忽然沉默了下来。
在场地闪耀金币正式成员,或者见习成员无一例外都意识到他们正在揭开或者已经揭开一个庞大剧情的内幕:不过现在他们就象只触到了这个庞大旋涡地一角,然而那个庞然大物的震撼人心的气势似乎已经可以被构想出来——说起来,我们才到弗特卡门半岛的时候,为什么会被黑衣人袭击?半个苹果想了想,打破沉默道:我是说——原本我以为那是我老对头搞的鬼,但现在看起来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你们应该明白,恶魔正在追缉我们。
是因为你们那个笨蛋队长的缘故吧,可恶。
小猫哼哼道。
是我们的队长——诗人虽然平日里不芶言笑,但这时还是认真地纠正道。
小猫再一次撇撇嘴。
时间线上不对,那是上一年秋天,在那时阿伦比西战役都还没有结束,半身人立刻否定了这个提案:或许,想点别的?小小地酒吧内再一次沉默了下来。
诗人沉默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轴:是因为这个。
卷轴是那种很普通羊皮卷轴,但上面的文字却浮动着,发出幽幽蓝光。
这个……不是你在阿索王的宝藏中得到的吗,我记得是叫……半个苹果眉头微微皱了皱,诸神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