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昌义的婚礼不久之后又搬回了岛上, 周牧野也走了,听江昌义说去了另一个城市。
很快迎来了江昌东的婚礼,单位分了房子, 结婚之后江昌东也搬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方言。
方言结婚的前一晚喊了江糯一起住。
两人在一个被窝里聊天,方言什么都告诉她, 比如要了300的彩礼, 又比如方言妈妈只给她陪嫁了一床被子,嫂子一直想把她的彩礼分走种种。
江糯听着, 又问道:方言,你结婚是因为爱情吗?方言瘪嘴, 反正我是跟那谁看对眼了, 俩人的工资够养活自己, 就结婚过日子, 没什么爱情。
那你们在一起会心跳加快吗?就像当初你喜欢我大哥那样。
我老公丑的很,我心跳不起来。
江糯趴在枕头上,我遇到了一个人, 也说不上什么感觉,他很优秀也很厉害, 我跟他在一起很心安。
但是他跟别人纠缠不清, 我斩断了这段关系,但还是没走出来。
方言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江糯算了算, 好多年了吧, 不过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
他是做什么的, 家里都有谁, 读过书吗?有没有带你去见过他的朋友?跟别人哪种纠缠, 脚踏两只船。
江糯只知道他之前是做什么的, 至于现在, 完全不清楚。
家里有父母,别的不知道,读书的话应该读过吧,不然他也不能那么博学,至于什么学历江糯就不清楚了。
关于他的朋友,江糯也没见过。
至于有没有脚踏两只船,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么想来,自己对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方言瞧着她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便道:先不说你们有没有感情,最起码你们根本不了解彼此。
你跟你老公呢,这么几天了解能彼此吗?方言点点头,当然,要不然相亲做什么,我们两人面对面一坐,直接说工资多少,家里几口人,连以后生几个孩子都说。
江糯想了想,好像自己跟周牧野在一起除了补课,接吻,好像也没认真谈过心,更不说了解对方,大概他是了解自己的。
方言瞧着她犹犹豫豫的模样,摸着她的手道:这些基本信息肯定是要了解,不然以后天天吵架。
哦。
江糯翻身躺平。
方言却八卦起来,你们是不是吵架分手,然后你又发现自己对他余情未了?就你知道,快睡觉吧新娘子。
方言的笑容咧到了脖子后,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我们去拍照吧,还没一起拍过照。
江糯道:你都结婚了,要省着钱花,好好过日子。
方言哼了一声,反正他的工资也归我,以后我想怎么花都行,糯糯,结婚可真幸福,你也快点结婚吧。
——周围人都结婚之后,很快迎来的鸡零狗碎,尤其是方言,在婚后一个月便开始吵架,她找江糯诉苦,江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听着。
慢慢的,方言的抱怨成了叹息,说自己命苦,江糯心有余而力不足。
秋风颤颤巍巍的离开后,干燥的北方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
初雪总是让人格外兴奋,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江糯放学后玩尽兴了才回家。
房子里热气扑面而来,江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林诗雨瞧着她冻红的双手,问道:玩雪了?说着又拿手给她暖。
江糯笑着点头道:妈,我堆了一个小雪人放在门口。
林诗雨嗔道:这么点的雪能堆雪人?就手这么大。
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上次痛经了?少玩儿雪。
知道了。
江糯眼睛瞟到茶几上一个紫色的盒子,问道:那是什么?你周阿姨送的羊绒围巾,还有手套。
周阿姨?江糯愣了一下,自从跟周牧野闹掰之后,周家的叔叔阿姨也会问候自己,不过没那么勤快了,偶尔打个电话,说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废话,当然他们后来也没怎么给自己寄过东西。
