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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觅回

2025-04-03 04:12:33

……君玉。

时隔多日, 再次看见他的面孔,让她有一丝恍惚。

明萝梦神色苍白,烟眸噙着伤色, 无声而怔然地看着他。

可裴神玉却没有看她。

情势瞬间转变。

明寺安的目光射向皇帝,眼底倾泻出阴暗而隐蔽的不甘。

他又很快望向明萝梦, 疾步向她而去。

可就在此时, 方才还神情漠然,没有向这边投来半分目光的裴神玉却骤然抬手。

一柄剑忽凌厉飞来,直直插入明寺安足尖前的地面上——离他的身体不过半尺之距。

离她远些。

她不是你能染指的。

美人还是受了些惊吓,不禁偏首看向明寺安手中所持的匕首。

雪光折射入她的眼眸之中, 令她有些失神。

兄长?明寺安声音颤抖:眉眉, 我并不是真的想对你不利……可裴神玉却没有再给他解释的机会,他眼底流露出戾气:将此谋逆之人带走。

不过片刻,训练有素的银甲军就已将所有负隅顽抗的教中之人控制住,押向地道之外。

而余下之人则静候指令。

明萝梦看着他冷淡无情的侧颜, 眸光渐渐转为黯然。

男人仍然并没有看她, 只是转身而离,只留下一语:再来人, 带贵妃离开。

*马车之上,白鸠重新给明萝梦换了身衣裳,又给她梳着青丝, 重新挽起宫中华美精致的发髻。

明萝梦披着轻裳坐在角落, 目光落在自己绣着飞凤的绯罗蹙金裙上, 不声不响, 好似一尊安静而殊美的瓷人, 只是眼底却泛着一丝迷茫仓惶。

她仍然完好无损, 而所受的待遇也与曾经并无不同。

一切恍如一场梦。

好似在此期间, 她并没有离开紫微宫,没有离开他,也没有进过什么前朝地宫。

可她知道,他看起来冰冷的面容之下是极度的愤怒。

且在所有人眼里,她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一心投敌的叛国之人,是背负万千罪恶的前朝余孽。

