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糯一上车就开始炫耀自己今天课堂上被老师夸奖了, 她最近成绩有进步,说不定期末能有好成绩。
周牧野道:辛苦你了,晚上我们吃鱼。
吃鱼啊。
江糯皱起脸。
不想吃?江糯点点头, 可能大鱼大肉吃的太多了最近只想吃点清淡的。
周牧野道:荣轩送来一大枝沙棘,晚上回去给你拌白糖吃。
冬天的沙棘, 到了最酸的时候, 被雪一冻,撒上白糖直接吃, 酸酸甜甜跟冰淇淋似的,江糯最喜欢了, 她一进门就弄了一大碗。
周母提醒她少吃点, 太凉了。
江糯道:那我喝点热水再吃。
周牧野瞧着她喜欢, 便道:喜欢吃就吃吧, 这段时间别吃再吃凉的就是了。
周母道:这种事情你怎么能顺着她,上次才去看了医生,说她宫寒, 要少吃凉的。
上个月江糯没来事儿,周母便带着她去看了医生, 没怀孕, 不过是内分泌失调没来事儿,并提醒她注意保暖, 这段时间江糯一口凉的都没敢吃。
被周母说了, 江糯有点怂, 她看向周牧野, 对方给她挡住了, 江糯抱着碗偷偷去了一旁吃了够。
干了坏事, 江糯有些心虚, 便早早回自己房子去了。
回家江糯也没闲着,做了作业便开始收拾东西。
周牧野站在一旁道:你都收拾一个礼拜了,还没收拾好。
江糯看着两件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衣服,你是紫色好看还是白色好看,算了还是带红色这件吧。
说着她自顾自把衣服塞进箱子里。
还有一个月才放寒假。
周牧野在一旁提醒。
江糯道:我早点收拾好,期末一考完第二天就走。
住多久?住到开学。
周牧野走过去蹲在她旁边,我呢?江糯笑道:我都好久没回家了,而且我爸妈奶奶都好想我,尤其我奶奶,天天打电话问什么时候放假。
说着她拍了拍周牧野的肩膀,你在这里好好工作。
也不回来过年?江糯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记得给我准备压岁钱。
我不在你身边,你晚上睡不着怎么办?你不在我身边打呼噜我睡的更好。
任凭周牧野怎么说,江糯一口咬死,别说了,反正我回家的心很坚定,不可动摇。
周牧野站起来,回回回,没说不让你回,少回几天。
江糯瞧着行李想了想又道:我还得带上我的糖罐子,我二嫂子快生了,到时候给小外甥分糖吃。
周牧野把她往床上拽,刚出生的孩子不能吃糖。
江糯挥舞着胳膊,我还没收拾完呢。
你都要走了,让你多压榨几次。
周牧野把她摁在床上乱亲了一通又去扯她的衣服。
江糯皱了皱脸,我肚子疼。
他赶紧松手,怎么了?江糯捂着肚子侧躺着,小腹传来丝丝疼痛,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周牧野大手轻轻揉着她的肚子道:是不是快来事儿了。
温热的手掌带着不轻不重的力度覆盖在小腹上,江糯觉得肚子暖暖的,疼痛感也减少了一些,她的眉头渐渐松开,应该是。
周牧野扯了被子给她捂住,不舒服就早点睡。
江糯渐渐缓过劲儿来,搂着他的脖子道:我又不疼了。
周牧野掰开她的手,不疼了也不行。
江糯又把腿勾在他腰上,跟只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身上,笑嘻嘻道:就一下下。
周牧野抚着她额前的碎发,柔声问道:你最近怎么了?欲望这么强。
江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一直觉得自己害羞又胆怯,这种事情向来是周牧野主动的,她是被赶上架的那个鸭子,但是最近她的欲望愈发强烈,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不敢正眼看他,恨不得房间没有一丝光亮,现在倒是大胆起来,还盯着他的身体一个劲儿的看。
折腾了一晚上,周牧野依旧起的早,他坐在床边扣扣子。
江糯迷迷糊糊的拽着他的手道:牧野哥,我同学说明天一起去游泳。
周牧野单手扣着袖扣,这种天气去游泳馆会感冒,乖点,夏天再去。
江糯眼皮子都没睁开,他们都去。
有男同学?男女都有。
你不准去,等天气热了,我教你游泳。
好吧。
江糯跟条虫子似的蠕动到了床边,脑袋靠着他的大腿蹭了蹭道:亲一下。
周牧野低头,半抱着她,从额头鼻子到嘴巴亲了一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上午要开会,走了。
江糯的脑袋游到了他大腿上,声音还小小的,牧野哥,你晨,勃吗?周牧野的眸子暗了暗,他滚动着喉结,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他的小姑娘好像学坏了,还不是一点两点。
江糯抬着手在他身上乱摸,目的达到了还睁开迷迷蒙蒙的大眼睛道:没摸出来,我再摸一下。
——不出意外的,江糯迟到了,扣子都没扣好就往学校冲,周牧野催道:衣服穿好。
江糯朝着背后挥手。
走到教学楼下,江糯刹住了车,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步上了二楼的教室,她本以为会在全班人的注视下尴尬的回到座位上,第一次迟到,江糯想想就头皮发麻,她在楼梯口整了整额前的碎发,提了口气,刚转弯就看到自己班那二三十个同学圈站在走到里。
大家神色紧张。
江糯趁乱混进了罚站队伍。
她用手碰了下常晓晓的手,意思明显:怎么了?常晓晓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别提。
江糯也没问,跟着大部队站着。
没一会儿,语文老师走了出来,挽着胳膊道:找你们班主任去吧,我倒是看看他怎么说。
她狠狠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学生们在老师走后,唉声叹气,怨气不断。