潜意识里,江糯觉得这段关系像断藕的丝,越拉越细,在大家心照不宣里彻底断掉。
林诗雨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想什么呢?江糯眨巴着眼睛,周阿姨怎么会送围巾帽子给我?他们过来办事顺道给你带的。
林诗雨看出她的想法似的,又道:认识不认识都送了,咱们周围的孩子都有,你别有心理负担。
果然,林诗雨说完这句话江糯心里轻松了不少,她道:我去打开看看。
——围巾是紫色的,手套也是紫色的,上面还缀着两只小兔子,一条绳子把两只手套串在一起。
江糯围了围巾,又挂上手套,她照着镜子瞧了瞧,真暖和,还漂亮。
我女儿美人胚子,戴什么都好看。
我明天上学可以戴,再穿我那件紫色的棉袄。
臭美完了吗?臭美完快去写作业。
江糯一把抱住了林诗雨,妈妈,明天周五,放学我能不能去方言家里住一晚?林诗雨道:怎么又去,她已经结婚了,你老去合适吗?方言喊我去的,她怀孕了,心情不好。
最好别去,你什么都不懂,夜里她要是不舒服了怎么办?等她生完孩子,你们想聊天,让她来我们家就是,咱们家地方也大。
江糯想了想道:好吧,那我写作业去了。
林诗雨又冲她摆了摆手,哎,你大哥给你打了电话。
等我写完作业再给他回过去。
——江昌义打电话找江糯也没什么事儿,无非就是问问她最近成绩怎么样,跟同学相处的如何如何,过年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江糯道:放心吧哥,我现在好的很,至于礼物,等你回来,你带着我去商场挑。
江昌义道:你嫂子怀孕了,孕吐的厉害,回去不方便,我过年可能回不去。
啊?那我寒假去岛上看你们。
别折腾了,冷的很,等明年暖和了我回去看你。
好吧,那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买什么。
江糯有些失望。
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小哥哥明年调回去。
江糯瞬间来了精神,真的?不出意外的话。
千万别出意外,让他回来吧,你们都结婚成家了,二哥也不怎么回来,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的很。
一会儿换了章小诺接电话,女孩子全是一些八卦闲话,哪个同学怎么了又或者谁谁谁怎么了,过了一会儿章小诺道:那个关玲坐牢了。
坐牢?江糯十分惊讶。
对话那头,章小诺似乎在求证江昌义,是不是啊?江昌义道:是是是。
章小诺继续对着电话讲,哼,以前仗着姓周的再,她一天天打扮的跟妖精似的,没靠山了,还耀武扬威,谁还给她面子。
江糯道:为什么坐牢?她穿旗袍。
江糯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关玲,她就是一身旗袍打扮,袅娜多姿,在一群灰白打扮的女人中熠熠生辉。
没人管她吗?周牧野应该舍不得让她坐牢吧。
谁管啊,犯不着。
顿了一下,章小诺又想起什么似的,你说姓周的?她瞧不上周牧野,自然对他的消息不感兴趣,又求证江昌义,哎,那个姓周的以前不挺护着她,怎么不出来主持公道。
江昌义懒懒的回了句,又不是咱家的事儿,我不了解。
这通电话在互道晚安后终于结束。
江糯也很快把这事儿给抛在了脑后,她周末本来想同方言一起玩,只是方言没心情。
外面下的鹅毛大雪,出不去,江糯只能在家写作业,写完作业又打扫了一下房间,瞧了会儿电视。
又戴了围巾手套在院子里同李阿姨扫雪。
晚上,李阿姨烫了铜锅,清水里只放了葱姜红枣,等水烧开了,厚厚的羊肉片烫进去,不过几秒就熟了,捞出来粘上醇厚的芝麻酱,那叫一个香。
这么冷的天气,吃上几口肉浑身舒畅起来。
江郑钧吃舒服了,又倒了杯酒,他自己抿了一口,啧了声,一个人喝真没意思。
又冲江糯道:糯糯,要不要陪爸爸喝点。
林诗雨哼道:你想喝改天把昌东叫回来就是,糯糯不能喝。
江郑钧道:女孩子喝点酒也不是什么坏事,可以稍微喝一点。
林诗雨道:人家女孩子社交都喝的红酒,谁喝白的,大老粗。
江郑钧笑道:改天爸爸给你弄点红姐,咱们喝喝。
林诗雨嗔道:越说越没谱了。
听他们聊着,江糯只管吃饭,她可不喜欢喝酒,那股味道难闻的要死。
——以前,方言过一周就会找自己一次,这两周江糯都没见到人影,她以为下了大雪,路滑,方言不便走动。
直到这周三中午下午,江糯看到了找自己的方言。
她眼睛红红的,脸也肿了,瞧着就是哭过了。
江糯赶紧询问道:你怎么了?方言红着眼道:糯糯,能不能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