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2025-04-03 04:14:49

周遭静谧安宁, 却似有人点燃了引线,空气都染上热度。

喻宁:他是不是在撒娇?系统毫无应答。

傅景时再度吻上来。

喻宁这次可以确定:系统是被屏蔽了。

喻宁知道自己气息不稳,只简单吐出两个字:书房?傅景时轻咬了下她的锁骨, 指尖搭在她的后颈处无意识地摩挲,短暂的僵持思考。

不过片刻, 他将她抱了起来。

书房和客房的距离很近。

这么几步路, 喻宁物尽其用地利用时间玩他脖颈上的那颗红痣, 以至于进屋的瞬间她就被就地正法。

……喻宁理所当然地起晚了。

已经接近正午的时间,她去洗漱时还是半睁着眼, 一副要醒不醒的样子。

披散着的长发顺着往前滑落,她拿起牙刷的动作停了停, 在是否马上扎头发之间犹豫——虽然迟早是要扎的, 但人的惰性有时候就是这样。

那缕散落的头发随即被一只手握住, 随着脑后的头发一齐被扎了起来。

动作过分轻柔。

这简单的工序也变得缓慢。

喻宁从镜子里看向站在身后的傅景时, 两人的身高差在这幅画面下显出一种缱绻依偎的和谐。

傅景时明显不会给人扎头发,面上还是那么一副胜券在握的冷漠无情, 动作间的犹豫迟疑却一览无余。

他顾忌着不能弄疼了喻宁,只将她的头发归为一束, 松松地固定在脑后。

当然谈不上有模有样,实用罢了。

喻宁给面子地侧首看了一眼, 发现这根发绳挺眼熟。

好像是所谓不小心落在傅景时口袋里的那个。

傅景时轻抚了下她的头发, 转身先出去了。

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

但围观者属实却塞了一嘴的狗粮。

比如系统。

系统想表现愤怒, 又不能让喻宁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于是发出了一连串滋滋的电流声。

喻宁闭着眼睛刷牙:退下吧,不用请安了。

【……】系统不甘心地说, 【你还说我不会被屏蔽, 我又被屏蔽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喻宁:丫统, 又醋了?系统:【……】洗漱完毕,傅景时还在屋里。

你几点的飞机?喻宁还以为他早该走了。

傅景时在浏览文件的间隙抬头看向她:下午三点。

顿了顿,他又说了一句:刚才去了趟公司。

系统补充:【还是私人飞机哟~】喻宁打量着傅景时,带着点恶趣味故意问他:公司的人没有问你为什么突然回来吗?傅景时言简意赅:我是老板。

老板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喻宁调侃道,这样公司迟早会垮的。

傅景时镇定自若地说:没有为所欲为。

否则他不至于下午三点就又要离开。

在不耽误公事的前提下,这个时间是能争取到的最大值。

上次离开得太匆忙,他没能亲口和她告别。

喻宁准备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刚靠近傅景时就伸出手,半是引导半是强硬地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他侧首在她的面颊上落下一吻。

手流连至脑后,将她的发绳取了下来。

喻宁只感觉到脑后微松,看见傅景时手上的发绳,她问:不还给我么?傅景时动作一顿。

喻宁目光清澈地望着他。

傅景时指尖微蜷,还是将发绳递给她。

他的目光停留了足有三秒之久,看着喻宁将发绳套在手腕上,又随手捋了捋头发。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专注在眼前的方案上。

你可以不用陪我。

傅景时说。

语调冷冷淡淡,和他面上的平静无波相得益彰。

明明是他非让她坐过来的。

喻宁近距离欣赏,恶趣味得到了大满足:好委屈哦。

系统:【???】系统:【这不是委屈,是生气吧?】喻宁低哼了声:眼睛疼。

傅景时停下动作,注视着她的眼睛。

喻宁刚抬起手就被他握住。

别揉。

傅景时靠近她,哪里疼?左眼下面。

喻宁意有所指,是不是……亲的太用力了。

傅景时耳尖倏地红了。

他确实好几次试探性地吻她眼下的这颗痣。

正如她多次挑逗他脖间红痣所在的位置。

左眼下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只有一点氤氲的绯色。

饶是如此傅景时仍然专注地打量起来,单手碰着她的脸颊,微微引导她抬起脸。

喻宁避让了一下。

脑袋微侧,偷袭般亲在他脖颈间。

……傅景时握着她的手无声地收紧了,力道有瞬间的加重,很快又放松。

喻宁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好了。

现在脖子也红了。

她嘴角的笑容刚牵起,就被傅景时用嘴堵了回去。

傅景时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吻得又重又深,后面才逐渐平息,用齿关厮磨着她的嘴唇,像是在变相惩罚她方才的举动。

