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去休息了。
任嘉嘉打电话给董泽,说了白家的事。
董泽叹气,靳总已经把此事告知了我,并叫我去寻找白锐林的下落,你呀,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被夫人找到了破绽。
容姐向来观察力敏锐,你又不是不知道。
任嘉嘉轻哼了声,再说了,容姐的承受力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好,我觉得这事也没必要瞒着她。
没有怪你的意思。
董泽安慰她,夫人都已经知道了,那先就这样吧,白清菱的事情我会留意的,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太久,不见得还能找到她。
尽人事听天命吧。
任嘉嘉也没生气,说道:不管白锐林如何,谢总与白清菱都挺可怜的,如果他俩能再续前缘,那是再好不过,如果天意弄人,那也没办法。
行,我叫人去查。
反正是要派人手出去的,董泽便都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靳墨寒,但忽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人,他警觉的瞬间扭头,就见靳墨寒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正眼神幽幽的盯着他。
董泽头皮一麻,硬生生挤出了笑容,靳总……妈呀,靳总什么时候来的?太特么吓人了!靳墨寒眸光森冷,她叫你去查谁?白清菱。
董泽估摸着他已经全听见了,便干脆利落的说道:嘉嘉脸上藏不住事,夫人已经从她那里知道了那三人跳楼,然后从您父母口中旁敲侧击,得到了白家的事情,现下让我暗中查探白清菱和白锐林。
她反应如何?嘉嘉说夫人承受能力很好。
董泽迟疑了下,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靳总,您担心夫人,夫人也同样担心您,不如彼此开诚布公,有什么事情都和她商量着来,免得她担心,又不好和您互通有无。
嗯。
靳墨寒沉沉点头,也不知道有没听进去。
董泽看他没生气,便又说道:此事要告知谢总那边吗?他这些年来都在寻找白清菱,手里所掌握的消息肯定比我们多。
不必。
靳墨寒说道:我们这边先处理,没必要惊动他。
当年谢家被白锐林闹的太狠了。
谢旭泽对白清菱的死一直心怀愧疚,认为是他没有保护好白清菱才导致了惨剧,所以当年由着白锐林对谢家痛下杀手,谢家两老都因此而气出病来,没多久便也逝世了。
这些事一直都是谢旭泽心中的痛。
现下若真是白锐林卷土重来,他都不知道谢旭泽会作何反应。
好,那便不惊动他。
得了靳墨寒的准确意思,董泽便也安排人手去了。
而靳墨寒伫立良久,眼神幽暗。
还真是麻烦。
*深夜时分,靳墨寒才回到家。
容颜倚在床头看书,见他面上染着深沉疲惫,便起身给他沏了茶,待他喝茶时,又给他捏着肩膀,要不要再加些力道?这样就挺好。
靳墨寒享受的半眯了眼,表情放松下来,颜儿今晚怎么如此温柔?你比我更不容易。
容颜给他捏着肩,缓声说道:公司如果太忙的话,你多招几个助理,天天忙这么晚,别把身体累坏了。
而且他还不止忙公司的事。
今天属于例外。
靳墨寒声音里多了丝笑音,以前才叫忙,经常性的晚上只睡两三个小时,便又爬起来继续工作,后来我彻底掌控靳氏以后,便再也没那样拼命过。
网上会说凌晨四点的夜如何如何,而他不止见过凌晨四点的夜,三点的五点的都见过。
尤其黎明过后,天色将亮未亮时。
昏暗的光线笼罩着城市,他坐在窗前喝咖啡,看着光线一点一点的明亮起来,看着城市从寂静到喧闹。
那种骨子里升起的孤独感,经久难忘。
只是他一杯咖啡喝完,又会开始继续新一天的工作。
以后也不许有了。
待他僵硬的双肩放松下来,容颜又轻轻的给他揉着太阳穴,靳墨寒嗯了声,组织了下言语才说道:颜儿,对不起,今天的事情瞒了你。
董泽说的对,她也在暗里担心他。
不了解情况才最焦虑。
容颜手指微顿,又继续揉着,想跟我坦白了?是我不好,靳墨寒轻叹,我只顾着想将你保护起来,却忘了你不明就里的时候,反而会产生更多的担心。
那种整日提心吊胆,胡思乱想的状态更不好。
顿了顿,将商场五楼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而后又道:这种偏激手段和那人说的话,都让我联想到了白锐林,只是这事不能跟谢旭泽说。
他当年既愧疚于白清菱的死,又内疚于因此事而气倒逝世的父母,也觉得对不起我,因为帮他,我才和白锐林那个偏激狂对上。
若是他知道白锐林回来了,还来找我们的麻烦,估计他也会疯。
都十年了。
谢旭泽对白清菱的思念估计到了峰值。
那些压抑的愧疚,也在寻找着突破口,只等机会便宣泄而出。
那我们自己处理。
容颜收手,说道:我也总觉得白清菱还活着,咱们先找人,也许找到了白清菱,这件事便自然而然结束了。
只要白清菱还活着,那白锐林便不会因为亲妹妹的事情而偏激。
谢旭泽的思念便也有了落处。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
知她与自己不谋而合,靳墨寒心底那丝担忧散的干干净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任她的幽香萦绕在鼻尖,早该把这些告诉你的。
与她坦诚相处的感觉,令人着迷。
现在也不晚。
容颜抱抱他,又松开手,快去洗漱,然后早点休息。
这几日来,他奔波往返,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好,还遇上了商场被袭的事,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有受不住的时候。
抱抱你。
靳墨寒抱着她,都舍不得松开手。
容颜失笑,但手臂却圈紧了他劲瘦的腰,嗯,我也抱抱你。
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如意了。
爱着的人正好爱自己,还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本就是老天爷给予的眷顾。
好好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