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谭勋和显旸说糊涂了。
只有荣相顾知道内情,眼看两个妹妹剑拔弩张,实在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荣相见不想说得太直白,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与她无关。
她照例开赛前跟马儿说了会儿话:小栗子,柳家姐姐刚生完孩子很辛苦。
我们赢了这彩头,让她高兴高兴。
显旸在一旁听见,忍不住问:你哥哥姐姐的马都是叫追风闪电之类的名字,偏你这匹与众不同。
荣相见心中不自在,又不好失仪,淡淡说:她是个女孩,叫那些名字不好听。
这马鬃是栗色的,油亮坚硬,我给她改了个名字。
煜王走近一瞧,那马鬃马尾都编了精致的辫子,还扎了彩色的小缎子,果真是个爱漂亮的马,伸手摸了摸马的皮毛,养的很好,忍不住夸道:这个小家伙,可爱。
用你说?荣相见悄悄翻了个白眼。
显旸见她对自己爱答不理,全不像城隍庙那夜的样子,全以为是帮她姐姐与她对战,让她难堪的缘故,便赔礼道:我不知道你要上场,对不住。
日后,有机会再向你请罪。
不敢,殿下想跟谁打球就跟谁打球,臣女不敢二话。
还真是生气了。
冷不防庆王一掌拍在周显旸背上,意有所指地笑:你们两个初次见面就在球场,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哈哈。
荣相见和周显旸对视了一眼,又默契而心虚地移开目光:他们初次相见时,可比这刺激多了。
赛场初见,可惜必有输赢。
显旸知道庆王的心思,是想借荣相见让他避让。
可他的性格,答应三姑娘下场,就会全力以赴,球场如战场,从不弄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
不是吧显旸,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庆王自认稳操胜券的,此刻又没了把握。
如果没赢下来,只怕回去要被母妃训斥一顿。
可巧,荣相见跟煜王一样想,她说:一场球而已,输就输了!输不起的人,不配上场!这话说得好。
二位殿下齐齐赞叹。
众人上马,一一从球场专门的人口入场。
荣相顾叫住四妹妹,似有话说,荣相见看他急得汗都出来,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低声说 :大哥不用急,今晚我会求父亲去跟陛下说情,免了这门婚事。
这些年,荣相顾对四妹妹一直充满愧疚和感激,现在更是如此。
为了荣家给她定亲,又是为了荣家,毁了她的婚事,荣家怎么对得起这个女儿?相见冲他笑了笑,上马,走到入口才发现煜王还未入场,正骑在马上等她。
等到她来,才问:镯子没戴?提起这个,相见觉得到时候也该还给人家,便说:殿下放心,玉镯我收得妥妥当当,改日送回府上。
你不喜欢吗?显旸问。
相见笑道:是我不配。
煜王并不知道她肚子里那么多委屈,只说:气话归气话。
等你不打马球的时候,记得戴上。
那是我最要紧的一样东西。
荣相见一时语塞,见煜王眼神诚挚,心中不觉生出一丝柔软。
他把最要紧的东西,送给自己?那个镯子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