咚咚——敲门声试探性地响起。

陈伊彤的声音紧随其后:先生,太太,郑子宴先生来访。

傅景时略睁了睁眼,睫毛在喻宁脸上刷出些微痒意。

喻宁明显听到他的呼吸有瞬间的凝滞。

她侧首错开近在咫尺的滚烫呼吸,感觉到傅景时垂首埋进了她的颈窝,她强装无事地提高声音回应:知道了。

【希望陈管家的年终奖没事。

】系统刚被解除屏蔽。

喻宁:希望郑子宴没事。

郑子宴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主要是为了那次包厢的事赔礼道歉。

傅景时没说怎么讨好喻宁。

他只好拿惯性思维,用钱买些可心的礼物表现诚意。

郑子宴看中了一块金绿猫眼,刚采出来还没雕出形状,拿来送给喻宁正好,想怎么配怎么雕刻都凭自己喜好。

珍贵和心意都到了。

为此他特意等了两天,今天才姗姗来迟的上门。

郑子宴看见傅景时和喻宁一起从楼上下来,十分惊讶:你怎么在国内?傅景时冷眼看过去,口吻平板冷硬:我不能在?郑子宴:……?他眼神快速地在这夫妻俩身上来回扫视,得出一个惊恐的结论:草!我是不是扰人好事了!郑子宴收敛起多余的心思,将带来的礼物往前一推,语速极快:嫂子上次不好意思冒犯了您,这是一点小小心意希望嫂子不要和我计较。

把礼物亲自送到您手上我就放心了,这就先走了!喻宁怀疑他曾经做过rapper。

好不容易来一趟,留下来吃个饭?喻宁提议。

不了不了。

郑子宴连忙摆手,我家里还有处理等着我公司!喻宁:?傅景时:?郑子宴后知后觉语言系统的紊乱,但他不能表露出意识到自己错了——否则场面会陷入次方的尴尬。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起身:我这就告辞了,送了!而后毅然决然地迅速遁走。

喻宁考究地思索着:他最后那句话到底是想说不送还是走了。

系统:【我猜,他是想说自己今天的行为,无异于打游戏送人头吧。

】喻宁赞叹地给系统比了个大拇指。

在想什么?傅景时见喻宁没说话,问。

喻宁:郑子宴是不是练过游泳?傅景时有些惊讶:是。

怪不得。

喻宁说,我看他肺活量挺可以的。

傅景时:……两人一起吃了午餐。

分明跟昨晚的家宴一样没什么过多的交谈,但气氛却完全不一样,好像那根曾被点燃的引线化作红丝往复缭绕,若有似无地改变了某种存在。

傅景时吃的明显比昨晚多,用餐结束后,他随口一提般地说:如果有不想见的人,可以不用见。

喻宁确认:所有人吗?傅景时波澜不惊地颔首:嗯,所有人。

很难说这话不是针对他父母的。

这个所有的范围包含广得未免猖狂,由他说来却并不违和。

临出门前。

傅景时站在玄关,握着喻宁的手,手指在她指节处按了一下,同时在她额间落下轻吻。

我走了。

喻宁完全是被他牵过来的,没有这种送人出门的经验,当下只是点头而没有开口。

傅景时没动,也没松开她。

喻宁眨了下眼:一切顺利。

嗯。

傅景时转身走了。

系统发出欢呼:【我终于不用随时被屏蔽咯!】喻宁:你以前不是总撺掇我睡反派么?怎么现在就变了?系统哀怨地说:【我当初哪儿能想到,冷酷无情的反派角色谈起恋爱是这种模式啊?】而且重点是!它很好奇,它也很想看除了大和谐之外的其他相处过程,但每次都不给它机会!喻宁准备去花园里试一下秋千。

系统无比警惕:【等等你这时候试什么秋千?!】喻宁:?本来我还没想到,谢谢你提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系统:【??】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喻宁坐在秋千上赏花。

季珏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过来。

宁宁,你最近还好吗?喻宁悠闲地靠在秋千上,惬意得眼睛都眯起来:不太好。

季珏卡了卡壳,语气凝重了些:是傅景时又对你做了什么吗?是。

喻宁说,还挺激烈。

系统:【?】季珏咬牙切齿:他就是个疯子。

喻宁无所谓地应了一声:那你想想办法吧。

办法,我一定会有的。

季珏舒了口气,你再等等。

喻宁:那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季珏:……沉默了一小会儿。

季珏像是下定了决心,说:宁宁,今天下午我们在老地方见面,我有话要跟你说。