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凤】这话当着文武百官还有你亲妈的面是怎么说得出口的?【佘凤】哎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是好不了了。
【崔晚】把我埋了得了。
聂灵嫣火气也上来了。
【聂灵嫣】不是, 这事不是我比较吃亏吗?你这么痛苦做什么?【聂灵嫣】明明是我先和你传的绯闻,最后你却选了月月,你说, 为什么要把月月卷进来?【温如月】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崔晚】我不想跟你们姐弟俩扯上关系。
一个搞事, 一个找打, 没一个省心!今日聂容昭没来, 可这事迟早传到他耳边,到时又得追着她要说法,她是真的受够了。
【聂灵嫣】你都扯过多少次了,现在才说这话。
【佘凤】别说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聂灵嫣】要不两个都娶了得了, 到时全住将军府,多热闹。
【崔晚】滚。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有听到这话, 瞬间酒醒的,竖着耳朵想听听后续。
魏临面色也不好看, 他好不容易将恭王府打压下去, 自是不可能让他们跟二品武将结亲。
得了机会, 再要翻身怎么办?他半眯了眼, 看向崔小宛, 崔将军, 解释一下?崔小宛戴上痛苦面具。
解释,她解释个锤子?对恭王府郡主始乱终弃,又另觅新欢, 跟温家千金好上了?此事, 是个误会……崔小宛想了半天, 憋出这句,剩下的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此事是个误会。
恭王妃站起身,领着聂灵嫣行至大殿正中,对着主座上的两人盈盈一拜。
全怪我们恭王府没有好好教导郡主,才闹了这么大的笑话。
底下大臣听到这句一阵窃窃私语。
天大的事,怎么到恭王妃口中就成了笑话?恭王妃偏头看一眼聂灵嫣,眸光凌厉,说说,肌肤之亲是什么意思。
【聂灵嫣】这让我怎么说?【佘凤】装傻。
【聂灵嫣】做不到!我怎么可以是这么蠢的形象!【崔晚】说实话,你本来就……【佘凤】听说恭王妃年轻时跟小宛一样暴力。
聂灵嫣忙低了头,扭捏道:就是……不小心碰到手了。
先前崔将军扶臣女上马车,这不是肌肤之亲是什么?这一解释,众人都失了兴趣。
细细一想,也是意料之中,若崔将军真与郡主有肌肤之亲,哪里还敢当着她的面,在殿前声称已属意他人。
郡主未必真不懂,大抵还是钟情于崔将军的,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跳出来争抢。
可惜,诸位大臣都心知肚明,这两人不可能在一起。
如各位所见,小女不学无术,胡言乱语,恭王府也实在是颜面扫尽,这便领了郡主回去,好好管教一番。
恭王妃扯过聂灵嫣,又是朝主座二位一欠身。
佘凤适时颔首,抢在魏临之前开了口,恭王妃慢走。
皇帝的心思,恭王妃也是知道的。
这番解释,诸位大臣不会信,皇上也不会信,不过替恭王府表个态,安抚圣心罢了。
她长舒口气,敛了神色,领着恭王府众人施施然离开大殿。
佘凤目送他们离开,又是笑了笑,此乃恭王府私事,还请诸位莫再议论,也莫要外传。
底下文武百官皆点头称是。
【聂灵嫣】我真是丢脸丢够了,肌肤之亲都不懂,以后别人怎么看我?【聂灵嫣】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心智只有八岁?【崔晚】你是认真的?【崔晚】别人都在关注你的清白,你却在关心自己在外的形象是不是个文盲??【聂灵嫣】那玩意儿,谁在乎。
【崔晚】那你就能讹上我?殷公公给魏临斟上一碗冰饮,魏临喝完,面色稍微缓了缓。
朕只说崔将军是良婿,并非想招崔将军做驸马,崔将军既是已有良配,那此事便作罢了。
至于长公主择婿一事,也不知众爱卿有何建议?一帮文臣武将听到这话,纷纷将自己的心腹亲戚都拉了出来,提了人选供皇帝做参考,甚至还有几人推了于信仁。
长公主面上挂着笑,谎称喝多了冰水,身子不适,先行离殿了。
路上,湘兰按捺不住,破口大骂,崔晚那厮是什么意思,先前在昭文馆门口不是已经说清楚了?怎地还敢拒绝长公主?也是给脸不要脸。
魏瑾宜面上倒是没太多波澜,只睨了她一眼,语气肃然,湘兰,还记得本宫先前怎么同你说的?湘兰咬了咬下唇,点点头,不可急躁,不能给长公主惹麻烦。