江糯这才文常晓晓:怎么了?常晓晓道:胡紫裎呗,语文老师问他对祥林嫂的初印象,他说了个疯婆子,语文老师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苏丽凑过来道:江糯,你今天怎么迟到了?江糯目光闪躲,心虚道:有点不舒服。
常晓晓忽然注意到了她的脖子,惊讶道:你脖子怎么了?她这么一说,苏丽也看像她的脖子,一样惊讶道:好多紫色的点点,还有红色的,不会皮肤病吧。
江糯羞红了脸,赶紧道:我可能过敏了。
江糯本来就皮肤白,这会儿红红紫紫的还有些斑驳的印记,看着十分骇人。
常晓晓道:要不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苏丽道:就是,要及时就医。
江糯道:我皮肤不好,经常这样,没什么大事儿的,咱们还要上课的。
她说着把衣领竖了起来。
一旁的陈涛靠着栏杆道:语文老师肯定找班主任告状去了,今天这事儿没完,上不成课了。
苏丽叹道:不就最后写检讨呗,还能怎么样。
还有同学道:回教室回教室,冷死了。
就是,早点写检讨早点算了,这疯老师烦死了。
陈涛也道:行了,你们都去教室吧,学习委员、语文课代表还有胡紫裎跟我去语文老师办公室。
——这一节语文课没上成,陈涛带着大家去道歉,语文老师拒不接受。
偏巧班主任今天又孩子生病请假了。
班长没辙,在办公室呆了一上午。
江糯其实挺奇怪的,语文老师虽然古板,但不至于随便生气,还生了这么大气。
大家互相猜测,还有说语文老师好像失恋了,所以才发神经。
下午的语文课,语文老师如期而至,依旧板着脸站在门口,也不上课。
大家都翻着语文书 ,都也不敢抬头,教室里的气压格外低。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两节就这么要钉下去的时候,有个男人走到了教室门口,他穿着绿色的军装,身材挺拔如松,精神抖擞,朝着语文老师礼貌道:江糯在这个班吗?教室里所有人都朝着门口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连语文老师本来僵硬的表情也温柔了起来,她端正了身体道:是的,请问你找江糯什么事?我是她哥。
哎,江糯,有人找你啊,是个大帅哥!后排的同学点了点江糯。
江糯抬头,就瞧见了门口熟悉的面孔。
语文老师错开了门口,朝着江糯道:你哥找你。
江糯站起来,已经好久没见了,她眼眶有些湿润,哽咽的喉咙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昌义摆手道:糯糯,不认识我了?江昌民从他身后钻出来,快出来。
江糯眼含着泪花,哽咽道:大哥,小哥哥。
后排的常晓晓不由感叹道:江糯好多哥啊。
苏丽叹为观止,是啊,已经五个了。
——摸着良心说,江糯觉得周牧野对自己挺好的,处处让着自己,去哪儿都带着,周家父母也对自己跟亲女儿似的,但是见到自己的亲人,江糯还是莫名的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的眼泪一直从教室流到了教室门口,别说教室的人,连语文老师都惊呆了。
江昌义瞧着江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忙问道:老师,我妹上课怎么了?语文老师赶紧摆手撇清关系:没什么,江糯上课表现挺好的。
江昌民心细,瞧着老师道:老师你上课怎么站门口,教室里有老虎吗?江糯擦了擦泪同江昌义道:大哥,老师没说我。
末了又同老师道:姚老师你别生气了我们不是故意气你的,我们年纪小,请你原谅我们,给我们上课吧。
她边说着,眼裂边噼里啪啦的流。
连惹事儿的胡紫裎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合不拢嘴,他第一次见识女人的眼泪这么无敌。
江昌义皱眉,搂着江糯的肩膀道:有什么你告诉大哥,我给你做主,不然我们去找校长。
说着他还哼了声,这个周牧野,说把你安顿好了,怎么安顿的。
语文老师一听找校长被唬到,连忙解释:江糯哥哥,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
江糯呜呜咽咽的点头:哥,真的有误会。
她又看向语文老师,老师你去上课吧,我哥大老远来看我,我要请半天假。
语文老师被她这一顿眼泪哭的有点懵,点头道:去吧去吧。
她说完竟然真的上了讲台。
台下的同学窃窃私语。
江糯真是个活菩萨,这种时候还给我们求情。
江糯真是我们的好同学啊,以后她就是我老大了。
她刚刚说哥哥大老远来看她?不是说一家人才搬到这里吗?我怎么知道。
这两个哥跟她更像亲兄妹,上次那三个一点也不像。
语文老师拍了拍桌子,安静!教室外,江糯直接扑到了江昌义的怀里,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江昌义拍拍她的背:好了,有什么好好说,别哭坏眼睛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的点头:没什么,我就是太想你们了。
江昌民递过一方帕子,快擦擦。
江糯本来控制住的眼泪又掉了出来,这里也没人给我手帕用。
江昌民用手帕给她擦着眼泪,我这不是来了嘛,别哭了。
许久没见,江糯倒是吃胖了一些,就是精神气儿不好,眼底有些淡淡的黑眼圈,江昌义心疼的不行,问道:你在这里是不是生活不习惯。
江糯摇摇头:还行。
这个周牧野,把我话当耳边风,答应的好好的,把你照顾成这个样子,我非找他说理不行。
说着江昌义愣了一下,他眯眼瞧着江糯的脖子,这脖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