白鸠却没有问她此前的经历,只是眼中流露出无声的心疼,仍然小心仔细地服侍着她。

娘娘,饿么?明萝梦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又落在车窗之外,却惊讶地发现。

碧流竟未在被扣押的人群之中,而是沉默地随军而离,往日木讷的双眼此时却锐芒毕显。

原来碧流……也是裴神玉麾下之人。

白鸠,我离开的这些时日,可有连累你们?娘娘说些什么傻话呢。

白鸠摇摇头:陛下待我们一如既往,关雎宫中也未起波澜。

甚至……依照陛下的意思,还准备封娘娘为后。

*回宫途中,他始终待她冷淡如冰。

然而明萝梦怎么也没想到,此时关雎殿外,穿着玄色衮服的男人静静伫立在殿门口,竟与她道:三日之后,朕会在朝廷之上宣布封你为后。

他神情淡薄,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轻重的事情,可她却没有听错。

明萝梦指尖颤抖,她蹙着烟眉,感到心间不可抑制的一股疼痛。

连呼吸都几乎停滞:陛下是疯了么——她是前朝公主之女,怎能为后?女子看起来瑟瑟柔弱,引人堪怜,可他却知道,这不过是她的表象。

裴神玉眼神深邃,逼近她的身前。

用手掐着她的下颔,声音幽沉:对,朕是疯了。

可眉眉你又做了什么?在地宫里,你是不是原本还想与他们——同归于尽?他说到最后四个字,话音已有些不稳,呼吸声转为急促不平。

在后来玄英禀告他有一处机关险些被开启,而开启之后将会山体崩塌,令所有人埋葬于此的时候。

他就已经快疯了。

裴神玉不敢想象他若是再来迟一步,将会发生什么。

明萝梦这才注意到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眼下乌青明显,像是很久没有安睡过。

一双乌润透亮的眸子渐渐积起雾气,身形也有些摇摇欲坠。

是,她的确没有想过……能再见到他。

裴神玉看着她的双眸,手也微微颤抖,他松开了她。

话音仍然冷然,可却低了一度:那些渣滓,凭什么值得你付出这些。

她周身都失了力气,猫儿瞳里盈满了难过,仍然紧紧咬着唇:可我也不值得陛下如此。

裴神玉连呼吸都在战栗,他绷紧下颔,移开了会因她而心疼的视线。

声音微弱不可闻:朕已经失去过你一次。

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就转身疾步而离。

明萝梦失魂落魄地坐在贵妃榻上,如今她被幽禁在关雎宫中,无法出去,也无人可诉。

只剩下满心的不知所措。

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她虽然回了宫,可与他之间的距离却仿佛更远了。

*天子将要册立贵妃为皇后,而诏书将拟,此事在朝堂掀起了惊天狂澜。

朝臣仍在震惊之余,崔恕却已经忍不住出列驳议道:贵妃身份,臣以为此事不妥。

可龙椅之上的男人却不动如风,沉稳出声:朕已说过,所谓前朝公主之女不过凭空捏造,而异教奸细实为齐王侧妃。

贵妃只为潜伏教中,甚至险些因此受伤,当为有功之人。

这话,崔恕当然不信。

可如今皇帝摆出的所有证据环环相扣,严丝无缝,竟让他一时半会挑不出任何差错。

他神情僵硬,只坚持道:然而贵妃与异教中人有过密切接触,此实为污点,不足以母仪天下。

裴神玉微微眯起了眉眼,指骨轻叩椅边的龙首。

若论污点,今日正好要来论一论,崔相昔日所做之事。

元蒿领悟到帝王眼色,高声喝道:宣——昭华镇国长公主,进殿。

从殿外缓缓走进丽装华服,而又有英气之美的长公主裴风酒。

在她身侧,却跟随着一名气质沉肃,让人无法忽视的陌生黑衣男子。

崔恕目视着男子,莫名感到有几分熟悉,神色惊疑不定。

男子如身覆霜雪,缓缓抬起了头——正是符婴。

他的目光穿透人群,如利剑一般向崔恕射来,那是饱含着多年的彻骨恨意。

右相可还记得昔日的符侍郎,与符家上下一百四十五口人。

因崔相污蔑之辞而获罪,尽数丧命在崔相的抄家令下?崔恕心惊肉跳,紧盯着他。

你,你……你究竟是谁?符婴冷声:符家第三子,符婴。

他掀袍跪在长阶前,将一块青玉砚高高呈于头顶,声音郎朗回荡在朝堂中:崔恕捏造罪名,栽赃于符侍郎,又昧下本应归缴国库的抄家财物,只为变卖金银。

此为右相府中暗室所独藏之物,上面刻有符氏家训,实为符家所世代相传之宝。

崔恕的胸腔起伏,面色铁青:且不论你身份存疑。

光凭此物,又如何能轻易定老臣之罪?裴风酒却拍了拍手:自然有证人。

从裴风酒的身后,又缓缓走出一名女子,她神情平淡,如洗去铅华。

正是崔道妩。

可却与昔日自诩贵女第一人的娇矜娘子,判若两人。

崔恕所有的理智终于碎裂,他死死怒瞪着对方。

妩娘……你?!崔道妩却没有看他,只是缓缓跪在了阶前:臣女不愿见崔氏满门,因父亲一己之私而获罪覆灭。

故而臣女以崔恕之女的名义,在此指认:父亲的确意图不轨,曾与齐王有过阴私往来。

数次抄家所获赃物,也只为招兵买马,窝藏兵器。

实则早已暗怀谋反之心,欲不利于大乾。

所有罪证,皆已一一呈递长公主手中。

作者有话说:没事!很快!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