崔将军拒绝,想必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做不成夫妻,往后未必没有别的合作机会。
你也不必怨怼。
魏瑾宜绕过几条小径,到了凉亭,往石椅上一坐,我瞧他在朝中也未与其他人结交,只跟恭王府走得近了些,还是得找个别的法子,拉拢他。
湘兰皱了眉,可是有什么能拉拢崔将军的?难不成,给他送几个清秀的郎君?魏瑾宜柳眉微蹙,太招摇。
湘兰默了默,婢子猜想他与恭王府走得近,有一个最大的原因。
魏瑾宜抬头看她,什么?长公主觉得聂小郡王长得如何?仙姿玉质?魏瑾宜撇了撇嘴,这聂容昭自小便是风头最盛,长大了还得压她一头。
你是觉得崔将军看上他了?两人也打闹过几回了,现还日日在昭文馆一道处着。
一来二去,也不是不可能。
湘兰说得头头是道。
长公主沉思片刻,一招手将湘兰叫到身旁,压低了声音,你让人找几个俊秀的公子哥儿准备着吧。
是。
*聂灵嫣被领回恭王府后,直接被软禁在房中。
翠柳原想陪她,被王妃喊去问话了。
恭王妃深吸口气,忍住了去找崔将军对峙的冲动,咬牙问道:郡主外出,一直是你跟着的,她可曾离开过你的视线?翠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未曾,翠柳时刻跟在郡主左右,未曾离开半步!不管是什么,先否认了再说,万一王妃迁怒她怎么办?其实仔细想来,还是有很多不对劲之处。
最近几次进宫,她的位置都被别人顶了,她还不知对方是谁。
最可疑的一次,便是崔将军回京那天,郡主撇下她和黑玉,自己一人跑到翠鸟儿巷去。
翠鸟儿巷是什么地方,崔将军原先住过的宅子就在那一片。
嘶……难道郡主那时就已经……恭王妃松了口气,谅她女儿也不敢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你日后也得跟紧了她,在府中还好,在外,绝不能让郡主离开你视线半步。
翠柳明白!翠柳一溜烟回了郡主闺房,一脸严肃盯着将脸埋进被子的聂灵嫣,轻声道:郡主,翠柳有话问您。
聂灵嫣将头抬起来,发丝乱糟糟,几支钗子也是歪歪斜斜。
翠柳忙上前帮她理好头发,才又摆了一副严肃的神情。
聂灵嫣苦着脸,再次埋进被子里,声音发闷,翠柳儿想问什么便问,问完我找个地洞钻去了。
翠柳一把将聂灵嫣拉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郡主,您在生辰宴上说的那句话,是真是假?哪句?她说得可多了。
郡主当真不知道肌肤之亲是什么意思?翠柳从小跟在郡主身边,郡主学什么她便学什么,看什么她便也看什么,要说郡主不懂这话,她是不信的。
聂灵嫣挣扎了片刻,决定在翠柳面前保持一个高知形象。
自然不是,这种鬼话谁会信,又不是三岁小孩。
翠柳叹口气,那郡主,就是真与崔将军…………对,我连她手臂上有个箭伤都是一清二楚。
聂灵嫣脱口而出,答完这句,才觉不对,她就不能说两句都是假的?这翠柳儿尽给她挖坑。
话已出口,再收回就显得太反复无常了,好在也只有翠柳听到。
她拧眉瞪向翠柳,这话你别同其他人说。
翠柳摇摇头,不说,绝对不说。
说了她也得遭罚。
黑玉站在房门外怔愣许久,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有几次没跟在郡主身边。
三更,等郡主睡下之后,他恍恍惚惚又绕到昭文馆外,拿哨子将青羽引了出来。
青羽睡得迷迷瞪瞪,见着黑玉便没好气,脸上的疤抖了几抖,又有什么急事?黑玉目露疲态,靠在墙边,闭了闭眼睛,此事,旁人听不得。
那你直接进去,小郡王还未睡,正在扎马步,也不知道要练到几时。
青羽嘀咕了几句,临时抱佛脚,能管用?黑玉回过神来,有些讶异,小郡王何时这么用功了?此事,旁人也说不得,你去问小郡王,他若想说,自会告诉你。
青羽摇了摇头,不过以小郡王的性子,怕是不愿承认。
黑玉听得有些发懵,你不肯说也别打哑谜。
他跟着青羽翻了墙,一路躲过守卫直达学子宿处,钻进小郡王的厢房,一看眼前景象,往后退了一大步。
饶是平时冷静如他,也不由惊道:小郡王,您受什么刺激了?只见聂容昭脚下扎着马步,手上拿了一本武功秘籍,一头墨发还绑了绳子,吊在房梁上。
修长手指翻着秘籍书页,过了半晌,手指的主人才略抬了头。
黑玉?这么晚,到这做什么?没有急事便不用来了,本王要速成一身高强武艺,到时那崔将军也不是我的对手。
作者有话说:黑玉:……怕不是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